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即将成亲那日。

夫君的表妹给我敬茶。

「如意见过表嫂！」

我接过茶盏，顺手搭上她的脉搏。

「这就是夫君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吧？难怪夫君念念不忘。」

「不过表妹这脉象......怎么有了身孕还要嫁给别人？」

满堂宾客：「？？？」

夫君脸色铁青。

「你胡说什么？如意清白无瑕，岂容你血口喷人......」

白莲花表妹突然捂嘴干呕。

「呕——」

我笑道：「怎么？不承认？」

「表妹莫怕，有什么委屈只管说，表嫂为你做主！」

1

我叫苏清婉，户部尚书嫡女。

父亲苏明轩执掌天下钱粮，深得圣心。

因我自幼体弱，父亲怕我嫁得不好受委屈，特意为我求了一门好亲事。

前世，我怀着对美好婚姻的憧憬，嫁入了定国公府，成了世子妃。

夫君萧瑾年在大婚当夜就去了书房，说要处理公务。

我独守空房，还安慰自己说他上进。

婚后他处处冷淡，我以为是新婚磨合期，总会好的。

直到他的表妹萧如意进府。

那个清纯可人的少女，总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说自己无依无靠，只能投靠表哥。

我心善，不仅留她在府中，还待她如亲妹妹。

谁知道，她才是萧瑾年真正的心上人。

两人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只是碍于萧如意出身低微，不能明媒正娶。

我这个正妻，不过是萧瑾年用来应付家族的工具。

更可怕的是，萧如意表面清纯，实则歹毒无比。

她一边装无辜博取我的同情，一边暗中陷害我。

先是在我的补品里下慢性毒药，让我身体越来越差。

又在父亲面前污蔑我不守妇道，离间我和父亲的感情。

最后更是勾结敌国，栽赃我通敌叛国。

我含冤而死时，父亲也被她害得家破人亡，死在大牢里。

萧瑾年为了护着她，甚至亲手在我的死刑令上按了手印。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成亲这天。

此时正是敬茶环节，萧如意端着茶盏盈盈而立，满脸柔弱。

前世的我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团团转。

如今看来，她演技当真了得。

可惜，我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傻白甜了。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我伸手接过茶盏，顺势搭上了萧如意的脉搏。

前世我因体弱多病，钻研过医术，把脉诊病不在话下。

这一搭脉，果然如我所料。

这个白莲花，已经有了身孕！

2

我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却如寒冰。

「这就是夫君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吧？」

「表妹生得这般水灵，难怪夫君念念不忘。」

「只是......表妹这脉象有些奇怪，像是有了身孕。」

「不知表妹这孩子是谁的？」

萧如意的脸瞬间白了，慌忙缩回手。

「表嫂说笑了，如意待字闺中，怎么可能......」

我冷笑：「是吗？那为何脉象如此？」

「莫非表妹是想嫁给别人去当继母？」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萧瑾年黑着脸道：「清婉，你说什么胡话？」

「如意是我表妹，清白无瑕，岂容你血口喷人？」

我装作委屈的样子：「夫君，我只是实话实说。」

「不信你让大夫来诊脉便知。」

萧如意急了，抓住萧瑾年的袖子：「表哥，我没有，真的没有！」

「一定是表嫂误会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捂住嘴，冲到一旁干呕起来。

「呕——呕——」

这下场面更尴尬了。

有孕之人最容易孕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萧如意越是解释，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眼中闪过得意，继续添火：「表妹莫怕，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

「表嫂为你做主！」

「若真是有人始乱终弃，我定不轻饶！」

萧瑾年的脸色变了又变，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定国公夫人也坐不住了，冷声道：「够了！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许胡闹！」

