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我当了十年“扶弟魔”。

为不成器的弟弟苏明明买房买车娶媳妇，掏空我积蓄和婚后大半收入。

顾天海总温柔浅笑：“你弟即我弟，应该的。”

公婆逢人便夸我“贤惠”，说顾家娶我是福气。我曾以为，这就是牺牲换来的美满。

那天，医院来电，苏明明飙车出事，急需手术费。

弟媳哭着告诉我，苏明明在外堵伯，欠了两千万高利贷，债主扬言再不还钱就卸他条腿！

我颤抖着接过催债单，目光死死钉在债权人处——龙飞凤舞的签名，顾天海！

瞬间，他“百依百顺”的体贴，“毫无怨言”的支持，公婆的“贤惠”。

全成了毒刺，狠狠扎进我心。

原来十年喂养的，不是温情丈夫，是条处心积虑吸干我娘家血的毒蛇！

他伪装深情，竟是要我净身出户，不留体面！

第1章

我站在顾天海面前，手里捏着那张催债单，背后早就被冷汗浸湿了。

两千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天海，你说过会帮明明的，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

我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含着祈求。

顾天海摘下金丝眼镜，慢慢擦拭着镜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错，是我。”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说的话就像是刀子，直接插进我的心脏。

“苏明明那个无底洞，总得有人给他个了断。这两千万，要么你还，要么他就等着截肢吧。”

我如坠冰窟，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耳边回响着他过去十年温柔的“你弟即我弟”，和现在恶毒的“你终于不蠢了”这两句话。

强烈的反差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这个男人，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眼中满是讥讽，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重新戴上眼镜，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彻底撕裂，露出狰狞的獠牙。

“你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苏晚。”

他嘲弄地笑着，眼神里带着施虐的快感。

“十年了，你终于不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婆婆王秀莲和公公顾建国适时“路过”，好像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

王秀莲脸上堆着假笑，语气尖酸刻薄。

“晚啊，天海也是为你好，谁让你弟弟那么不争气！”

她那双三角眼扫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轻视。

“你当姐姐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废了吧？天海这也是帮你管教他！”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她平时对外人夸我时的那副慈母面孔。

现在这张脸，狰狞得像魔鬼。

公公顾建国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我，却也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我脑中闪过十年间无数次为苏明明填补窟窿的画面。

每一次顾天海都是“理解”与“支持”，公婆则是“夸赞”与“体恤”。

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

我颤抖着声音质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天海嗤笑一声，竟然搂过王秀莲的肩膀。

“从你第一次拿钱补贴你弟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血包’。”

他的话字字如刀，割在我心上。

“娶你？自然是看上你娘家还有点油水，和你这个’扶弟魔’的潜质。”

所谓的美德，在他们眼中竟然是可以利用的价值。

我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没有倒下。

眼前这一家三口，脸上洋溢着算计得逞的快意，没有一丝愧疚。

十年婚姻，原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

而我，就是那只被温情麻痹，最终被引入陷阱的猎物。

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本能地躲开。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握成拳头。

“现在还装清高？”

顾天海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文件。

“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

他的笑容残忍得像魔鬼。

“你要是乖乖听话，净身出户，这两千万，我可以’宽限’你几天。”

“不签的话…”他看了看手表。

“你弟弟大概还有二十个小时。”

第2章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从昨晚的噩梦中完全清醒，顾天海就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站在我面前。

“看看！这就是你’贤惠’的证据！”

他将那些纸张狠狠摔在我面前，有些散落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才发现那些竟然是我这些年给苏明明转账的所有记录。

“十年！你从我们家拿走了多少去填你娘家的无底洞！”

顾天海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好像我才是那个罪人。“我忍你很久了！”

我看着那些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可是我记得，每一次转账前，都是他“温柔”地提醒我苏明明又遇到了什么困难。

“可是……可是这些都是你让我转的。”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让你转的？”顾天海冷笑一声。

“苏晚，你可真会倒打一耙。是你自己心疼弟弟。”

“是你自己主动要帮他，我什么时候逼过你？”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这十年来我看到的那些“理解”和“支持”，都是我的幻觉。

我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他从来没有明确要求过我转账，只是每次都会“关心”地提到苏明明的困境。

