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校园墙买了个二手平板。

没想到前任机主还“附赠”了个网恋对象。

我澄清，他不信。

我本想拉黑，可对方竟然是个学霸，能给我补习。

行吧，我打算将计就计，等考试结束再给他补课费。

直到某天，我在学校论坛看到热帖：【求助！如何自然接近暗恋的女生？】

高赞回答：“卖她个二手平板，然后送一个对象。”

1.

看着屏幕上刚弹出的消息，我有些不可置信。

又盯着那行字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不是幻觉。

【那个q啊，是我之前网恋对象，送你了，就当是赠品。你要不喜欢的话删掉就行。】

不是姐妹，谁会喜欢啊？还有这是可以当赠品送的吗？

而且哪个好人家会在考试app上网恋啊？

忽略掉还在增加的消息红点，我点了个人界面准备退出账号。

结果眼尖地发现这个账号竟然刚充会员没几天。

而且还是笔试双科年度会员。

没控制住，心动了。

这可是五百块钱！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我放在退出键上的手默默移动到了消息按钮。

忽略掉上面发的十几条内容，我组织着要打的字。

【你好，这个账号已经卖给我了。如果你想找她的话麻烦通过其他方式联系。】

至于他有没有联系方式就不关我的事了。

看卖家发来的消息应该是想分手了，我也不好自作主张把人家的微信号发给他。

对方明显是一直在等着消息，我刚发过去，他秒回。

【你上次就是用的这话骗的我，你以为我还会信吗？】

【有什么事我们好好沟通好吗？我不接受你用这理由跟我分手。】

【不然我们见面聊好吗，宝宝？】

看这人这么难沟通，我打算直接删除拉黑。

但对面弹出来的几条消息让我停了动作。

我似乎从那句话里看出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宝宝，你是因为我上次模考考了86分才这么生气的吗？】

【那以后我天天给你讲题，让你下次模考上70分好不好？】

之前每次模考都在60分上下浮动的我，又一次心动了。

2.

我跟他澄清了的，但是对方不信啊，这可不是我的问题。

而且这是考试app，对方能在考试app里找对象肯定也有一颗想上进的心。

辅导我学习，他的知识也能得到巩固不是？说不定还能再提高几分。

大不了等考试结束我给他多点补习费当做补偿。

要怪就怪对方给的诱惑实在太大，不到一分钟，我就昧掉了自己的良心。

想着至少要尽可能地给对方情绪价值，我往上翻想看两人是怎么相处的。

结果竟然只有今天的记录。

难道是之前两人闹矛盾删过好友？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

亲密昵称我喊不出口，只能按照自己的说话方式回他。

【我的确是因为上次没考好不开心，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的。】

他显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快回道：【没事的宝宝，是我的错，别气了好吗？今天我就开始给你讲题。你先把你试卷发我看看，我帮你分析下问题。】

我飞快地把纸质卷上的答案在平板上填了一遍，得出分数后点了分享。

【收到了宝宝，我先看看，等会给你做个学习计划。】

本来以为要挺长时间的，结果不到十五分钟，对面就发来了几张图片。

满满当当全是问题分析和计划表内容。

【你丢分主要还是在常识、数量和资料三个部分，我们今天先从资料补起。】

我看着他发的东西认可点头，不愧是能考八十多分的大佬，十几分钟发现症结所在。

这一补就直接讲到了晚上十点多钟。

再不去洗澡宿舍就要停热水了，可我一直卡在了最后一题上。

他发的解题思路我怎么看都没有理解。

我有些惭愧：【对不起，我还是没懂这题思路，已经那么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讲吧。】

对面发来一条语音消息：【没事的宝宝，是我文字解释不够清楚。】

语音自动播放吓了我一跳，我心虚地回头看了看，好在舍友不是在阳台洗衣服就是戴着耳机，没人听到我这边动静。

我还没回复呢，对方就发来语音邀请。

手比脑子反应快一步先把耳机插上了，这才点了拒绝。

接了语音这不就露馅了？

看我拒绝，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这回是文字版的。

【宝宝，你是嫌弃我声音难听吗？】

【我只是觉得语音讲应该会更方便些，没想到你第一次听到我声音会这么不喜欢。】

【难过.jpg】

第一次语音啊？

那就好办了。

我想也没想，主动发起了语音邀请。

对面很快接起。

他清了清嗓子，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干净清润。

不过似乎透着一丝紧张。

等他讲完我们断了连线，我才反应过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可是，是在哪呢？

3.

