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的礼堂里，风扇吱呀转动，搅动着九月初依旧闷热的空气。付褚站在演讲台上，目光扫过台下数百张面孔。作为高三学生代表发言，他早已习惯这种场合，演讲稿倒背如流。

"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我们应当..."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清朗有力。正当他准备移开视线时，一抹异常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一个扎着松散马尾的女生正低头看着膝盖上的书，对台上的演讲充耳不闻。

付褚微微挑眉。在纪律严明的省重点高中，敢在开学典礼上看闲书的人不多见。更让他好奇的是，女生偶尔抬头时脸上那种专注的神情——不是对台上演讲的敷衍，而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纯粹。

阳光透过礼堂高窗斜射进来，正好落在她翻动的书页上。付褚视力极好，隐约辨认出那不是小说或杂志，而是一本装帧严肃的书籍。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付褚结束发言，掌声响起。那个女生这才合上书，跟着拍了两下手，动作敷衍得可爱。

下台时，付褚特意从她那一侧走道经过。女生已经重新埋首书中，他瞥见封面——《数学之美：从拓扑学到混沌理论》。付褚脚步微顿，这不是普通高中生会看的书。

"付褚！"班主任王老师在后台招手，"新学期座位表出来了，你和顾己坐同桌。"

"顾己？"付褚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就那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女孩子，"王老师指了指刚才那个看书的女生，"她理科不错，但英语差得离谱。你是班长，多帮帮她。"

付褚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那个叫顾己的女生。她正把书小心地塞进书包，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第二天清晨，付褚早早到了教室。他的座位靠窗，阳光正好。他放好书包，好奇地等待新同桌的到来。

上课铃响前五分钟，顾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教室门口。她穿着整洁的校服，马尾辫松松地搭在肩上，怀里抱着两本书。看到付褚已经坐在那里，她明显怔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快步走过来。

"你好，我是付褚。"他主动打招呼，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顾己点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顾己。"然后迅速坐下，把书本整齐地摆在桌面上，动作利落得像是在执行某种既定程序。

付褚注意到她的书本边缘都包了书皮，上面用极小的字迹标注了科目名称和学期。这种近乎强迫症的整洁感让他觉得有趣。

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讲解完例题后，在黑板上写下一道思考题："这道题有点难度，有谁愿意尝试？"

教室里一片寂静。付褚正准备举手，余光却瞥见顾己在草稿纸上飞速写着什么。她的笔尖移动快得惊人，眉头微蹙，嘴唇轻轻抿着，完全沉浸在解题的世界里。

"顾己，"付褚小声问，"你解出来了吗？"

顾己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她犹豫了一下，把草稿纸往付褚那边推了推。

付褚低头看去，惊讶地发现她不仅解出了答案，还用了三种不同的方法，其中一种甚至是大学才会学到的微积分技巧。

"哇，"他由衷赞叹，"太厉害了。"

顾己的耳尖瞬间变红，迅速把纸抽了回去，揉成一团塞进抽屉。

"顾己同学，"数学老师突然点名，"你能上来解答一下吗？"

全班目光齐刷刷投来，顾己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付褚看到她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发白。

"老师，"付褚突然站起来，"我和顾己刚才讨论了一下，我们认为这道题可以有几种解法。我能分享一下我们的想法吗？"

老师欣然同意。付褚流畅地讲解起来，时不时看向顾己寻求确认。当她微不可察地点头时，他便知道自己的思路没错。

下课后，顾己第一次主动开口："谢谢。"

付褚笑了："不用谢。你的数学真的很棒，怎么会想到用拉格朗日乘数法？"

顾己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自学的...但英语很差。"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可以帮你。"话一出口，付褚自己都感到意外，"我是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英语还不错。"

顾己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她的瞳孔是浅褐色的，在阳光下像透明的琥珀。付褚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好。"她轻声说，然后又补充道，"谢谢。"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每周三次的课后学习会。每次两小时，付褚帮顾己补习英语，作为交换，顾己会分享一些有趣的数学知识。

校园里很快流传起关于"学霸男神与神秘才女"的传闻。一天放学后，付褚的好友周毅勾住他的肩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顾己？"

"胡说什么，"付褚推开他，"只是互相帮助而已。"

"得了吧，"周毅挤眉弄眼，"你什么时候见过付大学霸主动给人补课？排队等你的女生能从教室排到校门口。"

