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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重生后,我让拜金前妻跪地喊爸爸(爽文玄道宗)_重生后,我让拜金前妻跪地喊爸爸爽文玄道宗最新章节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02:22 

>秦风破产那天,未婚妻当众撕碎婚书。

>“存款不到六位数的废物,也配娶我?”

>她挽着富二代的手,红酒泼了我满脸。

>十年后,我冻死在金融风暴的街头。

>再睁眼竟回到被羞辱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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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上宣布婚讯的男女,我笑了。

>前世错过比特币暴涨的遗憾,这次不会了。

>当比特币冲破十万美元大关时,我包下全市最贵宴会厅。

>“秦总,这两位侍应生您认识?”

>林薇薇端着香槟浑身发抖,王浩的领结歪到耳根。

>“认识。”我晃着酒杯轻笑。

>“一个偷我创业金的小偷,一个靠爹的垃圾。”

>“现在,请把地上的钱捡干净。”

---

剧痛,冰冷,深入骨髓的绝望,像无数条冰蛇,死死缠绕着秦风每一寸残存的意识。车轮碾过肋骨的沉闷爆裂声还在耳边回荡,震得他灵魂都在发颤。他记得自己像块破布般被抛飞,撞在坚硬冰冷的路牙子上,视野里最后的景象,是城市金融区那些摩天大楼巨大led屏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洪流——比特币,黄金,石油……那些他曾无比熟悉、最终却将他彻底吞噬的符号,在冰冷的蓝光里扭曲、闪烁,如同魔鬼嘲弄的眼睛。

还有……一张模糊的脸,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扭曲的快感。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瞬,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突兀地穿透了死亡的混沌,冰冷地砸进他的脑海:

【目标时空锚点确认:2015年6月6日,晚19:45分。错误纠正程序启动。】

“呃啊——!”

秦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如同溺水者被强行拖出水面。刺眼的光芒毫无预兆地扎进他酸涩的双眼,让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眩晕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混乱的头脑。

预想中刺骨的寒风和濒死的剧痛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喧嚣的声浪、浓郁的香氛以及暖得甚至有些燥热的空气,紧紧包裹着他。

指缝间漏入的光线,是无数盏华丽水晶吊灯散射出的、令人晕眩的金色光晕。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的微醺气泡、馥郁的女士香水以及昂贵雪茄的淡淡烟草味,混合成一种甜腻得发齁的浮华气息。

这里是……

秦风的心脏骤然缩紧,随即开始狂跳,几乎要撞破他的胸膛。他猛地放下手,瞳孔因难以置信的震惊而急剧放大。

熟悉!太熟悉了!

巨大的、光可鉴人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头顶那些层层叠叠、璀璨夺目的水晶灯串。远处,一座由数百只高脚杯精心垒叠而成的巨大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迷醉的光晕,侍者正小心翼翼地将金黄色的液体注入最高处的杯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穿着笔挺礼服或曳地长裙的男女宾客,脸上挂着模式化的、矜持得体的笑容,低声交谈,举杯示意。

空气里流淌着柔和却略显浮夸的背景交响乐。

这里是凯悦酒店的“云端”宴会厅!

2015年6月6日!

他破产那天!林薇薇当众撕毁婚约、将他彻底打入地狱的日子!

秦风浑身僵硬,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起来,冲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艰难地转动脖子,视线如同生锈的齿轮,一格、一格地移向宴会厅前方那个被鲜花和灯光簇拥着的圆形舞台。

就在那里!

舞台中央,聚光灯精准地打在一个穿着粉色露肩曳地长裙的女人身上。林薇薇!那张精心描绘过的脸,此刻洋溢着一种刻意放大的、幸福到有些虚假的笑容,眼角眉梢都向上弯着,像一张精心制作的面具。她亲密地挽着一个穿着白色修身西装的年轻男人——王浩。王氏集团的太子爷,他那点微薄家业破产的幕后推手之一。王浩一手搂着林薇薇纤细的腰肢,一手随意地搭在立式麦克风上,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睥睨众生的倨傲。

“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今晚的莅临!”王浩的声音透过麦克风,被放大得清晰无比,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张扬,“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我和薇薇……”他侧过头,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身边巧笑倩兮的女人,“要向大家宣布一个我们期待已久的喜讯!”

台下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起哄的口哨声。闪光灯此起彼伏地亮起,追逐着台上的金童玉女。

秦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头那被生生撕裂、又被硬生生塞回原位的滔天恨意和荒谬感。前一刻还在金融风暴的街头被车轮碾碎,这一刻却回到了这噩梦开始的地方?十年颠沛流离、受尽白眼、冻毙街头的痛苦……难道只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幻觉?

不!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绝望,那刻骨铭心的背叛与羞辱,真实得如同烙印!那十年里每一个被债务电话惊醒的深夜,每一张因饥饿而扭曲的脸孔,每一次被保安像驱赶野狗一样从写字楼前轰走的狼狈,还有最后那刺穿身体的、碾碎一切的剧痛……

是真的!

那么现在……重生?命运给了他一次血淋淋的、残酷的重播?还是……一次可以亲手改写结局的机会?

