重生弃妇要逆袭,侯爷日日来求医全文阅读(逆袭)最新章节_重生弃妇要逆袭,侯爷日日来求医全文阅读
我攥着被雪水浸透的裙裾蜷在游廊下,
听着花厅里传出的琵琶声。
顾承渊为给林月柔庆生辰,
让侍卫将我这个正妻拖出宴厅。
前世也是这样,
我跪在雪地里染了肺疾,
他却陪林月柔彻夜听曲。
后来我为他试药坏了身子,
他却在我毒发时说“死便死了”。
可上天垂怜,竟让我重生在腊月宴这日。
这次,我要让这对璧人知道,
侯府夫人的位置,
我沈清玥不稀罕了。
1重生之血染红梅
鹅毛大雪,还在下。
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得我脸生疼。
我趴在冰冷的雪地里,猛地咳出一口血。
那血,鲜红刺眼,落在雪地上,像极了盛开的红梅。
等等!
我不是死了吗?
我艰难地抬起手,撸开衣袖。
手腕上光洁一片。
前世为顾承渊试药,那道狰狞的疤痕,不见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真他娘的重生了!
老天爷开眼啊!
花厅里,林月柔那娇滴滴的琵琶声,还在继续。
“表哥,玥姐姐不会生气吧?都怪月柔身子不争气……”
顾承渊那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柔儿别多想,她敢!好好弹你的,爷爱听!”
我呸!
这对狗男女!
我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
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婆子,猫着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跑过来。
“夫人,快,喝口姜汤暖暖!”
是崔嬷嬷!
前世,她为了护着我,被顾承渊下令活活打死!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嬷嬷,这辈子,我一定护你周全!
这定北侯府,这狗屁世子妃,谁爱当谁当!
老娘不伺候了!
2毒妇重生
我借口身上湿了,要回去更衣。
总算暂时摆脱了那令人作呕的场面。
坐在冰冷的床沿,我脑子飞速转动。
前世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
为了顾承渊,我掏心掏肺。
他中毒,我衣不解带地伺候。
结果呢?
他一句“月柔身子弱,你皮糙肉厚,这药你来试”,就让我落了一身病根,容貌也毁了大半。
而我毒发身亡的时候,他正和林月柔在暖阁里颠鸾倒凤!
那句“死便死了,正好给月柔腾地方”,我到死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个顾承渊!好个林月柔!
想起崔嬷嬷,我心里稍稍安定些。
前世她为了我,连命都没了。
这一世,我绝不能让她再出事。
“夫人,世子爷派人传话,让您去给林姑娘敬茶赔罪!”
一个小丫鬟在门外尖着嗓子喊。
赔罪?我去你娘的赔罪!
我心头火起,起身就往外走。
路过库房,我眼尖地瞥见门半开着。
不对劲!
我那库房里的嫁妆,尤其是那些珍贵药材,可是我爹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
果然,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好几味珍稀药材,都不翼而飞!
旁边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说:“是……是林姑娘说她身子弱,需要药材调养,世子爷就……就让取了些……”
又是林月柔!
这贱人,真当侯府是她家了!
我气得发抖,在嫁妆箱子底一通乱翻。
突然,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册子。
拿出来一看,我愣住了。
《沈氏百草谱》!
这是我爹毕生心血,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也好,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的立身之本。
3怒砸贱人
“砰!”
我一脚踹开林月柔的房门。
她正斜倚在软榻上,装模作样地抚着胸口。
顾承渊坐在旁边,满脸心疼。
“沈清玥!你发什么疯!”顾承渊见我闯进来,立马黑了脸。
我懒得跟他废话。
“林月柔,我库房里的药材,是不是你拿了?”
林月柔眼圈一红,泫然欲泣:“表哥,我……我只是身子不适……”
“不适?我看你是想男人想得不适吧!”
我直接开怼,懒得跟她演戏。
顾承渊“腾”地站起来,指着我鼻子骂:“放肆!月柔是你表妹,你怎么说话的!”
“表妹?她也配?”
我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盏,看都没看就朝林月柔砸过去。
“啊!”林月柔尖叫一声,茶水泼了她一身。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屋里格外刺耳。
碎片划破了她嫩白的手腕,渗出血珠。
我心里痛快极了!就是要让她也尝尝皮肉之苦!
