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碎的信任

"周扬和林雨萱在器材室接吻了！"

图书馆的寂静被这声尖叫撕裂时，苏软软正在修改金融模型最后的参数。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墨水晕染开像一滴黑色的泪。她抬头看见李晓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那张模糊的照片却清晰得刺眼——周扬把林雨萱压在跳马箱上，那个她亲手缝过纽扣的衬衫领口大敞着。

"不可能..."苏软软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周围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那不是金融系的系花吗？""听说交往三年了...""器材室？真会玩..."

她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苏软软慢慢整理好散落的论文，甚至对李晓露出微笑："上周摄影课作业？p图技术不错。"

走出图书馆时，四月温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樱花落在她颤抖的肩头，让她想起大三那年周扬在樱花树下说："软软，你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女孩。"当时她把这当作夸奖，现在才尝出话里的毒。

手机震动起来，周扬的消息弹出：【临时要开学生会会议，晚饭别等我了】。她盯着那个熟悉的篮球头像，注意到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反复出现又消失，最终只发来这干巴巴的一句。

篮球馆方向传来欢呼声，苏软软攥紧背包带——里面装着她熬了三个通宵做的校运会策划书。周扬今早撒娇说学生会长要看，她翘了专业课来送。

更衣室传出的笑声让她停住脚步。

"扬哥..."林雨萱的声音甜得发腻，"你女朋友要是知道我们单独在这..."

"软软？"周扬的轻笑像钝刀割开苏软软的耳膜，"她太懂事了，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布料摩擦声混着暧昧的喘息，"...缠人。"

苏软软的指甲陷进掌心。透过门缝，她看见自己准备的爱心便当被随意丢在长椅上，旁边是林雨萱送的巧克力——包装和昨天朋友圈晒的"专属宠爱"一模一样。

门突然打开，周扬挽着袖口走出来，领口沾着玫红色唇印。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脸上餍足的笑容凝固了。

"策划书。"苏软软举起文件夹，声音平静得可怕。她伸手拂去周扬肩上那缕金色长发——不是她的自然卷，是林雨萱刻意漂染的颜色。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锁屏上是周扬和林雨萱的亲密合照。苏软软把策划书放在地上，转身时踩碎了准备送给周扬的周年礼物——那块她打了三个月工才买到的限量手表。

"事情不是..."周扬抓住她手腕的淤青还没消，那是上周他喝醉时留下的。

远处传来林雨萱带着哭腔的呼唤，苏软软看着周扬条件反射松开的手指，突然笑了："知道吗？我刚刚拒绝了剑桥的交换生名额。"她摘下情侣戒指放进他手心，"现在我要去重新申请了。"

（戒指内圈刻着的"tomysunrise"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周扬去年生日时亲手刻的誓言）

第二章：校运会筹备会

"我提议开幕式上安排无人机表演，再请一支网红乐队来现场！"林雨萱甜腻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她今天特意穿着低领毛衣，俯身时锁骨上的银色项链晃得刺眼——那是周扬上周点赞过的品牌新品。

学生会干事们面面相觑。体育部部长直接摔了文件夹："校运会预算就二十万，你一个无人机表演就要十五万？"

"去年连运动员的矿泉水都限量供应。"学习部副部长冷笑，"今年倒要搞演唱会了？"

苏软软坐在角落的后勤组席位，钢笔在纸上洇出一个小墨点。她抬头看向主席位——周扬正转着钢笔，目光落在林雨萱裸露的肩膀上，那是她最熟悉的眼神：带着欣赏和纵容，曾经只属于她的眼神。

"我觉得..."她刚要开口，林雨萱突然"哎呀"一声，咖啡泼在了周扬袖口。两人手忙脚乱擦拭时，林雨萱的指尖在周扬手腕内侧停留了三秒——那是苏软软每次帮他系袖扣时会碰到的地方。

"预算可以调整。"周扬突然开口，指尖轻轻敲着林雨萱的方案，"把田径器材更新延后，啦啦队服装用去年的。"