一股冰冷的火焰,混杂着极致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猛地从他胸腔最深处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身体深处那被碾碎过的骨头似乎都在发出无声的、渴望复仇的尖啸。

“……我们决定订婚了!”王浩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秦风耳畔。

几乎在宣布声落下的同一秒,舞台侧后方,几个早就准备好的身影猛地拉动了手中的装置。哗啦!无数粉红色的心形气球和亮片彩带,从宴会厅高高的穹顶倾泻而下,如同梦幻的雨点,洋洋洒洒地飘落在欢呼的人群头顶。

就在这片象征着“幸福”的粉红雨幕中,秦风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穿透了迷离的光影和纷扬的彩屑,精准地、死死地钉在了舞台中央那对璧人身上。

林薇薇正微微侧身,娇笑着接受王浩落在她脸颊上的吻。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台下,掠过某个角落时,那精心描绘的眉梢极其轻微地、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烦,向上挑了一下。

那个角落,正是秦风此刻站立的位置!

前世那锥心刺骨的记忆碎片,裹挟着冰冷的红酒和刺耳的嘲笑,瞬间清晰无比地冲垮了秦风的理智堤坝!

“秦风?你还有脸来?”林薇薇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份薄薄的婚书,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刻薄与冰冷,声音尖锐得刺破周遭虚伪的祝福声浪,“看看你这副德行!看看你那间破公司!银行账户里的数字连六位数都凑不齐了吧?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也配站在这里?也配说娶我林薇薇?做梦!”

她身边的王浩,嘴角噙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意,慢条斯理地晃动着手中那杯如血般鲜红的液体。他微微倾身,用一种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人清晰听见的音量,对着秦风,也像是对着所有看客,嘲讽道:“秦总?呵,别这么看我。生意场嘛,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天真,太没用。”

最后几个字,被他刻意拖长了音调,充满了恶毒的羞辱。

然后,是那杯酒。

王浩手臂优雅地一扬,动作流畅得如同在完成某种仪式。猩红的液体,带着刺鼻的酒气,泼墨般迎面而来!冰冷的、黏腻的液体瞬间糊满了秦风的脸,模糊了他的视线,顺着他的下巴、脖颈,一路流进他廉价衬衫的领口里,留下屈辱而肮脏的印记。

周围是瞬间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嗤笑声、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得他体无完肤。

“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林薇薇尖锐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判决,她高高扬起手,那份承载过秦风所有卑微期望的婚书,在她涂着蔻丹的手指间发出刺耳的“嘶啦”声,被狠狠撕成了两半、四半、无数碎片!雪白的纸屑如同送葬的冥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他沾满红酒、狼狈不堪的头发和肩膀上。

“拿着你的破纸,滚出我的视线!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她指着大门的方向,声音因为激动和鄙夷而微微颤抖。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在秦风血管里奔涌,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冲上去,用最原始的方式撕碎眼前的一切。然而,就在那失控的边缘,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明悟,如同九天垂落的冰瀑,轰然灌顶!

比特币!

那个前世他无数次在冻饿交加的街头,在垃圾桶旁捡来的破旧报纸上,在那些高档写字楼巨大的、可望而不可即的led屏幕上,看到过的名字!那个数字,那个疯狂攀升的曲线图!

2015年6月,它在蛰伏,在低谷!几百美元一枚!而仅仅几年后,它将如火箭般蹿升,突破万、数万、乃至十万美金的天文数字!那是他前世擦肩而过的、足以改变一切命运的财富密码!

巨大的狂喜瞬间压倒了滔天的恨意,几乎让秦风窒息。他猛地低下头,借着擦去脸上红酒的动作,掩饰住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骇人的光芒。指尖触碰到黏腻冰冷的酒液,那真实的触感如同最强烈的兴奋剂,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再抬头时,他脸上所有的愤怒、屈辱、失控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平静得可怕。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暴风雨前压抑到极致的大海,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死死按在了冰面之下。

他深深地、最后看了一眼台上那对沐浴在虚假幸福和众人艳羡目光中的男女。林薇薇依偎在王浩怀里,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眼神扫过他这边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

秦风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嘲弄。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咆哮,没有质问,没有试图挽回那早已被撕碎的可怜尊严。他只是默默地转过身,任由那些沾着酒渍的婚书碎片从肩头滑落,踩着一地狼藉和周围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一步一步,异常平稳地朝着那扇象征着驱逐的、巨大的宴会厅镀金大门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前世自己那破碎的尊严和绝望之上。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又异常坚定。

身后,是王浩故作姿态的“挽留”:“哎,秦总,这就走了?不多喝一杯?薇薇也是,说话太直了,别往心里去啊!”语气里的戏谑和嘲弄,浓得化不开。

还有林薇薇那毫不压低、清晰传入耳中的嗤笑:“跟他这种没用的废物有什么好说的?走了正好,省得碍眼。亲爱的,我们继续……”

秦风置若罔闻。

厚重的金色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彻底隔绝了那个浮华、虚伪、散发着腐烂甜香的世界,也隔绝了他过去三十多年所有的不甘和屈辱。

门外,是初夏夜晚微凉的空气,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和尘埃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如此鲜活,如此真实,带着一种新生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力量感。

秦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如同一剂强效的清醒剂,将最后一丝眩晕和残留的恨意都驱散殆尽。他抬起头,望向城市璀璨的夜空,那里没有星光,只有无数摩天大楼闪烁的霓虹,勾勒出冰冷的几何轮廓。

他拿出那个屏幕已经有些碎裂、边角掉漆的旧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清晰地显示着:2015年6月6日,19点58分。

手指因为巨大的决心和兴奋而微微颤抖,他点开了那个前世从未在意、甚至有些抵触的图标——一个简陋的数字货币交易平台app。注册,验证,身份绑定……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和急切。

账户余额:83,765.32元人民币。这是他破产清算后,藏在唯一一张未被冻结的银行卡里的最后一点“棺材本”,也是他前世流浪生涯的开端。

他毫不犹豫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即将震动世界的代码:btc。

当前价格:¥2,618.75。

这个数字,在秦风此刻的眼中,无异于一座尚未被世人发掘的、流淌着纯金的金矿入口!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同最精准、最冷酷的机器执行预设程序,秦风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而稳定地操作着。

【全部买入】。

确认!

