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离婚当天,傅总发现我暗恋他十年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离婚当天,傅总发现我暗恋他十年全文免费阅读(角分别)
我和傅承屿的婚姻是场明码标价的交易。三年契约到期,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提前结束跨国会议赶回来,在空荡的别墅里拦住我:“苏晚,这三年算什么?”我平静地摘下婚戒:“傅总,您花钱买的时间到了。”他以为我洒脱转身,却不知我暗恋他整整十年。直到他找到我遗落的u盘,里面存满他各个时期的偷拍照片。最后一段视频里,19岁的我对着镜头哽咽:“傅承屿,毕业快乐。可惜你的未来,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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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五号,上午十点整。
阳光过于慷慨,穿过客厅那面巨大得近乎荒谬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泼洒出一片刺目的金箔。空气里悬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翻滚,却衬得这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空间更加死寂。中央空调送着恒温的冷风,吹在裸露的手臂上,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苏晚站在客厅中央,脚下是光可鉴人的意大利灰大理石,映出她模糊的倒影。她身边立着一个二十寸的登机箱,银灰色的金属外壳泛着冷静的光。这是她在这个名为“家”的、价值难以估量的空间里,唯一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三年了。
时间像一把精准的尺,量到了尽头。
她环顾四周。昂贵的意大利沙发组,线条冷硬得没有一丝人情味;墙上挂着的抽象派油画,色彩浓烈却让人看不懂情绪;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穹顶垂落,像一簇凝固的、冰冷的钻石眼泪。一切都奢华到了极致,也冰冷到了极致。没有一张随意摆放的靠垫,没有一本翻开的杂志,更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苏晚”这个人的气息。她存在过,却轻得像空气。
视线最终落在大理石茶几上。光滑冰凉的表面,清晰地映出天花板的几何线条。上面并排摆放着两样东西:一份薄薄的、打印规整的离婚协议书,乙方“苏晚”的签名已经落在上面,墨迹干透,透着一股尘埃落定的干脆;旁边是一枚钻戒。主钻很大,切割完美,在阳光底下折射出锐利、冰冷、毫无温度的火彩。它曾在她左手无名指上套了整整三年,像个精致昂贵却无比沉重的枷锁。
她俯身,指尖触碰到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感瞬间渗入皮肤。没有一丝留恋,她将它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放在了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书上。钻石撞击纸面,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像给这场漫长交易敲下的最后一个休止符。
“滴——”
门口智能锁传来一声短促的电子音,紧接着是系统平稳无波的机械女声:“管理员‘苏晚’指纹信息已删除。”
这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晚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唇角极淡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不是笑,更像是一种卸下重负后的释然。她伸出手,握住了冰凉的金属拉杆。拉杆箱的滚轮碾过光洁的地面,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咕噜”声,这声音在空旷的豪宅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宣告着一个存在的彻底剥离。
她拉着箱子,走向玄关。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敲出清脆的回响,像是某种仪式性的告别鼓点。玄关处巨大的穿衣镜映出她的身影: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亚麻西装,衬得肤色白皙,身形挺拔,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下颌线。镜中的女人眼神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即将离开“豪门”的失落。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疏离,和一种刻入骨髓的疲惫。
很好。苏晚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确认。这就是傅承屿需要的“完美乙方”,合作结束,体面退场,绝不拖泥带水。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黄铜门把手时——
“嗡——轰——!”
一阵狂暴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如同受伤猛兽的嘶吼,粗暴地撕裂了别墅区惯有的宁静。那声音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癫狂,瞬间逼近!
苏晚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门把手只差毫厘。
下一秒,尖锐到几乎刺破耳膜的刹车声在门外炸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一辆线条如刀锋般锐利的黑色跑车,以一种近乎失控的姿态,猛地刹停在别墅正门口。底盘几乎蹭到地面,引擎盖还在不甘地剧烈起伏着,灼热的气浪扭曲了车旁的空气。
车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傅承屿几乎是摔出来的。
他一向熨帖平整、价值不菲的深灰色高定西装此刻皱得不成样子,领带被扯松了,歪斜地挂在颈间。额前几缕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狼狈地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却遮不住眼底那翻腾的、近乎狰狞的戾气。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刚从长途奔袭中停下、浑身还带着血腥味的困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他周身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低气压,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的目光,像两道烧红的烙铁,瞬间攫住了玄关处那个拉着行李箱、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身影。
苏晚握着拉杆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层冰封般的平静。
“傅总。”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空旷的玄关里回荡,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您提前回来了。”
傅承屿没有回答。他一步跨进门内,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玄关顶灯的光线被他挡去大半,阴影笼罩下来。他反手,“砰”地一声巨响,将沉重的别墅大门狠狠甩上!那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抖,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他这一下关进了牢笼。
他一步步逼近,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闷响。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苏晚脸上,像是要穿透她平静的伪装,挖出底下隐藏的一切。浓重的烟草味混杂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气息,随着他的靠近扑面而来。
“苏晚,”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磨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你要去哪?”