会议室一片哗然。苏软软猛地抬头——田径器材是她负责申请的，看台栏杆已经锈迹斑斑。

"后勤组重新做预算。"周扬的目光扫过她，像在看一个透明人，"明天我要看到执行方案。"

"他疯了吗？"李薇在走廊拽住苏软软，"那些栏杆再不用新的会出事的！"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看这个。"

手机上是林雨萱刚发的朋友圈：【谢谢专属摄影师~】配图是周扬蹲着给她系鞋带的背影。拍摄时间显示上周六——那天周扬说要去探望生病的祖母。

"器材室的事之后，他还这样？"李薇气得发抖。苏软软却注意到照片角落的礼品袋，印着她打工三个月都买不起的奢侈品logo。

空教室里，苏软软正在修改预算表，门突然被推开。

"扬哥让我来帮你~"林雨萱把奶茶放在她面前，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方案上洇开一片。她"不小心"点开手机，周扬的消息赫然在目：【八点老地方见，别让软软知道】

"其实..."林雨萱俯身时，项链坠子里她和周扬的合照清晰可见，"扬哥说你太死板了，不像我..."她涂着唇釉的嘴一张一合，"...懂得怎么让男人开心。"

钢笔尖"啪"地折断，墨水在预算表上炸开一朵黑色的花。苏软软看着被染黑的"安全护栏"四个字，突然笑了："告诉周扬，新方案我会...好好准备。"

（她合上的笔记本里，夹着剑桥大学交换生申请表，截止日期是明天）

第三章：跑道上被抛弃的人

"砰！"

发令枪的硝烟还未散去，苏软软已经冲出起跑线。这是她第三次代表金融系参加3000米长跑，看台上周扬承诺过会来加油——虽然此刻他的座位空空如也。

最后一圈弯道处，一道粉色身影突然贴近。"软软姐~"林雨萱甜腻的声音混着喘息，"扬哥说等我比完带我去吃日料..."话音未落，她猛地一个踉跄，整个人朝苏软软撞来。

"啊！"

两人重重摔在塑胶跑道上。苏软软的右脚踝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而三米外的林雨萱正捂着根本没碰到地面的左膝，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扬哥！好疼..."

看台上一阵骚动。苏软软抬头时，正看见周扬翻越栏杆冲进跑道的身影。她的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朝他伸出沾着血痕的手——就像大一那年她崴脚时，他紧张地背她去医务室那样。

可周扬的球鞋擦着她指尖跑过，径直冲向林雨萱。"别怕。"他打横抱起林雨萱的动作熟练得刺眼，甚至没回头看一眼跪在跑道上的女友，"我带你去医务室。"

苏软软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在白色运动裤上留下五道血指印。

"同学，还能继续吗？"裁判蹲下来询问。全场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她身上，看台上传来零星的起哄声："弃权吧！"

苏软软抓住护栏站起来，右脚刚触地就疼得眼前发黑。她望向医务室方向——周扬的背影已经变成一个小点，林雨萱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能跑完。"她听见自己说。

最后四百米，苏软软几乎是拖着右腿在跑。掌声从零星变成浪潮，却盖不过她耳中血液奔涌的声音。冲过终点线时，她直接跪在了跑道上。

"你东西被拿走了。"后勤学妹欲言又止，"林学姐说...是周学长让她来收的。"

更衣室里，苏软软看着肿成馒头的脚踝，突然发现地上亮着的手机。林雨萱的聊天界面赫然显示着未发送的消息：【故意撞她的，活该】。往上翻是昨天周扬的回复：【别太过分】

医务室隔帘后，林雨萱的娇笑混着周扬的温声细语："扬哥最好了...软软姐不会吃醋吧？"

"她没那么小气。"周扬的语调轻松得就像讨论天气，"倒是你，下次别穿这么短的比赛服。"

冰袋融化的水顺着诊疗床滴落，苏软软看着自己被染成紫红色的绷带，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周扬随口说的那句"比完赛有话对你说"。原来这就是他精心准备的"谈话"。

她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剑桥大学邮件提醒在屏幕上亮起：【交换生申请已通过】。窗外，一片樱花恰好落在她血迹斑斑的跑鞋上。