屏幕上跳出一个简洁的提示框:【买入委托成功。数量:31.98btc。成交均价:¥2,618.75。账户余额:0.07元。】

看着那瞬间归零的余额数字,秦风的心跳反而奇异地平稳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脚踏实地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再是前世那种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飘零感,而是一种将命运紧紧攥在自己手心的强大掌控感。

他将手机紧紧攥在掌心,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传递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凯悦酒店那灯火辉煌、如同巨大水晶宫般的轮廓。隔着厚厚的玻璃幕墙,仿佛还能看到里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虚影。

秦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林薇薇,王浩……好戏,才刚刚开始。”

---

接下来的日子,秦风彻底消失了。

没有落魄街头,没有像前世一样为了几块钱的日结工资去工地搬砖、去餐馆洗盘子。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蛰伏在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用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零钱,租下了城市边缘一个待拆迁老破小区的顶楼单间。房间狭小、破旧,墙皮剥落,只有一张嘎吱作响的木板床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唯一的“窗户”是一块缺了角的塑料板,勉强遮风挡雨。

这里是他临时的“指挥所”。他用从废品站淘来的破旧小桌子当工作台,上面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台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和一部同样破旧、只能浏览基础网页的二手笔记本电脑。网络是蹭隔壁小餐馆的免费wifi,信号时断时续。

食物是最便宜的挂面、馒头和榨菜。饥饿感时常如影随形,但秦风毫不在意。身体的匮乏,被精神上那种前所未有的亢奋和期待填得满满的。他像一个最老练也最疯狂的猎人,守在自己唯一的猎物——比特币的行情前,眼睛一眨不眨。

时间在k线图的跳动中流逝。最初的日子是难熬的。比特币的价格如同一条懒洋洋的冬眠之蛇,在两千多人民币的价位上缓慢地、甚至有些令人心焦地匍匐着,偶尔还向下试探。账户里的数字纹丝不动,甚至因为极微小的波动而显得更少。

秦风的心,也曾不可避免地掠过一丝阴影。那冰冷的车轮碾过身体的痛楚,金融风暴中冻毙街头的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在寂静的深夜里啃噬他的神经。每一次价格小幅下挫,都像是在提醒他前世的失败。

“会重蹈覆辙吗?”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心底低语。

“不!”秦风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驱散那瞬间的软弱。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简陋的k线图,眼神如同燃烧的炭火。前世的记忆碎片无比清晰地在脑中闪回:2017年底那场席卷全球的疯狂暴涨!新闻里铺天盖地的“数字黄金”、“一夜暴富”的传奇!还有……他蜷缩在桥洞下,看着远处大厦屏幕上那刺眼的、不断刷新的六位数美金报价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悔恨和绝望!

“这一次,我绝不会错!”他咬着牙,声音沙哑却带着钢铁般的决绝。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对前世记忆的深度挖掘和分析中。他利用那台破电脑,疯狂地搜索、整理、记录下所有能回忆起的、与比特币相关的重大事件节点:交易所上线、监管政策变化、技术升级、主流媒体首次关注……他像考古学家拼凑碎片一样,试图还原那条通往巅峰的、隐藏的路径。每一个微小的利好传闻,都成为支撑他信念的基石。

时间,成了他最强大的盟友。

终于,当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悄然滑过2017年的门槛时,那条蛰伏的巨蟒,开始了它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苏醒!

价格开始以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频率跳动。三千…四千…五千…人民币的符号仿佛拥有了魔力,数字后面的零在不断增加。秦风账户里那31.98个比特币的价值,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迅速膨胀!

当价格突破一万人民币大关时,秦风那如同磐石般沉寂的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不是狂喜,而是一种冰冷、锐利,如同刀锋出鞘般的笑容。

他没有动。像一个最有耐心的赌徒,看着筹码在眼前疯狂堆积。

暴涨!回调!再暴涨!每一次回调都伴随着巨大的市场恐慌和唱衰声,但秦风的心境却愈发平静。他像一个站在时间洪流之外的旁观者,清晰地看到那巨浪之下不可逆转的上升趋势。每一次回调的低点,都比前一次更高!每一次突破,都更加气势磅礴!

2017年12月。

全球的财经媒体都陷入了一种集体性的狂热。比特币,这个曾经被视为“极客玩具”甚至“骗局”的名字,占据了所有头版头条!价格如同挣脱了地心引力的火箭,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近乎癫狂的速度向上冲刺!

两万美元!三万!四万!

秦风那部破旧的手机,几乎要被不断弹出的价格提醒和账户净值刷新撑爆!屏幕上的数字疯狂地跳动着,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他拥有的财富在以百万、千万人民币为单位疯狂增长!

狭小的出租屋里,空气仿佛都因为那无形的财富洪流而变得灼热粘稠。窗外是城市边缘萧索的冬夜,寒风呼啸。屋内,只有手机屏幕幽冷的光,映照着秦风那张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大理石雕刻般的脸。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压缩在那一片极致的幽暗之中。没有狂笑,没有手舞足蹈,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出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万年寒冰裂开缝隙般的冷冽弧度。

当屏幕上那个象征着比特币价格的数字,在经历了一轮惊心动魄的剧烈震荡后,终于,无比艰难却又无比坚定地,触碰到了那个在前世如同神话般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100,000.00usd!

