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重生后我和疯批妻子一起自爆(冰冷彻底柳芳)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三次重生后我和疯批妻子一起自爆(冰冷彻底柳芳)
心电图冰冷而固执的滴答声,每一次都重重砸在我鼓噪的耳膜上。又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某种廉价空气清新剂的甜腻,牢牢糊住了我的口鼻。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一把细碎的玻璃渣。
第三次了。
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楔进大脑深处。我费力地抬起眼皮,头顶是惨白得刺眼的天花板,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映照着死寂。左手手背上,留置针用胶带固定着,塑料管连接着的吊瓶里,透明的液体正无声地滴落。每一次滴落,都像在计算着我距离死亡究竟又接近了多远。
第一世……离婚协议签下时,我那装得无比温顺的前妻柳芳,眼里掠过一丝几乎被忽略的暗流。我暗自得意带走了那批足以毁掉她叶家根基的走私证据。三天后,一辆失控的重型货车笔直撞向我搭乘的出租。刺目的白光吞噬视野,震耳欲聋的金属撕裂声,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医院玻璃窗外,柳芳那张美丽到刻薄的脸,透过染血的玻璃,冰冷地俯视着废墟中不成人形的我。她的唇角,似乎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凉薄笑意。
第二次重生……我心胆俱裂,将所有力量孤注一掷,在叶氏家族的继承人争夺战里,把她那不可一世的父亲彻底掀翻在地。庆功宴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我志得意满。一杯香槟下肚,剧痛在腹内炸开,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看不见的利爪揉碎、撕扯。口鼻里涌出的不再是酒液,而是滚烫腥甜的赤红。视野被浓稠的血色覆盖、变暗。彻底沉入冰冷虚无的刹那,依旧是那道挥之不去的影子。柳芳静静地站在混乱尖叫的人群边缘,优雅地轻晃着手中半杯红酒,透过猩红的液体,她那冷漠到了极致的眼神精准地锁死了我濒死的躯壳。
现在,第三次了。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手腕上丑陋的伤口被白纱布层层裹紧。这次重生醒来时,记忆碎片里充斥着剧烈的争吵、打砸的巨响、碎裂的玻璃、还有她柳芳那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混合着惊恐与某种异样疯狂的嘶吼——“凌曜!停下!你听我说!”——多么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台词。
但前两次惨烈的教训,早已将我心脏深处最后一点残存的天真,彻底碾磨成了最恶毒的铁粉。
她赢了两次?不,第三次了。游戏规则该由我来定。她要权势滔天,要叶家屹立不倒?那我就彻底碾碎她的羽翼。监狱里凄冷灰暗的铁窗,将是这位叶氏女总裁最终的归途。而她“家暴”致残我,便是通往地狱最完美的那把钥匙。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混杂着消毒水的冰冷空气灌入肺部,带来一阵短促的窒息感。我艰难地抬起没打针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指尖死死抠住盖在身上的薄被边缘,用力之狠,指尖的皮肤绷得泛白。手背上的血管根根凸起,如同丑陋的蚯蚓在皮肤下暴戾地扭动。
“家…暴……”这两个字,被我紧咬牙关,从齿缝里嘶嘶地挤压出来,声音轻得像羽毛刮过干燥的咽喉,却带着钢铁摩擦的沉钝与血腥味。柳芳。等着吧。这次,我来砸碎你的世界。
凌家大宅那扇沉重冷硬、能隔绝外界一切窥探与噪音的橡木大门,在我身后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缓缓合拢。
门扉紧闭的刹那,外面那个喧嚣、伪善的世界,连同那令人头晕目眩的阳光,一起被彻底隔绝。深色的樱桃木地板反射着从极高挑空的水晶吊灯上散落下来的、冰冷而细碎的光斑,照亮了大厅里弥漫的尘埃,也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沉重而凝滞的寂静。这栋过分奢华巨大的宅邸,此刻像一只远古巨兽的腹腔,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声和极其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华丽,空旷,死寂,是只属于柳芳的囚笼,如今也是我亲手为她打造、即将钉死的棺椁。
