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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迷情林薇秦卫东推荐完本_已完结上海迷情(林薇秦卫东)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7:57:48 

第一章上海迷情

我站在外滩的观景台上,黄浦江的风带着湿润的咸味拂过脸颊。对岸的陆家嘴高楼林立,东方明珠在暮色中闪烁着粉紫色的光。这是我第一次来上海,背包里只装了三套换洗衣物、一本渡边淳一的《失乐园》和半盒没抽完的万宝路。

"帅哥,能帮我拍张照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上海女人特有的软糯尾音。我转身,看见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大腿在黄昏中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她约莫三十出头,栗色卷发垂在裸露的肩膀上,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当然可以。"我接过她的手机,手指故意在她掌心轻轻划过。她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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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栏杆边,背对着黄浦江摆了个姿势。旗袍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腰臀比惊人得像是用ps修过的杂志封面。我蹲下身子,找了个最能展现她长腿的角度。

"拍得真好。"她接过手机时,香水味扑面而来,是那种昂贵到按毫升计价的味道。"你是摄影师?"

"只是个背包客。"我耸耸肩,"不过对美好的事物特别敏感。"

她笑了,眼角泛起细纹:"我叫林薇,上海本地人。你呢?"

"夏崎,流浪汉兼业余段子手。"我指了指她身后,"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知道附近有家酒吧的莫吉托很不错。"

林薇挑了挑眉毛:"你对上海很熟?"

"昨天刚在攻略上看到的。"我老实承认,"不过我现在更想尝尝地道的生煎包。"

她突然笑出声:"外地人就是外地人,这个点吃生煎?走,我带你去城隍庙吃南翔小笼。"

我们穿过南京东路步行街,霓虹灯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她走路时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演奏某种秘密的摩斯密码。

"你一个人来上海?"她问。

"嗯,想体验下魔都的魔力。"我故意放慢脚步,落后半步好欣赏她的背影,"听说这里的姑娘特别辣。"

"那你现在觉得呢?"她头也不回地问。

"比重庆火锅还辣。"我快走两步与她并肩,"不过我更想知道,像你这样的美女为什么独自在外滩拍照?"

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谁说我是独自一人?"她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我的玛莎拉蒂就停在附近。"

我吹了声口哨:"看来我钓到条大鱼。"

"油嘴滑舌。"她白了我一眼,却挽住了我的胳膊,"前面右转就是豫园了,晚上九点后小吃街人最少。"

豫园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我们穿过九曲桥,池中的锦鲤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林薇对这里熟门熟路,带着我拐进一条小巷。

"这家店开了六十年。"她指着不起眼的小门面,"老板是我阿爷的朋友。"

店里的老式吊扇吱呀作响,墙上挂着发黄的老照片。我们要了两笼蟹粉小笼,林薇熟练地用筷子在薄皮上戳个小洞,让汤汁流进勺子里。

"先喝汤,再吃肉。"她示范给我看,"外地人总是一口吞,烫得跳脚。"

我学着她的样子,鲜甜的汤汁在舌尖炸开:"天,这比性高潮还爽。"

"粗俗。"她嗔怪道,却掩不住笑意,"不过形容得挺准确。"

我们聊起上海的变化,她说小时候常来豫园玩,现在到处都是游客。"连静安寺都要排队入场了。"她叹气道,"上海变得太快,快得让人害怕。"

"但你看起来适应得很好。"我指了指她的手表,百达翡丽的,少说值五十万。

她神色突然黯淡:"有些东西钱买不到。"

我识趣地没追问,转而讲起路上遇到的糗事。在西安被假兵马俑骗了二百块,在成都吃火锅辣到拉肚子还坚持说自己没事。她笑得前仰后合,口红沾到了牙齿上。

"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背包客。"她用餐巾纸擦着嘴说。

"要脸干嘛?又不能当信用卡刷。"我眨眨眼,"再说,不要脸才能认识你这样的美女。"

离开豫园时已近午夜,她提议去外滩散步消食。我们沿着中山路慢慢走,经过和平饭店时,她突然说:"我离婚三年了。"

我愣了一下:"前夫一定很后悔。"

"他娶了更年轻的女人。"她冷笑,"用我的钱。"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指着远处:"看,东方明珠变颜色了。"

她顺着我的手指望去,突然靠在我肩上:"今晚别回青旅了。"

她的公寓在法租界一栋老洋房里,电梯是那种需要手动拉门的古董。推开门,落地窗外是整个外滩的夜景,黄浦江像条镶满钻石的缎带。

"喝什么?"她踢掉高跟鞋,"我有82年的拉菲,也有青岛啤酒。"

"啤酒吧,配得上我的气质。"我瘫在真皮沙发上,"这房子能抵我十辈子工资。"

她拿着两罐啤酒走过来,挨着我坐下:"你平时都住青旅?"

"偶尔也睡火车站。"我拉开易拉罐,"有次在重庆,差点被大妈当成流浪汉送救助站。"

她笑着摇头:"你父母不担心?"

"他们早放弃管我了。"我喝了口啤酒,"你呢?这么晚不回家,没人等你?"