我福了福身：「母亲教训得是。」

「只是此事关乎咱们定国公府的名声，总不能不了了之吧？」

「表妹既然进了府，就是我们府里的人。」

「她若真的有孕，咱们总要给她一个说法。」

定国公夫人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萧如意真的有孕，定国公府的脸面何存？

萧瑾年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来人，请府医诊脉！」

萧如意花容失色：「表哥，不要......」

可惜为时已晚，府医已经被叫了过来。

我心中冷笑，萧如意啊萧如意，你前世害得我家破人亡。

今日，就先收点利息！

3

府医颤颤巍巍地为萧如意诊脉，额头上汗珠滚滚。

片刻后，他战战兢兢地跪下：「启禀世子爷，萧姑娘......确实有孕一月。」

此话一出，如晴天霹雳。

满堂宾客倒吸一口凉气，窃窃私语声四起。

「我的天，真的有孕？」

「这定国公府的脸可丢尽了！」

「世子成亲当日，表妹有孕......这叫什么事儿？」

萧瑾年的脸已经黑如锅底，拳头握得嘎嘎作响。

定国公夫人差点晕过去，扶着丫鬟才勉强站稳。

萧如意跌坐在地，泪如雨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走到她面前，装作关切地扶起她：「表妹别怕，事已至此，哭也无用。」

「你且说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若是清白之身被人糟蹋，我定为你报仇。」

「若是......自甘堕落，那咱们也得想个法子善后。」

萧如意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楚楚可怜地看向萧瑾年。

我心中冷笑，这个时候还想装无辜？

当年她就是用这副模样，把萧瑾年迷得神魂颠倒。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萧瑾年就算再宠她，也不敢承认这孩子是自己的。

果然，萧瑾年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萧如意见状，眼中闪过绝望。

我趁机道：「表妹，你倒是说话啊？」

「这么多长辈在此，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着。」

「你若不说，我就当你是在外面胡来了。」

「到时候，只能送你去庵堂青灯古佛了。」

萧如意终于慌了，哭道：「表嫂，我......我......"

她欲言又止，眼神不断瞟向萧瑾年。

萧瑾年却如木雕泥塑，一言不发。

我心中畅快，继续逼迫：「既然表妹不愿说，那便按府规处置吧。」

「来人，备车送萧姑娘去城外清静庵！」

「什么？」萧如意惊叫出声，「不要！表嫂，我说，我都说！」

我挑眉：「哦？那你倒是说说。」

萧如意咬着唇，泪水滚滚：「是......是表哥的。」

轰！

这话如惊雷炸响，全场哗然。

宾客们炸了锅，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定国公夫人当场气晕过去。

萧瑾年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却笑了，笑得极其灿烂。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前世的账，今日开始清算！

4

萧瑾年被萧如意的话彻底击垮，颓然坐在椅子上。

我走到他面前，温柔地笑道：「夫君，你看如何处理此事？」

萧瑾年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苏清婉，你为何要逼她？」

我眨眨眼：「逼她？我只是关心表妹而已。」

「既然表妹有孕，又是夫君的骨肉，那自然要好好照料。」

「不如......我做主纳表妹为侧室如何？」

萧瑾年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按理说，正妻发现丈夫有外室，不是应该大闹一场吗？

我怎么还主动要纳妾？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前世我越是反对，萧瑾年越是护着萧如意。

这次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你们想要名分，我就给你们。

但是，代价你们承受得起吗？

我继续道：「夫君，孩子是无辜的。」

「我虽然心中委屈，但也不能害了无辜性命。」

「不如择日为表妹举办侧室入门仪式？」

宾客们听了我的话，纷纷点头。

「世子妃心胸宽广，真是贤良！」

「就是，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让他没名没分。」

「萧姑娘能遇到这样的嫂嫂，真是福气。」

萧如意听了这些话，眼中却闪过不甘。

她要的可不是什么侧室，她要的是正妻之位！

可现在这情况，她还能说什么？

萧瑾年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就......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笑得更加灿烂：「那好，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表妹身子重，不宜劳累。」

