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竹马跟白月光结婚,他却跪求我别走(陆易行江姜宋听晚)全文浏览_撮合竹马跟白月光结婚,他却跪求我别走全文浏览
1
竹马被逼娶我那天,他的白月光含恨自杀。
婚后八年,任凭我如何哭闹,竹马始终将她的照片放在钱包里。
我们也从两小无猜,到指着鼻子骂对方“死无全尸”。
死的那天,我俩在给我爸送葬的路上吵的不可开交。
口干舌燥之际,我将他递来的水一饮而尽,随后呕血不止。
他竟然要杀我!
我发疯报复打歪方向盘,想跟他同归于尽。
可最后那刻,他却不顾一切地将我护在怀里,自己血肉模糊。
弥留之际,我听到他哭着哀求救援人员:
“不用救我,赶紧救我妻子,她中毒了!”
“我死后,请务必追查下毒的人…”
“等她醒了…告诉她我出国再也…再也不回来了…”
泪从我紧闭的双眼落下。
直到这刻,我才醒悟,当年的固执,竟害得我们面目全非。
再次睁开眼,我回到了逼婚那日。
这一次,我撕了婚约,果断选择去边疆支教。
从此与他天各一方,愿他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儿孙满堂。
……
再醒过来时,我正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粗粝的大掌不停搓着我胳膊。
嗅到熟悉的味道,我猛然转头,对上陆易行担忧通红的眼。
一瞬间,我们都僵住了。
我记起,这是为逼他娶我,在雪地跪了一天一夜昏倒后。
陆易行眼底乌青尽显疲态,定是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我。
“自己捂着。”
他板着脸推开我,不耐烦地递过来热水袋。
怒目相向的样子,好像刚才的关切都是我的幻觉。
“易行哥…”我带着哭腔拉住他的手,“我好冷,你再抱会儿我行吗?”
他狠狠甩开我,掉头就走。
可下一秒我从床上栽下来时,他又停住脚,将我抱起。
“宋听晚,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是折磨。”
他一根根将我抱紧他的手指掰开。
“我知道。”
我最后一次贪婪地感受着,他双手触碰的温度。
“之前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他苦笑叹息,根本不信。
“我父母牺牲前跟你签的一纸婚约,又上交组织盖了章。”
“你一句不纠缠,就能作废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前世我们在车内最后吵架的情景重叠。
我掏出那份婚约,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洇湿了他的名字。
随后,撕得粉碎。
他说的没错,嫁给不爱的人,是折磨。
陆家父母牺牲前托孤,将刚成年的陆易行交给我家照拂。
十五年青梅竹马的情分,他父母想用一纸婚约保儿子在宋家不被欺负。
谁都看明白的门道,只有我当真了。
所以这次,我真的放手了。
我主动联系陆易行的领导。
“领导,把结婚报告的女方改成江姜吧。”
领导难掩疑惑:“小宋,你可想好了,盖了章就改不了了。”
“不改了。”我决绝地道,“婚姻自由,陆易行爱的是她,那新娘就是她。”
挂了电话,我从垃圾桶里捡回上一世被自己扔了的申请表,开始认真填写。
2
“宋听晚,去新疆支教不是儿戏,更不是你跟陆易行逼婚游戏中的一环。”
“合同一旦签字,不去要追责的,你可想好了?”
校领导严肃地跟我再三确认,就怕犯我恋爱脑再生变故。
我坚定开口:“去,绝不反悔。”
领导欣慰点头,大笔一挥签字批准。
“新疆希望小学是你妈妈出资建的,她的遗愿就是让你去那边支教。”
“别人去终归跟你去不一样。”
“有婚约在,你跟陆易行都冷静一段时间,再谈结婚,没准反倒更好。”
想起妈妈我鼻子发酸,心中满是愧疚。
当年她跟陆易行父母一起支援新疆建设,出资在那边盖希望小学。
在学校建造过程中,仨人不幸遇难。
我妈替他们挡倒塌的围墙,只来得及交代一句:
“等学校盖好,一定要让晚晚来替我看看,听听孩子们的读书声。”
便撒手人寰。
可惜陆爸陆妈也没撑过去。
上一世,得知陆易行喜欢江姜后,我害怕失去他,偏执逼婚,以为这样就能守护住爱情。
婚后又把精力放在跟他哭闹上,完全将妈妈的心血抛在脑后。
最终,希望小学因管理不善关闭。
断送了数百个孩子扭转命运的机会。
重活一次,该担起妈妈交给我的责任了。
办理完支教手续往回走时,迎面撞上了怒气冲冲的江姜。
她眼角挂着泪,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巴掌。
“宋听晚,你欺人太甚!”
