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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以为我和死对头有一腿最新小说(角分别)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01:21 

姜沅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宫宴上为了最后一块水晶芙蓉糕,把死对头谢景行踹进了荷花池。

更后悔的是,被太后撞见,老人家一拍大腿:“打是亲骂是爱!哀家看你们般配得很!”

一道懿旨砸下来——为平息流言,加上太后自己想看戏,我俩被迫假扮“恩爱”情侣。

从此,京城头条被我们承包:

#惊!姜谢二人在御花园互扯头花,疑似调情!#

全京城都以为我和死对头有一腿最新小说(角分别)全文阅读

#爆!谢公子深夜翻墙姜府,只为送……一包泻药?#

#甜!姜小姐当街怒骂谢公子,眼神拉丝实锤!#

人前,我们挽手微笑,甜度爆表:“景行哥哥~”“沅沅妹妹~”

人后,我们拔剑相向,鸡飞狗跳:“姓谢的,手拿开!”“姜老虎,脸笑僵了!”

直到任务完成,我火速甩开他的手:“谢大人,戏演完了,永别!”

他却一把将我拉回,眸色深沉:“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姜沅,这戏……得演一辈子。”

我:???救命!假戏真做,死对头他当真了!

1芙蓉糕风波

我叫姜沅,是将门姜家唯一的闺女。平生两大爱好:习武,吃糕。平生一大死敌:谢景行。

谢景行是谁?当朝最年轻的左都御史,谢家芝兰玉树的公子爷。表面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实则心黑嘴毒,睚眦必报。我俩的梁子,结于三年前一场诗会。我嘲笑他写的诗像老太太裹脚布,他讽刺我舞剑像醉汉耍大刀。从此,京城人民喜闻乐见的「姜谢斗」连续剧,每日更新。

今日宫宴,御膳房新出的水晶芙蓉糕晶莹剔透,甜而不腻,堪称极品。眼看盘里只剩最后一块,我与谢景行的目光在空中「噼啪」撞出火花。我眼疾手快,筷子闪电般出击!谁知他更快,手腕一翻,那糕竟稳稳落在他盘中!

「谢景行!」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桌下飞起一脚!

「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满座皆惊。

只见风光霁月的谢御史,此刻正狼狈地坐在荷花池的浅水里,月白的锦袍沾满淤泥,发冠歪斜,几片碧绿的荷叶滑稽地盖在他头上。他手里,还死死捏着那块惹祸的芙蓉糕。

最刺眼的是,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竟还死死地、以一种近乎执拗的姿势,捏着那块惹祸的水晶芙蓉糕,糕体被池水浸透,软塌塌地糊在他掌心。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我保持着踹人的姿势,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姜沅,你闯大祸了!

「噗嗤……」不知是谁没憋住笑。

紧接着,一个中气十足、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笃定的嗓音,洪钟般响彻殿宇:

「哎哟喂——!」太后她老人家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盏轻跳,保养得宜的脸上红光满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池子里那位「泥塑」御史和岸上呆若木鸡的我。

「沅丫头这性子,够泼辣!够劲儿!哀家喜欢!景行小子这……咳,落水的姿势嘛……」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更贴切的词,最终愉快地一锤定音,「也颇为别致!瞧瞧这荷叶帽子,多应景!哀家看啊,你们俩简直就是那戏文里唱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绝配!绝配呀!」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眼前阵阵发黑。

太后!您老人家那双阅尽.的慧眼,是自带什么奇怪的「情深滤镜」吗?这明明是我激情杀人未遂的凶案现场啊!谢景行手里那块糕,就是铁证!他头上那片绿油油的荷叶,就是我的「凶器」!

池水哗啦作响。谢景行慢吞吞地从那滩泥水里站起身,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滚落,滴进泥泞的衣襟。他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颓废感。那双总是蕴着温润笑意或深沉算计的眸子,此刻沉沉地穿透水汽和混乱,精准地锁定了我。

他的唇角,竟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堪称「温柔」的弧度。

「姜姑娘,」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殿内残余的嘈杂,带着池水的凉意,一字一顿,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好、脚、法。」

那声音里没有暴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冰锥般刺骨的平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

我头皮「嗡」地一声炸开,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感觉,比小时候被我爹按在演武场上揍屁股还要惊悚百倍!完了完了,谢景行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梁子结大了!他这哪里是夸我?分明是磨刀霍霍等着把我片成灯影牛肉啊!