然后在我犹豫时“善解人意”地说理解我的难处。

原来，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让我以为是自己的主动选择，实际上却是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王秀莲这时候也出现了，她看着地上的转账记录，脸上露出夸张的震惊表情。

“哎呀，晚晚，你怎么能这样呢？”她做作地拍着胸口。“这么多钱，都够买套房了！”

然后她转向顾天海，语气瞬间变得心疼。

“儿子，你也真是太能忍了。换了别的男人，早就闹翻天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二人一唱一和，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接下来的几天，王秀莲开始了她的“宣传攻势”。

她每天都会“偶然”遇到小区里的邻居，然后添油加醋地哭诉我如何“败家”、“吸血”。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开始编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她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有一次天海不在家，

她倒好，直接把前天剩下的馊饭菜给我端上来，还阴阳怪气地说我这种老虔婆就配吃这个！

"你们都不知道啊，她还经常偷偷掐我，我这胳膊上，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王秀莲撩起袖子，露出一些不知从哪弄来的模糊印记。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

十年来，我对公婆的照顾有目共睹，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这样？

人言可畏，况且她装了十年的“好人”。

邻居们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以前遇到我会主动打招呼的阿姨，现在遇到我。

故意背过身去不理我，更是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试图解释，想要告诉大家真相。可是每当我开口，王秀莲就会出现，一把推开我。

“你还有脸说！”她的声音尖锐，“我们顾家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她这样一说，邻居们看我的眼神就更加冷漠了。

在他们看来，一个连婆婆都敢顶撞的媳妇，能是什么好人呢？

就在我感到孤立无援的时候，弟媳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恐惧。

“姐！你快想想办法！”她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明明被人堵在病房里了，他们说再不还钱就要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人？报警了吗？”

“不敢报警啊！”弟媳的声音更加惊恐。

“他们说了，报警的话，他们就要动孩子了！姐，你救救我们吧！”

电话里传来苏明明微弱的声音。

“姐……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这是我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不管他犯了多少错，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可是两千万，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看来只能回家想想办法了。

第3章

“小晚，你回来了。”

妈妈迎上来，脸上是担忧，但眼神却有些闪躲。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爸，妈，顾天海他……”

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打断了我。

“小晚，天海都跟我们说了。”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弟弟……你弟弟这次闯的祸太大了，两千万啊！我们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

我心中一沉，果然如此。

“妈，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顾天海的圈套！我……”

话没说完，爸爸猛地抬起头。

“小晚！怎么说话呢！天海这孩子，对我们家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这些年，要不是他帮衬着明明，明明能有今天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他是在演戏！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苏家，算计我！”

妈妈拉了拉我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小晚，别说了。天海……天海也是没办法。”

“他说，只要你……只要你把离婚协议签了，承认那笔钱是你为了娘家欠他的。”

他……他就答应继续管明明，不会让他真的去坐牢，也不会让他真的被剁手。”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所以，你们就信了？”

“所以，你们就要我来承担这一切？就因为我是姐姐？”

“不然呢？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出事？你忍心吗？”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最亲的人，他们的恳求与无奈，像一把刀子，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原来，为了儿子，女儿是可以被牺牲的。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深渊，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踉跄地走出父母家，像个游魂一样回到了那个曾经充满“温馨”的牢笼。

顾天海正坐在沙发上，见我回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想通了？”

他的语气带着得意。

我没有说话，只是麻木地看着他。

他似乎失去了耐心，从茶几下拿出几张纸，甩在我面前。

“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还有这个，”。

他指着另外几张纸，“是你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的声明。

以及一份你欠我两千万的债务确认书。”

我死死盯着那些文件，上面赫然有我的签名！

那是我以前信任他时，他哄骗我签下的一些空白文件，说是为了方便办理家里的某些事务。

没想到，他竟然用在了这里！

“顾天海，你无耻！”

他嗤笑一声，眼神轻蔑。

“苏晚，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父母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

你弟弟的命，现在就捏在你手里。”

“要么签字，要么你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

王秀莲适时地从厨房探出头，阴阳怪气：“苏晚啊，你也别怪天海。谁让你那么能补贴娘家呢？这钱啊，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她走过来，故意在我身边转悠，手里端着一碗刚盛好的热汤。

突然，她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哎呀！”