跟在她身后的陆易行,冷眼旁观,明显在替她撑腰。
“你故意让领导告诉我,易行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行,你们有婚约,男朋友我让给你。”
“可为了支教,我辛苦准备了半年。你宋大小姐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又给抢走了,凭什么啊!”
她胸口剧烈起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却字字指责我不可理喻。
“你就是看不惯我对江姜好,才抢她名额报复的。”
“可是宋听晚,结婚报告批了,你已经得逞,根本不会去支教。”
“这么为难她,只让我觉得恶心。现在,把名额给她。”
本以为不会再痛的心,竟然又像被针扎一样。
“你申请被拒,与我无关。”
我猜应该是领导批了他们结婚,校方才退了江姜的申请。
可这毕竟只是我的猜测,没真凭实据不能乱说。
江姜绝望又崩溃:“易行已经归你了,可我的事业不碍你事。”
“还是说,只有逼死我你才满意?”
“我真给不了你。”我解释,“希望小学是我妈妈出的资,她的遗愿就是让我去支教。”
“而且,那边条件艰苦,留校任教更适合你。”
我没有说破她的小心思。
上辈子江姜的确申请成功,但她只想靠支教镀金,好往校高层晋升。
可没教两天,就受不了艰苦的条件,辞职跑回来了。
这辈子,与其走捷径,不如脚踏实地好好教书。
不过,陆易行明显不这么想。
“宋听晚,你逼婚胡闹,我也只觉得你自私。”
“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就因为自己觉得江姜不行,便断送她前途!”
他怨毒地看着我,放下狠话。
“婚我跟你结,但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对你有好脸色。”
我轻声道:“我知道。”
上辈子已经领教透了。
陆易行决绝离开,还故意当着我面安慰江姜。
“乖,不哭了。希望小学我父母也有贡献,名额我帮你要。”
这样温柔的他,我只在前世他对着钱包里的江姜遗照说话时见过。
两世,他的温柔全给了别的女人,唯独没给我这个妻子。
所以,真的要永别了,陆易行。
3
可我没想到,陆易行会来找我。
才第二天早上,他就敲开门,塞给我两个保温桶。
但他紧抿着唇没打算理我,甚至连正眼都没给我。
我苦笑摇头,心中酸涩。
不用看都知道,一个是鸡汤,另一个是药膳。
上辈子,自从我跪雪地逼婚落下病根后,陆易行就开始定期给我做这两样,帮我调养。
他就是这样,一边跟我骂架吵闹,又一边事无巨细的照顾我。
就像我死的那天,他前脚跟我吵到恨不能掐死我,后脚我咳嗽一声,他便递来一瓶水。
正是他这颗淬着毒的蜜糖,让我总产生他也爱我的幻想。
否则,我又何必跟他纠缠到死都不离婚?
可他对我好,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养成的习惯,无关爱情。
打开保温桶,看着氤氲的热气,我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日历。
心随之一沉,鞋和衣服都没换就往外跑。
边跑边报警:“快去北城公园大松树林,人命关天。”
顾不上身体还没恢复,我穿着单衣狂奔到松树林。
凭着记忆找到江姜遇险的地方,果然远远看到两道纠缠的身影。
黑羽绒服男人说话下流:“宋大小姐老公你都抢,不就是缺男人吗?”
“今天老子就让你爽够了!”
女孩凄厉的求救声,淹没在男人的巴掌声里。
我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就往男人脑袋上砸去。
“跑啊!”我冲花容失色的江姜喊。
她只愤恨地瞪着我,人一动不动。
“装什么装!人都是你找的,我能跑的了吗?”
