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爱意重及(林湖谭又铭)_爱意重及林湖谭又铭最新章节
我重生了。
重生在婚礼前夕。
上一世,我任人唯亲,识人不清,陈泽林这个凤凰男,我名义上的老公,竟敢背着我联合沈梦梦那个贱人设计陷害我,妄图谋夺我的家产。
幸好最后还有谭又铭替我守住了爷爷的毕生心血,不然我死不瞑目。只可惜那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了。
既然老天给我这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断断不会辜负一直陪在左右的人。
头疼欲裂。
双手捂着脑袋缓缓站起来,林湖这时头疼得跟本无法思考,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脑海里两车相撞的一瞬间,惊吓和恐惧不断向她袭来,全身上下疼得不能呼吸。
“其实我已经死了。”
林湖无奈地想起。
死前最后关头才知道是谁泄露了公司机密,只可惜还来不及阻止就被陈泽林设计陷害身亡了。
当时纵使林湖有再多怒火也再无法伤到他一分一毫,只能一个孤魂野鬼游离在三界外,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不知羞耻地在她房间滚作一团,气得快炸了却做不了任何事;
满脸怒气地盯着他俩在自己办公室里那副得意的嘴脸,林湖想起疼爱她一辈子的爷爷,辛苦一生攒下的基业最后毁在自己手里,不禁潸然泪下。
心灰意冷之际,也不知在外面游荡了多久,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谭又铭家门口。
回想生前,谭又铭对自己的付出,当时自己还因为陈泽林的挑拨而对他有不满,此刻羞于面对,还在犹豫该不该进去打扰。
“咔嚓。”
突然眼前的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里。
有些过长了的刘海挡住了眼睛,只隐约瞧见眼下厚重的淤青,刚冒出的青茬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眼前之人毫不犹豫地一步跨出家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半敞地门虚掩着,还是能瞧见客厅的一片狼藉。
清浅的月光从走廊尽头的落地窗照进来,走廊亮了几个度,却驱不散笼罩在他身上的阴霾。
林湖呆呆愣在原地,眼眶不禁蓄满了泪水。
曾几何时,在人前永远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人,现如今不修边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林湖竟然不敢认。
“谭又铭!”
“哥…你还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林湖放声大喊,可也无济于事。
林湖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他却对此了无知觉
她已经死了。
可他还在世上。
现在两人阴阳相隔,中间的这层纱蒙着两人之间的误解,今后怎么也掀不开了。
林湖缓了缓心神,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时间出门做什么,一下闪到地下停车场等着。
疾驰的汽车一路穿过高楼大厦,霓虹街灯,进入漆黑的林荫大道,最后在冰冷肃穆的墓园大门前停下。
谭又铭打开车门进入墓园,值班室的灯还亮着,一位老大爷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口站着一个人。
“你好,我现在要进去。”谭又铭敲了敲窗,又向身后一指示意。
猛然听见叩击声,大爷吓得手里抓得瓜子散落在桌上,抬头看见一个相貌上等但浑身颓废的男人立在窗外。
守了这墓园快大半辈子,这样的人大爷见得多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墙上转动的钟表,大声告知:“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锁门了,你尽快下来。”
“嗯。”谭又铭几不可闻地颔首。
“还有白色洋桔梗吗?”谭又铭上前一步,紧贴着窗沿,头快伸进房里迫切地问到,懊悔着刚出门太急忘买了。
“没了,你来得太晚了。”大爷瞧见终于有些神色的男人,可此时却天公不作美,不仅没有他想要的花,天空还飘起细雨。
听到大爷的回答,谭又铭心下不禁失落,可也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往身后的墓园走去。
“年轻人,我这儿有伞你拿着吧!”
远处的树枝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愈发密集的雨珠从半空中掉落,眨眼间便浇湿了灰色的水泥地。
大爷连忙站起身来,可那人却没停下脚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大爷视野里。
“哎!”
大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撑着椅子缓缓坐下继续自己的事。
雨越下越大,蔓延的雨水模糊视线,谭又铭毫不在意地随手抹下一脸雨水,继续踩着泥泞,拾级而上。
到了这里,林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怎么那么蠢!”
