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月的小说女主请求换男主闻樾全文在线阅读
互定终身的未婚夫在大婚前死了,
我穿上丧服,要以他妻子的名义为他守寡。
此时却飘来一串弹幕:
【闻樾的女暗卫知道他要结婚,连夜跑了呢。女主穿白一身俏,殊不知闻樾最喜欢的却是女暗卫裹在黑袍下的雪白肌肤。】
【闻樾后面假死复活,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可怜的女主,清白之身要被污偷汉子,沉塘后尸体都烂成泥了】
一个月后,
我与东宫太子结为夫妻,
闻樾知道内情的爹娘不干了。
“樾儿尸骨未凉你就另作他人妇,你这个贪慕权贵的女人!”
我狐假虎威,靠在太子的怀里,听他说:
“闻樾既然已经死了,那便一直死着吧。”
01
那些字出现时,
我正不顾父母的劝阻,含着泪要穿上白衣为闻樾守灵堂。
即使心中惊骇,仍旧没有相信,
我以为我悲伤过度,神志不清了。
然而那些字幕快速滚动着:
【女主好可怜,如果她现在去天香阁,可以看到男主活蹦乱跳呢。】
天香阁是闻家后院的书苑,平时没什么人。
【不是吧。女主都说出要为他守贞的话了。】
“贵果!去天香阁!”我急声喝道。
娘拽着我的衣袍,不顾形象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非得这么犟?爹娘能害了你?”
我此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解释?
一串莫名的字说闻樾没有死?
荒谬。
白日那具烤焦的无头尸已经得到他亲爹娘的指认了。
我推开母亲,没来得及管她焦急的哭喊,
隐蔽地来到天香阁,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掩的门扉中传来,是闻樾的父亲闻中书,他大为光火,“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婚姻大事也胡闹?”
“父亲,我以为你理解我呢。”
一道疏淡慵懒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我应该死去的未婚夫。
“这要是拜堂成亲后,咱家势弱,不得以后只能守着她一个啊?”
“她身体娇弱,能不能生孩子都不可知。我这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着想吗?”
闻大人喝住,“胡闹!当爹的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藏起来的那个,和你闹脾气吧?”
“哎呀爹您真是火眼金睛。但您放心,我虽然喜欢她。但咱们男子,一切以仕途为重。”
“等这边生下了男孩,我会娶姜娇的。她父兄那么大官职,还得靠他们好好提携呢。”
“难道你要让我和你一样,连婚后和心爱女子生的孩子,都被母亲害死吗?”
闻中书叹了口气,似乎无可奈何,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只要别闹得过头了,爹自会为你兜圆。”
一声得逞的笑从内间传来,
笑得我浑身鲜血都凉了下来。
我一心一意恋慕的良人,竟然是个随时打算扒我一层皮的伪君子。
而之前,在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我居然真心祈祷,要用我一命来换他活着。
02
【还是赶上了,希望女主能睁眼看世界。不要被渣男糊弄了。】
【快闯进去,狠狠地打渣男父子的脸。】
我垂下眼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轻举妄动。
悄声带着贵果离开了。
回到大堂。
闻夫人穿着一身白色衣裙,脸上满是泪痕。
她面色是愤怒和悲切,她将怀里的灵位递给我。
“樾儿是为你而死。你不能弃了他去。”
我本来也以为闻樾是为我而死。
前几日我随母亲去礼佛。
寺庙清净,我耐不住性子。
闻樾好像知道我无聊似的,来信说要来陪我。
我想着,他来了后一起去佛祖面前求个同心锁,便同意了。
没想到,我都归家了,他却还没来。
再见,就是今早在衙门看到的无头焦尸。
仵作说,闻樾应是路遇贼寇,被盗贼们砍了头丢在破庙里,连同庙子一起烧了。
听到这些的闻母当时就晕了,醒了后就扑向我,打骂我
“是你害了我儿子!樾儿是为找你才遇害的。”
她形容癫狂,面目扭曲。
我不敢还手,也不能还手,生生受了她无数的巴掌。
打完后,她力竭,清醒过来,便哭着求我。
要我起誓:
“你要以闻氏妻的身份为樾儿守灵,为他摔盆。樾儿是为你死的,日后黄泉也要去陪他!”