第四章：幻灭的泡沫

手机震动时，苏软软正往淤紫的脚踝上贴药膏。周扬的消息在锁屏上亮起：「脚好点了吗？学生会最近太忙，周末再来看你。」配图是一张堆满文件的办公桌。

她刚要回复，李薇突然破门而入："你绝对猜不到我在万达看到了什么！"手机相册里，周扬正把一条项链戴在林雨萱脖子上，背景的钟楼显示下午3:25——就在他发"在开会"消息的十二分钟后。

苏软软的指尖悬在"已读"标记上方颤抖。药膏从指缝滑落，在床单上晕开一片刺眼的青白色。她突然想起上周自己高烧39度，周扬也是用同样的口吻说「多喝热水」，却在朋友圈点赞了林雨萱的感冒自拍。

"其实..."她机械地擦拭着药渍，"上周四他说要陪导师见客户..."相册里那张林雨萱在酒店大堂的打卡照，玻璃倒影里分明是周扬的背影。

凌晨三点，苏软软翻出藏在抽屉深处的笔记本。每一页都记着周扬的失约与谎言：毕业典礼、妈妈手术日、甚至她拿国奖的颁奖礼...对应的全是林雨萱社交账号的炫耀帖。

她突然按住其中一页——去年七夕，周扬说临时集训，但林雨萱那天发了摩天轮照片，角落里那只搭在栏杆上的手，戴着和她买给周扬的同款腕表。

"周扬的前女友？"苏软软望着咖啡厅里妆容精致的女人。陈玲推来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张不同女生的照片："我们都收到过同一条’幸运星’手链。"

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日期。苏软软突然呼吸困难——最新那张的拍摄时间，分明是她和周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陈玲冷笑："知道我们叫他什么吗？中央空调先生。"

"你监视我？"周扬摔碎茶杯时，瓷片溅到苏软软小腿上。她看着那道血痕，突然想起大三冬天，他也是这样打翻热可可，却第一时间去擦林雨萱被溅到的鞋尖。

"我要的从来不是监视，"她终于哭出声，"只是希望你记得，我才是你女朋友..."话音未落，周扬的手机亮起，林雨萱的消息弹出来：「扬哥，你说她会不会发现我们去年就在一起了？」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中苏软软看见玻璃倒影里的自己——满脸泪痕的模样，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在樱花树下，因为周扬一句"做我女朋友吧"就欣喜若狂的傻瓜。

第五章：心死的瞬间

保温盒摔在地上的闷响惊飞了树上的麻雀。苏软软站在学生会后门，看着窗内周扬正俯身舔掉林雨萱指尖的奶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条纹，像极了三年前他第一次吻她时，图书馆窗帘漏下的光影。

"再尝一个嘛~"林雨萱的声音甜得发腻，用叉子戳着蛋糕上的草莓，"我特意为你学的..."

苏软软低头看着保温盒里精心摆盘的糖醋排骨——周扬最爱吃的菜，她照着美食博主教程练习到凌晨三点。现在酱汁正顺着裂缝渗出，在水泥地上蜿蜒成一条暗红色的河。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哭。心脏像是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所有痛觉神经都麻木了。她弯腰捡起保温盒时，发现自己的手稳得可怕。

图书馆顶层的角落，苏软软点开那封被搁置两个月的邮件：【剑桥大学交换生项目最终确认通知】。光标在"放弃"按钮上悬停许久，最终移向了"接受"。

她打开新的浏览器窗口，搜索栏自动补全记录暴露了周扬的秘密——上次用他电脑时，他搜索的是"如何委婉拒绝学妹表白"，而历史记录显示当天深夜他还查过"送女友什么生日礼物最省钱"。

云相册的加密文件夹名叫"mylist"，密码是她生日。里面整齐分类着"文学院""艺术学院""体育系"等子文件夹，每个都存着数十张聊天截图。最新建立的"金融系"文件夹里，林雨萱昨晚发的消息格外刺眼：【她那么无趣，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周扬的回复让苏软软胃部绞痛：【听话又好哄，暂时找不到更好的】

