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粥总的小说侯爷,您的小妾成了太子妃~谢京渊萧景明全文在线阅读
我是一名舞妓,亦是侯爷的棋子。
他培养我十年,我也喜欢他十年。
直到他亲手将我送给了臭名远扬的太子,我的任务便是盗取机密。
他告诉我任务完成他便娶我,可是他却娶了相府千金,让我为妾,原来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
成亲当日我死了,侯爷却疯了。
可是这场棋还在下,因为我才是执棋者。
01
侯爷说要送我去太子府的那天,我正在擦拭那把匕首。
【三日后,太子设宴。】
他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我甚至没听见脚步声,
【你随我去。】
我放下绸布,把匕首收回鞘中。
这把匕首是侯爷去年送我的,锋利得能削断头发。
【是。】
我没有问为什么。
十岁那年,侯爷从醉仙楼把我买回来时就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十年来,我学会不提问,只服从。
侯爷走进来,靴底沾着新落的雪。
他今天穿了那件狐毛领的墨色大氅,衬得肤色更冷白。
我低头盯着他腰间玉佩的流苏看,那是我去年打的。
【太子最近迷上了云袖舞。】
侯爷的手指划过我的梳妆台,
【你跳给他看。】
梳妆台上摆着七把不同样式的匕首,都是他送的。
我点点头,从柜子里取出那件很久没穿的舞衣。
【跳完呢?】
我听见自己问,声音比想象中哑。
侯爷笑了,他很少笑,笑起来眼角会有道细纹。
我偷偷数过,右眼三道,左眼两道。
【你说呢?】
他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
【这么聪明的脑袋,会不知道?】
我知道。
七年来我学舞,学毒,学怎么用那些小巧的利器,都是为了这一天。
【我会找出密信。】我说。
侯爷松开手,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
他转身要走,大氅扫过我的膝盖。
【侯爷。】
他停下,没回头。
【您会来接我吗?】
雪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我手背上,凉得刺骨。
侯爷的背影在烛光里显得格外高大。
【当然。】
他说,【你是我最好的棋子。】
门关上了,我继续擦那把匕首,擦得很仔细,连刀鞘内侧的暗纹都没放过。
丫鬟在门外说林小姐来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热闹。
我说不必。
我知道林若雪是谁,相府千金,侯爷的未婚妻。
上个月她来府里赏梅,我躲在假山后看过一眼,她笑起来有酒窝,不像我,连怎么笑都快忘了。
我把匕首插进靴筒,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侯府给我的东西,从来都不真正属于我。
除了这些匕首。
我曾小声问:【侯爷,我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让我清醒得可怕:【那就死在那里。】
我点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
这个答案很公平,我的命是他的,他当然有权决定怎么处置。
02
三日后,我穿着红色舞衣站在太子府的宴厅中央。
旋转时,我看见侯爷在角落里饮酒,眼神冷漠得像看一个陌生人,太子拍案叫好,说要重金买下我。
侯爷放下酒杯,点了点头。
我知道,游戏开始了。
太子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烫。
这三个月,我夜夜为他斟酒起舞,指尖抚过他书房的每一寸,却始终找不到侯爷要的密信。
直到昨夜缠绵时,我听见他颈间玉环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密信竟藏在这贴身之物里。
【侯爷,我找到了。】
我跪在暗室,声音发颤,【但玉环从不离太子身】
阴影里的男人捏住我下巴:【那就让他心甘情愿摘下来。】
烛火噼啪炸响,映出侯爷眼底的寒意。
我明白侯爷的意思,以身诱之,以色侍人,女子的清白也不过如此。
他拇指摩挲我唇瓣:【最后一次任务,拿到密信,我娶你过门。】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知道我的心思。
我咬破舌尖咽下血腥味:【奴婢领命。】
03
可太子与传闻不同。
他任我解开衣带,却在最后关头握住我手腕:【不必如此。】
铜镜里我的倒像在冷笑。
当夜,我在合欢酒里下了春药。
他喘息着倒进锦被时,玉环终于滑落。
我颤抖着撬开夹层,密信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大字:【谢侯爷与其他人通敌叛国的证据】
窗外突然传来三声鹧鸪叫,是侯爷约定的信号。
我攥着密信的手突然被握住。
本该昏迷的太子睁着眼,眼底一片清明:【现在你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我浑身冰冷,盯着太子那双清醒的眼睛。
