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恋爱游戏,我反手夺他功名(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全文免费_(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他玩恋爱游戏,我反手夺他功名后续阅读(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
青云书院世家子弟们的姻缘签游戏中,我的名字被抽了出来。
一月后,书院才子高岭之花萧砚白走下神坛。
对我说倾心于我。
我受宠若惊地点头,成了他的心上人。
整整一年,他对我百般呵护,极尽温柔。
人人都羡慕我好命,竟能让这位世家公子倾心相待。
直到春闱前夕,他对我绝情分手。
我知道,他们想看我和以前那些寒门女子一样,寻死觅活,黯然离院。
可我如常参加春闱。
放榜那日,我拿着大周第一女状元的喜报,对他们笑:
“多谢这一年来的成全。”
“我要入朝为官啦。”
1、
青云书院的秋日文会上,夫子端坐高位。
“需申请寒门补助的学子,可于会后到夫子处登记。”
夫子话音刚落,素来以折辱我为乐的姜家嫡女姜若姝,轻摇团扇提议道:
“夫子,不如让申请者当众展示才艺,也好证明确有求学之心。”
夫子颔首:“叶听雪,你且先来。”
我木着脸起身:“学生自幼习字,愿为诸位师兄师姐献丑。”
我提起笔,这是娘变卖嫁妆为我买的唯一一支好笔。
笔锋游走间,写下“志存高远,学而时习”八个大字。
姜若姝踱步至我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但她很快压下心中的震撼,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
“这就是你的才艺?连我家丫鬟都写得比你好。”
台下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嘲笑声。
柳如烟上前直接撕碎了我的字。
纸片被洒向空中如雪花般飘落。
“寒门就是寒门,永远上不得台面。”
她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狠狠砸在我脚边。
高门贵女对寒门孤女的践踏,我早已习以为常。
何况,姜若姝极是厌恶我,因我与她眉间都有一颗红痣。
我弯腰拾起地上银两,揣入怀中,展颜一笑:“多谢姜小姐慷慨。”
今日午膳可添一道荤菜了。
读书实在耗费心神,只吃素食,不消片刻便饿了。
拾了银子,我绕过她离开。
姜若姝却一把将我推回座位,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不用客气,我能帮你的可不止这些。”
“我还为你备了一个大惊喜呢!”
次日,我便知晓了所谓惊喜为何物。
用餐时分,我独自坐在角落里。
一个端着汤碗的身影从旁经过,手腕似乎不经意地一抖,温热的汤汁瞬间溅到我的衣袖上。
风流倜傥的少年连忙放下碗,一双桃花眼弯成无辜状:
“对不住,姑娘,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起初我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只当这是一次意外。
那贵公子却意外热情,拿出丝帕要为我擦拭,拉着我不让离开。
“这衣裳怕是要送去好好洗洗,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他塞给我一张他家地址的的信笺:“若是洗不干净需要赔偿,立即告知于我,我必负责到底。”
自从考入青云书院,我从未感受过善意。
贫寒与富贵仿佛对立的两个阵营。
因我穷得与众不同,所以成了需要被清除的异类。
那个人正是姜家嫡女姜若姝。
她振臂一呼,我便成了只能独来独往的存在。
先是被孤立,然后是莫名湿透的书册、习武时过重的肢体碰撞、茅房墙上写满“叶听雪是贱种”的侮辱字迹。
我早已习惯了满是恶意的生存环境。
突如其来的主动善意,没有让我欣喜若狂,只让我万分警惕。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
这或许就是姜若姝口中的大惊喜。
于是我不动声色拒绝了那个少年。
我得先弄明白,她们又要耍什么花招,才好见招拆招。
2、
用膳结束后,我佯装回房,实则悄悄跟在姜若姝身后。
她径直走向书院后山的梅花亭,那里素来是世家子弟聚会之所。
我躲在假山后,透过石缝窥见亭中情形。
姜若姝正与几名公子哥围成一圈。
白日与我搭话的男子此刻声音阴沉:“我今日失败了。”
男子们哄然嘲笑:“谢少爷魅力大减,连个寒门女子都拿不下?”
