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冷宫城墙,帝王跪求重生最新小说(主要角色)全文阅读
第1章朱墙惊堕胎
宫墙上的红漆在暴雨里晕染成血水,顺着琉璃瓦檐浇了我满头。我攥着湿透的裙摆蹲在假山石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方才那碗安胎药泼在青砖上腾起的白沫,此刻还在我眼前乱窜。
"新来的医女怎会连药碗都端不稳?"领路的太监阴阳怪气地甩着拂尘,"娘娘宽厚,还不滚去太医院重煎一帖?"
我盯着他靴尖沾着的朱砂色粉末,忽然记起今晨掌事嬷嬷拍在我肩头的那把香灰。那力道重得可疑,倒像是要遮住什么味道。此刻隔着雨幕,我分明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从袖口渗出来。
"奴婢这就去。"我佯装踉跄,趁势将袖中藏着的银针探入积水。针尖霎时泛起青黑,惊得我喉头一紧。这哪是安胎药,分明是掺了鹤顶红的堕胎方子!
绕过九曲回廊时,我故意踩滑了脚。缠枝莲纹的窗纸后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贵妃撕心裂肺的哭喊:"本宫的孩子......"尾音突然断了,像是被谁捂住了嘴。我贴着雕花门缝望去,正撞见大宫女将一包药渣塞进多宝阁暗格,那青缎袖口绣着金线并蒂莲。
三更梆子响时,我摸黑翻进寝殿后窗。檀木柜里的药渣还带着余温,指尖刚触到块硬物,忽听檐角铁马叮咚乱响。一道青色身影掠过窗外,腰间玉佩撞在阑干上,脆生生裂成两半。
"谁在那里!"巡夜侍卫的灯笼倏地逼近。我缩在锦帐后屏住呼吸,却见那青衣人转身时露出半张脸——分明是白日里给我递帕子的小太医!他腕间晃着的红绳结,与今晨在冷宫废井边捡到的一模一样。
五更天我借口采晨露溜进御花园。露水凝在并蒂莲的花苞上,像极了昨夜碎玉的裂痕。正要俯身细看,突然踩到块硬物。扒开浮土,半枚染血的玉佩硌在掌心,断口处还粘着片青鸾羽毛——那是前朝贡品才有的翠羽镶玉技法。
假山后传来窸窣脚步声,我慌忙将玉佩塞进袖袋。转身却撞上大宫女阴恻恻的笑脸:"姑娘好兴致,这暴雨天的......"她染着丹蔻的手突然攥住我手腕,"怎的衣袖里鼓鼓囊囊?"
第2章药香染罗裙
我攥着尚药司的令牌跨进药膳局时,浓重的腐臭味混着药香直冲脑门。三五个药童缩在墙角捣药,听见铜门响动,竟像受惊的雀儿般抖作一团。
"今日当值的管事何在?"我故意将令牌往青石案上重重一磕,震得药柜顶积灰簌簌而落。角落里传来窸窣响动,个裹着酱色圆领袍的胖子挪出来,衣襟上还沾着油亮的汤渍。
"陈御厨。"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金算盘冷笑,"疫病坊的米粥里掺观音土,可是您老人家的手笔?"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透过雕花窗棂,正撞见个药童将整屉药渣倒进泔水桶,紫褐色的残渣里分明混着几片完整的当归。
"且慢!"我撩起裙摆冲进庭院,绣鞋踩在青苔上险些滑倒。指尖刚触到药童衣袖,那孩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翻飞间竟沾着星点紫色花粉。
陈御厨的粗嗓门在身后炸响:"苏司药好大的威风!昨儿往御膳房送的山楂茯苓饼,可是让贵妃娘娘吐了半宿!"他肥厚的手掌拍在石桌上,震得我袖中秘档险些滑落——那是今晨从太医院顺出来的《瘴疠录》残卷。
我反手将银针扎进发霉的党参,针尖霎时泛起乌青:"陈大人不妨尝尝这味’益气补血’的药材?"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腕间翡翠镯子撞在药碾上叮当作响,"明日若再见不到新米,本官只好请尚食局验验这金算盘的成色。"
暮色渐沉时,我借口清点药材支开众人。指尖抚过药柜暗格时突然触到异样,借着残照细看,褪色的"坤宁宫"印鉴刺得我心头一跳。泛黄的脉案上,血色朱批犹自狰狞:"壬午年七月初九,胎动见红,着太医院会诊。"
窗外忽地传来瓦片轻响,我慌忙将脉案塞进襦裙夹层。转身却撞翻案头药盏,褐色的汤药泼在青砖上竟嘶嘶泛起白沫——这分明是给疫病坊备着的解毒汤!