我含着泪水称是。
当时我想着,这是我的罪孽,我必须得担下来。
更何况,我深爱闻樾,怎么舍得他此后孤寂呢?
当然,这些想法,现在看来似乎是多余的。
闻樾哪里缺我陪伴了。
03
灵堂前
闻母要我磕头叩首,告慰闻樾在天之灵。
我呆立了半天,才哑着声回答,“我与闻樾无亲无故,来吊唁就足够了。”
闻夫人目眦欲裂,连仪态都装不下去了
“你是我闻家的人,是和樾儿交换庚帖的妻子。你不跪,谁来跪?”
“我····”我想要反驳,却听到众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说起来,这位未婚妻,从小和探花青梅竹马。年纪轻轻丧夫,可怜呐。”
“还没嫁进门呢,说不定还能另嫁。”
“谁敢娶啊,听说俩人亲近,早就肌肤相亲了。”
“啊呀,这可真是不检点啊。”
闻夫人冷冷地逼视我,一招手叫两个奴仆压着我行跪礼。
“你们干什么?”我怒道。
闻夫人没理我,转身笑着和大家赔礼,
“大家不知。两个孩子自少时便亲密,早就以夫妻相称。”
又说,“我今天才收拾出一些书稿。想着,从今往后也有个念想。”
她从怀里掏出几封信,
封面上是斗大的三个字,
“致吾妻。”
04
仆从压着我行了礼后,
我低着头,无力地趴跪在地上,挡住脸上的泪水。
闻夫人将信件撒在我的身前,纸张一时乱飞。
晃眼一瞧,上面竟写满了放荡言语。
“吾妻,三日未见,你可好?都说从前车马慢,我却觉得这三天漫长无比。考场上,我写策论写得头晕,但想想是为了你,笔下竟然如有神助。”
“吾妻,今日惹你生气,我抄写了金刚经一百遍。祈你原谅我。”
“吾妻,你要是在我身边,我非要吻到你厌烦。”
我捏住几张信纸,双手忍不住颤抖。
但信还没完。
“从我14岁后,你便陪着我。你总说年岁比我大,我却更怕自己成熟太晚。”
低下是歪歪扭扭的小字合他,
“君心似我心。”
看着两人你唱我和的字迹,我的心仿若在油锅里炸了一道。
原来表面上端方正直的闻樾,背地里却对一个女人如此用情至深。
【乖乖欸,14岁,这是什么禁忌之恋?】
【太好啦是舔狗耶。舔狗我们不能要,太下贱】
【好恶心啊感觉。渣男贱女能不能离我们女主远一点】
和我多说几句话是不行的,因为男女有别,有违礼教。
但同她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肌肤相贴。
同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耽于情爱,要我理解。
但现实却是,他的四方就在她的方寸之间。
我求父兄送来的文章策论成了笑话。
原来他总是抱怨我年纪比他小两岁,被家中人娇养太过,不能理解他。
是因为身边有一位成熟的解语花作为评判标准。
我的真心被他抛掷在一旁,比草还贱。
05
信件散落在地,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在场人眼神无不为之一变。
未婚女子不得与男人私传信件。
在这个保守的时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被他们古怪的目光盯的遍体生寒,心中满是荒谬。
一位男子走上前,他是礼部侍郎,对这样的事很敏感。
他沉吟片刻,“小姐,这些可是你的?你要知道,私相授受是重罪。”
他的语气很重,眼中带着毋庸置疑的确定。
闻夫人冷笑,“小小年纪,和男人私相授受。大人,你可不能姑息。”
我冷静地说,
“大人,你不如自己读一读这些信。”
“信中人呼那女子青荷,我爹娘说女孩如花,怎会命我为一介绿叶呢?”
礼部侍郎蹲下身,捡起一页纸,仔细查看了一番。
摸着胡子,沉吟半天,“纸中确是写给青荷的············”
“但你就能证明青荷不是你们之间的别称吗?”闻夫人厉声说道。
“确实如此。”礼部侍郎赞同地点点头,“姑娘,你若能证明你无罪,便无事了。”
真可笑啊。
无罪之人要证明自己无罪。
我不慌不忙地回问:
“侍郎大人为何不证明一下,为何这些信件就一定和我有关呢?”
