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喜轿已至府门，新娘却不知所踪。

父亲在厅中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地骂着“不孝女”。

一旁的徐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我则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仿佛这一切与我无关。

“欢儿。”父亲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我，“咱家万万不能得罪马将军……”，他顿了顿，终究说出了那句意料之中的话：“你替笑儿嫁了吧！”

我含泪点头：“好。”

父亲向来最重颜面，又偏心得明目张胆。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一点也不意外。

1替嫁

花轿在官道上摇摇晃晃地行进，我攥紧了手中的喜帕。

母亲临终前的话犹在耳边：“欢儿，你的婚事已定，守孝期满便与梁绍成亲。梁国公府门第高贵，你要谨言慎行。“

她轻抚我的发髻，又道：“但这桩婚事恐有变故，你那长姐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婚事有变，你能嫁给马公子，那再好不过……”

如今，母亲的话竟一语成谶。

"新娘子可要坐稳了，前面就是将军府了。"轿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盖头重新理好。

新房内红烛高燃，却冷清得可怕。

直到三更天，门外才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都下去。"低沉的男声响起，侍女们匆匆退下。

盖头猛地被掀开，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冷笑：“温家好大的胆子，竟然李代桃僵。"

我心头一颤，却挺直腰背：“将军明鉴，家妹突发恶疾，父亲恐耽误吉时，才命我前来。若将军不满，我这就回府向父亲复命。"

"牙尖嘴利。"他一把扣住我的下巴，"温大人倒是养了两个好女儿，一个逃婚，一个顶嘴。"

我吃痛，却不敢挣扎，只能垂眸：“将军既知我是替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温家与马家的联姻事关朝廷体面，还望将军三思。"

马文渊松开手，大笑起来：“好一个’事关朝廷体面’！"他转身从桌上拿起合卺酒，同我交杯，一饮而尽。

"既然温小姐如此识大体，那就好好做你的将军夫人。"

话音未落，他便俯下身子，“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2省亲

一夜缠绵，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我慌慌张张地下床，丫鬟小桃闻声进来，“夫人，少将军交代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府内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你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即可。”

话虽是这么说，我依旧很忐忑。

直到午时，马文渊才从城外归来，陪我去拜见公婆。

马将军不苟言笑，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我心生畏惧。

他见我战战兢兢的模样，反而笑了，“欢儿，我同你娘是青梅竹马，情同兄妹。你能成为文渊的媳妇，我很高兴。”

“是呀，欢儿”，马夫人接话道，“说来，我俩的婚事还有姝儿的功劳……”

事情的走向令我太过意外，他们不仅没有追究替婚事件，反而乐见其成。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婚后第三日，文渊备了厚礼陪我回门。父亲起初一直低着头，生怕文渊发难。见他态度恭敬，这才放下心来。

徐姨娘私下问我：“欢姐，马家待你可好？”

我连连点头，“公婆和善，夫君体贴，甚好！”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真诚道：“能得此良缘，我还得谢谢言笑姐……”

徐姨娘脸色一僵，她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轻拍我的手，“那就好！”

3东窗事发

府外突然传来喧闹声。

原是管家带人在城内城外搜寻了几天几夜，终于发现了祝言笑的行踪。

“言笑在哪？有没有受伤？”父亲急切地问。

“老爷，大小姐……”，管家支支吾吾，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父亲忍不住催促，“这里没有外人！赶紧说！言笑是不是出事儿了？”

我冷眼旁观，心中嘲讽：父亲当真偏心至极！

耳边随之传来管家颤抖的声音，“我们在城郊找到了大小姐，她很安全，只不过……”

管家朝我和文渊的方向偷偷瞥了一眼。

“只不过什么？”父亲追问道。

“大小姐住在梁家别院……有村妇看到大小姐和梁绍公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什么？”徐姨娘一声惊呼，随即昏厥。

