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囚鸟(许斯汀罗丁森)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金笼囚鸟(许斯汀罗丁森)
第一章公海噩梦
海水咸腥的气味钻入鼻腔时,许斯汀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片漆黑,然后就是摇晃。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脑勺传来钝痛。
她试图抬手揉一揉,却发现手腕被粗糙的绳索绑在身后。
嘴里塞着布团,舌根发苦。
“醒了?“一个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别挣扎,没用的。”
许斯汀转动僵硬的脖子,借着从门缝透入的微弱光线。
看到船舱里还有七八个女孩。她们像货物一样被绑着。
有的在啜泣,有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继母递来的那杯甜
得发腻的果汁。
父亲躲闪的眼神,然后是眩晕,黑暗。
许斯汀的胃部抽搐起来,她干呕了几下,但布团堵住了所有声音。
“我们被卖了。”
邻座的女孩低声说,“这是去‘极乐岛’的船。
‘极乐岛’!许斯汀在新闻里见过这个名字。
公海上的一个私人岛屿,经常开派对,是法律无法触及的地狱。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连衣裙。
船身剧烈摇晃了一下,外面传来男人的大笑和脚步声。
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让许斯汀眯起眼睛。
“都给我起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吼道,“还有三小时就到了,把她们洗干净,打扮漂亮点!
许斯汀被粗暴地拽起来,推搡着穿过狭窄的走廊。
海风扑面而来,她第一次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一艘中型货轮。
远处海平线上,一艘灯火通明的巨型豪华游轮正在靠近。
这些姑娘们被拽着到了一个大型水桶里,被迫洗剥干净。
许斯汀不想留下任人宰割,想要跳出这个大桶,伺机逃跑。
一只胳膊已经挂在了桶壁上,可是被一根木棒打了回来。
冷水冲刷着许斯汀的身体,陌生的手在她的皮肤上涂抹精油。
她们给她换上几乎透明的纱裙,在脚踝系上标着数字的银链47号。
“亚洲女孩总是很抢手。”化妆的女人评论道,手指粗鲁地拨弄许斯汀的黑发。
“特别是你这种看起来清纯的。”
许斯汀盯着镜中的自己一一苍白的脸,涂着艳红唇膏的嘴,眼睛里盛满恐惧。
她想起大学里的朋友们,想起自己本该在下周开始的实习。
一切都被那杯果汁毁了。
“时间到了,多少次了,你们手脚麻利点。”
刚说完,船舱里一阵剧烈的晃动,那艘巨型游轮为了躲避一座冰山,撞到了他们的货轮上。
货轮中间顿时有了裂缝,船舱开始进水。
船舱里的人一半都被叫出去帮忙,只有寥寥几个人看着她们。
但是这几个人有的喝多了,有的困了,精神萎靡。
许斯汀趁乱就要跑出去,却被一只大手拎住了脖领子。
许斯汀挣扎着,一脚踢到了那个男人的软肋上。
男人捂着自己的身体,疼的嗷嗷直叫。
手便松开了许斯汀。
许斯汀往外边跑,后面的人已经追了出来。
许斯汀看着那么多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索性一闭眼,直接跳进了海里。
第二章求生之欲
就当许斯汀在水中猛烈挣扎,即将奄奄一息的时候。
被在豪华游轮上的男人罗丁森先生注意到了。
罗丁森派了手下把坠入海中的许斯汀捞了上来。
他看见眼前这个女人只穿着一件薄纱裙,脚踝上还有一根编号银链。
便知道她是极乐岛逃出来的姑娘。
“把她送回去。”那个男人冰冷的话语吓得许斯汀瑟瑟发抖。
许斯汀直接跪在地上,匍匐着身体,拽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裤脚。
乞求他:“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我是被骗来的。”
罗丁森坐在椅子上,一脚踢开了许斯汀。
“我不是已经救了你一命。”
“先生,求求您带我离开了这。”
“我凭什么帮你。”
“只要先生帮我离开这,我可以为先生做任何事。”
罗丁森挥挥手,叫手下拿了一件衣服过来,给她披上。
许斯汀拼尽全力才站起身来。
看清了这个坐在面前的男人,面廓似经汉白玉雕凿而成。
颧骨如峰,鼻梁陡直如权杖落下的剪影。
最慑人是那双眼,灰琥珀色虹膜里浮着阵阵的冷光。
垂眸时睫毛在冷白肤色投下威仪的阴翳。
许斯汀用尽全部力气才挤出了三个字“谢谢您!”
这个男人抬腿就走,又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这个女人带回自己的私人豪华套房里。
罗丁森回了自己的套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许斯汀。
指了指套房角落的茶具。许斯汀走过去,手指颤抖地开始操作。
尽管胳膊上的伤让她动作不太灵活,但大学四年的打工生活让她对这类工作很熟练。
当她将泡好的茶放在罗丁森面前的茶几上时。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许斯汀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但罗丁森只是翻过她的手腕,查看那些伤痕。
“去洗澡,换衣服。”
他松开手,指了指卧室方向。“床上有干净的衣服和医药箱。”
许斯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卧室,随时准备着这可能是某种残酷游戏的开端。
第三章长夜畅聊
浴室的温暖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许斯汀第一次允许自己哭了。
泪水混着热水流下,她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
洗完后,她给自己身上的伤口上了些药,又简单包扎了一下。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仍然坐在沙发上品茶。
“过来,坐下!”
