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那天，下着蒙蒙小雨，飞机场的草散发着好闻的青草味。

我谁也没告诉我要走。

临近登机，我正想将手机关机，却看到傅母发来一段视频。

画面中，傅靳一刀又一刀捅在自己小腹处。

声音平静而疯魔：【是不是当时娴娴受的就是这种痛苦？】

接着傅母后悔的声音传了过来：

【娴娴，傅靳已经知道错了，现在正在疯狂自残，感受你当初感受到的痛苦，你能不能原谅他？他——】

但下一秒，傅母的声音便被打断。

【傅靳你干什么？妈这是在救你！你别抢我手机！】

传过来的，是傅靳的声音：

【没事，娴娴，你放心走吧，我给你自由。】

我听着他的声音，恍若初见，摇了摇头，到底什么也没说。

托运好行李，然后登上了机。

就在飞机即将起飞的刹那，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

【这位女士，有人托我把一个东西寄给您。】

我打开，是一张烫金的结婚请柬与一张离婚证。

结婚请柬，是曾经傅靳亲手书写给我的，离婚证，仿佛还散发着民政局的油墨味。

我恍然抬眼，眼前光景流转。

飞机在地平线上起飞，发出巨大的轰鸣。

再听不见傅靳在结婚时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后来，我再听见傅靳的消息，是在归国时老同学的聚会。

【听说傅靳很久之前痴迷上了神学，非要去找什么西王母的复活丹，上山下海，哪里都去，好几次差点死了！只为了复活自己早死的儿子！】

有好事者问我：

【娴娴，傅靳这么深情，你们打算复婚没？】

我轻抿了一口果汁，轻轻摇头，亮出自己的婚戒。

门口一辆卡宴，静静地闪着银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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