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涅槃:王妃逃跑后,王爷悔疯(安王柳悦容安承泽)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重生涅槃:王妃逃跑后,王爷悔疯(安王柳悦容安承泽)
百花宴安王醉酒,将我错认成白月光,强占一夜。
清晨醒酒后,他震惊之后,暴怒将睡梦中的我踹下床榻。
“柳英姿,本王念你完璧之身,将门嫡女,自会纳你为妃。”
“除了安王妃的名头,其他的莫要痴心妄想。”
男人拂袖而去,可我却匍匐着抓紧他的靴子。
前世,我爱慕安王多年,如愿做了安王妃,尽心侍奉三年。
他却因我母亲病重未上心庶女柳悦容婚嫁之事,便设计陷害柳家发配边疆。
我不愿柳悦容掌管柳家,被他命人丢到荒山上,活活被恶狼扑食。
那时,我已怀胎月余。
重活一世,我从地上爬起,轻言解释:
“安王爷误会臣女了,昨夜......无事发生。”
1
安王府寝殿内。
我话音刚落,身上披着的淡粉色中衣便被一把扯落。
身上分布的青青点点,无一不是展示着昨夜的欢愉。
四皇子安承泽瞥了一眼,目含蔑意:
“哼,何必故作姿态!假清高!”
再次被他压在床榻时,我高呼自己的名字,试图唤醒醉酒的他。
可他却抽出腰间的锦带,强行堵住我的唇......
他凝眉不语,仿似在思考什么,我拢着衣衫,和言出声:
“安王爷,臣女知晓您将我误认为小妹柳悦容,臣女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同任何人提及此事。”
我整理好衣衫准备离去,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臂,嗓音尽是恼怒:
“故意设计本王,趁乱爬上本王床榻,现下却装白莲花?”
不等我解释,他便用力的将我按在门上,目光森寒:
“看来得把你关入地牢,好好反省!”
我被牢牢的按住,丝毫无法挣脱,正想如何辩解,外间便传来小厮的声音:
“王爷,柳姑娘捎来了口信,说找您有急事。”
安承泽听到白月光递了信,反手就将仅着中衣的我推出了殿门。
“砰”地一声,雕花木门在眼前重重闭合。
里面传来他欣喜的声音:“来人,服侍本王焚香,沐浴。”
原来他查看柳悦容的信件都要焚香、沐浴,对我却弃如敝履。
前世的我,面对如此尴尬局面,惊慌跪地,苦苦哀求,引来安王府中仆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一世,我眉眼低垂,快速寻到浣衣婢女,低声哀求,买了件身婢女裙衫。
待我整理好衣衫,准备离开安王府时,管家径直走来,手中抱着我的裙衫:
“柳姑娘,王爷让奴才转告您,不要赖在安王府,赶紧滚出去!”
语气中充满鄙夷,说罢便把衣服丢在我脚下,还啐了口黄痰。
我冷眼看了看这阉人,转身往回走,快步走到安王寝殿,收拾我掉落的钗环。
那是太后赏赐,万万不可丢。
路过安王书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伴读书童的清脆声:
“王爷,柳姑娘信中说,近日胃口欠佳,犹念安王府的清补凉。”
“快,替本王回信。”
“即刻命人将小厨房的厨师和食材,快马送至江南,盼悦容随时可以饮下。”语气温柔的样子,是我从来没听到过的。
苦恋多年,嫁他为妻三载。
即便我为了救他,中毒昏迷,他未曾来看过我一眼。
而我那同母异父的庶妹不过颦眉抱怨一句,他便甘愿南下送厨子、送食材。
真真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清补凉。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钗环,想起母亲的叮咛:
“早些回来,你哥哥买了你最爱吃的花生酥。”
念及母亲和哥哥,顿时热泪盈眶,迫不及待的飞奔回去要见他们。
却被安承泽突然拦住,他将那银白色的披风丢在我身上:
“遮好你这一身下作痕迹,莫要牵连本王。”
我闭眼,轻吸一口,平复情绪,头也不回的骑上我的汗血宝马,飞驰回将军府。
2
夜色阑珊,远在边疆征战的哥哥也回来述职、探亲了。
哥哥瞧着我高兴的模样,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塞入我手中。
我打开锦盒,是一把钥匙。
我疑惑的看着哥哥:
“哥哥,莫不是嫌弃妹妹一直待字闺中,扰了哥哥回家的清净?”