“沈清玥!你这个毒妇!”顾承渊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我。
我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正好给我腾地方,让你跟你的好表妹双宿双飞!”
林月柔“哎呀”一声,适时地晕了过去。
顾承渊赶紧扶住她,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我趁乱打量林月柔的手腕。
那道被碎片划伤的口子旁边,隐约有些细小的红疹。
不明显,但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是……长期接触某种毒物的迹象!
我心中一动,立刻将这个发现记在心里。
顾承渊下令将我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
正合我意!
我反锁房门,立刻摊开那本《沈氏百草谱》。
翻着翻着,我的目光停在一页。
“红颜醉”!
这毒的名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前世,我就是死在这“红颜醉”之下!
医书上详细记载了“红颜醉”的毒性、症状,以及……解法!
天不亡我!
我爹果然留了后手!
4毒计揭穿
崔嬷嬷趁着夜深,偷偷溜进我的院子。
“夫人,您可千万别跟世子爷硬碰硬啊!”她满脸担忧。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嬷嬷,我有分寸。”
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嬷嬷,当年我跟顾承渊的婚书,是谁经手的?”
崔嬷嬷皱眉想了想:“好像……是林姑娘。当时她说夫人您身子不爽利,替您去宗人府办的手续。”
又是林月柔!
这条毒蛇,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恶心事!
我心里盘算着。
和离是必须的,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我得先拿回我的嫁妆,再把林月柔的真面目揭穿!
还有,我爹的死,这本百草谱的出现,都透着蹊跷。
我打开嫁妆单子,一项项核对。
那些被林月柔“借”走的药材,我得想办法让她吐出来!
还有这本《沈氏百草谱》。
我仔细研读“红颜醉”的解方,每一个字都不放过。
爹爹的笔迹,苍劲有力。
他在旁边用朱砂批注:此毒阴狠,非大奸大恶者不用。
我心中一凛。
看来,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不止林月柔一个。
这侯府,简直就是个龙潭虎穴!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我死后,顾承渊曾派人搜查我的院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就是这本百草谱?
我灵机一动,找出纸笔,模仿着我爹的笔迹,抄录了几张看似高深莫测,实则没什么大用的“珍贵药方”。
哼,想要?给你们!
至于真正的百草谱,我得藏好了。
这可是我安身立命,甚至查明真相的宝贝!
夜深了,我却毫无睡意。
脑子里全是计划。
第一步,拿回嫁妆,搜集林月柔的罪证。
第二步,和离!必须风风光光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三步,重开我沈家的医馆,把沈家的医术发扬光光!
至于顾承渊……
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5和离风波
第二天一早,顾承渊就派人来“请”我。
说是要我给林月柔赔礼道歉。
做梦!
我慢悠悠地梳洗打扮,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
来到花厅,顾承渊和林月柔已经坐在上首。
林月柔的脸色依旧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见我,还瑟缩了一下,好像我多吓人似的。
装!真会装!
“沈清玥!跪下!给月柔道歉!”顾承渊一开口就是命令。
我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到厅中央。
“顾承渊,在我道歉之前,有样东西,想必世子爷会更感兴趣。”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展开。
“和离书?”顾承渊眯起眼睛,显然有些意外。
林月柔也变了脸色,死死盯着那张纸。
“没错。我沈清玥,自请和离。从此,与你定北侯府,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顾承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你……你竟敢……”
“我有何不敢?”我冷笑,“这侯府夫人,谁稀罕谁拿去!只是,我的嫁妆,还有被林小姐‘借’走的那些药材,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林月柔急忙开口:“姐姐说的哪里话,那些药材,表哥已经允了我……”
“哦?世子爷如此慷慨,连我沈家的东西,都一并送人了?”
我话锋一转,看向顾承渊。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突然,一个管事婆子匆匆跑进来。
“世子爷,不好了!宗人府那边传来消息,说……说咱们府上和夫人的婚书,找不着了!”
什么?!
我心头一跳。
婚书没了?
林月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她搞的鬼!
好啊,釜底抽薪是吧?
我冷笑一声:“找不着了?顾承渊,你敢不敢跟我去宗人府,看看咱们这婚书,到底是怎么没的?”