2太后赐婚

太后的脑洞一旦被那池混着芙蓉糕碎屑和荷叶的池水彻底冲开,其威力堪比决堤的黄河,神仙来了也挡不住。更要命的是,不知是哪个吃饱了撑的闲人,竟将我和谢景行这三年来的鸡飞狗跳、唇枪舌剑,添油加醋地编成了话本子!

书名取得那叫一个扎眼——《冷面御史与他的火爆小娇妻》。

一时间,这破书风靡全城,纸贵洛阳。茶楼酒肆里唾沫横飞地说着「姜谢斗」,街头巷尾的大姑娘小媳妇人手一册,连深宫里的娘娘们,都偷偷摸摸地传阅追更,嗑得如痴如醉,为「谢御史深夜翻墙送温暖」还是「姜小姐当街追夫三千里」的情节争论不休。

于是,在太后老人家慈祥(实则闪烁着熊熊八卦之火)的目光注视下,一道匪夷所思、足以载入京城奇谈史册的懿旨,降到了姜、谢两府。

旨意言简意赅,中心思想却惊世骇俗:为平息坊间愈演愈烈之流言(实则是为了满足太后本人嗑cp的终极恶趣味),特命姜家女姜沅与谢家子谢景行,于下月太后寿宴之前,扮演「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之未婚夫妻,以正视听!演得好,踹御史下荷花池这等大不敬之罪,既往不咎;演砸了……呵呵,后面那意味深长的省略号,比御林军的刀还让人胆寒。

接到旨意那一刻,我爹姜大将军,看着宣旨太监那张笑得像朵老菊花的脸,又看看自家闺女如丧考妣的表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太后她老人家……真是……体恤下情啊!」那表情,跟生吞了一整根黄连似的。

谢府的花厅里,气氛更是诡异得能冻死蚊子。

我和谢景行,一个站在东头窗边,恨不得把窗外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瞪出个洞;一个倚在西头书架旁,垂着眼,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雪白的帕子擦拭着他那纤尘不染的指尖。两人中间隔着至少三丈宽的、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空地,仿佛那地毯下埋着无数淬了毒的尖刀。

空气里弥漫的不是花香,是浓得化不开的杀气,冰冷刺骨,连花厅角落那盆开得正艳的十八学士山茶,都显得蔫头耷脑。

宣旨太监那尖利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我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试图压下心头那股想把懿旨撕个粉碎再踩上八百脚的冲动。为了项上这颗吃饭的家伙,为了我爹那张老脸,也为了……不被谢景行这个黑心狐狸找到借口报复得更狠,忍!必须忍!

我猛地转过身,脸上硬生生挤出这辈子最扭曲、最难看的一个笑容,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一步步朝谢景行挪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谢大人,」我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磨出来,「为了……嗯……项上人头……咱们……」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三个字,「……忍忍吧!」

话音未落,我猛地伸出手,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悲壮气势,朝着他那只刚刚擦拭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掌,狠狠拍了下去!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在寂静的花厅里格外刺耳。巨大的力道震得我手掌发麻,谢景行猝不及防,被我拍得整个人都晃了一下,险险稳住身形,手腕处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

他抬起眼,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先是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有被冒犯的冷意,有被我这莽撞力道惊到的愕然,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被我这份「豁出去」的架势逗出来的玩味?

他缓缓收回手,指腹在泛红的手腕处轻轻摩挲了一下,唇角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姜姑娘,好手劲。看来这『情投意合』的戏码,必是……精彩纷呈了。」

被迫营业的第一天,任务:排练「深情对视」。

地点:谢府那间宽敞得能跑马的书房。

我站在屋子中央,梗着脖子,瞪着几步开外的谢景行。他倒是悠闲,斜倚在紫檀木书案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镇纸,日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确实……人模狗样。

「开始吧。」他眼皮都没抬,淡淡开口。

我运了运气,努力调动起我毕生所学的「温柔」情绪,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可视线一触及他那双过于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脑子里就自动蹦出他无数刻薄嘴脸:诗会上他讥讽我「姜小姐此诗,意境深远,深得『老太太裹脚布』之精髓,又臭又长,余韵绕梁三日不绝」,朝堂上他轻飘飘一句「姜将军忠勇可嘉,然虑事未免失之莽撞」就让我爹回家灌了三坛闷酒……

「姓谢的!」我实在绷不住了,脱口而出,「你眼珠子转什么转?心虚啊?还是又在琢磨怎么给我下套?」

谢景行终于撩起眼皮,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回视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姜老虎,」他慢悠悠地吐出这个让我火冒三丈的绰号,「你这眼神……啧,眼白露太多了,凶神恶煞,像要翻白眼。『深情』,懂吗?」他微微倾身,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要像看……看一块你最喜欢、刚出锅、油亮亮、香喷喷的红烧肉。」

红烧肉?!

