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试前夕，表妹忽然红着眼眶找到我，说她认识一个能弄到春试考题的书商，只要五百两银子。

上一世，我心疼表妹家境贫寒，偷偷变卖了母亲留给我的玉镯，助她买了考题。

谁知那考题是假的，表妹名落孙山，却反咬一口，说是我嫉妒她的才华，故意给她假题。

青梅竹马的世子爷信了她的话，当众羞辱我，还退了我们的婚约。

我被父亲关进祠堂思过，郁郁而终。

临死前，我听到表妹得意的笑声："傻丫头，那玉镯可是价值千金的羊脂玉，我早就想要了。"

再睁眼，表妹正对着铜镜抹胭脂，准备去找那个书商。

"姐姐，你真要帮我吗？"她回过头，眼中含着我曾经以为的真诚。

我冷冷看着她："不帮。"

表妹愣住了："姐姐，你说什么？"

"我说，不帮。"我一字一句地重复。

表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出身，可我们是亲表姐妹啊..."

"别哭了，哭也没用。"我起身整理衣袖，"科举是朝廷选才的大事，岂容舞弊？"

"你要买考题，是你的事，别牵扯到我。"

表妹见我态度坚决，哭得更厉害了："姐姐，我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求你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一世的蠢事，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做。

2

午后，世子爷如约而至。

我们自幼定亲，他每隔几日便会来府中陪我读书。

只是今日，他一进门便问："听说你不肯帮柳枝买考题？"

柳枝是表妹的闺名。

我放下手中的《诗经》，淡淡道："世子爷消息倒是灵通。"

"柳枝哭着来找我，说你变了。"他皱眉，"以往你最是疼她，怎么突然..."

"以往的我确实蠢。"我打断他，"但现在不会了。"

世子爷的脸色沉了下来："清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重新拿起书，"科举舞弊是死罪，你让我助她作甚？"

"不过是买个考题而已，又不是..."

"又不是什么？"我抬眼看他，"世子爷莫不是也参与了此事？"

他的脸瞬间涨红："你胡说什么！"

"那你为何替她说话？"

世子爷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变得陌生了。"

"人总是会变的。"我重新低头看书，"以前的我太过天真，现在只想做个明白人。"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挥手阻止："世子爷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我要温书了。"

世子爷站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了。

我知道，他是去找表妹了。

上一世，他们就是在我"变心"之后，渐渐走到了一起。

3

夜里，表妹偷偷摸进我的房间。

"姐姐，我知道错了。"她跪在我床前，"我不该想着走捷径，但我实在是太想改变命运了。"

"你家虽是我父亲的远房亲戚，可到底出身微寒，若不能通过科举出人头地，我这辈子就只能嫁给村里的泥腿子。"

"求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我在黑暗中看着她，只觉得可笑。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可怜相给骗了。

"起来吧。"我淡淡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表妹以为我心软了，连忙起身："姐姐，你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我反问。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姐姐，你..."

"我说了，科举舞弊是死罪。"我重复一遍，"你要作死，别拖累我。"

"再说，凭什么你想改变命运，就要我来承担风险？"

"天下穷苦人千千万万，我若是都要帮，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表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青白交加。

半晌，她才咬牙道："姐姐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她说完便要走，却被我叫住："等等。"

"姐姐还有何事？"

"记住，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警告道，"若让我知道你私下里还在搞这些名堂，别怪我不念姐妹情分。"

表妹点点头，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冷笑一声。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表面顺从，背地里却另有打算。

4

春试当日，我起了个大早。

正要出门，却发现准考证不见了。

我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

心中暗自冷笑，果然，表妹还是不死心。

上一世，她就是偷了我的准考证，在背面写上了假考题，想要栽赃给我。

只是这一世，我早有防备。

我从暗格里取出备用的准考证，这是我昨夜偷偷准备的。

刚要出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表妹的声音："姐姐的准考证上怎么有字？"

我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表妹正拿着我的准考证，一脸"震惊"的样子。

世子爷也在，他接过准考证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这...这是考题？"

"姐姐，你怎么能..."表妹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冷笑道："你们演够了吗？"

"演什么？"世子爷皱眉，"清音，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她。"我指着表妹，"是她偷了我的准考证，在上面写的字。"

表妹立刻红了眼眶："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虽然家境贫寒，但绝不会做这种事。"

"是吗？"我从袖中取出另一张准考证，"那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还有一张？"

世子爷和表妹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表妹结结巴巴地说。

"很简单。"我淡淡道，"因为我早就防着你了。"

"昨夜我就猜到，你会偷我的准考证，所以提前准备了备用的。"

"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表妹的脸色瞬间苍白："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毫不留情地说，"表面上楚楚可怜，背地里却心机深沉。"

5

世子爷看看我，又看看表妹，似乎不知道该信谁。

"清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试图和稀泥，"柳枝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她不会？"我冷笑，"那你解释一下，这些考题是哪来的？"

我指着准考证上的字："这些题目，和她找那个书商买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表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我...我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地说。

"不知道？"我步步紧逼，"那你说说，我的准考证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我...我是在姐姐房间里捡到的..."

