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婚夜的烛火摇曳，我苏语嫣躺在华丽的雕花大床上，看着床帐外的身影。

慕容寒，我的夫君，这个王府的主人，正在与侍女说话。

"王爷，王妃已经歇下了。"

"嗯，你们都退下吧。"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我只是这府中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了那个雨夜，想起了柳如烟回府的那一天，想起了我被误会下毒而死在冷宫的绝望。

慕容寒，我用尽一生去爱你，换来的只是一杯毒酒和一句"贱奴不配"。

但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不会再做那个卑微讨好的哑奴王妃。

床榻微微下沉，慕容寒坐在床边，却没有要上床的意思。

"语嫣。"他唤我的名字，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

我睁开眼，看向他那张冷峻的脸。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依然是那么俊美，可我的心却再也不会为他而跳动。

"明日开始，你就是王府的女主人了。"他的话简短有力，"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前世的我在这个时候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够温顺够贤惠，总有一天能温暖他的心。

可笑的是，直到死前我才明白，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还有，"慕容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如烟很快就会回来，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柳如烟。

这个名字如同利刃一般刺痛我的心。

前世正是因为她的归来，我才从一个受人尊敬的王妃，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毒妇。

"我知道了。"我轻声应道。

慕容寒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王爷。"我忽然开口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王爷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雨夜？"

慕容寒的眉头微皱，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记得那个夜晚。

年仅十三岁的我被人贩子追杀，躲在破庙里瑟瑟发抖。是他路过救了我，给了我一块玉佩，说如果将来有困难，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他。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王府的信物。

我靠着这块玉佩进了王府，从哑奴一步步爬到了王妃的位置。

可他显然早就忘了。

"不记得了。"慕容寒冷淡地说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房。

我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握紧了藏在枕下的那块玉佩。

慕容寒，这一世，我不会再为了你而卑微。

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2

第二日清晨，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王妃，您起床了？"贴身婢女小荷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王爷在书房等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心中冷笑。

前世这个时候，慕容寒就是把我叫去，告诉我柳如烟即将回府的消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穿戴整齐后，我来到书房。

慕容寒正在处理公务，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看我。

"坐。"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我在他对面坐下，等待着他的下文。

"有件事要告诉你。"慕容寒放下手中的笔，"如烟三日后就会回京，到时候她会住进府中。"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

慕容寒似乎被我的平静反应搞得有些意外。

前世的我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瞬间煞白，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而现在的我，心如止水。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慕容寒盯着我问道。

"王爷觉得我应该说什么？"我反问道。

"如烟是我的青梅竹马，这些年她在外游历，现在要回来了。"慕容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我站起身，福了福身子，"王爷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慕容寒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语嫣，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的手指很凉，就像他的心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说不上来。"慕容寒松开手，"你去准备一下，如烟回来时，府中要举办接风宴。"

"是。"

走出书房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前世的我以为，只要我足够贤惠，他总会看到我的好。

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装着别人，就再也装不下你。

既然如此，何必委屈自己？

回到院子里，我叫来了管家。

"王妃有什么吩咐？"

"我想出府走走，你安排一下。"

管家一愣，"王妃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我淡淡说道，"就说我身体不适，想去庙里求个平安符。"

"这..."管家有些为难，"要不要禀报王爷？"

"不用。"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只管安排就是。"

前世的我从来不敢一个人出府，总是小心翼翼地活在慕容寒为我划定的圈子里。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3

三日后，柳如烟回来了。

我站在王府大门口，看着那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一张美丽的脸庞露了出来。

柳如烟，依然是那么美，美得让人窒息。

她穿着一袭白色纱裙，宛如仙女下凡。一头青丝用简单的银簪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

"如烟！"慕容寒快步上前，亲自扶她下车。

我看到他眼中的光芒，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寒哥哥，好久不见。"柳如烟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

"辛苦你了。"慕容寒的声音都变得温和起来。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前世的我看到这一幕时，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们分开。

现在的我，心中毫无波澜。

"这位就是王妃吧？"柳如烟注意到了我，盈盈上前福身行礼，"如烟见过王妃。"

她的礼仪无可挑剔，可我从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

"柳姑娘客气了。"我淡淡一笑，回了个礼。

"如烟，你不用对她行这么大的礼。"慕容寒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们是同辈，平常心相处就好。"

我心中冷笑。

前世也是这句话，让我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柳如烟是他的白月光，而我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王妃而已。

"既然柳姑娘回来了，我就先回院子了。"我淡淡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身后传来慕容寒的声音："语嫣！"

我没有回头。

前世的我会停下来，会乖乖地陪着他们，会强颜欢笑地看着他们眉来眼去。

这一世，我不会再委屈自己。

回到院子里，小荷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虽然出身卑微，但我的容貌并不差。只是前世的我太过卑微，总是低着头，让人忽略了我的美貌。

"小荷，去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出府。"

"王妃又要去庙里吗？"

"不。"我在镜中对她笑了笑，"我要去买些新衣裳。"

前世的我为了不让慕容寒觉得我浪费，总是穿着朴素的衣服。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美。

夜深了，我正准备休息，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慕容寒来了。

我没有起身迎接，继续坐在床边梳头。

"语嫣。"他推门而入，脸色有些阴沉。

"王爷。"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今日你对如烟的态度，让她很不安。"慕容寒走到我身后，在镜中看着我，"她担心你不喜欢她。"

我放下梳子，转身看着他。

"王爷觉得我应该怎样对她？"

"如烟心地善良，你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

我在心中冷笑。

前世柳如烟就是以朋友的身份，一步步地挑拨我们的关系，最后害死了我。

"王爷，我累了，想休息了。"我起身准备上床。

慕容寒忽然伸手拉住我。

"语嫣，你这几日变化很大。"他盯着我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悲凉。

前世我为他而死，他都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我。

现在我要离开他，他反而注意到了我的变化。

"没什么。"我挣脱他的手，"王爷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回吧。"

慕容寒的脸色更加阴沉。

"语嫣，你是我的王妃。"

"我知道。"我看着他，"但是王爷，名义上的王妃和真正的王妃，是不一样的。"

说完这句话，我上床拉起了被子。

身后传来慕容寒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是关门声。

我在被子里无声地流泪。

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解脱。

这一世，我终于有勇气说出心里话了。

4

第二日，我换上了一袭淡紫色的华服，精心梳妆打扮后出府。

街市繁华，人来人往。

我漫步在热闹的集市上，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前世的我很少出府，即使出来也是匆匆忙忙，生怕耽误了伺候慕容寒。

"姑娘，要不要看看这些首饰？"一个小贩热情地招呼我。

我停下脚步，看着摊子上琳琅满目的首饰。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做工精致，很是可爱。

"这个多少钱？"我指着一支玉簪问道。

"姑娘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了，只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对于王妃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经不少了。

我正要付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老板，这位姑娘看中的东西，我来付钱。"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

他长得很俊秀，眉目温和，一看就是温润如玉的君子。

"公子，这不合适。"我礼貌地拒绝道。

"在下顾北辰，刚刚看到姑娘在这里选购首饰，想起我亡故的妹妹，她生前也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就当是为了妹妹积德行善吧。"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微动。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和慕容寒完全不同。

慕容寒虽然俊美，但总是冷若冰霜。而眼前这个顾北辰，却让人如沐春风。

"那就谢过公子了。"我接受了他的好意。

"姑娘也是来买首饰的吗？不如我陪你逛逛，我对这些比较了解。"顾北辰提议道。

我点了点头。

有人陪着逛街的感觉很好，特别是这个人还这么有趣。

顾北辰很健谈，他跟我讲各种首饰的来历，讲市井间的趣事，讲诗词歌赋。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有些不舍地说道。

"能知道姑娘的芳名吗？"顾北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

如果让他知道我是王妃，他一定会疏远我的。

"我姓苏，单名一个语字。"我只说了半个名字。

"苏语姑娘，有缘再见。"顾北辰温和地笑道。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晚。

小荷急忙迎上来。

"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找了您一下午呢！"

"他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王爷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心中冷笑。

前世我出府一次，慕容寒从来不会过问。现在我稍微表现得独立一些，他反而不习惯了。

我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慕容寒站在那里等我。

"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冷。

"嗯。"我淡淡应道。

"去哪里了？"

"逛街。"

"一个人？"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王爷是在查我的行踪吗？"

慕容寒的脸色一变。

"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我冷笑一声，"王爷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了？"

"语嫣，你..."