许斯汀僵硬地坐在他对面,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上。
近距离看,罗丁森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年轻。
大约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他的西装看不出牌子,可是他的袖口上嵌着拿破仑时期的金币。
许斯汀一眼便认出来了,毕竟许斯汀修过欧洲史,尤其喜欢拿破仑的故事。
“名字?“他问,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
“许,许斯汀。”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年龄?”
“二十一。”
罗丁森放下茶杯,眼睛看向许斯汀。
“从今天起,你属于我。”
他的目光像x光一样穿透她,“记住这一点。”
许斯汀点点头,不敢反抗。
如果被送回货轮,去了极乐岛,想必下场会更惨。
这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套房的门。
那个人站在门口说,顾总邀请您下去极乐岛玩玩。
“你告诉顾总,我累了,已经休息了。”
“好的,罗先生!”
听到极乐岛这三个字,许斯汀被吓得面色苍白,嘴唇颤抖。
“许斯汀,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没有怕!”
“原本你今晚也是极乐岛的姑娘吧!不过被你逃了。”
许斯汀低着头,默认了这一切。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报答我。”
许斯汀清澈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
终于许斯汀脱下了浴袍。她身姿曼妙,柳腰款摆,婀娜多姿。
肩颈线条优美流畅,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许斯汀走上前,坐在了罗丁森的身上。可是身体却有些微微颤抖。
“这样可以吗?罗先生。”
“许斯汀,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许斯汀惊慌的点了点头。
“今晚你睡沙发。”罗丁森用冷漠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今夜许斯汀睡得还算安稳,终于摆脱了噩梦般的极乐岛,也没有被这个男人折磨。
可是跟她一起在货轮上的女孩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其中一个女孩当场被顾总看上了。被顾总带回了豪华游轮上。
可是那个女孩的哀嚎,响彻了整个走廊。
那种痛苦又绝望的呻吟,仿佛那个女孩身在炼狱一般。
至于其他的姑娘,大概在岛上都被折磨得更惨。
许斯汀被那个女孩的嘶吼震醒了,她抬眼看了看罗先生。
不过罗先生也没有睡着。
罗丁森走下床,正好与许斯汀的目光交汇。
“怎么还不睡?”
“罗先生,我听见外面的声音,就醒了。”
“过来,我头疼,给我揉揉。”
许斯汀腾出空间,罗丁森直接就躺在许斯汀的腿上。
许斯汀温柔的伸出手,轻轻揉着罗丁森的太阳穴,一圈又一圈。
过了半晌,罗丁森坐了起来,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许斯汀的脸。
瓷白的面颊透出三月樱花瓣初绽时的肌理。
茸茸胎毛在耳际增添了几分可爱。
鼻尖翘翘挺挺,最美是那双眼。
两丸浸在泉水里的黑琉璃,眨动时睫影如垂柳拂过湖心,漾开稚子般的澄澈。
“你怎么会到极乐岛上?”
“我是被我继母和我亲生父亲给骗过来的!或许现在他们正在家里数钱呢。”
罗丁森看着眼前有些楚楚可怜的姑娘,不禁动了些恻隐之心。
不过他可是商人,商人做事只看利益,他费事把许斯汀救上来,可不是为了放生的。
他们几乎是聊了一夜,聊的都是欧洲史,还有拿破仑。
第四章金笼囚鸟
第二天一早,服务人员给他们送来饭菜。
罗丁森和许斯汀一起吃了一些。
吃完饭,罗丁森告诉许斯汀,他一会要和几个商业伙伴谈项目,让许斯汀乖乖待在这,不许出去。
许斯汀乖乖的点着头。
等到了入夜,罗丁森才回来,看见许斯汀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自己也回了床上。
又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该下船了。许斯汀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见人。
罗丁森就把自己的衬衫给了许斯汀。
许斯汀穿上了罗丁森的衬衫,居然格外时尚。
长长的衬衫却也遮不住修长的美腿,不施粉黛就拥有那般清丽的容颜。
一下了船,到了港都,也是罗丁森整个商业帝国的根本所在。
罗丁森搂着许斯汀一起上了一辆车。
许斯汀不认识车的牌子。
只听见如野兽一般嘶吼的引擎声。
转向灯亮起刹那,琥珀色光带如融化的科涅克白兰地漫过钨钢格栅。
终于到了罗丁森的家,一进大门就看见恒温泳池底铺满光伏玻璃。
空中花园土壤嵌合纳米灌溉器,使樱花违背气候的绽放。
进了客厅只见悬挂的水晶装置由陨石铝丝编织,静止时投影出拜占庭星图。
一进到卧室,罗丁森扯扯领带,转头看向跟在她后面的许斯汀。
手指着浴室,“去洗澡。”
许斯汀乖乖去了浴室洗澡。洗完了之后,许斯汀不知道该穿什么出来。
这时候家里的女佣敲了敲浴室的门,把一个盒子交给了许斯汀。
告诉她罗先生要她穿这个。
她打开了盒子,只见是一套黑色的性感内衣。
一根纤细到仿佛随时会断的肩带,还点缀着薄如蝉翼的蕾丝玫瑰。
许斯汀在女佣的帮助下,穿上了这些东西。
女佣离开之后,又来了一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
她过来是教许斯汀应该怎么去伺候罗先生。
许斯汀进到了客厅,就看见罗丁森已经洗完了澡坐在沙发上,在看一本厚厚的《维京人的世界》。
罗丁森摘下眼镜,目光落在许斯汀身上。
那眼光有欣赏有欲望。
放下了书,一把抓过了许斯汀的手,把许斯汀拉进怀里。
许斯汀有些僵硬,罗丁森温柔的轻抚她的后背。
又在她耳边低语:“别怕,刚才不是教过你了吗?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罗丁森如潮汐一般多次翻涌到许斯汀的海岸线。
屋内的热浪不停翻涌,一次又一次。
过了五个小时,房间里弥漫着未散尽的温热气息。