第3章玉带绕指柔
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金丝云纹腰封,龙涎香残留在织锦夹层里,像是要把盛夏的蝉鸣都烫出窟窿。贵妃的翡翠护甲突然扣住我手腕时,我听见自己肋骨间传来冰棱碎裂的声音。
"这针脚倒是眼熟。"她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我手背,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折射出蛇信般的冷光,"上月本宫给皇上绣的香囊,用的也是双面回纹针法。"
我垂首盯着青砖缝隙里凝固的血渍,那是前日被杖毙的洒扫宫女留下的,"娘娘的绣工连尚衣局都自叹弗如,奴婢不过是照着旧例......"
"旧例?"她突然轻笑出声,云锦袖口扫过案上鎏金博山炉,香灰簌簌落在我的裙裾上,"三年前织造局呈上的龙纹样,可都是单面平金绣。"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掌心的腰封突然变得滚烫。昨夜借着烛火修补时,夹层里若隐若现的凤凰尾羽在眼前一闪而过。我咬住舌尖压下颤音:"许是奴婢老眼昏花......"
"眼睛不好就该剜了。"贵妃的护甲挑起我下巴,我被迫望进她瞳孔里跳动的烛火,"戌时三刻,把这盏醒神茶送进御书房。"
紫檀木托盘压在腕间淤青处时,我才惊觉暮色已染透窗棂。穿过游廊时,带刀侍卫的佩剑撞在锁子甲上,像极了那年雪地里折断的冰凌。
御书房的龙涎香浓得呛人,我盯着案头那叠带血渍的《妙法莲华经》,帛书边角还沾着半片指甲。昨夜子时,我在西六宫墙根下见过同样的经卷残页,当时有乌鸦正啄食着经文中"舍身饲虎"那几行字。
"腰封。"帝王的声音混着瓷盏轻碰的脆响,我抬眼时正撞见他揉按太阳穴的指尖——苍白得能看见皮下青紫的脉络。
掌心绸缎刚触到御案,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帝王猛然起身,鎏金笔洗撞翻在地,朱砂顺着青砖纹路漫到我裙边,像条吐信的赤链蛇。
"密道......"他踉跄着扶住多宝阁,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哼。我这才注意到博古架后的墙砖错开半寸,阴风卷着霉味涌出来,混着某种熟悉的药草气息——是太医院每月初一送来的安神散。
指尖触到暗门机关时,帝王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他掌心滚烫,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寒冰:"看见凤凰了?"
我喉间发紧,袖袋里的佛经残页突然变得千斤重。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混着女子断续的呜咽,像极了那年冷宫里疯掉的端嫔娘娘。
"皇上!太医说您不能......"总管太监的尖叫被掐断在喉间。帝王突然栽倒在我肩头,他后颈的皮肤下似有活物在游走,隔着龙袍都能触到血脉异常的搏动。
窗外惊雷骤起,雨幕中飘来诵经声。我扶住帝王瘫软的身躯时,瞥见他腰间玉带内侧暗绣的凤凰正展开第九根尾羽,金线在闪电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第4章夜宴修罗场
"这冰雕的寒气快把琵琶弦冻断了。"我拨弄着怀里乐器的雁柱,看着对面八张檀木案几上蒸腾的热茶雾。大理寺卿李崇明在席间第三位落座时,特意将暖手炉贴着冰雕底座搁下。
青铜更漏滴到戌时三刻,舞姬足尖突然踢翻了波斯绒毯。红珊瑚珠串从她脚踝甩出来时,我瞧见药王谷独有的青鸾刺青在烛火里一闪——那本该是去年被剿灭的叛党印记。
"给诸位大人满上。"李崇明突然击掌,侍女托着的鎏金酒壶堪堪停在我面前。壶嘴倾斜的瞬间,更漏底部隐约露出火刑图腾,像极了三日前驿站密信上烧焦的暗纹。
刑部林少卿突然攥紧酒盏:"这琼花酿里掺了冰魄草?"