【你以为谢京渊真的会娶你?】
他怎么知道侯爷对我说的话?此时我感到一丝难堪。
太子捏着我的下巴,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得罪了,太子殿下。】
我咬紧牙关,猛地将藏在指间的银簪刺向他咽喉。
太子侧身避开,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摔在榻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忽然笑了:【你比我想的有意思。】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子眼神一冷,迅速扯过锦被盖在我身上,低声道:【别出声。】
下一刻,房门被踹开。
黑衣死士持刀闯入,却在看到太子的瞬间僵住。
【滚。】太子只吐出一个字。
死士们面面相觑,最终低头退了出去。
我蜷缩在榻上,攥着那封密信,浑身发抖。
太子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他伸手抚过我脸颊的泪痕,声音忽然轻柔:【云锦,你以为自己是谁的棋子?】
【殿下,您说的话小女不懂。】
我不愿承认自己只是一名棋子,我相信侯爷是爱我的。
【这封密信你要便拿去,若他真的娶你,我便登门祝贺,若没有,今夜的你让我很喜欢,孤可以勉强收了你。】
当晚消失的不止太子府中的密信,还有我手中一抹红。
04
我将密信呈给侯爷那日,他难得亲自为我斟了一杯酒。
【云儿立了大功。】
他指尖摩挲着信笺上太子的印鉴,忽然将我搂进怀里,
【三日后,我娶你过门。】
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温暖,可是此刻我的心中却想起了太子,他的怀抱比侯爷多了几分暖意。
我瞧见他腰间新换了玉佩,是鸳鸯佩,我看出来那是林小姐的针线。
【侯爷……】我嗓音发涩,
【妾身出身贫寒,如今已非完璧,侯爷真的愿意娶我吗?】
他低笑一声,
【本侯要的是你这把刀,又不是贞洁牌坊。】
此刻他的话给了我莫须有的勇气,我突然想立刻告诉太子殿下,
【你看他是真的愿意娶我。】
可大婚那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十里红妆。
一顶青布小轿将我抬进偏院,喜娘塞给我一套桃粉嫁衣:【相府千金最厌正红,姨娘多担待。】
窗外笙箫喧天,正院在迎娶林若雪。
成婚前一天,
我拆开侯爷昨夜给的锦盒,里面躺着第八把匕首,刀柄刻着“赏”字。
他告诉我【如今大计未成,我需要依靠相府的背景,云儿可否委屈你暂时为妾?】
我犹豫不决,鼓起勇气终于问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侯爷,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这十年我为他杀了无数的人,铲除所有后患,却不知他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我看着侯爷面露凝色,开口道:
【云儿,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我全部告知你,可好?】
【你放心,事情结束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你不是一直喜欢素净吗,那时我们夫妻二人去乡间生活,可好?】
夫妻?他的未来真的有我吗?我还是抵不住他的诱惑。
【好。】我喜欢平凡人的生活,但只要侯爷在身边就够了。
05
我穿着桃粉色嫁衣坐在偏院的婚床上,听着远处正院传来的喜乐声。
侯爷说要晚些时候才能来看我,让我先休息。
【姨娘,该喝合卺酒了。】丫鬟端着酒盘进来。
我接过酒杯,却在酒液晃动的瞬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醉仙散。”
侯爷教我的第一种毒药,无色无味,但对我而言,那微弱的涩味再熟悉不过。
【放下吧,我等侯爷来了一起喝。】我柔声说。
丫鬟面露难色:【可是侯爷吩咐】
【我说,放下。】我抬眼,声音冷了下来。
丫鬟浑身一颤,慌忙放下酒杯退了出去。
我盯着那杯酒,心如刀绞。
十年相伴,七年痴心,换来的竟是一杯毒酒。
太子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你以为谢京渊真的会娶你?】
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迅速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低喝:【谁?】
一个黑影翻窗而入,月光下,太子萧景明那张俊美的脸格外清晰。
【看来我赌对了。】他看着我手中的匕首和桌上的毒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谢京渊果然舍不得他的好棋子落入别人手中。】
我握紧匕首:【殿下深夜造访侯府,不怕被人发现?】
萧景明走近,伸手拿起那杯毒酒,在鼻尖轻嗅:【醉仙散,见血封喉,死得很快,不会太痛苦。】