混合着汗水蒸腾的咸涩、肌肤相贴的暖香、情欲褪去后特有的慵懒的甜香。
许斯汀身上的吻痕如同微型的淤青玫瑰在皮肤上绽放。
激烈的声响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聋的寂静。
如红玫瑰花瓣一般的点点血迹滴在罗丁森的睡衣上。
罗丁森脱下睡衣,走出了这间房。
独留许斯汀一个人,随着夜色渐深,许斯汀已然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罗先生已经出门去了,只有许斯汀一个人坐在餐厅的餐桌上吃饭。
吃完了饭,许斯汀在花园里散步,她的眼睛一直瞄着门口。
在这里许斯汀也是一个被物化的玩具,她想等待时机,好逃跑,做一个真正的人。
不过她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花园,别的地方她不能去。
而且她走一步,佣人都跟着一步,所以她根本看不清门口的情况。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扭曲的梦。
罗丁森给她漂亮的衣服,昂贵的首饰,却从不允许她踏出别墅一步。
别墅到处都是保镖和监控,连台阶都装有传感器。
白天,罗丁森常常不在。许斯汀只能在别墅和花园里活动。
看书、游泳、发呆。
晚上,罗丁森回来时,有时会要她陪吃饭,有时会直接带她上床。
他从不粗暴,甚至称得上温柔,但那种绝对的掌控感让许斯汀窒息。
第五章初次逃跑
在这里的第三个星期,正好是一个雨夜,许斯涵实施了第一次逃跑计划。
她花了三周时间观察保镖的巡逻规律,记住了监控死角。
暴雨是最好的掩护,电子传感器在潮湿环境中会失灵。
她偷了一把餐刀,用来撬开浴室通风口的盖子。
雨水打在脸上像无数细针,许斯汀赤脚穿过灌木丛,心跳声大得仿佛能盖过雨声。
别墅后方六百米处就是山崖,下面是一片隐蔽的小海滩。
她来的第一天就注意到那里停着一艘小艇。
山崖很陡,许斯汀手脚并用地往下爬。
石头和树枝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腿。
当她终于踩到沙滩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自由近在咫尺。
小艇比她想象的大,钥匙就插在点火器上。
许斯汀颤抖着发动引擎,小艇猛地冲了出去。
它吃水不深,操作面板许斯汀曾在罗丁森漫不经心的炫耀下仔细默记过。
海浪很大,她紧紧抓住方向盘,朝着对岸驶去。
“再见了,罗丁森。”她对着风雨大喊,泪水混着雨水流下脸颊。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探照灯从背后射来。许斯汀回头,看到一艘快艇正飞速接近。
船头站着的高大身影让她血液凝固。
不到五分钟,快艇就追上了她。
罗丁森跳上小艇的动作像猎豹般敏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愚蠢的女孩。“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比海水还冷。
许斯汀被带回别墅,扔在主卧的地板上。
罗丁森脱下被雨水浸湿的西装外套,
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
“我本以为你更聪明。”他说。
接着从床头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皮盒。
许斯汀蜷缩在角落,看着罗丁森从盒子里取出一条细银链。
末端连着一个小巧的金属环。
“这是特制的定位器,“他走向她。
“防水防震,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
许斯汀想逃,但两个保镖已经按住她的肩膀。
罗丁森单膝跪地,将金属环扣在她的左脚踝上。
冰冷的触感让她颤栗。
“再有下次,“罗丁森抚摸着那条银链,手指缓缓上移,“惩罚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那天晚上,罗丁森用前所未有的方式占有了她。
不是粗暴,而是极度缓慢极度折磨人的方式。
让她在快感与痛苦间徘徊,直到崩溃哭泣。
“不是你求我救你的嘛?你还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许斯汀咬紧嘴唇,不敢说话。
罗丁森却加重了力道。
许斯汀终于鸣咽着开口:“我只想做一个人。”
罗丁森呵呵直笑:“要是当日你沦落到极乐岛,还想做一个人吗?只怕是想当鬼。”
第二天,许斯汀在浑身酸痛中醒来,发现卧室的玻璃墙被换成了单向玻璃。
她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她。
第六章惩罚
三周后,罗丁森带回了一个女人。
那是个金发超模,女人身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笑声像银铃。
许斯汀透过窗户看到他们在泳池边接吻。
许斯汀上一秒还在为他的注意力转向别人而庆幸。
下一秒一种陌生的刺痛感在胸口蔓延,她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夜深时,金发女人的呻吟声从隔壁房间传来。
许斯汀用枕头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那些声音钻进大脑。
她想起罗丁森在她身上的样子,那种专注的眼神。
仿佛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现在他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另一个女人。
许斯汀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可是声音越来越高亢。
许斯汀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第二天早餐时,金发女人坐在许斯汀常坐的位置上。
穿着罗丁森的衬衫,修长的腿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膝盖。
“索菲亚,这是许斯汀。”
罗丁森介绍的语气,就像是平常在介绍家里的宠物一样。
金发女人上下打量许斯汀,红唇勾起一个轻蔑的笑。
“这就是你养的小鸟?真可爱。”
罗丁森没有否认,只是继续低着头吃东西。
过了一会罗丁森对许斯汀说:“我们今天下午就走,要去巴黎参加时装周。”
