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人都知道，我萧婉儿是镇北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当今太后亲点的谢家儿媳。

今日是夫君谢君临的生辰宴，我特意穿上了从江南订制的云锦华服，准备为他庆生。

却在后院听见丫鬟们窃窃私语："谢公子又去怡红院了，听说为了那个红袖姑娘，一掷千金呢。"

我的脚步顿住，手中的生辰礼盒差点跌落在地。

红袖，京城第一名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倾国倾城的美人。

而我，不过是靠着父亲的权势，才嫁给了心仪已久的谢君临。

"夫人，您没事吧？"贴身丫鬟翠儿担忧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收拾好心情，"没事，继续走。"

生辰宴上宾客满堂，谢君临一身白衣胜雪，温润如玉，正与客人们谈笑风生。

看到我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还是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婉儿来了，快来见过各位叔伯。"

我乖巧地向众人行礼，心中却在想着刚才听到的话。

宴席进行到一半，有小厮匆匆来报："公子，怡红院的红袖姑娘派人送来了贺礼。"

满堂宾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和谢君临身上。

谢君临的脸瞬间涨红，慌忙摆手："不必了，让她带回去吧。"

但为时已晚，小厮已经将礼盒呈了上来。

我看着那精美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对鸳鸯，心如刀绞。

这样私密的礼物，分明就是情人之间的信物。

"君临哥哥，这是何人所赠？"我故作不知地问道。

谢君临支支吾吾："不过是...是一个朋友的心意。"

一旁的谢母脸色难看，低声训斥："胡闹！成亲之人还与青楼女子来往，成何体统！"

我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宴席草草结束，客人们都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离开了。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坐在房中，翠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夫人，奴婢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说。"

"公子与那红袖姑娘已经来往三个月了，每次去都要花费上百两银子。"

"前些日子还为她赎了身，在城郊买了一处别院安置她。"

我的手紧紧攥着帕子，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里。

三个月，正是我们成亲后不久。

原来在我满心欢喜地做他的妻子时，他却在外面金屋藏娇。

"夫人，您要怎么办？"翠儿担忧地问。

我冷笑一声："怎么办？当然是让他知道，萧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第二日一早，我便梳妆打扮，准备出门。

"婉儿，你要去哪里？"谢君临拦住了我。

我淡淡一笑："去拜见太后娘娘，向她请安。"

谢君临脸色一变，他知道太后最疼爱我，若是让她知道了昨晚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婉儿，昨晚的事...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装作不懂，"夫君何必紧张，我只是去请安而已。"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进宫的路上，我的心情复杂至极。

从小我就被教导要做一个贤妻良母，要包容丈夫的一切。

可是当真正面对背叛时，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谢君临，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太后的慈宁宫依旧富丽堂皇，我跪在她面前，眼中含泪。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那谢家小子欺负你了？"太后心疼地扶起我。

我摇头，强忍着泪水："回太后娘娘，婉儿只是想念您了。"

太后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才将昨晚的事娓娓道来，当然，我只是客观陈述，并未添油加醋。

太后听完脸色铁青："好个谢君临！朕亲自为你们赐婚，他竟敢如此！"

"太后息怒，或许...或许是婉儿哪里做得不好。"我故作委屈。

"胡说！你是朕看着长大的，品性如何朕最清楚。"太后气得直拍桌子。

"来人，传朕旨意，让谢君临即刻进宫！"

我心中暗喜，面上却慌忙劝阻："太后，这样会不会...会不会让夫君难堪？"

"难堪？他做出这种事，还怕难堪？"太后冷哼一声。

不到一个时辰，谢君临便匆匆进了宫。

他一身官服，脸色苍白，显然是被突然传召吓到了。

"臣谢君临叩见太后。"他跪在地上，声音微颤。

"谢君临，朕问你，婉儿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谢君临偷偷看了我一眼，咬牙道："回太后，婉儿贤良淑德，从未得罪过臣。"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在外面养女人？"太后直言不讳。

谢君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跪趴在了地上。

"臣...臣知错了。"

"知错？朕倒要听听你犯了什么错！"太后逼问道。

谢君临磕头如捣蒜："臣一时糊涂，与青楼女子有染，对不起婉儿，对不起太后的恩典。"

我在一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我以为他是我的如意郎君，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意志薄弱的男人。