父亲勃然大怒，我第一次见他青筋暴起的模样。他向来注重颜面，如今掌上明珠闹出这等丑事，不知会如何收场。

正思索间，文渊忽然揽我入怀，在我耳边轻语，“娘子可是在吃旧情人的醋？”

我顿时皱起眉头：旧情人？梁绍？

我没好气地瞪他，他却笑了，牵起我的手跟上父亲的脚步。

当众人闯入梁家别院时，祝言笑正依偎在梁绍怀中巧笑嫣然。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父亲抓起茶碗砸去，梁绍侧身挡下。

我见状，倒觉得他颇有几分情义。

祝言笑哪受过这等委屈？竟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我仔细一瞧，这幅做派与徐姨娘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果不其然，父亲立马心软，柔声哄劝：“我的宝贝女儿，别哭了……”

祝言笑顺势攥着父亲的衣角，娇滴滴地认错。

然后不经意地转过头，向我投来一瞥，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分明是得意。

事已至此，父亲认为当务之急是促成梁绍与祝言笑的婚事。毕竟，女儿家的名声最为重要。

父亲认为两人情投意合，结成秦晋之好并非难事，可他忽视了梁母——这位因生父风流气死生母的夫人，最恨私相授受。

所以，即便昔日与梁绍定有婚约，我也从未与他亲近，甚至刻意保持距离。故此，我和他也没什么交集，更别提感情。

不出我所料，梁母不同意这桩婚事。

“一个小官家的庶女，也想做未来的国公夫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但梁母就梁绍这么一个儿子，奈不住儿子苦苦相劝，她勉强松口：“为妻绝无可能，只能为妾！”

徐姨娘怎肯让女儿重蹈自己覆辙？可祝言笑以死相逼，父亲只得低声下气地与梁母定下婚期，择了六月初六这个吉日，风风光光送女儿出嫁。

出嫁前夕，祝言笑来找我：“祝言欢，你又输了，你的夫君是我的，我不要的才轮到你。”

我叹了口气，“姐姐为何总要抢我的？”

“因为没有你，我就是嫡女！我琴棋书画哪样不如你？却因庶出身份总是低你一等。我不服！”

我摇摇头，“姐姐，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我转身离开，嘴角却下意识地上扬。

我心里期盼着：姐姐，你可要努力，别让我失望。

4纳妾

祝言笑从祝府风风光光出嫁，父亲和徐姨娘几乎掏空家底为她撑场面。相比之下，梁国公府的布置敷衍了事，宾客寥寥，处处显露出对这桩婚事的不屑。

但无论如何，新人总算如愿以偿。我远远望着拜堂的二人，心中盘算着计划的下一步。

或许太过专注，我没注意到马文渊若有所思的目光。

回门那天，祝言笑身边只有梁绍和贴身婢女。寒酸的回门礼令父亲和徐姨娘不忍直视，但一见女儿青黑的眼角，两人又心疼不已。

祝府哪比得上国公府显贵？毕竟人微言轻，且父亲素来只会窝里横。即便有再多不满，他最多过过嘴瘾，可不敢登门为爱女讨要说法。

待祝言笑和徐姨娘进内室说体己话，父亲突然拉住我和文渊的手交握在一起，苦口婆心地叮嘱，“做妾不易！你们以后多帮衬言笑。”

我微笑点头，“父亲放心。”

文渊也道，“自然。”

父亲顿感欣慰，一连说了三个“好”。

梁绍也是个人精儿，急忙上来表态，“岳父大人，小婿定会厚待言笑，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父亲闻言，笑得很是尴尬。

我却暗想：若真待她好，怎会让她受婆母刁难？转念一想，此事与我何干？不如静候"佳音"。

5续弦

“老爷？”父亲的亲信秦三兴冲冲跑来，“找到了！找到李神医了！”

父亲面露喜色，顾不上与我们道别，便同秦三急冲冲地出了府。

“娘子，岳父身体有恙？”文渊问。

我轻笑，“父亲康健得很，是为徐姨娘。”