许斯汀低头搅动麦片,突然有了别的思绪。
这不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吗?
等索菲亚去换衣服后,罗丁森问许斯汀:“怎么,不开心吗?”
“没有,罗先生。”
听到没有,罗丁森的眼神从期待又重新变得阴冷。
当天下午,直升机载着罗丁森和索菲亚离开。
许斯汀站在停机坪旁,风吹起她的裙摆。
脚踝上的银链在阳光下闪烁,像种扭曲的满足。
也像一条美丽的蛇,紧紧缠绕着她的灵魂。
第七章再次逃离
这几天的谋划,每一个细节都在脑中反复推演、淬炼。
游艇的钥匙,在他书桌最底层那个上了锁的桃花心木抽屉里。
许斯汀用一枚撬坏的发卡换来了它。
别墅里监控系统的短暂盲区,是每天黄昏时分,电力切换备用发电机的三分钟。
黄昏如期而至,许斯汀像一道贴着墙根移动的影子。
避开最后几个巡视的保镖,从大门出去了,悄无声息潜入了寂静的海滩。
她用力扯着脚上的银链,但是根本没有用。
但是她想着先出去比较重要,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找人取下来。
引擎启动时低沉而顺畅的轰鸣,几乎被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吞没。
许斯汀这次终于成功逃离了,到了临市月城。
第一天,许斯汀住在一个廉价小旅馆里,紧紧拉着窗帘。
饿了就去便利店,迅速买一个三明治。
她问过一个匠人,不过人家告诉她,这个银链得需要专业人士才能取下来,而且费用不低。
第二天清晨,胃里空瘪的饥饿感战胜了潜伏的谨慎。
许斯汀走进港口附近一家名叫“老杰克”的餐厅。
老板娘,一个面庞红润、眼神锐利的妇人,只粗粗扫了她一眼:“后厨帮手?时薪低,活儿杂,干不干?”
“干。”许斯汀毫不犹豫地应下,接过一条浆洗得发硬、边缘有些脱线的藏青色围裙。
系上它的瞬间,一种奇异的踏实感涌上心头。
工作时候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衣领,竟带着一丝甘甜。
午间忙碌的时候,许斯汀也到前面来帮忙。
突然间食客们咀嚼的动作僵在半空,举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唇边。
所有的目光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投向门口那个突兀的入侵者。
罗丁森。
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挡住了门外刺眼的光线。
昂贵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有些歪斜。
几缕深褐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他的目光,像两道淬了剧毒的冰锥,越过整个餐厅凝固的空气,精准无比地刺穿了许斯汀。
罗丁森走过来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裹挟着风暴般的威压,大步穿过死寂的餐厅。
昂贵的皮鞋踏过油腻的地面,每一步都发出沉闷而骇人的回响。
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绷的线条和眼底翻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暗红怒火。
距离瞬间归零,没有任何言语。
一只带着海风咸腥和皮革气息的大手,铁钳般狠狠薅住了许斯汀后脑的头发。
粗暴的力道猛然袭来,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许斯汀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她的身体被这股蛮横的力量拽得向前踉跄,狼狈地撞向他坚硬的胸膛。
他毫不留情地拖着许斯汀转身。
许斯汀的脚尖几乎无法着地,只能被那股蛮力强行扯着移动。
藏青色的围裙带子在她狼狈的挣扎中松脱。
视线因疼痛和屈辱而模糊,许斯汀的余光只扫到一片模糊的、惊愕的、沉默的海洋。
那些刚才还在享用午餐的普通面孔,此刻写满了震惊与畏惧。
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一个人上前。
老板娘倒是想过来,不过被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拦住了。
许斯汀就这样,像个被捕获的逃奴,被他以一种最羞辱的姿态,拖离了这个短暂收容过她充满油烟气的避难所。
重新抛回他那片精心打造的、金色的囚笼。
罗丁森坐在车里,像一尊冰冷的石雕,下颌绷紧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车内弥漫着他身上浓烈的沉水香,他没有看许斯汀一眼,那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悸。
到了别墅,他率先下车,粗暴地拉开许斯汀这一侧的车门。
再次攥住许斯汀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许斯汀被踉跄着拖下车子,又被罗丁森拖到了这个别墅上唯一的“地下室”。
一个罗丁森用来存放他最“珍视”的烈酒和雪茄的地方,恒温,恒湿。
浓重的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
只有高处一扇狭小的、装着铁栅栏的气窗,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
勉强勾勒出堆积的木桶轮廓和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一股混合着浓烈酒香、陈旧橡木桶、以及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的冰冷气息,直冲鼻腔。
许斯汀靠着冰冷的石墙滑坐在地,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向上攀爬。
罗丁森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他手里没有拿任何照明工具,他停在许斯汀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规矩,你忘了?”