我看着哥哥晒得黝黑的皮肤,打趣他。
“前阵子听爹爹说你想在安王旁边置办宅院?”
“近日回京得了赏赐,便问圣上求来了那座府邸。”
“怎么?瞧着不高兴?”
我别过脸,拿帕子擦拭着眼角,红着眼眶看着母亲和哥哥:
“娘,哥,我......”
我怯声开口:“我已不再爱慕安王了。”
话音刚落,母亲和哥哥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从幼时至今,整整十余载,我日日缠着安王,非他不嫁,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今,婚期在即,我却突然改口。
“英姿,可是与王爷起了争执?”母亲担忧的握着我的手。
刚要开口解释,门外传来嬷嬷焦急的声音:
“姑娘,安王府派人来问话,您今日为何没去安王府送点心。”
母亲和哥哥对视一眼,嘴上挂着笑,就走去后院了。
他们误以为我和安王确实是闹了别扭。
前世,我为了讨安王开心,日日去他府上送亲手做的点心,待字闺中本应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为了学他爱吃的点心,我的手早已布满老茧。
送去的点心,也全都被赏给了下人。
我随着嬷嬷去了门口,看着安王府的侍卫,冷声道: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
“日后,我不会再去送点心了。”
那侍卫听了一怔,吓得不敢回去回话,踌躇许久,才硬着头皮说:
“王爷派属下来,还有一事......”
他挥了挥手,后面的丫鬟走上前来,端了一碗汤。
“这避子汤......还请您趁热喝。”
侍卫见我没有动,又硬着头皮说:
“王爷让属下亲眼看着您喝下。”
我冷笑着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把碗摔在地上。
“还有一事,”侍卫低声道,“您落在王府的妆奁……”
从前,为见安承泽,我时常“不慎”遗落钗环在他书房。
而今,再不必如此作态。
“旧物罢了,扔了便是。”
待侍卫离开,我转身便命心腹丫鬟又煎了双倍药量的避子汤。
“姑娘这是何苦?”丫鬟小翠红着眼眶,捧来药碗。
我一饮而尽,喉间苦涩漫至心底:
“既要断,便断个干净。”
此后月余,我日日待在书房,专心帮母亲打理家中的田宅、商铺,将前世可能存在的纰漏,逐一修正。
至于那安王府......
一次也未踏足。
这一世,我已不再是那个软弱的柳英姿了。
3
春日景明,我与三五好友相聚醉仙阁,相谈甚欢之时,却听到熟悉的嗓音。
是安王与几位世家子弟,正在隔壁把酒言欢。
“如若不娶柳将军的嫡女柳英姿,又怎能护容儿周全?”
“待我日后,定要娶容儿做安王府的平妻!”
“这安王妃的位置,可不是只能有一人。”
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恭维声,恭贺安王享齐人之福。
听罢,我欲离席,却不想被安王看到了。
男人抬眼瞥见我,眸中霎时凝起寒霜:
“柳英姿,本王的行踪,也是你能窥探的?”
我唇瓣微动,本想解释此番偶遇纯属巧合。
可忆及前世,百般辩解皆被当作狡辩,终是懒得赘言,福身一礼:
“臣女唐突,这便告退。”
“诶,柳姑娘且慢......”
安承泽的挚友、礼部尚书之子摇着折扇拦住了我,目光不善地打量着我:
“听闻姑娘前阵子不小心醉了酒,醉倒在安王寝殿,姑娘终于得偿所愿了......
