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浑身一颤，突然认出了我，尖叫出声：“宋宜，你还活着！”

她似乎在将所有线索努力拼凑，又转头看了下身后跪地的婢女们，恍然大悟。

“玉佛的事，你也知道了！”

她难以置信，似乎崩溃了。

楚羡眼中交织着厌恶与恨意：“六年前，朕就知道。”

姜妩似乎被重锤击打了内心：“那你为什么还娶我，骗我！”

她突然顿住了，思考一番，而后哈哈疯笑起来。

她身在权力世家，已经想明白一切：“楚羡，你利用我！你借姜家权势登基，有用的时候百般讨好，深爱之人都可以摒弃！无用的时候，把我姜家弃如敝屣！

“哈哈哈哈，亏我还以为姜家衰败，是因为威胁了皇权，原来你竟只是为了给宋宜报仇！

“她假死后，你厌极了我，还忍着我，你一定痛苦极了！”

她或许终于明白翻身无望，对楚羡不再恭敬，直呼其名。

楚羡面色恼怒：“来人，将姜妩掌嘴！什么时候说不出话，什么时候停！”

他想来牵我的手，被我甩开。

他无奈离开，示意我跟上。

身后姜妩被打得说话断断续续：“楚羡，你别忘了……当年是你……吩咐打宋宜板子。你要报仇，为什么……不惩罚自己……”

楚羡身躯一僵，脚步略有停顿，很快又抬腿离开。

我一边走，一边心里升起一阵恶寒。

这个男人，太过可怕。

他领着我，在皇宫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御花园。

太监在凉亭的石桌上，摆好午膳，都是些我爱吃的菜。

吃饭时，他给我夹菜，细致挑出鱼刺，剥好蟹壳。

他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话，我没有兴致，一句不回。

当我放下碗筷，他将视线从荷塘收回，送我回了椒房殿，去勤政殿批阅堆积的奏折。

我身边的太监宫女很多，名为守着我，实为监视我。

我知道我逃不了。

一连几天，楚羡每晚都来看我，守在我床边。

我能看出他眼里燃烧的疯狂欲望。

但他说了要等我，一直没有对我用强。

我无事时就带了宫女们，去皇宫四处转悠，已经摸清了皇宫的路线。

这天早上，楚羡去上朝，我起床后，只留了一个宫女更衣。

趁她去拿胭脂，我用青瓷花瓶狠狠砸她。

她当场晕过去。

我换了她的衣服，梳成她的发髻，趁着椒房殿门口人少时，低头走出。

我绕过人群，没有被发现。

我快速走向最近的皇宫午门。

宫门的侍卫拦住我，我出示了偷来的宫女腰牌。

他们正要让我出宫，我的心里升起希望。

“不许放行！”

身后传来楚羡的高声疾呼。

身后他纵马而来。

我绝望地转头，指甲掐进手心。

“别过来了！”

我躲到角落，举起花瓶瓷片，对准他，我捏得太用力，手被割破，鲜血长流。

楚羡不怕，他继续上前：“阿宜，你最该恨我。”

他将脖子放到我手中的瓷片前。

“来！杀我！只要能让你解恨，你可以随意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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