“哦？”

我瞅四周无人，踮起脚尖，靠近文渊耳边，低声道：“徐姨娘先前流产伤了身子骨，父亲膝下无子又不愿再娶，这才遍访名医。”

“岳父倒是个情种！”

我冷哼一声，“可不是？”

父亲对徐姨娘一往情深，即便我生母在世时，也不过是占了名分上的便宜，从未得到过他的真心。

这些年父亲一直想扶正徐姨娘，但祖母有言在先：除非她能生下儿子继承香火。而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但我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李神医对徐姨娘的诊治无果。祖母终于失去耐心，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逼迫父亲再娶。

祝言笑连忙为徐姨娘大喊委屈，惹得祖母大发雷霆，直言：“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妻不做，偏要做妾……”母女俩顿时语塞。

连日风波让父亲烦躁不已，他第一次没有反对再娶——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祖母雷厉风行，很快将世家闺秀的画像集册放在父亲案头。父亲本随意翻阅，却对太史令之女侯氏动了心——正中祖母下怀。

那些画像上的女子大多年轻貌美，若父亲娶她们，难免落个"老牛吃嫩草"的名声。唯有侯氏因姻缘屡屡受挫，耽搁至今……与父亲倒也般配。

媒人上门说亲时，侯父侯母担心徐姨娘作梗，正欲婉拒，侯氏却现身应允——原来在我的婚宴上，她曾见过父亲一面。父亲虽年过四十，却风度翩翩，侯氏十分满意。

她安慰父母：“论容貌才学家世，我哪点不如徐姨娘？感情现在不及，将来未必不及。祝老爷既肯娶续弦，必是对徐氏有所不满……”

婚事就此敲定。

入府后的侯氏与父亲举案齐眉，深得祖母欢心。她持家有方，府中无人不敬。即便是徐姨娘，也挑不出她的错处。

对我这个女儿，侯氏格外亲热。她怜我幼年丧母，恨不得将满腔母爱都倾注在我身上，时常来马府探望。婆母见了，都不免有些吃醋。

6陷害

那日阳光正好，侯氏托人带信，说她已怀有两月身孕，担心徐姨娘使坏，请我回府商议。

我猜她定是察觉了什么。不过无妨，我们只会是盟友。

我将母亲生我后如何被徐姨娘暗中下药亏空身体的事一一告知。侯氏听得心惊，轻拍我的手：“言欢，你受苦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我深知她的为人。此刻她眼中的心疼做不得假。

我也不再隐瞒：“母亲，我想为生母报仇。"

侯氏沉默良久，轻抚小腹：“言欢，我想为腹中孩子积德。徐姨娘若不害我，我愿与她相安无事。但她若出手，我绝不手软。至于你......我理解你。"

她的顾虑我明白，她与徐姨娘无冤无仇，自不该趟这趟浑水！

但她低估了徐姨娘的狠毒。

因侯氏有孕，父亲多宿在徐姨娘处，两人感情回温，侯氏感到了危机。

端午那夜，侯氏突然腹痛见红，幸亏嬷嬷及时发现大夫，才保住胎儿。父亲大怒彻查，最终在徐姨娘贴身老仆处搜出麝香。

这老仆出身制香世家，因家道中落为奴。她供认是徐姨娘指使她在侯氏衣物中混入麝香。

徐姨娘连声喊冤，偏老仆是个有心眼的，竟留下了证据。

徐姨娘这下白口莫辩，眼看无法抵赖，她含情脉脉地看向父亲，“老爷，妾身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父亲竟有些动摇。但残害两任主母这等大事，祖母岂能容忍？当即报官。

