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老公开局就送我“小玩具”(冰冷叶晟谢黎)全文免费_(冰冷叶晟谢黎)契约老公开局就送我“小玩具”后续阅读(冰冷叶晟谢黎)
我签下契约婚姻卖身换钱,
以为左手是爱情右手是自由。
直到前未婚夫撞见文件,崩溃离去,
而买下我的男人谢黎,
捏起我染血的指尖冷笑:
“疼?废物才怕疼。”
他亲手为我戴上手环,
“敢摘或任务失败…你的手会和周围五米一起消失。”
我才明白,这场交易,没有救赎,只是一场步步惊心的生死局。
第一章
“啪!”
那叠该死的文件砸在我面前的桌上,震得我茶杯一跳。我爸花盛年的眼珠子红得像要吃人。
“签!”他嗓子劈了叉,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现在!签了它!不然明天天亮,花氏就他妈成废墟!咱们一家三口排队跳楼!”
窗外,记者们的闪光灯疯了,“咔嚓咔嚓”响,隔着防弹玻璃都像抽在我脸上的耳光。
我死死攥着脖子上的玉佛吊坠。冰凉的玉,快被我手心烫化了。
律师老陈,语速快得像催命符:“花小姐,宸星谢总的条件就这个!联姻,三年契约!签了,五十亿立刻到账!花氏活!不签…”他抹了把汗,手指哆哆嗦嗦指向窗外,“清盘的车就在楼下!等着收尸!”
“和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黎?五十亿,买我三年?”
“对!”我爸吼回来,一点没犹豫,“就是买你!老子养你二十五年,锦衣玉食!现在花家要咽气了,该你还债了!签!”
我猛地抬眼看他。那张平时总带着点讨好笑容的脸,现在扭曲得像恶鬼。心口那块地方,好像被谁狠狠剜了一刀,空荡荡地灌着冷风。但奇怪,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松开那尊温润的玉佛。指尖碰到冰冷的文件封面。三年?行。三天后结婚?好。
笔在我手里沉甸甸的,像块烙铁。
我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签名栏刺眼。
“叶晟呢?”我问。
我爸和老陈同时卡壳,眼神乱飘。
呵。我扯了扯嘴角,一个笑也扯不出来。笔尖狠狠戳下去!花—芝—芝!名字写完,我“嗒”一声把笔扔桌上,像扔一块烧红的炭。
“签了。钱到位,花氏不许倒。”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害怕。
门“嘭”一声被撞开!
叶晟站在那儿,手里还拎着“月光”餐厅的蛋糕盒。他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我,又看向桌上那份签着我名字、像卖身契一样的文件。他嘴唇哆嗦着,那句“我们结婚吧”堵在喉咙里,噎得他脸色惨白。
我迎上他的目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阿晟!你听叔叔解释…”我爸慌里慌张想挡。
“不用说了!”叶晟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恨,“花芝芝…你他妈真行!”
他猛地扬手,把那个精致的蛋糕盒子狠狠砸在地上化作一片狼藉!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冲了出去。脚步声又急又乱,砸在走廊尽头。
老陈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像终于卸下千斤重担:“花董,谢先生助理通知,注资流程启动了。”他顿了顿,转向我,那眼神像看一件刚拍下的古董,“另外…谢先生提前回国了,就在楼下。他说…要亲自上来看看他的‘货物’值不值五十亿。”
第二章
“货物”?
老陈那句话像根冰锥,直直捅进我耳朵里,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了。我爸的脸也白了,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圆场。
不过,晚了。
办公室沉重的实木门被无声推开。
先看到的是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随意地搭在门框上,腕上一块铂金表盘反射着冷光。然后,人才进来。
很高。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像第二层皮肤裹着宽肩窄腰。领口一丝不苟,没系领带,露出一点凌厉的锁骨线条。视线往上…撞进一双眼里。
那不是人的眼睛。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淬着冰,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只有纯粹的打量。像x光,一寸寸扫过我的脸,我的身体,最后落在我签了名的文件上。
空气凝固了,我爸的呼吸声又粗又重,老陈也大气不敢出。
那目光的压迫感,沉得让人想弯腰,我强迫自己站直。
“花芝芝?”他的声音比目光更冷,像金属刮过冰面。没什么起伏,却字字砸在神经上。
我喉咙发紧,咽了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
他迈步走过来,停在桌前,没看文件,目光依旧锁着我。
“抬头。”
是命令,带着不容置疑。
我抬起下巴,迎上那双寒渊。
他看得极其仔细,像评估一件拍卖品。
“脸,还行。”他最终吐出四个字,毫无波澜,像在评论橱窗里的模特。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急促。
“晟哥?你在里面吗?电话怎么不接…”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带着刻意的甜腻。
进来的是沈央央,叶晟那个所谓的“红颜知己”,总以妹妹自居,看我的眼神却藏不住嫉妒。她今天穿了条嫩粉色的裙子,妆容精致,像朵无害的小白花。
她看到屋里的情形,尤其是看到站在桌前的谢黎,明显愣了一下,脸上完美的笑容僵住。
“央央?”我爸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沈央央眼神飞快地在我和谢黎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落在桌上有血的文件上,瞳孔缩了缩。
但她反应极快,立刻换上更甜的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花叔叔,我联系不上晟哥,打他电话关机了…他之前说来给芝芝姐送蛋糕过生日的…我担心他出事…就过来看看…”她说着,目光又飘向地上那摊狼藉的蛋糕,声音低了点,“这…这是怎么了?”