付褚没再接话，但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确实对顾己有种说不清的好奇，想了解她安静外表下藏着怎样的世界。

机会很快来了。一次班级活动中，几个女生故意把最难的任务分给顾己，想看她出丑。付褚注意到她站在角落，手足无措地捏着任务单，脸色苍白。

"这个任务需要两个人，"付褚走过去，自然地站到她身边，"我和你一起吧。"

顾己惊讶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

他们被分配布置教室后墙的黑板报。付褚负责写字，顾己负责插画。当付褚转身去拿彩色粉笔时，无意中发现顾己画的不是普通装饰，而是精细的机械结构图——齿轮、连杆、传动装置，精确得像是工程图纸。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

顾己的手停了下来："只是...随便画画。"

"看起来像某种机器人设计，"付褚凑近观察，"这个关节部分很精妙。"

顾己的眼睛再次亮起来，这次没有立刻黯淡："是仿生手臂的设计...我随便想的。"

付褚笑了："随便想想就能设计出这么复杂的结构？顾己，你真是个天才。"

顾己的脸红得像晚霞，但这次她没有移开视线。

活动结束后，他们一起收拾材料。付褚发现顾己书包里露出一本《科幻世界》的杂志，封面正是他最喜欢的那期。

"你也看这个？"他兴奋地问，"我最喜欢里面那篇《星尘低语》！"

顾己惊讶地睁大眼睛："我也是。"

他们站在夕阳下的教室里，热烈地讨论起小说情节，完全忘记了时间。付褚发现，当谈论喜欢的事物时，顾己像是变了个人——眼睛闪闪发亮，手势变得丰富，甚至偶尔会露出微笑。那个笑容让付褚心跳加速。

第二天，付褚因为淋雨感冒请假了。下午门铃响起，他打开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文件夹，里面是工整的课堂笔记，还有一包手制草药茶，标签上写着"对感冒有效"，字迹清秀。

没有署名，但付褚知道是谁。他捧着那包茶，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比任何药物都更能缓解他的不适。

返校后，他们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顾己开始会在课间主动和付褚说话，虽然话题依然局限在学习和书籍上，但对付褚来说已经是巨大进步。

一次数学课上，老师宣布学校将举办数学建模大赛。付褚立刻看向顾己："你应该参加。"

顾己摇头："不擅长...人多的地方。"

"但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拿奖，"付褚鼓励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顾己咬着嘴唇犹豫，这时理科班的几个男生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

"哟，书呆子组合要参赛啊？"为首的男生讥笑道，"顾己除了数学什么都不会，到时候答辩环节可别哭鼻子。"

付褚猛地站起来，身高优势让他俯视着挑衅者："至少她数学比你好十倍。顺便，你上次英语小测好像没及格？需要顾己教你数学，我教你英语吗？"

男生涨红了脸，悻悻离开。顾己抬头看着付褚，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谢谢，"她小声说，"但不必...为我吵架。"

"为什么不？"付褚坐回她身边，"你值得被好好对待，顾己。"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顾己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我会考虑...参赛的事。"

几天后，他们因为一道数学题的解法产生分歧。付褚坚持用传统方法，顾己则提出一个极为巧妙的简便算法。

"但这不符合教科书上的步骤，"付褚皱眉，"考试可能会扣分。"

"但更高效，"顾己难得地坚持己见，"数学...应该追求优美。"

他们争论了整整一节课，最后发现两种方法殊途同归。付褚不得不承认顾己的解法确实精妙。

"你赢了，"他笑着举手投降，"你的数学直觉比我强。"

顾己露出胜利的微笑，这是付褚见过她最生动的表情。他突然很想让她一直这样笑下去。

随着相处时间增多，付褚发现顾己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会在草稿本上画精细的机械设计图，能心算复杂的高等数学题，还偷偷在手机里写科幻小说。但她也有弱点——害怕公开演讲，英语发音生硬，在人群中会紧张得手心出汗。

一次英语口语练习中，顾己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遭到几个同学嘲笑。下课后，她躲在图书馆角落，眼眶发红。付褚找到她时，她正把脸埋在手臂里，肩膀微微颤抖。

"嘿，"付褚轻轻坐在她旁边，"知道吗？爱因斯坦小时候说话也很晚，他老师以为他智力有问题。"

顾己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真的？"

"真的，"付褚递给她一张纸巾，"天才总是与众不同。你的大脑太专注于思考深奥的问题，没空处理那些琐碎的事。"

顾己破涕为笑："你总是...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付褚认真地看着她，"顾己，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种无声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动。顾己先移开了视线，但付褚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

数学建模大赛那天，顾己紧张得几乎要放弃。付褚在校门口等她，看到她穿着稍大的校服，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做不到，"她声音发抖，"人太多了..."