我就是要当众给他难堪!
让他知道,我沈清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这只是开始!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6火烧嫁衣
去宗人府的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顾承渊丢不起那个人。
但我沈清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既然婚书“被丢失”,那我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侯府夫人的名声了。
腊八节这天,天刚蒙蒙亮。
我让崔嬷嬷将我所有的嫁衣,都搬到了侯府大门口。
那些红的、粉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嫁衣,曾是我对爱情最美好的憧憬。
如今看来,却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拿起火把,没有丝毫犹豫,扔了上去。
“呼——”
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华美的衣料。
火光冲天,映得我脸庞通红。
周围的下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沈清玥!你疯了!”
顾承渊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看着他,笑了。
“疯?我清醒得很!顾承渊,这些东西,我沈清玥不要了!从今往后,我与你定北侯府,恩断义绝!”
说完,我转身就走。
崔嬷嬷和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早就收拾好了细软,跟在我身后。
“站住!”顾承渊想拦我。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世子爷!北境急报!”
一个传令兵滚鞍下马,神色慌张。
顾承渊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接过了军报。
我连头都没回,带着我的人,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门。
雪还在下,落在身上,却不像之前那么冷了。
因为我的心,是热的。
我手中拿着《沈氏百草谱》。
走到街角,一个温润的声音叫住了我。
“姑娘,请留步。”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公子。
“敢问姑娘手中所持,可是医书?”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动,这人是谁?
难道他认得我爹的医书?
这京城里,真是卧虎藏龙。
看来,我这离府第一步,就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有趣,真有趣。
7假药疑云
那青衫公子自称陆明修,是御医陆家的后人。
他说在人群中瞥见我手中的《沈氏百草谱》,觉得眼熟,才冒昧上前半句钟。
我多了个心眼,没直接承认。
只说是祖传的残本,略通些皮毛。
陆明修倒也没追问,反而说起另一件事。
“实不相瞒,我最近在追查一批假药的来源,已经有些眉目了。”
假药?
我心里咯噔一下。
前世我爹似乎也曾因为假药的事情,得罪过什么人。
“沈姑娘若是有意,不妨与我一同查探。这些假药害人不浅,多一人之力,便多一分希望。”
陆明修态度诚恳。
我想了想,点头应下。
一来,我也痛恨那些卖假药的黑心商人。
二来,或许能从这里找到一些关于我爹死因的线索。
我们找了个茶馆坐下详谈。
陆明修将他查到的线索一一告知。
他说,这批假药,多是一些名贵药材的仿冒品。
手法隐蔽,寻常大夫都难以分辨。
而且,流通的范围很广,京中好几家大药铺都牵涉其中。
我越听越心惊。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
“陆公子,你可知这批假药,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陆明修沉吟片刻:“大约是半年前。怎么了?”
半年前……
那不正是林月柔开始频繁“生病”,大量挪用我嫁妆里药材的时候吗?
我将我的猜测说了出来。
陆明修听完,神色也凝重起来。
“若真如沈姑娘所言,那定北侯府恐怕也……”
我冷笑:“何止可怕,简直就是蛇鼠一窝!”
我们决定先从一家叫“百草堂”的药铺入手。
据陆明修查探,这家药铺是京中最大的药材集散地之一,也是假药流通的重要环节。
为了引蛇出洞,我拿出了我陪嫁里一支品相极好的百年老山参。
“陆公子,咱们就用这个做饵,看看能不能钓出大鱼。”
来到百草堂,我一眼就看出柜台上摆着的几味药材有问题。
那所谓的“鹿茸”,分明是用染色的骨胶伪造的!
还有那“川贝”,颗粒大小不均,色泽也暗淡,явно是次等货色。
一个贼眉鼠眼的掌柜迎了上来。
我将老山参递过去,说要变卖。
那掌柜只看了一眼,就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姑娘,您这参,怕是年份不够,顶多算个参须吧。”
他还想压价!
我冷笑一声:“掌柜的是睁眼瞎吗?这参的芦头、纹理、皮色,哪一样不是上品?你若是不识货,就换个识货的来!”