林湖心痛地闭上眼,不忍看到关心她的人最后一身狼狈。
在此之前,谭又铭三番五次地告诫我陈泽林不可信,不是好人。我恋爱脑上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认定是他瞧不上陈泽林而捣乱,处处维护那个渣男,却不留余力地中伤他。
到底是多么好的人才配得上他的这份珍重。
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再睁眼时,他已经走到了我的墓碑旁。
“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肆意地雨水淋透了整个墓碑,谭又铭毫不在意地斜靠着墓碑坐下,一直紧绷的身子一下放松开来,伸出苍白冰冷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格外灿烂。
“你放心,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林湖站在他身旁,望着他雨夜孤零零靠在自己的墓碑前,一股巨大的自责感向她侵袭,这一刻林湖好想蹲下来抱住他。
“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林湖徒劳地伸出手却再次扑空。
说完那句话,谭又铭觉得照片上的女孩好像对着他笑了,好似察觉了他的到来。
“对不起,你喜欢的白色洋桔梗没有给你带。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有脸去怪你。”林湖低声呢喃,“你应该怪我的,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谭又铭挪动着换了一个姿势,实实地靠住一半墓碑,刚好把照片露出,上面的女孩目光清浅温柔。谭又铭终于露出来一丝笑容,又低声说着一些关于林湖的小事。
林湖就这样陪着他在雨中站着。
谭又铭让秘书周末帮他空出一天时间,他有私人行程。
今日阳光正好,连日的阴雨天压的人快喘不过气,此刻谭又铭才能稍稍喘口气。公路两旁的绿化带渐渐稀松疏落,越往城郊去两岸连绵的金黄色映入眼帘,已然深秋。
谭有铭一路心无旁骛,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前方,直到在青云观前停下,紧握方向盘的手才放松下来。
静谧的道观坐落在半山腰,观前的梧桐树飘飘扬扬,一位手执扫帚的小道士正在把掉落在地上的枯叶归拢。
“请问,张天师人现在何处?”
谭又铭上前一步,礼貌向他询问。
小道士好似早早知道眼前人今日到访,见谭又铭过来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淡声道:“施主请跟我来。”随即转身往里走。
两人穿过层层回廊,小道士在正殿前止住了脚步,“师父已在此等候多时,施主请。”说完轻轻叩响房门。
谭又铭微微颔首谢意,深吸了一口气后直接推开门。
入目庄严肃穆的三清天尊像伫立在正殿中央,一开门,金光照耀下充满慈悲的一双双眼注视着已经恢复体面、衣袂翩翩的谭又铭。
当下谭又铭难免悲恸,不禁挪上前两步,连神佛也在为自己感到同情和伤心吗?
光影错乱,先前在门外时隐藏在昏暗中的道长,这时静静打坐的身影落入谭又铭的眼中。
“天师,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我做一场法事。”谭又铭抬抬手却不再有进一步动作,站在殿前低声请求道。
眼前人未有任何只言片语,静静打坐着,好似不知道有人到来。
见状,谭又铭也只能愣愣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室内安静地连香火燃烧时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良久。
谭又铭静静待着,不知不觉神游到了小时候经常和林湖去的后山,那儿也有一个小道观,香火却特别旺盛。除却周末节假日,连工作日也能看到许多人虔诚的上香。
谭又铭是典型的无神论者,他向来是不信的。林湖倒是对此很感兴趣,每每都要拉着自己去拜拜。从向别人照葫芦画瓢跪拜到后来她自己对道观的知识说得头头是道,可见诚心。
只是那会儿是只属于我们俩的时间和回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林湖对自己不再信任和依赖,谭又铭自己也不明白。
是不是对她的占有欲太强?
还是我开始习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而忽略了她的想法和感受,以致于她和我离心离德,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谭又铭也在反思。
可人死不能复生。
“当~~”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惊醒了出神的谭又铭,他慌忙回过头看向端坐在床榻上的人。
这时道长了然地掀开眼皮,淡淡道:“你来了。”
“她的后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只求道长能助她早登极乐!”谭又铭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不由得攥紧,言语迫切。
“这事不急。”
“之前林小友拜托我给林老先生的法师还没做,先完成这个,我早已经做好了法坛,马上就可以完成超度。”
张道人说着走到谭又铭身边,把一个符咒递给他,“这是后面林小友为你求的平安符,当时她离开得太匆忙没拿走。”
谭又铭没反应过来,迟疑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你为林小友求平安符后三个月,当时陪同的是另一位男施主。那天我观她面色灰暗,就预感最近她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没想到当天晚上便遭遇不测。请节哀。”
谭又铭没想到那会儿林湖已经对自己不满意了却还能想着自己。他还没来得及从道长的话语里准确捕捉到更多有效信息,道长话锋一转。
“不过,林小友马上就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张道人摸着发白的胡子老神在在地说道。
谭又铭都快觉得是自己快要疯了,还没消化完前面一句话带来的震惊,现在也完全不能理解他口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谭又铭完全失去了一个绅士该有的品格,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道长的手,紧紧握住,渴求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道长眼看着谭又铭激动得双眼发红,手上传来的压痛再重,也还是从容道:“天机不可泄露!”