"王爷，我累了，想休息了。"我绕过他，直接进了房间。

身后传来慕容寒愤怒的声音："苏语嫣！"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他叫我的全名了。

前世他从来不会这样叫我，总是淡淡的"语嫣"或者直接不叫名字。

现在他开始生气了，开始注意我了。

可惜，太晚了。

5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没有见到慕容寒。

听小荷说，他这几天都陪着柳如烟在府中游览，两人形影不离。

我心中毫无波澜。

前世的我知道这些消息后，会偷偷躲在暗处看他们，然后回到房间里默默流泪。

这一世，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要为离开王府做准备。

"王妃，您真的要学这些吗？"小荷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手中的账本。

"嗯。"我认真地翻看着，"女人总要有自己的技能。"

前世的我除了会一些女红，什么都不会。离开王府后寸步难行，最后只能任人摆布。

这一世，我要学会理财，学会经商，学会独立生活。

"可是您是王妃啊，要这些做什么？"

"王妃也是人。"我放下账本，看着她，"小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王府了，你会跟着我吗？"

小荷吓了一跳。

"王妃，您说什么呢？您能去哪里？"

"我只是问一下。"

"奴婢当然跟着王妃！"小荷毫不犹豫地说道，"王妃对奴婢有恩，奴婢这条命都是王妃的！"

我心中一暖。

小荷是我在王府唯一的朋友。前世她为了保护我，被柳如烟害死了。

这一世，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慕容寒来了，身后还跟着柳如烟。

"语嫣，如烟身体不适，你去请个太医来看看。"慕容寒一进门就开口道。

我看了一眼柳如烟，她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眼中却闪着精明的光芒。

前世也是这样，她总是三天两头地生病，然后让我去请太医，去煎药，去照顾她。

名义上是让我照顾她，实际上是在向所有人展示，我只是个下人。

"王爷何不直接吩咐下人去请？"我淡淡问道。

慕容寒的脸色一沉。

"如烟是客人，你是这府中的女主人，这种事自然应该你来安排。"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知道了。"我起身，"小荷，去请太医。"

"是。"小荷行礼退下。

"还有，"慕容寒继续说道，"如烟这几天身体不好，你多照看着点。"

我看着柳如烟，她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等我拒绝，好让慕容寒看清我的"恶毒"本性。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既然她想演戏，我就陪她演。前世我不懂她的把戏，这一世，我要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我就先带如烟回去休息了。"慕容寒扶着柳如烟准备离开。

"王爷。"我忽然开口叫住他们。

"还有什么事？"

"既然柳姑娘身体不好，不如搬到离我近一些的院子，这样我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

慕容寒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柳如烟的脸色也变了变。

她现在住的是王府最好的客院，离慕容寒的院子很近。如果搬到我这边来，她就没那么容易接近慕容寒了。

"不用了。"柳如烟勉强笑道，"我住得挺好的，不想麻烦语嫣姐姐。"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我一脸关切地说道，"王爷不是说要我好好照顾你吗？住得近一些，我半夜也能及时知道你的情况。"

慕容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如烟。

"语嫣说得对，如烟，你就搬过来吧。"

柳如烟的脸色彻底难看了。

"我...我不想给语嫣姐姐添麻烦。"

"没关系，我很乐意照顾你。"我笑得很温和，"毕竟我们都是女人，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方便一些。"

最终，柳如烟不得不答应搬到我的院子附近。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我心中冷笑。

柳如烟，你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任你摆布的蠢女人吗？

这一世，我要让你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6

柳如烟搬过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语嫣姐姐，我头好疼。"她捂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

"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看看？"我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只是有些头疼而已。"柳如烟摇摇头，然后忽然抓住我的手，"语嫣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你恨我吗？"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的存在让你很为难，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离开的。"

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疼。

前世的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嫉妒她的美丽，又被她的话语激怒，最后忍不住说出了一些难听的话，正中她的下怀。

"为什么要恨你？"我温和地笑道，"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柳如烟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可是...可是我知道寒哥哥心里有我，这对你来说一定很痛苦。"

"痛苦？"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如烟，你把我想得太狭隘了。"

我松开她的手，坐得离她远了一些。

"王爷心里有谁，那是他的事。我只需要做好一个王妃该做的事就行了。"

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最怕的就是我这种不争不抢的态度。如果我真的不在乎慕容寒，那她的所有计谋都失去了意义。

"语嫣姐姐，你真的这么想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我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药。"

走出房间，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如烟，你想激怒我，想让我在慕容寒面前失态，可惜你算错了。

这一世的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煎药房里，我亲自为柳如烟煎药。

小荷在一旁帮忙，忍不住问道："王妃，您真的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那个柳姑娘，明显就是来抢王爷的。"小荷愤愤不平，"奴婢看她就不是好人。"

"就算她真的抢走了王爷，那又如何？"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王妃，您怎么能这么说？"

"小荷，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我看着药罐里翻滚的药汁，"如果一个人心里没有你，你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的话，"人要学会放手，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药煎好了，我端着药碗回到柳如烟的房间。

她正躺在床上，看到我进来，立刻坐起身。

"语嫣姐姐，你亲自给我煎药，真是太麻烦你了。"

"应该的。"我把药碗放在床头，"趁热喝了吧。"

柳如烟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好苦啊。"她一脸难受的样子。

"良药苦口。"我淡淡说道，"既然生病了，就要好好治疗。"

就在这时，慕容寒推门而入。

"如烟，身体好些了吗？"他一脸关切地走过来。

"寒哥哥。"柳如烟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刚喝了药，好苦。"

慕容寒心疼地看着她，然后转头对我说："下次记得在药里加些蜂蜜，这样就不会那么苦了。"

前世的我听到这话，心中会涌起巨大的委屈。他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地关心过我。

现在的我，心如止水。

"好，我记住了。"我平静地应道。

慕容寒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先下去吧，我陪如烟说说话。"

"是。"

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不舍。

身后传来柳如烟柔弱的声音："寒哥哥，语嫣姐姐对我很好，我很感动。"

"她应该的。"慕容寒的声音有些冷淡。

我停下脚步，心中冷笑。

慕容寒，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7

夜里，我正在整理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府，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快来人！柳姑娘晕倒了！"

我心中一沉，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出去。

柳如烟的房间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慕容寒正抱着昏迷的柳如烟，脸色焦急。

"怎么回事？"我问道。

"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晕倒了。"小荷紧张地说道。

太医很快赶来，为柳如烟诊脉。

"太医，如烟怎么样？"慕容寒急切地问道。

太医皱着眉头，诊脉良久，才开口说道："回王爷，柳姑娘这是中毒了。"

"中毒？"慕容寒脸色大变，"什么毒？"

"是慢性毒药，应该是在食物或者药物中下的。"太医如实回答。

慕容寒的目光立刻转向我，眼中满是怀疑。

"语嫣，今日如烟吃的喝的，都经过你的手。"

我心中冷笑。

前世也是这样，柳如烟假装中毒，然后嫁祸给我。而慕容寒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认定是我下的毒。

"王爷是在怀疑我？"我平静地问道。

"我没有..."慕容寒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他确实在怀疑我。

"王爷觉得我有下毒的动机吗？"我继续问道。

慕容寒不说话了。

在他心里，我确实有动机。毕竟柳如烟是他的白月光，而我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既然王爷怀疑我，那就彻查吧。"我淡淡说道，"把今日接触过柳姑娘的所有人都叫来问话，把她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拿去检验。"

我的镇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前世的我被怀疑时，慌张失措，百口莫辩，反而更像是做贼心虚。

这一世，我要堂堂正正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还有，"我看向太医，"麻烦太医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柳姑娘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太医点点头，重新为柳如烟把脉。

这一次，他检查得更加仔细。

良久，太医直起身，脸色有些奇怪。

"太医，如何？"慕容寒问道。

太医犹豫了一下，说道："回王爷，下官刚才检查得更仔细了一些，发现柳姑娘体内确实有毒素，但这种毒素...很奇特。"

"怎么奇特了？"

"这种毒素更像是...自己服用的。"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剂量很小，只是让人昏迷一时，并无生命危险。"

现场一片寂静。

慕容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心中暗笑。

前世太医被柳如烟收买了，说我在药中下毒。这一世，我让太医仔细检查，终于发现了真相。

"太医的意思是，柳姑娘是自己下毒的？"我明知故问。

"这...下官不敢妄言。"太医擦着汗说道，"只是从脉象上看，确实像是自己服用的。"

慕容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了看昏迷中的柳如烟，又看了看我。

"如烟可能是为了试药，才会这样。"他为柳如烟辩解道，"她一向对医理有兴趣。"

我差点笑出声来。

试药？这个理由真是荒唐。

"既然如此，那就等柳姑娘醒来再问吧。"我淡淡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太医立刻开始为柳如烟解毒。

不一会儿，柳如烟悠悠转醒。

"如烟，你感觉怎么样？"慕容寒急忙问道。

柳如烟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身边，一脸迷茫。

"我...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慕容寒握住她的手，"太医说你是自己服用的毒药，这是怎么回事？"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惊恐地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我没有..."她想要否认，但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我眼中的嘲讽。

我知道她的把戏，她也知道我知道。

"如烟，你说话啊。"慕容寒着急地说道。

柳如烟张了张嘴，最终低下头去。

"我...我只是想试试这种草药的效果。"她小声说道，"没想到会这样。"

慕容寒松了一口气。

他宁愿相信柳如烟是为了试药，也不愿意相信她是故意陷害我。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他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了。"柳如烟乖巧地点头。

人群散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

"语嫣，今晚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慕容寒看着我说道。

"王爷没有误会。"我平静地说道，"王爷只是关心柳姑娘而已。"

慕容寒皱了皱眉。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要说什么？"

"我刚才怀疑了你。"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悲凉。

前世他怀疑我时，从来没有道过歉。现在我表现得无所谓，他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王爷怀疑我是应该的。"我淡淡说道，"毕竟在王爷心里，我是最有嫌疑的人。"

慕容寒的脸色变了变。

"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爷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我转身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语嫣。"慕容寒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离开了柳如烟的房间，心中彻底死了心。

慕容寒永远不会改变，他永远只会相信柳如烟。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8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府了。

这一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去哪里。

我直接去了顾北辰告诉我的地址。

那是城东的一座雅致小院，门前种着几株竹子，很是清幽。

"苏语姑娘？"顾北辰打开门，看到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上次你告诉我的。"我微笑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进。"顾北辰让开身子，"什么忙，你尽管说。"