闻夫人冷嗤,“除了你,我儿身边就没有其他女子了,你还想怎么推脱?”
“你的意思是说,无人认领就是我的了吗?”
【好气啊,受害者有罪论,太讨厌了】
【闻樾也太贱了吧,躲在阁楼看着女主受误会】
【这才哪到哪。女主后面甘愿领罪,然后嫁进来当受气包,不得善终】
【女主家室那么好,还那么美,那男的是瞎了吗】
【会被这样的男的看上也挺恶心吧】
侍郎不语,但沉默就是肯定。
我禁不住捂嘴呵笑起来了,
“他身旁的女子怎么只有我一个?”
“侍奉他生活的为女子,宴饮时为他斟酒的为女子,门口卖豆腐的西施为女子”
我眼光直指闻夫人
“包括你,你也是女子。难道也要证明自己无罪吗?”
“你!我,我怎么可能·······”闻夫人目眦欲裂地指着我,差点要气晕。
06
【爽了。终于看到老巫婆被怼了,憋了一肚子气来着】
【请先证明你儿子和你没苟且,谢谢。哈哈哈。】
【你们没发觉女主能看到我们说话吗?】
我不经意地眉头一动。
【咦,真的诶。她对我抛媚眼了诶】
【宝宝你是个香香软软的小蛋糕,人家也想要wink。】
与现实里焦灼的气氛比起来,弹幕的文字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禁不住翘了翘嘴角。
此时侍郎仍旧有些迟疑。
但我说了一句话后,他就再不敢张口了,
“如若大人一定要给我定罪的话,不如等我爹爹过来再说。”
“我爹爹你应该也知道,他叫姜铭仁。”
我看着他额角突然落下的冷汗,不禁觉得可笑。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闻夫人仍旧想要攀咬过来,我直直地盯着她:
“从前你能欺我,是我让你放肆,现在我可不保证不还手了,你还敢吗?”
她眼里有怯意。
我禁不住说:
“闻樾,是真的死了吧?”
“你们要知道,欺君可是大罪。”
放下这些话,我便扬长而去。
回府后,母亲看到我,狠狠得抱住我,大哭,
“你这个不省心的崽子!非得把娘的心剖了不可吗?”
“闻樾就算再好,也不能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啊!”
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娘,刚刚我只是出去买个荷包。”
我把绿藕色的荷包放在母亲眼前。
她随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世上男子那么多,爹娘再为你寻好的不就是了吗?”
我强颜欢笑,
“我愿一直在娘身边孝敬,才不想嫁出去呢。”
母亲轻拍我的背,嗔笑,
“你这孩子。我知道你孝顺。但世道如此,女子最要紧的事是寻一门好婚事。”
我皱了皱眉头,嘟囔,“再好的婚事,也是伺候别人,还不如在自己家呢。”
母亲摸着我的脸颊,“如果是这世上最尊贵之位呢?
07
“太子今日来府中,跟你爹爹商讨了半天。说要求娶你当太子妃呢。”母亲言笑晏晏。
“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这不,福气就自己找上门了吗?”
我眼睛微睁,诧异道:“难道他想报复我?”
自从闻樾去求旨赐婚后,每次遇见太子,太子总板着脸拂袖而去。
在外人面前也一点不讲情面。
谁要是提起我和闻樾的名字,都要被他狠狠地批评一通。
娶我当太子妃,这不是把他的脸面往地上踩吗?
【不会吧。女主那么楞吗?太子从小到大的美梦就是娶他的娇娇妹妹当老婆,闻樾死了他都快开心死了】
【哇,怪不得,早上闻樾尸体才找到,他就来见岳父了】
【谁懂反差啊,之前高岭之花听到皇帝赐婚,狠狠破防了,跪了好久金銮殿,要皇帝收回旨意呢】
【可惜了,这么深情的人物只能下一辈子当男主了,女主还要被沉塘后才清醒重生呢】
我眼皮狠狠一跳,重生什么意思?
难道是再活一世?