手机亮起，周扬的消息带着施舍般的语气：【给你带了奶茶，下来】。窗外楼下，他单手插兜站在银杏树下，另一只手提着两杯奶茶——一杯全糖波霸，是林雨萱的最爱；一杯三分糖椰果，是她喝了三年却始终没告诉他自己其实讨厌的口味。

苏软软按下发送键：【好，马上】。同时抄送给导师的邮件显示：【确认接受offer，明日递交签证材料】。夕阳透过玻璃窗，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道终于愈合的伤疤。

第六章：最后的告别

行李箱的金属拉链声在空荡的宿舍里格外刺耳。苏软软拿起床头那个相框——樱花树下，周扬背着她笑得灿烂。玻璃反射出她此刻面无表情的脸，手指一翻，相框重重砸进垃圾桶，碎裂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宿舍门突然被踹开，周扬气喘吁吁地堵在门口，目光从摊开的行李箱移到她手中的机票："剑桥？"他声音陡然拔高，"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苏软软继续慢条斯理地叠着毛衣，这件浅灰色高领是周扬说她穿最好看的那件。"上周。"她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签证昨天下来的。"

周扬一把抢过机票，登机日期赫然是明天。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是苏软软三年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原来他也会害怕失去。

"就因为我最近忙？"周扬声音软下来，伸手想拉她，"我保证以后..."

苏软软侧身避开，从抽屉取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整齐分类着票据：去年生日被放鸽子的餐厅小票，情人节他送错口红色号的购物凭证，甚至还有林雨萱每次挑衅的短信截图。最上面是陈玲给的联系方式，背面写着"第三任女友，舞蹈系2016级"。

"我本来想证明是自己太敏感。"她轻笑一声，文件袋重重摔在周扬胸口，"没想到是证据确凿。"

周扬翻着那些票据，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跟踪我？"他突然抓住一张照片——上周校运会，林雨萱"不小心"撞倒她时，看台上他正在笑。

"李薇拍的。"苏软软抽回照片，"顺便告诉你，你云相册的密码太容易猜了。"她点开手机，播放一段录音，周扬的声音清晰传出："...她啊，就是好哄，送支口红就能..."

录音戛然而止，周扬面如死灰。这是他上周和篮球队友的对话。

"我们分手。"苏软软拉上行李箱，语气平静得可怕。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周扬突然跪下来抱住她的腿："我错了，我真的..."他声音哽咽，"我马上和林雨萱断绝来往..."

苏软软看着这个曾经让她仰望的男孩，此刻像条丧家之犬。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你知道吗？最可笑的是..."她凑近他耳边，"林雨萱昨天还问我，能不能把你不用的篮球鞋送给她新男友。"

机场安检口，李薇哭得妆都花了。苏软软最后回望了一眼——周扬终究没来。登机广播响起，她转身将手机卡扔进垃圾桶，金属卡片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极了三年前那个樱花树下，篮球砸中她后背的声音。

第七章：冰封与新生

超市收银台前，pos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transactiondeclined"的红色提示第三次闪烁，苏软软的手指死死扣住那张印有周氏集团标志的信用卡。身后排队的人群开始骚动，一个金发女人不耐烦地咂嘴："hurryup,chinesegirl."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第十四条短信跳出：【没有我签字，你账户里每一分钱都动不了。现在知道谁才是对你好的人了？】发件人"周扬"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sorry,i..."苏软软的英语卡在喉咙里，三个月前在国际金融论坛上侃侃而谈的自信荡然无存。货架上"madeinchina"的标签在视线里模糊，她突然想起离国前周扬捏着她下巴说的话："离开我，你连瓶矿泉水都买不起。"

一只修长的手越过她肩膀，黑卡在读卡器上划过清脆的"滴"声。"中国同胞？"身后人的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袖口露出的半截纹身是水墨风格的康桥轮廓。

图书馆古籍区的暖气太足，苏软软揉着太阳穴核对数据模型。忽然有阴影笼罩桌面，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下面压着便签：「建议参考journaloffinance2018年刊第45页，你的公式缺了个β系数」——落款是潇洒的"顾"。