他抬眼看我,【他对你,还算仁慈。】
我猛地夺回酒杯:【我的事不劳殿下费心。】
【云锦,】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愣住:【殿下此话何意?】
【你的腰间有一个似桃花的胎记,你难道不好奇自己的身份吗?】
萧景明的手指停在我腰间,那块桃花状的胎记在他指尖下微微发烫。
【永昌十二年春,沈相嫡女满月宴。】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皇帝亲手在沈小姐腰间点下朱砂,说这孩儿将来必是倾国之色。】
我猛地推开他,衣襟散乱地后退两步:【殿下请自重!】
萧景明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
画中婴孩腰间的朱砂痣,与我胎记的位置分毫不差。
我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胎记连谢侯爷都未曾注意过。
太子继续道来:
【你是名门贵女,与我定下婚约,我们本该规矩长大,可是云相却被污蔑叛国,杀害沈家的真凶便是谢京渊……】
原来如此,此刻我的内心遭到了重创,回忆开始清晰,10岁前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当年,黑雨连绵。
皇帝下旨抄沈家,太子哥哥冒死将我藏在密道。
他肩头中箭,血滴在我脸上:【阿烟记住,你是沈相嫡女,我一定会平反昭雪,还沈家一个公道,那时我们便成亲。】
可是暴雨夜,他没有护住我,我掉下悬崖失去了记忆,醒来便成了青楼的婢女,之后便遇到了侯爷。
我望着太子殿下,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看我的眼神温柔纯净。
萧景明只比我大两岁,那日过后他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换,本是天之骄子,却坠入深渊,成了享乐公子。
所以太子找到了真正的密信,假的密信被侯爷献给皇帝。
【那封密信?】我紧张道,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他可是我的仇人啊!
太子安慰:【放心,我给你的是假的】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好一切还来得及,血海深仇与王爷的救命之恩,我自选前者,没有他何需救命?
【殿下,你回去吧,今夜我自己处理】
他为我做的太多了,我深知亏欠,现在该由我结束一切了。
【可是你……】
我看出萧景明对我的担心,
【放心,我有了对局】
06
太子离去后,我梳理妆容,镜中的自己与小时模样相似。
这时我听见侯爷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云儿,还没睡?】他推门而入,依旧是一身喜服,身上还带着正院的熏香味。
我迅速调整表情,挤出一个笑容:【在等侯爷。】
谢京渊的目光落在那杯未动的合卺酒上,眼神一暗:【怎么不喝?】
【想等侯爷一起。】我端起酒杯递给他,【这是我们的合卺酒啊。】
他接过酒杯,却只是拿在手中把玩:【今日太忙,冷落你了。】
我摇头,主动依偎进他怀里:【侯爷能来看云儿,云儿就知足了。】
谢京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抚我的头发:【委屈你了。】
我靠在他胸前,闻着那股陌生的熏香,心如刀割。
这一刻,我还是伤心至极,喜欢十年的男人,把我当成一枚棋子,而且是一枚注定要被舍弃的棋子。
【侯爷,】我轻声问,【您会一直对云儿好吗?】
他沉默片刻,道:【当然。】
此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侯爷,夫人请您过去。】丫鬟在门外怯生生地通报。
我突然来了兴趣,放轻音调,勾住侯爷脖子:
【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侯爷可以一直留下陪云儿吗?】
这是我第一次求王爷,我想知道他是否会选择我,
哪怕一次。
谢京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轻轻推开我:【若雪应是与我商议他父亲的事,云儿听话,我去去就回。】
【好,侯爷我等你】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枚棋子也妄想取得侯爷的爱?简直可笑!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爱上了仇人,你们放心我定会让他悲痛欲绝。
我断然喝下这杯为我准备的毒酒,唯有一死,或许可以换来侯爷最后的良知。
你救的命,我还你。
我蜷缩在婚床上,听着远处正院的欢声笑语,心如刀绞。
突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
我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疼痛越来越剧烈,鲜血从嘴角溢出。
原来他不仅要我死,还要我痛苦地死去。