那一刻,秦风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出租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老旧暖气管偶尔传来几声空洞的呜咽,和窗外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几秒钟后,他重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情绪——十年的颠沛流离、刻骨的背叛、冻毙街头的绝望、蛰伏的煎熬、等待的焦灼——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冰冷的、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的平静。

他拿起手机,屏幕幽光照亮他下颌冷硬的线条。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精准地点开了通讯录里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凯悦酒店集团总部,vip客户服务专线。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一个甜美、训练有素、带着十二分恭敬的女声传来:“您好,凯悦酒店集团vip服务中心,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秦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威压:

“我姓秦。包下你们‘寰宇’厅。时间,下周五晚上七点。整晚。”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半秒,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指集团最顶级宴会厅的“包整晚”要求震了一下。但顶级酒店的专业素养让她迅速反应过来,语气中的恭敬瞬间提升到了极致:“秦先生您好!非常荣幸能为您服务!请稍等,我立刻为您查询‘寰宇’厅的档期和下周五的包场费用……”

“不用查了。”秦风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费用不是问题。按你们最高规格准备。酒水、餐点、服务人员,全部顶配。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冰冷的字眼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场面,要足够大。”

---

周五晚,七点整。

凯悦酒店,“寰宇”厅。

这里与三年前那个“云端”厅,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作为酒店建成时耗资最巨、定位最高端的宴会殿堂,“寰宇”厅本身就象征着一种金字塔顶端的权力与奢华。巨大的穹顶采用特殊合金和玻璃构造,模拟出深邃浩瀚的星空,无数细小的光纤灯如同真实的星辰般闪烁。四面墙壁是整块的顶级白玉岩,打磨得光可鉴人,其上镶嵌着流动的、变幻着柔和色彩的光带。脚下,是来自意大利的整块珍稀黑金砂大理石,光洁如镜,倒映着头顶的“银河”,行走其上,如同漫步宇宙星河。

今晚,这里被一种更为宏大、更为内敛的奢华所笼罩。

没有俗气的彩带气球,没有喧闹的乐队。空气里流淌着顶级音响系统播放的、空灵而恢弘的背景交响乐,音量恰到好处,既能营造氛围,又不妨碍低声交谈。数十位身着剪裁完美、质地精良的纯黑色燕尾服的侍者,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无声而高效地穿梭在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宾客之间。他们手中托着的银盘里,是年份悠远的顶级香槟dompérignonplénitude2,水晶杯折射着星辰般的光芒;或是来自法国佩里戈尔、点缀着金箔的顶级黑松露;还有如同艺术品般精致的鱼子酱塔。

每一位到场的宾客,都代表着这座城市乃至更广阔地域内某个领域的绝对力量。科技新贵的锋芒毕露,资本巨鳄的深不可测,地产大亨的沉稳厚重,时尚教母的耀眼夺目……他们低声交谈,脸上带着矜持而得体的微笑,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评估着这场神秘招商会的分量。

巨大的星空穹顶下,气氛是庄重而充满期待的。所有人都知道,能包下“寰宇”厅整晚,并以如此规格招待他们的主人,其能量和即将宣布的项目,绝对非同小可。

“秦总,客人都到齐了。”一个穿着考究深灰色西装、气质沉稳干练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在秦风身边低声汇报。他是秦风通过顶级猎头公司以天价挖来的职业经理人,陈默。

秦风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身后喧嚣的星河盛宴。窗外,是整座城市最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铺陈在大地上的另一片星河,尽收眼底。他身上穿着一套看似简洁、实则由意大利大师纯手工缝制的藏青色西装,每一个线条都熨帖无比,勾勒出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腕间一块铂金的百达翡丽ref.5175,低调地散发着时间的重量和财富的底蕴。

他手中端着一杯色泽深沉的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听到陈默的话,他并未回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嗯。”

这平淡无奇的一个音节,却让久经沙场的陈默心头微微一凛。他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秦风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金碧辉煌、星光璀璨的大厅。没有激动,没有得意,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深不可测的平静。他的视线,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大厅靠近入口处、负责酒水服务的区域。

那里,站着两个穿着酒店统一侍者制服的身影,正低着头,手忙脚乱地将托盘上的香槟杯摆放整齐,动作僵硬而笨拙,与周围训练有素、行云流水的其他侍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其中一个,是林薇薇。曾经精心保养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却带着几分憔悴的额头。曾经趾高气扬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极力掩饰的紧张和一种被生活磋磨出的疲惫。即使是最普通的黑色侍者裙,也掩盖不住她身形的僵硬和不自在。她微微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看向大厅中央那些曾经需要她仰望、如今却只能由她服务的面孔。

另一个,是王浩。曾经一丝不苟、象征身份的名牌西装换成了廉价僵硬的侍者马甲和白衬衫。领口那个黑色的领结歪歪斜斜地挂在他脖子上,像个滑稽的标签。曾经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在额前。他脸上强撑着一股残存的、不愿低头的倨傲,但那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慌乱、窘迫,以及一种被现实狠狠扇过耳光后的茫然与不甘。他笨拙地学着别人的样子,试图将酒杯摆放得好看些,动作却生涩得像个提线木偶。

秦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在他们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三年前,在“云端”厅,他是狼狈的失意者,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与胜利者。红酒泼面,婚书粉碎,尊严被踩在脚下。

三年后,在更高的“寰宇”厅,位置彻底颠倒。

秦风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他收回目光,对陈默淡淡道:“开始吧。”