谢黎的目光甚至没在沈央央身上停留一秒,依旧只看着我。
“处理干净。”他开口,是对着老陈和我爸说的,视线却牢牢钉在我脸上,“明天上午十点,去‘玺园’试婚纱。我的助理会联系你。”语气是不容置喙的指令。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确认我这件“货物”的基本品相。
就在他即将踏出门口时,沈央央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来。她慌忙接起,刚听了两句,脸色“唰”地白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什…什么?车祸?!在哪个医院?!…好…好我马上到!”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看向我爸,眼泪瞬间涌出来,“花叔叔!晟哥…晟哥他出车祸了!在去‘月光’餐厅的路上!刚被送去市一院抢救!”
我爸“腾”地站起来:“什么?!”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叶晟…车祸?因为我?因为我签了字,因为他愤怒地冲出去?那个蛋糕…那个砸在地上的蛋糕…
一股冰冷的恐惧猛地攫住心脏,我下意识就想往外冲。
“站住。”
谢黎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没回头,脚步甚至都没停,只是丢下两个淬冰的字:
“你的时间,现在属于我。明天十点,玺园,别让我等。”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沈央央已经哭出声,拽着我爸的胳膊:“花叔叔!快!快去医院啊!”
我爸焦急地看向我,又看看门口,满脸挣扎。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脑内混乱一片。
去救叶晟?还是…去试那个该死的婚纱?
谢黎最后那句话,像无形的锁链,死死缠住了我的脚。
第三章
脚像被钉死在地毯里,迈不开一步。沈央央的哭声,我爸焦灼的催促,都成了嗡嗡的背景音。
叶晟的脸在眼前晃,愤怒的、苍白的、最后是冲出办公室那个绝望的背影…还有地上那摊粉身碎骨的蛋糕。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我喘不上气。
“芝芝!”我爸吼了一嗓子,眼睛急红了,“还愣着干什么!那是阿晟!”
这一嗓子把我从冰封里拽了出来。去他妈的谢黎!去他妈的契约!
我猛地转身,撞开挡路的老陈,朝着门口冲去!高跟鞋踩在狼藉的奶油上,差点滑倒,我一把甩掉碍事的鞋子,赤脚冲向电梯!
市一院,急诊抢救室外。
红灯刺眼地亮着,空气里是消毒水和血的混合气味,呛得人发慌。我爸和沈央央已经到了。沈央央坐在长椅上,捂着脸哭,肩膀一耸一耸,我爸焦躁得来回踱步。
“怎么样?”我冲过去,声音都劈了。
我爸抹了把脸,声音疲惫又恐惧:“还在抢救…送来的时候失血过多…医生说…很危险…”
沈央央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怨毒,声音却带着哭腔:“芝芝姐…晟哥他…他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啊!他开车的时候肯定心神不宁…”
我没理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脚上传来阵阵的痛,但比不上心里的慌。
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护士急匆匆出来,口罩上沿的眉头紧锁:“家属!伤者叶晟的家属!”
我们三个同时冲过去。
“我是他未婚妻!”沈央央抢着喊,声音尖利。
护士瞥了她一眼,目光直接落在我和我爸身上:“伤者情况危急!失血严重,需要紧急大量输血!但他是rh阴性血!血库存量告急!谁是rh阴性?直系亲属优先!”
rh阴性?熊猫血?
我爸脸唰的白了:“我…我不是…”
沈央央也傻了:“我…我不知道他血型…”
护士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我喉咙发干,
“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我是…rh阴性。”
护士眼睛一亮:“好!快跟我来验血准备!”
我刚要迈步,沈央央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她凑近我,压低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只有我能听见:“花芝芝!你想清楚了!抽那么多血,你自己不要命了?!你现在可是签了谢黎的卖身契!你身体垮了,耽误了明天的婚纱,谢黎会放过你?会放过花家?五十亿还要不要了?”
她的话像针,精准扎进我最恐惧的地方。谢黎那张冷酷的脸,那句“值不值五十亿”的羞辱,瞬间压了下来。
护士在催促:“快点!伤者等不了!”
我猛地甩开沈央央的手!力气之大,把她带得一个趔趄。
“抽!”我对护士吼出来,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抽我的!抽多少都行!”
我爸惊愕地看着我,沈央央跌坐回椅子,眼神像刀子。
我跟着护士快步走向采血室。冰冷的金属椅,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护士绑紧我上臂的压脉带,针头闪着寒光。
针扎进去的瞬间,尖锐的刺痛传来。我看着自己暗红色的血,顺着管子汩汩流进血袋。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好像也跟着被抽走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叶晟苍白的脸…谢黎冰冷的眼…花家摇摇欲坠的大厦…还有沈央央那句恶毒的“卖身契”…
视线开始发花,抢救室的红灯在视野里模糊成一片血色。
不知道抽了多少。感觉身体快被掏空的时候,护士终于拔了针,按上棉球。
“好了。我们会尽快输给伤者。你先休息一下。”护士的语气缓和了些。
我撑着椅背想站起来,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我踉跄着扶住墙,才没栽倒。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我爸的助理打来的。
我哆嗦着按下接听。
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劈头盖脸砸过来:“大小姐!不好了!宸星集团…宸星刚刚单方面通知!注资暂停!所有流程冻结!说…说我们单方面违约!谢先生那边…要我们给出解释!花董…花董都快急疯了!”