"除了保姆和猫,没人关心我在哪。"她望向窗外,"有时候我觉得这房子太大了。"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她的后背,丝绸连衣裙下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触。她没有躲开,反而往我这边靠了靠。

"知道吗,"她轻声说,"你是第一个说我比重庆火锅还辣的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尝过你。"我凑近她耳边,"就像没尝过正宗的南翔小笼。"

她转过头,我们的鼻尖几乎相碰。就在我以为要发生点什么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得接这个。"她看了眼屏幕,神色变得严肃,"去露台等我。"

我走到露台上,夜风带着黄浦江的潮气。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像某种暗号。五分钟后,林薇回来了,眼眶发红。

"出什么事了?"我问。

她摇摇头,突然抱住我:"吻我。"

她的嘴唇有啤酒的麦芽香和口红的蜡味。当我的手滑向她腰间时,摸到了藏在裙下的什么东西——坚硬,冰冷,像是金属。

第二章午夜迷局

林薇的吻带着报复性的热烈,牙齿磕到我的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的手从我的后背滑向腰间,那件藏在裙下的金属物体硌得我肋骨生疼。

"等一下。"我握住她的手腕,"你裙子里藏着什么?"

她的身体明显僵住了,随后退后半步,撩开旗袍开衩——大腿上绑着个银色手枪形状的打火机。"前夫送的生日礼物,"她嗤笑一声,"说是防身用,其实就想看我穿高开衩。"

我松了口气,却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浅色戒痕。窗外东方明珠突然变成警车般的红蓝色,将她的脸映得阴晴不定。

"要听听我的荤段子合集吗?"我试图缓解气氛,"有个关于外滩观光隧道的故事..."

她突然捂住我的嘴:"嘘——"

楼下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林薇快步走到监控屏前,画面上是辆黑色奔驰,车牌被故意遮挡。她迅速关掉所有主灯,只留一盏壁灯将我们的影子投在柚木地板上。

"你前夫?"我压低声音。

她摇摇头,从酒柜暗格取出把真枪:"比前夫麻烦得多。"

我这才意识到,那通神秘电话或许与此刻楼下的不速之客有关。手机突然在裤袋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别出声,有人要杀林小姐」

林薇已经拨通了某个电话:"老位置,三号预案。"她挂断后扔给我车钥匙,"从后门消防通道下去,车库有辆改装过的mini。"

"那你呢?"

"我比你熟悉这栋楼的密道。"她突然笑了,指尖划过我喉结,"要是能活到明天,带你去吃肇周路的耳光馄饨。"

我们同时听到电梯到达的"叮"声。林薇推我进储藏室,暗门后是条狭窄的维修通道。在暗门合拢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她将旗袍下摆撕到大腿根,把头发揉乱,然后往自己锁骨倒了半杯红酒。

通道里弥漫着陈年灰尘的味道。我数着台阶往下跑,手机又震——还是那个陌生号:「她前夫欠地下钱庄两千万,现在他们要抓她抵债」

车库的感应灯坏了三盏,那辆minicooper的改装程度堪比装甲车。发动机轰鸣的瞬间,楼上传来玻璃碎裂声。后视镜里,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冲进车库,其中一人举起消音手枪。

轮胎在环氧地坪上擦出蓝烟。我撞开拦车杆冲进衡山路时,梧桐叶正扑簌簌砸在挡风玻璃上。后视镜里,奔驰像条黑色恶犬紧咬不放。

手机第三次震动,这次是林薇:「甩掉他们后去永康路38号找周师傅,说我订了蟹宴」

我在复兴中路突然右转,差点撞翻路边卖栀子花的老奶奶。奔驰反应慢了半拍,我趁机钻进思南公馆的窄巷。后座突然弹出个平板,红点显示方圆三公里所有监控盲区——这哪是mini,分明是特工车。

甩开追踪后,我在襄阳公园绕了五圈才敢去永康路。38号是家不起眼的茶馆,穿对襟褂子的老人正在沏碧螺春。

"林小姐的蟹宴要等潮水。"周师傅推来茶盏,"你先说说,她今天涂的什么颜色指甲油?"

"没涂。"我回忆着她撕旗袍时的手,"但左手无名指有戒痕。"

老人点头,领我穿过天井。后院停着辆餐车,揭开保温罩——六只青蟹摆成玫瑰状,底下压着张房卡和便签:「瑞金洲际总统套,凌晨一点」

"这是..."

"上海人管这叫秃黄油拌饭。"周师傅掀开蟹盖,金黄的蟹膏几乎溢出来,"林小姐十五岁就懂得用蟹宴谈生意。"

我咽着口水时,手机第四次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林薇的银行流水截图,最近一笔是今早转给某律师事务所的五十万,备注栏写着「离婚协议尾款」。

周师傅突然按住我肩膀:"后生,林小姐给你留了选择。"他指向后门,"现在走,永远别打听她的事。"

我舀了勺蟹膏送进嘴里,鲜甜中带着微苦:"告诉她,我更想吃耳光馄饨。"

凌晨的瑞金宾馆像座沉睡的欧洲古堡。推开套房门的瞬间,血腥味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林薇裹着浴袍坐在窗边,右脚踝肿得像馒头,茶几上扔着沾血的丝袜和碎玻璃。

"他们用酒瓶砸你?"

"我跳窗时崴的。"她晃着红酒杯,"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值两千万了?"

我拿起医药箱蹲在她脚边:"因为你前夫是个蠢货。"

她突然用脚趾挑起我下巴:"夏崎,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普通背包客可甩不掉职业追债的。"

"在拉萨当过半年越野车导游。"我往她脚踝抹药膏,"现在能说说那通电话了吗?"

窗外传来海关钟声,林薇的叙述比钟摆更有节奏感。她前夫用她名义借了高利贷投资比特币,破产后跑路东南亚。放贷的恰好是她父亲旧部,同意暂缓追债的条件是——要她配合做局,引出某个携款潜逃的财务总监。

"所以今晚..."