“呼……”我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那气没有带出任何暖意,只有冰碴刮过喉咙的刺痛。伪装了整整两天的温柔假面骤然碎裂剥落。脸上每一根细微的肌肉线条都松弛下来,绷紧的精神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支架的水泥墙,轰然垮塌,留下一片狼藉的空洞。强撑出来的笑容彻底消失,唇角向下压出冷酷刻板的直线。
我松开领带结的动作粗暴而带着一种宣泄式的暴戾,仿佛那不是昂贵的真丝领带,而是一条勒得他喘不过气的毒蛇。指节用力得泛白,指腹擦过丝绸表面,发出极轻微的、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领带被甩到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像一条失去生命的残骸。
我迈开脚步,赤脚踏上冰凉光滑的地板,每一步都轻得像猫,却沉重地踏在自己精心布置的棋盘上,朝着那局终局的杀戮走去。目光径直落在前方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黑曜石台面的矮几。
矮几边缘,静静地立着一个方形的亚克力收纳盒。盒子里,几支名贵的雪茄躺在一层干燥的褐色雪松木屑上,散发着一种陈年的、微带辛辣的木质香气。而在它们旁边,横躺着的那个物品,才是我此行的唯一目标。
一个烟灰缸。材质是异常厚重的、带着一种浑然天成压迫感的磨砂黑水晶。它的基座宽厚而稳固,外壁被巧妙地切割出尖锐的几何棱角,在厅内冰冷的光线下,折射着沉郁、毫无温度的乌光。那厚重感,光是看着便足以在脑海中模拟出它砸碎骨骼时那种令人牙酸的闷响。它像一件专门为毁灭而生的凶器,冷硬,无情,只等一只疯狂的手赋予它致命的动能。
就是它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暴地擂动,每一次收缩都带着滚烫的熔岩般炽热的血液冲刷过四肢百骸,激得指尖都微微震颤。那不是恐惧,绝非!这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混杂着强烈痛楚与极致亢奋的期待!是长久屈辱累积之后骤然崩断的、即将掀起滔天巨浪的复仇前奏!喉咙深处滚过一声极其低哑,仿佛负伤野兽最后挣扎的呜咽。我大步向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掠过那盒价值连城的雪茄。我的手,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又或是在执行某种古老血腥仪式般的绝决,牢牢地、死死地攥住了那个冰冷坚硬、棱角分明的水晶烟灰缸底座。沉!如同死星的碎片,一股砭骨的寒意从掌心瞬间蔓延到脊椎。
我把它托在掌中掂了一分。不够沉?不,正好。它的每一颗晶体分子都在嘶叫着渴望重击与碎裂!
就在这时,“嗒”的一声轻响。
极轻,极脆,甚至比水晶杯相碰的声音更细微,却像一根冰针刺穿了这死寂的空间,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深处。心脏陡然悬停,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那声音…来自我的背后。
紧攥着凶器的手猛地收紧,尖锐的棱角瞬间刺痛掌心,带来短暂而清晰的痛感。冰冷的汗意骤然自背脊渗出,黏腻地贴在衬衫上。我没有回头,像一个僵硬的风化雕像,只是凭借敏锐得近乎变异的感官去捕捉身后的一切。
有目光。两道无比熟悉的、黏稠冰冷、带着审视与洞察的目光,如同两道凝固的、粘稠的沥青,牢牢胶着在我的后颈上。几乎能感受到它灼烧穿透衬衫纤维的触感。
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我扭转过僵硬得像生了锈的脖颈。脖子关节发出极细微的摩擦声。
玄关侧面的阴影里。一尊巨大的、风格简约冷硬的暗色金属雕塑后方。柳芳就站在那里。
她不知何时进来的,像一道无声无息渗入的幽灵。一身剪裁完美、价格不菲的高定西服套裙,将那副纤秾合度的身材包裹得一丝不苟,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昂贵武器。细瘦的高跟鞋鞋跟陷入厚重的绒毛地毯,悄无声息。她一只手还搭在冰冷金属质感的雕塑基座上。指尖,修剪得无比圆润整齐的指甲,是冷调而矜贵的裸色。此刻,那手指却微微弯曲着,指节泛白,透出某种压抑到极点的力量感。
更让我心头凛然的是她的眼睛。那双惯常被商场伙伴们赞誉为“秋水含星”的漂亮眼眸,此刻没有丝毫水波。瞳孔漆黑幽深得像两口无底古井,表面覆盖着一层玻璃质般的冰面,清晰地倒映着我此刻如同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身影。而冰面之下,翻涌的情绪却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浓烈到骇人的惊惧,死死纠缠着一种更加强烈的、仿佛随时要爆裂开来的焦急!