即使是每天补习四小时，补习了一周。

临近模考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要是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又考了60分怎么办？

我坐在桌前等着模考开始，消息框这时弹出消息。

【别紧张，放平心态当做一次小练习，你进步很大的，相信你自己！】

自从上次语音之后，他已经很少发文字消息了。

而且语音讲题实在更好理解，我也就没要求他一定要打字。

不知不觉早已习惯。

这时候听到他肯定的语气，紧张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平复。

大佬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能行的！

两小时后，当界面弹出分数，71分。

我都高兴得快要哭了，真的有进步。

我迫不及待把分数截图发给了q。

【不客气宝宝，这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努力。】

第一次非常真心实意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等最后再给补习费还是太久，兴奋劲让我迫不及待想先感谢他一番。

这软件又发不了红包，不如给他点杯奶茶？

【邀请你跟我一起庆祝这次模考进步，给你点杯奶茶？】

过了几分钟，对面都没有回复。

我的兴奋劲也慢慢冷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冒昧了些。

人家虽然想网恋，但不一定想牵扯到现实。

【抱歉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

话还没打完就被弹出的消息打断：【谢谢宝宝，地址xx电话xx。】

我一愣，竟然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吗？

我心想，这世界真是小，手上敲字回复：【不客气，给你点了，甜度冰量有要求吗？】

【按你喜欢的来就行。】

我的【好】字还没发出去，对方又发来新消息。

【宝宝，之前你说的考试那天奔现还作数吗？】

看见这几个字我吓得浑身一激灵。

卖家你出来我们谈谈！

为什么你主动提了奔现还要抛弃人家！

唉，欺骗了人家又舍不得这个能帮补习的学霸的我也好渣啊！

当然，我只愧疚了两秒。

准备多点杯奶茶来宽慰自己的良心。

敷衍道：【现在说这个很影响备考的，万一考不好哪里有心情，等考完试再说吧。】

不等对方再回复，我就找了个饭遁的借口溜了。

要是他再问这事我还能找什么借口？

4.

去食堂的路上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窗口打饭阿姨提醒我才回过神来。

找到位置坐下，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东区的食堂。

这边离宿舍比较远，一般我很少来这边吃饭的。

正吃着，隔壁桌男生的大嗓门吸引了我的注意。

“好你个秦承舟，偷偷点奶茶不叫我！欸？两杯，有一杯是我的吧？”

“不是，都是我女朋友买给我喝的！”

“你哪来的女朋友我们怎么不知道？梦游吧你？”

我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上的奶茶袋子。

真巧，对方女朋友也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奶茶。

这家店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距离我们学校还比较远，想要点单只能找跑腿。

目光上移了些，就看到了奶茶的主人。

嗯？竟然还是个熟人。

上学期体育课我选修的羽毛球，剩我俩没有相识的人做搭档，就自动组了队。

虽然是临时组队，但一学期下来我们配合默契。

期末时凭借着双人赛连胜五场拿到了满分的成绩。

怪不得刚才听到他朋友喊这个名字时觉得有些耳熟，但没和人对上。

大概是看那边的时间太久了，对方转头看过来。

视线对上，我主动和秦承舟打了招呼。

可他的反应是我没想到的。

秦承舟的脸像变戏法似的，瞬间就红透了。

他还马上把桌上的奶茶放到了我看不见的位置。

不是？

我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没想着觊觎你的奶茶。

我尴尬地笑笑，收回视线。

直到吃完饭，都没再往那边看一眼。

回到宿舍，才发现q给我发了好多消息，都是刚发的。

【宝宝你没生气吧？】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子，别生气好不好？】

我拒绝奔现，反而是他觉得对不起我？

5.

