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泣不成声。

我低头看着他布满青紫的手腕，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晚......”他仰起脸，语气中带着试探，“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知道的，你心里还有我......”

我轻轻抽回腿，后退一步。

转身离开。

“等等！”

他踉跄着爬起来追赶。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顾临州，有些路，走过了就不能回头了。”

“可是我爱你啊！”

他突然崩溃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

“其实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

“你说你爱我？”

“那三年前那个雪夜，沈知薇让我脱光衣服滚出顾家的时候，安排媒体拍下我狼狈样子的时候，故意在网上散布我作弊谣言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其实我没恨过你们。”我继续说道，“相反，我要感谢你们。”

“如果不是那天的羞辱，我可能永远不会这么拼命证明自己。”

“陆晚......”他悔恨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我那时候太年轻，不懂事......”

“我们都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就像那年的高考作文一样。”我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先走了。”

“等一下！”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小盒子。

“你看，我一直留着这个，这是你十六岁时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是一枚银质戒指，内圈刻着“ltog”。

很廉价，却是当年我省吃俭用三个月才买下来的。

当时被他随手扔进了抽屉，转头欢喜地去拆沈知薇送的礼物。

我看着他手中的戒指，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归于平静：“扔了吧，我早已经不记得了。”

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走出墓园，阳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林教授，关于新型推进器的项目，我考虑好了，愿意加入团队。”我对着电话说道，声音坚定，“是的，为期五年的火星探测计划。”

......

火星探测计划成功的那天晚上，整个航天中心灯火通明。

我和同事们开了香槟，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刻。

“陆总工，敬您！”年轻的助理小张满脸通红地举起酒杯，“没有您的带领，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取得突破！”

我笑着与他碰杯，就在这时，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浅蓝色的清洁工制服，拿着拖把，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默默工作。

即使低着头，我依然一眼认出了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

顾临州。

他的变化太大了。

曾经光洁的脸庞如今布满细纹。

“小张，那个清洁工是怎么回事？”

我收回目光，声音平静。

小张愣了一下，立马醒悟：“我马上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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