如此喜事,不该给诸位敬杯酒么?”
我眸光一沉,攥紧拳头,想着父亲教授的近身攻击,正思考着如何反击,安承泽已冷眼扫去。
那纨绔当即噤若寒蝉。
“酒便免了,你再喝醉了,指不定怎么丢人现眼呢。”
安承泽执起琉璃盏轻晃,漫不经心指向厅中的琵琶:
“就弹首曲子,给本王和诸位助助兴,弹完就滚吧。”
前世柳府宴席上,曾有人这般调笑柳悦容。
素来稳重的安王竟当场掀案,扼着那人咽喉砸向鎏金柱,血溅三尺。
原以为只是不及柳悦容......
而今方知,在他眼中,我连与她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臣女遵命。”
在满堂讥诮目光中,我端坐着抱起琵琶,素手拨响《十面埋伏》。
这首曲子,是当年他手把手教我弹的。
琴音未过三叠,腕骨骤然剧痛!
安承泽宽厚的手掌已将我拽离座位,一路拖进马车。
……
安王府内,沉香缭绕。
“拿走你的妆奁。”
他甩开我,径自转入寝殿。
待他更衣出来,不仅妆奁无踪,连我亲手绣的屏风、插的梅瓶、买的文房四宝等等,也尽数消失。
刚命下人把东西装车送往郊外的百姓学堂,便被安承泽抓住拖回安王府。
安王用力的把我摔在地上,新买的罗衫瞬间沾满泥土。
男人眸子一沉,眼中充满怒意:
“柳英姿,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我抬眸,双眼充满无辜:
“王爷,您多虑了。臣女不过是想做些善事。”
“好一个多虑!”他指节掐得我肩肩膀生疼,
“从前,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如今倒学会欲擒故纵......”
话未说完,王府管家疾步来报:
“王爷!柳二姑娘从江南送来的加急信!”
我本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立即展信,不料他竟纹丝不动,反而俯身逼近:
“方才在席间,你称本王什么?”
骤雨敲打在窗棂上,我柔声的提醒着:
“小妹从江南寄来加急信件,想必定是有急事,王爷还是先......”
“闭嘴!”
他猛地松开我,抖开信笺。
瞬间,眉眼冰雪消融:
“容儿莫哭......本王这就启程南下。”
望着他疾奔出府的背影,我缓缓呼出一口气。
4
三日后,是钦天监择定的吉日,太后设宴款待将军府,商议婚事细节。
我立在朱漆垂花门前,频频张望的模样,惹得长辈们打趣:
“英姿丫头,这是等不及要见情郎呢!”
终于,安王风尘仆仆赶来,
却牵着柳悦容的手!
在满座哗然中,他携柳悦容跪于太后跟前:
“祖母,孙儿前日已向容儿下聘,请祖母成全!”
柳悦容怯生生躲在他怀中,泪眼盈盈看向我:
“英姿姐姐,我知你曾让我发誓远离王爷......可容儿真心爱慕王爷,情难自禁......”
突然捕捉到她眼底转瞬即逝的得意,我恍然大悟......
她也重生了!
“承泽!你昏头了!”太后拄着拐杖重重的敲着地面。
她瞥了一眼柳悦容,“这是将军府发配江南的那个庶女吧,当年......”
太后正想说出柳悦容当年抛弃安王,下江南寻找富商之子一事。
“太后娘娘。”我倏然出声。
在满堂惊愕中盈盈下拜:“庶妹与王爷两情相悦已久,过往皆是臣女痴心妄想。恳请您成全他们。”
一室死寂。
全京城谁不知,将军府柳家嫡女曾放话“非安王不嫁”,甚至以死相逼.......
而今,我竟亲口恳求太后成全安王和柳悦容的爱情......
一时间,原本还在替我愤慨不已的母亲和哥哥,都哑然无言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寂静的空气,最终被安承泽打破。
他突然暴起,攥住我手腕:
“你方才......说什么?!”