付褚没有劝她，只是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数到十。"

顾己迟疑地照做。付褚的手温暖干燥，让她莫名安心。

"一、二、三..."付褚慢慢数着，"...十。好点了吗？"

顾己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付褚没有松开她的手，就这样牵着她走进赛场。

比赛中，顾己完全沉浸在解题中，忘记了紧张。她的模型简洁优美，连评委都赞叹不已。虽然最终因为答辩环节表达不够流畅而只获得二等奖，但对顾己来说已经是巨大突破。

"谢谢你，"赛后她对付褚说，"没有你...我永远不敢尝试。"

付褚想说他为她骄傲，但话到嘴边变成了："要不要去天台庆祝一下？我带了柠檬茶。"

黄昏的天台上，他们并肩而坐，看着远处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顾己放松了许多，甚至主动讲起她设计的机器人构想。

"我想造一个能理解情感的机器人，"她仰头看着初现的星星，"不是通过编程...而是真正地感受。"

"为什么是情感？"付褚问，"大多数人都想造更智能或更强壮的机器人。"

顾己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情感最难量化。我想证明...即使是模糊不清的东西...也有规律可循。"

她转头看向付褚，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目光柔和。顾己突然结巴起来："我、我说太多了..."

"不，"付褚微笑，"我喜欢听你说话。你的想法...很美妙。"

晚风吹起顾己的发丝，付褚有种想帮她拨开的冲动，但最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柠檬茶罐。

回家的路上，天色已暗。付褚注意到顾己走路特别小心，有几次差点被不平的路面绊倒。

"你看不清路吗？"他问。

顾己有些尴尬："有点...夜盲症。"

第二天，付褚的便当盒里多了胡萝卜和菠菜。周毅夸张地大叫："哇，付褚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些了？"

"对眼睛好，"付褚淡定地回答，然后悄悄把便当推到顾己面前，"多吃点。"

顾己惊讶地看着他，付褚假装专注于课本，但耳尖已经红了。

音乐课上，老师让同学们尝试弹奏简单曲子。付褚完全没音乐天赋，手指僵硬得像木头。顾己却意外地弹得很流畅。

"小时候学过一点，"她小声解释，"妈妈是钢琴老师。"

"教我弹《小星星》吧，"付褚突发奇想，"作为我帮你补习英语的回报。"

顾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她引导他的手指放在正确的位置，两人的手偶尔相触，又迅速分开。付褚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在琴键上，只感受到顾己指尖微凉的触感，和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你心跳好快，"顾己突然说，"紧张吗？"

付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恐怕连旁边人都能听见。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嗯，怕弹错。"

但真相是，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个安静又特别的女孩。只是高三学业紧张，他决定暂时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

然而命运总有它的安排。寒假前，付褚的父亲突然宣布要送他出国读大学。

"美国名校已经联系好了，"父亲不容反驳地说，"以你的成绩和我的推荐，录取不成问题。"

付褚震惊地反对："我想参加国内高考！我已经有计划了！"

"什么计划比常春藤更好？"父亲皱眉，"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则这事就这么定了。"

特殊理由...付褚脑海中浮现顾己的脸。但他该如何向父亲解释，他不想离开是因为一个女孩？一个他甚至还没勇气表白的女孩？

与此同时，顾己从同学那里听说了付褚可能出国的消息。她表面平静，回家后却情绪崩溃。母亲发现她蜷缩在床上，眼泪浸湿了枕头。

"怎么了，宝贝？"母亲担忧地问。

顾己抽泣着说出付褚可能离开的事。母亲轻抚她的头发："如果他真的在乎你，距离不会是问题。"

"但我还没告诉他...我的感受，"顾己声音破碎，"我太胆小了..."