“凌曜!”她开口了。那两个字像被强力压抑着冲口而出,声音是撕裂般的沙哑,还带着一种濒临窒息边缘的细微颤抖,与她平时那掌控一切的、充满磁性与压迫感的语调截然不同。她的眼神死死锁着我手中的烟灰缸,那沉重的黑水晶在她瞳孔深处燃烧着。“别……不要动它!”她的身体甚至抑制不住地向前迈了微不可察的极小一步。
呵。
一股荒诞冰冷的狂喜,如同一桶冰水混合着汽油猛地浇灌在我几乎焚烧殆尽的心脏上。烧得滚烫,又瞬间冻结!她的恐惧!她的失态!多么美妙的佐证!她怕了!她害怕即将降临的审判!这姿态,这眼神,这颤抖的语调……天衣无缝!
这完美的家暴凶案现场,怎能缺了女主此刻的“精彩表演”?一个“惊恐万状”、“阻拦未遂”的前妻?多么完美的剧本高潮!
心底那点本能的惊疑和瞬间僵硬的神经,顷刻间被这扭曲的愉悦冲垮。所有的怀疑、所有基于前两次死亡惨败的警惕,在此刻全部化作了燃料。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做实了我的判断。她试图阻止的不是我伤害自己,而是在阻止她亲手搭建起来的神像倒塌!我甚至微微咧开了嘴角,一个饱含恶意与嘲讽,却又掺杂着极致疯狂兴奋的弧度在我脸上无声地绽开。
时间到了。我该登台了。
几乎是同时,我猛地转身!动作爆发,带着一往无前的、毁灭性的气势!右手上那个沉重狰狞的黑水晶烟灰缸,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高高擎起,手臂的肌肉爆发出虬结的线条!目光凶狠地盯死自己的额角!那个早已在卫生间镜前精准模拟了无数次的落点——眉骨上方那块最脆弱、最易开绽出血腥之花、最容易留下狰狞疤痕也最难以被粉饰成“意外撞伤”的头骨位置!
去死吧!柳芳!我们一起下地狱!
手臂带着千钧之力,呼啸着,撕裂空气!
“凌曜!!!”柳芳的声音瞬间拔高到极致,彻底撕裂,恐惧和绝望像喷涌的火山熔岩从她的声带中爆发出来!她从雕塑后面几乎是拼了命地扑出来,高跟鞋在地毯上绊了一下,让她狼狈地踉跄了半步,却疯了一样不管不顾。
就在烟灰缸那冰冷坚硬的棱角带着死亡的气息即将触及我额角皮肤的刹那——
一只冰冷、带着剧烈颤抖的手,如同钢钳般从斜下里猛地探出!五根纤细但力量惊人的手指,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悍然,死死扣住了我凶狠下砸的手腕!那股力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甚至超越了一个“惊惶阻止”的女人该有的极限力量!
我的手腕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制住!动作硬生生被卡死在半空!沉重的烟灰缸悬停在距离我眉骨不足三厘米的半空!那沉甸甸的死亡阴影,堪堪悬停!
那五根钳住我的手指,冰得如同刚从冻土层里挖出的铁条,隔着皮肤都能感受到它们主人那濒临崩溃的剧颤。那不是伪装出来的惊恐,绝对不是!
愤怒瞬间吞没了我!煮熟的鸭子还能飞?!功亏一篑!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受伤野兽,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压抑的咆哮,几乎要吼破声带!那只被制住的手上青筋贲张,肌肉因为用力和对抗而疯狂扭动,要将这最后的障碍彻底砸碎!
“放开!滚开!!!”我嘶吼着,声音哑得如同砾石摩擦。
然而下一秒,柳芳的嘶喊比我更加凄厉、绝望,带着一种穿透灵魂般的剧痛,劈开了我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蘸着滚烫的鲜血砸进我的耳鼓:
“第四次了!凌曜!!!看看你手腕上!!!醒醒吧!!”