上一世,我从未称呼他为王爷,整日整日的“泽哥哥”唤着,听的他心烦,不断的纠正我,要懂礼数。
而今,我终于如他所愿,遵循应有的礼数。
可为何......他眼底竟翻涌着怒意?
“王爷。”我后退半步,朝他福身行礼,
“臣女幼时不尊礼数,给王爷赔罪了。”
“臣女日后,定日日祈求菩萨保佑,保佑您和庶妹容儿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话音刚落,我欲回到母亲身边,却被安王再次拦住。
他用力扣住我的手腕,露出那骇人的旧疤,那是十二岁时为了他挡下贼人的刀,留下的伤痕。
“柳英姿,你一向飞扬跋扈,行为举止皆为放肆,何时学会这般虚伪作态?”
“从小到大,但凡你看中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抢到手。”他冷笑。
“正因如此,本王才厌极你这般嘴脸。”
“容儿已是本王未过门的正妃,若再让本王发现你使那些下作手段......”
“莫说你这条贱命,便是柳家百年基业,本王也让它一朝倾覆!”他眼底猩红骇人。
即便早已知晓,柳悦容对安承泽的重要性。
可我还是本能的被他的冷酷无情逼红了眼眶。
回想起家人前世的惨状,我不得不控制情绪,淡笑着对他说:
“王爷请放心,日后臣女定当谨守本分,谨记王爷教诲,绝不污了您与妹妹的眼。”
“王爷保重。”福身一礼,垂眸掩去眼底讥诮。
安承泽神色一滞,指节微松,似有未尽之言凝于唇畔。
可我并没有给他机会,当即拜别太后,携众人疾步离去,朱漆廊柱间只余衣袂翻飞之声。
刚踏出宫门,身后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姑娘!”一名侍卫匆匆追来,手中捧着一方锦盒,“王爷命属下将此物交予您。”
我冷眼未接,却在锦盒微开的缝隙中,瞥见一抹刺目的红,
竟是......那对染血的虎头鞋!
5
不过半日,整个京城高门贵女圈便传遍了:
“柳家嫡女被安王当众退婚,柳家那个外室女竟成了安王正妃!”
茶楼酒肆里,人人嚼着舌根,笑我痴心妄想,沦为全城笑柄。
若是其他贵女,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出家了却尘缘。
可我不一样,转天便陪母亲去庄上收租。
凭着前世记忆,我以低价盘下几处“贫瘠”土地,众人皆笑我“情伤失智,败光家底”。
唯有母亲将私印塞进我手心:
“英姿,娘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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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个月,京城最火的醉仙居内。
我正与户部侍郎家嫡女姚穗品茶,忽觉背后一道凌厉目光。
回首,竟是安王!
玄色蟒袍,玉冠束发,眸色沉沉地盯着我。
姚穗心虚起身:“英姿,我、我突然想起府中有事......”
看着姚穗的样子,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安王借她约的我。
安王在我旁边落座,我立刻起身,行了个礼,语气淡漠:
“王爷明日为准王妃办生日宴,臣女虽是王妃家中女眷,但臣女明日绝不会参与,绝不叨扰王爷的宴席。”
他眸色一暗,半晌才冷声道:
“祖母,命本王......向你致歉。”
顿了顿,又补一句:
“这半月递去将军府的帖子,为何石沉大海?”
过往,从来都是我频频往安王府递帖子给他,被他烦的直接丢了出来。
如今,他递过来的帖子都被我烧了。
安承泽莫名其妙的觉得烦躁,好似一直跟在身边的书童突然丢了一样。
我垂眸抿茶,不以为意,随口回他:
“臣女叩谢太后惦念,过几日臣女定会入宫给太后请安。”
听罢,安承泽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轻声道:
“只要你安分,本王可如幼时般,待你如胞妹。”
我指尖一顿,眼底划过一丝讥讽,抬眼:
“王爷身份高贵,臣女身份低微,犹如云泥之别,不敢妄想。”
空气一阵寂静,沉默蔓延。
忽见我唇角微扬,他拧眉:“笑什么?”