我艰难地爬到窗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窗户。
月光下,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是萧景明。
他冲过来抱住我:【烟儿?!】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将染血的手指按在他掌心。
萧景明脸色骤变,抱起我就往外冲。
【别怕,】他的声音在颤抖,【我带你去找太医。】
我摇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侯府的方向。
萧景明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笑了,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
黑雨夜,少年太子浑身是血地抱着我:【烟儿别怕,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07
我死了,死在成亲当晚。
我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听见府里一片唏嘘。
谢京渊得知我死讯时打翻了茶盏。
【谁准你们下毒的?!】他暴怒地掐住管家的脖子。
管家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是侯爷您让夫人……】
谢京渊猛地松开手,脸色惨白:【林若雪?】
他跌跌撞撞冲进偏院,却只看到一个棺材我躺在里面,不再光鲜活丽。
那夜,侯府所有人都听见了侯爷的哭声。
侯爷日日来我墓前哭诉,
谢京渊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人会下毒……】
谢京渊的眼中布满血丝:【那不是我下的,我换掉了!那杯酒根本没有毒!】
他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
【我想娶你,】
谢京渊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从你十岁那年,从醉仙楼把你带回来时就想,你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纯净,我生长在阴暗里,第一次爱人,学不会什么是爱,对不起,都怪我,如果当夜我留了下来,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对不起……】
【云儿,等我,杀你之人我定会让她后悔终身,到那时,我便来看你可好。】
08
谢京渊站在我的坟前已经三天了。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血水渗入泥土。
他的官服皱得不成样子,腰间却仍挂着那枚我亲手打的流苏玉佩。
【侯爷,该回府了。】侍卫撑着伞,声音发颤。
谢京渊没动。
他的手指抠进墓碑,指甲翻起,血肉模糊。
【查清楚了吗?】
【是...是夫人指使丫鬟下的毒。那丫鬟已经招了,说是夫人嫉妒云姨娘...】
话未说完,谢京渊突然笑了。
那笑声比夜枭还瘆人,侍卫扑通跪倒在地。
【很好。】
他抚摸着墓碑上我的名字,声音温柔得可怕,
【云儿,你看,我找到害你的人了。】
雨幕中,他转身走向侯府,官靴踏过水洼,溅起的都是血色的涟漪。
林若雪正在梳妆。
铜镜里突然出现谢京渊的身影时,她的簪子掉在了地上。
【侯爷?您怎么...】
【夫人近日睡得可好?】谢京渊拾起簪子,动作轻柔地插回她发间。
镜中映出他猩红的眼睛,【有没有梦见云儿?】
林若雪脸色骤变。【侯爷这是何意?妾身...】
【嘘——】谢京渊的指尖按在她唇上,【你知道吗?云锦临死前,吐的血把嫁衣都浸透了,那件嫁衣...…还是你挑的桃粉色。】
他突然掐住林若雪的后颈,强迫她看向镜中:【你看,她就在你身后呢。】
林若雪尖叫着打翻妆奁。珍珠滚了一地,像谁的泪。
【侯爷疯了!那贱婢不过是个玩物...…】
谢京渊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是我常用的那把,柄上刻着“赏”字。
【这把刀,云锦用它杀过二十七个人。】
他轻轻划过林若雪的脸颊,【她总说,这刀最利,不会让人太疼。】
林若雪瘫软在地,裙摆洇开深色水渍。【你不能,我父亲是当朝宰相...…】
谢京渊笑了。
他拍了拍手,侍卫拖进来一个血人。
林若雪认出那是她陪嫁的嬷嬷。
【相府昨夜走水,真不巧。】
谢京渊踩住嬷嬷的手,骨头碎裂声格外清晰,【你父亲烧得,连块骨头都没剩下。】
林若雪开始疯狂磕头,额头撞出血来。
【侯爷饶命!是太子,是太子逼我下毒的!他说只要云锦死了...…】
刀光一闪。
林若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瞪大眼睛,看着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正是她让丫鬟下毒的那晚,谢京渊送我的第八把。
【这一刀,是替云锦问的。】谢京渊转动刀柄,【疼吗?】
林若雪蜷缩着呕出血块。