"捡到的？"我嗤笑一声，"我的准考证，好端端地放在书桌抽屉里，你是怎么’捡到’的？"

表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世子爷的脸色也变了："柳枝，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妹见瞒不下去了，忽然跪了下来："世子爷，清音姐姐，我知道错了。"

"我确实是想要栽赃给姐姐，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个书商说，只要我能找个替罪羊，他就免费给我考题。"

"我一时糊涂，才..."

"才想到了我？"我冷冷地接话。

表妹点点头，泪如雨下："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世子爷听完，脸色铁青："柳枝，你太让我失望了。"

"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要害清音，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表妹哭得更厉害了："世子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现在知道错了？"我冷笑，"晚了。"

6

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世子爷拉住。

"清音，柳枝已经知错了，要不就..."

"就什么？"我甩开他的手，"就原谅她？"

"她要害我，让我背上科举舞弊的罪名，你让我原谅她？"

世子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还有你。"我看着他，"刚才你不是还在为她说话吗？"

"说我变了，说我冷漠，现在呢？"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为她开脱吗？"

世子爷的脸涨得通红："我...我也是被她骗了..."

"是吗？"我冷笑，"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你竟然因为一个外人的几句话，就怀疑我的人品？"

"这样的未婚夫，我不要也罢。"

说完，我摘下手腕上的玉镯，丢在地上。

这玉镯是当年定亲时，他送给我的信物。

玉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摔碎了他的脸色。

"清音，你..."他弯腰去捡玉镯，"你冷静一点，我们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身后传来表妹的哭声，还有世子爷的呼喊声，我都置若罔闻。

上一世，我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这一世，我绝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7

春试如期举行。

我顺利进入考场，挥笔疾书。

这些题目，我上一世就见过，虽然不是表妹买的那些假题，但难不倒我。

三场考试下来，我信心满满。

出了考场，就看到世子爷等在门口。

"清音。"他迎上来，"考得怎么样？"

"与你何干？"我冷淡地说。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

"我没有生气。"我打断他，"我只是认清了现实。"

"什么现实？"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不爱我。"我看着他，"既然如此，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世子爷急了："我相信你，我爱你，清音，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嗤笑，"解释你为什么明知表妹心机深沉，还要向着她？"

"解释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的未婚妻？"

世子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算了。"我摆摆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路。"

说完，我径直离去。

世子爷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我充耳不闻。

上一世的痛苦，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8

放榜这日，我高中榜首。

父亲大喜过望，设宴庆贺，邀请了半个京城的权贵。

世子爷也来了，还带着表妹。

表妹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见到我就红了眼眶："姐姐，恭喜你高中榜首。"

"谢谢。"我淡淡回应。

"姐姐，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她说着就要跪下。

我侧身避开："不必了，我不接受。"

表妹愣住了："姐姐..."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道歉有什么用？"我冷冷地说。

"况且，你道歉是为了什么？是真心悔过，还是另有所图？"

表妹的脸色变了变："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因为我了解你。"我直视她的眼睛，"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做任何事。"

这时，世子爷走了过来："清音，柳枝是真心悔过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我说了，我不接受。"我重复一遍。

"为什么？"世子爷皱眉，"她都已经道歉了..."

"那又如何？"我反问，"她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道歉？"

"若不是我早有防备，现在站在这里的人还会是我吗？"

世子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还有你。"我看着他，"你今日来此，是为了什么？"

"我..."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想和你和好..."

"和好？"我冷笑，"凭什么？"

9

世子爷被我问得面红耳赤，半晌才道："因为...因为我爱你。"

"爱我？"我嗤笑，"你爱的是谁？是我，还是你心目中那个听话顺从的我？"

"当我不再对表妹言听计从，不再对你百依百顺的时候，你就说我变了。"

"这样的爱，我不稀罕。"

世子爷急了："清音，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真的爱你..."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信任我？"我打断他，"在表妹哭诉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是怀疑我，是觉得我变得陌生，是觉得我不近人情。"

"而不是想想，是不是她在撒谎。"

世子爷被我说得无言以对。

"还有。"我继续说道，"即便是现在，你来找我和好，也是因为表妹在一旁哭哭啼啼，让你觉得愧疚。"

"而不是因为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这样的你，配谈什么爱？"

世子爷的脸色瞬间苍白："清音，你...你太狠了..."

