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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仇人养成商界新贵再毁掉(江临许薇薇盛临资)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我把仇人养成商界新贵再毁掉(江临许薇薇盛临资)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40:39 

>我死在大雨滂沱的婚礼前夜。

>挡风玻璃碎片扎进胸口时,看见未婚夫江临搂着白月光在街角拥吻。

>重生回十年前,我成了他车祸死去的哥哥的未婚妻。

>亲手将青涩的江临推上商界神坛。

>十年布局,他在上市庆功宴上举杯向我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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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他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人站在门口。

>“江临,你挪用公款养情妇的证据,都在她手里。”

>我晃着香槟轻笑:“还有份特别礼物——你刚签的对赌协议,其实在替我转移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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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像是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地砸在扭曲变形的挡风玻璃上。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又尖锐的“噼啪”声,像是死神的鼓点,敲打在我逐渐模糊的意识边缘。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正从我破碎的身体里汩汩涌出,浸透了昂贵的定制婚纱前襟,那刺目的白被染成了肮脏的、绝望的暗红。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膛深处撕裂般的剧痛。视野里一片血红,被雨水和玻璃碎片割裂得支离破碎。世界在旋转、倾斜,声音仿佛隔着厚重的棉絮传来。

就在这片混乱与濒死的边缘,我的目光,被路边花店霓虹招牌下相拥的两个身影死死攫住。

花店明亮的灯光像舞台的追光,精准地打在江临和许薇薇身上。他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仿佛那是他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个缠绵到令人作呕的吻,印在她的唇上。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却浇不熄那份旁若无人的炽热。江临脸上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是我和他在一起整整五年里,从未得到过的表情。

我的未婚夫。明天就要和我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开。比身体碎裂更尖锐、更彻底的痛楚,瞬间吞噬了残存的意识。

原来……那场所谓的“婚前焦虑”,那些含糊其辞的“公司有紧急项目要处理”,那些深夜不归的借口……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在送我去死的雨夜里,和他的白月光在街角上演这出深情戏码。

恨意,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冻结了血液,压过了濒死的痛楚。

江临……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瞬,我死死记住了那张在霓虹灯下显得格外刺眼的脸。若有来世……若有……

……

“……节哀顺变。”

“……沈先生在天有灵……”

“……太突然了,谁能想到……”

低沉压抑的交谈声,像嗡嗡的飞虫,顽固地钻进我的耳朵,试图将我从深不见底的冰冷中唤醒。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消毒水、百合花香和某种陈腐木头气味的空气,粗暴地灌入鼻腔。

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白光瞬间灼痛了视网膜。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指尖触碰到光滑冰凉的丝缎。视线艰难地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一盏巨大的、散发着惨白光芒的水晶吊灯。这不是医院。

身下是柔软的丝绒沙发,四周墙壁是肃穆的深色胡桃木护墙板。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悲伤和沉闷。

灵堂。

这个认知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贯通全身。我撑着沙发扶手,僵硬地坐直身体。

正前方,巨大的黑白遗像安静地悬挂在黑色帷幕中央。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眉眼深邃,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击中了我。

沈烬。

这个名字毫无预兆地浮现在脑海。那个在财经新闻里惊鸿一瞥,却在事业巅峰期因一场离奇车祸骤然陨落、引发过短暂震荡的商界新锐。江临的……亲哥哥。

心脏骤然一缩。我低头看向自己。一身剪裁合体、价值不菲的黑色套装裙,胸口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无名指上,一枚低调却分量十足的方形切割钻戒在吊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我是谁?