新一轮的复习计划又开始了。

“这道题你原来的思路是没错的，但换一个方法能做得更快一点……”

耳机里，那道清润的男声还在耐心讲解方法。

我一边听着，一边顺着他说的思路又解了一遍题目。

不得不说，他讲题确实有一套，比视频里那些培训老师讲得清楚多了。

我正准备问下一题时，宿舍里的芳芳突然喊了一嗓子。

“妈呀，学校论坛炸了。”

她举着手机让我们去看，一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的样子。

“不知道论坛抽什么风，以前被删掉的帖子现在全被吐出来了，现在首页全是陈年旧瓜，趁现在赶紧去看！”

我下意识看了眼平板，我和q的语音通话还在继续。

对方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我还没说话呢，他就先开口了：“你这是有其他事要忙？”

“呃……”

听到对方这么问，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吃瓜这事可能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只短暂犹豫了一下，“是有其他事要先处理，很快！”

我摘下一边耳机，拿起手机点进学校论坛。

果然，首页飘着各个品种的陈年旧瓜。

【室友一个学期没见他洗过澡。】

【某系某男被扒同时交往三个女生。】

【奇葩舍友带男友来我们宿舍过夜，终于被记过了！】

半年前追过一个帖子，当时还挺热门的，可惜还没看完就被删了，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我借着依稀的记忆往下滑，被一个热帖吸引了注意。

【求助！如何自然接近暗恋的女生？】

发帖时间是一个月前。

这种帖子难得会有几百条回帖量。

难免产生了好奇，我点了进去。

帖主发的内容很简单：喜欢一个女生想追她，但之前听到她拒绝别人，说不想谈恋爱。求问怎么样才能有进一步发展？

下面的回复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但被点赞最多的回答十分显眼。

【卖她个二手平板，然后送一个对象。】

这条回答是因为过于抽象被赞到第一的。

下面还有几条回复它的内容。

【要是楼主真信了怎么办？】

【好抽象的操作。】

芳芳沉浸在论坛中，完全没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

她走过来看见我的手机上的内容，还很兴奋：“妍妍，你也在看在这个帖子啊！下面还有回复人的爆料呢，他说楼主私聊他具体是什么操作步骤，还说成功了请他吃饭呢。”

二手平板？送对象？

真有这么巧的事？

我下意识看了眼平板，发现对话框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通话。

6.

q只留下一句刚发的消息。

【抱歉，我临时有事要出去。】

我给他发消息也没见回复，目光又移回手机的帖子上。

将帖子反复看了几遍，想从中获取一些线索。

但寻求无果。

只能从q那里下手了。

我心想，我得试探试探他才行。

等到第二天要讲题时，q才回了我的消息。

【抱歉，昨天临时有事，今天继续数量关系？】

【好。】

讲题的空隙时间，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上次给你点外卖看见你地址在大学城那儿，你还在读书吗？”

耳机那头的喝水声一顿，“我住那边。”

没正面回答。

我继续道：“那挺巧的，我学校也在附近，不如我们约个时间碰面，线下讲题？我也好请你吃个饭。”

“……”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q的声音：“等下次有机会吧，最近可能有点忙。”

借口。

我手指轻点着桌面，决定换个话题。

“昨天我拿着你帮整理的资料去知味轩一楼打印时，还有不少人问能不能分享呢。”

“知味轩昨天不是没开门吗？”他的话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就突然沉默了。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知味轩没开门？你跟我是一个学校的？”

他说话带了点紧张：“我……我昨天正好去找我朋友，他本来想带我去吃饭，结果没开门。”

你就继续装吧！

“这样啊。”我假装没发现什么不对，继续听他讲题。

等讲了几道题后，我长按关机。

过了十几分钟才开机。

【宝宝，你怎么突然断线了？】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黑屏了，我这平板可是刚买的呢，联系卖家也联系不上。】

刚发完这句话，我就又“掉线”了。

钓鱼也是需要时间的，就是不知道鱼什么时候上钩了。

怕装得不像，平板我没再开机。

打开了纸质资料复习起来。

晚上十点不到，手机震动，弹出新消息。

【姐妹，做个售后回访哈，平板用得怎么样？】

7.