"太后，臣愿意立即断绝与那女子的关系，一心一意对待婉儿。"谢君临哀求道。

太后冷笑："你以为这件事这么简单就能了结？"

"传朕旨意，即日起谢君临降职为从六品主事，罚俸半年。"

"另外，那个叫红袖的女子，发配边疆，永不得返京。"

谢君临脸色惨白，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心中虽然解气，面上却做出担忧的样子："太后，这样是不是太重了？"

"重？朕还嫌轻呢！"太后怒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要他的命都有！"

出了宫，谢君临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府中才开口："婉儿，你为什么要告诉太后？"

我淡淡一笑："夫君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去请安，是太后问起，我不敢隐瞒而已。"

"你..."谢君临想要发怒，却又不敢。

毕竟现在他的前程都握在我手里，得罪我无异于自寻死路。

"夫君，既然你已经承诺会改过自新，我相信你的话。"我温柔地说道。

谢君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大概没有想到，平日里温顺如水的妻子，竟然有如此手段。

晚上，我照常服侍他就寝，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谢君临以为太后的惩罚就是结束，殊不知，我还有后招等着他。

第二日，我让翠儿去打听红袖的消息。

"夫人，那红袖已经被官差带走了，说是要发配边疆。"翠儿回报道。

"她走的时候可有什么话留下？"我问。

"听说她一直在哭，说什么’君临哥哥’的，看样子是真的爱慕公子。"

我冷笑一声："爱慕？不过是贪图富贵罢了。"

"对了夫人，还有一事。"翠儿欲言又止。

"说。"

"红袖临走前，托人给公子带了个口信，说她在城郊的别院里留了东西给他。"

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是吗？"

看来，这出好戏还没有结束呢。

第三章

城郊的别院坐落在一片桃花林中，颇为幽静雅致。

我带着翠儿悄悄跟在谢君临身后，看着他推开院门，脸上带着急切与不舍。

院中桃花正盛，粉色花瓣飞舞，如梦如幻。

谢君临走进正厅，在书案上找到了一封信。

我躲在窗外，看到他展开信纸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种表情，他从未对我露过。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谢君临将信纸紧紧贴在胸前，如获至宝般珍惜。

良久，他才将信收好，在院中四处查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示意翠儿悄悄离开，自己却留了下来。

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那个女人。

谢君临在院中转了一圈，最后在一棵桃花树下停住了脚步。

他蹲下身子，在树根处挖出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美的玉簪，还有一方丝帕。

他拿起丝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正是红袖的手工。

谢君临将丝帕贴在脸上，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红袖的体温。

"红袖..."他低声呢喃，声音中满含深情。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回到府中，我直接将自己关在房中，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我终于明白，谢君临对红袖不是一时迷恋，而是真心相爱。

而我，不过是一个政治联姻的工具，一个他不得不接受的妻子。

"夫人，您没事吧？"翠儿在门外担忧地问道。

我擦干眼泪，开门让她进来。

"翠儿，你去查一下，谢君临与红袖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

翠儿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不到两日，翠儿就带回了消息。

"夫人，奴婢打听清楚了。"

"说。"

"公子与红袖相识于三年前，那时公子还未成亲。"

"那时红袖初入怡红院，公子一见倾心，经常去捧场。"

"后来太后赐婚，公子不得不娶您为妻，但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红袖。"

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个第三者。

他爱的人是红袖，而我，只是一个碍眼的存在。

"还有什么？"我强忍着怒火问道。

"据说...据说红袖曾经怀过公子的孩子，但因为身份不合，不得不打掉了。"

我的手颤抖着，差点将茶盏摔在地上。

他们竟然还有过孩子！

"夫人，您要报复吗？"翠儿小心翼翼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报复？不，我要做的不是报复。"

"我要让谢君临知道，失去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了谢君临。

"夫君，我知道你心中有人，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和离吧。"

谢君临震惊地看着我："婉儿，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我平静地重复道。

"不行！"谢君临急了，"太后不会同意的，而且你父亲也不会答应。"

我笑了："所以你是怕得罪太后和我父亲，而不是舍不得我？"

谢君临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可以向太后请求，说是我自己提出的和离，与你无关。"

"婉儿，你疯了吗？和离对女子名声有多大损害你不知道？"