她抬头，透过两排书架看见正在查阅建筑年鉴的侧影。阳光透过彩绘玻璃，为他镀上金边，胸牌"gujinchuan,phd"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s大的人？"顾瑾川指着她笔记本上的校徽贴纸，"去年受邀回母校讲座时，见过你们金融系的张教授。"他翻书的食指有道狰狞的疤痕，与李薇信里描述的"为救流浪猫跳下排水渠的疯子学长"完全吻合。

手机突然亮起，周扬的新消息：【玩够了吗？银行卡给你解冻了】。顾瑾川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半秒，突然指向窗外："看，剑桥今年第一只知更鸟。"——绅士地给了她收起狼狈的体面。

平安夜的雪来得猝不及防。顾瑾川撑开伞时，整个伞面向她倾斜，雪花立刻落满他左侧肩膀。这个保护姿态太过熟悉——去年校运会，周扬就是这样为林雨萱挡雨的。

"台阶结冰了。"他忽然握住她手腕，温暖的掌心恰好覆在那道还未消退的疤痕上——那是分手时被周扬攥出的淤青。当晚，她三年来第一次发朋友圈：雪夜窗台，姜茶热气在玻璃上凝出"tomysunrise"的字样。

手机瞬间被来电轰炸，二十七通未接像索命的诅咒。而书桌角落，静静躺着顾瑾川遗落的钢笔，笔帽内刻着一行小字："forthegirlinlibrary3,2018.9.15"——那是她初入s大的日期。

第八章：命运的回旋

投影仪的白光在凌晨三点的办公室格外刺眼。周扬盯着屏幕上林雨萱的最新动态——她穿着他送的限量版泳衣，依偎在他父亲最大的商业对手怀里，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背景下配文"遇见真爱"。更讽刺的是，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三小时前林雨萱发来的浴室自拍："想你了，扬哥~"

"周总，还有更精彩的..."秘书颤抖着点开下一张截图。林雨萱的小号聊天记录赫然显示：【周扬：等老头子下台，第一个甩了苏软软那个无趣的女人】发送时间正是去年苏软软生日那天。

周扬的拳头狠狠砸向显示屏，飞溅的玻璃碎片在他手背划出几道血痕。疼痛让他恍惚想起去年校运会，苏软软摔伤膝盖时渗出的也是这样的鲜红。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却在电梯镜子里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那神情，像极了他最厌恶的父亲训斥母亲时的模样。

剑桥的公寓里，顾瑾川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苏软软的发丝。"确定要回去？"他低声问道，目光落在书桌上烫金的校友会邀请函上。嘉宾名单中，"周扬"后面的头衔已变成"周氏集团ceo"。

苏软软抚平行李箱中的深蓝色礼服裙，这是顾瑾川送她的生日礼物，颜色恰好与他眼睛相配。"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她扣上箱子，没注意到身后顾瑾川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

整理行李时，苏软软翻出关机半年的备用手机。开机瞬间，连续不断的提示音如同爆炸——87条来自周扬的未读消息中，夹杂着几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最新一张照片让她血液凝固：周扬醉醺醺地抱着她的毕业照，床头柜上散落着几张飞往英国的作废机票。

"校友会流程表。"顾瑾川递来文件时，苏软软敏锐地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淡淡的戒痕——那是他从未提起过的过去。

当顾瑾川突然单膝跪地时，窗外正飘落剑桥今年的初雪。丝绒盒中的蓝钻戒指在壁炉火光中折射出星河般的光芒，内圈刻着"youaremyrenaissance"。

"我知道时机不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永远选择你。"当戒指缓缓推入她指尖的刹那，苏软软在戒托背面发现一行微雕小字："since2018.9"——那是她刚入学的年份。

与此同时，三万英尺的高空中，周扬的私人飞机正穿越英吉利海峡。舷窗倒影里，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那枚褪色的樱花书签，上面还残留着当年苏软软写下的诗句："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第九章：终章·纸飞机与新生