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冲击着脑海——冰冷的雨夜,挡风玻璃的碎片,江临和许薇薇在霓虹灯下的拥吻……然后,是这具身体原主残留的、带着巨大悲恸与茫然的信息:沈烬的未婚妻,林晚。

我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成了我前世未婚夫江临那刚刚因车祸死去的亲哥哥的未婚妻!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狂喜同时攫住了我。老天爷……这是何等“慷慨”的馈赠!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侧前方传来。

我缓缓转过头。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清瘦的少年,正孤零零地跪在灵堂角落的软垫上。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单薄的背影在空旷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脆弱无助。他面前的地上,散落着几张烧了一半的纸钱,灰烬被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卷起,打着旋儿飘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江临。

十七岁的江临。

那张还带着明显青涩痕迹的脸庞,此刻被巨大的悲痛和茫然笼罩着,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这副样子,足以骗过任何人,让人心生怜悯。

我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棱,一寸寸刮过他低垂的眉眼、微颤的嘴唇。前世临死前看到的那个在雨中拥吻、狂喜而残忍的侧脸,与眼前这张写满“失去至亲”痛苦的脸,在我脑中疯狂重叠、撕裂、再重叠。

就是他。亲手把我送上了那条死亡之路。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起前世那锥心刺骨的背叛和冰冷的雨滴砸在脸上的触感。恨意如同黑色的藤蔓,瞬间缠绕收紧,几乎让我窒息。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楚,才勉强维持住脸上应有的、属于“林晚”的哀恸表情。

不能失态。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现在,我是林晚。是沈烬的未亡人。是眼前这个刚刚失去兄长、看起来可怜无助的少年的……准嫂子。

一个念头,带着地狱深渊般的冷冽和精密的算计,在我心中疯狂滋生、蔓延。江临,你前世欠我的,今生,我要你百倍、千倍地偿还。不是简单的死亡,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站得足够高。

高到,当你摔下来的时候,才能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我慢慢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朝着那个跪在角落里的少年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孤寂的回响,在安静的灵堂里异常清晰。

我停在他面前,阴影笼罩了他。

江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动,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红肿而迷茫,像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看着我。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失去依靠的恐惧和无措。这眼神,足以让任何心软的人为之动容。

“嫂……嫂子?”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响起,带着不确定的试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多么完美的伪装。

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和冰冷。脸上肌肉牵动,努力挤出一个属于“林晚”的、带着巨大悲痛却又不失温柔的安抚性笑容。这笑容,需要耗尽我全部的意志力去维持。

然后,我对着他,对着这个我恨入骨髓的少年,慢慢地、清晰无比地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一个邀请,一个承诺,一个……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小临,”我的声音刻意放得极其柔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颤抖,完美地契合着“新寡未亡人”应有的哀伤与脆弱,“别怕。以后……嫂子在。”

我的目光,透过此刻伪装的哀恸和温柔,像无形的冰锥,牢牢钉在他那张写满“脆弱”的脸上。

从这一刻起,你的人生,将由我亲手塑造。

江临,欢迎来到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黄金牢笼。

***

巨大的落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在夕阳的金辉中勾勒出冷硬的轮廓,如同钢铁丛林。这里是云顶大厦顶层,本市最昂贵的办公场所之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渺小如蚁。

十年了。

我端着骨瓷杯,杯中的黑咖啡早已冷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细腻的纹路,目光落在办公桌一角那个小小的、镶嵌着沈烬照片的银色相框上。照片里的他,眼神依旧锐利,仿佛能穿透时光的尘埃,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十年布局,步步惊心。我用沈烬留下的庞大遗产、人脉和属于“林晚”的智慧与狠绝,织就了一张无形巨网。而江临,就是这张网中心,被我精心喂养、催熟,如今终于羽翼丰满,即将振翅高飞的那只……猎物。

办公室厚重的胡桃木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声响。

江临走了进来。

十年前那个跪在灵堂角落、单薄无助的少年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顶级西装包裹的、散发着绝对掌控力和成功者气息的男人。裁剪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他的步伐从容自信,脸上带着惯有的、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那笑容背后,是十年商海沉浮磨砺出的深不见底的城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他径直走到我的办公桌前,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光滑的桌面上,带来一股淡淡的、属于高级男士香水的冷冽木香。这个姿态带着亲昵和强势,无声地宣告着他对这个空间、甚至是对我的影响力。

“嫂子,”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目光扫过我手中的咖啡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怎么又喝冷咖啡?对胃不好。”语气里的关心,听起来真诚无比,像是发自肺腑。

