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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归来,我刀了那对狗帝后萧彻柳如霜楚昭月推荐完本_已完结冷宫归来,我刀了那对狗帝后(萧彻柳如霜楚昭月)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16:08 

(一)斩凤台血泪

深秋,铅云低垂,压得大明宫喘不过气。“斩凤台”九层汉白玉阶森冷光滑,唯有我跪伏之处,刺目的鲜血正沿着冰冷的石阶蜿蜒流淌,像一条绝望的蛇。

“罪后楚昭月!通敌叛国,毒害皇嗣,秽乱宫闱!罪证确凿,罄竹难书!即日于此斩凤台上,明正典刑!立斩——!”

宣旨太监尖利的嗓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打了个旋儿,如淬毒的冰凌扎入耳膜。高台上,龙袍加身的萧彻高踞宽大龙椅,冷硬的金龙纹样在稀薄的日光下闪着冷漠的光。他怀中,依偎着新晋的皇后柳如霜。她一身胜雪素绢宫装,仿佛不染尘埃的仙子。只是那拖曳在地的华丽裙摆边角,浸染着一片暗沉粘稠的污迹——那是我儿明煦,昨夜在她端来的药碗下毒发身亡时,喷出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就在昨夜!我的煦儿,才刚过五岁生辰的煦儿!他因贪玩染了风寒,烧得小脸通红。我守在床头一夜未合眼。柳如霜来了,端着那只描绘缠枝莲纹的青玉碗,说是太医院特意调制的驱寒圣药。她的笑容温婉无害:“姐姐别累着了,让妹妹服侍太子用药吧。”她是萧彻心尖上的人,我虽贵为皇后,却早已形同虚设。我不敢拦,眼睁睁看着她,用那只染着蔻丹的手,将瓷勺里的药汁一勺、一勺、喂进我儿子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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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刚尽,煦儿的脸骤然由红转青!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猛烈地抽搐起来,如同离水的鱼,撕心裂肺的咳嗽变成了嗬嗬的倒气声,乌黑粘稠的污血像开闸的水,从他的口鼻中汹涌而出!他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襟,澄澈的大眼睛死死瞪着我,满是痛苦和不解!

“煦儿!我的煦儿!!”我的尖叫声凄厉得如同鬼魅。然而,等来的不是太医,而是萧彻带着一群杀气腾腾的龙武卫!

“拿下毒妇楚昭月!”

椒房殿被翻了个底朝天。那封该死的、印着北狄狼图腾的“通敌密信”,诡异地从我枕下被“搜出”;一个沾染异香的北狄骨符,也莫名“藏”在我的妆奁最底层。所有的刀,所有的罪证,都精准地指向我。

“皇上!是柳如霜!是她毒杀我儿!是她构陷臣妾!求皇上明察!”我像疯兽般挣扎,指甲在坚硬的地面抠出血痕,目眦欲裂地指着柳如霜,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

柳如霜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一软,弱不禁风地就要昏厥,被萧彻紧紧揽住。她眼中瞬间蕴满泪水,凄楚地摇头,像一朵狂风中的小白花:“姐姐…姐姐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我知道,你恨我取代了你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但你怎能……毒杀自己的孩子啊!煦儿…他那么乖巧,他昨夜还叫我如霜娘娘……”她嘤嘤哭泣,恰到好处地晕倒在萧彻胸前,露出的一小片雪白脖颈上,是几道新鲜的、暧昧的抓痕——昨夜萧彻宿在她宫中的“铁证”。

“毒妇!证据确凿还敢攀诬霜儿!楚昭月!煦儿是你亲生子!虎毒尚不食子!你的心肠怎比蛇蝎还毒!!”萧彻龙目赤红,愤怒咆哮,看向我的眼神只剩下刻骨的厌弃和冰冷杀意,“斩!即刻行刑!朕要让她——死不瞑目!”

鬼头刀的寒光刺破了阴霾。刽子手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汗臭味逼近,粗糙的手指掐住我的后颈,巨大的力道迫使我低下头颅。粗粝的触感和那刺鼻的味道,是地狱的气息。他高高扬起巨刃,雪亮的刃口即将落下!

最后一眼,我死死瞪着那对狗男女。萧彻紧抱着柳如霜,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残忍。柳如霜在萧彻的臂弯间,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朝我望来。那眼神,瞬间褪去了所有的柔弱,只剩下粘稠如蜜的毒汁和无尽的、胜利者的快意笑容!

(二)风雪北疆涅槃

嗡——!巨大的破空声裹挟着风雷之势!

预想中的身首分离并未到来。千钧一发之际,“咻——噗!”

一支黑羽鹰翎箭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撞击在刽子手高高抡起的鬼头刀刃背上!

“当啷——!”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巨大的力道让沉重的鬼头刀脱手飞出,打着旋儿,“哐”一声砸在远处的石阶上!

整个斩凤台陷入死寂。连风声都停了。

“圣旨到——!八百加急——!”

一匹浑身浴血、口吐白沫的驿马如同离弦的箭矢冲上斩凤台!马背上滚落下一个风尘仆仆、甲胄残破的信使,他手中紧攥着一卷明黄卷轴,滚落在地后竟强撑着单膝跪起,声音嘶哑却如同炸雷:

“奉天承运!北狄十万铁骑!奇袭雁门关!雁门告破在即!守将林栋殉国!危在旦夕!八百里急报:北狄大汗亲至!雁门关唯有……唯有前镇北将军楚峥之女!故皇后楚昭月!方可解围!钦命楚昭月即刻奔赴北疆!戴罪立功!若败,诛九族!若胜……功过再议!”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萧彻猛地从龙椅上站起,眼中是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仓皇!柳如霜脸上的毒笑彻底凝固,转为惊疑不定。

雁门关!北狄十万铁骑!楚昭月?楚峥?!那个老东西……他临死前,竟然还埋下了这样的棋子?!他竟然知道皇帝要对我下手!竟然利用这国难将起的绝杀之局,给我……搏了一线生机!