滚烫的汤水朝着我泼了过来！

我本能地向后一躲，大部分汤水洒在了地上，但仍有几滴溅在了我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王秀莲却恶人先告状，指着我尖叫，“你想烫死我老婆子是不是！”

顾天海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弟媳带着哭腔的尖叫。

“姐！不好了！医院那边断了明明的医药费！顾天海派来的人说。

今天再不还钱，就要把明明从楼上扔下去。”

紧接着，我妈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小晚啊！算妈求你了！你就认了吧！你弟弟快不行了！难道你要逼死我们全家吗？”

我听着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哭喊，万念俱灰。

我拿起那支笔，准备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我脑中突然想起来了。

之前顾天海的一个旧本子，好像还压着一个旧u盘，那是有次他喝醉酒我帮他保管的。

我心中猛地一动，找了个借口。

“我去……去上个厕所。”

顾天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快点！别耍花样！”

我走向洗手间，路过卧室时，飞快地闪身进去，找到那个旧u盘死死攥在手心。

第4章

反锁房门，颤抖着将旧u盘插入多年的笔记本电脑。

文件杂乱，但一个名为“备份-勿动”的加密文件夹格外显眼。

我试了几个顾天海常用的密码，都失败了。

脑中灵光一闪，输入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赫然是顾天海这些年与不同女人的暧昧聊天记录、露骨照片。

还有转移财产的记录和放高利贷的账目明细！

更让我浑身冰凉的是一段录音。

几年前顾天海与生意伙伴酒后吹嘘的声音：“苏晚那个蠢女人，还有她那个废物弟弟。

简直了……要不是苏家的军人身份可以掩盖我的生意，我会和她结婚？”

“等我把苏家最后的油水榨干，再设计让她净身出户。

外面我早就彩旗飘飘了……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录音里，顾天海的笑声刺耳猖狂。

我紧攥着u盘，浑身颤抖。

十年深情，十年牺牲，换来的是这样赤裸的算计和羞辱！

原来如此。

因为我家是军人世家，根正苗红，可以完美掩盖顾天海背地的肮脏勾当。

现在我父亲退休了，对他来说没了利用价值，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一股恨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抬起头，眼中最后的软弱彻底消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天海，王秀莲，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不是要我净身出户吗？”

“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没有去客厅签字，而是打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那个在此刻显得无比重要的号码……

第5章

“菲菲，是我，苏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熟悉的冷笑声

：“苏晚，怎么想起我了？”

林菲菲，我高中时的闺蜜。听说当年她被顾天海恶意欺凌，家道中落后辍学混社会。

如今在灰色地带颇有人脉，最恨顾天海这种伪君子。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语气平静，“顾天海害了我十年，现在该他还债了。”

将u盘里的部分内容发给她后。

我附上一笔钱：“让这些东西出现在该看的人眼前，让他身败名裂。”

菲菲看完内容，笑得阴森：“放心，姐妹。这次他死定了。”

隔天上午，顾天海正在公司主持重要会议。

突然，他与某位女客户的亲密照片出现在他正在演讲的ppt上面，每一张都露骨至极。

同时，所有高层和合作伙伴都收到了匿名邮件，内容是他的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

顾天海脸色惨白，想要解释却发现无从开口。

更要命的是，关于他涉嫌非法放贷、pua女下属的匿名爆料开始在本地论坛疯传。

每一条都有图有真相，每一条都直击要害。

而我，恰好在此时出现在他公司楼下。

衣衫单薄，脸上带着“被家暴”的伤痕，手中举着牌子：“十年婚姻被骗，

丈夫设计谋夺家产，逼我净身出户！”

围观群众越聚越多，记者也闻风而来。

我哭得梨花带雨，将顾天海十年来的恶行一一诉说。从他如何诱骗我签空白文件。

到如何设计让我家破人亡，再到如何威胁我弟弟的性命。

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无比生动，每一句话都戳中围观者的同情心。

“天啊，这种男人太可怕了！”

“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这么阴险！”

“这女人太惨了，被骗了十年！”

顾天海从公司窗户看到楼下的场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想下去解释，却被助理拦住：“顾总，现在下去只会更乱。”

王秀莲在家中看到网上的视频，气得跳脚砸东西。

她想出门帮儿子澄清，却发现家门口已经被愤怒的网民和同情我的邻居围观。

“这个贱人！竟然敢咬我儿子！”