我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
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
那掌柜脸色一变,还想狡辩。
陆明修上前一步,朗声道:“掌柜的,这位姑娘乃是沈太医的后人,一手医术尽得真传。你这点伎俩,还是收起来吧!”
沈太医的名号一出,那掌柜的顿时矮了半截。
看来我爹当年在京中,还是有些名望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堂走了出来。
顾承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家药铺,也跟他有关?
这下,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8毒蛇反噬
顾承渊看到我,也是一愣。
随即,他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沈清玥,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懒得理他,对着那掌柜说:
“既然掌柜的不识货,那我这参,不卖也罢。”
说完,我就要收回人参。
“慢着!”顾承渊突然开口。
他几步走到柜台前,拿起那支老山参仔细端详。
片刻之后,他冷冷地对掌柜说:“这参,侯府要了。按市价,一分不能少。”
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
我心中冷笑,狗男人,还算有点眼力。
但想用这种方式跟我撇清关系?门儿都没有!
“顾世子好大的手笔。”我故意扬高声音,“只是不知,世子爷买这参,是要给哪位‘体弱多病’的红颜知己补身子呢?”
周围的客人发出一阵窃笑。
顾承渊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清玥,你不要得寸进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家丁抬着一个担架冲了进来,上面躺着一个脸色发青、口吐白沫的人。
“快!快救人!我家主人打猎时被毒蛇咬了!”
百草堂的大夫匆匆上前,又是把脉又是施针,忙活了半天,那人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眼看就要不行了。
陆明修皱眉道:“这蛇毒霸道,寻常解毒药怕是无用。”
我上前一步,仔细观察那人的伤口和面色。
“是金环蛇毒。若不立刻施救,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几个家丁更是急得团团转。
“姑娘,您……您有办法?”
我点点头:“办法倒是有,只是……”
我话锋一转,看向顾承渊:“只是我出手救人,是有条件的。”
顾承渊的脸色更加难看。
“沈清玥,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笑了,“跟世子爷比起来,我这点条件,算得了什么?”
“第一,即刻归还我所有嫁妆,一件都不能少!”
“第二,立刻在全京城张榜,公布你我二人和离之事,还我清白!”
“第三,彻查当年我与你婚书无故消失一事,给我一个交代!”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顾承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没错,我就是趁火打劫。”我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世子爷是眼睁睁看着这人死呢,还是答应我的条件?”
人命关天,顾承渊虽然混账,倒也不敢真的见死不救。
他咬着牙:“好!我答应你!”
我这才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施救。
施针之时,我敏锐地察觉到,这蛇毒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另一种微弱的毒性。
这种毒……竟然和前世害死我的“红颜醉”有几分相似!
我心中一凛,抬头看向顾承渊。
他正紧张地盯着我施针,并未察觉我的异样。
难道,他中的毒,也和林月柔有关?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林月柔,你这条毒蛇,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一边施针,一边暗中观察顾承渊的反应。
他中毒不深,只是有些头晕乏力。
但我知道,这种混合毒素,若不及时清除,后患无穷。
一刻钟后,那被蛇咬伤的人悠悠转醒。
我收起银针,淡淡地对顾承渊说:“世子爷,我的条件,你可别忘了。”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我知道,这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
但我不在乎!
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再看他的脸色行事!
9白莲现形
顾承渊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派人将我的嫁妆送了回来。
一样没少,甚至还多了几箱据说是“赔偿”的东西。
我让崔嬷嬷清点入库,自己则开始琢磨顾承渊中的毒。
那毒确实和“红颜醉”有些关联,但又不完全一样。
似乎是经过改良的。
林月柔,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侯府的管家突然来了。
说是顾承渊请我过去一趟。
我心想,这狗男人又憋着什么坏呢?
到了顾承渊的书房,却见林月柔也在。
她斜倚在榻上,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见我进来,还怯怯地往顾承渊身后躲了躲。
我差点笑出声,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沈清玥,月柔身子不适,你给她瞧瞧。”顾承渊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瞥了一眼林月柔,淡淡地说:“世子爷说笑了,我早已不是侯府的人,林小姐金枝玉叶,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顾承渊又要发作。
林月柔赶紧拉住他,柔声道:“表哥,别生气。玥姐姐医术高明,月柔信得过姐姐。”
她说着,还对我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我心里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我还是走上前,给她把了把脉。
脉象虚浮,确实像是中了毒。
而且,这毒……
我眼神一凝,这不就是我最近正在研究的那种改良版“红颜醉”吗?