“噗!”喉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一口鲜血从我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冰冷的石阶。那不是伤,是绝地逢生的刺激,是滔天恨意的沸腾!

我猛地抬首,乱发拂开,露出一双被仇恨淬炼得如同野兽般的眸子!那沉寂如死水的心,被这猝不及防的生机砸得轰然作响!是父亲!是我那被萧彻以莫须有罪名鸩杀于班师途中、尸骨未寒的老父亲楚峥!他早料到卸磨杀驴的结局,用最后在军中的余威和情分,为我拼死埋下这步险棋!

铁镣被龙武卫用巨斧劈开!冰冷的北风如同刮骨的刀,瞬间灌透我褴褛的囚衣,却吹不灭心中燃起的、足以焚尽一切的火焰!

萧彻一步步走下龙椅台阶,冰冷的眼神如同毒蛇锁住我:“楚昭月,记住!雁门若失一寸土,朕必让你楚家满门老幼,在黄泉路上为你夹道相送!”

我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混杂着尘土和血沫,笑容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嘶哑的声音在寒风中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回响:“陛下……放心。备好您——亲手捏造的九族名册。”“等我……凯、旋、归、来!”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翻身跃上信使带来的那匹瘦骨嶙峋的驿马!双腿狠狠一夹马腹!“驾——!”

马蹄声如惊雷骤起!一人一马,带着一身囚禁后的狼狈和血污,带着丧子剜心之痛,带着对帝后蚀骨的仇恨,如同离弦的箭矢,冲出了斩凤台,冲出了巍峨宫门,迎着漫天呼啸的、刀子般的风雪,向着那片吞噬了无数楚家男儿骸骨的、遥远的北疆绝境——亡命狂奔!

冷宫?那是给死人准备的!此去,我要用铁与血,烧出一条——归来的炼狱之路!

(三)铁骑破苍穹

三个月后。雁门关。天地混沌。狂风卷着砂砾,抽打在每个人脸上,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糊味和尸臭,混杂着塞外独有的、带着绝望气息的、干冷的土腥气。远处的旷野上,如同盘踞在天地尽头的、望不到边际的北狄营帐,黑压压一片。狰狞的巨鹿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连绵不绝的战鼓声如同闷雷,狠狠砸在每一个关城守卒的心头。

关墙上。冰冷的风刮进城墙缝隙,呜咽如鬼泣。副将李猛,一个四十许岁、脸上带着新添刀疤的汉子,眼窝深陷,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如同破锣:“……将军!城中……城中可战之兵,不足三千!能拉弓的,再加两千伤兵老弱……五千!粮草!最后的存粮,只够支撑五天!这关…守不住了!”他眼中是彻底的绝望:“援军…根本没有援军!朝廷的援军,怕是一只耗子都不会派来!”我知道。萧彻巴不得我死在关外,带着这五千残兵和他捏造的那份九族名单,一起埋骨黄沙!他畏惧楚家军深入骨髓,怎会派援?

我站在关楼最高处,身上的铁甲早已布满刀劈斧凿的痕迹,寒光暗淡,甚至有几处甲片扭曲脱落,露出里面凝结着黑褐色血迹的旧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斜贯左脸,从颧骨一直裂到下颌,皮肉狰狞地翻卷着,破坏了原本清丽的轮廓,也彻底撕碎了那个深宫皇后的假面。寒风刮过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燎原恨火的万分之一。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城外狄军阵前的那个身影——他们的主帅,浑邪王拓跋宏。他身披华丽的狼裘重甲,正坐在高头大马上,朝着关城方向指指点点,狂笑声甚至隐约可闻。他坚信,这座孤城,这区区数千残兵,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就在昨夜。我潜伏在北狄大营附近的心腹死士,拼着被乱箭射成刺猬的代价,将一枚染血的铜管射上了关墙。里面的密信只有八个字:「太子安好,匿于行苑。」八个字!却如同九天惊雷,劈开了我心中最后的阴霾!我的煦儿!没死!他没被柳如霜毒死!是被萧彻这个禽兽秘密调包藏匿起来了!那个死在柳如霜裙边的孩子……是替身!我的骨血还在世间!我,楚昭月,不是孤魂野鬼!我还有血脉延续!为父兄!为儿郎!为我楚氏世代忠烈!此恨此仇,倾尽北狄血海难消!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瞬间点燃了我体内每一寸骨骼血肉!

“李猛!”我开口,声音经过三个月嘶哑的风沙磨砺,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铁,低沉却带着金铁震鸣的锐气。

“末将在!”李猛下意识地挺直了几乎垮塌的脊背。

我抬手,指向关下如怒浪翻滚的狄军,动作缓慢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巨石砸落:“开城门!”死寂。

彻彻底底的死寂。城墙上的风似乎都凝滞了。“什……什么?!将…将军!您说什么?!”李猛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我猛地扭头,沾满血污的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因为极致恨意的拉扯而扭曲跳动!眼神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李猛的迟疑:“我说!开——城——门——!”不等他反应,我猛地抽出腰间那柄楚家世代相传的、此刻已是卷刃遍布裂纹的战刀!刀身沉重而冰冷,握在手里却如同我此刻沸腾的血液!“楚家儿郎何在!!”我的咆哮声撕开了狂风的呜咽,炸响在每一个面如死灰的士卒耳畔!如同注入强心剂!短暂的死寂后,零星的回应开始在城头响起:“在…在!”“……在!”“我们…在!”

回应声由弱变强,由零星到连片!一股悍勇无畏的决死之气,竟在这群伤残饥疲的士兵身上再次升腾!三个月血与火的淬炼,三个月同生共死的挣扎,他们早已把命托付给了这个拖着他们死战不弃的疯女人!

“可敢随我楚昭月!!一个废后!!”我的战刀卷着雪片般的寒气,划破浑浊的空气,刀尖直指城下十万大军统帅拓跋宏所在的中军大纛!