换做旁人,大约会被这份体贴熨帖得心头发暖。可惜,他面对的是我。

我放下冰凉的杯子,杯底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脆响。抬起头,迎上他那双看似温润、实则深潭般的眼睛,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属于“林晚”的、带着些许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习惯了。”我轻描淡写地带过,指尖点了点桌上摊开的一份文件,“在看‘盛临资本’上市的最终方案。‘晨曦计划’的vie架构搭得很漂亮,离岸公司的防火墙也足够厚实。你做事,越来越有沈烬当年的风范了。”我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目光温和地笼罩着他,像一个真正为弟弟的成长感到骄傲的姐姐。

“晨曦计划”是江临一手主导的旗舰项目,也是“盛临资本”此次上市的核心资产和最大噱头。一个包装得极其光鲜、打着“创新科技”旗号的庞然大物。只有我和极少数核心操盘手知道,它华丽外袍下,早已被精心植入的“毒丸”侵蚀得千疮百孔。那几层精心搭建的离岸架构,正是为了将来引爆时,让冲击波更猛烈、更精准地反噬到他自身而设的。

听到沈烬的名字,江临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阴影中蛰伏的毒蛇吐了一下信子,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那丝情绪被更深的、志得意满的笑意取代。

“都是嫂子教得好。”他直起身,姿态放松而自信,仿佛整个金融帝国都已在他的股掌之间,“没有你当年的信任和放手,就没有今天的盛临,也没有今天的我。”他的目光扫过落地窗外壮阔的城市天际线,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属于征服者的光芒。

多么动听的感恩。十年了,他早已习惯了站在高处接受仰望,习惯了将我的扶持视为理所当然,甚至,习惯了用这种看似真诚的感激来巩固他“知恩图报”的人设。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微笑着,语气温和,却巧妙地拉开了距离,“明天就是上市敲钟的大日子,也是你和许薇薇的婚礼。双喜临门,都准备好了?”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提到许薇薇和婚礼,江临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真切了几分,带着一种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意气风发。“薇薇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倒是明天的庆功宴……”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请求,“嫂子,你是盛临最大的功臣,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明天的致辞,无论如何,你都要在场,亲口接受所有人的敬意。”

他语气诚恳,眼神热切。仿佛这十年的呕心沥血,就为了换取这一刻在万众瞩目下对我表达谢意。

多么盛大的舞台。多么完美的祭坛。

我看着他眼中那份志得意满的真诚,看着他对我这个“扶他上位”的“恩人”毫不设防的姿态,心头那股冰冷的火焰无声地燃烧得更旺。

“好。”我轻轻颔首,唇角的笑意加深,眼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冰原,“我一定准时到。”

江临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愈发灿烂:“那就好!明天,是属于盛临的,也是属于我们的高光时刻!”他意气风发地做了个握拳的动作,转身准备离开,西装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

“小临。”在他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我叫住了他。

他停步,回头,脸上带着询问。

我拿起桌上那份厚重的文件,随意地翻开其中一页,指尖点在一个不起眼的条款上:“对了,这份和‘寰宇资本’的对赌协议补充附件,法务那边确认过了吗?金额不小,细节上可不能出任何纰漏。”

那是我埋得最深、也最致命的一根引线。一份看似保障“盛临”利益、实则绑定了他个人无限连带责任的补充协议。签下它,等于亲手把脖子伸进我为他准备好的绞索。

江临的目光扫过文件,脸上掠过一丝属于决策者的、惯有的自信与不容置疑:“嫂子放心。我看过了,条款很清晰,寰宇那边也很有诚意。为了‘晨曦计划’的加速推进,这点风险,值得承担。我已经签了。”他语气轻松,仿佛签下的只是一份普通的采购合同。

“签了就好。”我合上文件,发出轻微的声响,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温和得像冬日午后的阳光,“稳扎稳打,明天过后,海阔天空。”

“那是自然!”江临朗声一笑,带着睥睨一切的豪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他意气风发的背影。

办公室里恢复了死寂。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沉入了地平线,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如同燃烧的星河。我缓缓走到窗边,冰冷的玻璃映出我此刻的面容——依旧是林晚温婉的轮廓,但那双眼睛深处,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风暴。

海阔天空?