我跟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里布置得很雅致，有假山流水，有花草鱼池，一看就是个文雅之人的居所。

"请坐。"顾北辰为我沏茶，"你看起来有些憔悴，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接过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气。

"顾公子，我想请你教我做生意。"

顾北辰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做生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苏语姑娘，你开玩笑的吧？"

"我没有开玩笑。"我认真地看着他，"我想学会自己谋生。"

顾北辰仔细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姑娘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

"不是要你帮助我。"我打断他的话，"我是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顾北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苏语姑娘，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他说道，"不过，做生意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是对女人来说。"

"我知道。"我坚定地说道，"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顾北辰看着我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不怕吃苦。"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来顾北辰这里学习。

他教我看账本，教我计算成本，教我了解市场行情。

我学得很认真，因为我知道，这些知识将是我离开王府后的依靠。

"苏语，你学得很快。"顾北辰夸奖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些？"

我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他。

"如果我说，我想要离开现在的生活，重新开始，你会相信吗？"

顾北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他温和地说道，"不过，重新开始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有这个勇气。"

"那我支持你。"顾北辰真诚地说道，"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心中一暖。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支持我的选择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顾北辰皱了皱眉，走到窗边往外看。

"怎么了？"我问道。

"有人来了。"顾北辰的脸色有些凝重，"而且来者不善。"

我心中一沉，走到他身边往外看。

只见院子外停着几匹马，马上的人穿着王府的服装。

是慕容寒的人。

"苏语，你是不是有什么身份没有告诉我？"顾北辰转头看着我。

我苦笑一声。

"看来瞒不住了。"

院门被大力推开，慕容寒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卫。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苏语嫣，你果然在这里。"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顾北辰一愣，显然没想到我的真实身份。

"苏语...不，王妃？"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慕容寒。

"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我淡淡问道。

"你说呢？"慕容寒冷笑一声，"身为王妃，私下与野男人相会，成何体统？"

我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阵怒火。

"野男人？"我冷笑道，"王爷这话说得可真难听。"

"难听？"慕容寒步步逼近，"你背着我与别的男人私会，还有脸说难听？"

"我与顾公子只是普通朋友。"我据理力争，"而且，王爷不是也有自己的朋友吗？"

慕容寒明白我指的是柳如烟，脸色更加难看。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只许王爷有朋友，不许我有朋友？"

"你是我的王妃！"慕容寒怒吼道。

"是啊，我是王妃。"我冷笑道，"可是王爷，你有把我当成王妃吗？"

慕容寒被我问得一愣。

顾北辰在一旁看着我们，眼中满是同情。

"王爷，这位是..."他试图打圆场。

"你给我闭嘴！"慕容寒恶狠狠地瞪着他，"敢勾引我的王妃，你活腻了！"

"王爷！"我厉声阻止他，"顾公子是君子，不许你这样侮辱他！"

我的维护让慕容寒彻底暴怒。

"好，很好！"他冷笑道，"苏语嫣，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顶撞我？"

"我没有顶撞你，我只是在说事实。"我毫不退让，"顾公子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满是受伤的神色。

但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冷漠。

"苏语嫣，你跟我回府。"他命令道。

"如果我不回呢？"我挑衅地看着他。

"那我就把这里烧了。"慕容寒的话冷酷无情。

我心中一沉。

我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为了不连累顾北辰，我只能妥协。

"好，我跟你回去。"我转头对顾北辰说道，"顾公子，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改日我再来拜访。"

"苏语...王妃。"顾北辰担心地看着我，"你..."

"我没事。"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跟着慕容寒离开了。

马车上，我和慕容寒相对而坐。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语嫣，你让我很失望。"慕容寒终于开口。

我冷笑一声。

"我让你失望？王爷，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失望？"

"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我讽刺地笑道，"王爷，你觉得我们之间像夫妻吗？"

慕容寒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我们之间从来不像夫妻。

更像是陌生人。

"那你想怎样？"慕容寒问道。

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王爷，我们和离吧。"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慕容寒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我平静地重复道，"这对我们都好。"

慕容寒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想和离？做梦！"

我看着他，心中一片死寂。

"王爷，强扭的瓜不甜。"

"我不管甜不甜。"慕容寒冷酷地说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王妃，想都别想离开我。"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看来，我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9

回到王府后，慕容寒直接把我关在了院子里，不许我外出。

"小荷，从今天开始，王妃不得离开院子一步。"他对小荷下令。

"是。"小荷战战兢兢地应道。

慕容寒离开后，小荷急忙走到我身边。

"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我平静地说道。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您关起来？"

"因为我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我苦笑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困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小荷每天都很担心我，但我表现得很平静，让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第三天晚上，柳如烟来了。

"语嫣姐姐。"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听说你身体不适，我来看看你。"

我看着她，心中冷笑。

她来这里绝对不是关心我，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我淡淡说道。

"那就好。"柳如烟坐在我对面，"语嫣姐姐，我听说你前几天出府了？"

来了，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嗯。"我应了一声。

"能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吗？"柳如烟试探性地问道。

"逛街。"我简单地回答。

"只是逛街？"柳如烟显然不信，"可是寒哥哥很生气，说你...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与别的男人私会。"柳如烟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如烟，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柳如烟一愣，随即摇头。

"当然不是，我相信语嫣姐姐的人品。"

"既然你相信我，那为什么要问这些？"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还是说，你希望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

柳如烟的脸色变了变。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吗？"我继续盯着她，"如烟，你来我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被我看得心虚，柳如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语嫣，你真的很聪明。"她不再装无辜，"不过，这样更好。"

"更好？"

"聪明的人更容易看清现实。"柳如烟冷笑道，"寒哥哥心里只有我，你应该知道的。"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主动离开。"柳如烟直接说道，"你们和离，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如烟，你觉得慕容寒会答应和离吗？"

柳如烟一愣。

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慕容寒既然不爱我，就应该会同意和离。

"他...他一定会同意的。"她不确定地说道。

"不，他不会。"我摇摇头，"如烟，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什么意思？"

"慕容寒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我慢慢说道，"即使他不爱我，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开。因为在他看来，我是属于他的东西。"

柳如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那怎么办？"

"你着什么急？"我好奇地看着她，"反正他心里有你，我只是个摆设而已。"

"但你毕竟是正妻！"柳如烟终于暴露了真正的想法，"只要你还是王妃一天，我就永远只能是个外人！"

我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柳如烟要的不只是慕容寒的爱，她要的是王妃的地位。

"如烟，你想要王妃的位置？"我直接问道。

柳如烟被戳破心思，索性不再隐瞒。

"不错。"她承认道，"我和寒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本来就应该是我嫁给他。"

"可是现在嫁给他的是我。"

"那是因为你用了卑鄙的手段！"柳如烟愤怒地说道，"你一个下贱的奴婢，凭什么坐在王妃的位置上？"

我听到"下贱的奴婢"这几个字，心中涌起一阵怒火。

前世我就是被这句话刺激，最后做出了很多蠢事。

这一世，我不会再上当。

"如烟，既然你这么想要王妃的位置，那我成全你。"我忽然笑道。

柳如烟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让给你。"我站起身，"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柳如烟急切地问道。

"我要你亲口承认，前世你是怎么害死我的。"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在说什么？前世？"

我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心中冷笑。

看来她也记得前世的事。

"如烟，装傻是没用的。"我逼近她，"你我都是重生之人，前世的恩怨，这一世该算清了。"

柳如烟瘫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恐惧。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冷笑道，"前世你是怎么挑拨我和慕容寒的关系的，怎么陷害我下毒的，怎么让我死在冷宫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柳如烟浑身颤抖。

"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是啊，我死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被你害死的。但是老天有眼，让我重生了。这一世，我要让你偿还前世的债。"

"苏语嫣，你不能这样！"柳如烟惊恐地看着我，"前世的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我冷笑，"对你来说是过去了，对我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那...那你想怎样？"

"我刚才说了，我要你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当着慕容寒的面承认。"

"不可能！"柳如烟断然拒绝，"我不会说的！"

"不说？"我笑了，"那我们就慢慢玩。"

我转身准备离开，柳如烟忽然叫住我。

"苏语嫣，你就算知道前世的事又怎样？这一世寒哥哥还是爱我，还是不爱你！"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如烟，你错了。"我淡淡说道，"这一世，我已经不爱他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10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王妃，顾公子来了。"小荷急忙跑来禀报。

我心中一惊，慕容寒不是禁止我见任何人吗？怎么会让顾北辰进来？

"他在哪里？"

"在府门口，王爷正在见他。"

我心中一沉，急忙往府门赶去。

远远地，我就听到了争吵声。

"慕容王爷，请你放了苏语姑娘。"顾北辰的声音传来。

"放了她？"慕容寒冷笑，"她是我的王妃，我凭什么放了她？"

"王爷既然不爱王妃，何必强留她在身边受苦？"

"我爱不爱她，轮得到你管？"慕容寒的声音充满杀意，"顾北辰，我警告你，离我的王妃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爷，苏语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更好的生活。"顾北辰毫不退让，"如果王爷真的在乎她，就应该让她自由选择。"

"选择？"慕容寒怒笑，"她的选择就是选择你吗？"

我走到近前，看到两个男人正针锋相对。

"够了。"我开口阻止他们。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我。

慕容寒的脸色很难看，而顾北辰的眼中满是担忧。

"苏语，你没事吧？"顾北辰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看了看慕容寒，"顾公子，你不该来的。"

"我不放心你。"顾北辰真诚地说道，"王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慕容寒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顾北辰，你敢？"