“杀——!!!”震天的、混杂着血泪和仇恨的咆哮,如同沉睡了百年的巨兽,轰然炸响!席卷了整个雁门关!

吱呀——嘎嘣嘣!

沉重如山的两扇千年橡木城门,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轰然洞开!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瓮城!也如同张开了吞噬万物的凶兽巨口!

五千残兵!对着十万铁骑!这绝望的对比,令拓跋宏和所有狄军发出了肆无忌惮的狂笑!蝼蚁撼树,愚不可及!

下一刻——“驾!!”

我一马当先!如同脱闸的黑色狂怒!没有多余的战前呼喊,没有鼓动!只有用最快、最迅猛的速度,将卷刃的战刀送入狄人的胸膛!马蹄踏碎了积雪泥泞!一头撞进了狄军刚刚启动、尚显松散的前锋方阵!

“锥形阵!锋矢在前!变!!”我的吼声穿透混乱的战场!早已演练百遍的本能取代了恐惧!濒死的困兽被绝境点燃了最后的疯狂!五千残兵在出城瞬间,随着我的冲锋线路和尖啸的指令,竟硬生生撕裂了狄军散乱的阵型,从一盘散沙凝聚成了一根最为锐利、一往无前的锥形锋矢!而我,就是那最尖锐的锋芒所指!直刺敌军心脏——拓跋宏!

“拦住她!拦住那个疯女人!保护大王!!”狄军终于反应过来!惊呼怒吼声此起彼伏!无数刀枪箭矢朝着我疯狂招呼!

就在我吸引住前军所有火力,陷入层层重围,无数狄兵悍不畏死地扑向我的战马,试图将我拖下马之际!

“放——!!”

左右两侧!本该被狄军斥候反复确认过绝无伏兵能力的悬崖峭壁之上!一声惊天动地的齐吼炸响!

轰隆隆——!!

如同天崩地裂!被冻得坚硬无比的巨大岩石,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预先埋设的火药引导下,如同雪崩山洪般滚落而下!紧随其后的,是被点燃的、沾满了火油和剧毒药材(由我强征城中所有医官,用仅存的药材炼制)的滚木!火油在空中泼洒,遇火便燃!无数道拖着蓝色火焰的火箭如同暴雨般,紧随其后倾泻而下!覆盖的范围,恰恰是狄军被我的孤军冲锋“诱导”着、不自觉地拥挤靠拢的那段峡谷入口!

炼狱!瞬间降临!

“啊——!!”

“火!有毒的火!!”“是巫术!魔鬼的火!!”

冲天的蓝色火光映红了阴沉的天空!剧毒燃烧的烟雾夹杂着皮肉焦糊和毒草呛人的气味弥漫开来!狄军的前锋、左翼、右翼,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的火海!人仰马翻!毒烟所过之处,士兵口吐白沫,皮肤溃烂,哀嚎声震天!战马受惊,嘶鸣着发狂乱撞!精心组织的阵型在烈火毒烟中土崩瓦解!

“楚”字血色军旗!一面沾满血污、破烂不堪但依旧倔强屹立的血色大纛!在火海之中,在我身后,被李猛用尽全身力气擎起!如同引魂的灯塔!“兄弟们!!杀狄狗!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将军!楚将军神威!!!”身后的楚家军如同被注入神力的凶神!爆发出最后的、震耳欲聋的冲锋怒吼!火海就是掩护!混乱就是机会!残兵化作洪流,跟随着那血色旗帜所指,疯狂地扑向混乱的狄军!

我杀红了眼!卷刃的战刀早已崩裂!不知从谁手里夺来的长矛也断成两截!手中的武器变成了一块从狄兵尸体下硬扯出来的巨大马槊槊杆!沉重无比!我抡圆了,如同挥舞着巨大的攻城锤!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甲胄碎裂!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内脏漫天飞洒!无人可挡!带着无尽的、焚烧着灵魂的复仇之火!

我!楚昭月!像一尊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地狱修罗!终于!距离中军大纛!只有三十步!

拓跋宏那张狂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惶!他身边的王庭亲卫队怒吼着冲来!

“吼——!!!”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如同荒原孤狼般的咆哮!脚踩马镫,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马背上猛地一纵!借助战马冲势,将全身力量和所有仇恨都灌注到手中的断槊之上!如同投掷标枪!朝着拓跋宏的方向!

呜——!

沉重的槊杆带着死亡的风啸声!如流星赶月!狠狠撞在拓跋宏王旗的大纛旗杆之上!

“咔嚓!!!”手臂粗细的巨大旗杆!竟被这饱含极致力量与恨意的一击生生撞断!代表狄军最高统帅的巨鹿王旗!裹挟着无边的恐惧!在无数狄军呆滞的目光中,轰然倒塌!

“拓跋宏!!雁门关!!楚昭月在此——!!!!”我稳稳落地,踏在翻倒的王旗之上,对着混乱的狄军,用尽胸腔里所有的力量,发出了足以撼动天地的宣告!声音挟带着凛冽天威!挟带着无尽的、终于宣泄出一丝的复仇烈焰!响彻整个苍凉战场!死寂!然后!恐惧如同瘟疫般在狄军中蔓延开来!主帅王旗倒了!大军……败了!

“大王!!!”“逃命啊!!!”兵败如山倒!十万狄军!被五千疯魔的楚家残军,硬生生冲垮!践踏!屠杀!

(四)凯旋即是修罗场

长安。未央宫。温暖如春的宫殿内,巨大的鎏金铜兽吞吐着袅袅熏香。红绸高挂,彩灯流苏。丝竹管弦奏响靡靡之音,舞姬腰肢款摆,香风阵阵。美酒佳肴的浓郁香气弥漫在空气里,令人沉醉。

萧彻端坐在最高的御座上,一身明黄龙袍,神采飞扬。他左手高举金樽,右手轻揽着身旁风华绝代的柳如霜。柳如霜一身茜红色描金凤纹宫装,美得惊心动魄,此刻正笑语晏晏地为他斟酒。

“诸位爱卿!”萧彻的声音带着志得意满的洪亮,“今日设宴,只为欢庆!庆祝我天朝雄兵,在北地边疆挫败狄虏侵扰!彰显我皇威浩荡!”他自然不提雁门关具体战况,更不提楚昭月名字。对他来说,楚昭月最好是死在关外,连名字都尘归尘,土归土!