但她不敢出门，因为外面的人群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毒蛇。

顾天海拿出手机想花钱压下舆论，却发现爆料层出不穷。

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推动，每当一波热度下去，就有新的猛料冒出来。

他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那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十年前被他欺负的那些人。

而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他公司里慌乱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天海，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6章

舆论风暴后的第三天，顾天海的手机成了“轰炸机”。

“顾总，当初说好的分手费呢？”一个妖娆女声透着冷意。

“别装死了，老娘怀着你的种，你想一走了之？”另一个更加尖利。

最狠的是那个叫小雅的，直接冲到公司闹事：“诈骗罪懂不懂？老娘已经报警了！”

顾天海额头青筋暴起，一口气挂了十几个电话。

这些平时像舔狗一样的女人，现在全成了恶鬼。

更要命的是，几个灰色生意的合作伙伴也开始“变脸”。

“顾哥，最近风头太紧，咱们的事儿先缓缓？”电话里的语气客套却疏离。

资金链开始断裂，账户里的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

王秀莲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冲着儿子就是一顿炮轰。

“都怪你！非要搞那些花样！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下楼买个菜，邻居们指指点点，像看笑话一样！”

“你说你图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妖！”

顾天海本就焦头烂额，听母亲这么说，火气直冲天灵盖：“够了！你以为我愿意？”

“那个贱女人阴我，你不帮我想办法，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顾建国也坐不住了，拍桌子吼道：“你们够了！一个两个的，吵什么吵！”

“当初是谁说要搞苏晚的？现在出事了就怪这怪那！”

父子三人第一次撕破脸皮，客厅里鸡飞狗跳。

与此同时，苏晚正在咖啡厅里，与林菲菲碰头。

“姐，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林菲菲压低声音，“顾天海有个秘密账户，专门用来洗钱。”

“税务那边我也打点好了，匿名举报已经递上去。”

苏晚接过u盘，唇角微扬：“很好。这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大餐。”

她要让顾天海疲于奔命，一步步陷入绝境。

另一边，医院里的弟媳王丽越来越不安。

苏晚昨天“无意间”提到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

：“等顾天海倒台，你觉得明明还能全身而退吗？”

“帮凶的下场，往往比主犯更惨。”

王丽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她想起顾天海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如果真的出事…

深夜，她悄悄打开录音功能。

病房里，苏明明正在和顾天海的人通电话。

“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就说苏晚早就想赶我们走，这次是故意的。”

“钱的事不用担心，顾哥不会亏待我们。”

王丽的手在颤抖，但她咬牙坚持录完。

第二天一早，她将录音发给了苏晚。

然而，顾天海很快察觉到了异常。他冲到医院，逼视着王丽：“你做了什么？”

王丽吓得脸色发白：“我…我什么都没做…”

“最好如此。”顾天海的声音如寒冰，“否则，你们一家三口的下场，会比苏晚更惨。”

第7章

短短两天，公司股价暴跌，合作伙伴纷纷撤资，就连多年的生意伙伴都开始与他划清界限。

他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双手颤抖地拿起电话。

“苏晚，我错了。”

我看着来电显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苏晚，我真的错了！”电话里传来他前所未有的哽咽声。

“我一时糊涂，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能不能撤回那些爆料？我愿意补偿你，多少钱都行！”

演技不错。

我装作犹豫的样子：“天海，你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我彻底醒悟了！”他的声音激动起来，“我让我妈也跟你道歉，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

我差点笑出声。

“那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故意放软语气。

“我要回顾家拿走自己的东西，还有，你得公开道歉并赔偿我五百万。”

顾天海沉默了几秒，随即急忙答应：“行！都依你！”

挂断电话，我看向窗外。

鱼儿上钩了。

第二天傍晚，我如约来到顾家。

王秀莲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看到我进门，她勉强挤出笑容。

“晚晚，都是妈不好，之前说话太冲了。”

“妈，您别这么说。”我装出感动的样子，“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顾天海也一脸愧疚地走过来：“晚晚，对不起。这十年来，是我混蛋。”

他甚至红了眼圈，演得像模像样。

“天海……”我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就在这温馨的一幕上演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苏明明打来的。