他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得可怕,像闷雷在地下滚动,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还是你觉得,我的容忍,没有底线?”
没有给许斯汀任何辩解或反应的时间。黑暗中,空气骤然被撕裂!
一只冰冷的手,带着薄茧,猛地攫住了许斯汀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那张被汗水、泪水和尘土糊得狼狈不堪的脸。
接着在她耳边说:
“呆在这,好好反省吧!”
许斯汀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意识有些模糊,只能感受到急促的喘息和身体无法控制的抽搐。
黑暗中,他的脸离得极近。高处的气窗透进一缕微弱的、惨白的光线,恰好斜斜地照亮了他半边脸。
那张英俊得近乎冷酷的脸上,暴怒的余烬尚未完全熄灭,整个人危险而压抑。
第八章亲自照顾
许斯汀待在地下室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第二天一早,罗丁森来到了地下室,看见许斯汀晕倒在地上。
赶紧抱着许斯汀回了房间,家庭医生来为许斯汀检查。
不过许斯汀只是有些发烧,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罗丁森却没有出门,就待在许斯汀身边。
许斯汀蜷缩在柔软得近乎不真实的丝绒被里。
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轻碰。
骨头缝里仿佛都在往外滋滋冒着寒气。
可皮肤却滚烫得快要灼伤自己。
厚重的橡木门外,压低的咆哮声如同闷雷,穿透门板,断续地锤击着她昏沉的神经。
“……我说了取消!听不懂吗?没有‘可是’!让他们滚!再打过来试试看!”
罗丁森用着低沉的嗓音说着这些不容置疑的话。
门被无声地推开,又被无声地关上。
一股冷冽的空气裹挟着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气息涌了进来。
瞬间又被房间里的病气蒸腾的闷热吞没。
许斯汀闭着眼,睫毛颤动,没有力气去看。
紧接着,一只宽大、微凉的手掌带着室外的寒气,毫无预兆地、直接覆上了她滚烫汗湿的额头。
那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如同焦渴濒死的沙漠旅人一头栽进清澈的泉水里。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喟叹出声,本能地在那只带来救赎的手掌下蹭了蹭。
那只手猛地抽离。下一秒,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攥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张开因为高热而干裂起皮的嘴唇。
“喝下去!”罗丁森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嘶哑,强硬,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急躁。
苦涩、粘稠的药液猛地灌入口腔。
她本能地抗拒,想咳嗽,想吐出来。
可下巴被铁钳般的手死死固定着,咽喉被强行打开。
更多的药液不容分说地涌了进来,灌得太急太猛,一下子呛进了脆弱的气管!
“咳咳……咳!呕——!”