「我让人收拾偏院，表妹先住那里养胎。」

「等孩子出生，再看情况安排。」

萧如意脸色一变：「偏院？」

我奇怪地看着她：「怎么？嫌偏院不好？」

「表妹，你现在还只是个有孕的庶女，能住偏院已经很不错了。」

「总不能让你住正院吧？那我这个正妻住哪里？」

萧如意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牙忍下。

萧瑾年想要替她说话，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夫君，规矩不能乱。」

「今日已经够丢脸的了，若再坏了规矩，定国公府的脸面何存？」

萧瑾年只能作罢。

我心中冷笑，萧如意啊，你以为进了这个府就能为所欲为？

前世你是怎么害我的，今世我要十倍奉还！

这才刚刚开始呢！

5

成亲仪式草草结束，宾客们都心照不宣地早早离去。

毕竟今日这出戏实在太精彩，他们回去有得聊了。

定国公夫人被扶回房休息，临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无所谓地笑笑，反正前世她也没把我当儿媳妇看待。

萧瑾年送萧如意去偏院安顿，我则回了自己的婚房。

丫鬟翠儿担忧地看着我：「小姐，您没事吧？」

我卸下头上的凤冠，对着铜镜整理发髻：「能有什么事？」

翠儿欲言又止：「可是世子爷和萧姑娘......」

我放下梳子，转身看她：「什么萧姑娘？要叫萧侧室。」

「既然进了府，就要守府里的规矩。」

翠儿点点头，又问：「小姐，您真的不生气吗？」

我笑了：「生气有用吗？」

「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想在这个府里立足，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说话间，外面传来脚步声。

萧瑾年推门而入，脸色阴沉。

我挥手让翠儿退下，起身给萧瑾年行礼：「夫君回来了。」

萧瑾年盯着我：「苏清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无辜地眨眨眼：「夫君这话从何说起？」

「我不过是处理家务而已。」

萧瑾年冷笑：「处理家务？你分明是故意的！」

「你在成亲当日闹出这样的事，让我颜面何存？」

我装作委屈：「夫君，是我闹的吗？」

「分明是你和表妹在婚前就有了首尾，我不过是发现了真相。」

「难道我还要装聋作哑，让别人笑话我是个傻子？」

萧瑾年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今日的事说到底是他们理亏。

可他心疼萧如意，见她受委屈就忍不住想要护着。

我继续道：「夫君，我已经很宽容了。」

「换做别的女人，发现丈夫有外室，早就闹得天翻地覆。」

「我不仅没有闹，还主动提出纳妾，给表妹名分。」

「夫君还要我怎样？」

萧瑾年沉默良久，冷冷道：「今晚我不在这里过夜。」

我点头：「好，夫君去陪表妹吧。」

「她现在身子重，正需要人照顾。」

萧瑾年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反而有些意外。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

萧瑾年啊，你以为我变了？

我确实变了，变得不再天真不再软弱。

既然你选择了萧如意，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6

第二日一早，我就去偏院看望萧如意。

她正在房中哭泣，见我进来，连忙擦干眼泪。

「表嫂......」

我笑着坐下：「表妹怎么哭了？可是身子不适？」

萧如意摇头：「没有，就是......」

「就是什么？」我关切地问。

「就是觉得对不起表嫂。」萧如意低头道，「我和表哥......」

我摆手：「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生个健康的孩子。」

萧如意抬头看我，眼中闪过狐疑。

前世的苏清婉可不是这样的，她应该更加愤怒才对。

我仿佛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表妹，我想过了。」

「既然木已成舟，我再闹也无用。」

「不如大家和睦相处，把日子过好。」

萧如意眼中闪过失望。

她巴不得我闹得天翻地覆，这样萧瑾年就会更加厌恶我，更加疼惜她。

可我偏偏表现得宽容大度，让她无从下手。

我继续道：「对了，表妹既然有了身孕，饮食起居都要格外小心。」

「我让厨房单独给你开小灶，每日炖些滋补的汤品。」

萧如意心中警铃大作，强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吃点就行。」

我坚持道：「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怀着定国公府的血脉。」

「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我起身要走，萧如意急忙拉住我：「表嫂，真的不用......"