苏晚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半步,只是微微抬着下巴,迎视着他燃烧着怒火的视线。行李箱的拉杆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支撑点。
“契约到期了,傅总。”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像在汇报工作,“按照协议,今天是我离开的日子。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她的目光扫过他狼狈的衣着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地补充,“您似乎很赶时间?其实不必特意回来送我的,傅总。协议条款我们都清楚。”
“离开?”傅承屿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扭曲地扯了一下,却毫无笑意,眼底的火焰烧得更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走?这三年……”他猛地顿住,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即将喷发的情绪,声音却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狂怒,“苏晚,这三年,到底算什么?!”
这声质问,像一把裹挟着雷霆的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空间里,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苏晚看着他眼中翻滚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怒意和某种她看不懂的、更深沉的东西。那里面似乎有被背叛的狂怒,有被轻视的屈辱,甚至……有一丝被遗弃的茫然?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她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曾经被一枚冰冷的石头禁锢了三年,如今只剩下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戒痕。
然后,她缓缓抬起了右手。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仪式感。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光洁的左手无名指根部,那个曾经被戒指覆盖的位置。
下一秒,她抬起眼,重新看向傅承屿。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他暴怒而狼狈的身影,却像隔着一层坚不可摧的冰面。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很淡,很浅,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看透一切、彻底解脱后的疏离与嘲讽。
“算什么?”她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他营造的狂怒氛围,“傅总,您花钱买的时间——”她微微停顿,像是在强调某个既定的事实,“——到了。”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得傅承屿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他眼底翻涌的暴戾瞬间凝固,像是被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某个要害,只剩下一种难以置信的空洞和一种被彻底抽空的茫然。
花钱买的……时间?
他花了重金,买下了她三年婚姻的“表演权”。她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傅太太”,优雅得体,进退有度,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像习惯一件昂贵而合身的摆设。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包括她的离开,也应当在他预设的轨道上,体面、无声,如同合同条款般清晰执行。
可现在,当她如此平静、如此理所当然地将这三年定义为一场“时间买卖”,并用那样疏离嘲讽的眼神看着他时,傅承屿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世界里,轰然碎裂了。
那碎裂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苏晚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对峙,只是合同履行过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微微侧身,动作流畅地绕过他僵立在原地的身躯。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哒、哒”声,每一步都踩在傅承屿骤然失序的心跳上。
她伸出白皙的手,握住了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指尖用力,向下旋转。
“咔哒。”
门锁弹开的轻响,在死寂的玄关里异常清晰。
外面明亮的天光瞬间涌入,勾勒出她纤细而挺直的背影轮廓。她没有回头,没有丝毫停顿,拉着那个小小的银色行李箱,一步跨了出去。
“砰!”