剧烈的呛咳如同撕裂胸腔的风箱,身体痛苦地弓起,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
根本无法控制,刚刚灌进去的褐色药液混合着胃里翻腾的酸水,猛地从口鼻中呛咳喷射出来。
粘稠、散发着刺鼻药味的污物,溅到了他昂贵的黑色丝绒睡袍袖口上,也溅到了他攥着她下巴的手上,一片狼藉。
混乱中,许斯汀咳得撕心裂肺,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窒息。
她感觉到那只钳制她下巴的手瞬间僵住了,随即猛地松开。
她得以侧过身,蜷缩成一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剧烈地咳嗽喘息。
接着,一条触感异常柔软冰凉的东西,带着高级丝绸特有的凉滑。在她嘴角摩擦。
许斯汀模糊的视线里,罗丁森那张线条冷硬的脸绷得死紧。
他垂着眼,死死盯着她狼狈的脸。
用那条深色昂贵的丝巾,轻轻擦着她脸上残留的药渍和狼狈的痕迹。
那条丝巾的边角,已经染上了刺目的污浊。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咳嗽终于平息下来,只剩下喉咙深处火辣辣的灼痛和断断续续的抽噎。
许斯汀朦朦胧胧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焦急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掌控者应有的从容。
之后的几天罗丁森一直对许斯汀照顾有加,仿佛这次的逃亡,他不打算再追究了。
第九章顺从
许斯汀病好之后,罗丁森还如从前一样对她。
吃饭,散步,还有上床。
只不过最近罗丁森喜欢折磨许斯汀,经常把她撩的欲火焚身,也不动手。
就等着许斯汀自己张口求他要她。
闲来无事的时候,许斯汀还坐在罗丁森的怀里。
他们一起聊聊欧洲史,也聊聊星辰大海。
罗丁森还给许斯汀带回来了好几本,关于欧洲历史的书籍。
夜幕又一次降临,罗丁森正闭目养神,一只手臂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指间夹着半熄的雪茄。
“您的威士忌,罗先生。”
她将杯子轻轻放在他手边的矮几上,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不多不少,正好三块。
声音轻缓,如同拂过丝绸的风。
罗丁森没有睁眼,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那只空闲的、骨节分明的手却抬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掌控感,随意地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腕上。
指腹温热,带着薄茧,只是轻轻搭着,却像一道无形的镣铐,宣告着不容置疑的归属。
许斯汀温顺地停住所有动作,任由他的手指停留在自己微凉的皮肤上。
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更靠近他沙发扶手的位置。
像一株依附着主干的藤蔓,姿态柔软,毫无棱角。
顺从。这已成为她披在身上的第二层皮肤,光滑、服帖,无懈可击。
平日她替他整理文件,分毫不差地按他的习惯排列顺序。
她在他目光扫过时,恰到好处地递上他需要的物件。
她安静地听他偶尔下达的指令,回答永远简洁而肯定:“是,罗先生。”
没有疑问,没有迟疑,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执行预设的程序。
然而,在这温顺的表象之下,在每一次低眉敛目的瞬间,在那双沉静如湖的眼眸深处。
一种冰冷、锐利、如同解剖刀般的审视,无声地穿透了这层柔软的伪装。
她的目光,会极快地掠过他习惯性放置重要物品的抽屉锁孔。
扫过他书桌上那些看似随意堆叠、实则隐含行程线索的文件一角。
许斯汀维持着温顺的姿态,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美丽瓷器。
只有她自己知道,越是顺从,离那破笼而出的时刻,便越近一寸。
罗丁森见许斯汀最近十分听话,告诉她,下周他不忙,周末会带她去海岛度假。
这是一次新的机会,许斯汀的双眼放光,她仿佛看见了自由在向自己招手。
第十章度假
阳光是滚烫的金箔,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海岛的白色沙滩上。
细沙灼热地吻着脚底。
海水蓝得不真实,像一整块流动的琉璃。
椰影摇曳,海风带着咸腥的自由气息,扑面而来。
许斯汀穿着罗丁森亲自挑选的白色亚麻长裙,裙摆被海风温柔地托起,又落下。
她赤足踩在温热绵软的沙粒上,每一步都留下浅浅的印痕,旋即被涌上来的浪花温柔抹平。
罗丁森走在她身侧,昂贵的亚麻衬衫袖口随意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难得地没有穿惯常的深色西装,整个人似乎也被这炽烈的阳光晒得松弛了几分。
“喜欢吗?”他低沉的声音混在海风里,目光落在她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颊上。
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极其自然地滑下,精准地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五指强硬地插入她的指缝,以一种不容挣脱的、宣告所有权的姿态,紧紧扣住。
许斯汀的指尖在他掌心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温顺地舒展开,任由他包裹。
她甚至微微侧过头,对他扬起一个毫无破绽的、带着被阳光晃到眼睛般微微眯起的笑容,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喜欢,罗先生。”声音轻软,像被海风揉碎的花瓣,落在沙滩上。
这两天,像被精心打造成一个镀金的、甜蜜的幻梦。
他们乘坐豪华游艇出海,在碧波荡漾中享用午餐。
许斯汀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姿态优雅地切割着盘中鲜嫩多汁的鱼排。
在他目光扫过时,适时地将剔好的鱼肉放入他盘中,动作流畅自然,带着温驯的妥帖。
阳光跳跃在银质餐具上,也跳跃在她低垂的、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上,投下两小片安静的阴影。
罗丁森靠在舒适的椅背里,指间夹着剔透的水晶酒杯,深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
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近乎满足的占有。
她温顺的侧影映在碧海蓝天之间,像一幅完美嵌合进他世界的画。