"试探。"她仰头饮尽红酒,"他们想看看我会不会联系那个财务。"

我托起她脚踝缠绷带,浴袍下摆滑落,露出大腿内侧的玫瑰纹身。她忽然用脚掌抵住我胸口:"现在逃还来得及。"

我顺势握住她脚腕:"听说这家的浴缸能看见星空?"

浴室的落地窗正对静安寺金顶。当热水漫过她腰间的淤青时,林薇终于露出疲惫。我挤了团沐浴露帮她洗头发,泡沫顺着脖颈流下,在锁骨积成小小的白潭。

"那个财务总监,"她突然说,"是我初恋。"

我的手顿住了。她转身面对我,湿发贴在背上像黑色的蛛网:"十年前他卷走我父亲三百万,害得老爷子中风。"

热水突然变凉。林薇的指甲掐进我肩膀:"今天那通电话,是他时隔十年第一次联系我。"

我关掉花洒,用浴巾裹住她:"所以你故意引追债的来?"

"我要让他们狗咬狗。"她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女孩,"不过你闯进来是个意外。"

窗外传来警笛声。林薇突然凑近我耳朵:"知道上海为什么叫魔都吗?"她的呼吸带着红酒的芬芳,"因为这里连爱情都带着算计。"

我们接吻时,她的手机在卧室疯狂震动。锁屏显示十三条未读,最后一条来自「温律师」:「秦总明早十点约见,带好u盘」

晨光透过纱帘时,我发现林薇正用我手机自拍。她穿着我的t恤,下摆刚盖住臀部,背景是外滩晨雾中的天际线。

"发你朋友圈了。"她把手机扔还给我,"配文’上海早安’。"

照片里,她脖子上我昨晚留下的吻痕清晰可见。我正要抗议,门铃响了。服务生推来早餐车,水晶碗里盛着酒酿圆子,旁边摆着两份文件。

林薇看都没看就签了第一份:"离婚协议。"她推开第二份,"你的保密协议。"

我舀了勺酒酿:"要是我拒签呢?"

"那你永远吃不到正宗的鲜肉月饼了。"她眨眨眼,"我认识光明邨的行政总厨。"

最终我在文件上画了只乌龟。林薇大笑时,我趁机拍下她晨光中的侧脸——没有妆容,眼角有细纹,却比外滩所有风景都动人。

手机突然响起。那个陌生号码终于露出真面目:「我是温溶,林薇的律师。今天下午三点,带她来巨鹿路786号,事关她父亲安危」

林薇扫了眼短信,脸色骤变。她抓起茶几上的u盘塞进内衣:"看来耳光馄饨要改期了。"

第三章暗涌巨鹿路

林薇的指尖在u盘表面摩挲出细碎声响,像某种加密的摩斯密码。我们站在瑞金宾馆的落地窗前,晨雾中的外滩如同浸在水墨画里,海关钟声隔着黄浦江传来,闷钝得像是被谁捂住了嘴巴。

"温溶是我父亲的老部下。"她突然开口,浴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淤青,"十年前财务总监卷款潜逃时,他是唯一相信我爸清白的人。"

我捏着那张写有巨鹿路786号的便签,纸质异常挺括,边缘切割得能当凶器:"所以现在这个财务总监..."

"死了。"林薇从爱马仕包里抽出张照片甩在茶几上,"三年前在曼谷贫民窟发现的,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右手无名指被切了。"

照片上的尸体肿胀发白,唯有左胸口的玫瑰纹身与林薇大腿内侧的如出一辙。我喉咙发紧:"你纹身是为了..."

"找他。"她点燃细支南京,烟雾在晨光中扭曲成问号,"这纹身是我们大学恋爱时刻的,他说要当我的带刺玫瑰。"

窗外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兰花草》的调子跑得像是哀乐。我注意到她夹烟的手指在抖,烟灰簌簌落在真丝睡裙上,烫出几个焦黄的小洞。

"现在去会会温律师?"我拎起那件沾着血迹的旗袍,"建议换套战袍。"

林薇突然笑了,眼角挤出细纹:"知道上海女人为什么爱穿真丝吗?"她将领口往下拉了拉,"因为撕起来有快感。"

巨鹿路786号是栋伪装成画廊的律师事务所。推门时风铃惊动满墙的摄像头,毕加索的仿作下坐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在用紫砂壶泡碧螺春。

"林小姐的品味还是这么..."温溶的视线扫过我的破洞牛仔裤,"不拘一格。"

林薇径直坐到他对面,u盘啪地拍在黄花梨案几上:"秦卫东要什么?"

"秦总只要财务总监带走的客户名单。"温律师推来盏茶,"当然,如果能附赠当年转款的密钥..."

"我爸中风前烧了所有资料。"林薇的茶杯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除非你们相信死人托梦。"

温溶突然看向我:"这位夏先生知道你在复兴西路还有套公寓吗?知道你把关键文件藏在静安寺的功德箱里吗?"

空气瞬间凝固。林薇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像两把随时会张开的黑伞。我故作轻松地吹了声口哨:"现在知道了。"

"年轻人很有意思。"温溶从抽屉取出牛皮纸袋,"秦总今晚七点在和平饭店设宴,他希望见到..."

"我和我的新男友。"林薇截过话头,指甲在纸袋上划出白痕,"告诉他,我会带秃黄油拌饭当伴手礼。"

离开时我注意到画廊角落的雕塑——青铜铸的玫瑰,花蕊里嵌着枚微型摄像头。林薇拽着我疾走,直到拐进襄阳公园才松开手。

"静安寺功德箱?"我揉着发红的手腕。

她踢飞一颗石子:"十年前我每周都去捐香油钱,财务总监负责记账。"梧桐叶的阴影斑驳在她脸上,"有天他偷拍到我往箱底塞纸条..."