沉重的实木大门在她身后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闷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最后一丝属于她的气息,也被彻底关在了门外。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傅承屿依旧僵立在玄关的阴影里,像一尊骤然失去灵魂的石像。他维持着那个微微前倾、仿佛要抓住什么的姿势,拳头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甚至能听到细微的骨骼摩擦声。
刚才还燃烧着暴怒火焰的眼底,此刻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茫然无措的空洞。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要用目光在上面烧出一个洞来。门外,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隐约传来,平稳而迅速,然后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
她走了。
真的走了。
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不屑于给他。
那句“花钱买的时间到了”,像淬了毒的冰针,反复地扎进他的脑海,带来尖锐而冰冷的刺痛。每一次回响,都让他的呼吸更困难一分。
“呵……”一声压抑的、破碎的冷笑从他紧咬的齿缝间逸出,带着一种自嘲的、被彻底击溃的狼狈。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踉跄。昂贵的西装外套被他粗暴地扯下来,狠狠地掼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领带也被他一把扯开,随手丢弃。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找不到发泄对象的野兽,在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客厅里漫无目的地疾走。
目光扫过巨大的沙发,冰冷的茶几,奢华的摆设……一切都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纤尘不染,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这三年,苏晚像一缕幽魂,完美地融入了这个冰冷的空间,也完美地维持着这份冰冷的“完美”。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额前凌乱的发丝垂落,更添几分阴鸷。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主卧虚掩的房门。那是苏晚的房间。这三年,除了必要的“表演”场合,他们一直分房而居。那里是唯一可能还残留她些许气息的地方。
鬼使神差地,傅承屿的脚步转向了主卧。
推开门。
房间里干净整洁得如同酒店样板间。巨大的双人床上,深灰色的丝绒被铺得一丝褶皱也无。衣帽间的门敞开着,里面原本属于苏晚的那一半空间,此刻空空如也。所有的衣物、饰品、化妆品……所有能证明一个女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干净得……残忍。
傅承屿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涩,还带着一种被彻底清空的恐慌。他一步步走进去,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
梳妆台,空无一物。
床头柜,空空荡荡。
甚至连浴室里,属于她的那套洗漱用品也消失不见。
她走得真是彻底,彻底得让他心头发寒。
就在他几乎要确信这里什么都不剩,准备带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和失落转身离开时,他的目光扫过衣帽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矮柜。
柜子最底层的抽屉,似乎没有完全推合,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傅承屿的脚步顿住了。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他走了过去。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勾住那个小小的金属拉环,轻轻一拉。
抽屉滑开。
里面也是空的。只在最深处,孤零零地躺着一个东西。
一个极其普通的黑色u盘。
很小,很不起眼,没有任何标识,混在空荡的抽屉底部,像一颗被遗落的黑色尘埃。
傅承屿的眉头紧紧锁起。他认识这个u盘。似乎是苏晚很久以前用的一个旧物,容量不大,后来有了更好的,就被淘汰了。她一向做事利落,怎么会把这个东西遗落在抽屉最深处?
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探究欲,他伸手将那个冰冷的u盘捞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那是他掌控庞大商业帝国的神经中枢,配备了最顶级的电脑设备。他几乎是粗暴地按下开机键,电脑主机发出低沉的嗡鸣。等待开机的短短十几秒,在他此刻焦灼的心绪里,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屏幕亮起,冷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压抑的风暴。他迅速将u盘插入接口。
电脑很快识别出来。屏幕上弹出u盘的窗口。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简单直接,甚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
“归档资料”。
归档?傅承屿的指尖在鼠标上悬停了一瞬。他记得苏晚的习惯,重要的项目文件、合同副本,她都会用类似的文件夹名进行整理备份。这u盘里,或许只是些她忘记带走的、无关紧要的工作文件?或者……是那份早已签署、彻底生效的离婚协议的电子版?
一丝自嘲的冷笑爬上嘴角。他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然而,预想中的pdf文档或电子表格并未出现。
文件夹里,是密密麻麻、按年份命名的子文件夹。
“2015”、“2016”、“2017”……一路排到了最近的“2024”。
每一个年份文件夹里,又嵌套着更多的子文件夹,名称各异:“图书馆”、“创业园”、“颁奖礼”、“财经峰会”……甚至还有“便利店”、“地铁口”这样极其日常的地点。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攫住了傅承屿。这绝对不是什么工作资料!他随手点开了标注着“2015-图书馆”的文件夹。
瞬间,几十张缩略图铺满了屏幕。
傅承屿的瞳孔骤然收缩!
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年轻时候的他!