夜晚,在临海别墅的露台上,烛光摇曳。昂贵的香槟在水晶杯中冒着细密的气泡。
远处海潮声声,如同永恒的叹息。
“尝尝。”他低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引诱的温柔。
许斯汀顺从地端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酸和回甘。
烛光下,她抬起眼看他,眸子里映着跳动的火焰,也映着他此刻显得格外深邃的轮廓。
她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带着点迷茫、又带着点依赖的、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恩宠”弄得有些无措。
这个细微的表情取悦了他,低沉的、带着胸腔共鸣的笑声从他喉间滚出,融进了夜晚的海风里。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抚过她微凉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流连的意味。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反复流连,像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带着一种沉沉的专注。
许斯汀的身体在宽大的藤椅里显得格外纤细。
她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掩去了眸底深处所有的情绪。
她温顺得像一只收起所有爪牙的猫,任由他的指尖流连,感受着他目光的重量,仿佛要将她的轮廓烙印在灵魂深处。
这两天,她扮演着最完美的、温顺的囚徒。
每一句回应都轻柔顺从,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依赖或满足。
她像一个最精密的演员,完美复刻着罗丁森此刻最想要看到的模样。
一只被豢养得心满意足、不再向往天空的金丝雀。
然而,只有许斯汀自己知道,在这片甜蜜的、令人窒息的幻梦之下,在那双温顺如湖水的眼眸深处,又一次逃亡计划在许斯汀脑中缓缓展开。
罗丁森指腹的温度还停留在她的脸颊。
他眼中那沉沉的、带着占有欲的满足,一丝未减。
许斯汀维持着温顺的姿态,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听着远处永恒的海浪声。
她嘴角那抹柔顺的弧度丝毫未变。
第十一章自由的血路
就在这个夜晚,许斯汀用尽浑身解数,让罗丁森身体和精神俱疲。
她光着脚,悄咪咪的走了出去,刚走到海滩,还没有搭上离开的快艇,就被罗丁森的保镖拦住了。
她印象中,只有他们两个来度假的啊!保镖什么时候跟来的。
许斯汀这次还没有逃离,就被拦了回来。
她似乎认命了,乖乖回到了罗丁森身边,躺下。
罗丁森睁开眼睛看了许斯汀一眼,又转头睡下。
从海岛回去的一路上,许斯汀有些闷闷不乐,不过罗丁森有事情在忙,没有注意她。
回到别墅的夜晚,月光冰冷的穿透书房的百叶窗,在昂贵的地毯上切割出狭长的惨白光影。
许斯汀赤足踩过这片冰凉,像一道无声的影子,靠近那扇虚掩的厚重橡木门。
她还是想从铜墙铁壁中寻找一丝缝隙,能钻出去的缝隙。
门内,罗丁森低沉而冷硬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刃,一字一句地穿透门缝:
“告诉他们,人,在我这里。”
“活要见人?呵……”
一声短促、毫无温度的冷笑,听得许斯汀脊椎窜起一股寒意。
“那就让他们准备好足够的裹尸袋来装自己的尸体。”
“最后一次警告。再敢把爪子伸到我的领地,伸向她……”
那声音陡然压低,却蕴含着比刚才更恐怖的毁灭气息。
“我不介意把‘极乐岛’,从地图上彻底抹掉。听懂了吗?”
通讯器被砸在硬物上的碎裂声骤然炸响,如同最后的休止符。
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沉重得让人窒息。
许斯汀屏住呼吸,指尖冰凉。
她悄然退回阴影里,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极乐岛……这三个字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记忆深处最阴暗的角落。
她以为逃到天涯海角就能摆脱,却忘了那地方对叛逃者,从来只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铁律。
罗丁森,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为她斩断这条追索的锁链?
用他的暴戾和血腥,为她清扫出一片……安全的真空?
几天后,她在罗丁森从不允许她靠近的私人保险柜旁,发现了一份被遗忘的加密简报。
是跟国际刑警组织合作的铲除极乐岛的计划。
许斯汀猛地合上简报,纸张发出脆响。
原来他从来不是要囚禁她,是因为极乐岛的人一直在找她。
他为了要斩断威胁,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
“看够了吗?”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许斯汀惊得差点跳起来,简报从手中滑落。
罗丁森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像一座沉默的山。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那层挥之不去的阴鸷和血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昂贵的丝质衬衫领口随意敞开着,露出绷紧的脖颈线条。
他一步步走近,步伐依旧沉稳,带着迫人的威压。
然而,就在他弯腰去捡地上的那份简报时,动作却顿了一下。
极其细微的停顿,若非许斯汀此刻所有的神经都绷紧如弦,几乎无法察觉。
他随手将简报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角落的碎纸机。
“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目光沉沉地落在许斯汀苍白的脸上。
许斯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罗丁森。
“这个东西没有用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把极乐岛夷为平地。”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不住的、低沉的咳嗽突然从他胸腔深处爆发出来。
他猛地侧过身,握拳抵在唇边。
高大的身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咳意而微微弓起。
肩背的肌肉在昂贵的衬衫下绷紧、颤动。
那咳嗽声短促而压抑,带着一种强行克制的痛苦和……虚弱?