现在没工夫解释,我抓过她就跑。
谁知她却甩开我,凄然道:
“你不就想找人毁了我清白,让我不能缠着易行吗?”
“我人微言轻,斗不过宋大小姐,成全你。”
我也气急了,反手给了她一嘴巴。
“有病吧!我来救你的。”
她当然不信。
直到我替她挡下那流氓的拳头。
“走啊!我撑不了多久,警察已经赶来了,去找他们。”
“宋听晚…我…”
她想道歉,可被凶恶的流氓吓得六神无主,只会呆呆站在原地。
“一下能玩两妞,老子今天艳福…操…臭娘们!”
流氓淫邪的话,被我砸向他的石头打断。
他歇了逗弄的心思,从兜里掏出瑞士军刀刺向我。
我练过搏击,侥幸躲开他的袭击。
岂知他竟突然调转刀尖,刺向江姜。
“啊!”
江姜的尖叫划破耳膜,可刀是扎在了我身上。
“不许动!”警察终于赶到。
我提着的那口气总算能卸了,脚步踉跄往江姜身上靠。
却突然被人大力推倒,着地瞬间刀尖彻底没入皮肉,鲜血止不住涌出。
4
我蜷缩着呻吟,却看到陆易行后怕地把江姜搂到怀里。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就像在看垂死的毒蛇。
“从江姜那抢我、抢支教名额,现在连命都想抢。”
“宋听晚,你如此赶尽杀绝,不怕遭报应吗?”
我呕出滩血,吃力辩解:“你误会了,真不是我…”
警察也帮忙解释:“行凶的是被铐起来的男人。”
陆易行冷哼:“你怎么会亲自动手?当然是教唆别人犯罪了!”
“如此蛇蝎心肠,我以后绝不会信你说的任何话。”
他心疼地抱起江姜,不停低头安慰:“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陆易行最后看我那眼,只有浓浓的恨。
“真的…冤枉我……”
血水在雪地上开出朵朵刺目的花,失去意识前,我只感到无尽的冷。
再睁眼,我与陆易行四目相对。
他下巴冒出了青胡茬,疲惫地扯了扯嘴角。
毕竟他以为我们婚约还在,不来走个过场说不过去。
“那人都招了,惯犯,经常借相亲之名,侵犯女生。”
这些我知道。
上一世因为树林偏僻,没人救江姜,等发现时,罪犯跑了调查无果。
此后,江姜开始偏激,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本以为去支教换个环境能好转,谁曾想她吃不了苦跑回来了。
又撞见我俩婚礼,刺激和绝望之下含恨自尽。
而她之所以去相亲,是因为得知我跟陆易行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存心赌气。
加之我们俩在同一所学校任教,难免有流言蜚语,说她还惦记别人老公。
算起来,她的死,跟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易行也因此恨了我八年。
所以,这回我舍命也要救下江姜。
上辈子陆易行拼死护我,这辈子我还他一个完好的心上人,也算扯平了。
“听晚…那天…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气你逼婚…”
我轻轻摇头,“不用道歉。”
正想跟他解释结婚报告的事,手机震动,是江姜的感谢。
【领导已经把结婚的事告诉我了,谢谢你。】
看来不用我多费口舌了。
我如释重负,像朋友那般跟陆易行聊天。
“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领导说他让人都安排好了。”顿了顿又道,“婚假也批了,我想去大理,你觉得呢?”
大理是他跟江姜初遇的地方,定这儿也在情理之中。
“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问我。”
看我语气淡漠,他好像有点窝火。
“宋听晚,我只是想跟你缓和关系,你至于连个台阶都不给吗?”
还想再说什么,江姜给他打来电话。
“又害怕了?别哭,我这就去。”
我觉得好笑,患得患失的竟然成了江姜。
纵然知道跟陆易行结婚的是她,她还是怕我们独处,横生事端。
他临走前替我掖好被子。
“婚礼那天来接你。”
“别,新娘会不高兴的。”
陆易行疑惑:“什么?”
