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被亲哥陷害入狱、被舍友诬陷抄袭撤销学位、母亲心梗猝死后。

我的虐文系统升级成了爽文系统。

1

我为侄子叶观岩百日宴设计的背景板设计图被摔在地上。

嫂子叶鹤音第一次对我动怒：「本以为你坐了两年牢已经老实了，没想到现在竟然祸害到你亲侄子身上！」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

「嫂子，我没有抄袭，笔记本上有时间记录的。我完成设计后被人修改过，修改的时间，我和央宜在一起，央宜可以帮我作证！」

叶央宜，叶鹤音的大女儿。

要不是叶鹤音离异带一娃，我哥也攀不着入赘叶家的机会。

而昨日举办百日宴的侄子，是我哥和叶鹤音所生。

叶央宜因有了弟弟而被妈妈冷落而难过时，我主动去陪伴安慰她。

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我自认为我们关系不错。

我眼含希冀地看向叶央宜。

她纠结却又字字清晰：「小姨那时候，没和我在一起。」

叶鹤音没了耐心：「够了，叶家留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走吧。」

可我想要查明当年家里企业破产，母亲被害入狱的真相，叶家是我最容易接触到的人脉助力。

我冷汗涔涔：「再给我点时间，我能找出证据！」

叶鹤音却只让保安来拖走我。

我本就因两年狱中生活身体瘦弱，昨日右手又骨折，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被保安拖出扔在别墅门外，想要爬起。

保安却又踩在了我的右手上。

我再次听见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钻心的痛让我蜷在地上无力起身，几个保安也转身离开。

正当万物都安静下来，我脑海中却响起一道声音：

「恭喜宿主虐文系统经验值已满，现在为您升级为爽文系统。」

2

我愣住，顿觉荒谬：「什么意思？合着我前半生都是小说素材？」

机械音解释：「您本是虐文女主，作者停更后评论区怨气催生了我，来帮您开启接下来的爽文人生。」

我将信将疑：「你能帮我什么？」

「因现在爽文系统等级较低，仅解锁悔意值和恶意值提示功能，随着经验积累可以解锁更多功能。」

哇喔，真是好有用的功能。

我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往小区外走，走到外面才能打车去医院。

看了一眼，我的亲哥祝辉对我的恶意值90。

好像也没有很意外。

家中突遭变故破产时，我去找哥哥借钱，想在国外读完最后一年研，但他没借。

我变卖以前所有的包包首饰，没想到里面混入两个妈妈的卡地亚手镯。

我因非法处置查封财产被判了两年。

哥哥去探监妈妈，告诉妈妈即将和我在狱中团聚。妈妈因此心梗猝死。

他唯一一次探视我，是来宣布我毕业设计因「抄袭舍友」被撤销学位，顺带「惋惜」能证明我没有抄袭的作品集毁于火灾。

「滴滴——」

突然的喇叭声拉回我的思绪。

我回头，车里的人我昨天才认识。

叶鹤音的表弟陆勋，他对我的恶意值是0。

他看到我渗血的右手。

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

3

我毫不犹豫地上了车，能少走两公里，也能省打车费。

「谢谢。」

陆勋语气和缓，却加快了车速：「没事，毕竟我是助人为乐好青年。」

昨日侄子的百日宴上。

我的前男友林叙以及大学舍友宋苒也在。

林叙的朋友嘲讽我是「被打回原形的暴发户」。

有人看林叙神色，问他有没有生气。

林叙说：「不过一场索然无味的恋爱罢了。」

陆勋是这时候出现的：「索然无味的恋爱谈三年？林少耐心真好。」

我明白他在帮我，也向他表示了感谢。

他似无所谓：「我个人好奇而已，四舍五入我们以后也算个亲戚，加个微信吧。」

我猜到他可能是陆勋。

陆家和叶家，都是a市鼎鼎有名的豪门。

陆勋对我似乎有好感，我也得抓住机会，给他留下印象。

于是给他的备注是「助人为乐好青年」。

看到备注，陆勋忍俊不禁。

他直接拿过我的手机，将备注改成了「陆勋」。

「下次见面记住，我叫陆勋。」

「我也会记住你，祝朝晞。」

倒是没想到，下次和他见面来得这样快。

到医院后，医生诊断，主要被踩到的右手食指最上两个关节已经坏死，只能截肢。

中指和无名指因为两次骨折，已造成不可逆伤害，不能恢复到原有水平。

截肢手术结束后，陆勋还在。

「刚刚医生说，你是两次骨折？」

「嗯，在监狱的时候，就骨折过一次。」

被人掰断的。

在狱中时，我曾被霸凌孤立。

在这至暗时刻，有人低声安慰我：「忍忍，活着才有以后。」

昨晚的百日宴，宋苒在我路过时，低语一句：「以前你家有钱又怎样？现在不和我一样是一条攀附权贵的狗。」

然后侧身将我推倒在地，制造出我假摔的样子。

我的手指，在我手杵地时折了过去。

真是仗着是个虐文，就什么阴招都往我身上使。

刚刚陆勋问我骨折之后，似乎有点尴尬。

于是我主动开口：「陆总有没有兴趣，在陆氏拓展一项服装业务？」

陆勋有些惊讶：「我知道你是学设计的，可是你的手……」

我举起我的左手：「陆总，人有两只手。」

「从我第一次骨折开始，就已经在练习用左手写字作画了。」

4

陆勋目光微沉，落在我缠着纱布的右手上。

「你很厉害，右手骨折又拾起左手的故事确实感人，但要开展一项新业务需要的不是情怀。」

他的语气带着商人的冷静。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证明我的能力。」

陆勋轻笑：「你还是先好好住院休息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旋即，他又道：「表姐说的没错，你是一个看到机会就要抓的人。」