"情书?"

"我爸的瑞士银行账户。"她突然转身揪住我衣领,"现在你也被卷进来了,最后机会——南京西路的机场大巴直达浦东。"

我顺势搂住她的腰:"比起飞机,我更想尝尝和平饭店的松鼠桂鱼。"

我们在吴江路吃了顿生死未卜的午餐。蟹粉小馄饨端上来时,林薇的手机震了——秦卫东发来的菜单照片,最后一道菜叫"玫瑰刺身"。

"威胁?"我舀了勺辣肉面浇头。

"菜名。"她将手机反扣在桌上,"他最爱看我被玫瑰刺扎手的样子。"

下午的行程像场荒诞的都市漫游。我们先去静安寺,林薇在千手观音前磕头时,我数出功德箱里共有二十三张百元钞夹着张老式软盘;接着打车到复兴西路,她公寓的玄关供着尊断臂维纳斯,脑袋里塞着加密硬盘;最后在南京西路的苹果店,她用三台手机登录同一个云端账号,下载进度条像缓慢攀升的死刑倒计时。

黄昏降临时,我们站在和平饭店的爵士吧里。林薇换了袭墨绿色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大腿贴着创可贴——那里本该有玫瑰纹身。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她往我西装口袋塞了粒纽扣,"别碰第九道菜。"

秦卫东比想象中矮小,西装革履得像只包装过度的毒蜘蛛。他的圆桌坐着六个人,我认出其中两个是昨晚车库里的黑西装。

"小林瘦了。"秦卫东的筷子指向我,"这位就是手机里的野男人?"

林薇给我夹了块水晶虾仁:"夏崎,专治各种不服。"

宴席像场精心设计的刑讯。每道菜上来前,秦卫东都要讲段林薇的童年往事——五岁被玫瑰扎破手指不敢哭,十五岁用蟹宴谈成首笔生意,二十岁在父亲病床前签下卖身契般的婚约。

"尝尝这个。"秦卫东转动玻璃转盘,第九道菜罩着银色餐盖,"特意为你准备的。"

侍应生揭开盖子,冰雕的玫瑰簇拥着盘生鱼片,鱼腩部分被切成诡异的指纹状。林薇的筷子悬在半空,腕骨凸出得像要刺破皮肤。

"我海鲜过敏。"我抢先夹起鱼片蘸满芥末,"替她吃。"

秦卫东的笑容僵在脸上。鱼片滑入喉咙的瞬间,纽扣在口袋里发烫震动,我假装被呛到,将酒泼在自己领带上。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我迅速涨红的脸。纽扣里传来温溶的声音:"鱼片涂了蓖麻毒素,解药在女厕第三隔间。"

我踹开隔间门,通风口绑着支肾上腺素。回去时宴席已散,林薇正被秦卫东按在窗边灌酒,旗袍肩带滑落,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

"接着喝啊。"我拎着解药酒瓶加入战局,"秦总酒量不会不如女人吧?"

凌晨两点,我们架着醉醺醺的秦卫东进电梯。他的指纹解锁手机后,林薇迅速拍下相册里所有文件。电梯降到三楼时,我突然按停,将秦卫东推进清洁工的杂物车。

"你早和温溶串通了?"林薇在出租车上检查照片。

我摸出解药空瓶:"他说十年前是你父亲设局卷款,就为独吞客户名单。"

车窗外霓虹闪烁,林薇的侧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我爸宁可中风也不交名单,是因为..."她点开手机照片放大,"这些客户在帮境外洗钱。"

出租车急刹在复兴西路公寓楼下。我们刚踏出车门,头顶传来玻璃碎裂声——有人从林薇家的窗口扔下台笔记本电脑,砸在离我们半步之遥的地面上。

"u盘是诱饵。"林薇拉着我狂奔向消防通道,"真的密钥在..."

爆炸声打断了她。热浪将我们掀翻在楼梯间,她的耳环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耳垂渗出血珠。二十三楼的火焰像朵怒放的玫瑰,映红了半边夜空。

消防车鸣笛由远及近时,林薇正用发卡撬开邻居家的门。我们在满是灰尘的储物间相拥,她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现在信我了吗?"我舔掉她耳垂的血迹。

她喘息着解开我衬衫纽扣:"信你能活到天亮再说。"

晨光透过脏兮兮的纱窗时,我发现林薇在用我的手机转账。屏幕显示收款方是「静安寺修缮基金会」,金额刚好是二十三万。

"香油钱。"她将手机扔还给我,"我爸说关键时候,菩萨比警察靠谱。"

我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接下来?"

"去城隍庙吃早点。"她踢开脚边的电脑残骸,"然后找秦卫东算账。"

第四章城隍庙的枪声

城隍庙的晨雾里飘着蟹粉小笼的香气。我数着青石板路上的铜钱纹,林薇走在前头,高跟鞋踩出危险的节奏。她今早换了身素白旗袍,后腰处却故意开了道缝,露出贴着的纱布——那是昨晚爆炸时飞溅的玻璃划的。

"秦卫东在瑞士有账户。"她突然停在绿波廊门前,从手包里摸出把黄铜钥匙,"和财务总监转走的是同一家银行。"

我接过钥匙,齿痕磨损得厉害:"所以你父亲..."