"林大人说笑,这是圣上亲赐的......"李崇明的喉结滚动两下,忽然盯着案上冰雕瞳孔骤缩。融化的冰水正顺着尸体的指尖往下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分明是春闱落榜生的名录。
我袖中银针倏地探入酒液,针尖立刻泛起靛蓝。"酒中有毒!"话音未落,林少卿已经掐着喉咙栽倒在地。满场惊呼声中,那个脚踝刺青的舞姬突然旋身甩出水袖,缠住了我正要触碰冰雕的手。
"小心!"李崇明突然暴起扯断水袖,掌风扫过时带起我耳畔碎发。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擦过冰雕表面,更多字迹从冰层里浮现出来,竟全是今科举子的生辰八字。
舞姬的赤金护甲突然抵住我咽喉:"姑娘的易容术精妙,可惜药王谷的弟子最擅辨骨识人。"她吐气带着曼陀罗香,另一只手却悄悄在我掌心画了个"七"字——这正是我们追查的第八个涉案人缺失的那环关系。
更漏突然发出闷响,火刑图腾完全显现的刹那,冰雕里的尸体手指竟动了。我后颈寒毛倒竖,看着融冰渗入尸体青紫的皮肤,在烛火下映出诡异的磷光。这哪是什么凶杀案,分明是借尸传讯的死谏!
"诸位不想知道冰层彻底融化后会显现什么吗?"李崇明突然朗笑着拍碎酒壶,琥珀色的酒液泼在冰雕上,加速了融化的速度。当"太子"二字在冰水间浮现时,林少卿突然抽搐着从袖中抖落半块兵符,上面还沾着与冰魄草毒性相同的蓝霜。
第5章镜中替身影
浓烟裹着焦糊味钻进鼻腔时,我正用衣袖捂住口鼻,踩过满地碎瓷片的手指突然触到片硬物。指尖沾着灰烬捻开半焦的锦帛,诏书残片上的"鸩杀"二字刺得我瞳孔骤缩。
"当心!"
冷箭擦着耳廓钉入焦木的瞬间,沈不言的刀鞘已经横在我颈侧。他眼底映着未散的硝烟,刀锋割断的箭羽还在震颤,"这火场倒比戏台还热闹。"
我攥紧诏书碎片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摇摇欲坠的檀木架。数十幅烧得只剩画轴的残卷哗啦啦砸落,唯独角落里那幅《瑶台春宴图》完好得诡异。画中先皇后耳后那点朱砂,在穿过破窗的月光下泛着血光。
"沈大人不觉得奇怪?"我用银簪挑开裱画的云锦,夹层里掉出的婴孩襁褓布让沈不言瞳孔骤缩,"火能熔金化玉,偏烧不破这幅画。"
暗处传来机括转动的轻响,第三支冷箭破空时我已拽着沈不言滚进密道。腐潮气息裹着若有若无的啼哭从地底涌来,沈不言的佩刀抵住我咽喉:"姑娘对这暗道倒是熟稔。"
"大人不妨猜猜,"我抚过石壁上新添的刀痕,指尖沾着未干的血渍,"三日前是谁在此处剖开我的脊背,取走了那块刻着凤纹的肩胛骨?"
密道深处突然响起玉磬清音,那幅诡异的画卷竟凭空出现在十步之外。先皇后的脸在磷火中扭曲成我的模样,耳后朱砂痣渗出血珠,落地化作满地哭嚎的婴灵。沈不言的刀锋擦过我颈侧动脉,斩碎的却是一面青铜镜。
"镜中人替命,画中魂借尸。"我抹去颈间血痕,看着镜中映出的沈不言背后——那里正缓缓浮现出与我如出一辙的凤纹胎记,"沈大人,您猜我们现在算人,还是算鬼?"
断箭突然在掌心发烫,诏书残片上的墨迹化作毒虫钻进血管。密道尽头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竟与三日前从我腹中取出的死胎...一模一样。
第6章雨夜剖心肝
"苏刑,把灯举高点。"我沾满血污的手捏着银刀,刀刃划开尸身青紫的皮肤时发出粘稠的撕裂声。窗外暴雨砸得瓦片噼啪作响,油灯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把停尸房墙上的刑具影子拉扯成张牙舞爪的鬼魅。
苏刑提着灯笼凑近尸体腹腔,暖黄的光晕里突然闪过一抹晶亮。我指尖刚碰到那粒蜡丸,头顶的灯笼"噗"地灭了。寒气顺着脊梁骨窜上来,我听见苏刑拔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有人动了手脚。"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杂沓脚步声。我迅速将蜡丸塞进腰带暗袋,沾着尸液的手故意在鼻尖抹了抹。刑部主事带着四个皂吏撞开门时,我正俯身嗅闻死者喉管,血水顺着桌沿滴滴答答砸在青砖上。
"大理寺的狗鼻子倒是灵光。"王主事用帕子捂着口鼻退到门边,"这具尸体刑部三日前就勘验过,不过是寻常痨病暴毙——"
"暴毙之人舌根发黑,指甲缝里嵌着孔雀蓝药粉?"我举起银刀,刀刃上沾着的胃液在残余烛光里泛着诡异的靛青色,"劳烦王主事闻闻,这可是岭南’蓝尾蝎’特有的腥甜味?"