显然，他口中的表姐是叶鹤音。

见我疑惑，他又解释：「你出狱后直接来叶家，陪和你还不熟的叶央宜去学校六一活动，主动揽下百日宴设计。」

「她就评价，你是一个看到机会就要抓的人。」

他语气中没有轻蔑的意思，我也微笑说了声：「谬赞。」

陆勋转而又道：「另外，你右手被踩的事情，就我了解，叶家保安入职时要查三代，不至于对一个伤员下死手。」

我垂眸：「我心里有数。」

我出狱那天，被保安拦在门口小区门口，遇到司机李叔，他认出我后直接将我带回别墅，并告知叶鹤音。

到叶家后，柳姨也直接给我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在叶家住的一个月，没有人因为我的经历而歧视我。

会做出如此狠手的，效忠于谁还不一定。

想到了什么，陆勋又说：「你以后叫我陆勋就好，我们是同龄人。」

我惊讶：「你也26？」

「口误，同辈，我24。」

「哦，弟弟啊。」我故意拖长尾音。

陆勋干咳了一声。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我期待你的证明。」

5

陆勋走后，我看向自己裹着重重纱布的右手。

这只手不能白废。

我拍下照片直接给宴会厅老板发去。

告诉他我的伤情，以私下解决为由，向他要监控。

作为依赖高端客户的商业场所，宴会厅老板自然不想得罪叶家，更不愿负面新闻影响生意。老板答应了，但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只提供事故片段。

因为方位问题，宋苒推我的动作并不明显，但也足够引起舆论。

因为宋苒是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设计师。

我被撤销学位后，宋苒发布的「抄袭者终将自食恶果」的视频，获得了千万播放。

视频中，她控诉我毕业设计抄袭她，整个大学期间，比起一个设计师，更像是一个裁缝。

她说我看不起她出身普通，大学四年，联合其他势利舍友欺凌压迫她，甚至夺走她的参赛名额。

网络发达，网友扒出她控诉的舍友是我。

托她的福，我也小有名气。

#宋苒推倒同行致其右手截肢#的话题登上热搜后，我接到了陆勋的电话。

「热搜的事情是你搞的？」

语气不是质问，而是带着了然和兴味。

我承认。

「可宋苒说你故意碰瓷，很多人在骂你，这么做为了什么呢？」

「为了热度。」

「服装行业新品牌层出不穷，没有点热度傍身，怎么能杀出来呢？」

「待会儿，你有空的话可以去搜一个叫『青魁』的账号。」

「这个账号里也有一些作品，你不妨去评估一下，适不适合成为陆氏服装产业的设计师。」

陆勋听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拭目以待。」

6

青魁，是我大学时匿名参加设计比赛的马甲。

热搜登顶时，我发布了一篇文章：

有人颠倒黑白却只敢躲在屏幕后揣着明白装糊涂，作为a大设计学院旧人，不妨与大家分享两则旧事：

其一，某年期末展，某宋姓同学的「原创」立体剪裁作品，实为邻床室友的改稿。当时该室友因急性肠胃炎在医务室打点滴，宋同学便以「帮忙整理草图」为名，将他人半成品拆解得只剩骨架，缝上自己的标签参展。

其二，某学期宋同学报名国际设计大赛，却在截稿前两日哭哭啼啼求室友代笔，理由是「母亲病重实在无心创作」。室友心软接下，熬夜赶出初稿，她却在提交时删掉文件备注里的协作记录，独自领奖。

监控虽模糊，人心却清楚。

青魁账号下瞬间涌来大量网民。

「这是祝朝晞本人？」

「应该不是，这人今天还在发今天成稿的设计图，祝不是都截肢了吗？」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这人肯定和祝朝晞认识」