第四次?!
如同九霄之上炸开一道惊雷,狠狠地劈中了我的天灵盖!时间,空间,仿佛在这一声凄厉绝望的呐喊中彻底凝固。
我那只凶狠下砸的动作,像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机器,死死僵在半空,只剩烟灰缸沉重欲坠的晃动。狂怒的表情僵在脸上,仿佛一张拙劣刻板的面具。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眩晕,无数杂乱的、尖锐的噪音嗡地一声炸开。
几乎是本能地、机械地,我那凶狠的视线,被一种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恐惧牵引着,猛地、死死地钉在了自己那只被钳制住的左手腕上——袖口不知何时滑下了一截,露出了苍白手腕内侧的皮肤。
在腕骨上方,靠近小臂交接那个隐秘的位置。
三道疤痕。
一道,是横贯的、颜色较深的狰狞凸起,像被粗暴缝合的巨大蜈蚣,带着铁锈般的暗红与褐色的痂皮感——那是一辆失控重卡留给他的第一次“死亡”。
一道,是斜插上去的、边缘不规则的、泛着紫黑色泽的狰狞撕裂痕迹,仿佛曾经有一个巨大的钩子从这里残忍地挖走了一块皮肉——那是那被庆功宴上香槟里致命的毒药留下的内脏灼烧、血管爆裂的“勋章”。
第三道,则是最新也最清晰的,位于脉搏上方,边缘还带着些许粉嫩新肉。像一道刚刚凝固的、暗红的闪电——那是这一次重生后,为了构陷柳芳、制造绝望家暴假象,我亲手用手术刀片割开的“杰作”。
三道扭曲狰狞的疤痕。如同地狱熔岩冷却后的印记,如同恶魔嘲讽的笑容,如同……三个血淋淋的、深深刻在皮肤上的“正”字笔画!
第四次!她说第四次?!
手腕上冰凉又滚烫的触感如同毒蛇,瞬间攀爬到我身体每一寸神经末梢!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将我淹没!不!不可能!我明明只有三次!这疤痕……
前两次死亡的惨烈画面如同失控的暴风在我脑中疯狂卷过:重卡刺眼的白光、粉碎的挡风玻璃、碎裂的骨头刺穿皮肉的声音;毒液在血管中炸开的灼烧、视野变成猩红、窒息而狰狞的痛苦……然后是在冰冷浴缸里,看着温水从手腕那道最新割开的裂缝中汩汩涌出,像一条暗红色的小溪流……
清晰的死亡,清晰的醒来。
手腕上这三道疤分明就是铁证!每一次的“死而复生”,每一次“重生”的坐标锚点!哪里来的第四次?!
可她那声音里的绝望和惊骇……那绝不是假的!她眼睛深处那种巨大的、仿佛世界末日般的东西……那种穿透灵魂的痛苦……
狂躁的愤怒和疯狂的兴奋瞬间冻结、碎裂。一个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的猜想,如同一条毒蛇,带着致命的寒意,缓慢而清晰地爬升上来——
难道说……我死过的次数,远不止记得的这三次?!那些混沌的、丢失的……遗忘的……
“看……”她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调,只剩下破碎的气音,带着一种耗尽了所有生气的麻木和悲伤,如同临死的叹息。她那只冰冷的手,猛地用力将我的手腕翻转!让皮肤完全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
就在那三道扭曲恐怖的疤痕之下,再往下一点点,紧贴着脉搏跳动的那个位置——
还有第四道!
一道极其微小的、几乎快要完全淡去、几乎和周围的皮肤纹理融为一体的、浅浅的白色印迹。像被极细极细的刀刃划过表皮,留下了一道如同汗毛般纤细的白线。若不细看,根本无从察觉!