我冷冷地看着他："所以你是在关心我的名声，还是在关心你自己的前程？"

谢君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们都知道答案。

他关心的，从来都不是我。

第四章

深夜时分，我独自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萧将军正在处理军务，看到我进来，放下了手中的公文。

"婉儿，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我跪在地上，眼中含泪："父亲，女儿有事相求。"

萧将军大惊，连忙扶起我："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我将谢君临的背叛和自己想要和离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萧将军听完勃然大怒："好个谢君临！朕亲手提拔的人，竟敢如此欺辱我萧家的女儿！"

"父亲息怒，女儿已经想好了，与其在这段婚姻中痛苦度日，不如一刀两断。"

"胡说！"萧将军怒道，"你是我萧家的女儿，岂能受这种委屈！"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我坚定地说道。

萧将军看着我决绝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父亲支持你。"

"但是，谢君临必须付出代价！"

第二日，萧将军便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听说此事也大为震怒，当即下旨革去谢君临的官职，贬为庶民。

同时准许我与谢君临和离，并赐我一座公主府，让我安心居住。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震动了。

堂堂镇北将军的女儿主动和离，这在整个大宣朝都是头一遭。

谢府中，谢君临如雷轰顶，瘫坐在椅子上。

他万万没想到，我真的敢提出和离，而且还得到了皇上的支持。

失去了官职，失去了萧家的庇护，他一下子从云端跌到了谷底。

"婉儿，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碰其他女人了。"他跪在我面前哀求。

我冷冷地看着他："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可以让红袖死，只要你不和离，我什么都愿意做！"谢君临几乎疯狂地说道。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谢君临，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我厌恶地说道。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你可以抛弃深爱的女人。"

"为了挽回失去的一切，你又可以杀死她。"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谢君临被我说得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和离的手续很快办完了，我搬进了皇上赐给我的公主府。

府邸虽然不大，但环境幽雅，正合我意。

翠儿跟着我一起搬了过来，照顾我的起居。

"夫人，不，应该叫小姐了。"翠儿改口道，"您这样做值得吗？"

我笑了："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

"至少现在，我不用再看那个男人虚伪的嘴脸了。"

当天夜里，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竟然是红袖。

她本该被发配边疆，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萧小姐，红袖求见。"她跪在门外，声音虚弱。

我让翠儿把她带了进来。

红袖憔悴不堪，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你不是被发配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疑惑地问。

红袖苦笑："小女子侥幸逃脱，但无处可去，只能来求萧小姐收留。"

"求我收留？"我觉得有些荒谬，"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女子知道，您是君临哥哥的...前妻。"红袖低着头说道。

"既然知道，你还敢来见我？"

红袖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小女子知道自己罪大恶极，破坏了您的婚姻。"

"但小女子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您发发慈悲，收留小女子做个下人也好。"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确实生得美貌，即使现在狼狈不堪，依然难掩风华。

难怪谢君临会为她神魂颠倒。

"你觉得我会收留情敌做下人？"我冷笑道。

红袖摇头："小女子不敢奢望，只是...只是想在临死前见您一面，向您道歉。"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君临哥哥写给小女子的信，现在物归原主。"

我接过信，却没有拆开。

"你想死？"

"小女子已经一无所有，活着也是拖累，不如一死了之。"红袖说道。

我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想法。

"你想报复谢君临吗？"

第五章

红袖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我："萧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慢慢踱步，思考着刚才突然冒出的想法。

"谢君临抛弃了你，也辜负了我，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与其让他逍遥快活，不如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红袖咬了咬嘴唇："可是...可是小女子已经一无所有，能帮上什么忙呢？"

我转身看着她："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最好的武器。"

"谢君临以为你已经死在了边疆，如果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你觉得他会怎样？"

红袖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您是想让小女子去找他？"

"不是找他，而是让他主动来找你。"我笑道。

我让翠儿给红袖安排了一间客房，又让人给她准备了几套衣裙。

洗去风尘后的红袖，果然美得倾国倾城。

"萧小姐，您对小女子这么好，小女子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红袖感激地说道。

"你想报答我很简单，照我说的做就行。"

我让红袖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一家古董店，名为"红袖添香"。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毕竟红袖的名气太大了。