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油光锃亮、颤巍巍的大肉块……口水差点不争气地分泌出来!可一抬眼,对上谢景行那张俊美却写满「欠揍」二字的脸,那点食欲瞬间被怒火烧得灰飞烟灭!

「我看红烧肉只会流口水!看你只想流眼泪!」我气得跳脚,指着他的鼻子,「少在这阴阳怪气!」

「哦?」他挑眉,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点恶劣的兴味,「那换个思路。想象一下,我是你最讨厌的那块芙蓉糕,」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腰间,仿佛那里还揣着宫宴的遗憾,「而你,终于,把它抢到手了。嗯?」

轰——!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谢景行!你去死吧——!」一声怒吼冲破屋顶,我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十二年的武学功底和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一拳就朝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砸了过去!

谢景行显然早有防备,眼底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身形如鬼魅般一晃,轻巧地侧身避过我这含恨一击。

「砰——哗啦啦——!」

我那全力挥出的拳头落空,巨大的惯性带着我踉跄向前,手肘狠狠撞在了他身后那个摆满了名贵瓷器的黄花梨博古架上!

一阵令人心碎的脆响。青花缠枝莲纹梅瓶、粉彩九桃天球瓶、定窑白瓷刻花碗……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如同被飓风扫过,乒乒乓乓摔落在地,瞬间化为一地色彩斑斓、晶莹刺目的碎片。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谢府那位须发皆白、一脸褶子都能夹死蚊子的老管家颤巍巍地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瞬间老眼昏花,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们俩,声音带着哭腔:「少爷!姜小姐!你们……你们这感情培养得……也太……太激烈了!老爷最爱的几件古董啊……造孽啊!」

3假戏真做

太后寿宴前的日子,成了我和谢景行联手贡献给全京城的一场大型、持续、且不断升级的「恩爱」灾难连续剧。

场景一:皇家御花园「偶遇」。(太后娘娘亲自监工)

风和日丽,御花园百花争艳。太后老人家端坐凉亭主位,周围环伺着一众妆容精致、眼神放光的贵妇诰命。她们面前摆着精致的茶点,瓜子壳堆成了小山,眼神却齐刷刷地聚焦在凉亭外不远处那条蜿蜒的花丛小径上——那是太后钦定的「偶遇」舞台。

我和谢景行,被宫人「客气」地请到了预定位置,隔着几丛开得正盛的芍药,遥遥相望。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和……无形的硝烟。

「姜姑娘,请。」领路的太监尖着嗓子,做了个「请开始表演」的手势。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暴躁,努力调动面部肌肉,挤出一个自认为「惊喜交加、天真烂漫」的笑容,脚下发力,朝着谢景行的方向「欢快」地小跑过去。裙裾飞扬,步态轻盈(实则每一步都暗藏杀机,脚尖精准地踢向他脚下必经之路一块凸起的鹅卵石,意图让他当众摔个狗啃泥)。

「景行哥哥~!」声音出口,甜腻得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能齁死一窝蜜蜂,「好巧呀!你也在这里赏花吗?」

谢景行显然捕捉到了我脚下那点小动作。他眼底寒光一闪,面上却瞬间切换成春风化雨般的温柔,长腿一迈,非但精准地避开了那块石头,反而顺势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我「奔跑」中「似乎」要歪倒的手臂。

「沅沅妹妹,」他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手指却像铁钳一样,暗中狠狠掐住我胳膊内侧最嫩的软肉,力道之大让我差点当场飙泪,「小心脚下(别找死)。」那笑容,如三月暖阳,足以融化冰雪,落在我眼里却比毒蛇的信子还瘆人。

两人「深情」对视。我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努力睁大眼睛,试图传达出「柔情似水」,结果眼神里全是「姜老虎!你给我等着!」的凶狠杀气。谢景行则维持着他完美的「谦谦君子」面具,眼底深处却是毫不掩饰的冰冷警告和嘲弄:「谢狐狸!你掐死我了!」