但即使会重生又怎样,我这一世难道还要重复弹幕上的命运吗?
我不愿意。
但要和闻樾凑一对,我也不愿意。
当皇帝的人都得三妻六妾,若以后太子登基,偌大的后宫数不清的莺莺燕燕都得我来管。
这种差事我才不干呢?
再深情又怎样,皇帝就是个滥情的,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难道要走先皇后的路?
【太子多好啊,位高权重又深情,能为了女主连储君之位都不要】
【太子上辈子就一直孤寂到老,可惜可惜】
【不止,他不死就是想要多一个人记得娇娇】
弹幕以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
我也得到了关于上辈子的信息。
他们说我沉塘后,太子大受刺激,发疯要把所有旁观者都拉下水,后来皇帝震怒,他逼宫造反,最终被废了。
我陷入沉思中,大为震惊。
太子是皇帝最倚仗的儿子,从小到大,勤思勉政,谨言慎行,怎会做出如此冲动之行呢?
更何况是造反逼宫。
回房中的一路都在思索。
路上听到行礼的声音
“参见太子。”
太子路过花园,看见我,直直地走到我身前,居高临下地问,
“听说你要给闻樾当寡妇?”
这话未免也太糙了。
我皱眉否认,“太子从何得知这个谬论的?”
他冷若冰霜的脸有一丝融化,
“还好,不算太蠢。”
“太子妃的位置不坐,要去当个无品之人的妻子,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更没说要做你的妻子。”我反驳他。
他眼神瞬间危险了起来,掐着我的下巴,说,“储君之命,也敢违抗吗?”
08
【我敢打赌,他白天说这么狠的话,晚上绝对抱着枕头哭】
【谁不知道,太子就是个宠妻狂魔啊,老婆让往东不敢往西】
【装货。怪不得这辈子老婆丢了】
我本来心里很紧绷,看到这些字幕反而卸下来心防,不禁露出一点微笑。
太子呆愣愣地盯着我的笑,半响才反应过来,将手甩了下来,侧着身子,说
“孤的妻子,只有你当得。”
“你放心,这世间没人能欺到你的头上”
我兀自叹了一口气,问他,
“太子,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他的面色瞬间慌张起来,半天才找回镇静,找补道:
“你是丞相之女。除了你,谁还配的上孤?”
我莞尔一笑,
“右相的幺女天香国色,兵部尚书的嫡女能文善武,重云郡主的女儿才情并茂,这么些美好的女子,难道都配不上您吗?”
他面色一滞,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憋出几个字,
“你是母后给我指的媳妇。”
我反驳他,“我也是皇上指给别人的正妻。”
他听到这话,面色恼怒起来,“他算的了什么,敢和孤相提并论。”
“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和旁人早已心意相通,翻云覆雨不知多少回。”
我愣在原地,心里狠狠一抽。
想起以前没在意的细节。
闻樾的脖颈上总是出现红痕,他同我说是皮肤嫩,受蚊虫叮咬。
手上戴的是织的歪歪扭扭的红绳,拴着一块黑色石头。
我送他禅香串珠他不戴,他解释这是少时在庙里求的石头,能保平安。
原来啊,这是心爱之人的心爱之物。
我低垂着眼,面色有些灰败。
闻樾这时仿佛又软了心肠,没说难堪的话。
他试探着伸出手,停在我的肩膀上,
“当我的太子妃吧。我,我还是干净的。”
我破涕而笑,摸了摸眼角,振作起来,对他说:
“我可以做你的太子妃。”
太子闻言瞬间狂喜,
“但我有个条件”
他的喜悦一滞,我接着说,
“我要你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
太子冷嗤一声,“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吗?”
我点点头。
他脸上露出’这算什么要求’的不屑,又冷着脸问“那我现在可以抱你了吧?”