“无妨,谢兄,你曾骗过八名女子的清白后抛弃,大伙儿不会因一次挫败就看轻你。”
姜若姝无心调笑:“今年的姻缘签游戏抽中了叶听雪这贱人,你们必须有人与她相恋,然后在她最得意时再毁了她。”
那些平日光鲜亮丽的世家公子,此刻却像丑陋的恶鬼,露着腥臭獠牙:
“放心,过往那些女子无一例外都被我们拿下,这个叶听雪也不会是特例。”
“正是,谢兄不行就换人,我们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撬动她。”
“再不行还有萧兄呢,就不信萧公子出马还搞不定她。”
姜若姝音调骤然拔高:“不行!你们谁愿意去谁去,萧砚白不许动!”
众人起哄声大作:“哟哟哟,姜大小姐吃醋了?”
我默默退回脚步。
萧砚白。
原来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很好。
接下来的几日,各色公子哥轮番向我示好。
有送胭脂水粉的,有赠诗词字画的,还有直接邀请我去湖心亭赏月的。
但我早已洞悉他们的把戏。
“多谢公子美意,只是学生功课繁重,需回去温习。”
这句话成了我的万能借口。
无论他们如何花言巧语,我都以读书为由一一回绝。
一连数日,他们的计划屡屡受挫。
姜若姝终于按捺不住了。
第七日清晨,我刚走出宿舍,便被几个丫鬟堵住去路。
“小姐有请。”
不容我拒绝,她们便将我架到了偏僻的竹林中。
姜若姝早已等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既然你这么爱读书,那我就让你更专心一些。”
她示意丫鬟按住我,剪刀毫不留情地剪向我的长发。
我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狼狈不堪。
但这还不够。
用膳时,筷子上的针尖突然刺入我的手背,鲜血瞬间涌出。
甚至,还有人“不小心”将我推入荷花池中。
冰冷的池水灌入口鼻,我拼命挣扎才爬上岸来。
每当我想要告状,却发现根本无人可告。
那些贵族子弟动用家族势力,让所有的“意外”都显得合情合理。
而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寒门女子。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周。
我每日战战兢兢,不知下一个陷阱会在何处等着我。
我如过去三年那般,再一次咬牙忍了下来。
终于,在一周后的某个清晨,我等来了想要的人。
书院才子第一人萧砚白,降临人迹罕至的藏书阁。
在我身旁坐了许久。
最后指着我的策论说:“这计策行不通。”
“《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你这是只知己不知彼。”
3、
我一直以为,青云书院会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从偏远小县走出来的时候,我叶听雪是当之无愧的案首,十里八乡都在传我的名字。
进入青云书院的第一个月,我满怀信心地参加院试。
结果出来的那天,我愣愣地盯着榜单上的名字。
叶听雪,九十九名。
全院总共才一百名。
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生怕看错了。
那一刻,天才的光环彻底破碎,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泯然众人矣”。
从那以后,我开始了疯狂的苦读。
同窗们的嘲笑和孤立,我全都视而不见。
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背书,深夜还在烛光下苦读。
半年后,我终于冲进了前五十名。
可就在我以为努力能改变一切的时候,我看到了甲班的课程。
大儒亲传,小班教学,还有各种我连听都没听过的珍贵典籍。
而我们乙班,只能在破旧的教室里听那些敷衍了事的课程。
那一刻我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萧砚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生命里的。
青云书院公认的第一天才,连续三年断层第一,还是科考世家出身。
不光如此。
而还有极其出挑的相貌。
眉目如画,清雅俊逸,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温文风度。
即便性格冷傲,不喜与人交流,也被冠以高岭之花的美名,是人气爆棚的书院王子。
几乎所有女子都对他心存向往。
我也不例外。
这样一个人,在最后一个学年,因为一场充满恶意的游戏来到我身边。
实在是——太好了!