“没什么,赶紧走吧,别让她担心。”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默默拨通校领导的电话。
“派车来接我吧,今晚启程去新疆。”
“你身体吃的消吗?推迟几天吧。”
我无比坚定,“不用,就今天。”
5
虽然领导说他来安排,但陆易行还是事无巨细地盯着婚礼的筹备。
他本以为自己会不耐烦,没想到却越来越期待。
甚至迫不及待想看宋听晚穿婚纱,含羞叫他老公的样子。
或许,从那日警方告知他,宋听晚宁可自己挨刀,也要救下江姜开始,自己便没那么抵触跟她结婚了。
尤其是午夜梦回,他一想起自己为了替江姜出气,故意推倒宋听晚,害她伤情加重,就恨不能也拿刀捅自己。
也是自此之后,陆易行再面对江姜时,心里就觉得别扭。
他所幸不见她了,一直守在宋听晚身边。
可越是守着,越怕她再也睁不开眼。
于是一遍遍向上苍祈求,只要能让她醒,他甘愿减寿十年。
他发誓,她醒后,一定给她一场人人羡慕的婚礼。
她想要什么,自己都给。
哪怕是他的人、他的心。
反正从小就黏在一起,锁一辈子又何妨?
婚礼那天终于到了,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
陆易行捧着花束,紧张地敲开宋听晚家大门。
门打开一道缝,他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听晚……你是谁?”
看着眼前的陌生老妇人,陆易行懵了。
想到那天跟宋听晚在病房奇怪的对话,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边往婚礼现场跑,边打电话确认。
“新娘在吗?”
“真在后台?好,我马上到。”
车速飙到了一百六十迈,陆易行怕自己晚到一秒,宋听晚就会临时变卦。
好在及时赶到,他顾不上擦额头的汗,焦急地推开化妆室大门。
只见穿婚纱的新娘,正背对着他化妆。
心刚要放下,却听背后有人喊。
“宋听晚小姐贺礼到。”
同时,化妆台前的女人回过头,“易行,你可算来了。”
江姜环住他腰时,陆易行的脸彻底僵住。
“怎么是你?”
“明明宋听晚才是新娘。”
他抢过代送贺礼人手中那封厚厚的红包。
瞥见后面写的一行字。
【贺:易行哥和江姜姐爱情长跑修成正果,愿你们白头偕老。】
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可这番话却是他这辈子都想不到的。
“谁要跟江姜白头偕老了!”
他将红包狠狠摔在地上,红着眼问送礼人。
“她人呢?”
那人却摇头说不知道。
6
我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融入希望小学的生活。
每天备课、讲课,联系企业资助,让我意识到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另一种活法。
直到一个月后陆易行闯入学校,把一切打破了。
“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来这儿干嘛?”
我们异口同声。
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眼尾泛红,是说不尽的委屈。
“明明是你说爱我,要结婚的。为什么反悔?怎么可以反悔!”
他嗓音沙哑到刺耳,头发和胡茬杂乱,应该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我诧异:“领导告诉江姜了,我以为你知道娶的是她。”
“毕竟…你本也想娶她,现在这样就挺好,对吧?”
他竟然哭了。
“不好!我只想娶你,跟你在一起。”
我一瞬间被他抱住,怎么也挣扎不开。
“听晚,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再给你办一场婚礼。”
“江姜才是你老婆!”
我的话让他僵住,呼吸也乱了。
“别赌气好吗?我不爱江姜了,真的!你们换回来,我心甘情愿娶你。”
我将他推开,退后到安全距离。
“陆易行,结婚报告批的是你跟江姜,盖了章的。”
“组织和国家认可的婚姻,岂能儿戏?”
而且,前世我从出生就认识他,到死几十年,都没能让他爱上我。
怎么可能重生一次,就改变他的心?
这辈子再纠缠,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如今,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和目标。
不想再拘在一方小天气,乞求那永远也等不来的爱。
可听完我的话,他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红着眼,一步步将我逼进墙角。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现在我认真了,你却随便找个借口想甩掉我?”
“凭什么啊!”
我有点看不懂他,他爱江姜爱的人尽皆知。
现在我成全他们,他却又来纠缠我,何苦呢?