"我爸用假账钓他们上钩。"她指尖在钥匙柄上轻叩三下,某段摩斯密码,"静安寺的软盘是饵,真的客户名单在城隍庙金库。"

九曲桥下的锦鲤突然惊散。我瞥见桥对面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正用手机对准我们。林薇顺势靠进我怀里,嘴唇擦过我耳垂:"别回头,秦卫东的人跟了整夜。"

她挽着我拐进湖心亭茶楼。二楼雅间临窗摆着象棋盘,残局上的"车"正对豫园大门。穿香云纱的老太太端来碧螺春,茶托下压着张字条:「金库钥匙孔需两人同时转动」

"这位是周师傅的太太。"林薇将字条烧成灰烬,"当年帮我爸运黄金的船娘。"

老太太突然用茶针划破我手指,血珠滴进茶汤。"后生阳气足。"她盯着血滴扩散的轨迹,"今日申时,西南方见血光。"

林薇的手机在这时亮起。秦卫东发来的视频里,温溶被绑在和平饭店的浴室,满脸是血。字幕写着:「正午十二点,带u盘换人」

"他算准你会心软。"我捏碎茶杯,瓷片扎进掌心。

林薇用丝帕缠住我的手:"温溶知道金库密码。"

豫园的游客开始多起来。我们混在旅行团里穿过文昌路,林薇突然拽我进纪念品店,抓起两顶印着"我爱上海"的红色鸭舌帽。

"幼稚。"我压低帽檐。

"比被爆头强。"她对着镜子调整角度,帽檐阴影刚好遮住额角的伤口。

西南门出口停着辆环卫车。穿橙色工装的男人打开后厢,里面整齐排列着枪械零件。林薇熟稔地组装起把瓦尔特ppk,枪管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我爸的旧部。"她将枪别在后腰,"现在去取你的装备。"

环卫车拐进方浜中路的老弄堂。石库门天井里晒着霉干菜,穿堂风送来收音机里的评弹声。林薇敲开西厢房,满墙监控屏前坐着个穿背心的老头,正在吃鲜肉月饼。

"老陈,给他配把大的。"林薇掰开月饼,肉汁滴在键盘上。

老头推来金属箱。掀开绒布,是把改装过的cz75,枪柄嵌着块和田玉——刻着静安寺的轮廓。

"二十年前你爸订制的。"老头用螺丝刀点着我胸口,"别辜负这块玉。"

我掂量着手枪,重量恰到好处:"有大家伙吗?"

老头咧嘴一笑,掀开墙角油布。巴雷特m82a1的狙击镜反射着冷光,枪托上刻着「沪a-1949」。

"黄浦江上打日本人的老古董。"他爱惜地擦拭枪管,"现在只剩三发子弹。"

林薇突然按住耳机:"温溶逃出来了。"

监控屏切换画面,浑身是血的温溶正从和平饭店后厨爬出。秦卫东的人追到南京东路时,一辆渣土车突然横撞过来——这显然不是意外。

"你安排的?"我检查弹匣。

林薇摇头:"秦卫东在演戏。"

午时的阳光将梧桐叶影投在柏油路上。我们躲在汇丰银行旧址的廊柱后,对面就是城隍庙金库——伪装成老凤祥银楼的民国建筑。温溶的轮椅被推进侧门时,他左手小指缺了半截。

"密码是玫瑰纹身的经纬度。"林薇扯开旗袍高衩,露出大腿内侧的纹身,"北纬31°13’,东经121°28’。"

我盯着金库门口的青铜貔貅:"秦卫东在里面?"

"他在等我们打开瑞士账户。"她抹掉口红,露出苍白的唇色,"那笔钱烫手,他需要替死鬼。"

三点整,金库的电子锁突然失灵。我们趁乱摸进后门,通风管道里积着厚厚的香灰。爬到中庭时,楼下传来温溶的惨叫和秦卫东的冷笑。

"客户名单在瑞士账户,密钥却在城隍庙。"林薇拆开通风扇,"我爸当年玩的好一手暗度陈仓。"

我透过缝隙往下看。秦卫东正用雪茄烫温溶的脸,保险柜前跪着个穿袈裟的和尚——竟是静安寺的知客僧。

"密钥是玉佛的眉心痣。"林薇递给我蓝牙耳机,"等会我引开他们,你去碰玉佛。"

她突然纵身跃下,旗袍在空中华丽绽开。秦卫东抬头时,我已经滑到玉佛背后。佛首的翡翠眼珠突然转动,我伸手按向眉心——

枪声炸响。知客僧胸口绽开血花,秦卫东的保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林薇在供桌后翻滚,瓦尔特ppk的弹壳叮当落地。我扑向玉佛的瞬间,整尊佛像突然下沉,露出地下的钛合金保险箱。

屏幕亮起:「请输入经纬度」

我输入纹身坐标时,头顶的斗拱突然射下钢箭。林薇将我推开,箭矢擦过她肩膀,带出一串血珠。保险箱缓缓开启,里面只有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林父站在外滩,身旁是穿军装的秦卫东。

"果然..."林薇咳着血笑起来,"他们当年是一伙的。"

秦卫东的脚步声逼近。我抓起照片翻到背面,钢笔字写着:「黄浦江底,沉箱坐标31°13’n121°28’e」

"趴下!"林薇突然将我按倒。

巴雷特的老子弹穿透琉璃窗,将秦卫西的右臂轰成碎肉。我趁机拖起林薇冲向侧门,身后传来秦卫东野兽般的嚎叫:"那笔钱沾着人血!你们拿不稳!"

我们撞进豫园的人群里。游客们举着手机拍摄九曲桥,没人注意两个满身是血的男女。林薇虚弱地靠在我肩上,血顺着旗袍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早开的玫瑰。

"去...沈大成..."她塞给我沾血的糯米团子券,"找...穿杏色旗袍的..."