于是,那间偏僻古旧的藏书阁,成了我和萧砚白秘而不宣的秘密基地。
白天课业结束,我们总是默契地先后来到这里,也不说话,各自温习功课。
当我遇到不解的难题抓耳挠腮时,他默默凑近,拿起毛笔为我讲解。
萧砚白不愧科考世家出身。
他的解题思路总是清晰简练,许多一团乱麻的问题,在他分析下抽丝剥茧,变得明了简单。
认真讲学的公子真的很有魅力。
他睫毛下垂,像停驻的蝴蝶,偶尔煽动翅膀。
修长手指夹着狼毫,流畅地写下一行行注解。
字体俊逸洒脱,彰显主人的自信风流。
我不知不觉看得痴了。
突然,刚还在写字的笔轻敲我额角。
白皙俊俏的少年佯装生气:“看什么呢?”
受到蛊惑般,我抬起手,食指轻戳了戳他的睫毛。
“你的睫毛真长。”
那睫毛黑而浓密,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微风轻拂时,宛如蝶翼轻颤。
萧砚白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容很好看。
我回过神,慌忙收回手,深深低下头,把窘迫发红的耳根暴露在他视线下。
夕阳透过花窗照进来,把我们的影子映在案几上。
就在这样温暖的午后,萧砚白向我表白:
“叶姑娘,在下对姑娘倾心已久,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回绝了萧砚白,用的借口和拒绝其他世家子弟时一样:“我想专心学习。”
那个时刻,我捕捉到了萧砚白眼中深藏的厌烦与不快。
从那以后,萧砚白再也没有出现在藏书阁。
我并不在意,继续有条不紊地求学。
毕竟心急着要干坏事的人又不是我。
4、
意外的是,萧砚白并没有就此消失。
第二天黄昏,我刚走出书院,就看到他站在梧桐树下。
夕阳西下,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叶姑娘。”他声音温和如常。
我停下脚步:“公子找我有事?”
“昨日唐突了,还请姑娘勿怪。”
“在下想请姑娘给个机会,先以朋友相处如何?”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萧砚白接着说:“在下听闻姑娘想要专心学业,恰好在下愿意指点一二。”
“公子的好意,民女心领了,只是——”
“叶姑娘不必急着拒绝。”他打断我的话,“若是姑娘能在下次月试中进入前三十名,在下便不再叨扰。”
我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那就谢过公子了。”
萧砚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就隐没了。
从那天起,藏书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萧砚白每日准时出现,为我答疑解惑。
他的指导确实有效,那些原本艰涩难懂的经典,在他的解释下变得通俗易懂。
半月后,月试成绩公布。
叶听雪,十五名。
我盯着榜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入学以来最好的成绩。
“恭喜姑娘。”萧砚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他,眼中满是真诚的感激:“多谢公子。”
“那么,姑娘现在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了吗?”
我望着他清俊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柔情。
“好。”我轻声说道。
那天傍晚,还是在藏书阁。
夕阳透过花窗洒进来,把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金色。
萧砚白轻轻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听雪,现在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的心怦怦直跳,脸颊发烫。
当我抬起头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的眼中毫无波澜。
但我选择忽视这个细节。
“好。”
他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拥抱。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
却没有注意到,他望向窗外的眼神,冷漠如冰。
确立关系后,萧砚白对我更加用心了。
他请来青云书院最好的私塾先生,为我制定详细的学习计划。
每日的功课安排得井井有条,从经史子集到策论文章,无一不精。
两个月后的院试,我竟然考进了前十名。
全院震动,连院长都对我刮目相看。
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萧砚白的功劳。
“砚白,多谢你。”我望着他,眼中满含深情。
他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心上人,这是应该的。”
我开始全心全意地投入这段感情。
既然这是场游戏,那我就要做最投入的那个玩家。
萧砚白的十八岁生辰将至,我开始筹备生辰礼物。
本来想去问问他要什么。
却在路上听到了姜若姝的声音。
“砚白,你不会真的动情了吧?我都看见你们亲嘴了!”
