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意识到这一点，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如果他也重生了，那他就知晓一切。

他知道我会考到北京，也知道我一直试图逃离。

所以他才会表面装着温柔，背地里却跑去赵大强那里告状，试图彻底断了我的后路。

我死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绝对不能被他看出任何破绽。

我假装担心上前扶住他。

“对，对不起，我刚不小心绊了一下，你没事吧？”

江天赐明显怔愣了一瞬，赶忙起身，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

“嗨，一个小水洼而已，我能有什么事？”

似乎怕我看出什么，他急忙转移话题。

“对了，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你爸他，又打你了？”

我低着头，苦涩一笑。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江天赐露出懊悔的神色。

“都是我不好，昨天你爸问我你考的怎么样，我一下子说漏嘴，说你考的挺好的，结果害得你又被打了。”

我摇了摇头，假装不在意。

“没事，我爸一直都那样，再说了，我也觉得我爸说的对，就算上不了大学也挺好。”

蒋天赐眼神闪烁。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考个好大学的吗？”

我叹了口气。

“我觉得读书好累而且到了高三，自己脑子也不够用了，就不想学了。”

说话的同时，我偷眼打量江天赐的表情。

果然，他眼里闪过一抹得逞之色，但嘴上却假惺惺安慰。

“你学习那么好，现在放弃，不觉得可惜么？”

明明他担心我考上大学后，会脱离他的掌控，可嘴上却说的这么好听。

我心中冷笑，假装无奈摇头。

“算了，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

上学路上，我脸色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早已风起云涌。

既然江天赐也重生了，那我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他知晓我前世的打算，甚至可能已经想好了对付我的办法。

我必须小心再小心，绝不能让他发现我也重生了。

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心中有了计策。

从这天开始，我彻底放弃了学习。

上课不再认真听讲，而是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面对班主任诧异的目光，我直接视而不见。

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在埋头做题，我却拎着个破袋子到处翻垃圾，捡空瓶。

面对比较要好的同桌的疑惑，我也只是咧嘴一笑。

“我爸说了，女孩子读书没用，不如早点赚钱贴补家用。”

好友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头叹气，眼里满是怜悯。

放学的时候，我也不参加自习，而是跑到菜市场，捡一些便宜的才回家，开始做菜。

对于我的变化，赵大强很是满意，居然破天荒地不再酒醉后对我动手。

我还会偶尔顺手多做一份菜，送到江天赐家里。

江母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夸赞。

“盼娣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以后嫁过来，一定是个好媳妇。”

我假装娇羞，但实则心里满是冷意。

学校发下来的那些资料，我直接卖给了收废品老头，拿到钱给赵大强买酒。

“爸，我的资料卖了十块钱！”

我假装邀功。

“够您喝三瓶啤酒呢！”

赵大强满意地接过钱，连连点头。

“死丫头，还有点用。”

一个礼拜过去，在周考上，我的成绩直接滑到了班级倒数。

班主任的脸色难看，当天就把我交到办公室。

“赵盼娣！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眼里满是失望。

我低着头，双手揪扯着衣角，一言不发。

见长，班主任更加生气。

“你的底子明明那么好，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觉得你一定可以走出大山，可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

“你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前途吗？！”

5.

面对班主任的指责，我还是不说话，只是微微颤抖。

见状，他眉头微皱，放缓了语气。

“是不是你家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我依旧没说话，直到眼角余光注意到正躲在办公室门外偷听的江天赐。

我低着头，小声啜泣。

直到江天赐的脑袋缩回去地瞬间，我立刻掏出一张纸条塞在班主任手里。

接着立刻低下头，恢复那副怯懦的样子。

班主任愣了一下，打开纸条瞟了一眼，眼神复杂。

下一秒，他猛地拍桌子。

“赵盼娣！”

“你既然这么自甘堕落，那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他几乎是怒吼着出声，声音大到，几乎整个楼层都能听到。

“现在，立马滚出去！”

他狠狠推了我一把，脸色难看。

我低着头，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经过江天赐身边，我清楚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意。

笑吧，看你能笑多久！

从那天开始，班主任彻底放弃了我。

上课提问，他从来不看我，就连发卷子测试的时候，他都会直接略过我。

甚至我的位置也被丢在了教室垃圾桶边。

我从之前的优等生，变成了班级人人看不起的边缘人物。

“赵盼娣，今天留下来打扫卫生！”

“赵盼娣，办公室有垃圾，一会儿去收拾一下！”