沈大成的收银台前,穿杏色旗袍的女人正在数粮票。见我们进来,她默默推开冷库门。零下十八度的寒气中,排列着二十余个不锈钢骨灰盒。

"我爸的...保险箱。"林薇颤抖着指向最角落的盒子。

我掀开盒盖,里面整齐码着比特币冷钱包和泛黄的账本。最底下压着张出生证明——林薇的真名叫秦薇,出生日期比身份证早三年。

"所以你是..."

"秦卫东的亲生女儿。"她撕开旗袍领口,露出锁骨下的烫伤疤,"这是他发现我偷看账本时烙的。"

冷库的白炽灯突然频闪。林薇翻到账本末页,上面粘着枚微型胶卷。对着灯光,我们看到段模糊影像——年轻的秦卫东将绑着石块的人推入黄浦江,月光照亮那张脸,赫然是财务总监。

"现在明白...为什么纹身一样了?"林薇的眼泪结成冰晶,"他是我初恋,也是...我爸杀的第一个合伙人。"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抓起消防斧抵住门轴,林薇却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冷库开始急速降温,白霜爬上我们的睫毛。

"十分钟后这里会到零下六十度。"她将比特币钱包塞进我内衣,"足够你从通风管爬出去。"

我扯开通风管盖板:"一起走!"

"我得等秦卫东。"她掏出打火机点燃账本,"这是他欠我妈的..."

火焰照亮她脖颈的淤青,我突然想起那晚在公寓,她接电话时说的"三号预案"。原来从始至终,这都是场精心策划的复仇。

"耳光馄饨..."我钻进管道前最后看她一眼,"还作数吗?"

林薇在火光中微笑,口红早已褪色,却比任何时候都明艳:"肇周路228号,就说要...加双倍辣油。"

通风管外是城隍庙的飞檐。我滑到美食广场棚顶时,冷库方向传来爆炸声。人群尖叫四散,我混在其中奔向地铁站,内衣里的比特币钱包烫得像块火炭。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定位,是黄浦江畔的某处码头。附言只有五个字:「带潜水装备」

第五章江底沉箱

黄浦江的夜雾像块浸油的纱布,黏糊糊地裹着皮肤。我蹲在十六铺码头生锈的铁锚旁,潜水服里塞着比特币冷钱包,硌得肋骨生疼。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又发来条消息:「潮汐窗口00:23-00:47」

江水拍打着水泥堤岸,远处传来观光游轮的爵士乐声。我正检查氧气瓶,背后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脆响——林薇穿着黑色潜水衣走来,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右手握着把鱼枪。

"沈大成的冷库有密道。"她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秦卫东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躺在瑞金医院。"

我盯着她锁骨下新添的烧伤:"温溶呢?"

"去静安寺取最后半张密钥了。"她将鱼枪甩到肩上,枪尖在月光下泛着蓝光,"我爸的沉箱里有瑞士账户的实体凭证。"

游轮驶过掀起波浪,江水漫过我们脚踝。林薇突然拽住我手腕:"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她的指甲掐进我皮肤,"因为你背包里的《失乐园》,渡边淳一写透了男女之间的算计。"

我反手扣住她脉搏:"现在是谁算计谁?"

她笑了,眼角挤出细纹:"潜到江底就告诉你。"

00:23分,我们像两条黑鱼滑入江水。水下能见度不足半米,手电光照出漂浮的塑料袋和腐烂的鱼骨。林薇游在前方,腰间的荧光棒在浊流中划出绿色轨迹。

沉箱坐标指向一艘沉船残骸。锈蚀的货舱里,集装箱表面覆满藤壶,锁孔位置却异常干净——最近有人来过。林薇用黄铜钥匙打开箱门,里面整齐码着防水档案袋,最上层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秦卫东与财务总监站在外白渡桥,两人手腕上系着同款红绳。

"他们才是初恋。"林薇的呼吸器冒出串气泡,"我爸发现后,把财务总监做成了比特币矿工。"

我翻开档案袋,1998年的财务报表上,某笔两千万的款项被标记为"玫瑰基金"。附件是张手术同意书,患者姓名被涂黑,手术内容栏写着"性别重置"。

手电筒突然闪烁起来。林薇猛拽我胳膊,鱼枪指向舱门外——三个蛙人正持水下步枪逼近,领头者的面罩后,温溶的半截断指清晰可见。

林薇扣动扳机,鱼箭射穿为首蛙人的氧气管。混战中沉箱被撞翻,档案袋像水母般四散漂浮。我抓起手术同意书塞进潜水服,却被温溶的匕首划破肩膀。血雾在江水中绽开时,林薇引爆了腰间的震撼弹。

声波在水下形成致命冲击。我们趁机游向沉船缺口,温溶的队伍被震得东倒西歪。穿过断裂的船板时,林薇突然抽搐起来——她的氧气表显示存量不足。

我扯过备用呼吸器塞进她嘴里,拖着她向水面游去。浮出江面时,外滩的霓虹将我们映得像两个水鬼。林薇咳着江水,从内衣里掏出个防水u盘:"瑞士银行的...密钥..."

偷来的快艇藏在码头废船后。我发动引擎冲向浦东方向,林薇瘫在甲板上,嘴唇发紫。我扯开她潜水衣领口,锁骨下的烧伤已经溃烂化脓。

"秦卫东用雪茄烫的?"

"比特币矿机的散热管。"她虚弱地指着u盘,"这里存着财务总监...被逼挖矿的录像..."

陆家嘴的高楼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我打开导航,目的地显示是家名为"九间堂"的私人诊所。林薇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温溶发来段视频——静安寺的玉佛被砸碎,佛首眉心处嵌着枚翡翠芯片。

"最后半张密钥..."林薇突然抢过方向盘,"调头!去杨树浦发电厂!"