"为了苏语，我什么都敢。"顾北辰无畏地看着他。

我心中一暖，但同时也很担心。

顾北辰是个好人，我不能连累他。

"顾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连累你。"我拒绝道，"王爷说得对，我是王妃，有自己的责任。"

顾北辰失望地看着我。

"苏语，你真的甘心这样过一辈子吗？"

我苦笑一声。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甘心不甘心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的话，"顾公子，请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顾北辰看着我坚决的表情，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我走。"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但是苏语，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情绪。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心关心我，真心想要帮助我。

"看够了？"慕容寒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看着他，没有说话。

"苏语嫣，你很感动是不是？"慕容寒步步逼近，"有人为了你不顾一切，有人愿意带你离开，你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王爷在嫉妒？"我反问道。

慕容寒的动作一顿。

"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

"不知道。"我淡淡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

慕容寒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冷哼一声。

"跟我回去。"

回到院子里，慕容寒忽然开口。

"苏语嫣，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如果你能证明你对我还有感情，我可以考虑对你好一些。"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王爷，你觉得我还会爱你吗？"

慕容寒的脸色变了变。

"为什么不会？你之前不是很爱我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看着他，"王爷，一个女人的心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你的心死了？"慕容寒不敢置信，"什么时候？"

"从你毫不犹豫地相信柳如烟，怀疑我下毒的那一刻开始。"我平静地说道，"不，应该更早，从你为了她让我搬出正院的那一刻开始。"

慕容寒愣住了。

他想起了前世的事。

确实，他为了柳如烟，对我做过很多伤人的事。

"语嫣，那些事...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解释。"我摇摇头，"王爷，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了。"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那...那你想怎样？"

"我想要自由。"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王爷，求你放了我吧。"

慕容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苏语嫣，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王妃。"

"即使我不爱你了？"

"即使你不爱我。"慕容寒冷酷地说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想离开我？做梦。"

我看着他，心中一片死寂。

果然，他要的从来不是我的爱，而是对我的占有。

"我知道了。"我转身准备回房间。

"语嫣。"慕容寒忽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如果...如果我对你好一些，你会重新爱上我吗？"

我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慕容寒，你为什么总是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一点虚假的希望？

"不会。"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王爷，破镜不能重圆，覆水难以收回。"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身后传来慕容寒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是摔门声。

我靠在门上，无声地流泪。

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解脱。

终于，我彻底死心了。

11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寒再也没有来过我的院子。

听小荷说，他整日和柳如烟在一起，形影不离。

我心中毫无波澜，继续我的计划。

既然慕容寒不肯放我离开，那我只能用别的方法。

那天晚上，我写了一封信，让小荷偷偷送出去。

信是写给顾北辰的。

第二天夜里，顾北辰悄悄来到了我的院子。

"苏语，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小声问道。

"顾公子，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直接说道。

"什么忙？"

"帮我离开王府。"

顾北辰一愣，随即点头。

"好，你想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我说道，"但是有个条件，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苏语，我不怕。"顾北辰真诚地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我心中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看着他，缓缓说道："假死。"

顾北辰瞪大了眼睛。

"假死？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有把握。"我说道，"我认识一个游方郎中，他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暂时失去生命迹象，但实际上只是深度昏迷。"

"那如果出意外怎么办？"

"不会的。"我安慰他，"顾公子，你只需要在我’死’后，帮我运出城就行了。"

顾北辰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谢谢。"我感激地看着他。

"苏语，离开王府后，你打算去哪里？"

"江南。"我早就想好了，"那里远离京城，慕容寒找不到我。"

"那我陪你一起去。"顾北辰说道。

我看着他，心中复杂。

顾北辰是个好人，但我现在还不想考虑感情的事。

"顾公子，我现在只想要自由，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顾北辰虽然失望，但还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不会勉强你。"

两天后，机会来了。

柳如烟忽然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

慕容寒着急得不得了，整日守在她身边。

趁着这个机会，我服下了那颗假死药。

药效很快发作，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王妃！王妃！"小荷的哭喊声模模糊糊地传来。

然后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快去叫王爷！"

"快请太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慕容寒的声音。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

"回王爷，王妃已经...已经没有气息了。"太医颤抖的声音传来。

然后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你再看看！"慕容寒的声音充满愤怒，"她不可能死！"

"王爷，下官已经检查过了，王妃确实...确实已经..."

"滚！"慕容寒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慕容寒一个人。

我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然后是颤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

"语嫣，你不能死。"慕容寒的声音沙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他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

"语嫣，我错了，我全都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让你伤心，我不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我在心中冷笑。

慕容寒，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太晚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

"王爷，王妃的丧事..."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

"按照王妃的规格办。"慕容寒的声音很虚弱，"三日后下葬。"

"是。"

我心中计算着时间。

三天后，顾北辰就会把我救出去。

到时候，我就真正自由了。

12

第三天夜里，我被埋在了王府的墓地里。

棺材里很黑很冷，但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恢复。

果然如那个郎中所说，药效只能维持三天。

我静静躺在棺材里，等待着顾北辰的救援。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挖土的声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棺材盖被打开了。

"苏语！"顾北辰担心的声音传来。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焦急的脸。

"我...我还活着。"我虚弱地说道。

"太好了！"顾北辰激动地抱起我，"我还担心出意外呢。"

我被他带出墓地，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男装。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表弟苏语。"顾北辰说道，"我们要去江南做生意。"

我点了点头。

"谢谢你，顾公子。"

"叫我北辰就行了。"他温和地笑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连夜离开了京城。

坐在马车里，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城，我心中五味杂陈。

这座城市里有我太多的痛苦回忆，现在终于可以告别了。

"苏语，你在想什么？"顾北辰问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觉得终于自由了。"

"那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顾北辰安慰道，"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嗯。"我点了点头。

是的，重新开始。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天亮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很远。

我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我心中一沉，莫非是慕容寒追来了？

"北辰，有人追来了。"我紧张地说道。

顾北辰也听到了马蹄声，脸色变得凝重。

"是王府的人吗？"

"应该是。"我咬了咬牙，"看来慕容寒发现我没死。"

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就追上了我们。

"前面的马车停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慕容寒！

顾北辰看了我一眼，"苏语，你躲起来。"

"不。"我摇摇头，"既然被发现了，躲也没用。"

我掀开车帘，看到了骑马追来的慕容寒。

他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苏语嫣，你果然没死。"他勒住马，冷冷地看着我。

"让你失望了。"我平静地回应。

"失望？"慕容寒冷笑，"我应该高兴才对，毕竟我的王妃还活着。"

"慕容寒，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没有关系？"慕容寒翻身下马，步步逼近，"苏语嫣，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除非我死，否则这个关系永远不会断。"

"那如果我死呢？"我冷笑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慕容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敢？"

"试试看。"我毫无畏惧地看着他。

慕容寒咬了咬牙，忽然转头看向顾北辰。

"顾北辰，是你帮她假死的？"

"不错。"顾北辰毫不隐瞒，"苏语想要自由，我帮她获得自由。"

"自由？"慕容寒怒笑，"她想要什么自由？她是我的王妃，她的自由就是待在我身边！"

"王爷，强扭的瓜不甜。"顾北辰劝道，"苏语已经不爱你了，你何必强求？"

"不爱我？"慕容寒看向我，"苏语嫣，你真的不爱我了？"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悲凉。

"慕容寒，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还不够吗？"

"什么叫为我死过一次？"慕容寒皱眉问道。

我突然想起，他并不记得前世的事。

"没什么。"我摇摇头，"反正我不爱你了，这就够了。"

慕容寒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冷笑一声。

"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假死？"

我一愣。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为什么不直接离开？为什么要用假死这种方法？"慕容寒步步逼近，"还不是因为你舍不得我？"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我真的完全不在乎他，我大可以直接离开，何必用假死这种复杂的方法？

难道...难道我心里还有他？

不，不可能。

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我用假死的方法，只是因为这样比较彻底。"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你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是吗？"慕容寒冷笑，"那现在我不是还是找到你了吗？"

我无话可说。

"苏语嫣，跟我回去。"慕容寒命令道。

"我不回去。"我坚决拒绝。

"那我就把你绑回去。"慕容寒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敢！"顾北辰挡在我面前，"慕容寒，苏语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跟你回去，你不能强迫她。"

"强迫？"慕容寒冷笑，"她是我的妻子，我带她回家，这叫强迫吗？"

"可是..."