我拍拍她的手：「表妹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

出了偏院，我直奔厨房。

厨娘王妈见我来了，连忙行礼：「世子妃安好。」

我笑道：「王妈，萧侧室有了身孕，你给她单独开小灶。」

「每日炖些滋补的汤品，不过......"

我凑近王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王妈面色一变，随即点头：「世子妃放心，老婆子明白。」

我满意地笑了。

萧如意啊，前世你给我下慢性毒药，今世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当然，我不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那是萧瑾年的骨肉，我要留着以后用。

但是让你吃点苦头，身体虚弱一些，这应该不过分吧？

7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上风平浪静。

我每日按时去偏院探望萧如意，嘘寒问暖，俨然一副贤良主母的模样。

萧如意虽然心中戒备，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萧瑾年见我这般大度，心中的愧疚稍减，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

但他每晚还是去偏院陪萧如意，很少在我这里过夜。

我也乐得清静，正好谋划接下来的行动。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偏院传来萧如意的惨叫声。

我装作刚刚入睡的样子，被翠儿叫醒。

「小姐！小姐！萧侧室出事了！」

我慌忙起身：「怎么回事？」

「她肚子疼得厉害，世子爷让您过去看看！」

我匆忙披上外衣赶到偏院。

只见萧如意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蜷缩在床上痛苦呻吟。

萧瑾年焦急地守在床边，见我来了，急道：「清婉，你懂医术，快帮如意看看！」

我走到床边，做出关切的样子为萧如意把脉。

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是我在她的滋补汤里动了手脚的结果。

我用的药物虽然会让她腹痛难忍，但不会真正伤害胎儿，只是让她受些罪而已。

把脉后，我皱眉道：「表妹这是动了胎气。」

「不过孩子暂时无恙，好好调养几日就好了。」

萧瑾年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我继续道：「只是表妹的身子太虚弱了，怕是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都要格外小心。」

萧如意虚弱地看着我，眼中闪过怀疑。

她总觉得这次的腹痛来得太蹊跷，偏偏又挑不出我的毛病。

我温和地握住她的手：「表妹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胎。」

萧如意想要说什么，但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心中冷笑，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前世你让我生不如死，今世我要你慢慢偿还！

萧瑾年在偏院守了一夜，第二日才回来休息。

我贴心地为他准备了醒酒汤，关切地问道：「夫君，表妹好些了吗？」

萧瑾年疲惫地点头：「好多了，多亏了你。」

我柔声道：「夫君言重了，表妹的孩子也是咱们家的骨肉，我自然要尽心照料。」

萧瑾年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开始觉得，或许苏清婉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讨厌。

8

萧如意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腹痛，食欲不振。

我每日都会亲自送汤药过去，表现得比萧瑾年还要关心她。

这让萧瑾年对我越发愧疚，对我的态度也越发温和。

甚至有几次，他还主动来我房中过夜。

当然，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夫妻之实，毕竟我心中只有复仇。

这日，我正在花园里赏花，忽然听到有人在议论。

「听说皇上要巡幸定国公府？」

「真的假的？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千真万确，圣旨明日就到！」

我心中一动，皇上要来定国公府？

这倒是个好机会......

前世萧如意就是在皇上巡幸时，栽赃我私通敌国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该轮到我反击了！

我立刻回房，开始谋划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日，圣旨果然到了。

皇上要在三日后来定国公府视察，全府上下都忙碌起来。

我主动承担起筹办事宜的责任，忙前忙后，获得了定国公夫人的难得赞许。

「清婉这孩子，总算懂事了。」定国公夫人对萧瑾年说道。

萧瑾年点头：「是啊，她变了很多。」

我听在耳中，心中冷笑。

变了？我确实变了。

变得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绵羊！

趁着准备的空隙，我悄悄来到萧如意的房中。

她正在床上休息，见我进来，勉强支撑着坐起身。

「表嫂......」

我笑着坐下：「表妹，身子好些了吗？」

萧如意摇头：「还是不太好，总是没有胃口。」

我关切地说：「那可不行，皇上三日后就要来了。」

「到时候表妹也要随我一起觐见，总不能病恹恹的。」

萧如意一愣：「皇上要来？」

我点头：「是啊，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表妹虽然身子不适，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萧如意眼中闪过异色，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继续道：「对了，我听说表妹的老家有人来京城了？」