“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会回来?”
谭又铭从小到大学习和生活上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此刻却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他多希望是他想的那样,可又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下完全不能理解对面一脸高深的道人在说些什么,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状态太差,导致自己精神错乱,只一切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施主请跟我过来。”
张道长不管正撒着癔症的人,反手按住乱动的手,用力掐住虎口,使其冷静下来,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转身往另一个大殿走去。
一阵冷风吹过,树梢上传来的鸟鸣惊醒了站在殿前发痴的谭又铭。望着远去的背影,抹了一把脸,希望能抹去连日的疲惫和恍惚。
待谭又铭缓缓挪到正殿时,法坛早已设立完毕,张道长的弟子于桌边候着,道长正挥舞着手中的剑,口中振振有词。听不懂的经文如蚂蚁般爬过全身,使得谭又铭浑身发痒,站立难安。
忽的经文在烛火上燃烧的瞬间,又奇迹般觉得通身舒畅。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到这一步他也不明白这场超度到底是为谁办的。
漫长的两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这场有些莫名的法事。
张道长随手脱下法袍递给在一旁候着的小徒弟,满头大汗地向谭又铭大步跨过来。
原本累了已经坐着的谭又铭见状马上站起身来,一脸不安的问:“已经完成了?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办的事吗?”
“你先坐下,不必紧张。法事已经完成,林老先生现在已经超度,你可以回了。”道长淡淡安慰道。
“那你刚才说的......”道长完全没有正面回应过刚才的话,眼看他就要赶自己走,谭又铭迫切地想知道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日后自会知道。”话一说完转身拂袖离去。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谭又铭只好悻悻离开。
山下一直守在车旁的林湖,第一眼看到就是浑浑噩噩的谭又铭。
林湖不知道那天在山上发生了什么,谭又铭开车回家后就关了灯一直躺在床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收拾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他连日的颓废。
今天周一,按理说谭又铭应该去公司,可这条路明明是往我家的方向?
林湖正在疑惑,谭又铭突然在一家花店前面停下,走出来时怀里多了一束白色洋桔梗。
那是林湖最爱的花。
明明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缕幽魂,林湖却感受到脸上划过两行泪水。
汽车发动,尾气扬起来的银杏叶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又缓缓落下。
闪身跟上,望着熟悉的房子,一时间林湖思绪万千。
越回到熟悉的地方,不甘越汹涌。
死的为什么会是自己?
刚好谭又铭按下密码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林湖感到一阵撕裂感。
“啊~”
林湖失去了意识,世界又变成了一片虚无。
“叮咚~叮咚~”
不断传来的门铃声扰得林湖火冒三丈,裹着被子坐起来朝着门口烦躁的大喊:“来了,催什么催!”
脚踩在地板上的一瞬间,冰冷的凉意顺着脚底一路向上,即刻传达至心底深处,林湖猛地愣在原地。
脑海里一路火花带闪电。
“我现在在哪儿?”
“我为什么会感到凉?”
林湖慌忙跑到浴室,即使在浴室顶上强曝光的加持下,还是能看出镜子里红润充满血气的脸。
“啪啪!”清脆的两声在浴室里响起。
林湖脑袋中有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我还活着!
我重生了!
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况且我十分确信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尽管此刻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林湖也暗暗告诫自己,不管如何,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她势必会让那两个贱人付出代价。
想明白后,林湖紧紧盯着镜子里双眼发红的女生,坚定地擦掉眼角的泪珠。
时间回到了2024年7月71日,林湖与陈泽林婚礼前一天早上。
此刻意识到门外的人是谭又铭,回想起上一世他此时过来的目的,林湖连忙收拾好情绪,以平日的姿态去面对他。
“哥,你怎么来了?”