怎么会出现在林月柔身上?
难道她想故技重施,用苦肉计来陷害我?
我正思索间,林月柔突然“哎呀”一声,捂着肚子叫唤起来。
“好痛……表哥,我肚子好痛……”
她额头上渗出冷汗,表情痛苦,不似作伪。
顾承渊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
“月柔!月柔你怎么了!”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膳进来。
“世子爷,林姑娘的药膳好了。”
我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心中警铃大作!
这药膳里,有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花猫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大概是被药膳的香味吸引,一头撞翻了丫鬟手中的碗!
“喵呜!”
药膳洒了一地,热气腾腾。
那花猫伸出舌头舔了几口,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就不活了!
林月柔也惊叫一声,她刚才离得近,有几滴药膳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手背上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来,还起了水泡!
“啊!我的手!好痛!”林月柔尖叫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顾承渊彻底慌了神。
“快!快传太医!”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药膳,分明是林月柔自己准备的,想用来陷害我。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害人不成反害己!
真是老天有眼!
她手上的症状,和我之前观察到的红疹,以及顾承渊中的毒,都对上了!
林月柔,这次看你还怎么狡辩!
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你要怎么收场!
10毒妇伏诛
太医很快就来了,一番手忙脚乱的救治。
林月柔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手背上的红肿和水泡,却让她吃足了苦头。
顾承渊的脸色铁青,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沈清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还没开口,林月柔就虚弱地哭诉起来:
“表哥……都怪我……我不该怀疑玥姐姐……呜呜呜……这药膳,定是玥姐姐一番好意……只是不知为何会……”
她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就是暗指我下的毒。
好一朵盛世白莲!
我冷笑一声:“林小姐这话从何说起?这药膳,是你房里的丫鬟端来的,也是你日日食用的。怎么,现在出了事,倒赖到我头上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月柔眼泪汪汪。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林小姐不妨说清楚,也好让大家评评理。”
太医院的张院判也在场,他德高望重,向来公正。
我转向他:“张院判,您是医者,最是明辨是非。还请您查验一下,这药膳里的毒,以及林小姐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院判点点头,仔细查看了地上的药膳残渣,又看了看林月柔的手。
片刻之后,他神色凝重地说:
“这药膳之中,确实含有一种罕见的毒素。此毒不会立刻致命,但会使人皮肤溃烂,疼痛难忍。林姑娘手上的伤,正是中了此毒的症状。”
他又转向我:“沈姑娘近日所开的药方,老夫都看过,并无此毒。”
顾承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心中冷笑,继续说道:
“林小姐,你腕间的红疹,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长期接触某些毒物,便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不知林小姐,平日里都喜欢摆弄些什么花花草草,或者……特殊的‘药材’呢?”
我特意加重了“药材”二字。
林月柔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眼神慌乱,不敢看我。
顾承渊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猛地抓住林月柔的手腕,撸开她的衣袖。
那细密的红疹,赫然暴露在众人面前!
“月柔!这是怎么回事!”顾承渊的声音都在颤抖。
铁证如山!
林月柔,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层层剥下你伪善的面具!
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这一局,我赢定了!
11时疫神医
就在林月柔百口莫辩之际,陆明修带着一个账房先生匆匆赶到。
“顾世子,沈姑娘,在下有重要证据!”
陆明修将一本账册递给顾承渊。
“这是城南‘济民堂’药铺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林姑娘在过去半年内,曾多次大量购买砒霜、鹤顶红等剧毒之物!”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林月柔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简直像鬼一样。
她瘫软在榻上,抖如筛糠。
“不……不是我……是……是丫鬟!是她们自作主张!”她还在垂死挣扎。
顾承渊一言不发,眼神冰冷得可怕。
他猛地起身,下令搜查林月柔的院子。
很快,家丁就在林月柔贴身丫鬟的床底下,搜出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半包尚未用完的毒粉!
人证物证俱在!