苏刑的刀鞘突然横在我颈侧,堪堪挡住破窗而入的冷箭。箭簇擦着我耳畔钉入砖缝,尾羽还在震颤,窗外炸开的惊雷照亮窗棂上三道新鲜抓痕,暗红的血渍顺着雨水蜿蜒如毒蛇。
"追!"苏刑踹开木窗跃入雨幕,我趁机剖开蜡丸。浸血的密信上潦草画着城南药铺的貔貅图腾,墨迹被尸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刀刃,王主事阴恻恻的笑混着雨声钻进耳朵:"顾仵作这么爱剖人心肝,不如本官帮你剖开看看?"
第7章鸩酒断肠时
"这酒里掺了朱砂和孔雀胆?"我捏着银针的手指发颤,针尖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隔着五步远的龙涎香烟雾,玄色龙袍上的金线蟠龙正用血玛瑙眼睛盯着我。
皇帝将鎏金酒樽重重顿在案几上,震得我耳垂上的白玉坠子直晃:"太医院验了三遍,药渣里混着南疆蛊虫卵——林掌事昨夜暴毙前,最后见的就是你。"
冷汗顺着脊梁骨滑进衣领,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螭纹玉佩。两个月前正是这块玉佩的主人,在暴雨里攥着我的手腕说"朕信你",此刻却用看死物的眼神睨着我。
"臣若真要弑君,何须用这等拙劣手段?"我猛地撕开袖口暗袋,三支琉璃药瓶撞在青砖地上发出脆响。紫宸殿烛火突然摇曳,我看见暗卫统领的剑柄闪过熟悉的缠枝纹。
皇帝突然伸手掐住我下颚,拇指重重碾过我沾着药汁的嘴角:"那就当着六宫的面,把解药喝干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翡翠扳指几乎要嵌进我皮肉里。
我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突然嗅到龙涎香里混着苦杏仁味。电光火石间,我抓起地上的蓝釉瓶仰头灌下,喉间火辣辣地灼烧:"陛下不妨看看,这瓶底的’叁陆玖’暗码可眼熟?"
"你疯了!"龙纹皂靴踢翻鎏金炉的瞬间,我蜷缩在满地香灰里笑出声。五脏六腑像被千万根银针穿刺,却不及看清帝王慌乱神色时心口的绞痛——他腰间新换的玄铁令牌,分明刻着与暗卫佩剑相同的双头蛇徽记。
十二扇云母屏风后传来瓷器碎裂声,我对着虚空呢喃:"...第三个青瓷坛,西南角松木柜第三层..."鲜血溅上蟠龙柱时,恍惚看见有人撕破绣金帐幔冲来,带着我去年中秋埋在御花园的陈年艾草香。
第8章佛经藏杀机
"这卷《妙法莲华经》的装订线比寻常经书粗两倍。"我跪在藏经阁蒲团上,指尖捻过泛黄纸页,袈裟下的脊背渗出一层冷汗。窗外雨打菩提叶的沙沙声里,分明混着三丈外青铜香炉转动的机括响动。
住持慧明法师的禅杖突然重重顿地,九环相撞声惊得我手抖。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掌压住经卷:"施主既已跪诵两个时辰,不如移步禅房用些素斋?"
"法师方才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故意将经书举高半寸,午后的阳光穿透纸页,隐约显出山川轮廓,"可这夹在《随喜功德品》里的漠北布防图,倒真实得很。"
禅杖顶端的莲花纹猛地擦过我耳畔,带起的气流掀翻了供桌上的长明灯。三十六枚淬毒银针从四面佛龛激射而出时,我早已旋身躲到韦陀像后。青铜灯油泼洒在青砖上,遇毒针腾起幽蓝火焰。
"小友可知怀璧其罪?"慧明浑浊的眼珠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紫芒,枯手扯断颈间佛珠。檀木珠子落地成灰的刹那,我瞥见他禅杖莲花座底凹陷的玉佩槽——正是太子随身那块蟠龙玉的形状。
藏经阁顶梁传来瓦片轻响,我假意踉跄扑向经橱,反手甩出袖中金丝网罩住横梁。黑衣刺客如折翼乌鸦般坠落,面巾被钩破时露出与太子妃胞弟别无二致的眉眼。
"双生子?"我捏着他下颌的手突然被冰凉液体浸透。垂眸只见刺客耳后皮肤如蜡般融化,露出底下完全不同的另一张脸。慧明的惨笑混着毒烟从地缝涌出:"施主现在逃,还能给萧将军收尸......"