“皇上圣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皇后娘娘贤德!”群臣纷纷举杯,谀词如潮。一片歌舞升平。

柳如霜依偎着萧彻,眼底深处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虑。已经三个月了!雁门关的消息彻底断绝!派出去的探子如同石沉大海!楚昭月那个贱人,到底是死了没死?!

“娘娘,吃块蜜饯?”一个宫女恭敬地奉上金盘。“啪!”柳如霜心烦意乱,下意识地狠狠一巴掌扇在宫女脸上!精致的小金盘打翻在地,金黄的蜜饯滚落一片。宫女捂着脸,不敢吭声。“笨手笨脚的东西!拖下去!”柳如霜呵斥。就在此时——“轰——!!!”未央宫沉重的朱漆殿门,毫无预兆地、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外面猛地撞开!两扇镶嵌着黄铜巨钉的厚重门板,竟被撞得直接脱离了合页,如同两块破木板般,带着裂帛般的巨响飞向内殿!

冰冷刺骨的寒风,混合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血腥气,如同决堤的洪流,狂猛地席卷了整个温暖奢靡的宫殿!殿中温暖的气息瞬间被驱散,炭盆里的火苗剧烈摇曳,几欲熄灭!浓郁的酒香、肉香瞬间被这股来自黄泉般的气息覆盖!

殿中舞姿戛然而止,丝竹断弦!喧哗的大殿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喉咙,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

一道身影,踏着碎裂的门板和狂涌的寒风,踏着那无处不在的浓郁血腥味,缓缓走了进来。

黑色的战甲,布满了刀砍剑劈的痕迹,暗沉无光,被黏稠黑红的血浆一层又一层浸透、凝固!每一步踏下,沉重的战靴都在打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留下一个湿漉漉、混杂着污雪和泥泞的……血脚印!她左手握着一柄崩口卷刃、甚至有些扭曲变形、兀自滴着浓稠血浆的破军刀。右手则拖着一个用灰色粗布包裹的、篮球大小的、不断渗出暗红色液体的物件。布包的系口处,垂下一绺染血的、编着小辫的……胡人发辫。

殿内烛火昏暗,她的脸上那道贯穿了半边脸的狰狞刀疤,在摇曳的光线下如同活物般蠕动。披散凌乱的长发半遮半掩,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两口冰封万载的寒潭,带着焚尽八荒的烈焰寒冰,扫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冻结!

是楚昭月!废后楚昭月!那个据说早该死在雁门关的毒妇!她……回来了!

恐惧如同瘟疫在瞬间无声地扩散!一个胆子最小的侍郎甚至“嗝儿”一声,吓得当场翻白眼晕厥过去!

“护驾!护驾!!逆贼!逆贼楚昭月谋反!!”柳如霜最先从这令人窒息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发出了扭曲变调的、破音般的尖叫!她像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向萧彻身后,脸上的花容月貌此刻只剩下彻底的惨白和惊惧!萧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龙,猛地弹起!手中的金樽“哐当”一声坠落在地,琼浆泼了柳如霜一身,污了那华美的茜红宫装!他脸上的志得意满被惊愕、恐惧、和难以置信所取代,嘴唇哆嗦着:“你……你……你怎么……”铮!铮!铮!回应柳如霜尖叫的,并非殿外涌来的侍卫,而是楚昭月身后跟随的十余个身影!他们如同从血池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人人一身破烂染血的战甲,有的甚至拄着断矛,相互搀扶,但此刻——他们手中的战刀却出奇的一致!齐齐出鞘!冰冷刺骨的寒芒连成一片!如同一道死亡之墙!瞬间封死了御座区域的所有退路!煞气冲霄!那是百战余生的、真正的兵戈之气!

我拖着那个沉重的布包,一步一步踏着碎裂的地砖,走过翻倒的桌案,走过泼洒的美酒佳肴,目光越过那些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朝臣,最终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御座前那对狗男女身上!每一步踏下,血印更深,如同踏在所有人的心尖。终于,走到大殿中央。离那御座,不足十步。我左手刀尖微微提起,指向萧彻,右手猛地一掷!噗通!那个粗布包裹的“圆球”划过一道沉重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滚落在萧彻和柳如霜脚边的矮几旁!包裹散开了一角,露出一个络腮胡子、脸色青紫、怒目圆瞪的……北狄男子头颅!死不瞑目!额头的黑鹰刺青证实了他的身份——北狄浑邪王拓跋宏!“皇上,‘戴罪立功’,臣妾幸不辱命!”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生铁,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大殿,“雁门关大捷!守住了!斩北狄浑邪王拓拔宏于此!首级为证!”

短暂的死寂后,是炸雷般的议论!

“大捷?!她真的守住了雁门?!”“浑邪王?!天啊!她砍了浑邪王的头?!”“不是说只是小股侵扰吗?怎么连王都……”萧彻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柳如霜更是骇得腿软,要不是撑着萧彻,几乎要瘫倒!

我逼近一步,滴血的破军刀刀尖再次抬起,直指萧彻的鼻梁,一股凛冽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压迫过去!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深入骨髓的控诉和愤怒:“捷报!想必早已快马送达京城!”“三个月!整整三个月!长安城内!高枕无忧!丝竹不断!酒肉飘香!百姓歌颂陛下圣明!群臣恭贺我皇威武!”“好!好得很!!”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雷霆在殿中炸开!眼中血丝密布,恨意如同岩浆喷发:“但臣妾今日只想问吾皇陛下!!”“这三个月!陛下为我雁门孤军——拨过一颗粮米吗?!”“派过一卒援兵吗?!”“五千!!五千孤军!!在绝境之中!!”“以雪水为饮!啃食冻毙的死马!!”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悲痛而扭曲,“甚至……甚至剜下北狄狗贼的血肉!生啖果腹!!”“战死!饿死!冻死!瘟疫毒火焚身而死!!”“活下来的!”我一字一顿,如同用牙齿在啃噬着心,眼中泛着泪光,却不是因为软弱,而是极致的悲愤,“不足八百!!!”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大殿上!砸在每一个道貌岸然的朝臣心头!更狠狠砸在萧彻那张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上!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因为恐惧而牙齿打颤的声音!