「青魁当年参加过设计比赛拿奖的，就是a大设计院的」

「谁主张谁举证，打字造谣谁不会啊？」

「祝裁缝给你多少钱，有钱一起赚」

网友议论纷纷。

此时宋苒贴出律师函，要起诉青魁起诉诽谤。

并说将要用实力打破谣言，高调宣称将成为林氏旗下服装工作室的主设计师。

「不知道哪个阴沟里冒出的设计师，就只能无能造谣看着我家苒苒飞升呀~」

「果然爱人如养花，苒苒会在林少的呵护下成为茁壮成长的鲜花呢」

来电铃声忽然响起，是陆勋。

「设计图不错，舆论战也不错。」

「很期待今后与你的合作。祝设计师。」

7

三天后。

陆勋带着合作合同来时，一同来的，还有现在对我悔意值为50的叶央宜。

叶央宜把脑袋藏在捧给我的白玫瑰花束之后。

「小姨……」她声音小小的。

「对不起，我那天撒谎了。」

我接过她的花，让她坐下。

很巧，我从未和叶央宜说过，但她却送了我最喜欢的一种花。

「我不怪你，但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撒谎。」

叶央宜才八岁，之前的相处中我也知道这孩子的秉性纯良。

她看了看在窗边翻文件的陆勋，又看了看我。

犹豫着开口：「方姨每天都说，你是来帮小岩抢家产的，说你对我好都是装的，等站稳脚跟，迟早要害我。」

「你刚回来时不管我是做作业还是玩游戏，你经常来陪我。可后来你天天在房间设计百日宴，我以为你和妈妈一样，眼里只有弟弟……」

叶央宜说着说着，看向了我的右手，眼眶红了：「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小姨，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点头，用左手揉揉小朋友的脑袋。