“楼下的闹剧罢了。”
我抬眸看他,惊讶于他竟会对我好奇。
他眉头微皱,追问道:“看的男的,还是女的?”
此话一出口,我俩皆是一怔。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般过问我的圈子,让我误以为......
我敛了笑意,起身告辞:
“不劳王爷费心。”
他猛地站起,挡在我面前:“本王送你。”
又生硬的解释着:“顺路去取东西。”
“谢王爷,婢女已在楼下候着了。”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
当夜,柳悦容遣人送来一卷绢画。
展开一看,竟是秘戏图!
画中男女交缠,旁边题字:
【生生世世,唯爱吾一人。】
落款竟是安王。
我让婢女拿了银钱赏了传话的人,还让她带了话回去。
“祝你家小姐和王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待人走远后,我冷笑着,将画丢入火盆。
火舌卷过那对男女得意的脸,映出我眼底寒芒,
“毕竟,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6
一夜安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柳悦容今日及笄,安王为了抬高她的身份,特意让她认宰相为干爹,之后再出嫁。
故此,大宴宾客。
而我为了避嫌,特意找了其他事做,这才有了片刻宁静。
我揽镜自照,薄施粉黛,换上一袭月白绣蝶罗裙,便乘轿前往永福楼赴约。
可刚踏入酒楼,掌柜便殷勤引路:“柳姑娘,贵客已在西厢雅阁候着了。”
我含笑颔首,推门而入,
却见满室繁花,柳悦容盛装打扮端坐镜前!
“柳英姿!”她朱唇勾起一抹冷笑,
“上辈子输得骨头都不剩,今生还敢来触霉头?”
稍加思索,便明白自己这是误入了柳悦容的生日宴。
轻言解释道:“小妹,我未曾收到请帖,根本不知你今日在此设宴。被掌柜引路过来,纯属巧合。”
“妹妹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证。”
我转身欲走,门扉却被外头婆子死死抵住。
我未曾想来生日宴,今日是赴长青书院同窗之约。
可显然,柳悦容并不想听我解释。
柳悦容嗤笑,击掌唤出两个满脸横肉的家奴:
“扒了她的衣裳,扔进柴房!”
“你们两个好好招待这将门嫡女,她性子可烈着呢。”
“本王妃要全京城都瞧瞧,柳家嫡女是何等放纵形骸!”
两恶奴奸笑着逼近,却在伸手刹那,
“啊!啊!啊!”
银光闪过,二人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我缓缓收起袖中淬了麻药和毒药的银簪。
上一世连累家人,惨死荒山。
难得有机会再次醒来,怎么可能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呢。
所以重生后,命人特制了防身之物。
“妹妹是要我现在离开......”
“还是请安王和京城人们来品鉴,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在及笄日豢养奸棍?”
正对峙间,门外丫鬟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王妃!王爷带着人马到街口了!”
听罢,我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柳悦容撕心裂肺的尖叫:
“王爷救命!姐姐要杀我!!!”
与此同时,厢房门被猛地踹开!
安王身着玄色衣衫大步踏入。
手臂鲜血直流的柳悦容,衣衫凌乱,手里握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刀,一脸惊恐的冲进男人怀里。
柳悦容眼中含泪,委屈地瞥了我好几眼,扑倒在安承泽脚边,声泪俱下:
“王爷明鉴!妾身好心邀姐姐庆贺,盼她能放下过往......谁知她竟带着两个外男闯进来,要毁我清白......”
“还好王爷您及时赶到......”
她发髻散乱,衣襟半敞,雪白肌肤上还带着几道可疑红痕,活脱脱一副被欺凌的模样。
而我,
一袭素衣纤尘不染,连发丝都未曾乱上半分。
这般情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我仗势欺人。
“柳英姿!”安承泽一把将柳悦容护在身后,眸中怒火几乎要将我灼穿,
衣衫下的手背青筋暴起,却仍端着王爷的威仪,压着怒火,冷声诘问:
“容儿所言可真?这两名歹人是你指使?”