快艇在黄浦江上划出急转的弧线。林薇打开雨刷,挡风玻璃上满是浑浊的江水:"温溶从来不是我父亲的人,他是财务总监的亲弟弟。"

发电厂的冷却塔像巨型墓碑矗立在江畔。我们踹开锈蚀的铁门,厂房内弥漫着变压器油的臭味。温溶站在高压电箱前,手中的翡翠芯片连接着十几台比特币矿机。

"正好赶上见证历史。"他按下电闸,矿机指示灯如星河亮起,"十年前我哥被迫挖矿还债,今天该轮到秦家血脉了。"

林薇举起鱼枪:"你哥自愿参与洗钱。"

"因为他爱秦卫东!"温溶踢翻脚边的汽油桶,"爱到甘愿变性成女人!"他晃着手术同意书,"而你父亲把他扔进黄浦江时,他刚做完第三次乳房填充!"

厂房角落的显示器突然亮起,秦卫东躺在重症监护室,呼吸面罩上全是血沫。温溶狂笑着点燃打火机:"矿机连着秦卫东的心脏起搏器,算力每增加1th/s,电击强度就提高一档——"

林薇的鱼箭射穿他手掌。温溶惨叫倒地,打火机引燃汽油,火舌瞬间吞没半间厂房。我抱起矿机主机就跑,林薇却冲向显示器后的控制台。

"你疯了?"我拽住她手腕,"火势控制不住了!"

她甩开我,扯开控制板:"这里有直接通往瑞金医院的光缆!"键盘被她砸得火星四溅,秦卫东的心电图渐渐平稳下来。

屋顶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在水雾与浓烟中,温溶举着燃烧的钢管扑来。林薇侧身闪避,高跟鞋踩到机油滑倒,后脑重重磕在电箱角铁上。

我抡起矿机砸晕温溶,抱起林薇冲向出口。她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在灰色水泥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痕。厂房外,早该报废的救护车闪着蓝灯,穿白大褂的医生举着肾上腺素针剂。

"九间堂的...朋友..."林薇在我怀里微弱地说。

医生掰开她眼皮检查瞳孔:"脑震荡加失血性休克。"他看了眼我肩上的伤口,"你俩现在像对亡命鸳鸯。"

救护车驶过杨浦大桥时,林薇突然清醒过来。她摸索着抓住我手指,在上面套了个冰凉的东西——是那枚黄铜钥匙。

"瑞士账户里...不止有钱..."她声音轻得像江雾,"还有...我爸收集的...政要黑料..."

我握紧钥匙:"这就是秦卫东非要你死的原因?"

她嘴角渗出鲜血:"现在...你是唯一知道...沉箱位置的人..."

救护车急刹在九间堂门口。医生推来担架时,林薇用尽最后力气凑近我耳朵:"肇周路...耳光馄饨...加三倍辣油..."

手术室的灯亮起又熄灭。黎明时分,医生摘下口罩:"她脑部有陈旧性出血,应该是爆炸时的内伤。"

我站在太平间外,比特币冷钱包和染血的u盘在口袋里发烫。手机震动起来,温溶的新消息:「你以为结束了?财务总监的矿机连着一个暗网服务器」

殡仪馆的化妆师给林薇换上了那件墨绿色旗袍。我往她手里放了朵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黄浦江的水珠。化妆镜后的暗门突然滑开,穿杏色旗袍的女人——沈大成的收银员端着碗馄饨走进来。

"趁热吃。"她将筷子递给我,"林小姐预付了二十年的保管费。"

馄饨汤上漂着层猩红的辣油。我舀起一个咬破,肉馅里藏着微型存储器。收银员在镜子上写下串ip地址:"她说你会懂。"

走出殡仪馆时,上海下起今年的第一场梅雨。我打开手机导航,终点是家叫"红玫瑰"的地下数据中心。屏幕上方跳出条新闻推送:「昨夜杨树浦发电厂火灾,发现具疑似比特币矿工的焦尸」

雨幕中的衡山路梧桐沙沙作响。我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正放着一首老歌: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

第六章玫瑰终章

"红玫瑰"数据中心的门禁卡藏在馄饨馅的微型存储器里。我站在延安西路这栋玻璃幕墙大厦前,辣油的灼烧感还留在喉咙——和林薇在吴江路吃最后一顿午餐时,她说过相同的话:"痛觉能让人保持清醒。"

电梯需要虹膜验证。我掏出林薇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她最后发送的定位界面。当虹膜扫描仪的红光落下,我举起手机对准她殡仪馆妆容的照片——绿灯亮了。

顶楼机房像座水晶坟墓。数百台服务器闪着幽蓝的光,通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终端机屏幕上跳动着登录界面,背景是朵像素化的红玫瑰,用户名栏显示「charoniv」——冥河渡神第四号。

我插入u盘,比特币冷钱包自动连接。进度条走到100%时,整个机房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终端屏幕转为暗红色,浮现一行白字:

「你终于来了,夏崎」

键盘在我手下自动跳动,调出数十个监控画面——瑞金医院的秦卫东正被拔掉呼吸机、静安寺的知客僧倒在血泊中、杨树浦发电厂的余烬里温溶的焦尸被装上黑车。最后一个画面是九间堂诊所,医生对着空手术台举起肾上腺素针剂。