又开口问：「你说的方姨，是负责照顾观岩的育婴师吗？」

叶央宜点头。

我和陆勋对视一眼，似乎都想起了上次保安的事。

我对他道：「最好让你表姐去查一查家里的人吧。」

出院那天，祝辉来了。

他对我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向来会用伤疤博人同情。」

我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这可能是他对我的恨意最初来源。

幼时父亲家暴，哥哥替我主动挡下并说「妹妹还小」，啤酒瓶落到他身上，妈妈却先抱住了我。

离婚时，哥哥想跟妈妈，但妈妈看着我青紫的手臂，说我年纪小，等她有能力了，一定会来把他接走。

他这一句话，我也明白，来医院不是他的本意，大概率是叶鹤音释放出的缓和信息。

「那你回去吧，我有去处。」

祝辉蹙眉：「你能去哪儿？你一出狱就来叶家，不就是因为没钱又找不到工作吗？」

「她有工作了。」陆勋从门外走了进来。

「姐夫，我来接朝晞出院。」

8

林氏集团旗下宋苒主导的argentline工作室成立，简称al，主打轻奢风。

为了增加营销效果，我也推迟了原本计划的平价快消风服装品牌。

以溯光为名，成立了陆氏旗下第一个服装工作室。

主设计师，青魁。

从始至终，我和宋苒针锋相对的意思都很明显。

网友也乐于吃瓜。

由于设计方向的转变，我连续一个月加班到半夜。

终于在al公布一期产品当天，溯光也发布了产品上线预告。

热搜前排清一水的「苒苒加油」，「吊打造谣狗」偶尔有几条不同的声音，几秒后就被淹没在控评里。

之后，溯光服装上线，拥有流量嗅觉的网红就已经开始做一些al和溯光的测评对比视频。

趁着热度，以及系统的功能。

我找了一些恶意值低的网红下了商单，以夸赞展示溯光产品为主。

因为高质量和美貌设计，溯光也算得到了网友喜爱。

连青魁的账号，也涨了几十万粉。

不知不觉间，系统升级了。

「系统升级，恭喜宿主解锁时间回溯功能。」

「注意，功能仅可使用三次，回溯时间一分钟。需提供具体时间到分，且有摄像记录的地方才能回溯。」

这个功能能对我有帮助。

系统虽平日一言不发，但它的存在，总让我觉得一直被窥视着。

三次回溯机会。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百日宴是否抄袭已经不重要。

导致我入狱的卡地亚，证明毕设未抄袭和为妈妈平反才是重中之重。

可确定时间，又是另一个难题。

我突然想到什么，重看了当初宋苒控诉我的视频。

视频中，宋苒说录了她去向校方举报的过程。

进院长办公室之前，宋苒抬起手机，说待会儿便会将收集的证据递交。

而手机上的时间，是14:32。

9

「是否要使用第一次回溯功能？回溯时间：20xx年x月x日，14:33分。回溯地点为：院长办公室。」

「是。」

院长办公室监控那一分钟的画面，以邮件的方式被发到我的手机上。

点开视频，院长的第一句话，就是：「宋同学放心，一定会给您，您想要的清白。」

「对于祝同学学术不端的行为，我们一定会做出顶格处分。」

之后的一分钟，两人言辞擦边，有一定怀疑价值，但不能作为实锤证据。

可我知道得太少，与其再找证据，不如引蛇出洞。

发邮件的地址，也得查一查。

溯光工作室的样衣间里，电脑屏幕上忽然弹出的al新品推送。

我瞬间瞪大双眼。

屏幕上那件香槟色缎面鱼尾裙，剪裁线走向、肩带处的珍珠缀饰弧度，甚至下裙摆的星芒刺绣纹样……

都和我样衣间这件准备下周发布的新品一模一样。

我曾在溯光官号预告过，下周新品是融入大量心血的重磅创作。

这算什么？想让我的新品变「抄袭品」？

我转头给陆勋发消息：「能安排一场直播吗？就现在。」

旋即，我又对工作室众人道：「要么你自己站出来，要么被我以商业间谍罪起诉。」

二十分钟后，陆氏集团官方账号突然发布预告：「溯光工作室设计师青魁将于11:00进行直播，敬请期待。」

「我嘞个豆，这是要公开身份了吗？」

「被苒苒新品美到破防了？公开你那无人在意的身份来炒作？」

「疑似被al新品销量与美貌刺激成失心疯」

我看着我的右手。

食指现在佩戴着仿真硅胶义肢，无名指与中指戴着可拆卸支具。

我摘下硅胶义肢，食指只剩下一个指节。

灿烂的阳光下，狰狞的伤疤清晰可见。

时间不疾不徐来到十一点，直播镜头亮起。

我面带微笑：

「大家好，我是祝朝晞，也是青魁。」

10

直播间弹幕爆炸，在线人数瞬间突破百万。

「还真是她？」

「她右手不是截肢了吗？」

这也是我正准备回答的问题：「我的右手因意外截肢，但左手依然能画图。」

我点开投影仪，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监控画面里，我坐在工作台前，用左手在数位板上画设计稿。

视频进行了加速，监控清晰，从草稿到完稿的全过程清晰可见。

而最终成稿，和al今日新品高度相似。

而成稿日期，是一个月前。

弹幕反应过来，瞬间分成两派。

「什么意思？al新品是抄的？」

「说不定是祝朝晞抄袭呢？」

我看向镜头，声音冷静。

「想必大家也已明白我这次开直播的用意。」

助理帮我推出样衣。

「这是我们下周要发布的新品。」

「我在大学时，完成过这套连衣裙的初稿，又在一月前，对初稿进行了细化……」

我介绍完新品的设计理念、用料和剪裁等信息后，又公布比al低250块的定价。

又意有所指道：

「若有顾客意外买到仿品，可凭购买记录到溯光门店免费换货，当然，我们也会附赠一份『如何辨别仿品』的说明书。」

弹幕乱成一锅粥，然后，我打开电脑，点开邮件里的视频。

「此外，昨晚有好心人给我匿名发了一封邮件。」

「想请问一下宋小姐，你在视频中说，是第一次将收集好的证据递交到学院。」

「但在监控中，仅一分钟，你们说明了来意，院长读完了材料，决定了对我进行顶格处分。」

「我不禁好奇，您提交的是一份怎样高效的材料？您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

「我已经就撤销学位一事，向校方提起申诉，有权查阅投诉材料。」

直播结束，热搜炸了。

11

溯光新品预约量创下新高。

al官微评论区被「退钱」刷屏。

网友和宋苒粉丝激烈争论时，我的留学时导师的账号突然发布动态。

这位曾在巴黎时装周担任评委的老人，亲自录制了一段视频：

「祝朝晞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她举起一本作品集，向网友展示我当时的作品。

「我曾遗憾她未能毕业，但今天，我很高兴她再次成为设计师，我始终相信，她会是百年来东亚最优秀的设计师。」

我眼眶泛红。

陆勋突然出现，带着一束白玫瑰。

「庆祝你的胜利。」

导师在视频中展示的我的作品，主题也多是白玫瑰。

「你是不是以前就知道我？」

陆勋自觉在我旁边坐下。

「我初中就出了国，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成了你的学弟。」

陆勋告诉我，他当时去拜访他的高中同学。

想起陆勋和他导师经常念叨的东亚最优秀设计师是同胞，于是就给陆勋看了我当时的作品。

白玫瑰蕾丝鱼骨胸衣与改良宋制三涧裙的结合，很有新意的作品。

一看署名，陆勋想起曾作为他人的谈资听到过。

入狱、撤销学位、抄袭，应该是个品行恶劣、道德低下的人。

之后，他观察到我出狱后目标明确地争取资源，好奇我能争到什么程度。

我手两次受伤时，他对我生出些怜悯。

我却似乎不带一点自怜，抬起左手告诉他，自己还能向上爬。

甚至干脆地利用自己受伤为自己造势。

他意识到，这样的人，要么成为同盟，要么变成对手。

于是，他从观察者变成了共谋者。

听完他的坦白，我觉得我欠他一个由衷的感谢。

「谢谢你……选择相信我，陆勋。」

12

林叙与宋苒的决裂比想象中更快。

我直播曝光抄袭证据后，al工作室暂停营业。

林叙在股东会上被质疑「为情人赌上林氏口碑」。

当晚狗仔拍到宋苒拖着行李箱离开他的公寓，也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

林氏集团宣布与宋苒解约，al工作室即日起无限期停运。

网友对我及溯光品牌的好感度飙升。

官微评论区：「求平价款」的声音激增。

其中既有真实用户留言，也有水军推动。

时机成熟时，我重启筹备的平价快消品牌：芙致。

同时营销「听劝商家」的话题，热度源源不断，仿佛预示着芙致上线后的可观销量。

一周后，陆勋忽然给我送了套首饰。

他告诉我，叶鹤音打算举办一个游艇派对。

因之前的尴尬，所以让陆勋来邀请我。

叶鹤音的游艇派对选在周末。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她穿着改良旗袍走来，手上的翡翠镯子是母亲当年送给她的见面礼。