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手臂按着棉球的地方,血好像又渗出来了。
抢救室的红灯还亮着。
谢黎的惩罚,像铡刀,悬在了花家和我头上。
叶晟,还在里面生死未卜。
而我,抽干了血,也抽干了最后一点力气和侥幸。
沈央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高跟鞋停在我面前。她蹲下身,凑近我的耳朵,声音又轻又甜,带着胜利者的笑意:
“芝芝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谢黎…可不好惹呢。现在,你打算怎么‘解释’啊?”
第四章
我撑着冰冷的墙壁,想站起来。眼前发黑,身体软得像抽了骨。地上手机里,助理的哭喊还在隐约传出来。
解释?拿什么解释?
“我”字还没出口,一股更强烈的眩晕猛地袭来!我眼前彻底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
预想中砸向冰冷地板的剧痛没有到来。
一条结实的手臂猛地箍住我的腰,力道大得几乎勒断我的肋骨,硬生生把我捞了回去!后背撞进一个坚硬冰冷的胸膛。
谢黎!?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被迫靠在他怀里,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他箍着我腰的手臂像铁钳,纹丝不动。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沉稳的、毫无波澜的震动。
“废物。”冰冷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毫不留情,“这点血就撑不住了?”
沈央央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慌忙退开几步,脸上那点幸灾乐祸瞬间变成了惊惧。
我爸也冲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谢…谢先生!您听我解释!芝芝她是…”
“闭嘴。”谢黎打断他,声音不高,却瞬间断了我爸所有的话。他低下头,带着审判的意味,“花芝芝,我让你解释。不是让你在这里演苦情戏,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他箍着我的手臂猛地收紧,迫使我抬头看向抢救室的方向。红灯还刺眼地亮着。
“为了他?”他的声音里淬着毒,“抽干自己的血,把自己搞垮,然后让我的五十亿打水漂?这就是你的‘解释’?”他冷笑一声,那声音刮得我耳膜生疼,“你觉得,你值多少血?又配耽误我多少时间?”
屈辱和愤怒在脑内冲撞,但冰冷的现实像冰水浇头而下。花家…那五十亿…我爸绝望的眼神…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死寂的冰。我猛地挣开他箍着我的手!虽然踉跄了一下,但站住了。
我转向他,无视他眼底翻涌的寒意,一把扯开了自己病号服领口的扣子!
脆弱的布料发出撕裂声。锁骨下方,靠近心脏位置,刚才抽血留下的针眼还在,周围一片刺目的淤青。
我把那片淤青暴露在他冰冷的视线下。
“够了吗?”我的声音嘶哑,像破败的风箱,却带着一股狠劲,“抽的血,在这里。耽误的时间,我赔给你!只要花氏活!你要什么解释,我认!”
空气死寂。
我爸和沈央央都吓傻了。
谢黎的目光落在我敞开的领口和那片淤青上,停留的时间长得令人窒息。那双黑眸,冷静得看不出丝毫情绪。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出更刻薄的话,或者直接宣判花氏死刑时,他忽然动了。
他抬手。
我下意识想躲,但身体反应慢了半拍。
带着薄茧的冰冷指尖,毫无预兆地按在了我锁骨下方那片淤青的针眼上!力道不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指腹下的皮肤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痛得身体一颤。
他俯下身,声音低沉,却直达我灵魂深处:
“这点伤,不够赔。”他顿了顿,指尖用力按着那个针眼,仿佛要将它按进我的骨头里,“想要解释?行,三天后婚礼照旧。婚后,你替我去叶氏集团…拿一样东西回来。”
沈央央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才的恐惧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取代,她死死盯着谢黎按在我伤口上的手。
“叶…叶氏?”我爸也懵了。
谢黎终于松开手。那片淤青被他按得更加刺眼。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残酷的玩味。
“做得到,花氏活。做不到…”他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你和花家,一起消失。”
说完,他转身就走,黑色西装衣摆划出冷硬的弧度。
抢救室的门,就在这时“唰”地开了!
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我爸和沈央央扑过去:“医生!阿晟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才开口:“伤者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
“但是什么?!”沈央央急问。
医生叹了口气:“脑部受到撞击,有淤血压迫神经…他醒过来了,但是…记忆似乎出现了很大问题,目前…不认识任何人。”
不认识…任何人?
我猛地看向抢救室门口。
一个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叶晟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惨白如纸,双眼茫然地睁着,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沈央央扑过去哭喊:“晟哥!是我啊!央央!”