"狠？"我冷笑，"比起你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这算什么？"

"你们心安理得地伤害我，欺骗我，利用我，现在却说我狠？"

"真是可笑。"

说完，我转身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从今以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10

半年后，我听说世子爷要娶表妹为侧妃。

我在心中冷笑，果然，上一世的剧情还是上演了。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被利用的傻瓜。

婚礼当日，我收到了请柬，却没有前往。

不是不屑，而是不想看到那些虚假的表演。

傍晚时分，丫鬟来报："小姐，世子爷来了。"

我头也不抬："不见。"

"可是世子爷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没有什么事比我现在做的更重要。"我继续写字，"让他回去吧。"

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院门外传来世子爷的声音："清音，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充耳不闻，继续写字。

"清音，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柳枝她...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

"她嫁给我，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权势地位。"

"新婚夜，她亲口告诉我，她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

"她说，她爱的是权势，是地位，是能够让她过上好日子的一切。"

"而我，不过是她的一个工具而已。"

我停下笔，冷笑一声。

上一世，表妹也是这样，嫁给世子爷之后，立刻露出了真面目。

只是那时候，我已经死了，看不到这一幕。

"清音，我现在才明白，真正爱我的人是你。"世子爷继续说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怀疑你，伤害你。"

"求你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开始。"

我放下笔，走到窗边。

透过窗棂，我看到世子爷跪在院门外，身边还放着一个小包袱。

"我不会走的。"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除非你原谅我，否则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我冷冷一笑，重新回到桌案前。

跪就跪吧，与我何干？

11

世子爷在我府门外跪了三天三夜。

第四日，我父亲实在看不下去了，进来劝我："清音，世子爷诚心悔过，你就原谅他吧。"

"父亲觉得我应该原谅他？"我抬头问道。

"毕竟你们有过一段情缘..."父亲叹息道。

"那父亲知道他做过什么吗？"我反问。

父亲沉默了。

"他不信任我，怀疑我，为了别的女人伤害我。"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的人，值得原谅吗？"

"可是他现在知错了..."

"知错？"我冷笑，"他知的是什么错？"

"是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我，不应该伤害我，还是知道自己看错了表妹？"

"如果表妹真的爱他，他还会来求我原谅吗？"

父亲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父亲，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傻丫头了。"我站起身，"我不会再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即便是你，也不能勉强我。"

父亲看着我，眼中有欣慰，也有无奈："你长大了。"

"是的，我长大了。"我点点头，"不再是那个会为了别人的眼泪而心软的小姑娘了。"

父亲最终还是走了，没有再劝我。

而世子爷，依然跪在门外。

第七日，有人来报，说世子爷晕倒了。

我依然无动于衷。

真正的忏悔，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表演。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表妹的真心而不甘心罢了。

如果表妹真心爱他，他还会想起我吗？

答案显而易见。

12

一个月后，世子爷终于放弃了。

他站起身，对着我的院门深深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我站在窗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

这个曾经让我爱得深沉的男人，现在在我眼中，不过是个陌生人。

又过了几日，我听说表妹生病了。

据说是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我知道，她这是看到世子爷为了我跪了一个月，心中嫉妒不甘，这才病倒的。

上一世，她也有过类似的表现。

只要世子爷对我稍微好一点，她就会"生病"，用来博取同情。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三日后，表妹去世了。

据说是郁郁而终。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练字，手都没有停一下。

上一世，是我郁郁而终，这一世，轮到她了。

这就是因果报应。

表妹的死，对世子爷打击很大。

他开始酗酒，整日不醒。

父亲有心想要撮合我们，被我断然拒绝了。

"一个为了别的女人伤害我的男人，一个因为别的女人的死而痛苦的男人，我要来何用？"

父亲被我说得无言以对。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世子爷和我的事。

而我，也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13

两年后，我遇到了现在的夫君。

他是新科状元，温文尔雅，最重要的是，他信任我，尊重我。

我们的相识很简单，就是在一次诗会上。

他出了一个对子，我对了出来，我们便开始有了交集。

他从不过问我的过往，也不在意我曾经有过婚约。

在他眼中，我就是我，一个独立的、值得被爱的女子。

我们成亲那日，世子爷来了。

他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我，眼中有祝福，也有遗憾。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有了新的生活。

婚后，我和夫君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他从不怀疑我，从不因为别人的话而对我产生误会。

这就是真正的爱情，这就是真正的信任。

和世子爷那种占有欲极强，又缺乏信任的感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幸福。

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恋，而是平平淡淡的信任和尊重。

14

五年后，我听说世子爷也成亲了。

娶的是当朝宰相的女儿，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

我在心中为他祝福，希望他能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

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而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长得很像我。

夫君说，希望她能像我一样，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

我抱着女儿，看着她熟睡的小脸，心中满怀感慨。

上一世，我死的时候还是个未嫁的少女，从没体验过做母亲的感觉。

这一世，我有了爱我的夫君，可爱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已经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而我，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

这就够了。

窗外春光正好，女儿在我怀中咿呀学语。

我轻抚她的小脸，在心中默默说道：

"我的宝贝，你要记住，永远不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

"相信自己的判断，保护自己的心。"

"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你自己。"

女儿似乎听懂了，对着我甜甜一笑。

我也笑了，心中满怀温暖。

这一世，我终于学会了爱自己。

而这，就是我重生的意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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