林湖右手拢了一把头发,希望挡住没来得及消退的红色,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谭又铭看着她的发顶,头都快贴在地上了,他心疼地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抚慰她,伸出一半的手却像触电般收回。
他这次过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逼她放弃这场婚礼。
即使重来一次,他依旧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她要在这场婚姻中获得幸福,不然,自己会不择手段把她抢回来。
毕竟,现在自己在她心底的位置不断动摇。
谭又铭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林湖终于晃过神,一把抓住谭又铭的手往房里走,“哥,进来坐吧。”
不想谭又铭却挣开了林湖握住的手,言语冷淡,“不用了,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我尊重你的意愿,祝你幸福,小妹。”
谭又铭依依不舍地看了林湖最后一眼,玄关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合照,印在他眼中,头顶斜上方的小灯此刻闪得耀眼,刺激得眼角湿润。
终于下定决心后,谭又铭转身就走。
林湖还没来得及挽留,就只剩下走廊上高大的身影。
眼看着那人一大步跨进电梯里,大半个身子快消失在眼前,林湖慌了神,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你站住!”
趁着他愣神的瞬间,林湖三步并作两步马上跑到谭又铭身边,一手撑住电梯门,气喘吁吁道:“谭又铭,先听我说完。”
谭又铭即使不能理解林湖现在的想法,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收回已经完全迈进电梯里的腿,退回到走廊中。伸出一只手托住半弯着腰的林湖,一下又一下得拍着后背顺气。
“你从小身体就不好,最近是不是忘了吃药?”
“没事儿,药吃着呢。”林湖想也没想回答道,“不是,你先别打岔,我想解除婚约。”
突然之间,谭又铭感到无法呼吸,时间在这一刻停止,空气凝结,大脑缺氧致幻,无法准确地捕捉消化掉林湖话中的意思。
“我说,我后悔了,我要取消明天的婚礼。”
林湖使劲地挥了挥手唤醒还在愣神的谭又铭,眼神坚定地看着谭又铭重复着。
“啊?这是为什么?不对,你决定好了就行。”
“你不问问我是什么原因吗?”林湖还没完全接受自己的改变,还在惊叹事情发展的诡异,谭又铭却能一下接受我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毕竟在他看来“昨天”的我还信誓旦旦对自己的婚姻有把握,今天却一声不吭要取消婚礼。
他是怎么忍住不问原因,林湖对此感到十分好奇。
哪曾想,谭又铭回过神来也只是呆呆说了一句,“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一刹那,两人之间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化妆师过来的时候,林湖还在睡觉,丝毫没有新娘子的觉悟准备起床洗漱化妆。
看时间还早,林湖让人安排化妆师先休息,自己磨蹭了一会儿才懒洋洋从床上爬起。自从上一世死了之后林湖没有一刻休息过,一直在外面飘荡,重生后的24小时恨不得一直晕在床上。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楼下的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没有人会注意到窗边还在慢悠悠刷牙的人。
林湖盯着手机上不断弹出来的消息,不由得想笑。从前不觉得陈泽林如此殷勤有什么不对,现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只觉得恶心。眼不见心不烦,林湖把手机设置了静音丢在了一旁,反正过了今天他就没机会再蹦跶了。
林湖洗漱完让化妆师不用按之前试妆时的妆面化,直接化日常妆。
“林小姐,为什么呢?您确定不按之前的妆面来?”