叶晟的目光迟钝地移向她,看了几秒,然后,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向我。
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第五章
叶晟那双空洞茫然的眼睛看着我,像在看一团模糊的空气。没有愤怒,没有爱,什么都没有。彻底的陌生。
沈央央的哭声刺耳地响着:“晟哥!你看看我!我是央央啊!”她扑在床边,抓着叶晟的手。
叶晟只是皱了皱眉,费力地想把手抽回来,眼神依旧茫然地掠过她,最后又落回我身上,带着纯粹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困惑。
也好,忘了也好,忘了那些背叛和狼狈。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惨白的脸。
“花小姐,谢先生吩咐,请您立刻跟我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边,是谢黎的助理,也姓陈,像个执行指令的机器人。
我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陈助理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叶少爷这边,谢先生会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跟进,花董不必担心。”陈助理的声音毫无起伏,“花小姐,请。”
没有反抗的余地。我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陌生的叶晟,转身跟着陈助理离开。也没管沈央央那怨毒的目光。
没有回花家。车子直接开进了市中心那栋宸星大厦。
巨大的办公室,整面落地窗外是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谢黎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身影挺拔,压迫感十足。
陈助理无声地退了出去,关上厚重的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没有回头,声音冷淡:“站过来。”
我走过去,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终于转过身,目光精准地落在我锁骨下方那片被他按过的淤青上。
“任务,清楚了吗?”他问。
“偷叶氏新能源项目的核心标书。”我吐出那几个字,声音干涩。
“很好。”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毫无温度。他抬手,一个丝绒小盒子出现在掌心。
“戴上。”他命令,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戒指,是一对耳钉。设计极其简约,却闪着冷硬的锐利光芒。
“我不习惯戴首饰。”我盯着那对冰冷的耳钉,本能地抗拒,直觉告诉我,这不是饰品。
“这不是商量。”谢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力量。他拿起其中一枚,冰冷的指尖毫无预兆地捏住了我的耳垂!
刺痛传来!他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动作快、准、狠!耳钉的金属针穿透耳垂的瞬间,尖锐的疼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嘶…”我下意识想躲。
“别动。”他扣住我后颈,力道不轻,另一只手同样粗暴地捏住我另一只耳垂,再次将冰冷的金属穿透皮肉!
两耳垂都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还有他指尖冰凉的触感。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审视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被打上标记的物品。
“听着,”他眼神冰冷,“这对耳钉,是我给你的‘通行证’,也是‘警报器’。靠近叶氏核心区域,它会让你‘方便’一点。但如果…”他顿了顿,“如果你试图摘下它,或者…任务失败…”
他后面的话没说,只是抬手,轻轻按了一下自己西装内袋里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装置。
瞬间!
我耳朵上的两只耳钉内部,仿佛有极其细微的电流猛地窜过!虽然微弱,却尖锐地刺进耳膜深处,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嗡鸣和剧痛!
“呃啊!”我猝不及防,痛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本能地捂住耳朵!那尖锐的痛楚像细针扎进脑髓!
谢黎松开了按着装置的手。耳钉内部的尖锐刺痛瞬间消失,只剩下穿透耳垂的火辣辣的余痛,和那冰冷的金属异物感。
我死死咬着牙,尝到了血腥味。
“这只是警告。”谢黎的声音毫无波澜,“记住这感觉。三天后,我要看到标书。”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办公桌。
陈助理适时地推门进来,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花小姐,我送您回家。”
我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耳朵,踉跄着转身,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狱。
车子开到花家别墅门口。我刚下车,一个身影就堵在了面前。
沈央央。
她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悲伤和某种隐秘兴奋的笑容。
“芝芝姐,”她声音轻柔,眼神毒辣,“晟哥醒了后,一直很不安,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我一直在陪着他…他刚才看到我手机里存的照片,好像…有点反应?”
她说着,慢悠悠地从她那个精致的小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照片有些模糊,明显是偷拍的。
是在叶晟的病房外走廊。
照片里,我脸色痛苦地靠在墙上,而谢黎…他站在我对面,微微俯身,一只手似乎还抬着,另一只手…竟然像是要抚上我的脸颊,整个画面,看起来…无比暧昧!
“芝芝姐,”沈央央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无限惋惜,“我知道你是为了花家…但你看,你签了字,转头就和谢先生这样…这让刚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的晟哥看到了,多…伤心啊?”
我脑子“嗡”的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你!”我猛地抬手想打掉那张该死的照片!
沈央央却更快一步,轻巧地退开,脸上带着胜利的、恶毒的笑意。
“照片我‘不小心’给晟哥看了。他的反应…芝芝姐,你自己看吧。”
她侧开身。
别墅大门开着。
叶晟不知何时被佣人推着轮椅出来了!他就坐在门口,头上还缠着纱布,手里死死捏着那张照片!
他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里,此刻是滔天的怒火、被欺骗的痛楚,还有…一片空茫记忆被强行撕裂后露出的、赤裸裸的恨!
“花…芝…芝!”他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到底是谁?!”
第六章
叶晟坐在轮椅上,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死死钉在我身上。他捏着照片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捏得发白,像是要把那画面里“背叛”他的女人碾碎!
耳朵上那对该死的耳钉仿佛还残留着电流的刺痛,提醒着我谢黎的警告。而眼前叶晟眼中的疯狂恨意,像另一把刀捅进心窝。沈央央站在旁边,脸上是藏不住的扭曲的快意。
“晟哥!你别激动!”她假惺惺地惊呼,扑过去想按住叶晟的手,眼神却挑衅地扫过我,“姐姐她…她也是身不由己啊!都是为了花家!你别怪她!”