陆易行掐着我下巴,强迫我抬头。
吻落下的瞬间,我抬脚就踹。
同时,他身后响起一声呵斥。
“什么人?敢光天化日耍流氓!”
我跑着扑进对方怀里,佯装委屈:“老公…”
对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蒙了。
我使劲给他使眼色,他才反应过来陪我演戏。
看到陆易行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受伤表情,我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却也别无他法。
既然他已经跟江姜结婚,我们就不能再有纠葛。
快刀斩乱麻,对大家都好。
“才一个月你就有新欢了?”
“呵…宋听晚,你可真有手段啊!”
听他这么说,我紧紧攥着拳,指甲掐进肉里。
压下喉头的哽咽,背对他开口。
“你才知道吗?毕竟你跟他比起来,差远了。”
说完,那人配合地搂着我离开。
我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陆易行胸口剧烈起伏的声音。
硬是忍住没回头看一眼,但脸上早已挂满泪痕。
这样就好,一切都该回归正轨了。
可没想到,都被我当面羞辱了,陆易行居然没走。
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弄来了支教调令,跟我当起了同事。
7
陆易行搬着行李,住进了我隔壁宿舍。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腾一下推门出来。
我却再也没了好脾气。
“你把妻子留在京市,自己跑来新疆,借支教的名义纠缠我,你致我于何地?”
他心虚地不停用手撵裤子,“我已经提交离婚申请了。”
如果之前我还对他有旧情,这一刻全成了愤怒。
两世了,他为什么就不能珍惜眼前人呢?
上辈子跟我在一起,心里却始终装着江姜,弄得我们两败俱伤。
这辈子如愿娶了江姜,他又放不下我了。
非要搞得三个人面目全非,他才肯罢休吗?
火气上头,我把他的行李,顺着窗户扔到楼下。
“你离不离婚,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他真的走了。
但捡完行李,又回来了。
“哪怕没结果,只要能每天看见你也好。”
“听晚,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随你。”
反正时间久了,他自己就腻了。
到时候江姜装个可怜撒撒娇,陆易行肯定会回去。
之后的一段日子,他就像真的是来支教的那样,备课、教书。
只是每隔两天,我宿舍门口准会放着两个保温桶。
一个是鸡汤,一个是药膳。
而我教课时,他会打着学习的名义旁听。
坐在教室最后,眼神落寞地望着我,就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渐渐地,学校开始有流言蜚语,说陆老师是为我来的。
京市那边的朋友,也问我是不是要跟他复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敲开他宿舍门。
“回去吧,你在这儿给我造成了困扰,也让我男朋友误会。”
他瞬间红了眼眶,“不回,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求你别赶我走。”
“哪怕别人骂我是小三,我也乐意。”
啪!
我扬手给他一巴掌,骂道:“陆易行你贱不贱啊?”
“你以为这是深情吗?只让我感到厌恶、恶心!让人看不起你!”
都这么决绝了,他该知难而退才对。
岂料,他竟捂着被我打红了的脸,喜极而泣。
“你终于又肯骂我打我了?”
“心里痛快了吗?再多骂两句,多打几下也行。”
见他如此,我只觉得毛骨悚然,眼前的人逐渐跟前世的他重合。
打骂的习惯,是我们婚后才有的,这辈子的他遇都没遇到过。
而且他刚才好像说了“又”……难道他也重生了?
但如果他也重生了,就更不可能丢下失而复得的江姜,跑来纠缠我了。
事情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我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晚晚。”听筒里传来后妈的哭声,“你爸爸他……快不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人踉跄着晃了两步差点摔倒。
好在被眼疾手快的陆易行一把扶住。
“我爸…怎么会?”
明明上辈子他在我们婚后第八年才去世,现在应该活得好好的才是。
难道说我退婚来支教,改变人生轨迹,引发了蝴蝶效应?
“我马上回去。”
我挂了电话要订票,手机却被陆易行猛地抢走。
“不行,你绝对不能回去。”
8
“陆易行,快把手机给我。”
话音刚落,他竟以迅雷之势将手机扔出窗外,摔得粉碎。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气得全身发抖。
“我爸在你最难的时候,给了你一个避风港。”
“你要因为我不答应跟你结婚,就用这事来报复我,也太丧良心了!”