凉亭里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兴奋到变调的尖叫:

「啊啊啊!牵手了!真的牵手了!」

「天哪天哪!谢大人扶住姜小姐了!好温柔!」

「你看他们的眼神!拉丝了拉丝了!甜死我了!」

我和谢景行在彼此「含情脉脉」实则恨不得咬死对方的凝视中,同时感到一阵恶寒。

场景二:谢景行「深夜翻墙」。(剧情自动找上门)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碗茶。

白天在谢府「对戏」间隙,谢景行「体贴」地亲自给我斟了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当时他笑得人畜无害:「姜姑娘辛苦了,润润喉。」

我正渴得嗓子冒烟,加上他演技过于精湛,一时不察,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在姜府自己的闺房里,抱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一趟趟往净房跑,腿都软了!这熟悉的绞痛感,这翻江倒海的架势……巴豆粉!绝对是谢景行那黑心狐狸下的!

「谢!景!行!」我趴在床上,气若游丝,咬牙切齿地派我的贴身丫鬟春桃去谢府骂街,「告诉那只狐狸!姑奶奶要是拉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他!让他立刻!马上!把解药给老娘送来!不然我拆了他的御史台!」

于是,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其实月亮挺亮)。一道修长矫健的身影,如同暗夜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姜府那不算太高的院墙。谢景行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手里捏着个小瓷瓶(解药),脸色在月色下黑如锅底。他堂堂左都御史,居然被逼得翻墙送药!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他刚在墙头站稳,还没来得及寻找我的窗户方位——

「呔!何方宵小!胆敢夜闯姜府!」一声中气十足、如同炸雷般的暴喝平地响起!

数盏气死风灯瞬间点亮,将墙头照得亮如白昼!京兆尹赵大人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巡夜衙役,正巧巡逻至此,把墙头上那位身姿挺拔、手里还捏着可疑小药瓶的谢御史,抓了个正着!

谢景行:「……」

第二天,新鲜出炉的《京城轶闻》头版头条,用加大加粗的字体印着:

#为爱痴狂!情难自禁!谢御史深夜翻墙探香闺,姜府墙头见证惊世绝恋!#

旁边配着一幅惟妙惟肖的版画:谢景行拎着小药包(被画成了爱心形状),一脸无奈(被解读为深情隐忍)地站在我家墙头。而我,则被画成披散着长发(实际是拉虚脱了没力气梳头),脸色苍白(拉虚脱了),趴在窗边,眼神「幽怨」(想杀人)地「凝望」着墙头的情郎。

谢景行拿着这份报纸,指关节捏得发白,对着前来「探望」的我冷笑,那眼神能冻死人:「姜沅,你这『幽怨』的眼神演得不错,深入人心啊。」

我瘫在软榻上,有气无力,但眼神里的杀气丝毫不减,磨着后槽牙:「谢景行,巴豆粉的滋味,你想不想也尝尝?我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场景三:朱雀大街「打情骂俏」。(全民围观现场)

为了挽回一点岌岌可危的形象(主要是太后派人暗示我们「恩爱」要秀得更大胆),我和谢景行被迫上演「同游朱雀大街」。

我特意骑上了新得的一匹通体赤红、神骏非凡的西域宝马「赤焰」,打算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飒爽英姿一回。谢景行则骑着匹温顺的白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一副「护花使者」的派头。

刚开始还算风平浪静。直到行至最热闹的绸缎庄门前,「赤焰」突然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前蹄猛地高高扬起!紧接着如同疯魔了一般,不管不顾地朝着前方人群冲去!

事发突然!巨大的惯性差点把我直接甩出去!我死死拽住缰绳,用尽全身力气夹紧马腹,才勉强没被颠飞。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这马不对劲!它被人动了手脚!

「让开!快让开!」我嘶声大喊,试图控制发狂的烈马,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就要撞上前面一个卖糖人的小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同疾风般从斜后方掠至!谢景行竟弃了自己的马,施展出惊人的轻功,足尖在街边摊棚顶上一点,身形如大鹏展翅,精准无比地落在了「赤焰」的马背上!就在我身后!

一股清冽的竹叶气息瞬间将我包裹。他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猛地环抱住我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勒断!