"那就证明给他看，"母亲鼓励道，"用你的方式。"

第二天，顾己找到机器人设计大赛的海报，下定决心报名。如果能获奖，或许能获得保送资格，跟上付褚的脚步。

然而比赛前夕，她的机器人模型被人恶意破坏。实验室的门锁被撬开，精心设计的电路板被毁，几个月的努力几乎付诸东流。

付褚得知消息时正在准备重要的模拟考。他二话不说冲出教室，在实验室找到泪流满面的顾己。

"谁干的？"他愤怒地问。

顾己摇头："不重要了...来不及重做了..."

"不，来得及，"付褚卷起袖子，"我们通宵修复它。"

那一夜，他们几乎没有休息。付褚负责电路部分，顾己调整程序。凌晨三点，当机器人终于重新运转时，顾己激动地抱住了付褚，又迅速松开，脸红得像苹果。

付褚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害羞，继续帮忙调试。在整理顾己的笔记本时，一张素描意外滑落——那是他的侧脸，画得极为传神，右下角还写着小小的日期，是他们成为同桌的第一天。

付褚的心像被电流击中。他小心地把画放回去，当作没看见，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比赛当天，顾己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在入场前最后一刻，她抓住付褚的手："我做不到..."

付褚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看着我，只看着我。想象台下只有我一个人。"

顾己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那里盛满了信任和鼓励。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上展示台。

她的机器人表现出色，获得了创新设计特等奖和保送名校的资格。评委特别称赞了情感识别系统的独特性。

"这个系统的灵感，"顾己在获奖感言中罕见地流畅表达，"来自于一个教会我情感可以被理解的人。"

台下的付褚感到心脏漏跳一拍。

高考结束后，班级组织了毕业旅行。付褚计划在山顶星空下向顾己表白，准备了整整一页纸的话。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场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打乱了所有计划。

混乱中，付褚和顾己与队伍失散。更糟的是，夜幕降临，顾己的夜盲症使她几乎无法行动。

"别怕，"付褚蹲下身，"我背你。"

顾己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了他的背。付褚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和急促的呼吸。

"没事的，"他轻声安慰，"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天台看星星吗？你说过星星就像数学公式，看似杂乱实则有序。"

顾己把脸埋在他肩上，轻轻点头。

他们找到一个废弃的观测站作为临时避难所。顾己因为恐惧和黑暗而瑟瑟发抖，付褚突然开始哼唱一首歌——正是顾己曾经提过她最爱的曲子。

"你记得..."顾己声音哽咽。

"我记得关于你的每件事，"付褚在黑暗中回答，"你喜欢的书，讨厌的食物，害怕的东西...还有你笑起来时右脸颊先出现酒窝。"

顾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付褚...我不想你去国外。"

"我不会去，"他坚定地说，"我已经和父亲谈妥了，我会留在国内上大学。"

"真的？"顾己的声音充满希望。

"真的，"付褚摸索着找到她的手，"因为这里有更重要的人。"

脱险后，两人关系变得微妙。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却都害羞地不敢先开口。这种甜蜜又忐忑的暧昧持续到返校日那天。

那天，付褚把顾己约到他们初次相遇的礼堂。当顾己推开门时，发现整个礼堂布置满了数学公式和机械设计图，而付褚站在台上，穿着和开学典礼时一样的白衬衫。

"顾己，"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回荡，"我想用你最熟悉的语言表达我的感受。"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复杂的数学定理，然后一步步推导，最终化简为一个心形方程。

"这就是我的心，"他走下台阶，来到顾己面前，"从看到你的第一天起，它就在为你跳动。"

顾己眼眶湿润，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机器人。她按下开关，机器人展开一个小屏幕，播放着他们相处点滴的照片，最后定格在一行字上："我也喜欢你，从始至终。"

付褚笑了，轻轻捧起她的脸。在窗外飘落的樱花中，他们的唇第一次相触，青涩而甜蜜，像所有初恋应有的样子。

五年后，他们在大学城开了一家名为"心算公式"的工作室，一半是科技研发，一半是艺术创作。在工作室周年纪念日那天，付褚偶然翻到顾己当年的素描本，发现每一页角落都有小小的"f+c"字样，藏在复杂的公式之间。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顾己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上："我们的爱情公式...永远成立。"

付褚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现在已经自信明亮的眼睛："证明完毕。"

窗外，他们共同设计的第一个情感机器人正在照料一盆盛开的花，阳光透过花瓣，在地上投下心形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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