照片的拍摄角度无一例外,都带着明显的偷拍痕迹:侧影,背影,隔着书架缝隙的模糊侧脸,低头看书时垂落的眼睫……光线或明或暗,像素参差不齐,有些甚至因为距离过远而显得模糊不清。
照片里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或连帽衫,带着学生时代特有的青涩和锐气。背景是大学图书馆熟悉的橡木桌椅和成排的书架。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清晰地显示着:2015年10月23日,下午3:17分。
那是他大三上学期,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
他毫无印象。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傅承屿握着鼠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飞快地点开另一个文件夹:“2017-创业园”。
照片里的环境变了。背景是略显简陋的办公室,堆着电脑配件和泡面盒子。照片中的他穿着皱巴巴的t恤,头发凌乱,正疲惫地趴在桌子上小憩。窗外是沉沉的夜色。时间戳:2017年8月5日,凌晨1:42分。
那是他第一次创业,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崩溃的那个夜晚。他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疲惫,记得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可这照片是谁拍的?苏晚?那个时候,他和苏晚……甚至还不算认识!她只是他同校低两届、几乎毫无交集的学妹!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傅承屿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近乎粗暴地滚动着鼠标滚轮,点开一个又一个文件夹:
“2019-颁奖礼”: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站在聚光灯下,手捧“年度杰出青年创业者”的奖杯,意气风发。照片却捕捉了他走向后台时,脸上转瞬即逝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时间戳精准到秒。
“2022-便利店”:深夜,他穿着风衣,站在24小时便利店的冷柜前,手里拿着一罐冰咖啡,侧脸在便利店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背景是玻璃门外空无一人的街道。
“2024-财经峰会”:就在不久前,他作为主讲嘉宾发言的照片。照片没有聚焦于他在台上光芒四射的正面,而是从侧面一个刁钻的角度,拍下了他发言间隙,目光投向台下某个空座位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怔忪。
一张张,一幕幕,时间跨度长达十年!从他青涩的学生时代,到他创业初期的挣扎,再到他功成名就后的每一个高光或疲惫的瞬间……无数个他早已遗忘、或者从未在意过的生活碎片,都被这个冰冷的镜头,以偷窥般的角度,无比清晰地捕捉、定格、保存了下来!
拍摄者是谁,答案昭然若揭。
苏晚。
那个在他身边扮演了三年“完美妻子”、刚刚被他质问“这三年算什么”、然后平静告诉他“花钱买的时间到了”的苏晚!
傅承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他僵硬地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块被冻硬的石头。书房里只回荡着他自己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混乱的呼吸声,敲打着死寂的空气。
十年?
她……竟然这样看着他?像一个幽灵,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潜伏在他的生活之外,用镜头记录下他十年间的点点滴滴?而他,对此竟一无所觉!在他眼里,她一直只是个冷静、理智、甚至有些疏离的合作对象,一个在契约婚姻里完美履行职责的乙方!
这巨大的认知打败带来的冲击,远比刚才她决绝离开时更猛烈,更彻底。它像一场无声的海啸,瞬间冲垮了他所有基于“交易”建立的认知壁垒,将他卷入一个深不可测、充满未知的漩涡。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些偷拍的照片,目光像是被焊在了上面。那些凝固的瞬间,那些他早已遗忘的表情和姿态,此刻在屏幕上无声地回放,构成了一部由苏晚视角书写的、关于他傅承屿的隐秘编年史。
愤怒?震惊?荒谬?还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却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混乱中,傅承屿的目光,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最终落在了文件夹列表的最下方。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孤零零的视频文件。
文件名,只有四个字。
——“毕业快乐”。
文件创建日期:2015年6月30日。
傅承屿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悬在鼠标上方。屏幕上那四个字——“毕业快乐”——像四枚烧红的钉子,狠狠地钉进他的视线里。
2015年6月30日。
那是他大学毕业的日子。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飞速翻搅、碰撞。盛大而喧嚣的毕业典礼?香槟喷洒的泡沫?同学们拥抱告别时混杂着兴奋与感伤的泪水?还有……礼堂里,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自己?发言稿的内容早已模糊,只记得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无数张年轻而模糊的脸。
苏晚的脸……他用力回想,却像隔着一层浓雾,捕捉不到任何清晰的轮廓。只记得她似乎是同系低两届的学妹,仅此而已。一个在毕业季人潮中毫不起眼的存在。
她为什么会拍下这段视频?在这个属于他人生重要节点的日子?又为什么要将它命名为“毕业快乐”?