只有指腹极轻柔地、用力地拂过那片皮肤时,才能在那绝对光滑平整的表面,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异样于正常皮肤的凹陷感!一道极淡极细的白线,如同遗忘的刻痕,静静蛰伏。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沉重得如同实质的水银。心跳声消失了。医院心电图的滴答声、水晶吊灯微弱的嗡鸣、柳芳急促压抑的喘息……世间所有的声音都像潮水般急速退去,被一层无形的真空薄膜彻底隔绝。
只剩下大脑深处,一片死寂的空白。那片纯粹而冰冷的虚无之中,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种冻入骨髓的、绝对零度般的荒谬和悚然。
第四次……
真的有……第四次?我……死过四次?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
那第四道浅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痕迹,像一个冰冷的封印,锁住了我无法触及的恐怖过往。
就在这份死寂的空白即将被我巨大的恐惧撕裂开的刹那间——
一种极其古怪的、像是亿万根淬冰的钢针瞬间刺入大脑皮层的剧痛毫无征兆地降临!
“嗡——滋滋……滋啦……”
诡异而令人牙酸的电子噪音,如同失控的电流,尖锐地、蛮横地直接在我颅内炸裂开来!那根本不是来自外界的声波,而是直接在意识核心深处爆炸的电磁风暴!仿佛我的颅腔被人打开,粗暴地塞进了一块短路冒烟、滋滋作响的高压电路板!
视觉瞬间被一片狂暴飞溅的雪花噪点覆盖!柳芳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巨大悲伤和绝望的脸,在扭曲、溶解、分解成无数跳动的像素点!
听觉被彻底剥夺,只剩下那刺穿灵魂的、高频尖锐的“嗡嗡”声,像是千万只恶魔在耳边同时磨牙!
在视觉和听觉被彻底摧毁之前的最后一帧残像——我大脑那翻搅得如同火山熔岩、却又一片混沌空白的意识混沌之中,毫无来由地闪过了柳芳右锁骨下方,那个我曾在无数个屈辱同眠的夜晚凝视过的印记——一个近乎黑色的、形状奇特且不对称的、如同被熔岩灼烧后凝结而成、又像某种古老巫术咒文的胎记。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人类情感、仿佛两块粗糙生铁互相刮擦般的机械合成音,毫无征兆地、直接穿透了我所有感官神经的防御屏障,蛮横地、霸道无比地在我的意识核心处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寒冰的重锤狠狠砸落:
【检测到关键信息外泄风险…宿主认知偏差突破临界阈值…】
那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刻印”进来的!每一个带着冰冷电流“滋啦”噪音的字都深深砸进意识的深潭!
【系统协议启动…记忆保护锁…强行剥离…失败…无法建立屏蔽…】
【目标个体‘yewei’…存在异常能量波动…定位干扰源…确认…】
滋啦——!
一声更加尖锐、仿佛高压电流击穿元件的爆鸣!
我的思维像被投入了沸腾的熔岩。那些被遗忘的碎片,被强行抹去的画面,如同被沉入黑暗深渊的玻璃碎片,在剧烈的痛楚中猛地向上翻涌!一些零散的、破碎的、无法连接的景象骤然冲撞进意识,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灵魂之上!
——昏暗的酒吧角落,光线诡谲,一只戴着诡异黑色手套的手,端着酒杯,那手套的表面似乎流淌着某种非自然的微光。
——深埋于某个废弃工厂地下室里,冰冷的铁架上闪烁运行着无法理解的复杂机器,幽蓝的光芒照亮金属仪器表面模糊的字母:yao-iii?
——一个纯白得令人绝望的空间,金属墙壁冰冷光滑得像镜面,倒映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神情麻木、眼神空洞、被无数闪烁着微光的纤细银色金属线缆插入头骨的……我自己?!那张脸分明是我的脸!却又陌生得如同来自地狱!
所有的画面都在滋啦作响的噪音中剧烈闪动、扭曲、破碎!如同信号极度不稳的监控录像!
【警报!能量反应急剧上升!外部干预强度过高!】
那刻入骨髓的冰冷机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充满危险意味的层级!
【最高级别威胁!放弃强制记忆清除…】
【执行最终预案…启动…抹…杀…程…】
滋啦啦啦啦——!
最终那个词“抹杀程序”的后半段,被一长串恐怖尖锐到超越人耳承受极限、仿佛无数玻璃在极速碎裂、金属被撕裂卷曲般的极限高频噪音彻底淹没!那噪音已经不再是声音,而是纯粹针对神经和意识的狂暴摧残风暴!