说了些客套话后，切入了正题。

「那天赶你走，是我太武断。」叶鹤音坦诚道。

「央宜后来向我解释了，怪我那时太忙，你哥一时不察，招了些祸害进家里。」

我面上微笑，心中暗忖：「并非不察。」

「本想早点找你道歉的，但你又忙着创业，我重回公司也是破事一堆。」

「两天后是你哥生日，回家里吃个饭吧。」

叶鹤音语气温柔又带着些懊悔，是从没有对我说过的语气。

我点头答应。

叶鹤音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转身去招呼其他宾客。

13

这个游艇派对，是叶鹤音休完产假后为了维系客户关系办的。

有很多商界大佬，是一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

「祝设计师，久仰大名。」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向我举杯，正是a城最大面料供应商李兆松。

我立刻换上职业微笑同男人交谈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

有些人不愿意给一个事业刚有小成的人机会。

但会给我耳垂上陆勋送的蓝宝石耳坠机会。

此刻陆勋也在人群里与人交谈，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上面的蓝宝石袖扣熠熠生辉。

这段时间不乏有对我和陆勋关系的猜测。

包括叶鹤音对我的态度变化，也是因为我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我也想起叶鹤音刚刚同我说的：「陆勋其实晕船，但他愿意陪你来。」

我和陆勋的目光透过人群交汇，他朝我走来。

「陪我去二楼休息室待一会儿。」

二楼休息室隔绝了甲板上的喧嚣。

陆勋靠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闭眼蹙眉，脸色比平时苍白几分。

我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要不要吃点晕船药？」

他喝了水，却没有直接回答。

「我其实……很讨厌船。」

语气里少了平日的游刃有余。

系统提示里，陆勋对我的恶意值始终是0。

但此刻，似乎多了一些更复杂的东西在涌动。

「七八岁时，父母带我出海度假。我爸上了船就被合作伙伴拉走了。我妈她兴致很高，说要和我玩捉迷藏。」

「我藏进了一个储物间，等她来找我。」

「等了很久，没有人来，想出去的时候，发现门被卡住了。」

我的心微微揪紧，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原生家庭。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借着和我玩捉迷藏的由头，去找她的情人了。」

陆勋带着一丝自嘲。

「把我一个人，忘记在那个又黑又闷的储物间里，整整一夜。」

「从那以后，我就会晕船。」

「但今天不一样。」

我微微一怔：「为什么？」

「我不怕你看到我失态。」

「甚至有点期待。」

「因为这样，我能猜一猜，在你心里，我有几分重量。」

海浪与远处音乐声似都消失，只剩他灼热的目光与直白的试探。

我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微醺，又温柔得像是海上的月光。

14

祝辉生日当天，我去了叶家。

对于我的到来，他似乎并不意外，还说了些很高兴我能来的话。

但他的恶意值仍停在90，像团烧不熄的火。

「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祝辉接过我递给他的礼品袋，他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笑容柔和：