萧如意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我偶然听下人提起的。」我笑道，「是你的什么人？要不要接到府里来？」

萧如意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就是远房亲戚，已经回去了。」

我点点头，心中却冷笑。

远房亲戚？我看是敌国的细作吧！

前世就是这个时候，萧如意开始和敌国勾结，栽赃陷害我通敌叛国。

既然她想故技重施，那我就将计就计！

看这次到底是谁死谁活！

9

皇上驾临的日子终于到了。

定国公府张灯结彩，全家老小都穿着最华丽的衣裳迎接。

我一身正红色的世子妃服饰，头戴金凤钗，雍容华贵。

萧如意虽然身子不适，但也强撑着出来觐见，一身浅绿色的侧室服饰，显得楚楚可怜。

皇上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相威严，气势逼人。

他在定国公府用了午膳，又视察了府中的防务，显得很满意。

「定国公忠心耿耿，朕很欣慰。」皇上对定国公说道。

定国公连忙叩谢：「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皇上的目光扫过我们这些妇眷，最后落在我身上。

「这位就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吧？」

我连忙行礼：「臣女苏清婉，拜见陛下。」

皇上点头：「好，很好。苏爱卿有个好女儿。」

然后他的视线又转向萧如意：「这位是？」

萧瑾年答道：「回陛下，这是臣的侧室萧如意。」

皇上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有侍卫冲了进来。

「陛下！在定国公府搜到了这个！」

侍卫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封密信！

我心中一凛，来了！

定国公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道：「这封密信是在萧侧室的房中搜到的，内容是与敌国勾结的罪证！」

萧如意脸色惨白，连忙跪下：「陛下，这不是我的！」

「我不知道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皇上冷冷地看着她：「不是你的？那为何在你房中？」

萧如意慌乱地看向萧瑾年：「表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萧瑾年也是满脸震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这时站了出来，一脸震惊地说：「怎么会这样？」

「表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萧如意瞪着我：「不是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我装作伤心的样子：「表妹，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这密信就是在你房中搜到的，还能有假？」

然后我转向皇上，痛心疾首地说：「陛下，臣女管教不严，让表妹做出这种事，请陛下恕罪！」

皇上冷哼一声：「好一个定国公府，竟然窝藏奸细！」

定国公扑通跪下：「陛下明鉴，臣绝无二心！」

「此事定是萧如意一人所为，与府中其他人无关！」

萧如意彻底绝望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陷害计划，竟然反过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她颤抖着看向我，眼中满是恨意。

我对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萧如意啊，你以为只有你会玩这一套吗？

可惜，你棋差一招！

10

皇上雷霆震怒，当场下令将萧如意拿下。

「来人！将这个奸细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萧如意彻底崩溃，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陛下，我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萧瑾年想要替她求情，但在通敌叛国这样的大罪面前，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更何况，他还要顾及整个定国公府的安危。

萧如意被拖走的时候，眼神怨毒地瞪着我。

我知道她已经猜到是我做的，但又如何？

没有证据，她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皇上为了安抚定国公，特意表示萧如意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府中其他人。

但萧瑾年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他心爱的女人竟然是敌国奸细，这让他如何接受？

送走皇上后，萧瑾年颓然坐在书房中，一夜未眠。

第二日，我端着醒酒汤去找他。

「夫君，喝点汤吧。」

萧瑾年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清婉，你说如意她......真的是奸细吗？」

我叹了口气：「夫君，证据确凿，还能有假吗？」

「或许......表妹也是被人利用了。」

萧瑾年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怎么会看走眼？」

我轻抚着他的肩膀：「夫君别自责，谁能想到表妹会做这种事？」

「好在皇上明察秋毫，没有牵连咱们府中其他人。」

萧瑾年握住我的手：「清婉，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若不是你宽容大度，恐怕......"