"没有可是。"慕容寒打断顾北辰的话，"顾北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怕你。"顾北辰毫不退让。

两个男人再次对峙，剑拔弩张。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比疲惫。

"够了。"我开口阻止他们，"慕容寒，我跟你回去。"

"苏语！"顾北辰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北辰，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感激地看着他，"但是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受伤。"

慕容寒听到我这么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算你识相。"

我转身准备上慕容寒的马车，顾北辰忽然拉住我。

"苏语，你真的要跟他回去吗？"

我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

"北辰，有缘再见。"

说完，我挣脱他的手，坐上了慕容寒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我透过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顾北辰，心中满是不舍。

"苏语嫣，你很舍不得他。"慕容寒冷冷地说道。

"是又怎样？"我没有否认，"至少他真心对我好。"

慕容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道。

慕容寒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他从来没有真正对我好过。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他突然说道。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慕容寒，你知道什么叫太晚了吗？"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那你要我怎样？"

"放了我。"我看着他，"这是你唯一能为我做的好事。"

"不可能。"慕容寒断然拒绝，"苏语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算了，既然他不肯放手，那就同归于尽吧。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做任人摆布的王妃。

13

回到王府后，我被慕容寒关在了更严密的地方。

不仅不能出府，连院子都不能离开。

而且他还派了很多人监视我，确保我不会再次逃跑。

"王妃，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小荷担心地劝道。

我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不想吃。"我淡淡说道。

"可是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垮了更好。"我苦笑道，"这样就能真正解脱了。"

小荷听到这话，急得直掉眼泪。

"王妃，您怎么能这样想？您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

"大好的人生？"我讽刺地笑道，"小荷，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还能有什么大好的人生？"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慕容寒走了进来，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脸色阴沉。

"你为什么不吃饭？"

"不想吃。"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苏语嫣，你想以此威胁我？"慕容寒冷笑道，"我告诉你，没用。"

"我没有威胁你。"我转身看着他，"我只是不想吃而已。"

慕容寒看着我憔悴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要自由。"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慕容寒，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你告诉我，什么最重要？"

"尊严。"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尊严。"

慕容寒皱了皱眉。

"你在我身边，有什么没有尊严的？"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慕容寒，你真的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一个不被爱的女人，待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这本身就是对尊严的践踏。"我看着他，"你明白吗？"

慕容寒被我说得一愣。

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可是...可是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我冷笑，"慕容寒，你觉得我们像夫妻吗？"

慕容寒不说话了。

确实，我们从来不像夫妻。

更像是仇人。

"那...那如果我真心对你好，你会重新考虑吗？"慕容寒试探性地问道。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悲凉。

"慕容寒，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吗？"

"我..."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了。"我打断他的话，"就像破了的镜子，即使重新拼接，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慕容寒沉默了许久，最终开口。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放了我。"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可能。"慕容寒断然拒绝，"苏语嫣，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我愤怒地看着他，"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在一起除了互相折磨还有什么意义？"

慕容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因为你是我的。"他冷冷说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王妃。"

我听到这话，心彻底死了。

"慕容寒，你把我当成什么？物品吗？"

"我..."慕容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是人，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可是你已经选择了我。"慕容寒说道，"当初是你嫁给我的。"

我冷笑一声。

"当初？慕容寒，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吗？"

慕容寒一愣，显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当初我是因为那块玉佩才会嫁给他。

而那块玉佩，是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的。

"你后悔了？"慕容寒问道。

"后悔？"我摇摇头，"我不后悔嫁给你，但我后悔爱上你。"

慕容寒的身体一震。

"你...你爱过我？"

"过去式。"我强调道，"是爱过，现在已经不爱了。"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那...那如果我说，我现在爱上你了呢？"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慕容寒，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个得不到玩具就哭闹的孩子。"我冷冷地看着他，"以前我爱你的时候，你视而不见。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却说爱我了。这不是爱，这是占有欲。"

慕容寒被我说得脸色苍白。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慕容寒，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

说完，我转身准备回房间。

慕容寒忽然拉住我。

"语嫣，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回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慕容寒，有些错过就是一辈子。"

说完，我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慕容寒痛苦的声音："语嫣..."

我没有回头，心如死水。

14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寒开始了他的"追妻"行为。

每天送花，送首饰，送各种我曾经喜欢的东西。

但我对这些都毫无兴趣。

"王妃，王爷送来的。"小荷拿着一支精美的玉簪走进来。

我看都没看一眼。

"拿回去。"

"可是..."

"我说拿回去。"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小荷无奈，只能把东西拿走。

不一会儿，慕容寒就亲自来了。

"语嫣，你为什么不要？"他有些着急，"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样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

"慕容寒，你觉得感情是可以用东西买来的吗？"

"我..."慕容寒语塞。

"我现在喜欢的，你给不了。"我淡淡说道。

"什么？你说，我一定想办法给你。"

"自由。"我看着他，"我喜欢自由。"

慕容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又是自由。

"除了自由，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他咬牙说道。

我摇摇头。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慕容寒沉默了许久，最终开口。

"语嫣，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情绪。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一点希望？

但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慕容寒，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我们刚成亲的那一天，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慕容寒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重新来过，你还会为了柳如烟而冷落我吗？还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而怀疑我吗？还会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吗？"

慕容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知道，如果重新来过，他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看，你自己都不敢保证。"我苦笑道，"慕容寒，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不...不是的，我..."

"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有我，你就不会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选择她，你不会在我受委屈的时候怀疑我，你不会在我痛苦的时候视而不见。"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慕容寒，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

"可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想弥补..."

"太晚了。"我摇摇头，"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弥补了。"

"那我该怎么办？"慕容寒的声音有些绝望，"语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悲凉。

前世的我何尝不是这样问过他？

可他给我的答案是什么？

是冷漠，是怀疑，是一杯毒酒。

"慕容寒，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我平静地说道，"就像你不能强迫自己爱一个人一样，你也不能强迫别人重新爱你。"

慕容寒沉默了许久，最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终于，他放弃了。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不，我不能心软。

我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15

慕容寒说不打扰我，确实做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院子。

听小荷说，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

就连柳如烟去找他，他都拒而不见。

我心中毫无波澜，继续过着我的日子。

每天看书，练字，学习那些顾北辰教给我的商业知识。

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我依然要为将来做准备。

第五天的时候，小荷神神秘秘地跑来。

"王妃，有人要见您。"

"谁？"我放下手中的书。

"顾公子。"小荷小声说道，"他在后门等您。"

我心中一惊。

顾北辰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怕被慕容寒发现吗？

"王妃，您去吗？"小荷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去。"

后门处，顾北辰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我出现，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苏语，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看了看四周，"北辰，你怎么敢来这里？"

"我担心你。"顾北辰真诚地说道，"自从那天慕容寒把你带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想办法见你。"

我心中一暖。

"谢谢你的关心，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吧。"

"苏语，我是来带你走的。"顾北辰握住我的手，"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今晚就离开。"

"不行。"我摇摇头，"慕容寒现在看得很严，我们逃不出去的。"

"可以的。"顾北辰坚持道，"我找到了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城外。"

我看着他坚决的表情，心中复杂。

"北辰，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因为我..."顾北辰看着我，眼中满是深情，"因为我喜欢你。"

我心中一震。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很震撼。

"北辰..."

"苏语，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我也不强求你的回应。"顾北辰真诚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获得自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心为我着想，不求回报地帮助我。

"谢谢你，北辰。"我真诚地说道。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正要点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冷冽的声音。

"她不会跟你走的。"

我们同时转头，看到慕容寒出现在不远处。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满是杀意。

"慕容寒！"顾北辰挡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慕容寒冷笑，"我想杀了你。"

说着，他拔出了腰间的剑。

"慕容寒，不要！"我急忙阻止他，"这件事与北辰无关，是我想离开的。"

"与他无关？"慕容寒冷笑，"如果不是他一再诱惑你，你会想离开吗？"

"不是他诱惑我，是我自己想要自由！"我愤怒地说道。

"自由？"慕容寒的眼中闪过痛苦，"苏语嫣，在你心里，自由就这么重要吗？"

"是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对我来说，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慕容寒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比我还重要？"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悲凉。

"慕容寒，你在我心里从来就不重要。"

这句话如同利刃一般刺穿了慕容寒的心。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好...很好..."他惨笑道，"苏语嫣，既然你这么狠心，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着，他举起剑朝顾北辰刺去。

"不要！"我冲上前，挡在顾北辰面前。

剑尖停在我的胸前，只差一寸就会刺中我的心脏。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你为了他，竟然不要命了？"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阻止你犯错。"我平静地看着他，"慕容寒，杀人是要偿命的。"

慕容寒的手在颤抖，剑也在颤抖。

"苏语嫣，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我看着他痛苦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但我很快就压下了这种情绪。

"不在乎。"我冷冷地说道。

慕容寒听到这话，彻底绝望了。

"好...很好..."他收起剑，惨笑道，"苏语嫣，你赢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苏语，你没事吧？"顾北辰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回过神来，"北辰，你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那你呢？"

"我..."我沉思了一下，"我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他彻底放弃。"我看着慕容寒离开的方向，"北辰，慕容寒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今天的事，可能还没有结束。"

顾北辰皱了皱眉。

"那我留下来保护你。"

"不用。"我摇摇头，"你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你先走，我会想办法的。"

顾北辰虽然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了。

"好，但是苏语，如果有危险，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

"我知道。"

送走顾北辰后，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刚进门，就看到小荷惊慌失措地迎上来。

"王妃，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王爷下令，要把您关到地牢里去！"

我心中一沉。

地牢？

那是王府最阴暗潮湿的地方，专门关押重犯的。

慕容寒竟然要把我关到那种地方去？

"王妃，您快想想办法吧！"小荷急得直哭。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来，慕容寒真的被我激怒了。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16

地牢里阴冷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

我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四周一片黑暗。

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王妃，这些是您的饭菜。"看守的士兵将一碗稀粥和几块干饼递进来。

我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不想吃。"

"王妃，您还是吃一点吧。"士兵劝道，"这是王爷的命令，您必须吃。"

"王爷的命令？"我冷笑，"那如果我不吃呢？"

士兵为难地看着我。

"王妃，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中软了一下。

这些士兵只是奉命行事，我何必为难他们。

"好吧。"我接过饭菜，"我吃。"