“陛下!臣妾这‘戴罪立功’的捷报——您!您满意了吗?!”我最后的质问,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所有的虚伪!

“皇…皇上…她是疯子…她污蔑您…”柳如霜惊惧至极,下意识地想要分辩,试图再次博取萧彻的怜惜,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闭嘴!!毒妇!!”

就在柳如霜的手即将碰到萧彻袖子的刹那!我的咆哮如惊雷炸响!破军刀!动了!不是因为格挡!而是因为极致的暴怒和憎恨!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夺命乌光!

“噗——嗤!”皮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啊————————!!!”

一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未央宫!盖过了一切!

柳如霜如遭雷击!身体猛地向后仰倒!她那曾经让无数人羡慕嫉妒、如墨如云、被她精心保养了二十几年的如瀑青丝——此刻在头顶右侧,齐根消失了一大片!被染污得灰黄的、参差不齐的断发,如同杂草般乱糟糟地耸拉在她惨无人色的脸旁!被斩断的那一大片乌黑柔亮的发丝,混合着一小片被削掉的头皮碎屑,在空中纷纷扬扬洒落!那顶象征着皇后至高地位的九尾凤冠,也因为这巨大的拉扯,“哐啷”一声滚落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萧彻!他眼睁睁看着那刀光闪过,看着柳如霜的头发……像割草一样被斩断!太快了!

“头发?”我看着她如同见了鬼的模样,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我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最长的一缕黑发,捏在指尖,轻轻捻动,目光却如同毒蛇般死死盯着柳如霜因剧痛和极致的羞愤而扭曲的脸庞。“你也配提‘污蔑’二字?!”

我猛地挺直身躯,目光如同两道燃烧的火焰,在柳如霜和萧彻脸上来回扫视,声音如同地狱的寒冰:“柳如霜!!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跟萧彻背地里那些龌龊勾当!”最后一声质问,如同炸雷轰在柳如霜的头顶:“你——把我儿明煦!藏到哪里去了?!!”

(五)祖宗前的审判与盛宴

皇家宗庙。供奉着大梁历代帝王先祖神位的禁地。檀香幽微,烛火在巨大的千年铜鹤灯盏中摇曳,将森严高大的神龛和牌位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虚空注视。

幽深的大殿里,空旷冰冷得如同坟墓。唯有正中央巨大的蟠龙金砖地面上,匍匐着一个被数道精钢锁链死死捆缚住手脚、堵住嘴巴的女子。她的华美宫装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灰尘和污秽。最刺眼的是她的头——原本如云的秀发被胡乱地削去大半,只剩下长短不齐、参差不齐的乱发紧贴在血迹斑斑、高高肿起的头皮上!额头上,一个新鲜烙铁留下的、焦黑渗血的狰狞“弑”字,如同耻辱的烙印,灼烧着所有人的眼球!正是柳如霜!她身体因剧痛和恐惧而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涕泪横流混合着额头流下的脓血污了一脸,腥臭扑鼻。

大殿两侧,是像鹌鹑一样挤作一团、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满朝文武公卿。他们被迫“观礼”,如同待宰的羔羊。御座上,皇帝萧彻被两名身如铁塔、浑身散发着浓重血腥气和煞气的楚家亲卫死死按住!厚重的镣铐锁住了他的手足,堵住了他的嘴。他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双眼赤红如血,因为极致的屈辱和愤怒,身体剧烈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呜声,却被铁钳般的手死死压制在宽大的龙椅里,动弹不得!那身明黄龙袍,此刻如同最讽刺的囚衣!

我立于殿中最高的祭坛下,一身玄色金线凤袍!原本正红喜庆的凤袍被我生生用墨汁和北狄俘虏的黑血浸染成了至深至暗的黑!金线刺绣的凤凰在幽暗烛火下依旧闪耀,却如同来自幽冥。我长发高高盘起,只用一根白骨簪束住,脸上那道在关外落下的狰狞刀疤毫不掩饰。手中,捧着一卷用我战死的亲卫队将士鲜血写就、沾染着战场沙尘的《告天下书》。

“柳——氏!”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宗庙大殿里回荡,冰冷、肃杀,如同神祇最后的审判。“当着列祖列宗!诸天神明!百官众卿!今日!本宫以楚昭月之名!宣你罪状!”目光如刀,直刺地上蠕动的柳如霜。“罪一!构陷本宫通敌叛国!以莫须有密信北狄信物!污我楚氏三代忠烈之名!”“罪二!毒杀皇嗣!谋害本宫之子!当朝太子萧明煦!此乃断我社稷根基!倾覆江山之举!”“罪三!秽乱宫闱!魅惑君王!以卑劣巫术、枕边谗言!蒙蔽圣听!乱我朝纲!”

每一个罪名响起,都让两侧的群臣脸色煞白一分。柳如霜听得浑身剧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恐惧!

“这滔天之罪!!你——认是不认?!”

“唔!唔!唔!!”柳如霜拼命摇头,被封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咽,眼睛死死盯着龙椅上挣扎的萧彻,满是乞求和暗示:救救我!救救我!是皇上指使的!

“哦?想说是皇上授意?”我冰冷的目光扫向龙椅上的萧彻,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头待宰的猪,“陛下……看来你,也同罪?”

“呜——!!”萧彻挣扎得更厉害了!眼神似要喷火!

