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出事后才知道的，等赶过去，少爷尸体已经被送进太平间了，法医尸检，说少爷死亡时间正好是高考前夜。”

顾铭脸上血色退尽。

他终于想起了那天晚上。

将顾野扔进海里，他带着宋晴母女去酒店里享用晚餐。

期间，他去了卫生间一趟，回来时就看到宋晴在摆弄他的手机。

当他问到谁打来的电话。

宋晴支支吾吾，说是骚扰电话。

他不以为然，可现在...

一把掐住助理的衣领，他愤怒到声音都在颤抖：

“小野不是已经学会游泳了吗？为什么还会死！”

“到底是意外还是...”

人为两个字他几乎不敢说出口。

更不敢想到这个可能。

他不能相信，自己优秀的儿子就这样葬身大海。

甚至连尸体，他都没来得及见一面。

助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顾总，少爷没学过游泳，那课早就被他退掉了，说要换成补习班...”

“少爷说，成绩好了你才会高兴，游泳只是没用的东西，怕水也不是什么缺点。”

“怕你知道后不高兴，少爷就瞒着你，谁知道...”

顾铭几乎不敢再听下去。

原来，林珊求饶的话不是谎言。

儿子是真的怕水，也从来没机会克服过。

泪水失控滑落，顾铭紧紧抿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拳头不断砸向墙壁，直到指节见血。

助理于心不忍，轻声提醒：

“顾总，有件事老爷一直瞒着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了。”

“宋小姐她...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样，当初离开你之前，她已经出轨了十个富商，只是没占到便宜，又被他们的正室发现，只能提前出国跑路。”

“那个宋瑶瑶，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怒上心头，他下意识想反驳。

助理却摆出了一份文件。

屏幕上，密密麻麻拍摄了上百张照片。

日期正好是二十年前。

宋晴脸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谄媚，熟练地游走在各个中年男人身边。

指尖一张张划过，顾铭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年，他竟然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让自己的妻子寒了心。

甚至到现在，他的包庇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也让自己妻离子散。

可怜他儿子临死前，还跪在他面前哀求。

说自己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只求他不要迁怒林珊。

那么懂事的孩子，他这些年竟然视而不见。

双眼哭的猩红，顾铭心如刀绞。

“宋瑶瑶的身份你去查，还有一件事...”

天亮，老爷子终于脱离危险。

醒来看到他，第一句话却是：

“珊珊留下的离婚协议，我已经交给助理了，等冷静期一过，你就去领证吧。”

顾铭瞬间怔在原地。

“离婚协议？我什么时候签过字？”

老爷子冷眼看着他。

“在你公司合同的夹层里，你忙着跟宋晴打电话，当然没印象。”

“我也想通了，这些年你不喜欢林珊，是我一直在逼你，小野的死，我也是帮凶，既然你要选宋晴，那就随你吧，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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