「抓紧!」他低沉急促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一手死死控住缰绳,另一手紧箍着我的腰,身体重心下沉,双腿灌注内力,以一种极其强悍的方式强行压制着狂暴的「赤焰」!马匹在街道中央疯狂地打着旋儿,嘶鸣震天,场面惊心动魄!

足足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在谢景行近乎蛮横的压制下,「赤焰」终于力竭,打着响鼻,浑身汗湿地停了下来。

我惊魂未定,手脚发软,几乎是半瘫地被谢景行抱下马背,双脚落地时还虚浮了一下。

人前:我「小鸟依人」(实际是吓得腿软加被他勒得气血不畅,浑身都在抖)地靠在他怀里(指甲深深掐进他腰侧的肉里,恨不得拧下一块来泄愤),「景行哥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气还没喘匀),「吓死人家了~」

他「心疼」地拍着我的背(力道重得像在拍打仇人的脸,拍得我差点内伤),「沅沅不怕(下次还敢),有我在(下次还敢)。」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眼神却冰冷如刀锋。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不少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患难见真情啊!谢大人太勇了!」

「当街搂抱!生死相随!锁死!钥匙我吞了!」

「呜呜呜,太感人了!姜小姐一定吓坏了!谢大人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只有紧贴在一起的我们俩,能读懂彼此眼中那无声的、刀光剑影的交锋:

「姜沅,你重得像头猪!勒死我了!」(他眼神里的控诉)

「谢景行!你手再敢勒这么紧,我剁了它喂狗!还有,这马是不是你搞的鬼?!」(我眼神里的杀意和质问)

全京城都沉浸在「姜谢绝恋」的甜蜜泡泡里,嗑生嗑死。只有我和谢景行,在这层由太后懿旨和群众脑补共同编织的「甜蜜」假象下,进行着暗无天日、永无止境的互害与互殴。我们成了行走的戏台子,一举一动都被拿着放大镜解读成「发糖」。

更可怕的是,连两家的家长都被这假象蒙蔽了!

我爹姜大将军,某次「偶遇」谢相(谢景行他爹)下朝,看着不远处「被迫」走在一起、彼此间隔能再塞进一个人的我和谢景行,竟然捋着胡子,一脸欣慰地拍着谢相的肩膀:「亲家啊!瞧瞧这俩孩子,打打闹闹的,多鲜活!这才是真感情!比那些相敬如宾的强多了!老夫看着就欢喜!」

谢相,那位以老谋深算著称的当朝首辅,此刻也捋着花白的胡须,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慢悠悠地点头:「年轻人嘛,精力旺盛,打是亲骂是爱,好,好啊!打打闹闹,日子才热闹!」

听着两位老父亲隔着老远传来的「肺腑之言」,我和谢景行同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表演平地摔。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悚和绝望:完了,这戏,好像演过头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4剑拔弩张

熬!终于熬到了太后寿宴这一天!

金殿之上,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我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端坐在席位上,感觉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只要过了今晚,熬到子时钟响,这该死的「情侣」契约就彻底到期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姜沅再也不用对着谢景行那张假惺惺的脸演戏了!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出声。

连带着看坐在斜对面、同样一身隆重朝服的谢景行,都觉得他那张惯常欠揍的脸,今日竟也顺眼了几分。嗯,主要是想到马上就能摆脱这尊瘟神,心情格外舒畅。

寿宴渐入高潮,各国使臣依次上前献礼。轮到北狄使臣时,气氛陡然一变。那为首的使臣身材魁梧,鹰钩鼻,深眼窝,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他身后两名彪悍武士抬着一个长长的、覆盖着猩红绒布的匣子。

「尊敬的天朝皇帝陛下,」使臣操着生硬的官话,声音洪亮,「我北狄大汗,特献上我族神匠耗费十年心血打造的神兵——『苍狼啸月』弯刀一柄!此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乃当世无双之利器!」他猛地掀开绒布,露出一柄造型奇古、弧度极大、刀身泛着幽冷寒光的弯刀。

殿内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

使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道:「素闻天朝物华天宝,人才济济。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见识一下天朝的神兵利器,与我北狄宝刀一较高下?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言语间的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皇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微沉。殿内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准。」皇帝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

立刻有数名御前侍卫捧上几柄精铁打造的长刀。北狄武士狞笑一声,挥动那柄「苍狼啸月」,寒光爆闪!