是的,我们亲嘴了。
随着时间推移,萧砚白对我的态度也在悄然改变。
最初的不冷不热,渐渐变成了难以抑制的热烈。
他开始频繁地吻我,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难分难舍。
“什么意思?”萧砚白的声音有些不悦。
“我是怕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毁掉叶听雪的人生,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还有,我们是有娃娃亲的,你别忘了!”
“我没有忘记。”
“那就好。记住,你可以和她亲近,但绝不能真的碰她。”
“自然。”萧砚白的回答不带丝毫感情,“她不配。”
5、
我握紧手中的礼盒,静静看着姜若姝和萧砚白的背影渐行渐远。
月上柳梢头,萧砚白的生辰宴如约而至。
我踏进了萧家别院。
萧砚白早在门口迎接我了。
我将礼盒递给他,“生辰快乐。”
萧砚白打开盒子,里面是绣着比翼鸟的手帕。
本来还想送砚台,可他们这些人家难道还缺这个吗?
我适时垂下眼眸,露出手指上几处细小的针孔伤痕。
萧砚白的目光瞬间凝固在我刚才露出的手指上,眉头紧蹙:“听雪,你的手……”
“没事的,只是些小伤。”
“不小心被针扎破了好几次,不过能在你生辰这天亲手送上心意,再辛苦也值得。”
他把我紧紧拥在怀里。
“你的礼物很喜欢,我会永远保存着的。”
我好笑,其实,这个手帕只是我刚才在大街上随意买的。
我要的就是他的愧疚和心疼。
宴席开始,我被安排在萧砚白身边的位置。
他那些友人们“大嫂”,“嫂夫人”地唤我,殷勤备至。
姜若姝的脸色难看至极。
看着她的脸一阵黑一阵白,我心中暗笑。
接下来还有更能刺激她的。
酒过三巡,萧砚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夫君,你还好吗?”我扶着他,声音轻柔。
“夫君?”萧砚白呼吸一顿,嗓音喑哑:“你叫我什么?”
我故作不解,佯嗔道:“什么?”
待他气息渐重,我方才轻笑出声,在他耳廓边吹了口热气:“夫君?”
萧砚白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将我拉入怀中:“你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仰头看他,眼中满含深情,“我想做你的妻子。”
那一刻,萧砚白彻底失控了。
他拉着我就往外走。
姜若姝连忙追上来。
却被萧砚白一把推开:“滚,你也配管我!”
我们来到了萧家的后园别院。
那里清幽僻静,除了我们,再无他人。
萧砚白将我抱到榻上,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听雪,我想要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我也……”
那一夜,月色如水,帘幕低垂。
我们紧紧相拥,他在我耳边说了很多情话。
但在最关键的时刻,我轻推开他:“砚白……我怕。”
他停下动作,抚摸我的脸颊:“不怕,我会轻一些。”
“我想……我想等到成亲那日。”我红着脸说道。
萧砚白愣了很久,最终轻吻我的额头:“好,我等你。”
从那以后,我便搬进了这处别院。
名义上是方便读书,实际上我们已经如夫妻般生活在一起。
萧砚白为我请来了青云书院最好的先生,还开放了萧家珍藏的典籍。
我的学业开始突飞猛进。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想起姜若姝的话。
毁掉叶听雪的人生。
真是有趣的游戏呢。
只是不知道,最后被毁掉的,究竟会是谁?
6、
半年后,青云书院年末大考放榜。
叶听雪,甲班第三名。
我盯着榜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恍如隔世。
从乙班垫底到甲班前茅,这个跨度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身后传来阵阵议论声:“那个寒门女子竟然考进甲班前三?”
“听说萧公子亲自指点她呢。”
“啧啧,还真是好命。”
我转身离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好命?