柳悦容闻言,立即拽住他的广袖,泪落如珠:
“王爷,您不信我?妾身怎会......”
7
“闭嘴。”他甩袖震开柳悦容,大步走到我面前。
俯身,掐住我下颌:“柳英姿,本王在问你。”
“是不是你故意要毁了容儿的清白?”
我迎着他噬人的目光,忽觉可笑。
“王爷明鉴。”我退后半步,指着地上抽搐的歹人:
“您不妨将他们押入地牢审问,到底是何人派来的?”
“臣女并未收到请帖,更不知道今日在此设宴。”
“臣女出现在此,纯属巧合,本是约了友人要一起吟诗作赋。”
闻言,安承泽扯了扯嘴角,发出嘲笑声。
他断然不信这个说辞。
“柳英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善妒、用些下作手段。”
“口口声声说要安分守己,实际......”语气中竟有一丝喜悦。
没等他说完,九皇子安景桓踏着碎玉屏风闯入,蟒纹玉带当啷作响:
“英姿!”
“我找了你许久,柳管家说你早早就出门了,可让我好找。”
被打断的安承泽一脸阴沉,怒气冲冲的看着九皇子。
安景桓径直执起我的手,在众目睽睽下十指相扣。
这才注意到那灼灼目光,随意的打了招呼:
“原来四哥在这给四嫂庆生,那弟弟就和英姿祝福四哥、四嫂永结同心!”
听到这句话,安承泽瞳孔骤缩,整个人愣住了。
“好......很好。”安承泽突然低笑出声,金冠垂旒遮住猩红双眼。
“太后说的皇家近期的第二桩婚事,原是......”
“是本王与英姿的婚约。”安景桓截过话头,玉扳指抵着我掌心画圈。
闻言,我脸颊一红。
上一世,在荒山被恶狼扑食,血肉模糊的我,在清醒的最后一刻看着安景桓孤身一人、不顾生命危险的满山找我。
看到我奄奄一息,发了疯似的求我别睡。
意识恍惚,听到他苦苦哀求的告白。
原来年少的安景桓,在书院第一眼见到我时,便对我一见钟情,非她不娶。
太后设宴那天,我在门口张望着、等待的人不是安承泽,其实是安景桓。
现如今,我和安景桓并未谈婚论嫁,他怎能当众说出此言。
可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安景桓就立刻接了下去:
“三书六礼已过其四。”
“就等饮完皇兄这杯喜酒,弟弟便去请父皇赐婚。”
这话语间的期待、急迫,宛如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安承泽脸上,阵阵发麻。
安承泽踉跄的后退半步,喉结滚动数次,才挤出嘶哑声:
“柳英姿......你看着本王说......”
“你与九郎没有关系,对不对......”
我抚过安景桓腰间那块熟悉的蟠龙玉佩,
前世血泊里,他就是握着这枚玉佩为我合目。
“王爷。”我故意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最诛心的话:
“景桓待我,恰如您待庶妹。”
刹那间,他冠上东珠竟被内力震得迸裂!
“该死!柳英姿!你怎敢?”
“你怎敢如此待我?!”安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质问。
我怎敢?
我当然敢!
上一世,所有人都知晓我对安王那热烈的毫不掩饰的爱意。
热烈到安王以为无论自己怎么对待我,只要一回头,我都会在那里守着他。
可如今......