“姐，你在哪？快回来！”弟弟的声音透着恐慌，“有人在咱们小区楼下等你，看起来不像好人！”

我脸色一变，看向顾天海。

他依然保持着愧疚的表情，但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原来如此。

“天海，我弟弟那边有急事，我得先走了。”我故作焦急地站起身。

“要不要我陪你去？”他关切地问。

“不用，你忙你的。”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顾天海，你以为我真的会那么容易上当？

当晚，苏明明坐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叠照片。

“姐，这些是我偷拍的。”他的眼中燃着怒火，“顾天海根本没有悔改。

他今天还在酒店里跟那个女的厮混！”

照片里，顾天海搂着一个年轻女孩，笑得春风得意。

“还有这个。”苏明明递过来一段录音，“他在电话里跟人说要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录音里传来顾天海阴狠的声音：“苏晚那个贱人，敢跟我斗？

等她落单了，让兄弟们好好’招待’她！”

我看着弟弟愤怒的脸，心中暗喜。

苏明明终于彻底醒了。

“姐，咱们不能再忍了！”他握紧拳头，“顾天海这种人渣，就该让他生不如死！”

我拍拍他的肩膀：“明明，姐早有准备。”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林菲菲的电话。

“菲菲，可以收网了。”

第8章

次日我踏进顾家门口，敏锐察觉到异样。

角落里传来窸窣声响，几个壮汉正蠢蠢欲动。

顾天海从沙发后站起，眼中露出疯狂：“苏晚，今天你走不了了。”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暴徒冲出，我冷笑退后一步。

口哨声响起，林菲菲的人马杀出。同时，警笛声划破夜空。

顾天海脸色煞白：“不可能！”

“我买通了——”

话音未落，几个警察将他按倒在地。

“顾天海，你涉嫌雇凶伤人，现在逮捕你！”

原来林菲菲早有布置，连警队内部的蛀虫都一并清理。

顾天海被铐走时，眼中满是不甘和恨意。

王秀莲在家中哭天抢地：“我的儿啊！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扫把星！白眼狼！”

我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日记。

“想听听你儿子怎么评价你的吗？”

她翻开其中一页，念道：“老太婆真好骗，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配合演戏。”

“蠢得像头猪，还以为自己聪明。利用完就踢开，反正也没什么价值。”

王秀莲如遭雷击，瘫坐在地。

“不…不可能…我儿子不会这么说…”

我继续翻页：“苏家父母更蠢，哄他们签个字就能把债务转移过去。”

“到时候苏晚死了，债主找不到人，自然会找担保人算账。”

老太太浑身颤抖，终于明白自己在儿子眼中是什么。

我将u盘递给林菲菲：“所有证据，一个不漏。”

“洗钱账目、官商勾结、雇凶伤人，还有明明录下的那些对话。”

林菲菲点头：“纪检那边已经介入，这次是雷霆出击。”

几小时后，多个部门联合行动。

顾天海的保护伞一个个倒下，涉案金额触目惊心。

苏家父母赶到时，看到的是满地狼藉。

“晚晚…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苏父颤抖着声音：“我们怎么会被骗得这么惨…”

“连明明都差点死了，我们还帮着外人欺负你…”

我静静看着他们，没有愤怒，也没有原谅。

“现在知道错了？”

“可惜，有些伤害永远无法挽回。”

她转身离去，留下两个老人在风中哭泣。

月色如水，照在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庭上。

而在远方，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因为我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有打出……

第9章

法院上。

法官宣读判决书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顾天海心脏上的锤子。

“被告人顾天海，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我静静坐在旁听席上，看着顾天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我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没有得意，没有愤怒，更没有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二百万元。”

法官的话刚说完，顾天海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倒在椅子上。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十五年。对于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来说，等他出来的时候，人生已经过了大半。

我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得意洋洋地说

：“苏晚，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现在看来，真正翻不了身的是他。

法警走过来要带他离开的时候，顾天海突然挣扎着回过头，朝着我的方向大声喊道：

“苏晚！是你害了我！是你毁了我！”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法庭里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依然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你就是个毒妇！我后悔娶了你！”

他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毒。我慢慢站起身，走到栏杆前，看着他。

“顾天海。”我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整个法庭都听见。

“你记住了，不是我害了你，是你自己的贪婪和恶毒害了你。”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回应。我继续说道：