江临,你的天空,到此为止了。

明天,我会亲手为你敲响——最后的丧钟。

***

云顶酒店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近乎炫目,将空气都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粉。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匍匐在脚下的辉煌夜景,万家灯火如同倒映在地面的星河。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的清冽、昂贵雪茄的醇厚,以及无数种顶级香水混合成的、属于权力与金钱的独特气味。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今天是双重盛宴:盛临资本成功登陆纳斯达克,市值一路飙升,缔造了新的财富神话;同时,也是盛临掌舵人江临与他的“真爱”许薇薇的新婚庆典。双喜临门,将整个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沸腾的顶点。

江临无疑是全场唯一的太阳。他一身量身定做的brioni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俊朗的脸上洋溢着无可比拟的意气风发。他一手挽着身披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笑得甜美幸福的许薇薇,另一只手端着剔透的水晶杯,在如潮的掌声和闪光灯的追逐下,风度翩翩地穿梭于名流政要之间。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举杯致意,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魅力。他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王者。

而我,作为盛临资本幕后的“定海神针”、江临口中“最重要的家人”,安静地坐在主桌稍偏的位置。一身剪裁利落的valentino酒红色丝绒长裙,既不过分张扬,又绝不会被忽视。我手里也端着一杯香槟,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折射着水晶灯细碎的光芒。

我的目光,像最精密的仪器,冷静地扫过场内每一个角落,捕捉着那些看似无意的信号。角落里的侍者不易察觉地微微颔首,某个财经记者对着隐藏的通讯器嘴唇无声翕动……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

宴会进入高潮。主持人热情洋溢地邀请江临上台致辞。

雷鸣般的掌声中,江临松开许薇薇的手,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步履稳健地踏上铺着红毯的舞台。聚光灯瞬间将他笼罩,如同神祇降临。他站在麦克风前,目光扫过全场,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感谢各位贵宾莅临,见证盛临资本和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的声音通过顶级音响传遍大厅,沉稳有力,充满感染力。

冗长而激情洋溢的演讲内容,无非是回顾创业艰辛(省略了我的存在),展望辉煌未来(描绘着更大的蓝图),感谢团队伙伴(提及了几个心腹的名字)……最后,他的目光精准地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深刻、更加真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孺慕之情?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饱含感情,目光牢牢锁住我,“有一个人,我必须单独感谢。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盛临,更没有今天的江临!”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好奇的、探究的、羡慕的……各种视线交织。

“我的嫂子,林晚女士!”江临的声音拔高,充满敬意和感激,“十年!整整十年!是她,在我兄长沈烬先生意外离世后,以柔弱的肩膀扛起了岌岌可危的沈氏,并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魄力和智慧,指引我、扶持我,毫无保留地信任我,将沈氏的核心资源注入盛临,才让我们有了腾飞的基石!”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酝酿更深的情绪,目光灼灼:“她不仅是我事业上最重要的引路人,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家人!在我心中,她就是我亲姐姐一样的存在!”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的磁性,极具煽动性,“今天,在这个属于盛临、也属于我的荣耀时刻,我恳请她上台,接受我,以及所有盛临人的敬意!”

掌声再次如潮水般汹涌响起,比之前更加热烈,带着对这位“幕后功臣”的敬意和对江临“知恩图报”品格的赞赏。无数道目光热切地聚焦在我身上。

许薇薇在主桌旁,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新娘微笑,但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婚纱的蕾丝裙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起身。脸上带着属于“林晚”的、恰到好处的谦逊和一丝被当众赞誉的赧然。我端着那杯几乎未动的香槟,步履从容地走向舞台。

红毯在脚下延伸,如同一条通往最终审判的路。

我走到江临身边。他立刻向我伸出手,动作自然而亲昵,脸上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感激的笑容。聚光灯将我们两人笼罩。

“嫂子,”他微微侧身,靠近我,声音压低,仅容我们两人听见,充满了真诚的动容,“谢谢你。真的。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像一个终于达成心愿、急于向最亲近的人分享喜悦的大男孩。

多么动人的肺腑之言。多么完美的谢幕演出。

我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写满成功与感激的脸庞,前世挡风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冰冷的雨水、他拥吻许薇薇时那狂喜的侧脸……无数画面在脑中疯狂闪回、炸裂!胸腔里压抑了十年的冰冷恨意,此刻如同休眠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薄的出口!

