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贴我照片?我让他净身出户顾言琛柳依依沈清桐推荐完本_已完结全城贴我照片?我让他净身出户(顾言琛柳依依沈清桐)
我最私密的照片,被我丈夫顾言琛印成了十万张小广告,贴满了全城的大街小巷。
他甚至开着直播,悬赏全城人捡拾,一张一千块回收,公开羞辱我。
这个曾在我耳边呢喃“你的每一寸都只属于我”的男人,如今要亲手将我钉上耻辱柱,让我身败名裂。
1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的丈夫顾言琛还亲手为我戴上结婚三周年的纪念项链,温柔地吻着我的额头,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
而现在,他把我的私密照片做成了小广告,全城发放。
“顾总说了,一张传单,一千块。沈总,您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黄毛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这里大概有五百张,五十万,”我声音嘶哑,尽量保持平静,“点清楚,我转给你。”
黄毛和他的同伙们交换了一个贪婪的眼神,开始手忙脚乱地点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震动,助理小萍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沈总,不好了,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到处都是您的……您的传单。
顾总他……他还开了一个直播,说十万张传单,一张给一千,谁捡到都可以到您这里回收。”
我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十万张,他竟然印了十万张。
黄毛幸灾乐祸地晃着手机,屏幕上正是顾言琛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
他对着镜头,笑得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沈清桐,三年来,你坐在本不属于你的位置,心安理得。
今天,我就让你把欠依依的,一点一点还回来。
屏幕下方,弹幕滚动得飞快:
“顾总以前不是宠妻狂魔吗?这反差太大了。”
“这下沈清桐彻底完了吧?”
“这女的是谁啊?身材不错啊,高清**?”
“楼上的,鼎盛集团沈清桐,平时装得跟圣女似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一千一张?老子这就去捡。发家致富的机会来了。”
我夺过传单,懒得多说一个字,直接转账。
手机提示音清脆一响,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我的尊严抽得粉碎。
他心满意足地收了钱闭上嘴,而那份用钱买来的沉默,成了我此刻最大的耻辱。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对着地面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拿着手机在拍照。
2
手机屏幕上,是顾言琛的直播。
镜头前,他竟然公然鼓动所有人,去搜集他亲手散播出去的那些照片,并宣称可以到我这里回收换钱。
那一刻,背叛的怒火烧穿了我的胸膛。
我抓起车钥匙,径直冲向顾氏集团。
大厦楼下,人群拥挤。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拦住我,她捏着十几张印着我身体的传单,像晃动着战利品:“啧啧,沈总亲自来收啊?照片拍得真艺术,顾总技术不错嘛。”
周围猥琐的哄笑和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滚烫的针,扎进我的皮肤。
我没有理会,径直闯入大厅,进了他的办公室。
顾言琛正坐在沙发上,柳依依,亲昵地缠在他手臂上。
我心中怒火中烧,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顾言琛,你看着我。”
“告诉我,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样作贱我?”
顾言琛没有回答,他甚至懒得看我一眼。
反倒是柳依依开了口,“清桐姐姐,你何必呢?大家看看也就过去了,何必浪费这么多钱呢?”
柳依依说着,又对顾言琛娇嗔道:“琛哥,你看沈姐姐多固执啊。”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冷声呵斥
柳依依的脸色一僵,委屈地抓紧顾言琛的衣袖,眼眶瞬间就红了:“琛哥……”
“沈清桐”
顾言琛终于有了反应,他向前一步,将柳依依护在身后。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冒领了依依的功劳,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三年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现在还敢对她摆脸色?
柳依依靠在顾言琛怀里:“琛哥,姐姐心情不好,我不怪她。”
“沈清桐,”他嗓音低沉,却字字诛心,今晚十二点,如果那些传单还有一张没有回收……
“那么多……我根本不可能收完。
”我声音发颤,“顾言琛,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当年救你的人是我,柳依依她……”
“闭嘴!”顾言琛粗暴地打断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依依亲口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冒领了依依的功劳,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你让我错过了她这么多年,你让我误会了她这么多年,沈清桐,你该死!”