林月柔的丫鬟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把所有事情都招了。
包括如何奉林月柔之命,在药膳中下毒,本想嫁祸于我,却阴差阳错害了自己。
还招认了之前顾承渊围猎中毒,也是林月柔暗中下的手!
真相大白!
顾承渊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直呵护备至的表妹,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他看着林月柔,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痛心。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中却没有太多快意。
林月柔固然可恨,但顾承渊的愚蠢和偏袒,又何尝不是帮凶?
我从《沈氏百草谱》中找到了“红颜醉”及其变种毒素的解方。
这几天京中有些不太平,似乎有疫病抬头的迹象。
我开始着手配制一些清热解毒、预防时疫的药散。
不管侯府这些人如何狗咬狗,我沈清玥,首先是个大夫。
医者仁心,不能丢。
陆明修留了下来,帮我一起整理药材。
他低声对我说:“沈姑娘,我查到一些关于令尊当年之事的线索。似乎也与一种罕见的毒药有关。”
我心中一紧。
我爹的死,果然有内情!
“是什么毒?”
“还在查。不过,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毒药网络,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和复杂。”
看来,我不仅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还要为我爹查明真相!
前路漫漫,但我不会退缩。
这京城的水,浑得很。
但我沈清玥,偏要把它搅个天翻地覆!
12玉佩碎情
不出我所料,京郊很快就爆发了时疫。
百姓人心惶惶,不少人拖家带口地往外逃。
官府虽然也在施救,但效果甚微。
城中药材价格飞涨,许多穷苦百姓根本买不起药,只能眼睁睁等死。
我看不下去。
我爹在世时,就经常教导我,医者父母心。
我将我变卖嫁妆得来的银两,悉数取出,在京郊搭起了义诊棚。
免费为百姓诊治,施放药汤。
崔嬷嬷和陆明修都全力支持我。
我们没日没夜地忙碌着。
我根据《沈氏百草谱》上的记载,结合时疫的症状,改良了药方。
效果出奇地好。
许多垂危的病人,都在我的救治下,渐渐康复。
“神医啊!真是活菩萨!”
“多谢沈姑娘救命之恩!”
百姓们对我交口称赞,我的医馆也因此名声大噪。
就连侯府的一些下人,也偷偷跑来我这里求药。
真是讽刺。
顾承渊也派人送来了大量的药材和银两,说是要“支持”我。
我让崔嬷嬷把东西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告诉顾世子,他的东西,我沈清玥用不起。”
不久后,顾承渊亲自来了。
他站在义诊棚外,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眼神复杂。
他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是我当年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清玥,这个……”他想把玉佩递给我。
我连看都没看,直接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锤,当着他的面,把那块玉佩砸了个粉碎!
“顾承渊,你我之间,早就恩断义绝。这块玉,跟你我之间的情分一样,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脸色煞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时疫渐渐平息。
陆明修提议,将我这次抗疫的经验,以及《沈氏百草谱》中的一些精妙方剂,整理成册,刊印发行,以惠及更多百姓。
我欣然应允。
能将我爹的医术发扬光大,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们日日一同整理医书,探讨医理,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或许,离开侯府那个泥潭,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新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阳光。
13真相大白
顾承渊并没有因为玉佩被砸就此罢休。
他开始疯了一样地调查十五年前,他重伤垂危时,究竟是谁救了他。
当年他年少,又身受重伤,神志不清。
只记得是一个采药的少女,用家传的草药救了他。
林月柔便是凭借着少女给他包扎伤口时落下的一块绣着“玥”字的手帕,以及一些模糊的描述,成功冒认了这份恩情。
这些年,顾承渊对林月柔的百般纵容和维护,很大程度上也是源于这份“救命之恩”。
如今,他终于肯去查证了。
没过多久,他就查到了真相。
当年救他的,根本不是什么采药女。
而是跟着父亲在山中采药,恰巧路过的我,沈清玥!
那时我才十二岁,刚刚开始跟着父亲学医。
父亲见他伤重,便让我用刚采的草药为他止血包扎。
那块手帕,确实是我的。
只是后来不慎遗落,没想到被林月柔捡了去,还成了她冒认恩情的“证据”。
顾承渊找到了当年跟在我父亲身边学徒的药童。
那药童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但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的事。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林月柔再狡辩。
当顾承渊将所有证据摔在林月柔面前时,她彻底崩溃了。
她披头散发,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是!是我冒认的!那又怎样!你还不是信了我这么多年!你还不是为了我,把沈清玥那个贱人踩在脚底下!”