人们都好奇，这个本该被发配边疆的女子，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在京城开店。

不到三日，谢君临就得到了消息。

他匆匆来到古董店，看到红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红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红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着柜台上的古董："君临公子，别来无恙？"

"你不是被发配了吗？怎么..."谢君临急切地问道。

"我逃回来了。"红袖平静地说道，"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红袖了。"

谢君临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却被红袖避开了。

"红袖，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红袖冷笑："怪你？我怪你什么？怪你在我被发配的时候不闻不问？"

"还是怪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带走？"

谢君临脸色惨白："红袖，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我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红袖嘲讽道，"那现在呢？你已经和萧婉儿和离了，总该自由了吧？"

"你知道我和婉儿和离了？"谢君临惊讶地问道。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红袖说道。

谢君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红袖，既然我已经自由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娶你为妻！"

红袖却摇了摇头："不，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明白，男人的话不能信，爱情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经营这家店，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谢君临着急了："红袖，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爱我？"红袖冷笑，"如果真的爱我，你当初为什么不拒绝那门亲事？"

"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了退缩？"

谢君临被问得哑口无言。

红袖继续说道："君临公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后堂，留下谢君临一个人站在店中。

我在对面的茶楼里，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谢君临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第二日，谢君临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厚礼。

"红袖，这些都是你以前喜欢的东西，我都给你买来了。"

红袖看都没看一眼："君临公子，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不！我不相信！"谢君临激动地说道，"你以前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红袖转身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是啊，我以前确实很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但是现在，我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只会为自己考虑，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

谢君临被她的话刺得心如刀割："红袖，你不能这样说我..."

"我说错了吗？"红袖质问道，"当初萧婉儿什么都没做错，你却为了我而辜负她。"

"现在我遇到困难了，你又为了保全自己而抛弃我。"

"你说，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这些话如同利剑一般，深深刺进了谢君临的心里。

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红袖说的都是事实。

第六章

从古董店出来，谢君临如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游荡。

红袖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回到谢府，却发现府中已经冷冷清清。

自从他被革去官职后，那些曾经巴结他的人都避之不及。

就连府中的下人，也有大半都离开了。

"公子，您回来了。"老管家李伯迎了上来。

"府中还有多少人？"谢君临问道。

李伯叹了口气："回公子，现在只剩下老奴和两个小丫鬟了。"

谢君临苦笑，想当初他风光无限时，府中仆从成群，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公子，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李伯说道。

谢君临来到书房，看到父亲谢文渊正在收拾东西。

"父亲，您这是...？"

谢文渊头也不抬："收拾收拾，准备回老家。"

"回老家？为什么？"谢君临不解。

"为什么？"谢文渊怒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好事！"

"自从你被革职后，我在朝中也受到了牵连，现在已经被明升暗降，调到了偏远的州县。"

谢君临愧疚地低下了头："父亲，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谢文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辛辛苦苦几十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却被你一朝毁尽！"

"你说你图什么？萧婉儿多好的姑娘，你偏偏要去招惹青楼女子！"

"现在好了，丢了官职，丢了妻子，一无所有了吧！"

谢君临被训得抬不起头来。

谢文渊看着儿子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

"算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叹了口气，"你愿意跟我们回老家吗？"

谢君临摇头："父亲，您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

"我要把红袖追回来。"谢君临坚定地说道。

谢文渊气得差点吐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那个女人！"

"父亲，我爱她。"谢君临说道。

"爱？爱能当饭吃吗？"谢文渊怒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资格谈爱？"

谢君临不再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谢文渊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你吧，我管不了你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

第二日，谢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谢文渊夫妇带着行李准备离开京城。

"君临，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跟我们走？"谢文渊问道。

谢君临点头："父亲，我意已决。"

谢文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远去，谢君临独自站在门前，看着空荡荡的府邸。

从今以后，他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但他不后悔，为了红袖，他愿意付出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君临每天都去古董店，想要挽回红袖的心。

有时候带礼物，有时候带诗词，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店里，看着红袖忙碌的身影。

红袖始终对他冷淡，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红袖，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谢君临恳求道。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只剩下你了。"

红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君临，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真的很爱你。"谢君临真诚地说道。

"爱我？"红袖苦笑，"你的爱太廉价了。"

"当初你说爱我，却娶了别人。"