我把和卖家的对话，连带着论坛的帖子截图都发给了q。

【好奇怪，为什么我没找过卖家，她却知道我的平板坏了呢？】

不知道是太晚还是他有意躲避。

直到睡觉前，我都没收到q的回信。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我还在想着怎么实施计划，刚下课芳芳就拉着我去了图书馆。

上楼梯时，我听到休闲吧那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q？

我循着声音看去，那人在打电话，只露出半张侧脸。

秦承舟？

我带着平板，忙拿出耳机听q之前发过的语音消息。

忽略掉设备传输里的细微不同，这几乎就是同一个声音。

q，秦？

上次食堂遇到时的奶茶。

难道那人就是秦承舟。

想冲过去问他：“你是不是暗恋我，还卖了个二手平板给我。”

可这行为过于直接。

万一不是他，真是个巧合，那场面得多尴尬？

还是得想个办法试探他。

我让芳芳先上去，自己先站在隐蔽的位置等秦承舟电话结束。

他打完电话那刻，我才装作刚来的样子，在他转头看过来时“恰好”和他对上了视线。

我依旧是主动打了招呼：“好巧。”

他一愣，也礼貌回了礼。

他的几本书正好摆在桌上，给了我切入话题的机会。

“你也在备考啊？我有几题不太会，可以向你请教一下吗？”

“可以。”

秦承舟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常。

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了。

他扫了一眼题目，几乎是脱口而出：“这题用截位直除，保留两位就可以了。”

和q昨天说的一字不差。

我敛下眼中的怀疑，又问了他好几道题。

“啊，原来是这样，多谢你帮我解答了。这样吧，我请你喝咖啡吧。”

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迅速掏出手机：“冰美式和拿铁，你喜欢哪种？”

他迟疑了一下："拿铁吧。"

我低头点外卖，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被我得个正着，看我等会怎么拆穿你！

校园里的咖啡店送货就是快，不到十五分钟，店员就提着袋子走了过来。

“尾号1111的咖啡是谁点的？”

秦承舟看了店员一眼又收回视线，只以为是手机尾号跟他一样。

见没人应答，店员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秦承舟的手机响了，他接通。

“您好，您的咖啡已经送到了，您人在哪呢？”

我忽略掉店员诡异的眼神，接过袋子，拿出里面那边拿铁推到秦承舟面前。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点外卖的时候忘记切换地址了，选的是我朋友的号码。”

“不知道怎么会打到你手机上。”

“你说怎么这么巧，q？”

8.

“对，我的确是q。”

虽然和秦承舟只相处了一个学期的时间，但对他的印象一直是自信，球技很好，拥有很强主动性。

倒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

秦承舟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就跟上次一样。

好吧，这次算第二次了。

现在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变成容易脸红，学习很好的变态了。

我抱着胳膊看他，“行了，说说你的计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秦承舟放在咖啡杯上的手不自觉摩挲，眼中也难掩紧张。

“也……也没多久。就上学期结束时开始的。”

“期末考试结束，我问你要微信，你说没带手机拒绝了。可暑假我去球馆运动时总想起跟你搭档的那段日子，不知不觉就……”

我摸了摸鼻子，那天我是真的忘带手机。

“后来开学之后我就整天在图书馆碰见你，我就坐在你后面的位置。”

“有几次看见你对着题目薅头发，我觉得挺可爱的。”

他飞快地觑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生气的征兆，又继续说：“我本来是想上去跟你说思路的，但图书馆又不太方便。想加微信又怕你拒绝，就去论坛上求助了。”

不知怎的，我感觉耳朵有些热意。

连忙问话转移注意：“所以平板是你买来再当二手卖我的？还充了年度会员？”

他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在我的死亡凝视下还是点了头。

得，这下子不仅培训费没给，还欠了个平板钱。

虽然有些不舍，但我还是把平板推到他面前，“你给下二维码，二手平板的钱，会员费还有这段时间的培训费我一起转你。”

他的手一顿，面上也慌张起来。

“不用，既然已经卖给你就是你的。”

见我依然坚持，他换了说法：“当我是借你的吧，反正我也有另一台，也用不到，还有会员不用就浪费了。”

“那……辅导还要继续吗？”

他声音发紧，我瞧见塑料杯被它按得变形，再用力些里面的咖啡就要溢出来了。

“我可以自己……”

“你看我们的复习计划已经完成四分之二了，再做最后的冲刺你肯定能上八十分！”

我听见了自己妥协的声音，“考完试我会把这段时间的辅导费都结清给你。”

没办法，分数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实在忍不住。

9.