“羞辱?不,这只是个开始。”
他慢条斯理地宣布,“十二点一到,每多一张没收回的传单,我就会把它的高清照片,在鼎盛大厦广场那块最大的led屏上,多循环播放一个小时。我想,我们所有的合作伙伴,都会很乐意在上班路上,欣赏一下你的‘杰作’。”
我死死攥着拳,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我目光望向街对面鼎盛大厦的巨型led屏,上面曾经循环播放过我和顾言琛的婚纱照。
整整一个月。照片上的他,吻着我的额头,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那是三年前,他说,清桐,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顾言琛的妻。
而现在,他让全世界看着我被如何羞辱。
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钉上这永久的耻辱柱吗?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3
电话接通了,那端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清桐丫头?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傅爷爷……”我喉咙哽住,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为一句,“我需要钱,很多钱。”
傅爷爷是我外公的至交,也是商界泰斗,自我父母去世后,他一直把我当亲孙女看待。只是我向来好强,不愿轻易麻烦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道:“遇到麻烦了?顾家那小子?”
“嗯。”
“需要多少?”我咬牙说了一个数字。
“半小时内到账。丫头,别怕,天塌不下来。”傅爷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我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
他顾言琛,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情分。
从这一刻起,我会逃避,更不会妥协。
我要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4
顾言琛的直播间里,他正端着红酒杯,与柳依依调笑。
“琛哥,你看沈姐姐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呢,是不是没钱了呀?”柳依依娇笑着依偎在他怀里。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对着镜头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还有最后两个小时,沈清桐。”
半小时,傅爷爷说半小时内到账。
可这半小时,在此刻,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个刚从我这里拿走五万块的男人,又挤了回来,手里捏着皱巴巴的十几张传单。
他看了一眼顾言琛的直播,又看了一眼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沈总,这价钱……是不是该变变了?”
我抬头,目光冷冽:“什么意思?”
“顾总可说了,十二点一到,收不完照片,就要在对面那个大屏幕上放了。”他指了指街对面鼎盛大厦那块巨大的led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您说,这要是挂上去,可就不是几千块能解决的事了。我们帮您解决问题,您总得给点辛苦费吧?”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立刻附和起来。
“就是啊,沈总,现在是一张一千,等会儿上了大屏幕,那可就是无价之宝了。”
“两千,一张两千我们就卖。”
“两千怎么够?这可是冒着得罪顾总的风险,至少三千。”
小萍的电话又来了,声音带着哭腔:“沈总,我们……我们账上的流动资金快见底了。”
“而且,他们开始在鼎盛大厦门前聚集,好像真的要……”
“知道了。”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告诉我们所有临时回收点的人,稳住,按原价收。”
我不能先自乱阵脚。
可我的镇定,在别人眼中却成了外强中干的挣扎。
顾言琛的直播间里,镜头正对着楼下混乱的人群。
他举着酒杯,像个优雅的指挥家,欣赏着自己一手导演的闹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我的心上切割。
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
傅爷爷的钱,还没有到。
人群的叫价越来越高,已经有人喊到了一万一张。而我账上的数字,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少。
“沈总,没钱了?”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将一张传单在我眼前晃了晃,“没钱就直说嘛,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这样,你陪哥几个喝一杯,这些,就当交个朋友,送你了。”
他身边的几个人发出猥琐的哄笑。
我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是银行app的余额提醒。
不够了。
真的不够了。
电话里,助理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沈总,您看看鼎盛广场那边,屏幕亮了。”
街对面,那块巨大的led屏幕,原本漆黑一片,此刻突然亮起,巨大的白色倒计时数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00:30:00】
人群彻底沸腾了。
“卧槽!还真要放啊。”
“快快快,手里的赶紧卖了,不然等会儿就不值钱了。”
那些原本还在待价而沽的人,疯狂地朝我涌来。
“沈总,五千!五千一张,我全给你。”
“我这有三十张,给我十五万,马上交易。”
小萍在我身边,脸色惨白如纸:“沈总,我们……我们真的没钱了,最后一笔刚转出去。”
我看着眼前一张张贪婪又焦急的脸,看着他们手中晃动的、我的耻辱,再抬头看看那巨大的、正在一秒秒减少的倒计时。
【00:15:43】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渊。
我拿起手机,再一次拨通了顾言琛的号码。
那边响了很久,在他充满嘲弄的“喂”声响起时,我开口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顾言琛,收手吧。”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充满了胜利者的快意:“收手?沈清桐,现在求饶,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想怎么样?”他顿了顿,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冰冷又残忍,“我想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我想让你知道,你从依依那里偷走的一切,都要加倍还回来。”
“我没有偷,救你的人是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呵,到现在还嘴硬。”他冷笑,“沈清桐,好好看着吧,看着你的尊严,是如何被我一秒一秒地碾碎的。”
【00:05:00】
最后五分钟。
街上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着头,像在等待一场盛大的行刑。
那些没来得及把传单卖给我的人,脸上露出懊恼和一丝幸灾乐祸。
我身边,空无一人。
我看着那块屏幕,倒计时像死神的脚步,一下,一下,踩在我的心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银行app推送了一条信息——您的账户尾号xxxx到账,人民币伍亿元整。我看着那串数字,眼睛有些发热。
我抬头,看着那即将展示我所有不堪的巨大屏幕,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句话。
“所有传单,一万一张!现在开始。”
【00:00:00】
时间到。
对面的led巨幕,画面猛地一闪。
但出现的,不是我那些不堪的照片。
而是一行醒目的红色加粗大字,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沈清桐】出价:一万元/张,无限量回收本人所有相关传单,直至市面清零,资金已到位,即时结算。”
我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冰冷。
我看着那行字,心中没有快意,只有无尽的冰冷。
顾言琛,你不是不信我吗?