陈默立刻会意,快步走向大厅前方那个由一整块天然水晶打磨而成、被柔和光束笼罩的讲台。他拿起讲台上的麦克风,轻轻试音。

“各位尊敬的来宾,晚上好。”陈默沉稳有力的声音通过顶级的音响系统传遍整个大厅,瞬间压下了所有细微的交谈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莅临今晚由‘星穹资本’主办的招商酒会。我们深感荣幸。”陈默微微欠身,姿态无可挑剔,“‘星穹资本’,一个新兴但目标远大的投资平台,由我们神秘的创始人秦先生一手创立。今晚,秦先生将与大家分享他对未来产业格局的深刻洞见,并公布一项足以改变行业版图的重大战略投资计划……”

他的声音清晰而富有感染力,瞬间点燃了全场宾客的好奇心与期待。无数道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搜寻那位神秘的“秦先生”。

秦风并没有立刻走向讲台。他端着酒杯,步履沉稳而从容,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缓缓步入人群。所到之处,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人群自然地分开一条通路。那些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大佬们,纷纷向他投来或探究、或欣赏、或带着几分敬畏的目光,主动举杯示意,脸上带着真诚或客套的笑容。

“秦总,久仰大名!”

“幸会,秦先生!期待您的高见!”

“秦总,关于您提到的‘星穹’,我们集团非常有兴趣深入交流……”

秦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而礼貌的淡笑,微微颔首回应,脚步却未曾停留。他的目标,异常明确。

他看似随意地踱步,方向却精准地指向酒水服务区。

林薇薇正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捏着托盘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从踏入这个奢华到令她窒息的大厅开始,她就一直处于一种巨大的惶恐和不安之中。她认出了这里!三年前,就在楼下那个小一点的宴会厅,她亲手撕碎了婚书,泼了那个男人红酒……而今天,她却要穿着侍者的衣服,在这里端盘子!

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听到了那个名字——秦先生!那个被陈默描述得如同神祇降临的“星穹资本”创始人!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却又让她浑身冰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那个废物,那个连六位数存款都没有的穷鬼,那个应该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消失在底层、或者早就冻死饿死的男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被众星捧月、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神秘富豪?

她拼命地低着头,祈祷着,希望这只是噩梦,希望那个“秦先生”永远不要注意到这个角落。

然而,脚步声停了。

一股强大到令人无法忽视的、混合着顶级雪茄和冷冽木质香调的气息,停在了她的面前。

林薇薇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原地。她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

她不敢抬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薇薇?”一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惊讶”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林薇薇竭力维持的最后一丝伪装!

林薇薇猛地抬起头!

那张脸!那张在她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被她鄙夷唾弃的脸!

轮廓依旧,却再无半分昔日的失意与颓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岁月和成功打磨出的、刀削斧凿般的冷峻与深沉。皮肤不再是落魄时的黯淡,而是透着健康的光泽。那双眼睛,曾经盛满痛苦和愤怒,如今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俯视众生的冰冷锐利!他身上那套剪裁完美的昂贵西装,手腕上那枚低调却价值连城的腕表,还有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强大气场……

这一切,都像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捅进了林薇薇的认知!

“秦……秦风?!”林薇薇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尖利、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世界观被彻底粉碎的茫然。她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里倒映着秦风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仿佛看到了从地狱最深爬回来的恶鬼!

她手中的托盘再也无法握住,“哐当”一声脆响,砸在光洁如镜的黑金砂大理石地面上!托盘里剩下的几只水晶香槟杯瞬间粉身碎骨,昂贵的酒液和玻璃碎片飞溅开来,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整个“寰宇”厅内,所有的交谈声、音乐声,瞬间戛然而止!数百道目光,带着惊愕、好奇、探究,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如同无数盏聚光灯,将酒水区这小小的角落,连同狼狈不堪的林薇薇和她面前那个气度非凡的男人,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薇薇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她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和流淌的酒液,又看看眼前近在咫尺、如同换了个人般的秦风,巨大的羞辱感和灭顶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

站在她旁边的王浩,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认出了秦风!那张脸,他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此刻,却穿着他王浩曾经才能拥有的顶级西装,被全场最有权势的人簇拥着,以一种他王浩从未达到过的、真正的高高在上的姿态,站在这里!

王浩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那强撑的倨傲瞬间崩塌,只剩下扭曲的惊愕、羞愤和一种被当众扒光了衣服般的难堪。他下意识地想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林薇薇,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显得无比多余和可笑。他那歪斜的领结,此刻更像一个巨大的嘲讽标志。

死寂!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秦风、林薇薇、王浩三人之间来回扫视,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惊涛骇浪和浓烈的好奇。

秦风仿佛没有听到那刺耳的碎裂声,没有看到林薇薇的失态和王浩的扭曲。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地上的狼藉。他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古董。

陈默反应极快,立刻走到秦风身边,微微躬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目光扫过林薇薇和王浩,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和请示,声音清晰地响起,打破了死寂:

“秦总,这两位侍应生……您认识?”

这看似平常的询问,在此刻此地,无异于一把精准插入要害的匕首!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风。

秦风终于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陈默。然后,他的视线再次落回林薇薇和王浩身上。那眼神,平静得如同在审视两件蒙尘的旧物。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酒杯,优雅地、漫不经心地轻轻晃动了一下。深琥珀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壁上挂出漂亮的弧线。

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清晰可见的弧度。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嘲弄,清晰地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如同带着冰碴子,清晰地回荡在寂静得可怕的“寰宇”厅内每一个角落:

“认识。”

两个字,如同重锤落下。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从面无人色的林薇薇脸上,缓缓滑到脸色铁青、眼神怨毒的王浩脸上。

然后,那冰冷的、带着审判意味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一个,是当年卷走我全部创业启动资金、把我推入绝境的小偷。”

他的目光定在林薇薇脸上。林薇薇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差点瘫软下去。

“另一个——”秦风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是靠着他那个快要破产的爹,偷鸡摸狗、在背后捅刀子才勉强支撑到今天的……垃圾。”

“垃圾”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王浩脸上!