我身边已有他人,还是他朝堂的死对头,九皇子。
“谁准许你这么快就变心的?!你问过我的心意了吗?”语气中透出彻骨寒意。
安承泽被气的全身颤抖,身子摇摇欲坠。
“王爷!”柳悦容慌忙去扶。
却被他挥袖震开三丈。
满堂朱锦华缎中,我瞧见他转身时,一滴眼泪坠在前襟。
我尚未回神,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8
我迎着安承泽噬人的目光,主动将柔荑放入安景桓掌心:
“九王爷,这里太吵了,我们走吧。”
因我的触碰,少年亲王眼底寒冰骤融,绯色蟒袖一甩,当众将我护在身后:
“皇兄,告辞。”
我们十指相扣走向东厢雅间。
一群书院友人已经开始吟诗作赋,好不热闹。
作为当今朝堂冉冉升起的新星,安景桓一进门,便被簇拥着走向主位。
书生们争相前来推杯换盏。
把酒言欢之际,也有好事者小声谈论:
“那位可是柳将军家的嫡女?怎与九殿下......”
“嘘!听说殿下为追柳姑娘,连陛下赐的南海鲛珠都毁了做簪子!”
议论声中,安景桓执笔在画卷上题词,竟是一首藏头诗。
狼毫挥就的“吾爱柳英姿”几个字,竟比他写奏折还郑重三分。
安景桓的藏头诗墨迹未干,席间已有人变了脸色。
“殿下好字!”一名青衫书生高声赞叹,却暗中踢了踢同伴的靴尖。
那人袖中隐约露出半截柳叶镖,正是柳家暗卫的标记。
我佯装未见,指尖蘸了酒液,在案几上写了个【狼】字。
安景桓眸光一暗,突然揽住我的腰肢:“英姿醉了,本王送她回府。”
“殿下......”有书生试探道:
“这位姑娘是......”
方才还威仪万千的少年亲王,倏地耳尖泛红:
“是本王......本王的心上人。”
心头一阵热浪,原来被人爱的感觉是这样。
酒过三巡,一群人也各自散去。
我和九皇子走到酒楼门口时,恰巧看到衙役前来通报。
“王爷!”衙役捧着证物托盘疾奔而来:
“那两名歹人招供,是柳二姑娘给了五百两......”
安承泽端坐在酒楼门前,“砰”的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犹不自知。
“王爷!请王爷救我!”披头散发的柳悦容被衙役押出。
“这都是柳英姿设计陷害妾身的,王爷切莫相信啊,我是您最爱的容儿啊......”
见安承泽脸色又青又白,没有丝毫要张口的意思,柳悦容突然癫狂大笑:
“上辈子柳英姿如愿当上安王妃,还怀了安王子嗣,你都为了我,把她丢到荒山上,任她被恶狼扑食。”
“这辈子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漠?王爷,我不想坐牢啊,王爷,求求您救救我!”
柳悦容为了活命开始口不择言,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
听闻她提及上一世那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我气的冲过去就是两巴掌。
两记耳光抽得她钗环尽落,嘴角流出血丝。
我揉着发红掌心,笑靥如花:“庶妹妹,地牢路滑,当心走好。”
“贱人!“她狰狞扑来,却被安景桓当胸一脚。
砰!
柳悦容如破布般摔进馊水桶,满嘴血沫混着菜叶。
而曾经为她屠我满门的男人,此刻正用身子为我挡着飞溅的污秽。
“英姿,你没事吧?”安王焦急的看着我。
没等他继续说完,我便转身登上马车,车帘垂落的刹那,听见他喉间溢出叹息。
柳悦容被踹进馊水桶时,巷口阴影里倏地闪过几道黑影。
“要灭口吗?”安景桓的贴身侍卫无声比了个手势。
我轻笑摇头:“留着她,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
车帘将合未合之际,车外侍卫突然将一个染血的布包塞进来!
“当年狼群......”他低声禀报,“是有人用狼哨引来的!”
布包散开,里面赫然是半块刻着【涅槃阁】的青铜令牌,
与前世挟持我的匕首纹样一模一样!
安景桓点了点头,便让人走了。
“王爷早就知道?”我摩挲着令牌,看安景桓坐在另一侧垂头思考。
“三年前北疆之战,我也死过一次。”
马车颠簸一下,我被晃倒在他怀中。
原来重生者,从来不止一人......