“身不由己?!”叶晟猛地甩开沈央央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他双眼赤红,死死盯着我,像要把我烧穿,“为了钱?!为了那个姓谢的?!照片里那么亲热!你当我是傻子吗?!”他吼着,声音因为激动和头部伤口而剧烈喘息,轮椅都跟着晃动。
“不是那样的…”我刚开口,声音干涩。
“那是哪样?!”他咆哮着打断我,情绪彻底失控!他猛地双手抓住轮椅扶手,竟想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前倾,差点从轮椅上栽下来!
“晟哥!”沈央央尖叫。
我爸也吓坏了:“阿晟!你冷静点!”
混乱中,我下意识冲上前两步想扶他。
就在我靠近叶晟的瞬间!
耳朵上那对冰冷的耳钉,毫无预兆地再次传来一阵刺穿耳膜般的剧痛!比上次更猛烈!
“啊——!”我猝不及防,痛得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失去平衡,猛地向前扑倒!
我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我扑倒的方向,正好是叶晟失控前倾的轮椅!
混乱中,我的身体重重撞上了他的轮椅扶手!
“呃!”叶晟被撞得闷哼一声,本就虚弱的身体瞬间失去支撑点!
“晟哥!”沈央央的尖叫声几乎穿空。
叶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轮椅一侧歪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电光火石间,求生的本能让他胡乱地伸手想抓住什么!他的手,带着失控的力量和绝望的愤怒,一把抓住了我敞开的病号服衣领!狠狠一拽!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刺耳!
我被他拽得整个人失去重心,跟着他一起朝地上倒去!肩膀和手肘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剧痛传来!
更要命的是,我的领口被叶晟撕开了一大片!锁骨下方那片被谢黎按过的淤青,还有更下方一点…刚才被他粗暴按过、又被我撞在轮椅上摩擦过的皮肤,赫然出现了一道渗血的擦伤!
火辣辣的疼!
“啊!芝芝姐!你的伤!”沈央央第一个“发现”我的狼狈,她捂嘴惊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她惊恐地看着我锁骨下方那片刺目的淤青和新鲜渗血的伤口,又飞快地看向叶晟,声音带着颤抖的、刻意的引导:“天啊…晟哥!这…这伤…不会是谢先生他…他弄的吧?!”
她的话,瞬间引起叶晟的注意。
叶晟的目光,瞬间从我撕裂的衣领、那片淤青和渗血的伤口上扫过!他眼中的怒火和疯狂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混杂着暴怒、屈辱和更加深沉的痛楚所取代!他抓着我衣领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和极度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着。
“他…打你?”叶晟的声音哑得可怕,死死盯着那片伤,仿佛那是刻在他心上的耻辱烙印。他忘了自己刚才的愤怒质问,眼前的伤成了新的、更直接的“证据”!“他敢…打你?!”
就在这片混乱失控到顶点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出现:
“闹够了吗?”
所有人猛地一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谢黎,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别墅门口。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周身散发着能冻结空气的寒意。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歪倒的轮椅、摔在地上的我和叶晟、我撕裂的衣领和那片刺目的伤痕、还有叶晟那副目眦欲裂、恨不得杀人的表情。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冰冷的嘲讽。
“看来,”他唇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我的‘货物’,损耗有点快。”
他迈步,径直走向我。无视了地上挣扎的叶晟,无视了旁边惊恐的沈央央和我爸。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
“起来。”他命令,没有伸手,只是冰冷的眼神。
疼痛让我浑身发软,但我咬着牙,用手肘撑着地面,一点点,极其艰难地把自己撑起来。撕裂的衣领敞开着,那片淤青和渗血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也暴露在他冰冷的视线下。
他看着那片伤,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件物品的磨损报告。
“脏了。”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像是在评价一块抹布。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不是拿出那个黑色的控制器,而是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看起来非常精致奢华的银色方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手环?通体是某种暗银色的金属,表面流动着极其细微的光泽,设计简约却透着一股科技感和冰冷感,像一个缩小版的盾牌。
“戴上。”他命令,语气不容置疑,“右手。”
我盯着那只冰冷的手环,一股寒意从脚底窜遍全身。这又是什么?新的枷锁?
“这…这是什么?”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
谢黎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不是给我,而是直接抓住了我沾着灰尘和血迹的右手手腕!
他拿起那只暗银色的手环,不由分说,极其熟练地“咔哒”一声,扣在了我的手腕上!
一股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贴合皮肤,紧接着,那手环内部仿佛有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感传来,像是某种启动的信号。
“从现在起,”谢黎松开手,看着那枚在昏暗光线下流动着冷光的手环,像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声音冰冷地宣告:
“它就是你的一部分。敢摘,或者任务失败…”他顿了顿,目光终于从手环移到我惊惧的脸上,唇角那抹残酷的弧度加深:
“它炸开的威力,足够让你这只手,和你周围五米内的所有东西…一起消失。”
第七章
谢黎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右手腕上的金属环,紧紧贴合着皮肤,冰凉的触感下,微弱的电流,像死神的心跳。
沈央央捂着脸,指缝里露出的眼睛闪烁快意。我爸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叶晟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扶正,他死死盯着谢黎,又死死盯着我手腕上那个要命的手环,眼中的恨意滔天,却又被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震得一时失声。
“带走。”谢黎不再看任何人的反应,仿佛刚刚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对身后的陈助理下令,语气不容置疑,“三天时间,我不想看到一个废品。”
陈助理像鬼影一样上前,一把扣住我的左臂!