顾承渊一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住口!你这个毒妇!”
他看着林月柔,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厌恶。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辜负了真正对他有恩的沈清玥,还害得她受尽屈辱。
他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我是在自己的医馆里,听崔嬷嬷说起这件事的。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沈清玥,早就不稀罕了。
就在侯府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边关传来急报。
北狄大军突然入侵,连破三城,兵锋直指京师!
朝野震动!
顾承渊作为定北侯世子,临危受命,即刻领兵出征。
他走之前,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
信中字字泣血,充满了悔恨和歉意,求我原谅。
我连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火炉。
有些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消的。
顾承渊,祝你“旗开得胜”啊。
最好,死在战场上,也省得我再看见你,心烦。
14因果报应
战场果然是残酷的。
北狄来势汹汹,顾承渊虽然骁勇,却也抵挡不住潮水般的攻势。
仅仅一个月,他就折损了大半兵马。
在一场惨烈的突围战中,他为了掩护手下撤退,身中数箭,右臂更是被敌将一刀斩断!
血染黄沙,惨不忍睹。
他被人九死一生地抬回京城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侯府上下乱作一团,太医们束手无策,纷纷摇头。
有人提议,来请我。
毕竟,我连时疫都能控制住,医术之高明,早已名扬京城。
顾老侯爷亲自登门,跪在我医馆前,老泪纵横,求我救他儿子一命。
我隔着门板,冷冷地说:
“侯爷请回吧。我沈清玥,医术浅薄,救不了世子爷的金贵性命。”
任凭他在门外如何哀求,我始终不为所动。
前世我为顾承渊试药,毁了容貌,坏了身子。
他却在我毒发之时,冷冰冰地说“死便死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
顾承渊,你也尝尝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吧!
这就叫,因果报应!
至于林月柔,她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顾承渊出征后,她就被老侯爷关进了家庙。
昔日风光无限的表小姐,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为了保住定北侯府和林家的名声,也为了攀附权贵,林家匆匆将她许给了一个脑满肠肥的盐商做填房。
那盐商早就觊觎林月柔的美色,又有些虐待人的变态癖好。
林月柔嫁过去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到半年,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据说是被那盐商活活折磨死的。
死状极惨。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给一个受伤的北狄战俘换药。
那战俘是个年轻的少年,眼神清澈,不像那些穷凶极恶的兵痞。
他说他是被强征入伍的,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
我治好了他的伤,还给了他一些盘缠,让他回家。
医者仁心,无关国界。
陆明修站在我身旁,默默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温暖而包容。
我知道,他懂我。
这就够了。
乱世之中,能有一个懂自己的人,是何其幸运。
15医道无涯
十年,弹指一挥间。
京城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我也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和《沈氏百草解毒集》的广泛流传,成为了太医院的第一位女医正。
地位尊崇,受人敬仰。
陆明修也早已是太医院的院判,我们二人亦师亦友,亦是知己。
他曾数次向我表明心意,但我都婉言谢绝了。
不是不心动,只是前世的伤太深,我怕了。
陆明修也不强求,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帮我整理医案,与我一同研究新的药方。
他说,能与我一同将沈家的医术发扬光大,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
《沈氏百草解毒集》经过我们多年的增补和完善,已经成为大周朝学医之人的必读之作。
我爹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感到欣慰吧。
顾承渊没有死。
他虽然断了一臂,成了废人,但到底还是活了下来。
只是,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定北侯世子了。
他遣散了所有姬妾,终日将自己关在侯府的旧宅里。
听说,他让人画了一幅我的画像,日日对着画像枯坐垂泪,喃喃自语。
何必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我和陆明修,也终于决定,要一起去更远的地方走走。
去看看那些只在医书上见过的奇花异草,去探寻更多未知的疑难杂症。
生命不息,医道无涯。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们并肩离开了京城。
马车悠悠,前路漫漫。
但我知道,只要我们携手同行,未来便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这崭新的人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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