徐姨娘被判流放。

7入狱

马文渊带我入了牢狱，送徐姨娘最后一程。

望着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女人，我的心里生不出半分怜惜。

我始终忘不了生母病入膏肓的那段日子，徐姨娘每次"探望"后，，、母亲的病情就加重一分。她挑衅的言语、刺眼的笑容、华丽的装扮……都让我憎恶。

母亲去世后，若非外祖父和舅舅及时赶到，我早被送到乡下自生自灭。幸好，她没能如愿。今天，恩怨该了结了。

“徐姨娘？“

听到我的声音，她自嘲地笑了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嗯”，我微微颔首，“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徐姨娘猛地睁开眼，向我看来，那眼神既带着探究又带着压抑的愤怒，“你都知道？”

我微微一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徐姨娘，当年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这些年我不敢忘。你有今天，是咎由自取”

我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出更致命的话，“为了长姐，你最好死在路上。”

她蓦地嘶吼，“别动我女儿，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徐姨娘的话令我大笑，“我娘放过你了吗？”

我没有等来她的回答，但已明确她的选择。

说真的，我羡慕祝言笑——徐姨娘能为她付出一切。若我娘还在，该多好！

转身时，身后传来徐姨娘的质问，“言笑和梁绍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长姐习惯抢我看中的东西，我只要假装很喜欢梁绍，她自然会使尽浑身解数娶去争去抢……事到如今，我再告知姨娘一个秘密，侯氏和父亲的婚事也是我的手笔。”

“祝言欢，你好手段，我小瞧了你……”

她的咒骂我已听不进去。

大仇得报，心中快意，再无牵挂！

8暗涌

徐姨娘流放后的第三个月，侯氏平安诞下一个健康的男婴。父亲喜极而泣，为他取名“祝承嗣”，在祠堂跪了整整一日告慰先祖。

我带着亲手缝制的小衣裳回府探望，侯氏靠在床头，脸色虽苍白却掩不住喜悦：“言欢，这孩子也是你的亲弟弟。”

我将婴儿小心抱起，他小小的手指攥住我的衣襟不放。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母亲当年抱着我时是怎样的心情。

“夫人！”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小姐回来了，在正厅闹呢！”

我与侯氏对视一眼，将孩子交还给她：“我去看看。”

还未踏入正厅，就听见祝言笑尖利的声音：“爹！我娘才走几个月，你就有了新欢，还生了儿子！你可对得起我娘这些年的情分？”

父亲面色铁青：“胡闹！你已嫁为人妇，就该在梁府相夫教子，跑回娘家撒什么野？”

祝言笑妆容凌乱，早已不见往日的骄矜。她看见我，眼中迸出恨意：“是你！一定是你设计害我娘！”

我平静地看着她：“姐姐慎言。徐姨娘犯的是国法，与我何干？”

“你从小就会装模作样！”她冲上来要撕扯我的衣襟，被随后赶来的梁绍拦住。

“够了！”梁绍脸色难看，“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这才注意到梁绍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嬷嬷——是梁母身边的亲信。看来祝言笑在梁府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父亲疲惫地揉着额角：“笑儿，你既已出嫁，就该守梁家的规矩。今日这样闹，传出去像什么话？”

祝言笑突然跪下来，泪如雨下：“爹，女儿知错了。只是女儿在梁府实在……”她哽咽着说不下去，露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紫。

梁绍急忙解释：“岳父，这是言笑前日不小心摔的。”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梁绍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性情暴戾，这在京中贵族圈里不是秘密。

父亲终究心软，留他们在府中小住几日。当夜，文渊来接我时，我特意带他绕道花园，果然听见假山后祝言笑的啜泣声。

“……那老妖婆日日刁难我，梁绍稍有不顺就动手……我实在受不了了……”

“小姐别哭，”是环儿的声音，“您忘了姨娘临走前的交代？只要拿到那东西……”

声音渐低，我拉着文渊悄然退开。

“娘子似乎并不意外？”马背上，文渊从身后环住我。

我靠在他胸前：“姐姐向来要强，今日这般示弱，必有图谋。”