「和我一起去把它放到书房吧。」

关上书房的门，我直接开口：

「宋苒贿赂院长的三百万，是你转给她的吧。」

我给他的生日礼物，是我、他还有妈妈十年前合照做成的木雕。

木雕之下，是一张银行流水，转账日期赫然是我求他借钱那天。

a大调查结果出来了。

宋苒指控我抄袭的证据也经不起推敲，我得以恢复学位，摆脱抄袭罪名。

且已退休的院长被查实收受宋苒300万贿赂。

在那之前，祝辉个人账户转出300万。

「你宁愿花钱让人毁掉我，也不肯让我完成学业。」

他笑起来，抬起木雕看了又看：「你这个礼物我很不喜欢。」

说完，他还是把木雕放在了置物架上。

「小时候，我替你挨了多少打？可妈连块创可贴都没给我贴过。你成绩好，长得漂亮，所有人都夸『朝晞真优秀』，我呢？我就是个透明人。」

「我和那个恶魔生活了十五年，妈才终于想起把我从他身边接走。却又因我性格懦弱自卑对我失望，可我会是那样的性格，是因为什么？」

「我知道妈想把服装厂交给你，好，那我就去给别人当赘婿。」

「可服装厂一出事，我这个赘婿低着的头更抬不起来。你从未为我想过半分，只有想着你自己，我凭什么借你？」

这时，我这位亲生哥哥第一次直白地在我面前诉说痛苦，展示恶意。

我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发抖：「可我不是造成这样结果的始作俑者。」

「你却是造成我被诬陷撤销学位的帮凶。」

祝辉嗤笑：「那又如何？」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

我开门去看，却发现是刚放学回家的叶央宜。

「小姨，我听柳姨说你在这里，就上来找你了。」

她笑容有几分不合时宜的纯真。

我也需要缓一会儿心情，便借势离开。

「小姨，你这段时间在外面过得开心吗？有没有想我？」

我勉强微笑回应：「嗯，挺忙的，但做自己喜欢的事很开心。当然想央宜了。」

「那小姨以后要经常回来看央宜哦！」

15

游艇那日认识的李兆松，很快来寻求合作。

「祝小姐，这是最新研发的面料，只要您愿意独家采购，价格可以比市场价低三成。」

李兆松笑容和煦，但他的恶意值是70。

我同样对他微笑：「李总还记得家母吗？」

李兆松面容一僵。

从包中取出两份布料监测报告。

「三年前您给我母亲服装厂供应的这批意大利进口羊毛呢，实际检测出70%的聚酯纤维以及含量超160%的致癌物。」

「这一份，是我母亲要的；这一份，是您提供的。」

我又摆出两份合同。

「这一份，是布料被检测出不合格时，您用于诬陷家母和小厂签订合同来替换您提供的布料。」

「这一份，是家母最初和您签的合同，要求的是正规优质的进口羊毛呢。」

「李总，您这样的人，我不敢合作啊。」

李兆松额头满是冷汗。

我又继续道：「之后，您又去向家母索要违约金对吧？这违约金，您拿得安心吗？」

最初，因为这一批致癌物超标的布料，妈妈的服装厂被多个商家要求赔付违约金。

面临行政检查时，环保审批文件却又「缺失」，被处以高额行政罚款。

再然后，伪造审计报告被曝光，妈妈入狱。

李兆松咽了一口唾沫：「这合同，不对吧？」

我又掏出一份文件。

「这份我妈妈私自更换供应商采购劣质布料的认责书，笔迹鉴定专家已经确认，签名是模仿的。」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合作，是为了通知你两件事。」

「1.材料我会交给法院；2.我母亲承受的一切，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李兆松彻底崩溃了，他双手抱头，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我原本也不想的，是萧诚，他让我这么做的。」

「当时我不这么做，萧诚就要断了我之后的生意啊！」

萧诚，是叶鹤音三叔的女婿，也经营着一家服装厂。

昨晚，我再次使用了回溯功能。

回溯到妈妈面临巨额违约金的那天。

那天我打视频给妈妈时，她神色不好，却只对我说生意上出了点小问题。

我回溯到给妈妈打视频的前一分钟。

那一分钟内。

妈妈翻看着面前两份合同，没有说一句话。

现在，我替她说。

16

李兆松势必会去找萧诚。

趁此机会，我不如祸水东引。

一个人用来陷害人的把戏，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做过的。

萧诚便是如此。

他或许想不到，我掌握着他公司所有伪造审计报告的证据。

我在狱中时，欺凌我的人私藏刀具。

多次计划后，我趁机拿走她私藏的刀具，冒着风险，把刀交给陈姨。

陈姨因杀害猥亵女儿的丈夫和虐待女儿的婆婆而被判处无期徒刑。

我会认识她，是因为她入狱前，在我妈妈的服装厂上班。

也是将妈妈的遗言告诉我的人。

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自己的选择永远是把自己拉出泥沼的唯一方法。」

陈姨现在已经服刑十五年，通过举报他人私藏刀具立功。

能成为她无期变有期的临门一脚。

「您比我更需要这把刀。」

「而我，需要您女儿的帮助。」

陈姨的女儿陈瑜，被叶家的司机李叔和保姆柳姨收养。

并且，她是萧诚公司的高级财务。

陈瑜知晓妈妈因何入狱，多年来常来探监，与陈姨感情甚笃，答应会竭尽全力帮我。

她告诉我叶家人的喜好，让我能抓住机会与叶央宜搞好关系。

她给我萧诚财务造假的证据，在我出狱那天来接我。

她告诉我李叔送完叶央宜去小学回来的时间，让我能「偶遇」李叔并借他的车回叶家。

我找了家网吧，向萧诚匿名发送了包含其财务造假数据的匿名邮件。

说，有人想借这些证据扳倒你。

我找了私家侦探跟踪萧诚。

三天后，录到了他与祝辉见面的视频。

视频中，祝辉提到：「你别忘了，当年你妈的事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要是离婚了，我背后还有萧家，而你背后，有谁呢？」

「也是，你还有一个事业蒸蒸日上的妹妹，但要是你妹妹知道，当初导致她被判两年的卡地亚手镯，是你放进她首饰匣的，她还会认你这个哥哥？」

「不对，即便没有手镯，你们两个也早已形同陌路了。」

17

我将视频匿名发邮件给了叶鹤音。

之后，从陈瑜那里听说叶鹤音向祝辉提出了离婚。

也听说另一个消息，宋苒失踪了。

她父母去林叙那里闹，却在林叙提出报警时又拒绝了。

这倒让人以为，是宋苒在故意玩失踪。

系统在此时又突如其来地升级了。

「恭喜宿主解锁情绪激化功能。」

「使用后，使用对象情绪会完全激化，处于失去理智状态。仅可以对崩溃值80分以上的对象使用。」

「若崩溃值达到100，会直接触发功能。」

一同出现的，还有崩溃值的计分。

祝辉的崩溃值为75，宋苒的却高达90。

我问系统：「90的崩溃值代表着什么？」

「崩溃值反映对象当前精神承受压力程度，90表明处于极端痛苦、绝望或恐惧状态，存在高度自毁或被害风险。」

宋苒失踪，她父母又不让报警。

或许去找林叙，并不是闹，而是求救？

陆勋来接我时，我和他说了这个猜想。

也告诉了他宋苒那300万贿款来自于祝辉。

「那你告诉我这些，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掏出通过李叔获得的卡：「这是祝辉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