轰——!

整个“寰宇”厅彻底炸开了锅!

压抑的惊呼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兴奋的窃窃私语声瞬间爆发!无数道目光瞬间变得灼热、兴奋、充满了看戏的意味!谁能想到,这场规格高到离谱的招商酒会,竟然开场就是如此劲爆的、直指核心的豪门恩怨大戏!

林薇薇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碎裂的玻璃碴子刺破了她的丝袜,渗出点点血珠,她却浑然不觉。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彻底击垮了她,她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声。

王浩的脸,瞬间由铁青涨成了猪肝色!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巨大的羞辱感如同火焰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他死死地盯着秦风,眼中是刻骨的怨毒和疯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你……秦风!你他妈……”王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扭曲,带着破音的咆哮前兆。

然而,秦风甚至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仿佛完全没有看到王浩那择人而噬的眼神,没有看到林薇薇崩溃的哭泣。他的目光,如同君王扫视战场,平静地掠过他们,最终落在了那片被香槟酒液浸染、闪烁着玻璃碎片寒光的狼藉地面。

然后,他抬起了手。

不是指向王浩,也不是指向林薇薇。

他那只戴着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的手,随意地、漫不经心地指向了地面——那片混杂着昂贵酒液、玻璃渣和屈辱印记的地方。

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再次锁定了跪在地上的林薇薇和气得浑身发抖的王浩。

秦风的声音,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回荡在寂静下来的大厅里:

“现在——”

“请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反抗的威压。

“钱,捡起来。”他补充道,目光扫过地上那几张被酒水浸透、沾着玻璃渣的百元人民币——那是林薇薇托盘里备用的找零,在刚才的混乱中散落了出来。

“立刻。”

两个字,如同最终的判决。

整个“寰宇”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下林薇薇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和王浩那如同破风箱般粗重而愤怒的喘息声。

无数道目光,如同舞台上的追光灯,聚焦在跪坐在地、狼狈不堪的林薇薇,和僵立一旁、脸色由猪肝色转为死灰、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王浩身上。

秦风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们残存的自尊上。“小偷”、“垃圾”、“捡钱”……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将他们最后一丝体面撕扯得粉碎。

王浩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西装马甲下的白衬衫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因极度愤怒而绷紧的肌肉线条。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住那几乎要冲破理智、扑上去将秦风撕碎的狂暴冲动。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秦风脸上,那眼神已经不是怨毒,而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林薇薇的抽泣声更大了,带着一种彻底的绝望。她捂着脸的手指缝里渗出泪水,肩膀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地上的玻璃碎片刺破了她的膝盖和手掌,渗出细小的血珠,混合着昂贵的香槟酒液,在她黑色的侍者裙上晕开深色的污迹。她不敢抬头,不敢看周围那些或鄙夷、或怜悯、或纯粹看戏的目光,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溺毙。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秦风却仿佛置身事外。他甚至连眼皮都没再抬一下,只是随意地将手中那杯几乎未动的威士忌,递给了旁边一位训练有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侍者。然后,他微微侧头,对站在身旁、同样面沉如水、眼神锐利的陈默低声吩咐了一句。

陈默立刻会意,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快步走向大厅前方那个光芒笼罩的水晶讲台。

轻微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大厅里异常清晰,如同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从地上的闹剧,转向了那个象征着权力与话语权的核心位置。好奇心暂时压过了看戏的心态——这位神秘的秦先生,在扔下如此震撼的“开场”后,究竟要宣布什么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重大战略投资”?

陈默拿起麦克风,动作沉稳,声音通过顶级的音响系统传遍全场,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僵局:

“各位尊贵的来宾,请允许我代表秦总,正式宣布‘星穹资本’成立后的首轮核心战略投资计划。”他语气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我们计划,在未来三个月内,动用不低于五十亿美元的资金池,对王氏集团及其核心关联企业,发起全面收购要约!”

轰——!!!

如果说刚才的冲突是引爆了一颗炸弹,那么此刻陈默平静宣布的内容,无异于在会场中心引爆了一颗核弹!

“五十亿……美元?收购王氏?”

“我的天!王氏?是王浩家的那个王氏?”

“嘶……这……这根本不是投资!这是赤裸裸的宣战!是碾轧!”

“难怪!难怪刚才……原来根子在这里!”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瞬间席卷了整个“寰宇”厅!所有宾客的脸上都写满了骇然!五十亿美元!全面收购!目标直指王浩家族的王氏集团!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投资了!这是蓄谋已久的、精准而致命的斩首行动!是复仇!是赤裸裸的宣战书!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带着无与伦比的惊骇和探究,射向了秦风!也射向了那个角落——此刻,王浩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最终,统统化作了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羞辱!

他刚才还在为秦风当众的羞辱而愤怒欲狂,还在想着如何报复……可转眼间,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他整个家族的根基,彻底架在了悬崖边上!五十亿美元!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金融巨山,轰然压顶!王氏集团近年的困境在圈内并非秘密,流动资金早已捉襟见肘,面对如此规模、如此决绝的恶意收购,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等待他们的,只有被肢解、被吞并的命运!