班主任频繁地交代我一些杂活。

只要他让我滚出去，我立马十分开心的离开，甚至一节课都不回来。

对于我现在的变化，江天赐很满意。

有一次，我正在打扫走廊的时候，江天赐走过来，假惺惺询问。

“要我帮忙吗？”

我摇头一笑。

“没事，你忙你的。”

他伸手试图摸我的头，我假装弯腰捡垃圾躲开。

“盼娣。”

他死死盯着我，语气带着试探。

“你当真不想上大学了？”

我直起身子，故作轻松地开口。

“不考了，太累了，我爸说的对，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不如早点嫁人。”

江天赐笑了，眼里满是得意。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你放心，等高考完，我就去你家提亲！”

……

高考当天，赵大强难得起了个大早。

“好好加油，闺女。”

他难得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爸能不能拿钱翻本儿，就靠你这点彩礼了。”

他甚至破天荒地给我买了一根五毛钱的淀粉肠，还买了两个鸡蛋。

说希望我考一百分。

我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毕竟就在昨天，江天赐的父母来说亲的时候明确表示。

如果我没考上大学，彩礼就只有八千。

如果我考上了，彩礼可以涨到三万。

但有一个前提条件。

不管考没考上，我都不能读书。

“我们天赐才是要去上大学的，盼娣这丫头，嫁过来正好尽孝。”

江母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算计。

“嫁过来，我儿上大学这四年，我好好调教调教你，让你当个好媳妇儿。”

他们都以为我这段时间已经如此颓废，定然考不上什么好学校。

所以，他们可以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地安排我的人生。

我没有反驳。

这一次，我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6.

高考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最后一科考完那一刻，我的手心满是汗液。

交卷后，我第一时间躲到学校库房里，开始凭借前世的记忆，快速估分。

当脑海中的数字定格时，我狠狠掐了把大腿，这才憋住到嘴边的欢呼。

这个分数，足够我拿到前世的通知书。

也足够我离开大山，改变命运。

我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直到脸颊红肿，才压下嘴角的笑意。

走出学校时，江天赐正站在校门口等我，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见到我，他立马迎了上来。

“怎么样盼娣？考的如何？”

我低下头，假装失落。

“就走个形式罢了。”’

这次，他连装都不装了，大大咧咧地揽住我的肩膀。

“没事，等你嫁过来就在家等着，我上完大学回来，你就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

周围人眼神异样，我全都视而不见，只是在i写哪里慢慢计算。

距离出成绩，到发放录取通知书。

只要能成功熬过这段时间，我就彻底自由了。

在家里时，我不敢查分数，怕他们发现我的成绩。

但我也有后招。、

那就是我的班主任。

那天看完我的纸条后，他便开始配合我。

每次让我出去打扫卫生，整理办公室的时候，他都会提前给我留好复习资料和卷子。

我的成绩从来都没有落下来过。

帮我查到成绩后，班主任立刻打电话给赵大强，假装痛心疾首地骂了一通，最后才告诉他，我的成绩只能考个普通的三本。

赵大强根本不关心这些事，他在乎的只有我的成绩能换来多少彩礼。

在录取通知书到来钱，我也每天在家摆出一副苦瓜脸。

赵大强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再动手打我。

毕竟江家已经开始霍尊被办酒席了，我要是伤到了，恐怕江家人会不乐意。

虽然我和江天赐不够年龄等级，但在这个村子里，只要摆了酒席，那我就是江家人。

“那帮狗日的，居然只给两万五。”

赵大强叼着烟骂骂咧咧。

“算了，两万五就两万五，老子同样能翻身！”

6.

时间一天天推移。

终于到了录取通知书发放当天。

我特意给赵大强做了一桌子好菜，还买了几瓶好酒。

“爸，女儿马上要嫁人了，今晚刻意给您做了好吃的，您快尝尝！”

我殷勤地给他倒酒，语气里满是讨好。

赵大强斜撇了我一眼，拿起筷子就夹肉。

喝完两瓶白酒，他的脸红成了猴屁股，眼神也变得涣散。

“我警告你，赔钱货……”

“就算你嫁出去，你依旧是老子的种……”

他嘴里骂骂咧咧，但很快就不胜酒力，趴在桌上，没多久就鼾声如雷。

我轻轻推了推他。

“爸？你没事吧？爸？”