殿外惊雷劈开乌云,五百罗汉像在电光中投下狰狞暗影。我攥紧浸透毒血的布防图,齿间咬破的解毒丸泛着苦腥味。铜钟轰鸣声中,东南角忽然传来幼犬呜咽——那是与萧定权约定的求救暗号。
第9章火海锁玲珑
浓烟像无数双鬼手掐住我的喉咙,我抓着浸透井水的帕子捂住口鼻,灼热的气流仍顺着指缝往肺里钻。火场东侧梁柱轰然倒塌,爆开的火星子擦着我耳畔飞过,在焦黑的地面烫出点点红斑。
"当心!"沈炼拽着我滚进半塌的佛龛,头顶三尺长的木梁裹着烈焰砸在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他玄色飞鱼服的下摆已经烧出三个焦洞,却还死死护着怀里用油布包裹的药典。
我盯着三丈外那具蜷缩的焦尸,它扭曲成胎儿般的姿势,碳化的指骨却笔直地戳向天空。火舌舔舐过的金丝在焦尸掌心闪烁——那是半截凤钗,九转累丝嵌着拇指大的东珠,本该挂在某位贵妇人的云鬓间。
"沈大人!"我隔着浓烟嘶喊,火场西侧突然传来砖石崩裂的巨响,"药王谷典藏阁的承重墙要塌!"
沈炼反手将药典塞给我,绣春刀劈开拦路的火帘:"你带典籍从西角门撤,我去取《青囊书》孤本。"他靴底碾过满地灰烬时,我突然瞥见焦尸后颈处未烧尽的皮肤——那上面赫然纹着半枚药王谷弟子才有的青叶印记。
地窖铁门被高温烤得通红,我扯下腰间酒囊浇湿衣袖,忍着掌心灼痛转动绞盘。铁链摩擦声里,浓烟突然变得腥甜粘稠,眼前浮现出师父被毒烟熏瞎双眼那天的场景。我狠咬舌尖逼出清明,就着火光看清窖内景象时,喉头猛地涌上胆汁。
两具金丝楠木棺椁静静躺在窖中央,子棺压着母棺的棺盖,朱砂画的镇魂符在火光里泛着血光。更骇人的是北面砖墙,新鲜凿痕组成的"柒"字还在簌簌落灰,旁边堆着三具蒙面尸首,他们腰间令牌分明是五军都督府的制式。
"咳咳...苏姑娘?"沈炼的咳嗽声从头顶传来,他腋下夹着的《青囊书》封皮已经卷边焦黄。我正要应声,突然看见子母棺缝隙里飘出缕青烟,那味道让我浑身血液凝固——是去年江南大疫时出现过的尸毒烟!
沈炼的绣春刀突然架在我颈侧,刀锋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苏姑娘方才可看见什么人?"我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燃烧的横梁上不知何时出现个血写的"陆"字,淋漓的墨迹混着尸油正往下滴落。
第10章疫病催命符
我攥着浸透药汁的麻布捂住口鼻,仍被扑面而来的腐臭呛得眼眶发烫。三具青灰色尸体躺在草席上,脖颈处暗红纹路像蜈蚣般爬向耳后,这是今晨第七批被抬进隔离棚的病患。
"这批是浣衣局的宫女。"陈太医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光,针尖挑开尸体的衣襟,"您看这里——"
暗紫色尸斑下浮着层细密金线,随着他翻动尸身的动作,竟在皮下诡异地游走。我指节抵着木案边缘发白,那些金线分明是沿着经脉在流动。
"活人身上也有?"我的声音被麻布滤得沉闷。
"今早刚咽气的春桃腕上现过。"陈太医突然剧烈咳嗽,掀开的面巾下闪过一抹金芒。我猛地按住他诊脉的手,三根金线正顺着他虎口往袖中钻。
棚外突然传来铁甲相撞声,我反手将人推进药材柜阴影:"把药渣换成金银花煎水,现在就去。"话音未落,禁军统领的玄铁靴已踏碎满地月光。
"奉封宫令!"鎏金令牌砸在药碾上,碾碎的半边莲汁液溅上我前襟,"即日起太医署全员禁足,疫区病患..."他忽然顿住,盯着我腰间晃动的青铜钥匙冷笑,"看来沈掌事要亲自去冷宫送药?"