“也罢。”我转向柳如霜,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冰冷至极、残酷无比的笑意,“无论你认或不认。铁证如山。今日当着祖宗神明,按律——当处以极刑!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但!”我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施舍般的恶意,“念你不过是他萧彻的一条走狗!主犯未罚,先动爪牙,有失公允。特网开一面……”

柳如霜绝望的眼神中猛地升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光芒!不杀我?!

“……不杀你。”我残忍地笑了笑,欣赏着她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摇曳不定。“只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人!”我断喝一声。

两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亲卫如鬼魅般踏入。一人手中拿着一件特殊的东西——一个巨大铁篦!那铁篦齿牙不是平的,而是锋利的倒钩!另一人手持一个通红刺眼、前端是一个镂空“弑”字纹路的烙铁!火焰在字迹边缘跳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高热!

“不——!!”柳如霜看着那两样东西,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骤然瞪大到极限!血丝瞬间充满整个眼球!一股绝望到极点的恐惧让她爆发出非人的力量,拼命翻滚、抽搐,试图摆脱钢锁链的束缚!

“吼什么?本宫开恩,赐你烙印永生!此字……可要烙得端正些!也好叫后世,都认得你这毒妇!”

“动手!”

“绞发!烙字!”

亲卫如狼似虎!死死按住因为极度恐惧而疯狂扭动痉挛的柳如霜!一人抓住她剩下那点可怜的乱发,如同抓住一把枯草!那布满倒钩的大铁篦,毫不留情地、狠狠地从她的头皮根部刮下!

“滋啦——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皮肉筋膜被铁器刮过撕扯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在刮一块粗砺的树皮!伴随着柳如霜喉咙深处爆发出的、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惨烈嚎叫!尽管有布堵着嘴,那声音依旧扭曲变形地挤压出来,凄厉得如同夜枭啼血!大片沾着头发连根带皮肉的头皮被活生生刮了下来!血水瞬间如同泉涌,浸透了她的脸、脖颈!

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失禁!一股臊臭弥漫开来!

还未等她从这刮骨般的剧痛中缓过神!另一名亲卫已经将那块烧得通红的、泛着妖异红光的烙铁!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烙在了她刚刚被刮掉大片头皮的、血肉模糊的前额之上!

“滋啦——噗嗤——!!”

一股难以形容的焦糊恶臭猛地炸开!那是皮肉脂肪混合着毛发被瞬间炭化的气味!白烟升腾!肉眼可见的焦黑伴随着油脂被烤出的滋啦声迅速蔓延!

“呃——嗬——!!!”柳如霜的身体如同离水的虾米般猛然弓起!然后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球暴突!布满血丝的眼白几乎要撑破眼眶!脸上的肌肉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得不成人样!喉咙里只剩破风箱般绝望的抽气!剧烈的挣扎仅仅持续了几下,她便身体一僵,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只有额头上那个深可见骨、边缘炭化的巨大“弑”字烙印,在昏黄烛火下散发着灼热的红晕和死亡的气息。

空气凝固。浓重的血腥味、焦臭味、臊臭味混合在一起,冲击着所有人的感官。不少大臣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当场呕吐起来!

我仿佛没看见这人间地狱般的一幕。目光转向被死死按在龙椅上的萧彻。他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愤怒依旧,但更深处,已经无可抑制地爬上了一丝……恐惧!

“至于你……”我从袖中缓缓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巴掌大的黄金匣子。金匣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诱惑的暗芒。

“咔哒。”一声轻响。金匣打开。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匣子里,并排躺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只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泽的琉璃瓶。瓶口密封着金蜡。瓶内,装着小半瓶闪烁着细碎璀璨光芒、如同将银河揉碎倾入其中的银色粉末。粉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过分香甜诱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嗅,想尝。群臣中有略懂药理的老臣瞬间脸色惨变!失声低呼:“碎……碎心散?!”那是一种产自西南绝域的奇毒!人食后不会立刻致命,却能诱发极致的心绞痛和幻觉,让中毒者在无尽痛苦和极度惊恐的幻觉中,在神智无比清醒的状态下,感受到心脏如同被无数小刀慢慢切割绞碎般的痛苦!

右边,则是一整套……精巧绝伦、在烛火下闪烁着冰冷、迷人而致命光芒的工具!薄如柳叶、造型各异的小刀、弯钩、刮针、细如发丝的银线……每一件都泛着寒芒,小巧玲珑得如同艺术品。但这套工具的名字,足以让在场所有听说过它的人胆裂——「缠丝刃」!据传是前朝宫廷秘制,专用于……活取人皮!能完整地、一层层地剥下人体的皮肤!痛苦超越凌迟!因为它的精细,受刑者很难在剥皮完成前死去!

“我的好夫君……”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病态的温柔,却比那千年玄冰还要寒冷千倍万倍。“你要楚家绝户?”“你要亲手掐死我们的煦儿?”看着萧彻剧烈抖动的身体和眼中那再也掩饰不住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我脸上的温柔瞬间化作九幽玄冰!每一个字都如同万载寒冰凝结的冰锥,狠狠扎下!“那好!今日!就在你的列祖列宗面前!就在这传承了数百年的江山社稷见证之下!本宫——亲自执刑!”

我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如同巨浪席卷整个死寂的大殿:“第一刑!取其孽根!生祭我父兄楚家满门忠烈!祭奠雁门关外五千英魂!”“第二刑!活剥龙袍人皮!以缠丝刃刻其上十宗罪状!悬于宗庙殿前!警醒后世君王!为鉴千古!”“第三刑!剔其全身精肉!佐以碎心奇毒!入皇家宗庙千年铜甗!煮成一锅‘御宴’!!”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呕吐不止、面如死灰的满朝文武公卿,嘴角勾起一丝恶魔般的弧度:

“赏赐尔等——共、飨、帝、胙!”

“共飨帝胙——!”

这四个字,如同四柄万斤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魂魄之上!砸得他们魂飞魄散!“妖后!你敢!!朕是真龙天子!受命于天!你岂敢弑君!剥皮?食肉?!天地不容!!”萧彻如同濒死的疯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铁链哗啦作响!眼中是彻底的疯狂和难以置信!弑君剥皮!还要让群臣分食?!这已经超出了他想象力的极限!