"现在你又说爱我，可是你还有什么能给我的呢？"

谢君临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现在的他一无所有，除了一颗心之外，什么都给不了红袖。

"我...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他艰难地说道。

红袖摇头："我不需要你照顾，我现在过得很好。"

"红袖..."谢君临想要说什么，却被红袖打断。

"君临，你走吧，不要再来了。"红袖坚决地说道。

"看到你，只会让我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谢君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良久，他才开口："红袖，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说完，他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古董店。

在茶楼里看戏的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现在的谢君临，就像一只困兽，被绝望和痛苦折磨着。

而这，还只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第七章

入夜，我悄悄来到古董店后院，红袖正在院中浇花。

"演得不错。"我走出阴影，赞许地说道。

红袖转身，脸上的冷漠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激："萧小姐，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的表现，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坐在石凳上，"谢君临现在什么样子？"

红袖放下花洒，在我对面坐下："他已经完全被击垮了，现在每天都来求我原谅。"

"很好。"我满意地点头，"接下来该进入第二阶段了。"

"第二阶段？"红袖疑惑地问道。

我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银子，你拿去买些好东西，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些。"

"萧小姐，这..."红袖推辞道。

"这是你应得的报酬。"我说道，"另外，我要你做一件事。"

红袖点头："您说。"

"过几日是中秋佳节，你去找谢君临，说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约他在醉仙楼见面。"

"然后呢？"

我冷笑："然后，你就说你已经有了新的心上人，一个富商的公子。"

红袖愣了一下："您是想让谢君临更加痛苦？"

"不仅如此。"我站起身来，"我要让他知道，失去的东西永远不会回来。"

"就像他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三日后，红袖按照我的吩咐去找了谢君临。

"君临，我...我想了很久，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红袖故作犹豫地说道。

谢君临大喜过望："红袖！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中秋节那天，你来醉仙楼吧，我有话要对你说。"红袖说完就离开了。

谢君临激动得整夜未眠，他以为红袖终于回心转意了。

中秋节当天，醉仙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谢君临早早就到了，穿着他最好的衣服，还特意准备了红袖最喜欢的白玉镯子。

红袖姗姗来迟，一身紫色长裙，美得如同仙子下凡。

"红袖，你终于来了！"谢君临激动地站起身。

红袖在他对面坐下，神情有些复杂。

"君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谢君临紧张地问道。

"我...我已经有了心上人。"红袖低着头说道。

谢君临如遭雷击："什么？你说什么？"

"他是城西布商王家的公子，人很好，对我也很真心。"红袖继续说道。

"不可能！"谢君临激动地拍桌而起，"你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你明明是爱我的！"

红袖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君临，我确实爱过你，但是那已经是过去了。"

"人总要向前看的，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痛苦中。"

"不！我不相信！"谢君临痛苦地说道，"红袖，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你是想考验我，看我是不是真心爱你的！"

红袖摇头："君临，我没有骗你，我是认真的。"

"王公子已经向我提亲了，我打算答应他。"

谢君临瞬间面如死灰，整个人摇摇欲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痛苦地呢喃道。

"君临，你应该明白的。"红袖站起身来，"当初你为了前程抛弃了我，现在我为了幸福选择了别人。"

"我们扯平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谢君临一个人坐在那里。

他呆呆地看着红袖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良久，他才拿起桌上的酒壶，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眼中满含绝望。

楼上雅间里，我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看到谢君临痛苦的样子，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或许，这就是报复的代价吧。

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伤害。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第八章

深夜，醉醺醺的谢君临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我的公主府门前。

"萧婉儿！你给我出来！"他大声喊道，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

我在房中听到了他的喊声，却没有出去见他。

翠儿走了进来："小姐，要不要让人把他赶走？"

我摇头："不用，让他喊吧，看他能喊多久。"

门外，谢君临还在继续喊着："萧婉儿！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红袖怎么可能突然不爱我了？一定是你在背后搞鬼！"

听到这话，我冷笑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怪别人，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错误。

"小姐，他这样下去会吵到邻居的。"翠儿担忧地说道。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出去见他。

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谢君临猛地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肩膀。

"萧婉儿！是你对不对？是你让红袖不理我的！"

他浑身酒气，眼中满含怒火和绝望。

"你想多了。"我平静地说道，"红袖的选择与我无关。"