为了方便，我们的学习从线上转移到了线下。

咖啡店里，秦承舟在草稿纸上飞快写着公式。

他清润的声音没了介质的距离更加清晰了。

我托着下巴努力认真听他讲解错的这题，但目光却不由自主被他修长的手指吸引。

长相不错，声音好听，学习优秀，指节分明，还暗恋我。

真的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学习。

失策了。

自从那天在休闲吧拆穿了秦承舟的身份后，我们的辅导好像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学着学着我会忍不住注意到其他地方，而他——

应该是注意到了我视线在其他地方，他有些不好意思，拿起咖啡就准备要喝。

“你拿的那杯是我的。”

秦承舟的手已经举起来了，闻言猛地僵住。

一时间像没反应过来，也没放下，只是呆愣在那里。

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的脸又红了。

慌乱中碰落了桌上的笔。

我们同时弯腰去捡，他的头撞上我的。

“嘶——”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的脑袋怎么会这么硬。

“对不起。”

他手忙脚乱在我头上按揉，试图减轻我的疼痛。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停住了，像是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于亲密了。

有些讪讪地拿下手。

正好我想摸摸头上有没有起包，却先摸到了秦承舟的手。

他触电般缩回手，动作之大，水性笔又一次滚落在地。

“继续讲题吧。”

我忍住笑意，指向卷子上刚才还没讲完的那道题。

秦承舟摸了摸鼻子，目光却飘忽不定：“好，这道题是……”

我就这样看着他对着一道工程题开始讲行程问题的公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般的嘟囔。

“抱歉，我去个洗手间……”

落荒而逃。

就这？刚开始不是叫宝宝叫得很自然吗？

10.

成绩查询入口开通那天，手机卡在查询界面半天。

我就这样跟着紧张了快半个小时。

行测：81。

申论：78。

总分：159。

这个分数比我预估的还要高11分。

我打开了和秦承舟的聊天框，【今天有空吗？成绩出来了，我把这段时间的辅导费给你。】

他回复得很快：【不用了。】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如果考得好，是你自己足够努力，和我关系没有那么大。如果成绩没达到你的目标，那是我的问题，更不应该收钱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皱着眉打字的样子。

这半年来，每次我模考失利，他都会把错题重新讲一遍，再找出同类型的题目给我练十遍，然后自责是自己教得不好。

我抿嘴笑了笑，没理他说了什么，回复道：“反正我下午两点会在咖啡店等你。”

结果秦承舟来的比约定时间还要早。

我走到二楼的自习区时，他已经到了，还帮我点好了咖啡。

生椰拿铁，我的必点饮品。

“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他看见我来时，眼里的紧张藏都藏不住。

我没说话，直接把手机截图打开给他看。

他的目光在屏幕上定格了许久，似是想确认真假。

秦承舟的喉结动了动：“81分？”

“嗯。”

我抿了一口咖啡：“所以辅导费……”

“说了不用。”

我的话被他打断，“你能考这么好是你自己足够努力，我最多是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嗯？所以辅导费除了钱，里面还包括追求我的机会，也不用了？”

我故作惋惜：“行吧，既然如此……”

他连忙答应下来：“要的，辅导费还是应该要的。”

“那个，面试我也略知一二，所以是不是也能提前商量下辅导费怎么给？”

11.

面试结束那天回到宿舍。

我听到芳芳在床上嘀咕：“欸？论坛不是早就恢复了吗？那个暗恋帖怎么又出来了？”

“咦？好像是楼主自己恢复的。主楼还更新了内容。”

我打开了手机点进论坛。

帖子的内容已经变成了。

【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ps：二手平板计划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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