化妆师表示很疑惑,不懂为什么新娘子在婚礼当天早上临时变卦改妆面。
“不用,今天的婚礼取消。”
“啊?”听到这话的化妆师僵住了打开化妆箱的手。
林湖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咳,示意化妆师继续。
接着林湖不再看她,低头摆弄一直振动的手机。
“宝宝,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我都紧张死了。马上要拍晨袍照了,我过来找你。”林湖刚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一连串话语,语气里满满都是撒娇,林湖现在听起来直反胃。
时机未到,林湖只好顺着他说:“昨晚太紧张了没睡好,我太累了,晨袍照就省略了吧。”
兴许是听出了林湖语气里的疲惫,也可能是陈泽林不就不想拍,免了刚好遂了他意。
“噢,那宝宝你再休息会儿,今天婚礼应该会很累,免得到后面没力气。”
陈泽林临了还不忘假模假样的装作体贴入微的样子。
林湖怕再多听一秒他的声音会吐,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一旁听了全程对话的化妆师吃了一个大瓜,默默的加快手里的动作,希望快点从这个怪异的氛围里离开。
“哥,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林湖收拾完迫不及待地接通了谭又铭的电话,询问事情是否已经安排妥当。
“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需要过来了吗?”谭又铭还是不太放心林湖一个人,万一渣男去找她,冲动之下做出伤害她的行为。
林湖听到这儿心不禁一热,语气愉快道:“你快过来吧。”
“有请新娘入场。”
司仪的声音通过话筒响彻全场,满场的粉紫色鲜花点缀,柔美的灯光以及飘扬的花瓣无不宣示着这是一场浪漫的婚礼。
然而,
新郎装作满脸的期待在迟迟不见新娘出现时,满场寂静和窃窃私语令陈泽林恶心的假面出现裂痕。
就在台下源源不断传来的议论声快把陈泽林这个自卑阴暗的凤凰男击碎时,礼堂大门缓缓打开,见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是,林湖的装扮让他的心再次提起。望着她一身红衣,那本应该穿在她身上,他花了大价钱订的婚纱却不见踪影,陈泽林刚才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全化成了愤怒,忍不住冲过去质问,全然忘记了这是他们的婚礼,台下大多都是林湖的亲朋好友。
“抱歉,各位,今天的婚礼取消!”
陈泽林刚迈出去的脚在礼堂再次响起声音时僵在空中,刚才的喋喋不休甚嚣尘上,霎时将他完全吞没。
鼎沸的人潮在此刻失声,陈泽林恶狠狠的盯着聚光灯下越来越看不起面庞的林湖,恨不得所有的议论变成利刃纷纷扎向她。
林湖丝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轻轻抬手,背后的大屏自动播放。
“大家现在看到的是陈泽林与沈梦梦两人狼狈勾搭,蛇鼠一窝,妄图通过欺骗我感情而侵吞林氏集团的证据,以及两人的奸情。”
台下的人突然接受不住这惊人的消息,都愣愣地望向聚光灯下一袭红裙的林湖。此刻刺眼的聚光灯和满场的花瓣成了林湖浴火重生的加冕礼。
林湖话音刚落,人群爆发出激烈的指责声,陈泽林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吼大叫着命令司仪关掉播放的视频,毫不犹豫的冲过去跪在林湖脚下,“宝贝,这是假的,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对,肯定是谭又铭陷害我,他嫉妒我,他一直喜欢你却不敢讲,现在我们要结婚了他不服气。对,肯定是这样的!”
陈泽林像是找到了为自己洗脱丑闻的最佳理由,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注意到快速又坚定向两人走过来的谭又铭,更没注意到谭又铭身后跟着的警察。
林湖厌恶的甩开裙摆,不想让这个虚伪恶心的人再碰自己一丝一毫。往前走伸开手握住谭又铭递过来的右手,徒留陈泽林狼狈的趴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前一刻是为林湖加冕的灯光,后一秒将陈泽林的丑陋赤裸裸地摊开照清在众人面前。
满场哗然。
先前在台下嫉妒得快要发疯的沈梦梦此刻见到心上人的惨状,心疼的要命,连忙扑上前来一把抱住失魂落魄的陈泽林,阴阳怪气到:“泽林哥,我之前都说了这个贱女人不安分,果不其然,一边说着和你结婚,一边吊着谭又铭,现在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你。”说完不顾他铁青的脸,又瞧着林晚和谭又铭好似一对璧人在对面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沈梦梦恨得一口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继续口不择言,“当初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他们才对!”
林湖双手抱胸,和谭又铭休闲地站在一旁观看两人的表演,闻及此话,不免对沈梦梦这个脑仁比核桃还小的蠢女人感到无语,嫌恶低声吐出一句“蠢货”!
沈梦梦还没来得及反驳,
“啪!”一声巨响在她耳边炸开。
沈梦梦捂住迅速肿起来的右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动手打他的男人。
“泽林哥,你竟然打我?你为了这个贱女人打我?”沈梦梦一边指着林湖,一边质问着。
陈泽林此刻没功夫去关心这个蠢女人,现下是得稳住林湖,不然自己就会失去唾手可得的一切。他过够了苦日子,再也不想忍受别人的白眼和侮辱,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应该跪在他的脚下,自己不能失去这一切,不能让林湖把自己一脚踢开。
即使大势已去,他还是不要脸的垂死挣扎。
陈泽林一把推开沈梦梦,恶狠狠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和你根本你没有任何关系,是你这个贱女人一直缠着我,我厌烦还来不及。”说完抹了一把脸,不顾一旁尖叫着发疯的女人,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一步一步膝行至林湖脚下,卑微地仰视道:“宝贝,你要相信我,我爱的从来只有你,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一直都想拆散我们不是吗?”