确定他睡死后，我迅速拿出早就收拾好的书包。

里面只有一身换洗衣服，一张妈妈的照片，以及我的通知书和档案袋。

趁着月黑风高，我悄悄溜出家门。

一路跑到村口，我心跳越发迅速。

只要跨过了那道门，我就彻底自由了！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我抵达村口那一瞬间，周遭亮起刺眼的灯光。

“哟，这是打算去哪儿啊？乖女儿？”

听到赵大强阴冷的声音，我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抬头一看，原本睡死的赵大强居然就挡在村口。

他身边则是江天赐，以及他的父母，他们脸上全带着讽刺的笑容。

“天赐这小子猜的真准。”

赵大强恶狠狠啐了口痰。

“我就知道你这个赔钱的东西不安分，要不是江家小子提醒，怕是真让你跑了！”

他大步走过来，我转身就想跑，但没跑几步，就被他一把抓住辫子，狠狠丢在地上。

“这贱皮子，就是欠打！”

他一脚又一脚踢在我身上。

可真正让我绝望的是，赵大强一把抢过我的书包，从里面拿出我的录取通知书和档案袋。

“不！住手！”

我挣扎着起身，却被江天赐狠狠按在地上。

赵大强狞笑着，掏出打火机，直接点燃了通知书。

火苗疼起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前世的梦魇。

录取通知书变成灰烬，档案袋也蜷缩着变成残渣。

完了。

全完了。

“贱皮子，我让你跑！”

赵大强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还敢骗老子，真当老子这么多年白活了！？”

我被打的跌坐在地。

赵大强刚要上前，就注意到了我包里滑出来的照片。

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变得阴冷。

“你还敢留着这个婊子的照片？！”

他抓着我的头发，披头盖脸就是一通耳光，随后接过江母递过来的竹条，狠狠抽在我后背。

啪！

刺骨的疼痛让我惨叫出声。

可这却让赵大强更加兴奋，他抡起竹条，对着我后背一顿猛抽。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我后背破烂的衣服。

“贱人！老子让你跑！”

“打死你！”

赵大强边打边咬牙切齿地咒骂。

仿佛我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杀父仇人。

直到我瘫软在地，动弹不得时，他才喘着粗气停手。

走到我身边，他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妈的照片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很想这个老婊子吧？”

“她死了！”

赵大强目光中满是讥讽，看着我放大的瞳孔，他哈哈大笑，语气里满是炫耀。

“你知道这个贱人怎么死的吗？”

“就是因为不听话，成天不好好伺候老子，给老子生儿子，每天换着花样想跑。”

“不就是嫌弃老子没钱吗？”

“还嚷嚷着要报警抓老子，狗东西！”

他点了根烟，冲我吐了一口烟雾，得意冷笑。

“老子叫全村光棍都来，她受了一晚上就死了。”

7.

我浑身发抖，死死瞪着他。

他居然把这种事当做炫耀的资本吗？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眼前的根本不是人。

是畜生，是恶魔！

我狠狠冲他啐了一口。

赵大强大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巨大的力道让我双眼瞬间发黑。

“妈的婊子，要不是看你还值点钱，老子今天让你也和你妈一样！”

他直起腰，冲边上的江天赐吆喝。

“江家小子，过来带走吧。”

江天赐走过来，脸上满是令人作呕的淫笑。

“盼娣乖，一会儿回家，咱来就进洞房。”

他伸手就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挣扎，却被他狠狠一巴掌打倒在地。

“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不走是吧？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等你肚子大了，看你怎么跑！”

赵大强叼着烟，在边上欣赏着自己的女儿被男人撕烂衣服，肆意凌辱。

就在江天赐迫不及待地解腰带时，村口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不许动！警察！”

声音落下，周围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不知何时，一队警察居然将这里团团包围。

“救，救我！”

我立刻放声哭喊。

“他想强奸我，赵大强还杀了人！”

“我有证据！”

赵大强和江天赐都愣住了。

我趁机跌跌撞撞地跑到警察面前，从内衣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了过去。

“证据都在这里面！”

警察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

刚刚的对话清晰地传出。

当听到自己亲口承认的罪证时，赵大强脸色惨白。

“你这个贱人，你敢算计老子？！”

我擦去嘴角地血迹，冷冷看着他。

今晚我在买菜的时候，江天赐突然在菜市场堵住我，面色紧张地问我去哪儿时，我就知道，他们心中还对我有怀疑。

所以，我将计就计。

重活一世，我不仅要救赎自己，还要替死去的母亲报仇！

……

戴上手铐那一刻，江天赐突然疯魔一般，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这个贱人，你也回来了对吧？！”