若是他们知道这背后的真相,还会这样想吗?
回到别院,萧砚白正在书房等我。
“听雪,恭喜你。”他起身拥抱我。
“都是夫君栽培的好。”我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
萧砚白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听雪。”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嗯?”
“你……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我抬头看他,眼中满含疑惑:“夫君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他停顿了很久,“只是想确认一下。”
我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角:“自然是真心的。若非真心,女儿家的清白名声,又岂会轻易交付于夫君?”
萧砚白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们虽同居一处,饮食起居皆在一处。
他待我呵护备至,却始终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未曾真正越界。
他以为的“交付”,与我口中的“交付”,从来都不是一回事。
“听雪,我……”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夫君?”
“没什么。”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春闱在即,整个青云书院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我每日埋首书海,萧砚白依旧会来指导我的功课,只是话语间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有时我察觉到他在暗中观察我,眼神复杂难懂。
我假装关心。
“砚白,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的考试。”
“有你在,我不怕。”
萧砚白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春闱前一日,我在藏书阁中温习功课,准备明日的大考。
那些平日里艰涩难懂的典籍,如今已烂熟于心。
策论、文采、经义,每一门都信心十足。
萧砚白忽然推门而入。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双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决绝。
“砚白?你怎么来了?”我起身迎向他。
“听雪。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什么事?明天就要考试了,有什么话不能等考完再说吗?”
“不,就是现在。”他深吸一口气,不敢看我的眼睛,“听雪,我们……分手吧。”
我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
总算来了。
还真怕他入戏太深,舍不得这场戏落幕呢。
为了让这出戏有个圆满的收场,我眼眶迅速泛红,泫然欲泣,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不,萧郎,我不同意!”
7、
“为什么?”我拽住他的衣袖,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明日就是春闱,你为何偏要在此时提分手?”
他垂下眉眼,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听雪,对不起,我们本就不该开始。”
我猛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不,萧郎,求你别丢下我!”
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姜若姝领着一群世家子弟走了进来。
“哟,这是怎么了?”姜若姝的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的快意,“萧公子,莫非是要与叶姑娘分道扬镳?”
萧砚白的身体僵硬如铁,他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姜若姝笑得花枝乱颤:“叶听雪,你这是何必呢?攀附权贵从来不是靠真爱,而是靠门第。”
“你难道真以为萧公子会对你这样的寒门女子动心?”
“你知道他每次与你亲近后,都要洗手三遍吗?”
但此刻我只感到一阵荒谬的可笑。
“萧砚白,你可真的要与我分手?”我故作悲痛,声音几近嘶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个藏书阁门口黑压压一片人头。
萧砚白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是的,叶听雪,我不要你了。”
我捂住嘴巴,缓缓后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姜若姝见状,更加得意:“叶听雪,你还真是不自量力,萧公子会看上你,本就是我们的一场游戏罢了。”
“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笑话!”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此刻都在看我的笑话。
我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萧砚白终于忍不住向我伸出手:“听雪,对不起,我……”
姜若姝一把拉住他:“萧砚白!你忘了吗?!”
萧砚白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我故意擦了擦眼角,挣扎着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不必了,我已经明白一切,萧砚白,我恨你!”
我没有回头,昂首阔步走出青云书院。
第二日,我独自参加春闱,周围人群对我指指点点。
他们说我被萧砚白抛弃,一定会伤心欲绝,发挥失常。
他们说我就算考得再好,也不过是萧公子施舍的恩惠。
他们说我注定是那个可悲的弃妇,注定永远被人看不起。
我充耳不闻,只专心答题。
放榜那日,青云书院门前人山人海。
姜若姝扬着她那张刻薄的脸,拦住我的去路问道:
“叶听雪,瞧你前几日失魂落魄的模样,春闱怕是考砸了吧?”
“这般心神不宁,定然影响了发挥?”