谢京渊却已经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拔开塞子,甜腻的香气弥漫开来,
【醉仙散,和你用的同款。不过这一份...我加了点东西。】
当侍卫掰开林若雪的嘴时,她终于崩溃了:【你干脆杀了我!】
谢京渊将药粉慢慢倒入她口中:【云锦也这么求过你吧?】
院里的海棠突然开了。
谢京渊站在花树下,听着屋内撕心裂肺的惨叫,轻轻抚摸腰间玉佩。
【云儿,你看见了吗?】
风吹过,花瓣落在他肩头,像极了我跳舞时飘落的红袖。
三日后,人们在枯井里发现了林若雪的尸体。
她的指甲全秃了,脸上却凝固着诡异的笑,醉仙散的最后效果,是让中毒者在极致痛苦中产生欢愉的幻觉。
谢京渊坐在我的梳妆台前,细细擦拭那八把匕首。
月光透过窗棂,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延伸到坟墓里去。
【还剩最后一个。】他对着空气轻声道,
【太子明日回朝,你说...我该让他怎么死?】
09
我站在东宫的回廊下,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脸。
萧景明从身后为我披上狐裘:“烟儿,从今日起,你只是我的太子妃。"
镜中人眉目如画,却再找不到云锦的半分影子。
太医令的秘药改变了我的骨相,连眼尾那颗痣都被点去。
【殿下何必如此?】我抚过光洁的脸颊,
【一个死人,不值得你冒险。】
萧景明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什么?】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让我心惊。
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萧景明迅速松开手,变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烟儿且看,好戏开场了。"】
谢京渊带着重兵围住了东宫。
他玄甲染血,手中长剑直指萧景明:【是你杀了云儿?】
我藏在珠帘后,看着这个曾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
他瘦了许多,眼下青黑一片,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萧景明把玩着酒杯:【谢侯爷这是何意?】
【太子殿下心里清楚。】
谢京渊剑尖挑开帘幔,【云儿拿的东西我还你便是,为何下次重手。】
珠帘晃动,我的身影若隐若现。
谢京渊突然僵住。
他死死盯着我的方向,剑尖开始颤抖:【你......】
萧景明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谢侯爷认错人了,这是本宫的太子妃,沈相遗孤。】
【沈相?】谢京渊如遭雷击,【不可能......沈家明明......】
我缓步走出,裙裾扫过满地碎玉。
谢京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着我腰间露出的半块玉佩——那是沈家的传家宝。
【侯爷别来无恙。】
我微微颔首,声音是刻意矫饰的柔婉,【听闻您两位夫人新丧,节哀。】
谢京渊的剑哐当落地。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太子!好一个沈家女!】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竟是咬碎了牙。
萧景明揽住我的肩:【侯爷若无事,便请回吧。】
谢京渊的目光在我脸上寸寸碾过,突然道:【殿下可敢让我验一验太子妃的真容?】
萧景明脸色骤变。
我按住他的手,主动走向谢京渊:【侯爷想如何验?】
谢京渊取出一个瓷瓶:【沈小姐可敢用这’回真散’?若易过容,药水自会显形。】
萧景明刚要阻拦,我已接过瓷瓶一饮而尽。
苦辣的药汁灼烧喉管,我强忍着眩晕微笑:【侯爷满意了?】
谢京渊盯着我毫无变化的脸,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下官......告退。】
他弯腰拾剑的瞬间,我闻到了血腥味。那双向来稳定的手,此刻抖得几乎握不住剑柄。
待他走远,我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在白玉栏杆上。
【烟儿!】萧景明慌忙扶住我,【你明知那药......】
我擦去嘴角血迹:【值得。】
夜风吹散血腥气,我望着谢京渊远去的背影,轻轻笑了。
没有人会知道,这就是我本来的面容
10
三更鼓响时,东宫地牢传来惨叫。
萧景明把玩着染血的匕首:【谢京渊的暗卫嘴真硬。】
我站在刑架前,看着血肉模糊的犯人:【他说了吗?】
【说了。】
萧景明用匕首挑起那人下巴,【你猜怎么着?谢京渊竟真以为你死了。】
犯人突然挣扎起来:【侯爷......侯爷会杀了你们......】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回去告诉你主子,沈家三百零七口人的冤魂,夜夜都在等他。】
萧景明割断绳索:【滚吧。】
那人连滚带爬逃出地牢,消失在夜色中。
【下一步?】萧景明擦着手问我。
我望向侯府方向:【该收网了。】