「铛!铛!铛!铛!」

几声刺耳的金铁断裂声接连响起!侍卫手中那几柄精铁长刀,竟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被那北狄弯刀轻而易举地斩为两段!断口光滑如镜!

满殿哗然!北狄使臣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环视四周,声音拔高:「天朝物阜民丰,难道……连一把能匹敌我北狄弯刀的兵器都找不出吗?」那姿态,嚣张至极。

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紧。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武将席位上,几位老将军脸色铁青,却无人应声。这刀确实邪门,硬碰硬,只怕……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中,一个清朗平静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晰地响起:

「陛下,臣愿一试。」

刷!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

我猛地扭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是谢景行!

他从容地站起身,整了整并无一丝褶皱的朝服袖口,步履沉稳地走到殿中。他一个文弱御史,手无缚鸡之力,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找死吗?!

只见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北狄使臣那张得意忘形的脸,然后,竟转向了我这边。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腰间佩戴的那柄细长的佩剑——「惊鸿」之上。

「姜姑娘,」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可否借佩剑一用?」

我脑子「嗡」的一声!借「惊鸿」?我的「惊鸿」是我爹当年费尽心思,重金延请江南铸剑大师欧冶子一脉的传人所铸,剑身轻盈坚韧,吹毛断发,是我最心爱的兵器。可……这剑再好,能硬撼那削铁如泥的北狄妖刀吗?谢景行他……他一个文人,懂什么剑法?!

「谢景行!」我下意识地解下剑,急步上前递给他,压低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灼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疯了?!那刀邪门得很!别逞强!」看着他接过「惊鸿」,手指不经意拂过剑柄上那处我生气时刻下的、极其微小的「谢景行是王八」几个字,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谢景行接过剑,指腹在那几个小字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冰凉的剑鞘入手。他抬起眼,竟对我安抚性地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了平日里的戏谑、算计、或者冰冷的嘲弄,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专注和沉稳。

「信我。」他低语,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两个字,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我心头的惊涛骇浪。

不等我反应,他已转身,面向那持刀的北狄武士,手腕一震,「惊鸿」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锋出鞘半寸,寒光流转。他朗声道:「请使臣大人,赐教。」

北狄武士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手持一柄细剑的年轻官员,眼中满是不屑和残忍。他低吼一声,如同猛兽扑食,双手紧握那柄造型狰狞的「苍狼啸月」,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用尽全力,朝着谢景行当头猛劈而下!刀势凌厉,仿佛要将他一劈两半!

殿内响起一片惊恐的抽气声!不少女眷甚至捂住了眼睛!太后也猛地坐直了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

谢景行动了!

他没有如众人预想的那般格挡或闪避!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竟然迎着那劈落的死亡弧光,不退反进!身形快如鬼魅,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惊鸿」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没有硬碰硬的锋芒,剑尖以一个极其诡异、刁钻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如同毒蛇吐信,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轻轻地点在了那柄狂暴弯刀力量流转最为薄弱、新旧力转换的节点——刀背与刀柄连接的根部!

「铛——嗡!!!」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悠长的金铁交鸣声,如同魔音灌耳,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殿!

北狄武士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愕和痛苦!他只感觉一股极其诡异、阴柔又霸道的震荡之力,如同附骨之蛆,透过刀身,沿着手臂疯狂地钻进他的身体!虎口如同被铁锤砸中,瞬间崩裂,鲜血淋漓!那柄被他视为神兵、紧握在手的「苍狼啸月」,竟再也握持不住,脱手飞出!

「哐当——!」

沉重的弯刀砸在金砖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翻滚了几下,寒光黯淡。

而谢景行手中的「惊鸿」剑,依旧稳稳地斜指着前方,剑身光洁如初,寒芒流转,锋利的剑尖,距离那北狄武士的咽喉,不过寸许!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被这不可思议的反转惊呆了!

下一秒,如同滚油滴入沸水,整个大殿轰然炸开!