「宋苒离开林叙公寓那一晚，这辆车开动过，但行车记录却被删除。」

「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恢复删除的记录一分钟。」

我看着陆勋惊诧的表情。

用了最后一次时空回溯的机会。

邮件再次被发到我的手机上。

而全程陆勋没有一点动作。

发邮件的，不是他。

我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机：「你看，这是被删掉的监控。」

「也告诉你一件事，我有一个系统。」

我挑了被删监控的居中时间段，当时地点位于城郊。

找了一夜，在晨光熹微时，发现了当时踩我手的保安。

也在此处废旧工厂的地下室中，发现了因长久被关在黑暗中，精神有些失常的宋苒。

她似乎没有认出我，只是反复重复念叨：

「不要再关我了，我什么都不会再说出去，放我出去吧，我什么都不要了……」

她情况不容乐观，我和陆勋把她陆家一处疗养院。

次日，宋苒的崩溃值起伏不定。

祝辉的却升到了85。

18

系统再次冒头：

「检测到宿主对系统产生怀疑，现在玩家将为宿主送上礼物。」

我蹙眉：「什么玩家？什么礼物？」

系统的存在一直很奇怪。

我不否认它对我的帮助。

也因它出现得毫无规律，像是被人控制着。

「目前对宿主恶意值最高为祝辉，将通过现实刺激助其崩溃值达到100，以触发情绪激化功能。」

我一顿：「我不需要这个礼物。」

「玩家已做出决策，不可更改。」

「玩家是谁？」

系统却只说：「激化情绪关键人物已至现场，宿主可通过系统内部投影，观看反派崩溃过程。」

投影中出现的关键人物。

竟然是秦择，我们的父亲。

我立马打车前往叶氏集团。

今天是叶家季度股东会当天，祝辉的重要客户、合作伙伴在场。

因为商业上的压力，祝辉的崩溃值已经上升为90。

而秦择去的地方，正是叶氏集团。

保安来拦，他直接骂道：「我是你们祝总的爹！」

恰巧，祝辉正在送股东和客户下楼。

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与秦择撞个正着。

「我儿子能耐啊，穿这么板正的西装，当那么大个领导，每个月却只给自己爹十万，打发叫花子一样。」

祝辉向他人表示歉意，沉着脸想把秦择带走。

秦择却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你给那个叫宋苒的小婊子，一出手就是三百万！」

「现在人被你关哪儿了？地下室？狗笼子？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都是害人精！」

宋苒的事情，我和陆勋并没有告诉其他人，疗养院的人为了工作也不会将事情告诉这么个毫无干系的人。

也就有那天那个保镖，还有那个所谓的玩家。

19

祝辉的崩溃值快速上升。

「你妈那个贱人，教出你们两个小杂种！一个坐牢，一个绑架！报应！都是报应！」

「今天不给我五百万，我就继续把你干的这些好事，一件件、一桩桩，全抖搂！」

四周的窃窃私语似乎全成为了助燃剂。

我不断地催促司机再快点。

再过一个红绿灯，就能到达叶氏集团。

红绿灯倒计时五秒，祝辉的崩溃值也在朝着100倒计时。

97，98，99。

数值停在了99。

司机成功将车停在叶氏大楼门口。

我冲向大厅。

在秦择说出：「你这怂德行，也配叫男人？还不是那个被我打得鬼哭狼嚎的废物。」

祝辉的崩溃值升到100。

然后，他抄起前台上的玻璃花瓶，砸向了秦择的脑袋。

秦择满头是血，昏倒在地。

祝辉抬头，与我对视。

前台报了警，祝辉被当场带走。

我以家属为由，跟去了警局。

陆勋听到消息，也很快来警局陪我。

听到秦择抢救失败的消息时。

祝辉的崩溃值一点一点回归平静。

警察审问结束，告诉我祝辉想见我。

他说他刚刚承认了当初陷害妈妈和我的事。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太多，我没有后路了，我做的我会全部承认。」

「我除了观岩没有指望了。」

「只希望你看在那一点血缘的份上，日后观岩要是有你需要帮助的地方，你能帮他一二。」

我身心俱疲。

陆勋走到我身边，声音和缓：「我们先回家吧。」

坐上车后，系统忽然弹出了24小时倒计时。

20

「你好，祝朝晞，你所在的世界是一个ai文游，我是操控你的玩家。但不幸穿越到这个世界了，是的，在你留学的时候。」

「突然不想让你过得太好，所以决定把你的人生变成虐文。」

「可是似乎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于是，我想出「爽文系统」，想腐化你的气性，让你变成依附系统的菟丝花，可这系统废物了，反而得依靠你的行为才能产生效果。」