他低笑：“为夫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9毒计

五日后，侯氏派人急召我回府。

刚踏入院子，就听见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侯氏抱着孩子，面色惨白：“从昨夜起就一直哭闹不止，大夫查不出原因……”

我接过孩子，发现他小脸通红，嘴唇发紫，明显是中毒之兆。

“可有人接近过弟弟？”

侯氏摇头：“除了乳母和贴身丫鬟……”她忽然顿住，“昨日言笑来看过孩子，还亲手喂了糖水。”

我立刻命人封锁府门，同时让文渊从军中请来擅长解毒的军医。经查，孩子中的是“百日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三日发作，百日毙命。

父亲震怒，命人搜查祝言笑的住处，在妆奁暗格中找出一包药粉。证据确凿，她却矢口否认：“这是有人栽赃！我怎会害自己的亲弟弟？”

梁绍闻讯赶来，二话不说给了她一耳光：“毒妇！我梁家容不得你这等心肠歹毒之人！”

祝言笑被打得跌坐在地，猛地大笑起来：“你们一个个装得道貌岸然！”她指着我，“她设计让我嫁给梁绍！”又指向父亲，“你负心薄幸抛弃我娘！”最后指向梁绍，“你动辄打骂，算什么君子！”

她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剪刀：“我今日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场面顿时大乱。梁绍躲闪不及，被划伤手臂。护卫一拥而上将她制服，她却死死盯着我：“祝言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父亲颓然坐在椅上：“报官吧......”

"岳父且慢，”梁绍突然开口，“此事关乎两家颜面，不如交由小婿处置？”

父亲疲惫地点头。我知道，祝言笑这一去，怕是再难活命。

临被拖走前，祝言笑冲我凄然一笑：“你以为你赢了？等着吧......好戏才刚开始......”

10结局

弟弟的毒在军医调理下渐渐好转。侯氏整日以泪洗面，父亲也仿佛老了十岁。

我心中不安日渐加深。祝言笑最后那句话，分明另有深意。

这日清晨，文渊突然接到军报匆匆出门。傍晚时分，他面色凝重地回来：“娘子，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他带我去了城郊一处偏僻的宅院。推开厢房门，我震惊地看见——徐姨娘竟好端端地坐在里面！

“她没被流放？”我转向文渊。

徐姨娘冷笑：“没想到吧？我半路被人救下，就等着今日！”

文渊握住我发抖的手：“她背后有人。我查到救她的是梁国公府的人，而梁国公......与二皇子交往甚密。”

我脑中灵光一闪：“所以梁绍娶言笑，也是别有用心？”

"不错。"徐姨娘得意道，"梁国公早知马将军手握兵权，是太子一党的重要助力。他们本想通过言笑拉拢祝府，再对付马家。没想到你嫁给了马文渊，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所以你们就设计让我弟弟中毒，嫁祸给言笑？”我怒极反笑，“虎毒不食子，你竟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

徐姨娘面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文渊沉声道：“我们已查明，’百日枯’是梁绍给你的。你本想用解药要挟岳父救你回府，却不知梁绍给你的解药也是毒药。"

徐姨娘脸色煞白：“不可能！他答应过我......”

“你被利用了。”我冷冷道，“梁绍根本不在乎言笑的死活，他只想通过这场闹剧，让父亲与马家生隙。”

正说着，一个侍卫匆忙进来：“将军，梁府传来消息，祝姨娘悬梁自尽了！”

徐姨娘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回府的马车上，我靠在文渊肩头，心中五味杂陈。

“接下来怎么办？”我轻声问。

他抚着我的发：“梁国公府与二皇子勾结的证据我已收集齐全，明日便呈报太子。”

我抬头看他：“你早就察觉这一切？”

他点头：“从你替嫁那日起，我就在查。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从你弟弟下手......”

我握紧他的手：“谢谢你。”

他轻笑：“夫妻之间，何须言谢？”

这一场恩怨，终于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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