“弑君?剥皮?食肉?天地不容?”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发出一阵冰冷的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宗庙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凉!“我儿煦儿!你亲手调包谋害之时!可曾想过他是你亲骨肉?天地何容你?!”

“我父楚峥!为你萧氏江山血战一生!班师途中毒酒鸩杀!忠臣良将之心!天地何容你?!”

“雁门关外!五千将士!浴血死战!冻饿而毙!生啖敌肉!用血肉之躯护你锦绣河山!你克扣粮草!断绝援军!坐视其死!视同草芥!你之狠毒!天地何容你?!”

一声声质问!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所有人头顶!萧彻被问得哑口无言!眼中第一次涌上了真正的绝望!

“父皇!!”一个带着浓浓哭腔的童音突然从侧殿传来!一个小太监牵着一个穿着锦绣夹袄的孩子,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孩子小脸冻得通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和依赖,看到被死死按在龙椅上的萧彻,本能地哭喊着就要扑过去:“父皇!”“煦儿!我的煦儿!!”看到那小小的、鲜活的身影,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我眼中坚冰般的杀意瞬间融化成万般柔情!泪水夺眶而出!“别过去!”我强忍着扑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厉声喝止!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激荡的心绪。煦儿被我从未有过的严厉和脸上狰狞的刀疤吓住了!委屈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抽泣着,转身扑进闻声而来的我的怀中!“母……母后……”他小手紧紧抓着我的玄色衣襟,哭得颤抖。我将他死死抱在怀里,用宽大的衣袖裹住他的头脸,不让他看这血腥的场景。那真实温暖的、小小身体的触感,是比世间任何武器都更强大的力量源泉!

感受着怀中被吓坏却真实存在的骨血。看着眼前这个害我家破人亡、杀父屠戮我军、谋害我儿、毁我人生的禽兽萧彻!

最后一丝仁慈,荡然无存!冰冷的火焰彻底吞噬了理智!

“萧彻!”我眼中只剩下纯粹得如同地狱岩浆般的仇恨火焰!“你想做真龙?!下辈子吧!”“——动手!!”“吼——!!”奉命行刑的亲卫一声嘶吼!他们不再犹豫!一人如铁钳般死死捏住萧彻的下巴!另一人,从黄金匣中取出一柄最为细小尖锐的薄刃弯钩——缠丝刃!

(极度视觉冲击描写-强化!)“呜!!!”萧彻爆发出凄厉到破音的呜咽!眼睛因剧痛和恐惧而暴突!眼球上瞬间布满蛛网般的狰狞血丝!身体像一条离水之鱼般疯狂弹动扭曲!但那锁链和铁塔般的禁锢是如此牢固!

那冰冷的刃尖!没有半分怜悯!精准而冷酷地刺入!旋转!分离!“噗嗤!滋啦——!!”皮肉被精准割裂、肌理纤维被强行撕开的声音!伴随着骨节被强行扭断的咔吧轻响!清晰入耳!大股大股的、滚烫粘稠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疯狂涌出!瞬间染透了身下的龙袍和宽大的龙椅!金色的蟠龙被浓稠的赤黑玷污!“呃啊——嗬嗬——!!!”非人的痛苦惨叫被嘴里的布团堵住大半,却依旧如同地狱刮出的阴风,猛烈地冲击着整个大殿的穹顶!那声音中蕴含的极端痛苦和恐惧,足以让所有听到的人噩梦缠身!

一个血肉模糊、尚在微微搏动抽跳的、属于男性特征的污秽之物!被亲卫用两指捻起!黏腻湿滑的血液滴滴答答!行刑的亲卫高举着那团残骸,如同捧着最神圣的祭品,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供奉着楚家英烈牌位的小神龛前!那里,供着我父亲的赤铜佩刀!“楚帅!楚老将军!雁门将士们!血祭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悲愤和一种残忍的快意!咚!那团东西,被狠狠砸在刀前!如同砸碎了一只臭虫!“噗——”萧彻目睹这一切!气急攻心!猛喷出一口发黑的鲜血!脸孔因剧痛和极致的羞辱扭曲变形到了极点!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汗水血水滚滚流下!

而剥皮,才刚刚开始!另一名行刑的亲卫,已经用最冰冷的眼神,解开了萧彻上身浸血的龙袍!露出了肌肉贲张的胸膛!然后,打开了那套令人头皮发麻的缠丝刃!选取了那柄最为精薄的柳叶刀!“呃啊——嗬!嗬!”柳叶刀的刃尖!带着无比的精准和冷酷!在萧彻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正中,精准地、缓慢地划下!“嗤——啦——…”一道细细的血线渗出!然后是皮肤被沿着血肉缓缓剥离的声响!细微!却让人听得真真切切!仿佛每一丝痛觉神经都在被生拉硬拽!鲜血瞬间涌出!萧彻的身体疯狂地痉挛弹跳!喉咙里发出的已经不是人声!如同濒死的野兽被打断了每一根骨头的哀鸣!那声音凄厉绝望到穿透灵魂!整个身体剧烈地、毫无规律地抽搐,如同被暴晒的鱼!行刑者如同最严谨的工匠,无视他的抽搐哀嚎,眼神专注冷酷!刀尖、刮片、细钩并用!手法精妙而残忍!一层层地、细致入微地、活生生地将他胸前的皮肤……如同揭开一层带着血肉的油布!缓慢而坚定地剥离下来!粘稠的血肉被强行分离,发出粘腻滑动的、令人作呕的声响!

一个擅长书法、负责记录的御用老翰林,强撑着战栗的身体书写罪行!当写到“残害皇嗣”时,亲卫会用蘸血的笔,在那块不断被剥离下来、剧烈颤动着的人皮上,狠狠写下巨大的、铁画银钩的血字!每写一字,都伴随着萧彻身体无法抑制的猛烈的抽搐和喉咙里不成调的惨嚎!