那我就把证据,一样一样,摆在你面前。
5
突然,几辆黑色的商务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十几个黑衣保镖冲了下来,为首的正是顾言琛的贴身保镖,李虎。
“沈小姐,顾总请你过去一趟。”李虎面无表情,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周围的人群被这阵仗吓得纷纷后退。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得罪了。”李虎一挥手,几个保镖立刻向我逼近。小萍想上前拦我,却被一个保镖粗暴地推开,摔倒在地。
“小萍”我怒喝。
就在这时,我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放开我”我挣扎着,但男女力量悬殊。李虎不为所动,眼神冰冷:“沈小姐,别逼我们用强。”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凄凉而决绝:“顾言琛,他也就这点本事了。玩不过,就用强的吗?”
话音未落,我猛地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在李虎脸上。
他怒吼一声,抓住我的头发就往车里拖。
“啊”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被迫弯下了腰。
住手”
李虎动作一滞,回头看见傅老爷子,脸色顿变:“傅老先生?”
“放开她。”傅爷爷拄杖走来,目光如刀。
李虎迟疑着松了手。
我哑声道:“傅爷爷。”
“傻丫头。”傅爷爷满眼心疼,“顾家那小子,太不像话。”
话音刚落,顾言琛的车便到了。他沉着脸下车,越过我,看向傅爷爷。
“沈清桐”他咬牙走来,“你真有本事,居然请得动傅老。”
“顾言琛,你还有脸来?”我冷声质问。
“我为什么没脸来?”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脸上。
照片上,我正与一个男人相谈甚欢,举止亲密,全都是恶意抓拍的错位图。
“这些,是不是也值一万一张?”
“顾言琛,你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颤。
“住口”傅爷爷怒不可遏,一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厉声喝道:“顾言琛,你疯了。清桐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你要如此糟践她。”
“我糟践她?”顾言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抬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我,“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把我当傻子一样骗。”
顾言琛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已经洗得发白的平安符,高高举起,“这个,你敢说你不认识?”
那是我当年熬了三个通宵,亲手为他编的。
“你……还留着?”我声音干涩。
“我当然留着”他捏紧平安符,眼中带着恨意,“因为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当年救了我一命的女孩留给我的。”
他目光转向一旁的柳依依,眼神竟掠过一丝心疼,“你应该问她,当年是谁从山洪里救了我,又是谁,为了救我,自己落下了一辈子的腿伤!”
“顾言琛,你给我清醒一,当年救你的人是我,柳依依她根本——”
“闭嘴”顾言呈暴喝一声,眼神淬毒,“你不要狡辩了。”
面对他那张被谎言蒙蔽的脸,我心中的滔天怒火反而诡异地平息了。
“好,顾言琛,我不狡辩,我只问你。”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当年你失血过多,我为了给你止血,撕烂了你送我的第一条裙子,那条你说过是你用第一笔工资买的绝版白色长裙。这事,柳依依知道吗?”
我继续道:“你高烧昏迷,嘴里一直喊渴,山里没有干净的水,是我用嘴含着山泉水,一点点喂进你嘴里的,这个细节,柳依依跟你说过吗?”
“我背着你走了整整三十七里山路,鞋子早就磨破了,双脚全是血泡。你中途醒过一次,抓着我的胳膊,虚弱地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人’。这句话,柳依依能复述出来吗?”