士兵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我端着那碗稀粥，心中五味杂陈。

慕容寒，你真够狠的。

竟然把我关到这种地方来。

不过也好，这样我就彻底死心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抬头一看，是慕容寒。

他站在牢房外，隔着铁栅栏看着我。

他的脸色很差，眼中满是疲惫。

"你来做什么？"我冷冷问道。

"来看看你有没有后悔。"慕容寒的声音很平静。

"后悔？"我冷笑，"我后悔什么？"

"后悔伤害我。"

我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慕容寒，你觉得是我伤害了你？"

"难道不是吗？"慕容寒看着我，"你说我在你心里不重要，你说你不在乎我，这些话难道不是在伤害我吗？"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慕容寒，你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什么意思？"

"伤害这件事，是你先开始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你冷落我的第一天开始，从你怀疑我的第一次开始，从你为了别的女人而无视我的第一刻开始，你就在伤害我。"

慕容寒的脸色变了变。

"那...那些事都过去了。"

"过去了？"我冷笑，"慕容寒，有些伤害是过不去的。"

"可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想弥补..."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我打断他的话，"慕容寒，我现在只想要一件事。"

"什么？"

"离开你。"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永远离开你。"

慕容寒听到这话，身体摇晃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因为我累了。"我疲惫地说道，"慕容寒，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在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里浪费时间了。"

"没有结果？"慕容寒激动地说道，"谁说没有结果？我现在爱你，这就是结果！"

"你爱我？"我冷笑，"慕容寒，你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悲凉。

"爱是在对方需要你的时候陪在身边，而不是在她身边有别人的时候才想起她。"

"爱是无条件的信任，而不是在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个怀疑她。"

"爱是尊重对方的选择，而不是强迫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我一句句说着，慕容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慕容寒，你对我做过这些吗？"

慕容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他一件都没有做过。

"所以你不爱我，你只是不甘心而已。"我冷冷地说道，"你不甘心我不再围着你转，不甘心我不再为你痛苦。"

"不...不是的..."慕容寒想要辩解。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我转过身，不再看他，"慕容寒，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放了我吧。"

慕容寒沉默了许久，最终开口。

"如果我放了你，你会去找顾北辰吗？"

我没有回答。

"回答我！"慕容寒厉声说道。

"那又如何？"我反问道。

慕容寒听到这话，彻底暴怒。

"苏语嫣，你果然心里有他！"

"是又怎样？"我转身看着他，"至少他真心对我好，至少他尊重我的选择，至少他不会把我关在地牢里。"

慕容寒被我说得脸色苍白。

"好...很好..."他咬牙说道，"苏语嫣，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你还能对我更无情吗？"我讽刺地笑道。

"你等着看。"慕容寒冷冷地说道，"我会让你知道，违背我的下场。"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一阵冰凉。

慕容寒会做什么？

他该不会...

想到某种可能，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他不会那么做的。

他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可是，我真的了解他吗？

17

第二天，噩耗传来。

"王妃，大事不好了！"小荷哭着跑来，"顾公子...顾公子他..."

我心中一沉。

"他怎么了？"

"他被王爷抓起来了！"小荷哭道，"现在就关在隔壁的牢房里！"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慕容寒，你竟然真的对无辜的人下手了！

"王妃，您快想想办法救救顾公子吧！"小荷哀求道。

我握紧拳头，愤怒地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果然有士兵押着顾北辰走了过来。

顾北辰被关在了我隔壁的牢房。

他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苏语，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他有没有伤害你？"我急切地问道。

"我也没事。"顾北辰安慰我道，"苏语，你不要担心。"

就在这时，慕容寒来了。

他看着被关在牢房里的我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慕容寒，你放了他！"我愤怒地说道，"这件事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无辜？"慕容寒冷笑，"勾引有夫之妇的人，也叫无辜吗？"

"我没有勾引苏语！"顾北辰愤怒地说道，"是我主动追求她的！"

"那就更该死了。"慕容寒冷冷地说道。

"慕容寒，你想怎样？"我问道。

"很简单。"慕容寒看着我，"只要你承认错误，承认你不该背叛我，我就放了他。"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巨大的愤怒。

"我背叛你？慕容寒，你有脸说我背叛你吗？"

"你和别的男人私会，这不叫背叛叫什么？"

"那你和柳如烟卿卿我我，又叫什么？"我反问道。

慕容寒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步步紧逼，"因为你是男人，所以就可以三妻四妾？因为我是女人，所以就必须从一而终？"

"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慕容寒怒道。

"是啊，我是你的妻子。"我冷笑，"可是你把我当成妻子了吗？"

慕容寒再次被我问得无话可说。

"慕容寒，我最后问你一次，放不放人？"

"不放。"慕容寒断然拒绝，"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承认错误，保证以后不再见顾北辰。"

"第二，重新做我的妻子，不准再提离开的事。"

"第三，"慕容寒看着我，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给我生个孩子。"

我听到第三个条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你说什么？"

"我说，给我生个孩子。"慕容寒冷笑道，"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我愤怒地看着他。

"慕容寒，你无耻！"

"无耻？"慕容寒不以为然，"我们是夫妻，这有什么无耻的？"

"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我厉声说道。

"在法理上，我们还是。"慕容寒得意地说道，"苏语嫣，你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看着顾北辰死在这里。"

我看着隔壁牢房里的顾北辰，心中痛苦不已。

我不能连累他。

可是，如果答应慕容寒的条件，那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苏语，不要答应他！"顾北辰急切地说道，"我死了不要紧，你不能毁了自己！"

"听到了吗？"我看着慕容寒，"这就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连累我。"

"而你呢？"我继续说道，"你为了得到我，不择手段，甚至威胁无辜的人。慕容寒，你觉得这样的你配得上爱情吗？"

慕容寒被我说得脸色难看。

"我不管配不配，我只知道你是我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我愤怒地吼道。

"你是！"慕容寒也吼了回来，"你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我的！"

我们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良久，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

"苏语！"顾北辰震惊地看着我。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慕容寒，"放了顾北辰，让他安全离开京城。"

慕容寒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以。"

"还有，"我继续说道，"柳如烟必须离开王府。"

慕容寒皱了皱眉。

"为什么？"

"你要我重新做你的妻子，那就不能再有第三者。"我冷冷地说道，"慕容寒，这是我的底线。"

慕容寒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我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我又一次为了别人牺牲了自己。

可是，我不后悔。

至少，我救了一个好人。

18

三天后，顾北辰被释放了。

临走前，他来看了我最后一眼。

苏语，对不起。"他的眼中满是愧疚，"都是因为我，你才..."

"不怪你。"我摇摇头，"北辰，你要好好的。"

"我会回来救你的。"顾北辰握着铁栏杆，"苏语，等我。"

"不要回来了。"我平静地说道，"北辰，忘了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顾北辰痛苦地看着我，最终被士兵带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空落落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也走了。

从今以后，我就要独自面对慕容寒了。

当天晚上，慕容寒把我从地牢里带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的院子里住。"他命令道。

我没有反对。

既然答应了他，就要说话算话。

主院比我之前住的地方要豪华得多，但对我来说，这里就像一个精美的牢笼。

"语嫣，你换一身衣服。"慕容寒指着床上的红色嫁衣，"今晚，我们重新拜堂。"

我看着那件喜庆的嫁衣，心中一片死寂。

"为什么要重新拜堂？"

"因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慕容寒的眼中闪着占有欲，"苏语嫣，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我默默换上了嫁衣，任由婢女为我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就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娃娃。

拜堂的仪式很简单，只有几个心腹在场。

"一拜天地。"

我机械地弯腰行礼。

"二拜高堂。"

我继续行礼，心如死水。

"夫妻对拜。"

我和慕容寒面对面行礼，他的眼中满是得意。

"礼成，送入洞房。"

我被送到了新房，坐在床边等待着慕容寒。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了。

"语嫣，今晚之后，你就真正是我的妻子了。"他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掀我的盖头。

我忽然抬手阻止了他。

"慕容寒，我有话要说。"

"什么话？"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成亲的时候吗？"我看着他，"你说过，你希望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慕容寒点了点头。

"我记得。"

"那么现在，我也要告诉你我的身份。"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用威胁得来的妻子。"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的身体可以属于你，但我的心永远不会。"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慕容寒，你得到的只是一具躯壳，一个会呼吸的尸体。"

慕容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不能？"我冷笑，"你强迫我嫁给你，我难道还要感激涕零？"

"我是真心爱你的！"慕容寒激动地说道。

"爱？"我讽刺地笑了，"慕容寒，你这叫爱吗？这叫强奸。"

"苏语嫣！"慕容寒愤怒地吼道。

"怎么？说中了你的心思？"我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慕容寒，你以为用强迫的手段能得到真正的爱情吗？"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

"那...那你要我怎么办？"

"放了我。"我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不可能！"慕容寒断然拒绝，"苏语嫣，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我没有反悔。"我平静地说道，"我说过要做你的妻子，我做到了。但我没说过要爱你。"

慕容寒被我的话刺得颤抖。

"你...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不是恨。"我摇摇头，"是绝望。"

"绝望？"

"对，绝望。"我看着他，"慕容寒，我对你彻底绝望了。"

慕容寒沉默了许久，最终苦涩地笑了。

"好...很好..."他惨笑道，"苏语嫣，你赢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我忽然叫住他。

慕容寒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慕容寒，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我们前世也是夫妻。"我缓缓说道，"前世的我深深爱着你，可你却为了柳如烟害死了我。"

慕容寒的身体一震，猛地转过头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重生的。"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前世的痛苦，这一世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慕容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不...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冷笑，"慕容寒，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你如此失望？因为我已经体验过一次被你伤害的痛苦了。"

"前世的你怀疑我下毒，把我关在冷宫，最后让我死在那里。"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慕容寒，我用生命证明了对你的爱，可你给了我什么？"

慕容寒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所以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看着他，"慕容寒，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说完这些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我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慕容寒怔怔地看着我，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那前世的事...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点点头，"不信你可以问柳如烟，她也记得前世的事。"

慕容寒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前世的他...