“不……不可能!你……你胡说!”王浩猛地抬起头,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彻底变了调,尖利刺耳,完全失态。他指着讲台上的陈默,又猛地指向秦风,手指剧烈地颤抖着,“秦风!你敢!你凭什么!你哪里来的五十亿!假的!都是假的!你这是在报复!你是在犯罪!”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语无伦次,最后的理智被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彻底摧毁。

秦风终于再次将目光投向他。

那眼神,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不起一丝波澜。面对王浩歇斯底里的指控和咆哮,他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猴戏。

他没有回答王浩的质问,一个字都没有。

他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对着地上那摊狼藉,以及散落其中的几张被酒水浸透、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再次清晰地、如同下达最后通牒般吐出两个字:

“捡起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封千里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仿佛王浩那疯狂的咆哮,只是耳边拂过的一缕微不足道的风。

这彻底的漠视,比任何言语的羞辱都更致命!

“噗——”

王浩身体猛地一晃,一股腥甜直冲喉头!他死死捂住胸口,脸色由死灰瞬间转为一种骇人的紫红!他死死瞪着秦风,眼珠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绝望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精神冲击和彻底崩溃的尊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而跪在地上的林薇薇,在听到“五十亿美元收购王氏”的瞬间,身体就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下去。她不再抽泣,只是像个破败的玩偶般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秦风那挺直如松的背影,望着他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那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羞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万念俱灰的死寂。

巨大的、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消息带来的震撼,暂时压过了角落的闹剧。宾客们的心思迅速被“星穹资本”的惊天手笔所吸引,开始低声而激烈地交换着信息,评估着这场即将掀起的金融风暴对自己的影响。探究、敬畏、甚至带着几分恐惧的目光,更多地聚焦在秦风身上。

秦风不再看地上那对如同烂泥般的男女一眼。他迈开脚步,步履沉稳而从容,走向那个被万众瞩目的水晶讲台。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无形的阶梯上,拾级而上,走向那个只属于胜利者的巅峰。

他的背影挺拔、孤傲,带着一种刚刚完成血腥狩猎的猛兽般的冷酷与满足。

陈默恭敬地退后半步,将麦克风的位置让了出来。

秦风站定在讲台中央,聚光灯的光束精准地笼罩着他,将他身上那套藏青色的手工西装映照得如同暗夜中的深海,深邃而充满力量。他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惊愕、或凝重、或充满算计的脸庞。

整个“寰宇”厅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这位刚刚以雷霆手段宣告了复仇与野心的神秘富豪开口。

秦风微微低下头,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角度。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然后,他抬起了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了璀璨的灯光,仿佛要直抵人心。

“各位。”他的声音透过顶级音响传出,沉稳、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金属质感,不大,却清晰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一点……私人恩怨的收尾。”

台下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私人恩怨?价值五十亿美金的“收尾”?这开场白,简直比刚才的收购宣言更具冲击力!

秦风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仿佛有风暴在无声地酝酿。他继续道,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块砸落:

“有些人,以为偷走一点微末的资本,切断几条无足轻重的后路,就能将另一个人彻底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们错了。”

“错得离谱。”

“深渊之下,未必是终结。”秦风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也可能是……炼狱归来的起点。”

“轰!”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万钧巨石!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热地聚焦在秦风身上!炼狱归来?这分明是在宣告他秦风的复仇!而王氏集团,就是他复仇之路上第一个被选中的祭品!

“而‘星穹资本’,”秦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开疆拓土的磅礴气势,“就是我从炼狱带回的火焰!它将焚尽腐朽,重塑秩序!五十亿美金收购王氏,只是第一步!”

“星穹的目标,是打造一个横跨科技、金融、实业的超级生态链!一个足以影响未来的商业帝国!”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野心,“今晚在场的各位,都是各自领域的翘楚。星穹的大门已经敞开,我期待与有远见、有实力的伙伴,共同执笔,书写下一个时代的篇章!”

没有冗长的分析,没有复杂的蓝图。只有赤裸裸的野心、强大的实力宣告和不容拒绝的邀请!这就是秦风的风格!简单、直接、霸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短暂的死寂后,雷鸣般的掌声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席卷了整个“寰宇”厅!

“好!”

“秦总气魄!”

“星穹资本,前途无量!”

“合作!必须合作!”

大佬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纷纷举杯,向台上的秦风致意。巨大的利益前景和秦风展现出的绝对力量,瞬间压倒了刚才那场“私人恩怨”带来的些许不适。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谁会在意一个失败者是如何倒下的?他们只关心自己能否搭上这艘即将起航的巨轮!

璀璨的灯光下,掌声如雷,香槟的泡沫在无数高举的水晶杯中欢快地跳跃、升腾,映照着宾客们兴奋而热切的脸庞。秦风站在光芒的核心,如同新加冕的帝王,接受着众人的朝拜。他脸上带着矜持而疏离的微笑,目光扫过台下,精准地与几位举足轻重的资本大鳄短暂交汇,微微颔首,无声地传递着合作的意向。

没有人再去看角落里的狼藉。

林薇薇依旧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像一尊被遗忘的、蒙尘的石膏像。昂贵的香槟酒液浸湿了她廉价的侍者裙摆,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细小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有几片深深扎进了她撑在地上的手掌边缘,血珠缓慢地渗出,在深色的地面上洇开一小团暗红。

可她感觉不到疼。

所有的感官,都被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彻底剥夺了。每一次掌声响起,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每一道投向秦风的目光,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针扎进她的眼睛。巨大的落差感,如同冰冷的绞索,死死勒紧了她的喉咙,让她连呜咽都发不出来。三年前那个被她弃如敝履、肆意羞辱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云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易决定了另一个曾经是她“靠山”的家族的生死,享受着所有人的顶礼膜拜!而她,只能像阴沟里的蛆虫,匍匐在尘埃里,连抬头仰望的资格都失去了。

“秦风……秦风……”她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泪的苦涩和深入骨髓的悔恨。如果……如果当初……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眼前残酷的现实彻底碾碎,化作更深的绝望。没有如果了。她亲手撕碎了通往天堂的船票,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蛇,疯狂噬咬着她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恶,踢了踢她脚边一个滚落过来的、沾着酒渍的瓶塞。

“喂!发什么呆?聋了吗?”一个同样穿着侍者服、但神色明显不耐烦的领班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呵斥道,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林薇薇和王浩,“没听到秦总刚才的话?赶紧把这堆垃圾清理干净!挡着路了!废物!”