脸上温婉的笑意一丝未变,眼底却已寒霜凝结,深不见底。我迎着他感激的目光,轻轻举了举手中的香槟杯,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小临,”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寂静下来的宴会厅,温和依旧,却带上了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像冰锥划过玻璃,“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江临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只是对我举杯的动作回以更深的感激眼神。

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继续这温情一幕时——

宴会厅侧后方,那两扇厚重的、雕饰着繁复花纹的鎏金电梯门,伴随着“叮”的一声清脆悦耳的提示音,缓缓地向两侧滑开。

这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了过去。

明亮的电梯厢灯光倾泻而出,照亮了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影。

一袭简单的、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连衣裙,身形纤细得过分,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长长的黑发有些枯槁,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脸更加苍白瘦削,几乎没什么血色。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空洞、死寂,却又燃烧着某种令人心悸的、执拗的疯狂火焰。她直勾勾地望向舞台中央,望向聚光灯下那对璧人。

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音乐停了,交谈声彻底消失,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掐断。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江临脸上的笑容,如同遭遇了零下百度的极寒,瞬间僵死、凝固、龟裂!他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昂贵的香槟泼洒出来,溅湿了他昂贵的礼服前襟,留下深色的、难看的污渍。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猝不及防撕开伪装后的、赤裸裸的恐惧!

“许……薇薇?”他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荒诞感和灭顶的寒意。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穿着洁白婚纱、同样惊骇得花容失色的新娘许薇薇,又猛地转回头死死盯住电梯口那个幽灵般的女人。

两个“许薇薇”!

穿着婚纱的许薇薇捂住了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摇摇欲坠,难以置信地看着电梯口那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却憔悴如鬼的女人。

死寂被打破,巨大的哗然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宴会厅!惊呼声、抽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炸开!

“怎么回事?!”

“那是谁?!”

“两个许薇薇?!”

“天哪!她看起来……”

“江总他……”

闪光灯疯了似的闪烁起来,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涌向电梯口和舞台!

江临的脸色由惨白迅速转为骇人的铁青,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是一种被当众扒光、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的极致羞辱和恐慌。他猛地转向我,眼神凶狠得如同濒死的野兽,充满了暴怒的质问和一丝最后的、不敢置信的希冀:“嫂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谁把她弄出来的?!”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濒临失控的疯狂边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我身上。

我依旧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面对江临的暴怒质问,面对台下无数震惊、探究、混乱的目光,我的脸上,甚至连那抹惯有的、温婉的笑容都未曾改变分毫。仿佛眼前这场足以毁灭江临一切的惊涛骇浪,不过是一幕早已写好的戏剧。

我甚至优雅地、极其缓慢地,晃了晃手中那杯剔透的金黄色香槟。气泡在杯中优雅地升腾、破裂。

然后,我微微侧过头,迎上江临那双几乎要喷出火、却又带着一丝乞求的绝望眼睛。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响起,像冰冷的审判之锤,砸在死寂的大厅里,也砸在江临摇摇欲坠的世界之上: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重复着他的问题,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的弧度,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析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崩溃,“江临,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我的目光扫过电梯口那个如同风中残烛、眼神却死死钉在江临身上的女人,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一切喧嚣的力量:

“毕竟,是你亲手签署了文件,把她送进那家与世隔绝的‘疗养院’,整整三年零七个月。为了什么?为了掩盖你利用盛临资本旗下‘晨曦计划’项目资金,为她购置海外豪宅、挥霍无度的证据?”

轰——!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冰水,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

“挪用公款?!”

“情妇?!”

“精神病院?!”