我摇头：「夫君言重了，我们是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

萧瑾年看着我，眼中闪过感激和愧疚。

他开始真正审视自己对我的态度，发现我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

我心中冷笑，萧瑾年啊，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可惜太晚了！

前世的伤害，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11

萧如意被处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个侧室竟然是敌国奸细，这样的事情确实震惊了所有人。

萧瑾年因为此事大受打击，整日借酒浇愁。

我表面上贤惠地照顾他，实际上心中畅快无比。

萧如意死了，我前世最大的仇人终于得到了报应！

但这还不够，萧瑾年对我的伤害，我也要让他偿还！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忽然晕倒在花园里。

府医诊脉后，惊喜地宣布：「恭喜世子爷，世子妃有喜了！」

萧瑾年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真的？」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清婉，我们有孩子了！」

我虚弱地点头：「是的，夫君。」

萧瑾年眼中满含泪水：「太好了，太好了！」

「清婉，我会好好待你和孩子的！」

我心中冷笑，好好待我？

你前世是怎么对我的，难道忘了吗？

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开后，定国公夫人对我的态度也完全改变了。

她主动来看望我，嘘寒问暖，俨然把我当成了宝贝疙瘩。

「清婉啊，你现在可是我们府里的功臣。」她笑容满面地说，「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我温顺地点头：「多谢母亲关心。」

萧瑾年也开始频繁地陪伴我，对我关怀备至。

他似乎想要弥补之前的冷淡，变得格外温柔体贴。

可是我的心早已冰冷如铁，他的温柔在我看来只是虚伪的表演。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独自来到城外的一处荒山。

那里有一座破败的小庙，香火早已断绝。

我在庙中点燃一炷香，跪在佛像前。

「前世的苏清婉，你可以安息了。」我轻声说道，「你的仇，我已经开始报了。」

「萧如意死了，接下来就轮到萧瑾年了。」

「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风吹过破败的庙宇，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前世那个冤死的苏清婉在回应我。

我摸了摸肚子，这个孩子是我复仇计划的重要一环。

萧瑾年啊，你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挽回我的心吗？

太天真了！

这个孩子，将会是你噩梦的开始！

12

随着孕期的推进，我的肚子越来越大。

萧瑾年对我的关爱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几乎每日都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这天，他陪我在花园里散步，忽然开口说道：「清婉，我想跟你道个歉。」

我疑惑地看着他：「夫君为何要道歉？」

萧瑾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为了如意的事。」

「我之前对你太冷淡了，也太偏心了。」

「现在想来，你才是我的正妻，我却没有给你应有的关爱。」

我心中冷笑，现在知道道歉了？

当初你选择萧如意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表面上，我温柔地摇头：「夫君，都过去了。」

「如意表妹的事让我们都很意外，你也是受害者。」

萧瑾年握住我的手：「清婉，你真是太善良了。」

「换做别的女人，早就闹翻天了。」

「你不仅没有责怪我，还处处为我着想。」

我垂下眼眸：「我们是夫妻，自然要相互体谅。」

萧瑾年感动地说：「我发誓，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好的！」

「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我点点头，心中却在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萧瑾年，你的深情来得太晚了。

前世的苏清婉或许会被你感动，但我不会！

临产前的一个月，我忽然提出想要回娘家安胎。

「我想回去陪陪父亲。」我对萧瑾年说，「自从嫁进府里，就很少回家了。」

萧瑾年有些不舍：「可是你现在身子重，路上颠簸......"

