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被他的话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不起。

我扬起手中瓷片，他闭上眼。

我没有刺他，将瓷片横在自己脖子上，暗红的鲜血溢出。

他震惊地睁眼。

“楚羡，我不杀你！你虽然玩弄权术，却是个真正的好皇帝。

“你眼中有苍生，心中有百姓。杀了你，会天下大乱。我不能这么自私。”

“但是我求求你，放我走！”我的声音颤抖，“你如果不同意，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他的眼中涌起澎湃的泪意。

“阿宜，我们非要如此吗？”

他的声音是掩藏不住的哽咽。

“对！非要如此！”我冲他喊，“六年前，我就算不假死，太后也会让我真死。

“你放了我！”

他犹疑着。

我猛地要将瓷片按入脖颈。

“好！”他后退一步，“不要伤害自己。”

侍卫们全都让开，我牢牢地抓着瓷片，抵着脖子，往宫门外走去。

“你如果敢使诈，敢出尔反尔，我立刻自刎。”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楚羡眼中落下，他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跑出皇城。

谢昭正等在门口，他把我牵上马车，驾着马车直直驶向京城外。

……

我们在江州平静生活下去。

十年后，我们有了一儿一女。

楚羡再没有出现过。

但我总感觉，我出门时，有人在窥探我。

一天，我坐在潇湘院，说书先生又一拍惊堂木。

“昨日呀，皇帝驾崩了！死前还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那个女子呀，从前救过皇帝的命！……”

我的手顿珠，有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顺着脸庞，没入脖颈。

但也只是一滴泪而已。

我很快抱起身旁的女儿，剥好橘子，一瓣瓣喂给她。

“娘亲，皇帝没有孩子。燕王即位，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不知道呀。要看他上位，会不会为百姓做好事。”

“我希望他是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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