谭又铭平时如此有涵养的人都不免为他的无耻感到震惊,上前一步挡在林湖的面前。
林湖冷眼看着陈泽林一步一步爬过来向自己摇尾乞怜,到这一刻才深刻认识到前世爱着的人有多虚伪、多恶心。
林湖轻轻碰了碰谭又铭挡在前面的手,示意他自己有话要对陈泽林说,他们之间该有个了断。谭又铭即使担心林湖的状态,可想着她总该需要自己面对这一切,还是侧身让开,留出能让林湖直面错误的空间。
“之前是我太蠢相信你,现在我只是看清了你的真实面孔,所以你不用再多说一句话。事实证据都已经摆在你眼前了,还有要说的话到时候留着在法庭上跟法官讲吧。”
“还有你,虽然陈泽林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比他好多少,你们两个都是一路货色,肮脏、恶心。枉我之前还把你当好朋友,你却在背后勾引我男朋友。不过现在我把垃圾留给你了,你留着用吧。”林湖转向沈梦梦,掷地有声道,不欲再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也不想再看到他们一眼,林湖看向谭又铭,示意自己想离开了。
自从林湖死后亲眼见证了陈泽林的狠毒和虚伪后,心早就凉透了,只恨自己的识人不清,又为谭又铭的牵挂痛心感到愧疚。到现在终于了结自己与陈泽林的爱恨情仇,尘埃落定,林湖紧绷的心慢慢松懈下来。
谭又铭上前一步,轻轻揽住林湖瘦小的肩膀往怀里带,缓缓地拍了拍安慰道:“没事,我在。”朝着身后的警察微微颔首。
警察们见状大步上前来到陈泽林和沈梦梦面前,出示警官证,义正言辞道:“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警察,现因陈泽林及沈梦梦涉嫌职务侵占和挪用资金等罪名,依法对你们进行传呼,你们有权保持沉默,有权请律师为你们辩护,但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今天的闹剧到此结束,事后相关事宜有专人处理。现在可以离开了。抱歉。”谭又铭揽住林晚朝着台下的亲朋好友致歉。
说完这段话后两人相拥离去,会场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开,只留下还来不及撤下的装饰,明明白白地显示着这场“婚礼”的混乱
“你的手好凉。”
车后座上,谭又铭温柔地覆上林湖异常冰冷的双手,试图把温度传递给她,“林叔,温度再调高一些。”
“没事儿,我只是——”话还没说完,刚经历了一场事关自己、人心丑陋的骗局,在只有两人的安全空间时,许多的委屈涌上心头,只是林湖望着温柔注视着自己的双眼,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心有余悸消散,忍不住感慨幸好有他一直陪在身旁。
林湖一时情不自禁,温声道:“只是刚才惊了一身汗,又吹了会儿风,过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你没事儿就好,我们先回去吧。”
车里温度渐渐升高,舒服地让人忍不住想睡觉,林湖迷迷糊糊之间瞧见熟悉的车道,大脑还来不及处理有效信息,便沉沉睡了过去。
借着微弱的街光,谭又铭望着怀里安稳睡着的女孩,轻轻抚平微微皱起的眉头,满是心疼的低声呢喃着:“我的宝贝,受苦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林湖才悠悠转醒,昏暗的环境中适应了几秒才看清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打开床头灯,整个房间明亮如白天,熟悉的布局及装饰,林湖一下继续反应过来这是她旧宅的房间,安全感和幸福感把她紧紧裹住。这一刻想马上见到谭又铭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铭哥?”
林湖掀开被子,赤脚往房门走。
“谭又铭?”