"不可能！"谢君临用力摇着我，"她明明是爱我的！怎么可能突然变心？"

"一定是你威胁了她！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谢君临，你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吗？"

"红袖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选择？难道她就应该一直等着你回心转意？"

"可是我现在已经自由了！我可以娶她了！"谢君临激动地说道。

"自由？"我嘲讽地笑了，"你现在有什么？没有官职，没有家产，连父母都离你而去。"

"你拿什么给红袖幸福？"

谢君临被我的话刺得哑口无言。

确实，现在的他一无所有，除了一颗心之外什么都给不了红袖。

"所以...所以红袖真的不爱我了？"他颓然地松开了我。

"爱不爱的，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问我。"我整理了一下衣裳。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你以为抛弃了红袖，她就应该一直等你吗？"

"你以为辜负了我，我就应该逆来顺受吗？"

谢君临瞪着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萧婉儿，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这么冷静地看着我痛苦。"他苦笑道。

"你和离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不甘心。"

"你不甘心自己被人抛弃，所以要报复我。"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情绪。

他说得对吗？我真的没有爱过他吗？

"你走吧。"我转身准备回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萧婉儿。"谢君临在我身后叫道。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但是求求你，不要伤害红袖。"

"她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

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还是红袖！

我猛地转身，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谢君临！你真的让我恶心！"我怒道。

"到现在你想的还是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们夫妻一场，难道还比不上你和一个青楼女子的情分？"

谢君临捂着脸，看着我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原来你还是在乎的。"他轻声说道。

我愣住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萧婉儿，其实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不对？"谢君临步步逼近。

"胡说！"我后退了几步。

"不，我看得出来。"谢君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这么生气。"

"婉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已经明白了，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我看着他突然改口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这个男人，真的太善变了。

刚才还在为红袖痛苦，现在又说爱的是我。

"谢君临，你知道吗？你刚才的话彻底证明了一件事。"我冷静地说道。

"什么事？"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看着他，"你以为的爱，不过是占有欲而已。"

"得不到的时候拼命追求，得到了又不知道珍惜。"

"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爱。"

说完，我转身回到府中，命人关上了大门。

门外，谢君临呆呆地站了很久，最终踉跄着离开了。

第九章

第二日一早，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小姐，听说谢君临昨夜从城楼上跳了下去。"翠儿匆忙进来报告。

我手中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什么？他死了？"

"没有，被人救了。"翠儿说道，"但是摔断了腿，现在躺在医馆里。"

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谢君临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小姐，您要去看看吗？"翠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但心中却有些不安。

如果谢君临真的死了，那我的报复还有什么意义？

下午时分，红袖来到了我的府中。

"萧小姐，听说君临他...他想要自尽？"红袖脸色苍白。

我点头："听说是这样。"

红袖咬了咬嘴唇："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我冷笑，"他当初抛弃你的时候，可有想过什么叫过分？"

"他在我们的订婚宴上羞辱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什么叫过分？"

红袖低下头："可是...可是如果他真的死了..."

"他不会死的。"我打断她的话，"像他这种自私的人，怎么舍得死？"

"昨晚的事不过是做戏给我们看罢了。"

红袖半信半疑："真的吗？"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医馆看看。"我说道，"看他是真的想死，还是在博取同情。"

当天傍晚，红袖果然去了医馆。

她悄悄躲在窗外，听到了谢君临和医生的对话。

"大夫，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谢君临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要三个月。"医生回答。

"这么久？"谢君临皱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一些？"

"为什么这么着急？"医生疑惑地问道。

谢君临沉默了一下："我要去找一个人道歉。"

"找谁？"

"我的...我的前妻。"谢君临说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想要向她道歉。"

医生摇头："年轻人，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可是我不能失去她。"谢君临激动地说道，"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我。"

红袖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谢君临心中最爱的人，竟然是萧婉儿。

而她，不过是他一时的迷恋罢了。

想到这里，红袖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悲凉。

她回到古董店，将听到的话告诉了我。

"萧小姐，看来您说得对，他心中最爱的人是您。"红袖苦笑道。

我听完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觉得更加愤怒。

"所以呢？这就能证明什么吗？"我冷声说道。

"爱是什么？是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

"还是当他失去一切的时候才想起你的好？"