说着将我紧紧地搂入怀抱。
我依靠在那宽大而健壮的胸膛,听着蓬勃跳动的心跳,不禁脸有些红。
太子轻嗅我的秀发,满足地喟叹,“本来,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我证明!重生后的剧情里,太子没有承诺都做到了!】
【说的再好不如做的好。太子很男人的!】
我忍不住轻轻的笑了笑,
“我要红妆十里,金银百车,浩浩荡荡从都城大门逶迤到东宫”
太子回,
“都依你,孤的一切都是你的。”
09
有人许我红妆,兑现的人却成了另一个。
我和闻樾,本不应该成一对的。
我爹是丞相,也是皇帝的太傅。
我生来应该和皇室的子嗣结为夫妻。
但我不愿意。
母亲是皇后的手帕交,我幼时乖巧可爱,总被抱进后宫玩耍。
皇后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常常抚着我头问我愿不愿意做太子的媳妇。
我年幼无知,看到她每天吃珍馐,着美服,就以为当了太子的媳妇就可以像她一样。
每一次回答我都笑着说愿意。
有天,她又问了这个问题,我点头说愿意。
她高兴地揉揉我的脸,品着茶。
却不想,那是一碗送命茶,一口便足矣归天。
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在众人的哭喊中我明白了。
当皇后不是什么好差事。
最难对付的是利益间的刀光蛇影。
我和太子的口头婚约被无限搁置
此后我意外和闻樾认识。
我的手帕意外从亭阁中掉入湖水里,
本打算就这么弃了的。
他路过看见了,说,“小姐的私人之物,怎能遗失在外呢?”
说着就不顾身上崭新的学士服,往湖中纵身一跃。
他抓着手帕,从湖面抬头看我时,分明发丝眉眼凌乱,我却感到一股鲜活气息。
此后,我们便时不时遇上,暗生情愫。
十四五岁的少年亲口承诺,进了前三甲,就求旨娶我做妻子。
那时他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自信,好像对我满腔的情谊。
我怕他耽误了学业,总克制自己少叨扰他。
却不知道,原来他早在十四岁就得遇良人。
耳鬓磨腮无数遍。
10
他演的一场好戏,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青荷被养在京郊的别院,置办下来很花了一些钱。
但幸亏这么多年姜娇给他送了名家残本,放到市场上,单本都得以千两黄金计算。而且这些孤本,可不是有钱才能得到的,凭他小小的中书之子,还差了些地位。
不过他向来开朗,姜娇的,不就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吗?
他用孤本卖些钱,是为了置办宅院,让青荷好好安置,生下子嗣。
姜娇体弱,不用生产就可以得孩子们孝敬。
上哪去找这么轻松的主母做?
上哪去找这么贴心的丈夫?
更何况,青荷是跟着他的老人了,吃了很多苦。
长子从她肚里出来,也全了她的辛劳。
别院里种了一院的樱花,现在正是落英缤纷的时节,甚是好看。
他和青荷依偎在树下看花,甜甜蜜蜜的,竟感到天荒地老的宁静。
姜娇只知道催他读书,送些没意思的文书。
但这些文墨也着实珍贵,男子汉大丈夫的,也不可能光让女人花钱。
但想想姜娇钟鸣鼎食之家,从小到大所用的皆是珍品,送什么都是俗物。
于是闻樾在春季,见她时,总从家中那棵樱花树摘下花枝,藏在袖里,趁她不注意献到她面前。
每一次都能得她的红脸,美人面如红霞,甚是好看。
想到这他记起什么了,于是捏了捏怀里人的鼻子,
“青荷啊,你怎么这么能干?这一院樱花被你收拾的和家里一样好。”
青荷含情脉脉地捏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樱花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定情物。看到花就想起你。”
“我知道,我知道。”闻樾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就是喜欢照顾我。但等你有了孩儿,可不能这么操劳了。”
说着作势揉她的肚子。
青荷娇柔做作地瞥了他一眼,搂住他的脖颈,“相公,你说了要娶我为妻,让咱们的孩儿做光明正大的嫡子。”
闻樾情急地脱他的小衣,揉那呼之欲出的雪白,匆匆道,“都答应你。答应你。可别让孩儿久等了。”
树下一阵荒唐。
就这么荒唐了一个月。
11
闻樾从他爹那得知姜娇要和太子成亲时,正趴在心爱人的怀里吃葡萄。
青荷是他贴身的暗卫,从小接受特训,肌肉紧实,摸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听了爹的话,他瞬间食不乏味,语气强烈起来,
“什么?姜娇怎会另嫁他人妇呢?爹你一定是搞错了。”
闻父看他不争气的样,气不打一处来,
“迎娶太子妃的章程礼部都在拟了,我能骗你不成?”