林湖刚握住门把手的一瞬间,房门从外面轻轻推开,同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醒了?饿不饿?刚让人送了一些吃的,你醒了正好先垫垫肚子。”
开门那一刹那,谭又铭略带紧张和担心的面容撞进林湖视线里的一刻,林湖迫不及待的一把抱住眼前的人,把脑袋深深地迈进他的胸膛,细细地嗅闻着熟悉的味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谭又铭错愕地张开手,只盯着她的发顶看了一秒后,了然地回抱,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事了,都已经结束了。”
在昏暗的房间醒来的那一刻,林湖好怕重生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怕只不过是自己穷途末路后垂死挣扎的幻想。在把谭又铭紧紧抱住时,熟悉的味道和触手可及的体温无一不在提醒着林湖,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抚过林湖的黑发时,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对谭又铭的感情不止局限于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
或许是从小对他的依赖;或许是看见他对别的女生过分亲密时的不开心;又或许是他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始终信任,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哥,我好想你。”
谭又铭默默享受着这种两人亲密无间的状态,一如从前,听到她闷在自己怀里的轻诉,在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大喜大悲后不禁悲恸道:“我也好想你,我以为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你了。幸好你回来了。”
谭又铭更加用力地圈住这个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孩,无比珍惜。他现在真正明白张道人口中的“她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是什么意思。他不在意她以什么方式存在,也不想追问她的突然改变想法,只要她还是她。
怀念从前的不止谭又铭一个,这会儿林湖还处于脆弱的情绪里,无法敏锐地察觉出他的话中有话。
“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青云观吧。”林湖窝在温暖的怀抱里,睡意来袭之际,头顶悠悠传来谭又铭的询求。
林湖一下来了精神,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眉头微微皱起,疑问道:"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为你求个平安符吧,我总能更安心些。”谭又铭手掌捧住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回答道。
“好吧。”林湖将信将疑,却也没多追问,“那我也为你求一个。”
“嗯。”
谭又铭在林湖没看到的地方无声的苦笑,经此一事,谭又铭不得不信。
夏日的阳光虽毒辣,可青云观地理位置独特,处在山谷的半山腰,观中又有一条青云溪穿过,观中更是有两棵百年梧桐山伫立,所以当林湖两人过来时都忍不住发出喟叹。“还是青云观待着舒服!”
两人还没走近,便迎上来一位小道士,“师父已经在后院备好茶水等着二位了,请随我来。”
林湖对于张道长预知两人的到来感到意外,谭又铭却见怪不怪,牵过她的手随着小道士走。
烈日透过层层覆盖的树叶洒在庭院中时,已经化作密密又明亮的光斑,炙热不再。潺潺溪流声伴着和煦的微风,让人难免不感惬意。
“二位小友来了,坐下喝口茶吧。这是我在后院种的,量不多,尝尝吧。”张道人远远地便招呼两人坐下。
两人坐下听从他的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满嘴清香,是好茶,林湖品完忍不住赞赏地点点头。
瞧着谭又铭欲言又止的模样,张道长抬手制止。偏头吩咐一旁的小徒弟:“你带林小姐去正殿取准备好的平安符。”
林湖虽然对道长安排自己一人同去的安排不明所以,却也照做。“哥,我去去就回。”
“嗯,你去吧。”
林湖回头看了一眼端坐的两人,不知为什么感觉气氛不同寻常,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后跟上小道士的步伐。
“我明白谭小友还有好多困惑,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世间事因果循环,林小友种下的因,结的果自然也由她摘。你不必太过挂怀,珍惜眼前。”林湖刚走远,张道长便摸着他花白的长胡子一派仙风道骨地告诫谭又铭。
“道长的意思是林湖之前为我求的符的作用?”谭又铭细细品味着他的话,似乎厘清一点头绪。
“谭小友倒是道家缘分不浅,一点即通。”
“不过——”
“既然已经拿到平安符了,两位便回了吧。我待会还有一场法事便不远送了。”谭又铭刚要继续追问,张道长便打断了他。眼见林湖越来越近,他也只好放弃,站起来同道长告别。
树影下林湖的脸庞愈加清晰明亮,林湖走近朝他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
谭又铭会心一笑,握住她的手,坚定道:“回家。”
林子峰陈雨晴小说全章(寒门难出贵子,看我扶摇直上,)小说结尾+(陈雨晴张宇浩林子峰)畅享阅读李淑兰孟玥小说彩蛋(恶婆婆重生:知青儿媳抢着给养老)+后续(李淑兰孟玥)一口气阅读快穿本炮灰变成了小娇娇楼昱楼晓小说彩蛋(穿书之女配保命手册,)(楼昱楼晓)全篇免费版阅读_本站精选官场迷局从审查阴影到人生高光小说小说全集林子峰陈雨晴张宇浩完结篇(寒门难出贵子,看我扶摇直上,)(林子峰陈雨晴张宇浩)小说在线+前文+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