我坚持道：「没关系的，我让大夫跟着。」

「而且娘家有我从小信任的稳婆，我心里踏实一些。」

萧瑾年想了想，终于点头：「那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摇头：「不用，你留在府里处理公务。」

「我就是回去住几天，很快就回来。」

萧瑾年还想说什么，我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三日后，我带着丫鬟们回到了户部尚书府。

父亲见我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婉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扑在父亲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父亲......」

这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情感流露。

前世父亲为了我含冤而死，这份父爱让我永远无法忘怀。

父亲拍着我的背：「怎么哭了？在定国公府受委屈了？」

我摇头：「没有，只是想您了。」

父亲慈爱地看着我：「傻丫头，想父亲就回来呗。」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是的，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家！

13

在娘家住了半个月，我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

孩子健康可爱，父亲高兴得合不拢嘴。

萧瑾年得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看到儿子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清婉，谢谢你！」他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好的儿子！」

我虚弱地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萧瑾年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眼中满是慈爱：「他长得真像你。」

「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我想了想：「就叫萧远吧，希望他能远离纷争，平安长大。」

萧瑾年点头：「好名字，就叫萧远。」

满月后，我带着孩子回到定国公府。

整个府中都沉浸在喜悦中，定国公夫人更是把小萧远当成了心肝宝贝。

「我们府里终于有后了！」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清婉真是我们府的福星！」

我抱着孩子，心中却在盘算着其他的事。

这个孩子，将是我手中最重要的一张牌。

萧瑾年因为有了儿子，对我更加宠爱。

他几乎把我当成了珍宝，生怕我有任何不满。

可是他不知道，我心中的仇恨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出生而消解。

相反，我要利用这个孩子，给他致命的一击！

孩子满周岁的那天，我向萧瑾年提出了一个要求。

「夫君，我想请父亲过来住一段时间。」

萧瑾年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岳父大人想住多久都行。」

我继续说：「还有，我想让远儿跟外祖父多亲近亲近。」

「毕竟外祖父年纪大了，能陪伴他的时间不多了。」

萧瑾年感动地说：「清婉，你想得真周到。」

「远儿能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福气。」

我淡淡地笑了笑。

福气？很快你就知道，这到底是福气还是灾难了！

父亲搬到定国公府后，我开始频繁地带着萧远去户部尚书府小住。

表面上是让祖孙亲近，实际上我在为最后的计划做准备。

萧瑾年对此毫无察觉，还夸我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时机终于成熟了。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抱着萧远，悄悄离开了定国公府。

在门口，一辆马车正等着我。

车夫是父亲安排的心腹，绝对可靠。

我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瑾年啊，当你发现我和孩子都不见了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很期待！

14

第二日一早，定国公府乱成了一锅粥。

世子妃和小世子不见了！

萧瑾年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连定国公夫人都惊动了。

「怎么会不见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定国公夫人急得直跺脚。

萧瑾年红着眼睛吼道：「派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们！」

可是找了三天三夜，连个影子都没有。

就在萧瑾年快要发疯的时候，一个下人急匆匆跑来报告。

「世子爷！户部尚书府来人了！」

萧瑾年立刻冲了出去，果然看见户部尚书府的管家在门外。

「苏管家，清婉是不是在你们府里？」萧瑾年急切地问。

苏管家冷冷地看着他：「世子爷，我家小姐有话要我转达。」

「她说，她要和你和离！」

萧瑾年如遭雷击：「什么？和离？为什么？」

苏管家拿出一张纸：「这是和离书，请世子爷签字画押。」

萧瑾年接过和离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夫妻缘尽，各自安好，从此萧郎是路人，苏女非故人。」

「不行！」萧瑾年撕碎了和离书，「我不同意和离！」

「我要见清婉，我要亲自问她为什么！」

苏管家冷笑：「世子爷，我家小姐说了，她不想见你。」

「从今往后，你们再无瓜葛。」

萧瑾年疯了似的冲向户部尚书府，却被门房拦住了。

「世子爷请回吧，我家老爷有令，不见客。」

萧瑾年在门外跪了整整一天，苏府却紧闭大门，无人理会。

接连几日，萧瑾年都在苏府门外苦苦哀求，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百姓。

「这不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吗？怎么跪在这里？」

「听说是求和妻子和好呢。」

「户部尚书的女儿要和他和离？这是怎么回事？」

流言蜚语四起，萧瑾年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味地求见我。

终于，在他跪了七天七夜后，苏府的大门打开了。

我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怀里抱着萧远，缓缓走了出来。

萧瑾年见到我，激动得浑身颤抖：「清婉！清婉，你终于出来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萧瑾年，你还有脸来见我？」