“天啊!江总他……”

记者们彻底疯狂了,长枪短炮不顾一切地往前挤,保安几乎无法维持秩序。宾客们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骇然、鄙夷、难以置信的愤怒……看向江临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道貌岸然的怪物。

江临如遭雷击,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是一种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穿心脏、又被当众剥下所有伪装的巨大痛楚和毁灭感。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暴怒和质问早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惧和绝望取代。

“不……不可能……”他失神地喃喃,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可能?”我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下来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我微微前倾,靠近他,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地狱吹来的寒风,清晰地送入他耳中,也通过麦克风,送入每一个竖起的耳朵里:

“那些你自以为销毁干净的转账记录、海外房产的购置合同、甚至你指使人给她注射药物让她‘看起来’精神失常的录音……所有的原始凭证,这三年来,都被我的人,一点一点,完整无缺地送到了她的手上。”

我满意地看着江临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的黑暗。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哦,对了,”我直起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婉却冰冷至极的微笑,仿佛刚刚只是提及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惊疑不定、尚未从上一个炸弹中回过神的股东和投资人,声音陡然拔高,清晰无比地穿透混乱:

“还有一份特别的小礼物,送给在座各位关心盛临未来的朋友们。”

我顿了顿,欣赏着江临那如同被抽掉脊椎般、瞬间失去所有支撑、只剩下空壳的绝望表情,然后,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江总今天凌晨,代表盛临资本,与‘寰宇资本’签署的那份高达五亿美金的补充对赌协议……”

我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对着台下那些脸色骤变的股东和投资人,对着无数闪烁的镜头,对着整个死寂无声的世界,露出了一个如同胜利女神般冰冷而残酷的微笑。

“……那份协议的核心条款,其实是我精心设计的资产定向转移通道。签下它,就意味着,他亲手把盛临资本未来五年的核心收益权,以及他个人名下的所有股权质押清偿优先权……”

我的目光最终落回江临那张彻底失去血色的、灰败的脸上,看着他眼中倒映出的、我那如同深渊般冷酷的笑容。

“……都无条件地、合法地,转移到了我指定的离岸基金名下。”

“砰!”

江临手中紧握的水晶杯,终于彻底脱力,砸在坚硬的大理石舞台上,碎裂成无数晶莹的、带着残存香槟酒液的碎片。

如同他那刚刚登顶、却在瞬间彻底崩塌的帝国。

水晶杯碎裂的脆响,如同一个信号,引爆了彻底失控的混乱。

香槟酒液混合着玻璃碎片,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舞台上肆意流淌,像一条蜿蜒的、象征着毁灭的污浊小溪。这声音短暂地压过了鼎沸的人声,却让紧随其后的喧嚣更加疯狂地爆发出来!

“抓住她!抓住那个疯子!”江临双目赤红,彻底撕碎了温文尔雅的伪装,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指着电梯口那个幽灵般的女人嘶吼,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绝望的疯狂。他想扑过去,想堵住那张可能说出任何可怕事情的嘴,想把这个毁掉他一切的噩梦撕碎!

然而,几名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却像铁壁般瞬间挡在了电梯口。他们并非江临的人,而是我早已安排的、隶属酒店最高安保级别的力量。他们沉默地隔绝了江临疯狂的视线,也保护着那个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女人——真正的许薇薇。

真正的许薇薇,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在接触到江临疯狂扭曲的脸庞时,骤然迸发出一种近乎实质的恨意!她枯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异声响,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边缘磨损的牛皮纸文件袋!

“江…江临!”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穿透力,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骨头,“你看!你好好看看!”她疯狂地挥舞着文件袋,里面厚厚的纸张哗啦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呐喊。“豪宅!游艇!珠宝!每一分钱!都是盛临的血!都是你挪用的公款!你为了堵我的嘴,把我变成疯子!你才是疯子!魔鬼!!”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江临最致命的软肋,也彻底坐实了我之前的指控。记者们彻底疯了,闪光灯几乎连成一片白昼,话筒不顾一切地伸向她。保安艰难地维持着秩序,但真相的洪流已经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台下那些原本红光满面、沉浸在财富盛宴中的股东和投资人,此刻脸色铁青,如同被冰水浇头。他们猛地反应过来,顾不上体面,纷纷掏出手机,有的打给律师,有的打给公司财务,有的则直接冲向脸色惨白的盛临高管团队,愤怒的质问声此起彼伏:

“对赌协议!那份补充协议到底怎么回事?!”