"我...我真的害死了你？"

"是的。"我平静地说道，"一杯毒酒，亲手杀死了深爱你的妻子。"

慕容寒"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他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不...这不可能...我不会..."

"你不会什么？不会害死我？"我冷笑，"可你已经做过一次了。"

慕容寒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

"语嫣...我..."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爱你了吧？"我打断他的话，"一个杀死过自己妻子的男人，还指望妻子重新爱上他，这不是很可笑吗？"

慕容寒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慕容寒，这就是报应。"

我转身准备离开新房。

"语嫣！"慕容寒忽然叫住我，"如果...如果我放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不能。"我冷冷地说道，"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原谅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慕容寒痛苦的哭声。

但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19

第二天，慕容寒就病倒了。

听下人说，他一夜未眠，还不停地吐血。

我听了，心中毫无波澜。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小荷担心地看着我。

"王妃，您真的不去看看王爷吗？"

"不去。"我淡淡地说道，"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的话，"小荷，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寒一直病着，高烧不退。

太医来了好几次，都摇头说没有办法。

"王爷这是心病，除非心结解开，否则神仙也救不了。"

我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心病？

前世我死的时候，不也是心病吗？

可有人在乎过我的死活吗？

第七天的时候，柳如烟来找我。

"语嫣，寒哥哥快要不行了。"她哭着说道，"你就去看看他吧。"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我冷冷地问道。

"因为你是他的妻子！"柳如烟哭道，"而且...而且寒哥哥现在满嘴都是你的名字。"

我听了，心中没有任何触动。

"那又如何？"

"语嫣，我知道前世的事都是我的错。"柳如烟忽然跪了下来，"我向你道歉，求你救救寒哥哥吧。"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如烟，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前世高高在上的白月光，现在也有求我的时候。

"柳如烟，你觉得我会救他吗？"

"我...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是寒哥哥是无辜的！"柳如烟哭道，"前世的事都是我挑拨的，寒哥哥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冷笑，"不知道就可以杀死自己的妻子吗？"

"那...那是误会..."

"误会？"我打断她的话，"柳如烟，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不信任的男人，你觉得他无辜吗？"

柳如烟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语嫣，我求你了。"她磕头道，"只要你救了寒哥哥，我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我挑眉，"包括死吗？"

柳如烟的身体一颤，但还是点了点头。

"包括死。"

我看着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好，我可以去看他。"

柳如烟大喜，"真的吗？"

"但是有个条件。"我看着她，"你要在所有人面前承认，前世是你害死我的。"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这个..."

"怎么？不愿意？"我冷笑，"那就算了。"

"我...我承认！"柳如烟咬牙说道，"只要你救寒哥哥，我什么都承认！"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就现在去吧。"

我们来到慕容寒的房间，里面聚集了很多人。

太医，管家，还有一些重要的下人。

慕容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看到我进来，他的眼中忽然有了光芒。

"语嫣...你来了..."他虚弱地说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柳如烟。

"开始吧。"

柳如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跪在所有人面前。

"各位，我有件事要承认。"她的声音在颤抖，"前世...前世王妃的死，是我害的。"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柳姑娘，您在说什么？"管家不解地问道。

"我说的是前世的事。"柳如烟继续说道，"前世我嫉妒王妃得到王爷的宠爱，所以设计陷害她，让王爷以为是王妃下毒害我。"

"最后...最后王妃被关进冷宫，死在了那里。"

她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王妃。"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情。

床上的慕容寒更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这一世，王妃不愿意原谅我们，都是应该的。"柳如烟继续说道，"是我们对不起她。"

我看着所有人震惊的表情，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

终于，真相大白了。

"柳如烟，既然你承认了错误，那就接受惩罚吧。"我冷冷地说道。

"什么惩罚？"

"离开王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柳如烟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

她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慕容寒一眼。

"寒哥哥，对不起。"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慕容寒粗重的呼吸声。

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慕容寒，现在你知道真相了，满意了吗？"

慕容寒睁开眼睛，看着我。

"语嫣...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我冷冷地说道。

"那...那你要我怎么办？"慕容寒虚弱地问道。

我看着他，沉思良久，最终开口。

"慕容寒，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写一份和离书，放我自由。"我看着他，"这样，我就原谅你前世对我做的一切。"

慕容寒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如果...如果我不写呢？"

"那你就等死吧。"我毫不犹豫地说道，"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介意你也死一次。"

慕容寒看着我冷漠的表情，心中涌起巨大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他彻底失去我了。

"好...我写..."他艰难地说道。

我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亲自磨墨。

慕容寒挣扎着坐起来，颤抖着拿起笔。

"语嫣，和离书我可以写，但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让我...让我最后抱你一次。"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哀求，"就一次，可以吗？"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个曾经高傲的王爷，现在居然为了抱我一下而哀求。

真是世事无常。

"不可以。"我冷冷地拒绝，"慕容寒，你没有资格。"

慕容寒听到这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

他开始写和离书，字迹歪歪扭扭，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很清楚。

写完后，他把和离书递给我。

"语嫣，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我接过和离书，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收了起来。

"谢谢。"我淡淡地说道。

"那...那你能原谅我了吗？"慕容寒期待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能。"

"为什么？"慕容寒痛苦地问道，"我已经放你自由了！"

"因为有些伤害，永远无法原谅。"我看着他，"慕容寒，和离书只是让我们彻底了断，但不代表我原谅你。"

慕容寒听到这话，彻底绝望了。

"那...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看着他，沉思良久，最终开口。

"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让前世的事情重新来过。"

"可是这不可能..."

"所以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打断他的话，"慕容寒，这就是你的宿命。"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房间。

身后传来慕容寒痛苦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20

拿到和离书的第二天，我就离开了王府。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我。

小荷跟着我一起离开，我们坐着马车，缓缓驶出了王府的大门。

"王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小荷问道。

"不要再叫我王妃了。"我纠正她，"从今以后，我就是苏语嫣，一个普通的女子。"

"是，小姐。"小荷改口道，"那我们要去哪里？"

"江南。"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去找顾北辰。"

小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一路南下，我的心情也逐渐好转。

终于，我重新获得了自由。

这一次，没有人能再限制我的人生。

三天后，我们到达了江南。

这里风景优美，民风淳朴，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在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开始打听顾北辰的消息。

很快就有了消息。

顾北辰在城东开了一家商铺，生意做得很红火。

我让小荷先在客栈等着，自己一个人去找他。

商铺很好找，门口挂着"顾记商行"的牌匾。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店里的伙计热情地招呼我。

"请问顾老板在吗？"我问道。

"在的，您稍等。"伙计转身进了后堂，"老板，有客人找您。"

不一会儿，顾北辰就出来了。

看到我的瞬间，他愣住了。

"苏语？你...你怎么来了？"

"北辰。"我微笑着看着他，"我来找你了。"

顾北辰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你...你是逃出来的吗？"

"不是。"我拿出和离书，"我已经和他和离了。"

顾北辰接过和离书，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真的？你真的自由了？"

"真的。"我点点头，"北辰，谢谢你一直等我。"

"苏语..."顾北辰激动地想要抱我，但又不敢。

我主动走向他，轻轻抱了抱他。

"北辰，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们重新开始吧。"

顾北辰激动得热泪盈眶。

"愿意，我当然愿意！"

从那以后，我就留在了江南。

顾北辰对我很好，我们一起经营商铺，生活得很平静。

虽然我对他还没有爱情，但我相信，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

至少，现在的生活让我感到安心。

21

半年后，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慕容寒死了。

消息是京城来的商人告诉我的。

"苏姑娘，听说您以前是王妃？"那个商人好奇地问道。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平静地说道。

"那您知道王爷的事吗？"

"什么事？"

"王爷死了。"商人说道，"就在半个月前，听说是病死的。"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慕容寒死了？

"还有啊，"商人继续说道，"听说王爷死前一直在叫您的名字，说什么要向您道歉。"

我沉默了。

"苏姑娘，您没事吧？"商人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摇摇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商人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慕容寐寒死了。

这个折磨了我两世的男人，终于死了。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小姐，您怎么了？"小荷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晚上，顾北辰回来了。

"苏语，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他。

"北辰，慕容寒死了。"

顾北辰一愣，然后轻轻抱住了我。

"苏语，你是不是觉得难过？"

"不知道。"我老实地回答，"我以为我会高兴，但现在却觉得很空虚。"

"这很正常。"顾北辰安慰我，"毕竟你们夫妻一场，而且纠缠了两世。"

我靠在他的怀里，心中五味杂陈。

慕容寒的死，让我觉得前世今生的恩怨终于了结了。

但同时，也让我觉得失去了某种东西。

也许，是失去了恨的目标吧。

"苏语，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顾北辰温柔地说道。

"嗯。"我点点头。

是啊，不管怎样，我现在都是自由的。

我要为自己而活，不要再被过去束缚。

22

又过了一年，我和顾北辰成亲了。

婚礼很简单，只有几个朋友参加。

但我很满足，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婚姻。

新婚夜，顾北辰温柔地对我说："苏语，我会用一生来爱你，让你忘记所有的痛苦。"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一暖。