许斯汀的心骤然揪紧。
咳嗽声终于平息。罗丁森缓缓站直身体,放下抵在唇边的手。
他背对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他重新转回身面对她时,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与掌控,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
然而,许斯汀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在他刚刚放下的那只手上。
就在他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的手背上,靠近腕骨的位置,流下了几滴鲜红的血。
那几点猩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许斯汀的视网膜上。
他为了扫平威胁的荆棘,为她劈开一条通往“正常”的血路。
可这代价,似乎太大了。
“你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这几天你好好待在这,等我回来。”
许斯汀乖巧的点着头,这次没有任何伪装。
第十二章死亡
罗丁森回了自己房间,家庭医生重新为罗丁森包扎好伤口。
不过还好只是剧烈的咳嗽,震开了伤口,才流了血。
罗丁森因为要和国际刑警合作铲除极乐岛的事情,被极乐岛的人知道了。
所以极乐岛的人雇人假扮服务员,在罗丁森参加商务酒的时候,假借送酒,举刀刺杀他。
罗丁森用手臂挡住了刀,这才受了伤。
这也使得罗丁森更加坚决的要踏平极乐岛。
国际刑警那边已经因为极乐岛的事情死伤无数。
罗丁森也开始继续自己的部署。
最终罗丁森用雇佣兵解决了极乐岛,可是极乐岛幕后的操盘者却逃脱了。
幕后操盘者,最近天天盯着罗丁森。
罗丁森忙碌完公司的事情之后,从公司出来准备回家好好陪许斯汀吃饭。
他不知道这几天许斯汀都在家做什么,手里还拿着之前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稀世珠宝,准备送给许斯汀。
这次他终于可以让许斯汀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他脸上多了几丝笑意。
可是就在从公司一路回到别墅,下车的那一瞬间。
保镖有些放松警惕,幕后操盘者一枪打中了罗丁森。
罗丁森的保镖们都惊慌失措,枪声是在黄昏的尾音里炸开的。
罗丁森的手正搭在别墅厚重的黄铜门把上。
门刚被他推开一道缝隙,泄出屋内温暖的光晕。
许斯汀听见动静,马上从屋里冲了出来。
只看见,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猛地向前一弓!
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背心。
一声短促、压抑的闷哼被他死死咬碎在喉咙深处。
沉重的身躯砸在冰冷的门廊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头颅无力地侧向一边,脸颊贴着冰冷光滑的地面。
那双总是燃烧着风暴、掌控一切、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
许斯汀像被无形的力量猛推了一把,踉跄着扑倒在地,冰冷的石面瞬间刺痛了她的膝盖。
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徒劳地、近乎疯狂地去堵他后背那个汩汩冒血的狰狞创口。
滚烫的血液立刻染红了她白皙的十指,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
“罗丁森!罗丁森!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她嘶喊着,声音破碎不堪,泪水混合着冷汗和溅上的血珠,糊满了整张脸。
她用力去扳他的肩膀,想将他翻过来,想看到他的脸,想抓住一丝生机。
可是看见他迅速扩散的瞳孔,她只能紧紧抱住他尚有余温却已迅速流失的身体。
手臂环住他宽阔却已失去力量的后背。
声嘶力竭的哭喊:“别死……求求你……别丢下我……”
“斯汀,这世界是吃人的泥潭。我把你锁在笼子里,用最脏的手,想给你最干净的天空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你自由了,忘了我,好好活着。”
罗丁森气若游丝的说完了这些话,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彻底沉睡在许斯汀的怀里。
许斯汀拼命摇头,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砸落在他染血的西装领口,洇开深色的水痕。
她的哭喊变成了破碎的呜咽,身体随着巨大的悲痛和绝望而剧烈地抽搐着。
混乱的脚步声、保镖惊恐的呼喊、刺耳的警报……这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直到医生的到来,证实罗丁森已经死亡的事实。
最后保镖强行将她拉开,直到冰冷的白布覆盖上那张曾令她恐惧、也令她迷惑的脸。
许斯汀像个游魂,失魂落魄地被带离那片刺目的血泊。
第十三章斯德哥尔摩终老
罗丁森的后事处理完毕之后,许斯汀回别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她打开了,罗丁森书房的抽屉,看见了罗丁森的商业版图和采访资料。
她才真真正正了解了罗丁森。
罗丁森33岁,23岁以互联网起家,如今是名副其实的科技巨头,名下拥有众多的科技公司。
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妹妹移民国外。
她才知道原来罗丁森一直很孤独。
在抽屉的最下面,还放着她继母在监狱改造的资料。
她的继母因为私藏违禁药,拐卖妇女,已经被抓进了监狱。
她知道,这也是罗丁森为自己铺的路。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许斯汀离开了别墅,离开了港都。
她来到了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
斯德哥尔摩的冬天,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压着老城起伏的赭红色屋顶。
波罗的海吹来的风像无数细小的冰针,钻进骨髓。
许斯汀裹紧一件白色的羊毛大衣,大衣很薄,抵挡不住北欧深入骨髓的寒意。
在寒风中穿过,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后来许斯汀再也没有请人拆掉她脚踝上的银链。
似乎只有这条银链,才能证明那个男人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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