三日后,皇帝突发恶疾。
谢京渊带兵入宫护驾,却在乾元殿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龙椅上的皇帝睁开眼:【爱卿这是要造反?】
【臣不敢。】
谢京渊跪地,【只是听闻太子意图不轨......】
【"哦?】皇帝冷笑,【那这些是什么?】
禁军抬进来十余箱密信,全是谢京渊与敌国来往的铁证。
谢京渊面如死灰:【陛下明鉴,这是栽赃!】
【栽赃?】
萧景明从屏风后走出,【那侯爷书房暗格里的龙袍,也是栽赃?】
谢京渊猛地抬头,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他忽然看向我:【沈小姐好手段。】
我静静与他对视:【不及侯爷当年。】
御林军的刀架在谢京渊脖子上时,他突然问我:【云儿......真的死了吗?】
我攥紧袖中的匕首:【侯爷亲手递的毒酒,何必再问?】
谢京渊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目光穿透皮囊,直刺灵魂:【你赢了。】
11
秋决那日,我站在城楼上看着谢京渊被押赴刑场。
他穿着白色囚衣,头发散乱,却依旧挺直脊背。
百姓朝他扔烂菜叶,骂他乱臣贼子。
刽子手的大刀举起时,谢京渊突然抬头。
隔着茫茫人海,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
他张了张嘴,似再唤【云儿】
刀光落下,鲜血溅上青石砖。
我转身离开,眼泪砸在胸前的玉佩上。
萧景明在马车边等我:【后悔了?】
我摇摇头,太子取出袖中的密信递给我:【这是谢京渊死前让暗卫交给我的。】
信上只有四个字:
【小心皇帝】
我突然眉眼一跳,看太子的反应他应该没有打开。
萧景明沉默片刻,突然道:【其实他早知道你是谁。】
我猛地抬头。
【那杯毒酒确实被换过,他下的也只是一种让人不孕的药。】
萧景明轻叹,【他想放你走。】
我攥着信纸,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谢京渊时,他说的那句【你赢了】。
侯爷,我终于让你承认你喜欢我了,下辈子改改性子,我喜欢温和的人。
12
永昌二十八年的初雪落下时,皇帝病逝,我站在沈家祠堂焚香。
三百零七个牌位静静矗立,最前方是新立的那块,谢京渊之灵位。
萧景明为我披上大氅:【恨他吗?】
我看着牌位上的名字:【恨过。】
【现在呢?】
雪落无声。
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水:【他救我是真,利用我是真,爱我......也是真。】
就像那八把匕首,既是杀人的利器,也是护身的依仗。
萧景明握住我冰凉的手:【该上朝了,我的皇后。】
我最后看了一眼谢京渊的牌位,转身走向殿外。
朝阳初升,照在未化的积雪上,亮得刺眼。
13
小姐,你的仇奴婢替你报了。
夜深人静,我独坐于宫中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的面容精致却陌生。
指尖轻轻抚过脸上易容的痕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没有人知道,我根本不是沈烟。
当年沈家灭门,真正的沈小姐在逃亡途中坠崖而亡。
我不过是沈家奴才的孩子,从小在府中饱受沈烟欺凌,唯有太子会偷偷塞给我点心,温声安慰我。
在侯府多年,我知道了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案,幕后黑手是皇帝。
他忌惮沈家权势,以侯爷家人性命相逼,迫使侯爷交出伪造的通敌名单。
侯爷从未想过叛国,可他的妥协,间接害死了我的父母。
我故意出现在侯爷常去的青楼,被他买下,一步步成为他最得意的棋子,也成为摧毁他的利刃。
太子手中所谓的“密信”同样是假的,是皇帝暗中交给他的,侯府的龙袍也是皇帝派人藏的,谢京渊为什么不解释,因为皇帝要他死他只能死。
皇帝年轻时忌惮沈家的权势,老了害怕侯爷的篡位,他先他人一步,为太子铲除所有有害之人。
萧家的帝位是这么来的,萧景明知道后该有多崩溃,自己一直敬重的父皇竟是如此一个功利心强的人。
侯爷命不该如此,他爱上我,便注定了结局。
我生来冷漠,不懂情爱,深知爱上一个人就如同将最脆弱之处暴露在外,任人宰割。
14
我是谢京渊,侯府庶子。
我的一生并不幸福,直到十年前从醉仙楼带回一个小女孩,她浑身脏兮兮的,眼睛却纯净无瑕。
我培养他多年,看着她越发光彩夺目,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女孩,我忍不住心动。
可是我必须要控制住自己的内心,我不能有任何弱点展露出来,否则皇帝随时随地都要致我于死地。
我喝下忘情散,若有一刻心动便会痛苦一生。
当把她送给太子时,我的心也跟着被剜走一块。
本想用权势护她一生,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死了才明白,原来在这场权谋游戏里,输得最惨的,是动了真心的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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