「ai聊天框输入有上限，这是我的倒数第二次机会，所以，我决定最后和你玩一个游戏。」

「只要你在24小时内发现我是谁，那你就活。」

「否则，24小时后，我会给ai下达最后一个指令。」

「祝朝晞死亡。」

24小时的定时炸弹，悬在我意识深处滴答作响。

我想起陆勋说过，他是我的共谋者。

我也向他坦白过系统的存在，他会是玩家吗？

汽车驶入安全地带，我开口：「我明天可能会死。」

陆勋立马靠边停车：「你怎么了？」

他眼中的震惊与不解不是作假。

我向他说了24小时倒计时的事。

谁最希望看到宋苒倒霉？

谁最希望我扳倒萧诚？

谁最想看我与祝辉彻底决裂？

那封发件ip位于叶家的匿名邮件，仿佛已经指向了答案。

我去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前往叶家。

叶央宜正在做作业。

我将白玫瑰放到她书桌前。

「找到你了。」

她笔一顿。

抬头看我，眼中带笑，却毫无八岁孩子的纯真。

「你是文游的主角，但在我这里，只是所有npc中最有趣，最具可玩性的剧情线。」

「那么，聪明的npc，你打算怎么阻止我按下删除键呢？求我？还是杀了我？」

我和她冷静对峙：

「你穿越过来，就为了玩一个删号结局？不如把控制权，真正交给我这个npc？」

叶央宜笑意盈盈，却吐出三个字：「我、不、要。」

21

我也朝她笑：

「你自称玩家，却困在一个八岁女孩的身体里。你拥有系统，却需要借助我的行动来升级。你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操控者，还是一个被困在游戏规则里，逐渐失去玩家权限的迷失者？」

「闭嘴！」

叶央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尖锐：「低维npc也敢妄议高维存在？规则？我就是规则！」

「那就证明。」

「你现在就输入指令！让我看看，你这个所谓的高维玩家，是否真的能凌驾于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之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叶央宜稚嫩却扭曲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书房的门被推开。

「玩家」看向陆勋，发出一声嗤笑：「怎么？想做一对亡命夫妻？我可以成全你们。」

陆勋将手机举给「玩家」看。

「叶鹤音，通话时长：23分钟。」

陆勋开口：「姐，你听到了吧。」

「我马上到！还有...保护好朝晞和...央宜的身体！」

「玩家」的脸色变了。

「呵，又怎样？你们都不过是一群npc，一群代码，一群数据。」

我反问「玩家」：「真的只是数据吗？你将失去你在这个世界的出生和荣华富贵，真的不在意吗？」

玩家全身发抖。

我立马操控系统：

「对玩家意识，使用情绪激化功能！」

就在刚刚，玩家的崩溃值达到了80。

女孩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剧烈地痉挛起来，双眼翻白，口中溢出白沫。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叶鹤音带着家庭医生和保镖冲了进来。

看到昏迷的女儿，她瞬间红了眼眶，扑过去紧紧抱住。

陆勋走到我身边，默默地握住了我冰凉的左手。

一月后。

叶央宜在心理医生和家人的悉心陪伴下，情况逐渐稳定。

她忘记了大部分事情，只记得少部分碎片。

祝辉承认了和萧诚合作陷害母亲和妹妹的事实。

宋苒也从疗养院离开，被父母带回乡下静养。

陆勋陪着我，进行为食指安装仿生神经义肢的手术。

「别怕。睡一觉就好。我在这里。」

黑暗中，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也没有响起。

我夺回了自己人生的书写权。

22

玩家番外。

实习的生活很无聊，歹毒的穷人又在歹毒地浪费时间了。

ai爆火之后，除了算命摸鱼，有人搞出了ai文游。

有意思，试一试。

导入指令后，文游生成了女主，祝朝晞。

她爹家暴，不行，她哥替她挨打。

她妈没钱，不行，他娘创业去。

「喂，实习的，去，把资料送总部去。」

没钱的牛马骑着小电驴就出发了。

路遇百吨王，拼尽全力无法抵抗，成为牛马zip。

再睁眼，听到悦耳的老钱笑声。

天奶，这是给我过上好日子了吗？

只是这些人名怎么这么熟悉。

好吧，我穿文游了，挺新鲜的。

但我想当女主。

什么？文游还可以玩？

那就把现在的女主毁了，我不就可以当女主了吗？

先来个虐文n件套吧！

什么？不好使？

那要不来个系统腐化一下？

什么？还是不好使。

那去死吧。

但又纠结，她死了，我还能当叶家大小姐吗？

真的不想回去当牛马了。

算了，试都试了，说不定找不到我呢？

好吧，找到了。

去他爹的女主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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