“这可如何是好,你这般寒门出身,唯一的指望便是科举,若是名落孙山,这辈子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我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确实有些失常。”
超常发挥,也算失常的一种吧。
8、
榜单还未贴出,但围观的人群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青云书院门前的广场。
姜若姝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正和几个贵女低声议论着什么。
她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我,眼中满是得意的嘲弄。
萧砚白站在人群中央,面色沉静,但我看得出他眼底的紧张。
他在意这次的成绩,毕竟这关乎他萧家嫡子的颜面。
礼部的官员缓缓走出,手中捧着朱红色的榜单。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大周春闱,今岁放榜!”
官员高声宣读,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
“状元:叶听雪!”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姜若姝脸色煞白,手中的团扇“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那些原本准备看我笑话的世家子弟,此刻全都张大了嘴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而萧砚白的名字,赫然位于第二位。
我被他压制了整整四年,今日终于扬眉吐气。
“叶状元!”
礼部官员快步走向我,满脸堆笑,“下官奉命前来恭贺!翰林院已为您预留职位,陛下龙颜大悦,特赐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若姝尖锐的声音打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像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一个寒门贱种,凭什么中状元?你肯定是作弊了!”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有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淡淡一笑,正要开口反驳,姜若姝又抛出了更恶毒的话。
“就算你真的中了状元又如何?你的品行早已败坏!”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引得更多人围观。
“你和萧砚白同居一年,早就不是清白之身!这样的女子,也配入朝为官?”
此话一出,整个广场瞬间哗然。
礼部官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显然在考虑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心中冷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姜小姐说得对。”
我忽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清晰。
“我确实与人有过婚约。”
姜若姝得意地扬起下巴,以为我要自取其辱。
萧砚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接下来的话彻底震住。
“不过,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娃娃亲。”
我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如雷。
“姜丞相府的嫡女,与萧家公子订下的娃娃亲,有何不妥?”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若姝的脸色瞬间从得意变成惊恐,她指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胡说什么?”
9、
我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佩。
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萧氏家纹。
“这是十八年前,姜丞相亲手交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
我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当年姜丞相与我母亲相识相恋,生下了我。”
“他说这块玉佩是两家世交的见证,代表着萧姜两家的娃娃亲约定。”
姜若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拼命摇头。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惜好景不长,姜家族中为丞相安排了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
“于是我和母亲就被抛弃了,从京城被赶到了偏远小县。”
“母亲临终前告诉我,让我好好读书,总有一天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围观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认出了玉佩的来历,开始小声议论起姜家当年的旧事。
萧砚白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玉佩。
那上面确实刻着萧家的家纹,而且年代久远,绝非临时伪造。
姜若姝终于回过神来,她冲上前想要抢夺玉佩。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完全失去了往日大家闺秀的优雅。
我轻松避开她的撕抢,淡淡说道:“姜小姐莫要激动,真假自有公论。”
“若是假的,姜丞相大可出来澄清。”
“若是真的,那姜小姐刚才的话,岂不是在说自己品行败坏?”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终于明白过来。
如果我真的是姜家的长女兼嫡女,那么她这个平妻所生的女儿,身份就变得极其尴尬。
那个娃娃亲也落不到她的手上了。
更重要的是,刚才她亲口说我品行败坏,现在等于是在侮辱姜家的血脉。
礼部官员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叶状元,您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我从怀中又取出一封泛黄的书信。
“这是母亲生前留下的,上面有姜丞相的亲笔字迹和印章。”
信纸展开,上面确实是姜丞相的笔迹,内容是对我母亲的承诺和歉疚。
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叶状元容貌出众,竟是丞相府的血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官差快速赶来,为首的正是姜府的管家。
看来,姜家已经收到了风声。
管家一看到这个场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匆忙上前,对着礼部官员深深行礼。
“下官奉丞相大人之命,前来确认一事。”
“若有一位叶姓女子中了状元,请务必护送回府认祖归宗。”
这句话一出,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姜若姝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身体摇摇欲坠。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要羞辱的对象,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而且还是嫡出的长女,身份远远高于她这个庶女。
我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多谢姜小姐这一年来的照顾。”
“若非小姐的成全,我也不会这么快认清自己的身世。”
“更不会这么努力地读书,最终高中状元。”
萧砚白走到我面前,脸上满是惊喜和兴奋:“听雪,原来我们竟还有这样的缘分。”
10、
话音刚落,又一队禁军快速赶到。
为首的内侍高声宣读:“奉圣上口谕,今科中榜进士,即刻入宫觐见!”