“你干什么?!”我爸终于吼出来,想冲上来。
谢黎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我爸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花董,为了令千金和花家着想,请自重。”陈助理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冰冷的机器。
我被陈助理半拖半架着,带离了这混乱的现场。叶晟那双燃烧着恨意的眼睛,成了烙在脑子里的最后画面。
车子没有去任何熟悉的地方,而是开到了市郊一个戒备森严、如同钢铁堡垒的地下基地。金属大门无声滑开,里面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和嗡嗡作响的机器。
我被粗暴地推进一个空旷的、布满各种奇怪设备的银白色房间。
“脱掉。”陈助理站在门口,毫无感情地命令。
“什么?”
“你身上所有不属于你的东西,包括衣服。”他像在宣读程序,“‘熔炉’里,只需要干净的‘工具’。”
我手腕上冰冷的震动提醒着我反抗的代价。我咬着牙,在陈助理冰冷的注视下,脱掉了那身沾了灰尘和血的衣服,只留下贴身的衣物。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陈助理递过来一套银灰色的紧身连体服。
“穿上。进去。”他指向房间中央一个类似巨型金属蛋壳的设备敞开的门。
里面是更加刺眼的白光。
刚踏进去,身后的门“嗤”地一声,瞬间紧闭!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
下一秒!
脚下原本坚实的金属地板突然消失!我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下坠落!
“啊!”失重感让我心脏骤停!
噗通!
冰冷刺骨的液体瞬间淹没了我!是水!我挣扎着想浮出水面,可手腕上那个该死的手环,突然变得无比沉重,狠狠拖着我往下沉!
冰冷的窒息充斥鼻腔!
耳钉内部毫无预兆地再次传来那尖锐刺骨的剧痛!
双重折磨!身体在冰冷的水里痉挛,耳中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手腕上的“死神心跳”还在持续!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瞬间!
“哔哔哔!”刺耳的警报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
头顶强光突然变成闪烁的红光!
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模拟入侵开始。目标:叶氏实验室a区核心通道。障碍:激光网格。倒计时:30秒。失败惩罚:死亡。】
红光闪烁中,前方水面上方,瞬间交织出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的红色激光线!形成一张死亡之网!
没时间思考!那冰冷的倒计时像重锤砸在心上!
我憋着最后一口气,忍着寒冷和剧痛,拼命踩水,靠着右手腕那沉重的手环当锚点,猛地将自己拉向水底!
激光网格贴着水面!水下是唯一的空隙!
冰冷浑浊的水灌入口鼻!肺部像要炸开!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上方那张不断移动变化的红色死亡网格,在水下艰难地、扭曲地向前挪动!沉重的右臂拖累着速度!
激光束擦着头皮扫过!带来灼热的刺痛感!
【20秒!】
耳钉的电流刺痛再次袭来!干扰着我的判断!我猛地一缩头!
一道激光几乎是贴着我的后颈扫过!
【15秒!】
通道尽头似乎出现了!但网格更密集了!
手腕上的震动越来越快!像催命符!
我牙关紧咬,口腔里全是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窜!身体几乎贴着水底滑行!
【10秒!】
最后一道网格!就在眼前!
【9!8!7!…】
来不及了!网格在缩小!
拼了!我在水里团身,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右臂护住头脸,用带着那致命手环的手臂,狠狠撞向最后一道激光束!
滋——!
激光束扫过手环!发出一声刺耳的灼烧声!手环表面瞬间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3!2!…】
“哔——!”尖锐的长鸣!
【模拟入侵…成功。】
红光瞬间熄灭,激光网格消失。
“哗啦!”我猛地从水里探出头,肺部火辣辣地疼。耳朵里的剧痛缓缓消退,只剩下嗡鸣。手腕上的手环,温度高得惊人,烫得皮肤发疼,刚才被激光扫过的地方,似乎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灼痕。
密闭的蛋壳门“嗤”地一声打开。
刺眼的白光涌进来。
谢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影高大而冰冷。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似乎正显示着我刚才在“熔炉”里狼狈挣扎、险死还生的画面回放。
他缓步走进来,积水漫过他锃亮的皮鞋鞋面。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落汤狗一样泡在冰冷的水里,浑身颤抖,狼狈不堪。
“比我想象的…稍微强那么一点。”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他俯下身,毫无预兆地按在了我右手腕上那个还滚烫的手环上!