“你以为你赢了我们吗？你的通知书被毁了，你还是上不了大学！”

“到时候，你还得乖乖滚回来伺候我！”

“赵盼娣，即便两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警察呵斥一声，直接将他摁倒在地。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满脸狰狞地盯着我。

“你这个贱人，真是好算计，是不是早就想把老子送进去？！”

“但是我告诉你，没用！等老子出来，你还得乖乖求老子养你！”

“你一个赔钱货，没有男人，注定饿死！”

在征得警察的同意后，我上前，狠狠一脚，踢掉他五六颗牙。

在他的惨叫声中，我冷声开口。

“江天赐，你真以为，我那么蠢么？”

我蹲下，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赵大强那个蠢货烧掉的通知书，是假的。”

“真的，一直都在班主任那里。”

江天赐身体一僵，脸色瞬间苍白。

“不……不可能！”

“你这个臭婊子……”

他还想冲过来，却被警察一脚撂翻。

“带走！”

被拖走的时候，江天赐还在拼命挣扎，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怨毒和不甘。

直到他们一家和赵大强都被警车带走，我才彻底放松下来。

这场两世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失血过多加上长时间的疲惫，我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8.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医院。

“没事吧？”

班主任满脸疲惫，但眼底却带着欣慰。

见我睁眼，他松了口气。

“死孩子，吓死老师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班主任急忙给我端来一杯温水。

喝下后，我才感受到喉咙声带的震动。

“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

班主任露出笑意。

“同学们都等着给你庆祝呢，你可是咱们省第三！通知书我一直给你收好的！”

他压低声音。

“放心，有我在，谁都夺不走你的人生。”

我鼻子一酸，放声大哭。

我付出的一切努力，经历的一切痛苦，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出院后，班主任通知全班同学，给我举办了庆功宴。

每个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赵同学，你也太厉害了！”

“我们都好佩服你，恭喜你，脱离了自己的家庭！”

看着众人真挚的眼神，我心底涌出一股暖意。

陌生人的善意，让我眼眶发热。

“我也很庆幸，我终于可以有新的人生。”

“我也同样庆幸，我可以摆脱那可怕的伥鬼。”

“我的人生，还很光明。”

……

在开庭前，江父江母找到我。

他们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求求你，放过天赐吧，他是大学生的苗子，前途无量啊！”

我冷冷摇头拒绝。

“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他非要把我拉入泥潭的，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别说你们跪下求我，就算你们死在我眼前，我都不可能原谅他！”

“另外，你们要是再纠缠我，我不介意让法院从重处罚！”

两人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蹒跚着互相搀扶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上辈子这两人是如何帮着他们的儿子折磨我的，我可从来没有忘记。

现在只是把他们儿子送进去，我已经算很善良了。

要不是没有直接证据，我不介意把这两个老东西也送进去。

开庭当日，赵大强满脸沧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蛮横。

当听到自己被判处死刑那一刻，赵大强瘫软在地，双腿间流出腥臭的液体。

原来，他也怕死。

法警押着他从我身边经过时，原本失魂落魄地他突然挣扎着朝我扑过来。

“你这个小贱人，老子当初就该剁了你喂狗！”

我平静地看着被法警摁倒在地的他，轻声开口。

“爸，记得替我跟妈妈问好。”

“她估计比我更希望你死！”

赵大强表情扭曲，但却被法警粗暴地拖走。

接着就是江天赐。

强奸罪成立，加上我是未成年，他直接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十年。

仅仅几天没见，他就好像苍老了十岁。

头发斑白，面容沧桑。

路过我时，他突然停下，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我后悔了，盼娣，要是能重来，我一定好好对你……”

“到时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起走出大山，好么？”

看着他眼里的祈求，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放心吧江天赐，如果还能重来，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你居然求饶了？”

“能不能有点骨气？！”

江天赐愣住了，眼里满满蒙上血丝。

“你好狠的心啊赵盼娣！”

“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你就这么对我？！”

“你去死！去死！”

“老实点，哪来这么多废话！”

法警直接一棍抽在他嘴上。

他这才老实被带走。

离开法院时，阳光刚好照射在我脸上。

我想起那天，给班主任纸条的当晚，他约我密谈，问我为什么不报警。

我当时的回答是：因为，我要让那帮畜生付出代价！

现在这个结果，我只想说，哪怕吃再多苦，都值得！

我掏出兜里新办理的身份证。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那个赵盼娣。

我的名字，叫晨曦。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

赵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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