“如果你当初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把我当提款机，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惜啊，”我轻笑了一声，“你永远学不会什么叫适可而止。”

顾天海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什么，但法警已经拖着他往外走了。

第二天，王秀莲的案子也开庭了。

这个曾经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婆婆，如今穿着灰色的号服坐在被告席上，一脸的憔悴和惊恐。

“被告人王秀莲，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

三年缓刑，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耻辱了。这个爱面子胜过命的女人，从此以后在小区里抬不起头来。

王秀莲听到判决后，当场就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朝我的方向看，眼中满是哀求。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求我原谅，求我高抬贵手。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

有些路，是她自己选的。有些后果，就要自己承担。

顾建国因为知情不报和部分参与，被判处了一年有期徒刑。

缓刑两年。这个曾经看似忠厚的公公，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法庭外，有记者想要采访我，我都拒绝了。我不想再被人关注，只想安安静静地开始新生活。

走到法院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苏明明。

他瘦了很多，眼神也不再躲闪，而是直视着我的眼睛。

“姐。”他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我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曾经让我操碎了心的弟弟。

“姐，对不起。”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苏明明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我戒赌了，也找到了工作。

我会好好照顾嫂子和孩子，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弟弟终于长大了，可惜代价太大了。

“明明。”我终于开口，“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再回头了。”

他点点头，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姐。谢谢你救了我。”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什么。有些感情，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第10章

一年后，我拿回了部分本就属于我的财产。不多，但足够我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爸妈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让我回家和他们一起住，或者他们过来照顾我。

我平静地拒绝了。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很难完全弥合如初。

我需要属于自己的空间，彻底告别过去。

我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南方小城，阳光充足，生活节奏缓慢。

用那笔钱，我盘下了一个小小的店面，开了一家花店。店名很简单，就叫“晚晴小筑”。

每天清晨，我迎着第一缕阳光去花市挑选最新鲜的花材，回到店里精心修剪、搭配。

店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偶尔有几只蝴蝶会误打误撞地飞进来，在花丛中停留片刻。

我喜欢看着客人们挑选到心仪的花束时，脸上露出的笑容。那种简单的快乐，也感染着我。

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没有了过去的压抑和算计，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自由的甜味。

我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容貌，穿着舒适的棉布裙子，头发随意地挽起。

镜子里的我，眼中的疲惫早已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种沉淀后的宁静和柔和。

偶尔，我会收到苏明明的信，从他戒毒康复的那个城市寄来。

信纸是普通的横格纸，字迹有些歪歪扭扭，但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

信里，他会絮絮叨叨地写他现在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踏实。

写他的妻子和孩子，说孩子又长高了，会叫爸爸了。

每一次，信的末尾总有大段笨拙的道歉和感谢。

我每次都会看完，然后把信收进一个旧盒子里。很少回复。

不是不原谅，而是有些伤害刻得太深，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淡化。

而且，我们都需要有各自的生活，清晰的界限对彼此都好。

我知道，他正在努力成为一个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这就够了。

那天午后，阳光特别好，暖洋洋地洒在花店的小院里。

林菲菲风风火火地来看我，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毫不客气地拿起我刚泡好的花茶就灌了一大口。

“啧，苏晚，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够养生的。”她抹了抹嘴，调侃道。

我给她续上茶，笑着不说话。

她打量着我，又看看这间雅致的小店，眼神里有些感慨：“说真的，你现在这样，

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看。不过……真打算一个人就这么过下去了？不考虑找个伴儿？”

我端起茶杯，看着杯中漂浮的茉莉花瓣，阳光透过玻璃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院子里的风铃被微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菲菲，”我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经历了风雨后的淡然，

“经历过地狱，才更懂得天堂的模样。”

我抬起头，迎向她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我现在拥有的，就是我自己的天堂。

这里有我喜欢的花，有温暖的阳光，有自由的空气，更重要的是，有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安宁。”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了过去的阴霾和强撑。

只有劫后余生的从容与对生活最纯粹的热爱。

“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我现在，只想好好爱自己。”

林菲菲看着我，愣了几秒，随即也释然地笑了。

举起茶杯：“说得好！为我们苏老板的‘天堂’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