灼痛感传来!我闷哼一声。
“看来,这点小把戏,还弄不死你。”他按着那灼痕,像是在确认什么,力道不轻。
然后,他站起身,眼神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他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随意地扔在我面前冰冷的水里。
“啪嗒。”水花溅起。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张照片:正是刚才训练结束的瞬间,我狼狈地从水里探出头,惊魂未定,眼神涣散…而画面边缘,他站在门口,逆光的身影如同主宰。
紧接着,屏幕一闪,照片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
收件人:叶晟。
标题:【你的“旧情人”,在我这里,很听话。】
“你…!”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
谢黎却只是冷冷地勾了下唇角,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玩味。
“这只是热身,花芝芝。”他转身,黑色西装下摆划过水面,声音像最后的判决:
“明天,真正的‘熔炉’,才刚开始。希望你的手…还接得住。”
第八章
谢黎那句“真正的熔炉,才刚开始”像冰冷的诅咒,还悬在头顶。右手腕上那个暗银色的手环,灼烫的痛感还未完全消退,此刻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规律、冰冷的震动!
嗡…嗡…嗡…
每一下震动,都像死神在敲钟。
紧接着,手环表面,一个暗红色的数字突然亮起!
15:00
倒计时?!十五分钟?!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住!任务时间?!还是…死期?!
陈助理幽灵般出现在门口,声音冰冷急促:“花小姐,谢先生命令,立刻更换衣服,去顶楼会议室!”他丢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是一套全新的、剪裁精良却透着冷硬感的黑色套裙。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恐惧!
手腕上的倒计时时刻逼迫着我!
我几乎是撕扯掉身上湿透冰冷的训练服,粗暴地套上那身黑色套裙,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湿漉漉地贴在颈侧。手腕上冰冷的金属环和刺目的红色倒计时,在黑色衣袖下若隐若现。
14:30!
“走!”陈助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几乎是拖着我冲出训练室,冲向专用电梯!
与此同时,市一院vip病房。
叶晟坐在轮椅上,头上缠着纱布,脸色依旧苍白,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花芝芝狼狈地从水中探头,眼神涣散惊恐,而照片边缘,谢黎逆光的身影如同掌控一切的神祇。
标题:【你的“旧情人”,在我这里,很听话。】
“听话…”叶晟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花…芝…芝…谢…黎…”
沈央央端着一杯温水,温柔地递到他嘴边:“晟哥,喝点水吧,别气坏了身子。芝芝姐她…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叶晟猛地挥手打翻了水杯!玻璃碎裂,水溅了一地!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央央,声音嘶哑破碎,“她背叛我!为了钱!跟那个魔鬼!还让他这样…这样羞辱她?!照片都发给我了!这是在打我的脸!在告诉我,我就是个笑话!”
沈央央被吓得后退一步,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狠。她蹲下身,捡起一片碎玻璃,手指被划破也毫不在意,反而抬起带血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叶晟冰冷颤抖的手背,声音带着蛊惑:
“晟哥…你是叶家唯一的继承人啊!你怎么能忍?怎么能看着芝芝姐被这样折磨羞辱?那个谢黎…他根本就是在挑衅整个叶家!你需要力量…需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属于你的…都得夺回来!包括…人。”
她说着,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把车钥匙,上面印着三叉戟的标识。
“你的车,我让人开到医院地库了。”她把钥匙,轻轻放在叶晟剧烈颤抖的掌心,声音轻柔得像魔鬼的低语,“去做你想做的,晟哥。让那些羞辱你的人…付出代价。”
叶晟盯着掌心冰冷的车钥匙,又看看屏幕上花芝芝惊恐的脸和谢黎的身影,眼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被强行遗忘的过去、被背叛的愤怒、被羞辱的狂躁、被沈央央刻意引导的复仇火焰…瞬间吞噬了他!
他猛地一把抓住轮椅扶手,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自己撑了起来!虽然踉跄,但他站稳了!他一把推开试图扶他的沈央央,赤红着眼,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抓着车钥匙,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病房!
宸星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坐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和极低的威压。主位空着。谢黎坐在主位旁的位置,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扫视全场。
当我被陈助理几乎是“押送”着推开门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审视、轻蔑、好奇、甚至赤裸裸的敌意。
我手腕上的倒计时还在震动:08:15。
“各位叔伯,”谢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花芝芝。未来三个月,她将暂时负责集团部分‘特殊项目’的协调与…执行。”
他特意加重了“执行”二字,冰冷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藏在桌下、手腕在微微发抖的右手。
“哼,”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阴鸷的老者冷哼一声,他是谢黎的二叔谢宏,“谢黎,集团事务,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还是个…黄毛丫头插手了?还是个有‘主儿’的?”他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显然知道了叶晟的存在。
“二叔多虑了。”谢黎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她只是‘工具’。好用就用,不好用…”他顿了顿,目光划过我的脸,又瞥了一眼我手腕的方向,“自然有处理废品的地方。”
05:00!手环的震动似乎更急促了些!
喉咙像被扼住,我坐在那里,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祭品。会议桌上讨论的什么海外并购、什么股权置换,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全部的神经,都绷在那跳动的红色数字上!
03:30!
突然!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由远及近的、引擎疯狂咆哮的声音!
紧接着!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辆黑色的跑车,如同失控的钢铁巨兽,以惊人的速度,狠狠撞破了宸星大厦一楼的钢化玻璃幕墙!玻璃碎片如同爆炸的冰晶,四处飞溅!
那辆车去势不减,带着一往无前的疯狂,直接撞向承重的立柱!车头瞬间扭曲变形!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厦!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恐怖袭击?!”