「好——!!」皇帝猛地一拍龙椅,霍然起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赞赏,声若洪钟,「以巧破力,四两拨千斤!妙!妙极!谢卿好俊的身手!好眼力!好胆识!」

「吾皇万岁!谢大人神勇!」群臣激动地附和,声浪震天。武将们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看向谢景行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激赏。

北狄使臣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危机解除,笼罩大殿的阴霾一扫而空。寿宴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丝竹再起,觥筹交错,赞誉声如同潮水般涌向谢景行。

我站在原地,手心全是粘腻的冷汗,指尖冰凉。看着谢景行从容收剑,将那柄完好无损的「惊鸿」递还给我,动作流畅优雅。

我接过剑,冰冷的剑鞘入手,却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眉宇间尚未完全散去的凛然锐气,那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这家伙……什么时候偷偷练了这么一身鬼神莫测的身手?刚才那一下,那冷静到极致的判断,那快如闪电的反应,那举重若轻的化解……简直帅得……有点过分了!

一种陌生的、混杂着震惊、后怕、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情绪,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心头,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5情深意动

寿宴的喧嚣如同潮水,一波波涌来,推杯换盏,笑语喧阗。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水袖翻飞,舞姿曼妙。皇帝龙颜大悦,频频举杯,群臣附和,一派祥和喜庆。

可我却觉得胸口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不顺畅。眼前晃动着谢景行持剑而立的身影,耳边反复回响着那声刺耳的「铛——嗡——」,还有他递还剑时,指尖无意擦过我手背那一点微凉的触感……脑子乱糟糟的,脸颊也莫名其妙地发烫。

不行,得透透气!

我借口更衣,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出了那金碧辉煌、令人窒息的大殿。清凉的夜风带着御花园里湿润的花香扑面而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冰凉的回廊朱漆柱子上,试图平复那颗还在不规律乱跳的心。

月光如水银泻地,给雕梁画栋的回廊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四周静谧,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宴乐声和近处夏虫的低鸣。

刚缓过一口气,手腕猛地被人从后面攥住!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捏得我腕骨生疼!

我惊得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月光勾勒出谢景行清晰的轮廓。他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就站在我身后一步之遥。褪去了大殿上的从容和凛然,此刻他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极具侵略性的光芒,牢牢地锁着我,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猛兽。他身上的酒气混合着清冽的竹叶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灼人的热度。

「戏演完了,谢大人。」我心脏狂跳,强作镇定地用力想抽回手,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可以松手了吧?」

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我挣扎的力道,猛地将我往前一带!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几乎撞进他怀里!

温热的、带着酒香的呼吸,如同羽毛般拂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他低沉喑哑的嗓音,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钻进我的耳朵:

「姜沅,」他叫我的名字,不再是「姜姑娘」,也不是「姜老虎」,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滚烫的意味,「你刚才……是在担心我?」那语气,三分试探,七分笃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轰!一股热流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谁……谁担心你!」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头瞪他,声音拔高,试图用愤怒掩饰那该死的心慌意乱,「我是怕我的『惊鸿』剑被你弄坏了!那可是我爹花重金……唔!」

所有未尽的狡辩,被一股骤然袭来的、温软而强势的力量,彻底堵了回去!

他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炽热和一丝酒后的微醺,狠狠地覆压下来!

脑中仿佛有万千烟花同时炸开,一片空白!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远去,只剩下彼此骤然加速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他的吻霸道而急切,带着一种攻城略地的强势,撬开我因惊愕而微张的唇齿,长驱直入。清冽的竹叶气息混合着醇厚的酒香,瞬间侵占了所有的感官。他的手臂如同铁箍,紧紧环住我的腰,将我死死禁锢在他滚烫的胸膛前,不留一丝缝隙。

我本能地想要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前,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半分力气。那陌生的、令人眩晕的触感,那强势中又带着一丝笨拙探索的温柔,像是一道电流,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抵抗意志。呼吸被彻底剥夺,意识昏昏沉沉,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惊涛骇浪般的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他才终于缓缓放开了我。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眩晕。我脸颊滚烫,嘴唇又麻又肿,眼神失焦,只能茫然地、大口地喘息着,像一条离水的鱼。脑子里依旧嗡嗡作响,一片混沌。

谢景行的拇指带着薄茧,轻轻擦过我微微湿润、有些刺痛的唇角。他眼底翻涌着未退的情潮,还有一丝得逞的、如同偷腥成功狐狸般的笑意,但那眸光深处,却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和专注,亮得惊人。

「姜老虎,」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却又无比清晰地敲打在我混乱的心弦上,「现在,还觉得……是假的吗?」

那低沉的嗓音,那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那带着酒气和竹叶清香的唇舌触感……还有他此刻眼底那该死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认真!