他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我像一头发疯的小兽般,冲过去对他又打又咬。
“把你手机给我,我要回家,见我爸最后一面。”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我发疯打骂。
“晚晚,就算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回去的。”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
他喉头滚动,“让你恨我,总比再也见不到你强。”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海中闪现上辈子死前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瓶矿泉水上。
我意识到,陆易行很可能也重生了。
否则他不会一反常态,拼命阻止我回去。
可如果,这辈子我爸的死,上辈子我被投毒的矿泉水,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我才更要回京。
我一定要揪出这个背后真凶,替父亲和自己报仇。
思绪回笼,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好,我可以不回去。”
他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作为交换条件,你现在立马回部队,找领导报道。”
“晚晚…”
我一把抢过他手机威胁,“有意见的话,我马上订票回京。”
他嘴角掀动挤出一个“好”字。
“但你得把身份证押在我这。”
我也回了他一个“好”,之后盯着他收拾行李,把他送上火车。
列车缓缓启动,他顺着一节节车厢小跑着往后走,试图透过玻璃再多看我几眼。
我低头擦掉眼角的泪,心中默默说:
“永别了,陆易行。”
然后转身去窗口买票。
押给他的身份证,是假的,京市我必须回。
两辈子加一起对他又爱又恨几十年,真再也见不到时,能想起的竟都是他的好。
……
两天后,我抱着父亲的遗照发丧。
后妈在一旁哭到路都走不利索。
可我没心思悲伤,想害我家人的凶手还藏在暗处,我们随时都有危险。
我暗中观察着所有人,果然被我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一位头戴黑色鸭舌帽,用口罩遮住脸的人,十分可疑。
他一直在暗暗窥伺着我,每当我目光划过他时,他立即别开头佯装与旁边的人说话。
领了骨灰开车去墓地时,那人故意压低帽子疾步向我走来。
他要动手了!
我摸出兜里的弹簧刀,紧紧握在手中,心狂跳不止。
就在他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刺出刀子。
“啊…”
我都没看清处怎么回事,刀就到了他手上。
“救…唔…”
嘴也被死死捂住。
“晚晚,是我。”
陆易行?
他不是回部队了吗?我特意跟领导求证过的。
“先开车,别让人起疑。”
汽车缓缓启动,陆易行却一直盯着后视镜。
在一个岔路口,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打歪方向盘,走了错误的那条路。
“那辆黑色越野在跟踪咱们,它没朝墓地方向开。”
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要怎么办?”
他浅笑:“宋大小姐都能耐到敢一个人面对匪徒了,还用问我怎么办?”
都这会儿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打趣我。
我嗔了他一眼,但心情却没那么紧张了。
“加速,看能不能甩开它。”
按陆易行的吩咐,我将车速飙到了一百五十迈。
路越来越偏僻,甚至上了盘山道,却还没甩掉对方。
就在一个大急转弯处,我发现刹车失灵了!
9
这次竟然连车都被人动了手脚。
高速行驶的汽车,身旁是山涧,跳车无异于找死。
可恶,到底是谁?
我看了眼一旁的陆易行,心里顿觉愧疚。
上辈子就是自己害死了他,这辈子他怕是又要陪我送死。
“对不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真诚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说完他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用自己的身体剐蹭地面来降低车速。
“陆易行,你疯了,会死的!”
眼泪夺眶而出,我心里竟生出一同跟他赴死的冲动。
他的腿早已划的血肉模糊,地面染出一条血路,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在空气里。
“晚晚…可以…拉手刹了!”
车速一点点降低,终于停下,我急忙跑去查看陆易行。
可后面那辆越野居然没有减速,直直朝我们撞来。
我也终于看清对面驾驶座里的人,只觉得后背都是凉的。
竟然是这样!
“宋听晚,去死吧!”
那人睚眦俱裂高声喊着,恨意滔天。
砰的一声,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却没有想象中的巨疼。
陆易行就像上辈子那样,再次将我护在怀里,自己被撞的粉身碎骨。
“易行…易行…”我疯了似的大喊。
他费力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晚晚…再…再最后亲我一下,可以吗?”