「林薇在哪?」我敲击键盘。

屏幕闪烁后出现段视频:穿着墨绿旗袍的林薇站在黄浦江游轮甲板上,江风吹乱她的长发。右下角时间显示是昨天傍晚——在她"死亡"六小时后。

「游戏规则很简单」文字继续浮现,「用冷钱包里所有比特币买她的命,或者...」

所有服务器同时嗡鸣,机房的温度骤然升高。我踹开通风管道钻进去,在电缆交错的夹层里找到台老式显示器,画面分割成两部分:左边是林薇被绑在船舱的铁椅上,右边是段1998年的监控录像——年轻的秦卫东将财务总监推入黄浦江,而拍摄者竟是林父。

"密钥是仇恨。"我对着空荡荡的机房说道。

显示器突然熄灭,终端机弹出转账界面。倒计时十分钟开始跳动,金额栏显示:btc2,341.57。我拔出匕首扎进主机箱,撬开硬盘架——里面藏着张老式软盘,标签写着「玫瑰基金手术记录」。

机房灯光全亮时,穿杏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沈大成的收银员此刻端着把伯莱塔92f,枪口纹着朵玫瑰。

"林小姐说过你会找到真相。"她将车钥匙扔给我,"复兴西路公寓,二十分钟后见。"

公寓的电梯停运了。我爬了二十三楼,消防通道里每层都站着穿黑西装的男人——他们像雕塑般放任我通过。林薇的公寓门虚掩着,断臂维纳斯雕像的头颅滚落在地,空空的颅腔里飘出缕青烟。

温溶坐在沙发上玩俄罗斯轮盘,太阳穴抵着把左轮。"还剩两个弹巢。"他转动弹匣,"猜猜林薇在哪边?"

我举起cz75对准他眉心:"你哥的变性手术是自愿的。"

"为了爱情当然自愿。"温溶扣下扳机——空膛。他大笑着指向卧室,"但秦卫东骗他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手术台上摘走了他的角膜和肾脏。"

卧室的投影仪自动开启。画面里秦卫东站在手术台前,戴着橡胶手套清点器官容器。镜头转向角落,年轻的林薇被保镖按着肩膀,手腕上系着和财务总监同款的红绳。

"她十六岁就知道真相。"温溶又对自己开了一枪,仍是空膛,"用十年时间布局,就为让秦卫东身败名裂。"

我踢翻茶几,在碎片里捡起把黄铜钥匙——和城隍庙金库那把一模一样。温溶的第三枪终于响了,子弹擦过我耳际,在墙上留下焦痕。

"去和平饭店顶楼。"他吐着血沫倒下,"告诉林薇...她爸的骨灰盒里...是比特币矿渣..."

和平饭店的爵士乐穿过七十年的时光。我推开顶层套房门,林薇正对着化妆镜涂口红,墨绿色旗袍下的纱布渗着新鲜血迹。梳妆台上摆着两个骨灰盒,分别刻着「林正南」和「秦卫东」。

"殡仪馆的化妆师是我的人。"她抿了抿嘴唇,"老陈在九间堂给我打了强效镇静剂,心脏停跳六分钟——足够骗过死亡证明。"

我拿出软盘扔在梳妆台上:"财务总监的变性手术是幌子,真正的手术是器官走私。"

"玫瑰基金客户都是需要器官移植的权贵。"林薇拉开窗帘,黄浦江的游轮正燃起冲天大火,"秦卫东靠这个构建关系网,我爸负责用比特币洗钱。"

她按下唱机开关,《玫瑰玫瑰最娇美》的旋律流淌而出。在歌声掩护下,我听到套房外至少六个人的呼吸声。

"现在全上海都知道我们死了。"林薇将黄铜钥匙插进骨灰盒,盒盖弹开露出两本护照,"你有两个选择——带着比特币远走高飞,或者..."

我吻住她涂着口红的嘴唇,尝到血腥和薄荷味。她的手枪抵住我腰眼,我的匕首贴着她脊椎,我们在华尔兹的节奏里旋转,像两株带刺的玫瑰纠缠着扎进对方血肉。

枪响时,套房外的脚步声同时停滞。林薇的子弹穿过我腋下击中门外的杀手,我的匕首飞出去钉穿窗帘后的狙击手。我们背靠背站在水晶吊灯下,四周是逐渐逼近的黑影。

"选错了。"她换上新弹匣,"现在你只能和我一起下地狱了。"

我将护照扔进垃圾桶:"我选第三条路——让该下地狱的人渣们先走一步。"

消防通道传来爆炸声。在整层楼坍塌的前十秒,我们抓着吊灯绳索荡出窗外。夜空中比特币矿机的残骸如流星坠落,黄浦江倒映着熊熊火光,仿佛整座城市都在燃烧。

外滩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时,我们混进南京东路的人群。林薇的旗袍下摆撕开了高衩,我的西装口袋里装着存有器官走私名单的存储器。

"接下来?"我抹掉她脸颊的烟灰。

她指向江对岸的浦东机场:"九点十五分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航班。"顿了顿又补充,"或者去肇周路吃最后一碗耳光馄饨。"

辣油在瓷碗里漾开血色的圆。我们坐在塑料凳上,看晨光爬上油腻的餐桌。林薇将翡翠耳环埋在馄饨碗底,我往辣油里倒了半瓶醋。

"瑞士账户的政要黑料够买下半个小国。"她吹散热气,"可惜再买不回财务总监的角膜。"

我掰开一次性筷子:"温溶说你爸的骨灰盒里是比特币矿渣。"

"他骗你的。"林薇舀起馄饨,"那是秦卫东的骨灰——我把他烧成了矿渣。"

第一缕阳光照进巷口时,老板娘打开收音机。早间新闻正在播报昨夜的神秘爆炸,主持人最后放了首老歌: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春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林薇的脚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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