萧瑾年爬过来，想要抱住我的腿：「清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要我怎么赔罪都行，求求你不要和我和离！」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赔罪？你拿什么赔罪？」

「萧瑾年，你还记得萧如意吗？」

萧瑾年一愣：「如意......如意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冷笑：「是啊，她死了。」

「可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敌国奸细吗？」

萧瑾年茫然地摇头。

我继续说：「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她本来只是想要一个名分，想要成为你的正妻。」

「可是你给不了她，所以她才会选择那条路！」

萧瑾年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声音越发冰冷，「你只知道享受她的温柔，享受她的崇拜，却从来没有为她的处境考虑过！」

「她死了，可你呢？你安然无恙地活着，还要我为你生儿育女！」

「萧瑾年，你凭什么？」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些话，纷纷指指点点。

萧瑾年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15

萧瑾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清婉，我知道错了！」

「如意的事我确实有责任，可是......可是我已经在赎罪了啊！」

「我对你好，我爱你，我把你当成最珍贵的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爱我？萧瑾年，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你爱的是我给你的安全感，是我的宽容，是我为你生的儿子！」

「可你爱过苏清婉这个人吗？」

萧瑾年愣住了，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什么时候真正了解过苏清婉？

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的梦想是什么，她的恐惧是什么？

他一无所知。

我抱紧了怀中的萧远，声音平静如水：「萧瑾年，我累了。」

「我不想再演这出戏了。」

「你签了和离书，我们从此两清。」

「远儿我会带走，你也别想见他。」

萧瑾年如遭雷击：「不行！清婉，孩子是我的血脉！」

「你不能带走他！」

我嘲讽地笑了：「你的血脉？」

「萧瑾年，你配吗？」

「你连孩子的母亲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血脉？」

萧瑾年彻底崩溃了，他趴在地上大哭：「清婉，我求你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是不要带走孩子！」

「孩子需要父亲，他不能没有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涌起快意。

萧瑾年，你也有今天！

前世你为了萧如意，连我的死活都不顾。

今世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萧瑾年，签字吧。」我把和离书扔到他面前，「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萧瑾年颤抖着拿起笔，却迟迟下不了手。

我转身要走，他急忙喊道：「等等！清婉，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但是求求你，让我偶尔见见孩子吧！」

我头也不回：「永远不可能。」

萧瑾年终于在和离书上签了字，血一般的朱砂印记，就像他心上的伤疤。

我收起和离书，抱着孩子走进了苏府的大门。

身后传来萧瑾年撕心裂肺的哭声：「清婉！清婉，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吧！」

可是苏府的大门已经关闭，隔绝了所有的哀求声。

我靠在门后，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萧瑾年，这就是报应。

前世你让我绝望而死，今世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从此以后，萧瑾年每日都会来苏府门前跪求，风雨无阻。

他变得憔悴不堪，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可是我心硬如铁，从未动摇。

一年后，有消息传来，萧瑾年在一次醉酒后从马上摔下，伤了脑子，成了个疯子。

他每日在街上游荡，口中念念有词：「清婉......远儿......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教萧远学说话。

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娘亲」，天真无邪。

我抱起他，心中五味杂陈。

萧瑾年疯了，我的复仇也算是完成了。

可为什么，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或许是因为，复仇的路走到尽头，剩下的只有空虚吧。

但是没关系，至少我和孩子是安全的。

至少父亲还在，我们还有彼此。

至少，我再也不用害怕背叛和伤害了。

萧瑾年的结局，是他自己选择的。

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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