"这种爱，我宁可不要。"

红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萧小姐，您真的那么恨他吗？"

我愣了一下，问自己：我真的恨他吗？

恨吗？

我也不知道。

或许一开始是恨的，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无情。

但现在...现在我只觉得累了。

这场报复游戏进行到现在，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感。

看到谢君临痛苦的样子，我心中只有空虚和疲倦。

"红袖，你累吗？"我突然问道。

红袖点头："累，很累。"

"那我们就结束吧。"我说道。

"结束？"红袖不解。

"这场游戏该结束了。"我站起身来，"你去告诉谢君临，你愿意照顾他，直到他的腿好起来。"

"然后你们就离开京城，去过属于你们的生活吧。"

红袖震惊地看着我："萧小姐，您这是...？"

"我累了。"我说道，"报复并不能让我快乐，只会让我变得和他一样可恶。"

"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红袖眼中闪过感激的光芒："萧小姐，您真的是个好人。"

我摇头："我不是好人，我只是...只是想要解脱了。"

看着红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或许，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十章

一个月后，红袖和谢君临悄悄离开了京城。

听说他们去了江南，在一个小镇上开了一家客栈，过着平淡的生活。

临走前，红袖来向我道别。

"萧小姐，谢谢您给了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她真诚地说道。

我笑了笑："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权利，包括他，也包括我。"

"那您呢？您以后有什么打算？"红袖关心地问道。

我看着窗外的梧桐叶子，已经黄了："我啊，或许会去游历四方，看看这大好河山。"

"一个人吗？"

"一个人也挺好的。"我说道，"自由自在，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红袖点头："萧小姐一定会遇到真正爱您的人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或许一个人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

红袖走后，我开始处理府中的事务，准备离开京城。

就在这时，翠儿来报："小姐，门外有一位公子求见，说是从江南来的。"

我疑惑地走到前厅，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等候。

他一身青衣，相貌俊朗，气质出尘，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下林慕白，见过萧小姐。"他温和地行礼。

"不知林公子找我有何事？"我问道。

林慕白笑了笑："听闻萧小姐才华出众，在下想要请教一些诗词方面的问题。"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懂诗词？"

"萧小姐的《咏梅》一诗在江南广为流传，在下久仰大名。"林慕白说道。

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刚和离时写的一首诗，抒发心中的愤懑。

没想到竟然传到了江南。

"林公子过奖了，不过是随意之作。"我谦虚地说道。

"萧小姐谦虚了。"林慕白说道，"在下斗胆，想要邀请萧小姐一同游历江南，不知意下如何？"

我愣了一下："游历江南？"

"是的。"林慕白眼中闪着真诚的光芒，"在下觉得萧小姐是个有趣的人，希望能有机会深入交流。"

我看着他真诚的样子，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久违的温暖。

这种感觉，和当初面对谢君临时完全不同。

面对谢君临，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

而面对林慕白，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公子，我们素不相识，你就这样邀请我，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吗？"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林慕白笑了："萧小姐的眼中有光，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

我心中一动，这个人竟然能看出我眼中的光？

"而且。"林慕白继续说道，"在下听说了萧小姐的一些事迹，觉得您是个很勇敢的女子。"

"勇敢？"我苦笑，"我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罢了。"

"不。"林慕白认真地说道，"能够主动离开不爱自己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气。"

"大多数女子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忍气吞声，而您选择了为自己而活。"

"这就是勇敢。"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从来没有人这样评价过我。

在别人眼中，我不是任性就是报复心太重。

只有林慕白说我勇敢。

"林公子，你真的很特别。"我说道。

"萧小姐也是。"林慕白笑道，"所以，您愿意和我一起去江南吗？"

我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好，我愿意。"

反正我本来就打算离开京城，和这个有趣的人一起游历，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个月后，我和林慕白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这里有我的青春，我的梦想，也有我的痛苦和眼泪。

但从今以后，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萧小姐，后悔吗？"林慕白问道。

我摇头："不后悔，人生就是这样，有聚有散，有得有失。"

"重要的是要勇敢地走下去。"

林慕白赞许地点头："萧小姐说得对。"

马车继续前行，远处的夕阳西下，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辉。

我看着远方，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

或许，新的生活正在前方等着我。

而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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