一股邪火——或许还夹杂着别的什么滚烫的、失控的东西——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光了我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东西!

「谢景行!」我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炮仗,怒喝一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凶狠,猛地揪住他前襟华贵的衣料,用力往下一拽!

在他骤然放大的、带着错愕的瞳孔注视下,我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报复性地、狠狠地将自己的嘴唇撞了上去!

「扯平了!」我松开他的衣襟,在他被我撞得微微后仰的瞬间,恶狠狠地宣布,声音因为刚才的激烈而微微发哑,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蛮横,「还有!以后——」我伸出手指,用力戳着他结实紧致的胸膛,一字一顿,宣告主权般霸道,「只准给我一个人『当靶子』!听见没!」

谢景行先是被我这「悍匪」般的反扑亲懵了,错愕地眨了下眼。随即,一丝极亮的、带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他深邃的眼底!那光芒迅速扩散,最终化为毫不掩饰的、璀璨夺目的笑意。

「遵命,」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笑声如同最醇厚的美酒,醉人心魄。手臂再次收紧,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重和不容抗拒的强势,将我更深地拥入怀中,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融。

「我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品味这个崭新的、饱含占有欲的称呼,尾音拖长,带着无尽的缱绻和满足,最终落定,「小老虎。」

话音未落,温热的唇再次覆下。这一次,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掠夺,而是如同品尝稀世珍宝般的细致研磨,带着无尽的耐心和缠绵的温柔,细细密密,辗转深入。那温柔却比刚才的强势更令人心颤,轻易地瓦解了我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抵抗。

月光无声流淌,将回廊一角相拥深吻的身影拉长,交织成一片旖旎的春色。晚风拂过,带来远处宴乐的模糊回响,更衬得这一方天地,春意盎然,心跳如鼓。

殿内,高踞主位的太后眯缝着眼睛,精准无比地捕捉到了窗外回廊下那对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她得意地扬起精心描绘过的眉毛,抿了一口杯中甘醇的御酒,对着身边侍立的心腹嬷嬷,用一种「看吧我就知道」的炫耀口吻,压低声音道:

「瞧瞧,哀家这双眼睛,毒不毒?就说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瞧瞧这黏糊劲儿,啧啧,哀家这cp,嗑得值!」她晃了晃酒杯,笑得像只老谋深算的猫,「这红娘,哀家当定了!」

6终成眷属

翌日,整个京城被几则爆炸性的头条彻底点燃,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炸翻了天:

#惊天石锤!御史情深!姜谢二人于太后寿宴后台忘情激吻!#

#谢府姜府动作神速!三书六礼流程正式启动!#

#年度最大红娘!太后娘娘慧眼如炬,荣获『年度最佳cp粉头』称号!#

我揉着酸软不堪的腰(别问,问就是昨晚「切磋」武艺太过「激烈」,某人以「检查靶子质量」为由,非拉着我在后花园「活动筋骨」,结果……),没好气地瞪着旁边那个神清气爽、仿佛吸足了天地精华的男人。

谢景行端坐窗边小几旁,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油亮的糖炒栗子。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噙着餍足的、怎么看怎么欠揍的弧度。

「喂!」我抬起酸软的腿,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向他结实的小腿,「说好的寿宴结束就『永别』,江湖不见呢?骗子!」

谢景行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端着栗子碟子的手纹丝不动,身体却极其敏捷地侧身一让,轻松躲过我的「偷袭」。同时,他指尖那颗剥得金黄完整、圆润可爱的栗子仁,精准无比地塞进了我因说话而微张的嘴里。

香甜软糯的滋味瞬间在舌尖弥漫开。

他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对上我气鼓鼓的眼神,笑得像只偷到了全天底下最美味母鸡的狐狸,眉眼弯弯,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浓浓的戏谑:

「娘子此言差矣。」他故意拖长了「娘子」二字,尾音上扬,带着钩子般撩人,「死对头变枕边人,这出戏……」他倾身过来,带着栗子香甜的气息,在我耳边低语,热气拂过敏感的耳垂,「咱们得……演一辈子。」

我嚼着嘴里香甜的栗子,感受着那化在舌尖的暖意,再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得逞」和「愉悦」的俊脸,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算了。看在他剥栗子的手艺确实不错、眼神也勉强算得上顺眼、身手……嗯,当靶子确实很合格的份上……

这cp,本姑娘,亲自下场,玩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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