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站起身，眼中的光彩彻底熄灭。

“晚晴，我爱你…”他最后喃喃道。

“可惜，我早已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唐晚晴了。”

我目送他离开，心如止水。

那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如今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我在娘亲的衣冠冢前点燃三炷香，烟雾缭绕中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娘，女儿已经不恨了。”

香灰飘落，我的心境如这青烟般轻盈。恨意只会让人痛苦，我要为自己而活。

绣坊里，萧景珩已经守了整整两个月。他瘦得脱了形，胡子拉碴，街坊邻居都在议论这个痴情的男子。

我却觉得可笑。

“姑娘，那位公子又来了。”小翠怯生生地禀报。

我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绣活：“让他等着。”

黄昏时分，我终于走出绣坊。萧景珩立刻迎上来，眼中满含希冀。

“晚晴，我们谈谈好吗？”

我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悯。不，这不是怜悯，这是胜利者的宽容。

“好。”

我们来到河边的茶摊。夕阳西下，河水波光粼粼。萧景珩坐在我对面，手足无措得像个犯错的孩子。

“我知道错了。”他声音嘶哑，“这三年我天天在想，如果当初…”

“没有如果。”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萧景珩，你的愧疚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指望我来为你的心灵救赎买单。”

他的脸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你知道昭阳公主现在怎么样吗？”

萧景珩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小林子告诉我的。”我放下茶杯，“听说她被你厌弃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她活该！”萧景珩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什么？”我轻笑，“萧景珩，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错的从来不是昭阳公主，错的是你。”

他愣住了，眼中闪过慌乱。

“她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理由，一个践踏我的理由。”我的声音越来越冷，“就算没有她，你也会找到别的借口。因为在你心里，我从来就只是个玩物。”

“不是的！我真的爱你！”

“萧景珩。”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爱的只是你想象中的我。那个对你死心塌地，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

夜色渐浓，河边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我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心中只剩下空洞。

“回京都去吧。”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好好生活，不要再沉浸在过去的错误中。”

萧景珩跪了下来，就在茶摊里，引来无数围观。

“晚晴，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萧景珩。”我俯视着他，就像当年他俯视着我，“机会这种东西，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你的那一次，已经被你亲手毁掉了。”

我转身离开，留下他在众目睽睽下跪着。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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