闻樾一跃而起,在房中来回踱步,
“这可不行。姜娇是我的老婆。不能让她跑了。”
青荷听了这句话,忙拽住他的衣袖,眼神巴巴地望着他,
“相公,你不是说你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工具人吗?”
闻樾看着青荷平日里英姿飒爽的脸,做出这样的小妇人状态,
平日里反差可爱,现下却不禁有些腻歪。
他强忍着不悦,匆匆地安慰她,
“青荷,你是我永远的妻子。但你的身份,终究还是太低微了。等我功成名就,再光明正大地娶你。”
“相公······”青荷包着眼泪望着他。
闻樾扯开她紧抓衣袖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闻父怒喝道。
闻樾扯出一个得意的笑,“爹你不知道,姜娇有多爱我。只要我回去和她说清楚,她马上就能回心转意。”
青荷趴在地上哭泣,声音嘶哑可怜,也没留住他。
但他的如意算盘是落空了。
姜府如今重兵把守,连一只蚊子都进不去,更不要说他这个已经社会性死亡的男子了。
看守见他鬼鬼祟祟,把他打了一顿,要押到衙门。
幸亏他爹把他提走了,才免上一劫。
后来他终于是谨慎了,暗暗盯梢了一段时间,等姜娇出门的时候跟在其后。
12
婚事越来越近,我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愁绪。
马上要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住所,告别爹娘哥哥,成为皇室女。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有弹幕和我透底,但仍旧有些惶恐。
太子安慰我说:春来万物生,不若去骑马转一转。金龙寺的樱桃坠满枝丫,一树红果甚是可爱。
我便在他的陪同下前往金龙寺。
来了才发觉,哪来的樱桃,樱桃都才结果呢。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摸摸额角,低着嗓音对我说:“都说金龙寺灵验。两个人若一起祈同心结,便能永结同好。”
我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我于是伸出手,拿眼示意他。
他疑惑。
我笑他痴傻,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可不要甩掉了。”
一向正经严肃的太子的脸瞬间红了,他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回握住,“娇娇,在外面呢。”
“那你松手吧。”我戏谑道。
他不做声了,只是一味地紧扣我的手,装作没有听到。
我们在神佛面前祈求同心,佛祖低垂着眉眼,寂静地俯瞰着众生。
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太子,没想到一向不信鬼神的他,正虔诚地双手合十,附身跪拜。
他看我不专心,无奈的抱怨,“娇儿,这可要专心。”
我依言学着他的动作。
后来我们一起把同心结拴在寺庙的槐树枝丫上,微风轻拂,满树红结飘扬。
太子抬头望天,说出誓言,“唯愿与娇娇做百世万世的夫妻。”
13
山下的集市热闹,买了燕子风筝、冰糖葫芦、谜语灯笼和绿豆糕。
这样世俗的热闹让我的心都融化在晚风中。
太子说有礼物送给我,让丫鬟贵果陪我在原地稍等片刻。
我瞅着摊子上栩栩如生的剪纸,细细地观察。
突然有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一抬头,竟然是假死的闻樾。
他脸上的意气风发不见了,穿着粗布麻衣,鼻青脸肿,甚是狼狈。
贵果掀开他的手,挡在我的身前。
闻樾脸上满是失落,他焦急地说,“娇娇,是我啊。我是闻樾,我没死。”
“你听我解释。你不能和其他男人成亲!”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哪来的乞丐胡乱攀扯?闻樾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闻樾一听,急得要冲上前,“我没死!那具尸体不是我!都是误会!误会!”
我后退一步,不愿再听他说话。
闻樾竟然把贵果推倒在地,直直地冲过来。
眼看他就要把我抓住。
幸好。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推倒在地。
太子搂着我,将我护在怀里,大声呵斥,“何人无礼!好大的胆子!”
闻樾认出来人,吓得一哆嗦,滑跪在地,“太子殿下恕罪!”