钥匙硌着掌心传来刺痛。昨夜子时我分明将真钥匙埋在梧桐树下,此刻腰间挂着的赝品却与半月前被毒杀的前任掌事那枚分毫不差。禁军统领佩刀上缠着的五色丝绦随风飘动,那是只有御前侍卫才有的端午恩赏。
"统领不也带着疫区的煞气?"我故意让钥匙撞上药炉,青铜在火光中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听说北三所井水突然变甜了?"
暗卫的刀风比回答来得更快。我旋身避开时扯落陈太医的脉枕,二十三种药材混着尸毒粉尘在棚内炸开。混乱中有人攥住我手腕,陈太医掌心烫得惊人:"西偏殿水井...咳...药渣里有..."
他倒下的瞬间,我摸到他袖中暗袋里半枚染血的玉珏——那是去年西域使团进贡的辟邪之物。禁军的火把已经封死出口,我咬牙撞向堆满艾草的后窗,却听见身后传来黏腻的水声。
"掌事小心!"小药童突然从梁上翻下,铜盆里黑红液体泼向追兵。浓重的腥甜味中,我瞥见盆底沉淀的褐色残渣,正是太医院独门解毒方中的君药紫河车。
护城河倒映着扭曲的宫墙,我攥着从陈太医身上摸出的油纸包潜进暗渠。浸泡过尸水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载着近三月各宫药材损耗,而最后一页的朱砂批注让我浑身发冷——所有暴毙者都曾在发病前接触过西六所水井。
井底漂浮的药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蓝光,我拽着麻绳的手突然僵住。那些本该被碾碎的白芷根茎上,竟刻着与尸体如出一辙的符文。更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一抹猩红裙角在井壁青苔间忽隐忽现,那分明是半年前投井自尽的丽嫔生前最爱的胭脂色。
第11章雪地烙真心
冰棱倒垂的密室穹顶反射着冷光,我攥紧冻僵的手指抵在石壁上。沈清漪突然拽住我后领,几块冰锥擦着鼻尖砸进雪堆,溅起的冰渣子刺得人睁不开眼。
"东南角的冰砖有裂纹。"林秋白哈着白气把火折子塞进我掌心,青铜匣在他怀里发出细碎响动。我盯着他靴底洇开的暗红冰晶,那是三日前被雪狼撕开的伤口。
刀鞘凿击冰面的闷响里,沈清漪忽然停住动作。她指尖悬着一枚冻成冰珠的血滴,内里裹着半片褪色绢布。"是军鸽。"她挑破冰壳时,我瞧见绢角残存的玄鸟暗纹——和昨夜雪坡上坠落的信鸽爪环如出一辙。
"冰晶收集过半了。"我搓着发麻的膝盖站起来,青铜匣里十二枚冰棱突然齐声嗡鸣。林秋白猛地将我扑倒在地,头顶冰层裂开蛛网纹路,雪块裹着具冻尸轰然坠落。腐肉混着冰碴溅到唇上,咸腥味让我想起边关盐湖底泡发的尸骸。
沈清漪的符咒刚燃起蓝焰,密室四壁的冰砖突然翻转。成千上万的冰晶棱镜折射出刺目光芒,我捂住眼睛的瞬间听见林秋白的闷哼。血珠顺着他的腕骨滴在冰面,竟凝成个诡异的卍字图腾。
"西北乾位!"我挥刀劈向图腾中央,冰层应声炸裂。青铜匣突然脱手飞出,十二枚冰棱悬浮成星阵。沈清漪甩出的符纸燃到第三张时,冰棱阵中浮现出半块虎头兵符的虚影——和今晨在雪人腹腔挖出的残符严丝合缝。
狂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时,林秋白突然抓住我左腕。他指尖按着我胎记的位置,眼神像淬了冰的刀:"你玉佩呢?"我摸向空荡荡的胸口,背后传来沈清漪的抽气声。她掌心的羊脂玉佩正与我怀中突然发烫的半块残佩严丝合缝,冰面上倒映出的图腾竟拼成个"囚"字。
第12章棋局现杀阵
"这盘棋根本就是死局。"我盯着石桌上纵横交错的檀木棋盘,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白玉棋子透出森森冷光,映得阿沅的脸像褪色的旧宣纸,"师父临终前说过,珍珑棋局藏着活扣......"