鲜血!如同小溪般,不断从龙椅上流下!顺着蟠龙的纹路,浸染了地面巨大的金砖!大殿内。浓烈的血腥气!焦臭味!内脏秽物的腥味!弥漫交织!形成一种能让人把灵魂都吐出来的诡异气息!群臣呕吐声此起彼伏,不少人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当巨大的铜甗(古代大型炊具)被点燃,熊熊烈火舔舐着厚重的青铜器壁!当行刑者从那片剥到一半、依旧在微微颤动的、写满血字的人皮(背部尚未剥)上,用匕首熟练地切割下一块块还在微微抽搐颤抖、连着筋膜的“精肉”,如同处理普通生肉一样丢入滚沸的汤水中时!

当金色的琉璃瓶被打开,那闪耀着诡异星辰光芒、带着致命甜香的碎心散粉末被缓缓倾入那翻滚着浑浊肉汤的千年铜甗中时!甜腻的香味混合着肉香和血腥气弥漫开来!

“呕——!!!!”再也忍受不了的百官终于彻底崩溃!

“不!不要!!”“救命啊!!!”“天神降罚啊!!!”大殿瞬间陷入疯狂的混乱!有大臣撞向铜柱!有人失禁失语!更多人跪地磕头,祈求饶命!

萧彻被巨大的痛苦折磨得只剩下细微的抽搐和神经性的颤抖。他意识涣散,身体冰冷,只剩下残存的下半身人皮也即将被剥离。

我紧紧抱着怀中早已因惊吓过度而昏睡过去的煦儿。将他的小脑袋温柔地护在我的心口,隔绝开外面所有的血腥、惨叫、混乱和恐惧。

(六)帝座谁属?

血宴烹煮的诡异香气弥漫在整个宗庙。群臣的哭嚎呻吟声如同背景杂音。那巨大的铜甗下,炉火熊熊燃烧。

突然!

宫外!紧贴皇城根的方向!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那声音如此近!如此迅猛!仿佛就在墙外!如同海啸般拍击而来!“杀——!!!”“清君侧!诛妖后!!”“活捉楚昭月!解救陛下!!”兵戈交击声!撞破宫门的声音!军士冲锋的呐喊声!混杂在一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由远及近!

“报——!!!”一个满身浴血、头盔都不知道掉哪去的宫门校尉,连滚带爬地冲破混乱的群臣,扑倒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声音嘶哑如同漏风的破锣,充满了极致的惊恐!“皇…皇后!!不不不好了!!宁王……宁王萧策!!以‘清君侧,诛妖后’为名!!起兵二十万!里应外合!!已经攻破了皇城朱雀门!正……正在杀向……杀向宗庙!前锋精锐骑兵已至阶下!不足五、不足五里了!!!”

宁王?!那个体弱多病!连上朝都需人搀扶!因其生母柳氏一族与我父帅有生死大仇!而被萧彻找借口远远打发到南境烟瘴之地!如同隐形人的——宁王萧策?!二十万大军?清君侧?诛妖后?!

如同平静的死水中投入一颗巨石!濒死的绝望氛围瞬间被打破!那些原本吓得屁滚尿流的朝臣们,眼中猛地爆发出极其复杂的希望光芒!宁王?!萧策?!他才是真龙?!

我抱着煦儿,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无。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心思各异的目光注视下,我抱着煦儿,一步步走上祭坛,坐上了那冰冷的、被萧彻鲜血浸透的龙椅!玄色金凤的衣袍铺展在龙椅上,更显诡异和威压。

手指轻轻拂过龙椅冰冷依旧的黄金扶手上沾染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目光扫过下方表情各异、惊魂未定的群臣,听着殿外越来越近、如同惊涛拍岸般的喊杀声、马蹄声!

一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意,缓缓地在我的唇角勾起。

如同淬毒的罂粟悄然绽放。

“清君侧?来的……还真是时候。”我低头,从宽大的玄色衣袖中,取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用明黄绫子包裹的卷轴。卷轴末端,赫然盖着猩红刺目的——传国玉玺印!

“诸卿。”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拥有魔力,瞬间压过了殿外的喧嚣和殿内的喘息。

群臣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我徐徐展开卷轴,用那依旧带着战场金铁之气的清冷声音,清晰地宣旨:“逆贼柳氏全族!凡柳崇文(柳如霜之父)五服之内!皆以谋逆同罪论处!即刻锁拿!剥皮楦草!悬于朱雀门示众!十日不绝!以儆效尤——!”

旨意宣出!杀伐之气冲天!

群臣骇然!柳氏全族?!剥皮楦草?!悬挂城门十日?!这不仅仅是肉体消灭!更是要将柳家彻底踩入烂泥!永世不得翻身!狠!太狠了!

宣完旨意,我并没有收起卷轴。反而将它卷好,放在膝上。目光如同幽潭古井,看向殿门之外。那震天的喊杀声已至门墙!兵戈碰撞声清晰可闻!

“陛下……”一个年老的内侍官实在忍不住,带着哭腔询问,“宁王大军……兵临……兵临……”

“急什么?”

我悠然抬起手,侍立在侧的亲卫立刻送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只温润的玉碗和一只精致的玉勺。碗中香气扑鼻,竟是宗庙铜甗中刚刚舀出的、带着奇异甜香、热气腾腾的“御羹”!

在文武百官惊恐欲绝、如同见鬼的目光中,我竟真的拿起玉勺,在那碗热气腾腾、浮着油花和人肉碎末(亲卫精细分割处理过)的汤羹里,轻轻搅动了两下。

然后,我抬头,看着殿门外已然能听见甲胄铮鸣和刀剑出鞘声的方向,看着满殿因极致恐惧而表情扭曲的臣子,脸上的笑容加深,慵懒而危险:“诸位爱卿……”“开宴吧!”“随本宫——”“看看这位‘清君侧’的宁王殿下……”“到底是给谁——”

“送!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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