我早已泣不成声,“不…你活下来,等你好了,想让我怎么亲你都行。”
他摇了摇头,呕出一口血,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染血的纸递给我。
“离婚…批了…本来想解决完这事,向你求婚的。”
“现在看来,要等下辈子了。”
他的手倏然滑落,离婚报告没有交到我手里,晃晃悠悠落在了地上。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陆易行!”
然后起身怒视着一切的罪魁祸首,我的后妈。
就在她开车撞到我们时,警察也赶到了。
这会儿她已经被警方控制住。
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冲过去对她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宋小姐,冷静点,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一旁的警员虽然嘴上劝我,但手下丝毫没用劲,松松垮垮的装样子。
耗尽全身力气后,我跌坐在地。
女人啐了口血,没有半分悔恨,眼底尽是得逞的癫狂。
“呸!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我的江姜,多好的孩子,凭什么被你们欺负?”
“我真后悔没早点对你下手,让你这个小贱人逃出生天。”
“明明上辈子我一次把你们都杀了的,现在怎么会失手呢?”
我听了这话如五雷轰顶,震惊地看着她。
多重刺激,让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10
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局。
警方把调查结果简单跟我说了。
“她年轻时是捞女,有过一个孩子,送人了。”
“嫁给你父亲后,她得病无法生育,所以一直暗中找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就是江姜。”
难怪她对我恨意那么大,我申请单独见她。
探监室内,再次见到曾经风华正茂的后妈,不由得让我心惊。
她好像一下苍老了十岁,头发花白,神态疲惫。
我开门见山,“你也重生了?”
她掀起眼皮看着我,“看来重生的不止我一个。”
“可我还是什么都挽回不了。”
她嘴角挂着凄凉的笑。
“上辈子我是在你们婚后八年,才查出江姜是我女儿的。”
“为了给她报仇,我先弄死了老头子,又杀了你们夫妻,最后自杀。”
“没想到,一睁眼我又活了,而且女儿也嫁给了她心爱的人。”
她突然抬头恶狠狠瞪着我。
“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陆易行闹着跟她离婚,还跑去新疆追你。”
“离婚批下来的那天,我们家江姜割腕自杀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就又……”
“可即便救下来,她也疯了,每天只会念陆易行的名字。”
我缓缓闭上双眼,心中酸涩。
两辈子了,我们仨的爱恨纠葛,剪不断理还乱。
可能这就是命吧,谁也逃不过。
我办完父亲和陆易行的葬礼,回到了希望小学。
半个月后,竟收到了一个陆易行寄给我的快递。
拆开一看,是一本日记。
1月17日
自从宋听晚被歹徒刺伤那天,我总做同一个梦。
梦里她逼走了江姜,跟我结婚。
婚后我们吵闹不断,用最恶毒的话诅咒对方。
1月29日
前世的事,我都梦到了,也想起来了。
所以,晚晚为什么要逃婚?
她明明那么爱我!
2月5日
我向领导提交了离婚报告。
2月10日
领导狠狠骂了我一顿,还给我记了大过。
可我不在乎,好不容易重活一次。
趁着一切还可以挽回,我要追回晚晚。
2月20日
我在希望小学找到她了,真的好想她。
小骗子,非搂着个男人装模作样演戏。
这次我要让她看到我的真心。
3月1日
我好像明白晚晚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了。
讲台上的她,那么明媚动人。
跟孩子们玩的她,就像闪着光一样。
我不该把她拘在自己身边。
可是,失去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3月15日
晚晚把我逼回部队,离婚报告批了。
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京市的危险。
赌最后一把!
之前她昏迷在医院,我用十年寿命换她活下来。
老天爷,这个交换一定要作数!
如果我没死,就向她求婚。
如果我死了…
只要她活着就好。
……
泪水打湿了日记本,我提笔写字。
4月10日
陆易行,如果有来生,请一定不要遇见我。
不必因爱生恨,满目疮痍。
也不必爱而不得,阴阳相隔。
你我天各一方,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儿孙满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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