青铜灯树突然爆出噼啪声,火苗舔舍着墙壁上斑驳的《八阵图》。我伸手去碰"天元"位的黑子,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石,整间棋室的地砖突然错位翻转。
"趴下!"阿沅的喊声和箭矢破空声同时炸响。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我耳畔钉进壁画,孔雀蓝的箭翎还在簌簌颤动。我蜷缩在棋盘下方,闻见腐木混合着铁锈的血腥味。
棋谱古籍在混乱中摊开,泛黄的纸页上朱砂批注刺目:"珍珑十八变,变变见杀机。"阿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冷汗渗进我腕脉,"你看棋罐!"
盛放白子的青瓷罐里,浓稠的暗红液体正顺着裂纹渗出。那些本该莹润的玉石棋子此刻像浸在血泊中,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红丝。我摸到罐底凹凸的纹路,翻转的瞬间,一张泛着尸斑的羊皮纸飘落在地。
"......丙子年腊月,为炼长生丹,取童男童女各四十九......"认罪书上的字迹突然开始融化,墨汁变成黑血往下淌。窗外飘来烧焦的纸钱,灰烬粘在滴血的棋子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阿沅的罗盘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棋盘中央的"星位"。她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悬在梁上的八卦镜,镜面折射的光斑恰好照在血棋子上:"快!把黑子落在太乙位!"
地底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我捏着棋子的手突然僵住——玉石内部浮现出半张人脸,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师弟。他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听见自己喉骨摩擦的声音:"阵眼......在活人身上......"
第13章火刑照肝胆
火油燃烧的焦臭味钻进鼻腔时,我听到锁骨处的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刑台下方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面孔被火把映得扭曲变形,像一群从地狱裂缝里爬出来的恶鬼。
"听说这具刑架浸过三百个叛徒的血。"刽子手拎着铁钳走近,靴底碾过我腕间被磨破的皮肉,"知道为什么要把你锁在第七根铜柱上吗?"他故意用钳子拨动我颈间的铁环,金属撞击声震得耳膜生疼。
我盯着他袖口绣着的飞鹰暗纹,突然想起半月前在太子书房见过的密函。喉间溢出的血沫让声音变得含糊:"因为...第七根铜柱的锁芯藏着...咳...藏着能打开地宫密道的玉符?"
刽子手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反应让我心脏狂跳。身后锁链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嗒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脊椎滑进腰带夹层——是刚才挣扎时从铜柱凹槽里抠出来的青铜钥匙,棱角还在我掌心烙出十字血痕。
"找死!"铁钳裹着风声朝面门砸来,我猛地后仰,后脑勺重重磕在刻着"丙寅七"编号的铜柱上。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围观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东南角有个戴斗笠的男人掀翻火盆,窜动的火苗舔上刑台边缘浸过火油的麻绳。
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借着侧翻的力道将钥匙狠狠插进脚镣锁孔。刽子手挥来的铁钳擦着耳畔砸进木桩,飞溅的木刺在脸颊划出温热。当啷一声,脚镣应声而落,我顺势滚向燃烧的刑台边缘,灼热的气浪卷着火星扑在背上。
"抓住他!铜柱里的东西被动了!"嘶吼声从刑场高台传来。我撞开两个扑上来的守卫,袖中暗藏的银针精准刺进他们颈侧穴位。混乱中瞥见那个戴斗笠的男人正用剑尖挑起燃烧的麻绳,火蛇顺着泼洒的火油直窜向刑部官员所在的看台。