我还来不及回姜府,就被直接带进了宫中。
金銮殿上,女皇高坐龙椅,威严肃穆。
所有中榜的进士跪成一排,我身为状元,跪在最前方。
“叶听雪。”女皇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臣在。”我恭敬回答。
“朕听闻,你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状元。”
“回皇上,正是。”
“甚好,看来朕让男女共学同考的决策是明智的。”
女皇满意地点点头:“难得,实在难得。朕问你,你可有什么心愿?”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跪着的众人,落在萧砚白身上。
他正惊慌失措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祈求。
“臣有一事,恳请皇上做主。”
“但说无妨。”
我深吸一口气:“臣要退婚。”
整个大殿瞬间寂静如死。
萧砚白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其他进士也都震惊地看向我,不明白我为何在这样的场合提出如此私人的要求。
女皇眉头微皱:“退婚?与何人的婚约?”
“萧砚白。”我的声音清晰响亮,“萧家公子与臣的娃娃亲。”
“这桩婚约,就是一场骗局。”
女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何出此言?”
我将在青云书院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姻缘签游戏,蓄意欺骗,感情玩弄。
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他们将臣的感情当作游戏,将臣的清白当作笑柄。”
“在臣即将参加春闱的前夜,故意提出分手,就是为了让臣心神不宁,考试失利。”
“若非臣心志坚定,此时怕是已经香消玉殒。”
女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胆!”他一拍龙案,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
“青云书院乃是朕的心血,你们竟敢在其中胡作非为!”
“萧砚白!”
萧砚白浑身颤抖着抬起头:“臣,臣在。”
“你可认罪?”
萧砚白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臣有罪。”
“既然如此,剥夺萧砚白进士功名,永不录用!”
“参与此事的所有人员,一并革除功名,发配边疆!”
萧砚白的脸色瞬间如死灰般惨白。
他辛苦多年的前程,就这样毁于一旦。
散朝后,我正准备离开,萧砚白突然冲到我面前。
“听雪,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跪在我面前,眼中满含泪水。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年来,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萧公子,话不要说得这么满。”
“真心?你的真心值几个钱?”
“当初你们设计这个游戏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萧砚白绝望地摇头:“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我冷笑一声,“萧公子,你后悔的是什么?”
“后悔没有真正得到我吗?”
“还是后悔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萧砚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叶听雪,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旧情?”我轻笑,“萧公子指的是哪段旧情?”
“是你们精心设计的那场骗局?”
“还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狠心抛弃我的那一刻?”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而姜若姝,因为在青云书院门前的那番言论,名声彻底败坏。
姜丞相为了保全家族声誉,已经将她送到了乡下,永远不得回京。
三日后,我正式入朝为官。
在翰林院的就职典礼上,女皇特意召见了我。
“叶爱卿,朕很欣赏你的才华和品格。”
我深深行礼:
“臣作为大周第一位女状元,愿将此生奉献给国家。”
“臣无意儿女私情,只愿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
女皇大悦:“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从此,我在翰林院中勤勉工作,再也没有人敢小看我这个寒门出身的女子。
而那些曾经羞辱过我的人,如今想见我一面都难如登天。
至于萧砚白,听说他已经离开了京城,不知所踪。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权势,地位,还有内心的平静。
那些曾经的伤害,如今都成了我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感谢他们的成全,让我成为了今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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