无数个疑问像毒藤般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傅承屿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仿佛带着细小的冰碴,刮过他的气管。他不再犹豫,移动鼠标,光标沉重地落在那四个字上。
双击。
屏幕短暂地暗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晃动的、像素并不算高的画面跳了出来。背景是熟悉的大学图书馆自习区,傍晚柔和的光线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镜头显然被小心地藏在某个书架后面,只露出窄窄的缝隙。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背影。
穿着简单的学士服,挺拔,清瘦。是年轻的傅承屿。他正背对着镜头,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整理桌上散落的书籍和资料。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他利落的下颌线和专注的侧影。
画面稳定了几秒,只有细微的呼吸声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屏息感。
然后,镜头开始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移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试图捕捉他的正脸。但角度受限,只能拍到一点模糊的侧颜和他修长的手指。
就在这时,视频里响起一个声音。
一个年轻的、极力压抑着颤抖的、属于苏晚的声音。
“傅承屿……”
仅仅三个字,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哽咽,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在寂静的书房里激起巨大的涟漪。
傅承屿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握着鼠标的手瞬间收紧,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从未听过苏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在他印象里,她的声音总是平静、理智、疏离,像一块温润而冰冷的玉。可此刻视频里的声音,脆弱、颤抖,饱含着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沉重到令人心碎的情绪。
视频里的画面依旧固执地、颤抖地追随着那个即将收拾妥当的背影。
“傅承屿……”那个年轻而哽咽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破碎,带着一种绝望的勇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后面的话语:
“毕业快乐。”
声音落下,画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像是拍摄者无法控制地颤抖。
“还有……”声音里的哽咽更重了,每一个字都像是浸泡在泪水中,带着咸涩的湿意,断断续续地,艰难地拼凑出最后的句子:
“可惜……你的未来……”
“没有我。”
最后三个字,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得如同千斤巨石,狠狠砸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画面猛地一黑!
视频结束了。
电脑屏幕上,只剩下播放器结束后的黑色方框,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吞噬了整个书房,沉重得如同实质,压得人无法呼吸。
傅承屿僵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被冻结了,空气也凝固了。只有屏幕上那方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和他骤然放大、失去焦距的瞳孔,在无声地对峙。
视频里那个哽咽的、绝望的、年轻苏晚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反复地、狠狠地烫在他的耳膜上,烫进他一片混乱的脑海深处。
“毕业快乐。”
“可惜……你的未来……”
“没有我。”
十年。
这两个字像冰冷的钢针,反复刺穿着他摇摇欲坠的认知。
不是三年契约婚姻的疏离,是十年!贯穿了他整个青年时代、被他彻底忽略的漫长十年!
那些u盘里冰冷的偷拍照片,此刻拥有了滚烫的生命和重量。图书馆角落里屏住的呼吸,创业园深夜窗外的凝望,便利店冷光下无声的驻足……无数个被他忽略的瞬间,无数个他未曾回头的角落,原来都曾有一双眼睛,如此长久、如此沉默、如此绝望地注视着他!
他以为那三年只是一场冰冷的交易,她扮演着完美的乙方,尽职尽责,然后到期退场。他愤怒于她的“洒脱”,觉得被轻视、被愚弄。
可真相呢?
真相是,她早已在这场交易开始之前,就押上了自己整整十年的、无望的暗恋!那三年,对她而言,根本不是交易,而是用尽所有力气换来的、一场明知结局却依旧飞蛾扑火的靠近!是他亲手,用一纸冰冷的契约,买断了她早已倾注了十年的、沉重到无法估量的感情!
而他……竟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在今天,在她终于耗尽所有力气、带着最后一丝尊严抽身离开时,他还像个可笑的暴君一样冲回来,质问她“这三年算什么”!
“傅总,您花钱买的时间到了。”
她平静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那里面蕴含的,哪里是嘲讽?分明是十年暗恋被碾碎成尘埃后,仅剩的、最后的、用以保护自己残破尊严的灰烬!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烈的、难以言喻的绞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碎。那疼痛尖锐而沉重,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一股强烈的、灭顶的酸涩感猛地冲上鼻腔和眼眶,灼热得发烫。
傅承屿猛地低下头,宽阔的肩膀难以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抬起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手背上青筋暴起,试图阻挡那汹涌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滚烫湿意和灭顶的悔恨。
太迟了。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液,瞬间侵蚀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找到这个u盘,看清了这十年暗恋的冰山一角,可那个将十年青春都献祭给这份无望感情的女人,那个在他世界里安静存在了三年又决绝离开的女人……
她已经走了。
带着那句轻飘飘的“时间到了”,带着她那颗被他用金钱和傲慢彻底碾碎的心,走了。
屏幕上,播放器结束后的黑色方框,像一个无声的嘲讽,映着他捂着脸、微微颤抖的、无比狼狈的身影。电脑主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是唯一的、冰冷而单调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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