那仿佛被彻底撕碎、被投入炼狱熔炉的恐怖痛苦瞬间占据了每一寸神经!意识在剧痛中飞速下沉,坠入比死亡更深沉的黑暗渊薮!我残存的最后一丝视觉和感知,死死定格在——柳芳那双巨大的、布满惊骇血丝的眼睛!那里面不再仅仅是悲伤绝望,更添上了一层如同目睹宇宙崩塌般的、足以冻结灵魂的骇然!
她似乎也听到了?还是看到什么?那刻入骨髓的冰冷机械音如同宇宙终结的丧钟,在我意识深处留下最后一道剧烈扭曲的痛苦印记。整个世界在刺耳尖锐的、仿佛亿万颗坏掉的电子元件同时爆鸣的滋滋电流声中彻底崩溃。视野被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惨白的雪花点分割肢解,感官沉沦,意识如同烧尽的枯木,迅速干涸熄灭。
那不可抵抗的抹杀……就这样来了吗?以这种被系统清理的方式,化作一抹毫无意义的、甚至无人知晓存在过的数据尘埃……
“……序……?抹杀……?”
一个嘶哑扭曲、完全走调、如同破旧鼓风机艰难挤出的声音,模糊地在我即将彻底陷入黑暗的意识边缘响起。是我自己的声音?又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紧接着,一片混沌的黑暗与剧痛中,我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那只刚刚握着烟灰缸、此刻早已失去所有力气的、沉重冰冷的手——被一股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带着玉石俱焚般毁灭意志的力量猛地抓住!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用尽了对方此生所有仇恨与生命的重量——狂暴地甩出!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远超正常物理极限的金属爆裂巨响!不是烟灰缸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那更像是……某种巨大的、坚固到非人的物质被一股超越想象的力量由内向外瞬间崩解破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拉长,凝固!
冰冷而坚硬的物体——是碎裂飞溅的棱角锋利的水晶?——如同散弹般狠狠擦过我脸颊和手背的皮肤,带来数道清晰的、火辣辣的刺痛感,成为死亡前唯一清晰的触觉。
与此同时!
仿佛从另一个被隔绝的维度传来的、极其遥远却又清晰刺耳的呜咽——
呜……呜……呜……
是警笛声?由远及近!穿透了厚实的墙壁!尖锐得如同无数厉鬼的哭嚎!至少五辆!刺目的红蓝警灯爆闪的光芒已经开始隐约透过厚重的欧式窗帘,如同地狱之眼睁开,扫过昏暗室内墙上挂着的那些冰冷的金属装饰物表面,折射出一片片诡异跳动的、令人心悸的光斑。
柳芳!她在最后关头做了什么?!
身体被甩出的力量牵引着歪倒,视野在绝对的黑暗和混乱的光斑间飞快切换。在彻底失去意识前那不足零点一秒的瞬间,一股巨大、混乱、无法言喻的气流冲击混合着极其刺鼻的、如同腐烂臭鸡蛋浓烈万倍的恶臭气体——煤气!是高浓度、致命、一点火星就会引爆整栋房子的煤气——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灌入了我的口鼻!
剧毒的气体瞬间刺穿了肺泡!
窒息!
比死亡更深沉的窒息!
在陷入永恒黑暗前的最后一刹……
一张脸,在旋转、撕裂的视觉碎片中倏然放大!
是柳芳!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如同死人复生的脸!额前一丝不苟的精致刘海被强大的气流或者她自己的动作掀开,几缕散乱地贴在她光洁汗湿的额角,更显疯狂!那双被血丝彻底侵占的眼睛,此刻因为巨大的恐惧、决然的恨意与一种非人的疯狂而睁大到了极限!
那双瞳孔深处,倒映的不是我临死的狼狈。
而是……煤气灶的方向?
她的嘴唇正在以一种歇斯底里、撕裂到极限的、无声却又能让人清晰“听”见那份恨意刻骨的速度快速开合着,像是在咆哮,在诅咒。无声的口型在极度混乱的意识里瞬间清晰——
“别想逃——”
“……要死一起死!!!”
然后,一只布满青色筋络、同样在剧烈颤抖着的手,如同绝望扑火、又如同点燃灭世导火索的恶魔之爪,带着一种粉身碎骨也要达成目标的狰狞决绝,朝着我身后厨房的方向,朝着那个正被狂暴气流吹得哗啦作响的某处——
狠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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