冰凉的雨点突然砸在滚烫的皮肤上,起初以为是冷汗,直到闻见铁锈味。血雨倾盆而下的瞬间,刑场四周响起非人的惨嚎。我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水,看见那些被血雨沾到的守卫脸上鼓起鸡蛋大的水泡,像被泼了热油的雪地般迅速溃烂。
"接着!"斗笠男人甩来一柄短刀,刀柄缠着的鲛绡在血雨中泛着幽蓝的光。这分明是去年东海平叛时,我送给副将的及冠礼。短刀斩断锁骨铁链的刹那,藏在铜柱里的玉符突然发烫,烫得我心口快要烧起来——那上面阴刻的图腾,与三日前从淑妃宫中盗出的密信上的一模一样。
"东南角狗洞通往下水道!"男人拽着我跳下刑台时,我注意到他脖颈处有道蜈蚣状的旧疤。三年前围剿北狄细作那夜,替我挡刀的那个死士脖颈上,也有道一模一样的伤疤。
第14章金针渡情劫
我攥着染血的纱布按在顾清淮胸口,指尖被温热血浆浸得发烫。这人脖颈上还挂着阿瑶绣的鸳鸯荷包,针脚歪斜得像孩童涂鸦——半月前我亲手从她绣筐里偷走的定情信物。
"半夏!拿三寸金针封他檀中穴!"我吼得破音,身后药童跌跌撞撞捧来针囊。破庙外暴雨如注,追兵的铁甲声混着雷声碾过青石板,每一声都像催命符。
顾清淮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头:"你...为何救我?"他嘴角溢出的黑血浸透面纱,我闻见熟悉的断肠草味道——正是我上月亲手埋在院角的毒株。
"闭嘴。"我抖开金针,月光掠过针尾刻着的云纹。三日前我在他伤口处见过同样的印记,此刻却顾不得深究。当第七根针没入心脉时,门外传来木栓断裂的脆响。
"姑娘快走!"半夏将药箱砸向破窗,续命药的琉璃瓶在草席上滚出刺目轨迹。我摸到箱底暗格时指尖一颤,那支嵌着并蒂莲的玉簪硌得掌心发疼——分明是阿瑶及笄时我赠的贺礼。
追兵的火把照亮神龛残破的帷幔,我扯下面纱覆在顾清淮脸上。麻沸散的异香本该弥漫整间庙宇,可抬棺人的砍刀劈开供桌时,他们猩红的眼珠仍转得骇人。
"屏息!"我旋身甩出最后三枚金针,顾清淮突然暴起扣住最近那人的咽喉。骨骼碎裂声里,他沾血的指尖正正按在我颈侧,那里有粒朱砂痣随着脉搏突突跳动——与阿瑶锁骨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暴雨冲刷着青砖上的血泊,我望着顾清淮后颈逐渐浮现的家族纹章,终于读懂阿瑶临终前攥着的那方染血帕子上,歪歪扭扭的"淮"字原是蘸着朱砂写的。药箱底玉簪突然发出蜂鸣,远处传来熟悉的竹哨声,像极了她唤我回家吃饭时的调子。
第15章凤钗定乾坤
"当啷——"
萧景琰的剑尖挑开我藏在袖中的玉佩时,我听到自己喉咙里溢出的冷笑:"早知萧大人对亡母遗物感兴趣,本宫该早些烧给你。"
他苍白的手指掠过玉佩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阴鸷的目光突然凝在石壁上。青铜灯盏的光晕斜斜掠过,那些斑驳的刻痕竟在水晶佩面折射出暗红血字——"双凤同命,长乐未央"。
"原来如此。"他猛地拽住我发髻上的赤金凤钗,扯得我踉跄着撞上冰凉的青石棺椁,"长公主的凤钗,配上先帝密诏,难怪太后要你死。"
我反手握住他腕间命门,指甲深深掐进皮肉:"萧大人不也想要这秘匣钥匙?"余光瞥见棺椁上的盘龙柱,九条鎏金龙目正对着我们头顶的八卦藻井。先帝临终前在我掌心画的,分明是这方位。
"轰隆!"
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十丈高的盘龙柱轰然倾塌。萧景琰将我护在身下时,我清楚听见他胸腔里漏跳的一拍。飞溅的碎石擦过他耳际,在白玉地砖上划出刺目火星。
"东南巽位!"我在他怀里嘶吼,趁他分神掐诀的瞬间,将凤钗狠狠扎进石棺裂缝。机关转动声与他的闷哼同时响起,秘匣中染血的襁褓展开刹那,我嗅到了龙涎香混着血腥的熟悉味道。
萧景琰的剑锋抵住我咽喉时还在颤抖:"你早知道自己是......"
"先帝流落民间的双生子?"我笑着握住剑刃,任由鲜血顺着鎏金凤纹滴落在明黄绸缎上,"那萧大人可知,你母亲棺木里那具焦尸,指骨比常人多一节?"
他瞳孔骤缩的瞬间,墓室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我贴着他染血的衣襟轻笑:"听,你的白梅姑娘来了。"话音未落,三道银针破空而来,正钉在我们方才纠缠的位置。
月光从坍塌的墓顶漏下来,照见墓碑前那枝带着露水的白梅。我抚过新刻的"沈未央之墓",指尖沾到的朱砂尚有余温。身后传来萧景琰咬牙切齿的低语:"沈未央,你连自己的墓碑都敢造假?"
"嘘——"我将染血的凤钗别回发间,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萧大人不如猜猜,此刻长乐宫里的’太后’,究竟是谁在假扮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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