“还有她的腿,”我猛地指向柳依依,“你说她有腿伤?顾言琛,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一个专业舞蹈演员,常年高强度训练,她的腿上可有一丝一毫的旧伤疤痕?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一次都没发现过吗?
”她告诉你,你就相信,你甚至都不查证一下吗?“
顾言琛的眼神剧烈动摇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柳依依。
眼看谎言就要被戳穿,柳依依脸色煞白,突然尖叫一声,抱着腿软倒在地。
“啊——琛哥,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就是当年……就是当年救你时留下的病根。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痛苦,“琛哥,你别听她说了……她说的这么清楚,肯定是……是她早就调查好了我们的一切。
这一声凄厉的哭喊,瞬间将顾言琛拉回了柳依依构建的谎言里。
他眼中的挣扎瞬间被恼羞成怒和怜惜取代。
“够了”他冲我低吼,一把扶起柳依依,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沈清桐,你真是好狠毒的心。你说的这些,不就是你处心积虑从依依那里套来的话,再添油加醋来攻击她吗?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用这些话来刺激她。”
他说完,不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抱着“虚弱”的柳依依转身就走。
“顾言琛”我叫住他,声音沙哑而绝望,“就为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你要否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之上”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那个瞎了眼的蠢货。”傅爷爷扶住我,气得拐杖直抖,“丫头,咱们不值得。”
我缓缓闭上眼,一行清泪终于无声滑落。
原来,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愿意相信什么。
6
第二天,傅爷爷将一份离婚协议递给我。
“他让人送来的,条件苛刻,要你净身出户。”
鼎盛集团的股份,别墅,婚后所有财产,他都要。”
我看着协议末尾,顾言琛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只觉得无比讽刺。
“傅爷爷,我不会签。“我声音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想要鼎盛?做梦。我沈清桐的东西,一分都不能少。我还要让他知道,他错信了谁,又失去了什么。”
傅爷爷看着我,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亮光。
他拍了拍我的手,沉声道:“好,不签,就该这样。
我的清桐丫头,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离开傅爷爷的办公室,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的婚姻,我的家,我的名誉,一夜之间,都被那个我曾深爱的男人亲手摧毁。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小萍的电话:“小萍,联系私家侦探,我要关于柳依依当年腿伤的,以及顾言琛山洪遇险的细节,一字不漏。”
“沈总,您是想……”小萍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我要真相。”我冷冷地说,“我要他看清楚,他亲手毁掉的是什么。
7
三天后,鼎盛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小萍将一叠文件轻轻放在我面前。
那是一份舞蹈学院的成员名单,时间,正是顾言琛口中柳依依为救他而“腿部重伤”休养的那一年。
柳依依的名字赫然在列,配图是她穿着芭蕾舞裙,在舞台上高高跃起的照片。
“她甚至没有请过一天病假。”小萍补充道,“那一年,她代表学院参加了七场比赛。”
我翻过一页。
第二份文件,是当年山区救援队出具的官方情况说明,以及山下镇医院的入院记录。
“于凌晨四点三十分,接收由沈清桐女士送来的重伤员顾言琛……”
“伤者失血过多,伴有严重脱水及高烧,送医及时,已脱离生命危险……”
“护送人沈清桐,右臂及背部多处软组织挫伤,因过度疲劳晕倒在病房外……”
“把这些,”我指着桌上的证据,“连同律师函,一起送过去。”
“还有,”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附上我新拟的这份,告诉他,要么签,要么法庭见。”
顾氏集团,三十六楼,董事会议室。
顾言琛正被一群董事围攻得焦头烂额。
“顾总,你看看现在的股价,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跟沈清桐的私事,为什么要拖整个公司下水?”
“你再不解决,我们就只能启动罢免程序了。”
顾言琛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我的特助小萍,带着两名律师,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顾言琛的助理厉声呵斥。
小萍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放在顾言琛面前。
“顾总,这是沈清桐女士让我转交给您的。”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在座的所有董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这里面,有当年山洪事件的真相,有柳依依小姐从未受过腿伤的证明,还有一份……新的离婚协议。”
顾言琛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盯着那个文件袋,像是盯着一条毒蛇。
在座的董事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什么真相?什么腿伤?”
“柳依依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吗?”