校友会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入口处时，全场倒吸一口冷气——苏软软挽着顾瑾川的手臂缓步而入，墨绿色丝绒礼服勾勒出她精致的腰线，曾经的黑长直如今烫成了慵懒的大波浪。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无名指上那枚蓝钻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星河般的光芒。

角落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周扬捏碎了香槟杯，鲜血混着酒液滴在定制西装上，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顾瑾川搭在苏软软腰间的手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戴着他曾经随口提过的百达翡丽限量款。

苏软软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却没有像从前那样低头回避。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平静地掠过周扬惨白的脸，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顾瑾川适时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这个默契的小动作让周扬的瞳孔骤然收缩。

"感谢各位校友莅临。"主持人热情的声音响起，"首先有请本届’杰出校友代表’周扬先生致辞！"

周扬走上台时，西装口袋里的钻戒盒子硌得他生疼。他调整话筒的高度——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三年前新生典礼上，他就是这样注意到台下认真记笔记的苏软软。

"今天，我想对一个很重要的人道歉。"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目光锁定第三排的苏软软，"这一年我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

话音未落，音响突然爆出刺耳的电流声。

"周扬，你演给谁看呢？"林雨萱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大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微信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是昨晚发的：【她不过仗着攀上高枝，顾家能看上她这种暴发户？】

会场一片哗然。苏软软却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陈玲正在对顾瑾川点头示意，手里拿着一份标着"周氏集团内部文件"的档案袋。

苏软软缓步走向舞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她没有接周扬颤抖着递来的话筒，只是举起左手，让蓝钻戒指在聚光灯下闪耀。

"周扬，"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全场安静，"谢谢你当年的不娶之恩。"

转身时，顾瑾川已经等在台阶下。他展开的西装外套里，露出剑桥图书馆特藏室的借阅卡——那是三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六个月后的婚礼上，一只纸飞机划过剑桥的蓝天。信封里除了周扬的忏悔信，还有张泛黄的照片：18岁的顾瑾川站在s大樱花树下，目光温柔地望向镜头外正在捡书的苏软软。

"原来是你。"新娘笑着将戒指戴得更深了些。河畔的风吹起头纱，远处钟楼正敲响幸福的钟声。

第十章：终章·无视与超越

酒吧的液晶屏突然切换画面，周氏集团的logo被打上猩红的"破产清算"字样。周扬手中的威士忌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镜头扫过周家豪宅被法院贴封条的特写，他父亲被押上警车的画面让整个酒吧鸦雀无声。

"周少，您还欠我们三万酒钱..."酒保的话被手机提示音打断。#林雨萱直播翻车#的热搜下，是她哭着卸妆的视频："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周扬，都是经纪公司安排的cp炒作..."

周扬扯开领带，昂贵的定制西装沾满酒渍。他死死盯着《金融时报》推送——苏软软站在纳斯达克敲钟台上的照片。她左手无名指的蓝钻戒指，正是他曾经随口说过"太贵不实用"的那款。照片角落，顾瑾川的袖扣闪着冷光，那是周家祖传却被变卖的最后一件古董。

出租车停在破旧公寓楼下时，周扬自己都觉得可笑。但顶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与记忆中苏软软总为他留的夜灯一模一样。他踉跄着冲上楼，却在门口听见婴儿笑声和温柔的女声："宝贝，这是妈妈以前最爱的樱花书签..."

开门的陌生主妇警惕地打量他。透过门缝，周扬看见客厅墙上挂着苏软软捐赠图书馆的新闻剪报，日期是她离开中国的第三天。茶几上摆着的相框里，顾瑾川抱着婴儿站在剑桥河畔——那背景分明是当年他承诺带苏软软去度蜜月的地方。

雨中的咖啡厅电视正播放专访。苏软软谈及创业灵感时，镜头扫过她办公桌一角——被做成标本的樱花，装在刻着"tomyrenaissance"的水晶盒里。周扬突然想起，那是他们初遇时，落在她教科书上的那片樱花。

婚礼请柬在雨中渐渐模糊，背面那行字却愈发清晰："感谢所有过往，成就今日新生。"远处新生资本的广告牌亮起新标语，投映在积水中，像极了许多年前，图书馆落地窗上斑驳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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