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终于意识到，我真的被他伤透了心，不会在原地等他了。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我的府邸，我赶紧跟飞羽解释。

“外面的那些都是谣言，不是我传的，我刚才也只是为了摆脱傅南洲才拿出来用用。”

我手忙脚乱地解释了一通，飞羽好像完全没听明白一样，他问出来的问题是。

“所以你的确已经对那个凡人没有心思了？”

嗯？我白说了。

“我说那些流言不是我传的！”我再次重申。

飞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知道啊。”

这次轮到我疑惑了，他怎么知道，他走近我，耳根子烧得绯红，小声说。

“因为那些流言是我传的。”

我立刻后退一步，我才历了情劫，之前的因果还没彻底断呢，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飞羽眼里闪过失望，但他立刻解释，他只是因为不想被人惦记，所以才出此下策，让我不要介意。

我本来是要介意的，但我刚才似乎也利用了他。

算是扯平了。

飞羽说他愿意配合我赶走傅南洲。

我对傅南洲下不了手，也的确不想他成日骚扰我，既然飞羽愿意帮忙，我自然求之不得。

傅南洲打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却神采奕奕。

“我听说了，那只鸾鸟已经被你甩了，你更喜欢我，所以才不要他的。”

傅南洲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和他初见我时那样。

可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当初了。

飞羽从我身后走出来，握住了我的手，得意地瞥了一眼傅南洲。

“那时候金龙还没从情劫走出来，但现在，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傅南洲还想问我，飞羽直接挡在我前面，“如果你再不走，别怪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他到底是鸾鸟，傅南洲不堪他的威压，神魂不稳。

傅南洲完全不惧怕魂飞魄散一般，盯着威压向我靠近。

“栀栀，你说过，栀子花在，你对我的感情就不会变，我纹上了栀子花，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抬眸，眼里只有冷漠。

他抬手手心里攥着一颗珍珠。

我诧异于他竟然能带着珍珠上来，通神花只能带来魂魄，除非......

“你和山灵交换了什么？”

他惨然一笑，“我说你若不爱我，我自愿魂飞魄散，用碎片滋养清水山。”

不留一丝活路。

我有些动摇，飞羽握住了我的手，手心里的温度拉回了我的理智。

感动不是爱情，这是傅南洲自己的因果，与我无关。

我转身没再看他，傅南洲看向了我们交握的手。

他没有得到我的爱，魂魄一点点在消散，珍珠落在了地上，直到他的灵魂全部飞散，我从地上捡起了那颗珍珠。

可只是一瞬间，那颗珍珠也飞散了。

“那颗珍珠是他灵魂的一部分。”飞羽说。

天界的风沙大，吹得我眼角生疼，眼圈竟氤氲水雾。

“傅南洲的魂魄已经被我投入了轮回，我旧日与清水山灵有些交情，那个契约我去抹平。”

我诧异于飞羽竟然会这么做，他只笑着说当我欠他个人情。

“谁让整个天界，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呢。”

自来熟交朋友果然有好处。

我转身的瞬间，飞羽似乎还说了一句话，但我没有听清。

过了很久，才知道，他当时说的是，“如果他魂飞魄散，就会成为你忘不掉的执念。只有他投入轮回，才会是你一世过客，过眼云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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