领班的声音不大,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林薇薇残存的神经上。她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反应,那是更深、更彻底的羞辱和麻木。

她艰难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慢慢低下头,视线落在面前那片被酒液、玻璃渣和自己血迹弄脏的地面。散落的几张百元钞票,被酒水泡得发软,皱巴巴地贴在大理石上,像几张肮脏的废纸。

捡……捡起来?

秦风的命令,领班的呵斥,宾客们偶尔扫过的、带着毫不掩饰鄙夷的目光……所有的压力汇聚成一股冰冷的洪流,冲击着她早已破碎的意志。

她颤抖着,伸出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指尖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僵硬发白,触碰到冰冷黏腻的地面时,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她试图去捏起一张浸透酒液的钞票,湿滑的纸币却像泥鳅一样从她颤抖的指尖滑落。

屈辱的泪水终于再次决堤,混合着脸上的污迹,无声地滑落。

在她旁边,王浩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站着。陈默宣布的“五十亿收购王氏”,像一柄无形的巨锤,彻底粉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和强撑的尊严。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死人般的灰败。领班的呵斥,林薇薇卑微捡钱的举动,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着。他猛地抬头,怨毒到极致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狠狠射向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秦风正微微侧身,与一位白发苍苍、在金融界德高望重的老者碰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掌控一切的从容笑意。

那笑容,在王浩眼中,就是对他彻头彻尾的嘲讽和践踏!

“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嘶吼猛地从王浩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极致的屈辱和灭顶的绝望,终于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秦风,而是将所有的怒火和疯狂,倾泻到了眼前触手可及的“耻辱”之上!他看到了林薇薇脚边那个半满的醒酒器——里面是价值不菲的红酒,此刻却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都是你这个贱人!”王浩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地咆哮着,猛地抄起那个沉重的玻璃醒酒器!猩红的酒液在容器内剧烈晃荡!

林薇薇刚哆哆嗦嗦地捡起一张钞票,闻声惊恐地抬起头。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当年卷走他的钱!要不是你撺掇我搞他!我王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这个扫把星!灾星!”王浩的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疯狂和推卸责任的怨毒。

他手臂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同归于尽般的狠厉,将醒酒器里剩余的、如血般粘稠的暗红色液体,狠狠地、毫无保留地朝着瘫坐在地上的林薇薇泼了过去!

哗啦——!!!

大量的红酒,如同决堤的血河,瞬间将林薇薇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刺鼻的酒气混合着林薇薇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弥漫开来。

猩红的酒液顺着她盘好的头发疯狂流淌,浸透了她的侍者服领口、前襟,在她浅色的裙子上迅速洇开大片大片、如同血迹般狰狞可怖的深红污渍!几滴酒液甚至溅进了她的眼睛,刺激得她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她整个人瞬间被染成了诡异的红色,狼狈到了极点!精心盘起的头发散落下来,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颊上,红酒混着泪水、血水,在她脸上肆意横流。她下意识地护住头脸,身体蜷缩起来,发出不成调的、崩溃的呜咽。那只刚捡起的、沾着酒渍和血污的百元钞票,无力地从她指间滑落,重新掉回那片狼藉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一幕,再次吸引了部分宾客的目光,引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指指点点。

“天哪!疯了!”

“真是……狗咬狗!”

“啧,丢人现眼……”

台上的秦风,正与那位金融界元老碰杯,杯中的金色液体在璀璨灯光下荡漾出迷人的光晕。他听到了角落的骚动,听到了林薇薇那声凄厉的痛呼。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减弱半分。他只是极其自然地、如同欣赏星空穹顶的某个光点般,眼角的余光极其淡漠地扫过那个角落。

视线里,是林薇薇被红酒彻底浇透、蜷缩在地瑟瑟发抖的、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般的凄惨身影。那身被染得暗红的侍者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不堪的轮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异的倒流。

三年前,“云端”厅。他被当众泼了一脸红酒,婚书粉碎,尊严扫地。冰冷的酒液顺着脸颊流淌,黏腻而屈辱。

三年后,“寰宇”厅。林薇薇被泼了满身红酒,蜷缩在被他命令清理的污秽之中,彻底崩溃。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秦风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从容笑意,似乎加深了极其细微的一丝。那笑意很淡,却冰冷彻骨,带着一种大仇得报、尘埃落定的残酷快意。

他不再看第二眼。

仿佛那角落里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崩溃的哭泣,还是疯狂的咆哮,都只是这宏大乐章中一个早已注定的、微不足道的休止符。

他优雅地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德高望重的老者身上,手中的水晶杯再次微微前倾,发出悦耳的轻响。

“张老,关于东南亚新兴市场的布局,晚辈还有些不成熟的构想,想请您指点一二……”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带着后辈对前辈应有的尊重,清晰地响起,瞬间盖过了角落里那绝望的呜咽和疯狂的余音。

璀璨的星河穹顶之下,盛宴,才刚刚进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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