"北辰，谢谢你。"

虽然我对他还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对他有深深的感激和信任。

我相信，这样的感情，也能让我们幸福。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我们一起经营商铺，一起游览江南的风景，一起规划着未来。

顾北辰对我很好，从来不强求我什么，也不过问我的过去。

他用他的方式，慢慢温暖着我受伤的心。

半年后，我有了身孕。

"苏语，你真的怀孕了？"顾北辰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我摸着还很平坦的肚子，"我们要有孩子了。"

顾北辰激动地抱起我转了一圈。

"太好了！我要当父亲了！"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也许，这就是幸福吧。

平淡但温暖，没有轰轰烈烈，但有岁月静好。

怀孕期间，顾北辰对我更加细心。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陪我散步，给我讲有趣的故事。

"苏语，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问我。

"都好。"我说道，"只要健康就行。"

"我希望是女孩，像你一样美丽聪明。"顾北辰温柔地说道。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暖流。

和他在一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是慕容寒从来没有给过我的。

23

十个月后，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她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十分可爱。

"苏语，她长得像你。"顾北辰抱着女儿，满脸的宠爱。

"也像你。"我虚弱地笑道。

"我们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说道："就叫顾安然吧，希望她一生平安。"

"安然，好名字。"顾北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安然，爸爸会保护你一辈子。"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我心中满是幸福。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有疼爱我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有平静的日子。

足够了。

女儿满月的时候，我们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

邻居朋友们都来了，大家一起为安然祈福。

"苏语，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幸福。"一个女邻居羡慕地说道。

"是的，我很幸福。"我真诚地回答。

这种幸福，是我用两世的痛苦换来的。

所以我格外珍惜。

安然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

她很聪明，很早就会笑，会叫爸爸妈妈。

顾北辰简直把她当成宝贝，每天都要陪她玩很久。

"苏语，你觉得安然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人？"

"希望她是个快乐的人。"我看着在顾北辰怀里咯咯笑的女儿，"不要像我一样，经历那么多痛苦。"

"不会的。"顾北辰认真地说道，"我们会保护她，让她永远快乐。"

我点点头。

是的，我要给女儿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没有宫斗，没有背叛，没有痛苦。

只有满满的爱。

24

安然两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那天我带着她在街上买东西，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苏语嫣！"

我回头一看，愣住了。

居然是柳如烟。

她看起来很憔悴，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美貌。

"如烟？"我抱紧了安然，"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一直在找你。"柳如烟眼中含着泪水，"语嫣，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什么话？"

"关于寒哥哥的事。"柳如烟说道，"他死前，留了一封信给你。"

我心中一震。

慕容寒死前给我留信？

"什么信？"

柳如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我。

"他说，如果有一天找到你，就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信。

"谢谢。"

"语嫣，我...我也要向你道歉。"柳如烟忽然跪了下来，"前世今生，都是我的错。"

"起来吧。"我淡淡地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柳如烟站起身，深深看了我一眼。

"语嫣，你现在很幸福，我为你高兴。"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手中的信，心情复杂。

回到家后，我把安然交给顾北辰，自己回到房间打开了那封信。

信很长，字迹虽然有些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很清楚。

"语嫣，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要向你道歉。

前世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任你，不该让你死在冷宫。

今生的事，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不该伤害无辜的人。

我知道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但我还是要说。

语嫣，对不起。

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好好珍惜你。

当我拥有你的时候，我不知道珍惜。

当我失去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幸福。

忘了我吧，语嫣。

去爱那个值得你爱的人，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会在另一个世界，默默祝福你。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重新遇见你。

那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好好珍惜你。

再见了，我的语嫣。

愿你一生安好。

慕容寒"

读完这封信，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慕容寒，你为什么总是在结束的时候，才说这些话？

如果早一点，如果前世你能早一点明白，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

可惜，没有如果。

人生不能重来，错过就是错过。

"苏语，你怎么了？"顾北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看到我在哭。

我擦干眼泪，把信收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是关于他的吗？"顾北辰温柔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

"北辰，我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可是听到他的道歉，还是会难过。"

"这不奇怪。"顾北辰抱住我，"苏语，恨也是一种感情。而且，你们毕竟纠缠了两世。"

"我...我是不是对不起你？"我担心地问道。

"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顾北辰温柔地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未来。"

我感激地看着他。

顾北辰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他从来不介意我的过去，从来不嫉妒我曾经爱过别人。

他用他的宽容和温柔，治愈着我的伤痛。

"北辰，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夫妻。"

当天晚上，我把那封信烧了。

看着火焰吞噬着慕容寒的字迹，我心中涌起一种解脱的感觉。

慕容寒，这一次，我们真的结束了。

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安息。

也愿我，能够彻底放下过去，好好珍惜现在。

25

五年后。

安然已经七岁了，聪明可爱，是我和顾北辰的骄傲。

我们的商铺也越做越大，在江南几个城市都有分店。

生活平静而幸福。

这天，安然忽然问我："娘亲，为什么你有时候会发呆？"

"娘亲在想什么呢？"我笑着反问她。

"不知道，但是你看起来很难过。"安然天真地说道，"娘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心中一暖。

这个孩子真的很敏感。

"没有心事，娘亲只是在想，怎么样让安然更快乐。"

"我已经很快乐了！"安然高兴地说道，"有娘亲和爹爹陪着我，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孩子！"

听到女儿的话，我心中满是幸福。

是啊，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有疼爱我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有稳定的生活。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些过去的痛苦，那些前世的恩怨，都已经随风而逝了。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

晚上，顾北辰回来得比较晚。

"苏语，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兴奋地说道。

"什么好消息？"

"朝廷要在江南设立商会，邀请我们参加。"顾北辰说道，"如果成功，我们的生意就能做得更大了。"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中也很高兴。

"那太好了。"

"不过，"顾北辰忽然说道，"商会的会长，是新任的王爷。"

我心中一跳。

"王爷？哪个王爷？"

"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叫什么...慕容什么的。"顾北辰想了想，"对了，好像叫慕容渊。"

慕容渊？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是慕容寒就好。

"你认识吗？"顾北辰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认识。"我摇摇头，"只是以前听过类似的名字。"

"那我们去参加商会吗？"

"去吧。"我点点头，"这是个好机会。"

三天后，商会成立大会在江南最大的酒楼举行。

我和顾北辰盛装出席，安然也跟着我们一起去。

酒楼里聚集了江南所有有头有脸的商人，场面很是热闹。

"各位，新任王爷到了！"主持人高声宣布。

我抬头看向门口，想看看这个新任王爷是什么样子。

可是当我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张脸，我太熟悉了。

虽然比记忆中成熟了一些，但依然是那么俊美，那么熟悉。

慕容寒？

不，不可能。

慕容寒已经死了。

可是...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

没错，就是慕容寒的脸。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苏语，你怎么了？"顾北辰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我...我没事。"我勉强稳住心神。

台上的"慕容渊"开始讲话，声音也和慕容寒一模一样。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难道，慕容寒没有死？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台上的人忽然看向了我们这边。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

不，不只是震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

那就是慕容寒看我的眼神。

我的心彻底乱了。

他真的是慕容寒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装死？

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台上的人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他的讲话。

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我只是紧紧盯着他，想要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慕容寒。

"苏语，你今天很奇怪。"顾北辰小声说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我可能有点不舒服。"我找了个借口，"北辰，我们先回去吧。"

"可是大会还没结束..."

"求你了。"我恳求道。

顾北辰看我的脸色确实很差，点了点头。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我们悄悄离开了酒楼。

回到家后，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娘亲，你怎么了？"安然担心地问道。

"娘亲有点累，想休息一下。"我勉强笑道。

安然懂事地点了点头，没有再打扰我。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那个人真的是慕容寒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改名换姓？

如果不是，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

我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出答案。

第二天，顾北辰要去处理商会的事情。

"苏语，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想在家休息。"我拒绝道。

我现在还没有勇气再次面对那个人。

顾北辰走后，我抱着安然坐在院子里发呆。

"娘亲，你真的没事吗？"安然担心地问道。

"没事，娘亲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看着女儿天真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告诉她，娘亲以为死了的前夫可能还活着吧？

"安然，如果有一天，娘亲的过去出现了一些问题，你会怪娘亲吗？"

安然歪着小脑袋想了想。

"不会。"她认真地说道，"因为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我抱紧了女儿，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慕容寒，我都不能让他破坏我现在的幸福。

我有丈夫，有女儿，有美好的生活。

我不能让过去的阴霾重新笼罩我的人生。

可是，内心深处，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慕容寒，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而我，该怎么面对他呢？

结语

夕阳西下，我抱着安然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山如黛。

五年的平静生活，让我几乎忘记了前世今生的恩怨。

可是命运，似乎又要将我卷入新的漩涡。

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好我现在的幸福。

因为这是我用两世的痛苦换来的。

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即使那个人，真的是慕容寒...

孟玥李淑兰小说(恶婆婆重生：知青儿媳抢着给养老)完本阅读无弹窗最近更新（孟玥李淑兰）等不到鬓雪相拥小说（沈清瑶云朝朝容临渊）一口气阅读完美终章完本（林逸舟陆清晚裴雪微）竹断相思情不知林逸舟陆清晚小说章节在线无广告高口碑小说下凡赚功德我直接超额了小说(锦衣卫府小奶包，祥瑞震惊全京城,)（裴听云玉麟）无删减在线下载阅读无障碍最终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