这下好了,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一句“太子”都跪倒在地。
闻樾虽然胆小,脑子也不太好使。
他指着我说,“草民只是同妻子说话。”
太子当即冷呵了一声,“什么妻子?她是孤即将明门正娶的太子妃。”
闻樾“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颤抖着解释,“臣名为闻樾,是皇上钦点的探花,她是皇上指给我的妻子。”妄图拿皇上来压太子。
太子当然知道他是谁,但太子才不管他是谁。
他睥睨着闻樾,肃声道:
“孤听说闻樾被贼寇迫害,连头都失了。他父母也指认了。你又是哪来的人,莫不是和那贼寇一伙?”
“来人,把他押入大理寺。势必要他吐出真相。”
闻樾一听,瞬间软道在地,大声哀嚎,“冤枉啊!冤枉啊!”
近卫不为所动,拖着他走了。
14
闻樾被关进了大理寺,刚开始还诉说他的冤情。
但渐渐地再也不敢喊冤了。
只要他说自己叫闻樾,免不了大刑伺候。
到最后只会条件反射地说,“我不是闻樾。我不是闻樾。”
闻父闻母哭着来姜府求情,闻母忧心得形销骨立,闻父也一身憔悴。
姜母假装不懂,问他们:“你们何必为个外人如此费尽心肠呢?”
闻家父母有苦难言,因为太子早就发话,“闻樾既然已经死了,便一直死着吧。”
若查出闻樾假死,是欺君之罪,三族内都要掉脑袋。
姜母见他们不语,笑得灿烂,喝了一口茶,说:
“实在抱歉啊。我们老爷管不了大理寺的差。”
于是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走了。
闻家倾尽家财把闻樾保了出来,等他回到家,连人都木愣愣地,身上已经没有一片好肉了。
这哪还有意气风发、走马串巷的探花的样子啊。
闻父禁不住叹气,知道这个儿子废了。今后整个家还要靠他这个五十多岁的老骨头。
青荷倒是有几分痴情,一直伺候照顾着神经错乱的闻樾。
但突然有一天闻樾清醒了过来,他打骂起青荷,崩溃地大喊:
“都是你这个淫妇!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你破坏了我的婚姻!还败坏了我的人生!你怎么不去死啊啊啊啊啊!”
青荷被打得奄奄一息,肚里四个月的孩儿也掉了。
她忍着身上的伤痛,连夜离开了闻家。
没过一阵子,京城传来闻家老爷宠妾灭妻的风声。
原来闻家老爷年轻时为了傍上还是官小姐的闻夫人,百般讨好谄媚。
经过岳父周转,成了京都一小官后就暴露了本性,养了外室。
闻夫人发现后,闻父百般祈求才没有和离。
外室表面上连同才生下来的孩子一起暴毙了。
但实际上却狸猫换太子,将外室的儿子换成闻夫人的儿子。
闻夫人的亲儿子在五岁时未及时就医,早夭折了。
知道了真相的闻夫人急火烧心,一把火烧了闻宅。
闻家父子侥幸逃脱,也被烧毁了面目。
朝廷撤了闻父的官职,还追究他宠妾灭妻的罪责,于是被关进了监狱。
而神志不清的闻樾,
在一个烟雨朦胧的早晨,跳河自尽了。
泡的肿胀的尸体最终进了鱼口。
15
太子再也不忌惮提起闻樾了,而是玩笑般地同我说起他们的下场。
“那个外强中干的废物,贪心不足蛇吞象,只能自取灭亡。”
“不过也幸亏他是个废物。我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万般感慨,庆幸于自己没有踏入这样的牢笼。
而是荣耀加身,成为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那日红妆十里,我坐着玉撵入主东宫,朝臣命妃无一不向我俯身。
太子骑着高头大马,面目俊美,一脸笑意地冲我走来时。
大婚夜里,
他狠狠得将我契进他的怀里,仿佛永生也要不够。
我攀着他的肩膀,共登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汗水和涎水交织,红鸾帐中尽是春情。
再此后每一个混沌的夜晚后,都将如此。
一种命中注定之感充斥在我心头,
今生是你,来世也是你。
你解我困厄,我赔你相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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