9
太后寿宴,我作为重臣家眷一并进宫庆贺。
因太后膝下无女,又爱将臣之子,故对我颇为喜爱,便赏我留宿宫中陪伴。
夜半时分,宿在偏殿的我正做着美梦,门扉忽被推开。
朦胧间跌入一个滚烫怀抱,惊恐转身:
“哪个登徒子?”
话音戛然而止,满目清明。
安承泽一身酒气,紧紧搂住我,苦苦哀求:
“英姿,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
我抬脚就踹,却被他握住足踝拖进怀里。
酒气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别嫁九弟......求你......”
“做我的王妃,只有你一人的安王妃。”
“安王爷,您醉了。”我翻身跃起,挣脱开他的怀抱,站在地上。
“我是你弟媳!”
“我清醒得很。”他摇了摇头。
“百花宴那夜,在寝殿......我知道是你。”他喉结滚动,深情表白:
“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那夜身体很诚实。”
“我根本拒绝不了你。”
“求求你了,英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堂堂风流倜傥的安王为了求我回心转意,竟然给我跪下了。
面对他迟来的深情,我眼中充满鄙夷。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最后一次告诉他:
“王爷,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早就不爱你了!之前都是我年少无知,还请王爷自重!”
安承泽听到后跌坐在地上,抽泣哽咽的说:
“英姿,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柳悦容在地牢里都招了,上辈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安承泽哽咽的说不下去,双手捂脸痛哭流涕。
我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也配提他?”指甲扣在掌心,痛意提醒着自己不能哭,我红着眼眶:
“那孩子是被他亲爸送到荒山上,被恶狼一口一口咬死的!”
说完,我便慌张的跑了出门,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抱头痛哭。
一年后,九王府张灯结彩。
喜娘正在往婚床上撒枣子时,忽有暗卫急报:“安王......坠崖了!”
我捏着合卺杯的手纹丝不动:
“今日就算天塌了,也别扰本王妃雅兴。”
过了半响,安景桓一身酒气的回来了。
他从身后环住我,一脸傻笑:
“夫人,你真的成为我的王妃了。”
“夫君。”我伸手揽住他壮硕的腰。
安景桓脸颊瞬间红透,打横将我抱向床榻:“春宵一刻,值千金!”
“英姿。”床榻上,他呼吸灼热,眼底映着浓浓的渴望。
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唇,声音低沉而温柔: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仰头望着他,温柔似水的样子让我心中一颤。
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是熟悉的松木香,混着一丝淡淡的栀子香。
我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你知道吗?”我轻笑着勾住他的玉带,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精瘦的腰线。
“前世,你找到我时,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到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瞬间暗沉如墨。
大掌覆上我的手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拉得更近。
“现在不一样了,再也不会发生那些事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前世我没能护住你,但这次......”
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我用性命起誓。”
我的呼吸一滞,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颈侧。
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故意转移话题,手却不安分地解开了他的第一道扣结。
“在书院的柿子树下。”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突然闷哼一声,好似再也受不住这般挑衅。
“你那时穿着淡粉色的襦裙,像只下凡的仙子。”
他低笑出声,突然用力一扯,衣衫尽落。
我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
“那现在,”他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帮你回忆回忆百花宴那晚的事情。”
“所以,那天是你?对不对?”我凝视着他的双眼。
“当然,我还能让四哥占便宜吗?!”
“景桓......”我轻唤他的名字,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他应着,却突然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我,
“怎么了?”
我摇摇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那里有我最眷恋的温度,还有独属于他的气息。
“能重活一次真好。”
他收紧手臂,将我搂得更紧,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傻瓜,”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这一世,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个这样的夜晚。”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庭院里,将一切都笼罩在银色的柔光中。
而屋内,烛火跳动,映照出两个交叠的身影,在红纱帐上投下缠绵的剪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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