小萍将另一份文件分发给各位董事:“这是沈总让我交给各位的资料,关于柳依依小姐这些年的‘光辉事迹’,以及……顾氏集团因顾总个人行为可能面临的法律风险评估。”
顾言琛猛地站起身,咆哮道:“沈清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傅爷爷派来的顶级律师团队。
我走到顾言琛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拿起桌上那份新的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
“婚内出轨,恶意诽谤,侵犯隐私权、名誉权,造成我个人及鼎盛集团名誉和经济上的巨大损失。”
我每说一条,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你,净身出户。另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共计十亿元。”
“十亿?你疯了。”顾言琛嘶吼。
“跟你的所作所为比起来,你觉得多吗?”我反问。
我不再看他,转向各位董事。
“各位,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跟顾总谈感情。鼎盛与顾氏的合作,从今天起,全部终止。
由此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会通过法律途径,向顾氏集团,以及决策人顾言琛先生,追讨到底。”
一位年长的董事看完手里的资料,猛地一拍桌子:“顾言琛。你简直是胡闹。为了一个骗子,你把公司折腾成什么样了。”
“这个柳依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还为了她去羞辱沈总,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顾言琛浑身一震,他颤抖着手,撕开了那个文件袋。
当他看到柳依依的跳舞照片,看到医院的入院记录,看到那一行行清晰的文字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不……不可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她告诉你她腿伤了,每天晚上都痛得睡不着?”我冷冷地开口,“她告诉你她为了救你,放弃了舞蹈家的梦想?”
我一步步逼近他。
“顾言琛,你但凡用脑子想一想,一个常年习舞的人,腿部受过能留下一辈子后遗症的重伤,她还能在舞台上做托马斯全旋吗?”
“你但凡去查一查,就知道当年救你的人是谁。”
“可你没有。”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你宁愿相信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也不愿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和陪伴
。你被她蒙蔽,被嫉妒冲昏头脑,像个疯子一样,用最恶毒的方式来伤害我。”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猛地转身,冲出会议室。
“琛哥,琛哥你听我解释?”柳依依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看到我,看到满屋子的董事,脸色煞白,扑上去想拉住顾言琛。
顾言琛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狠狠一甩手,将她甩在地上。
“滚。”
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声音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柳依依摔在地上,狼狈不堪,哭着去抱他的腿:“琛哥,我爱你啊。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怕失去你,我才……”
“爱我?”顾言琛低头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的爱,就是把我当成傻子,把我耍得团团转?你的爱,就是让我亲手毁了自己的一切?”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痛苦,还有一丝……祈求。
“清桐……我……”
“签了吧。”我打断他,将笔递过去,“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拿起笔,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周后,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
顾言琛名下的所有财产,股份,不动产,全部转到了我的名下,用来抵偿那十亿的赔偿金。
他真正地,净身出户。
我站在鼎盛大厦的落地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手机响了,是小萍。
“沈总,顾言琛……他今天从顾氏集团辞职了。还背上了巨额的违约金,听说被好几个债主追得东躲西藏。”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这场荒唐的战争,以一种我从未想过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我赢了,可我心里,却空荡荡的,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
我只是觉得很累。
8
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我买了机票
一个我只在艺术画册上见过的城市,一个与我过去三十年的人生毫无关联的地方。
安检口的队伍缓慢移动,一个沙哑、破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清桐,你看看我。”
他绕到了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
是顾言琛。
他穿着一件起了球的廉价t恤,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曾经那双意气风发、能让全城女人尖叫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浑浊的血丝和哀求。
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事?”我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一个陌生人今天的天气。
他被我的冷漠刺痛,身体抖了一下。
“别走,好不好?”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腕,“我错了,清桐,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他激动起来,声音拔高,“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给你,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
他像个语无伦次的孩子,许着自己都无法兑现的诺言。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现在,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
他的脸瞬间煞白,血色褪尽。
“不……不是的,清桐,你爱我,你明明还爱我……”他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
“下一个。”安检人员催促道。
我拿起行李,绕过他,径直走向安检口。
他想追,却被机场的保安拦住。
“清桐!”他隔着人群,绝望地嘶吼,“是我混蛋!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没有回头。
走过长长的廊桥,登上飞机,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窗外,是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
它见证我最深的爱与最痛的恨。
飞机起飞,城市在视野中迅速缩小,最终变成一片模糊的光点。
再见了,顾言琛。
再见了,曾经爱过顾言琛沈清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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