“资产转移?林晚说的是真的?!”

“立刻!我要看到协议原件!现在!!”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大的条款都没审核清楚?!”

“完了……全完了!那协议绑定了江临的个人无限责任!他签的字!”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权贵中蔓延。有人试图冲向舞台质问江临,却被混乱的人群和涌上来的记者阻挡。穿着婚纱的许薇薇早已瘫软在主桌旁,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眼神呆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她精心编织的豪门美梦,在这一刻彻底化为泡影,而她甚至可能只是另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江临被围困在舞台中央。他听着台下股东们惊怒的咆哮,看着许薇薇挥舞的证据,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如同看待垃圾般的鄙夷目光……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着,西装前襟被泼洒的香槟和冷汗浸透,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不堪。那张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他试图寻找我的目光,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依旧站在原地,聚光灯下。手中的香槟杯稳稳地端着,金黄色的液体在混乱的光影中轻轻晃动,映照着我平静无波的脸。我迎上他最后投来的、混杂着怨毒、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的乞求的目光,眼神如同万载寒冰,没有一丝涟漪。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更加威严而急促的骚动。几名穿着深色制服、表情严肃的人,在酒店经理的引导下,分开混乱的人群,径直走向舞台。

为首一人亮出证件,声音冰冷而公式化,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喧嚣:

“江临先生?我们是经济犯罪调查科的。现怀疑你涉嫌巨额职务侵占、挪用公司资产、伪造文件及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冰冷的手铐在聚光灯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江临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刻骨的恨意,有被彻底玩弄的屈辱,有对自身愚蠢的难以置信,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咆哮,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那一刻被彻底抽干。他只是像个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颓然地垂下了头,任由两名调查人员将他冰冷的手臂反剪到身后。

“咔嚓。”

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了他黄金帝国的彻底崩塌。

他被架着,踉跄地走下舞台。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退开,留下一条充满鄙夷、震惊和幸灾乐祸的通道。闪光灯疯狂地追随着他狼狈的身影,记录下这位商界新贵、深情新郎跌下神坛的每一个瞬间。

我微微侧身,让开道路。在他被押着经过我面前时,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高级香水味混合着汗水和绝望的颓败气息。

他脚步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一下。

我微微倾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耳语,却带着地狱深渊的寒凉:

“小临,你看,站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

我的目光扫过他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

“…才越疼。”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呜咽,再不敢停留,被粗暴地推搡着,消失在了鎏金电梯门合拢的阴影里。

宴会厅里,只剩下彻底的混乱、狼藉和嗡嗡作响的议论。记者们像鬣狗一样追逐着被带走的许薇薇(电梯口的那位),追逐着瘫软的新娘,追逐着面如死灰的高管和愤怒的股东。

我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仿佛这一切喧嚣都与我无关。聚光灯依旧打在我身上,却不再温暖,只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冰冷。

我端起手中那杯一直未动的香槟,对着台下那片狼藉、对着无数惊魂未定或幸灾乐祸的面孔、对着窗外依旧璀璨却已物是人非的城市夜景,轻轻举杯。

然后,手腕优雅地一倾。

金黄色的、带着细密气泡的昂贵液体,如同祭奠的琼浆,无声地洒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迅速渗入地毯的纹理,只留下一片深色的、迅速消失的痕迹。

如同江临那昙花一现的辉煌,和他的……整个人生。

我放下空杯,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孤寂、从容不迫。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我穿过这片由我亲手缔造、又亲手摧毁的废墟,走向那扇通往宴会厅外的侧门。

门外,是空旷安静的走廊,夜风微凉。

复仇的烈焰已然燃尽,只余冰冷的灰烬。

属于林晚的戏,落幕了。

而属于我的,真正的人生……

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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