我心脏骤停!目光死死盯住那辆撞得面目全非的车!那个车标…三叉戟!玛莎拉蒂!是叶晟的车!
手腕上的倒计时,还在疯狂闪烁!
01:00!
谢黎猛地站起身!他的脸色在警报闪烁的红光中明暗不定,眼神冰冷地看向窗外楼下那一片狼藉,又猛地转向我!那眼神,锐利得能穿透灵魂,带着审判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
“花芝芝!”他声音冰冷,穿透警报的尖啸,“下去!处理干净!”
处理干净?!
是处理楼下的车祸?叶晟可能就在那堆废铁里!还是…处理我这个“废品”?!
手环的震动频率达到了顶点!00:30!表面甚至开始闪烁刺眼的红光!
二叔谢宏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阿黎,看来你的‘工具’,带来的麻烦不小啊。这‘熔炉’,怕是要提前启动了…”
谢黎没看他,只死死盯着我。
“最后三十秒。”他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证明你的价值,或者…”他没有说完,但目光冰冷地锁定了我手腕上那闪烁红光、即将归零的手环。
00:15!
楼下是叶晟生死未卜的撞击现场!
手腕上是即将夺命的倒计时炸弹!
会议室里是虎视眈眈、等着看我被“处理”的谢家豺狼!
而谢黎,就站在我面前,用看野狗一样的眼神,等着我的选择——是跳下去粉身碎骨?还是被他亲手引爆?
第九章
00:05!
手腕上红光狂闪,疯狂震动!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黎站在我面前,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即将被引爆的废品。
楼下,刺耳的警报声和人群的尖叫混杂着玻璃碎裂的余音传来!
“证明你的价值!”谢黎的声音穿透警报的尖啸,如同最后通牒。
00:03!
二叔谢宏阴鸷的脸上,那抹幸灾乐祸的冷笑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退路!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猛地抬起右手。
不是冲向门口去救叶晟!
也不是扑向谢黎求他停下!
而是狠狠砸向坚硬的实木会议桌边缘!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
“咔嚓!”
骨头撞击硬木的剧痛瞬间传来!腕骨仿佛要碎裂!但更剧烈的,是手环内部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冲击干扰!红光闪烁的频率骤然一乱!
00:02!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干扰间隙!
我左手像闪电般探出!不是去摘那该死的手环(那根本不可能)!而是狠狠抠向刚才撞击桌沿时,手环边缘与桌角刮擦、被挤压翘起的一丝微小缝隙!
指甲瞬间被撕裂!火辣辣的疼!但我不管不顾!带着一股绝望的狠劲!用尽所有力气,将左手中指狠狠塞进了那道微不可察的缝隙里!
00:01!
嗡——!
手环内部传来一阵更加剧烈、如同引擎过载般的疯狂震动!红光瞬间变得刺眼欲盲!
它要炸了!
就在这最后关头!
我塞进缝隙的中指,被手环内部某种锋锐的、可能是用于锁死或感应装置的金属边缘,狠狠割开了!鲜血瞬间涌出!
滚烫的、鲜红的血,顺着那道缝隙,猛地灌进了手环内部!
00:00!
嗡……嗡……
红光,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疯狂震动的手环,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能量,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表面还残留着一丝滚烫的余温,和我中指伤口涌出的血,正顺着暗银色的金属表面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会议桌上。
死寂。
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一楼隐约传来的混乱声,和我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
谢黎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不是惊愕,更像是…一丝意外和冰冷的兴味?他盯着我血流不止的中指,又看向那个沾满血迹、安静下来的手环,像是看到了某种意料之外的实验现象。
“呵…”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哼笑从他喉间溢出。
“装神弄鬼!”二叔谢宏猛地拍案而起,脸上全是戾气,“谢黎!这就是你说的‘工具’?!引狼入室!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看她根本就是叶家派来的祸水!还有楼下那个叶家小子!必须立刻处理干净!否则…”
他话没说完。
谢黎动了。
他身影快如鬼魅,一步就到了我面前。猛地抓住了我还在流血、塞在手环缝隙里的左手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捏碎我的腕骨!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疼吗?”他低头,声音低沉得像恶魔的耳语。
我没回答,只是死死咬着牙,血顺着指尖滴在他昂贵的皮鞋上。
“疼就对了。”他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废物,才怕疼。”他猛地用力,将我的手指从那缝隙里粗暴地拔了出来!带出一股新鲜的血沫!
“啊!”我痛得闷哼出声。
他毫不在意,像丢垃圾一样甩开我的手,任由我踉跄后退。他掏出一方纯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沾上的、我的血。然后,将那方染了血的手帕,随意地丢在会议桌上。
“血祭熔炉,还算有点意思。”他抬眼,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花芝芝,你的‘价值’,我暂时认可了。”
他转向脸色铁青的二叔谢宏,声音陡然转冷:“二叔,楼下的人,是我‘工具’的麻烦,自然由我的‘工具’自己去处理。至于你…”他顿了顿,“再敢动我的人,我让你和你的人,一起进真正的‘熔炉’回炉重造。”
谢宏被他眼神中的杀气骇得脸色一白,竟一时不敢再言。
市一院,抢救手术室外。
红灯刺眼。沈央央和我爸焦急地等在门外。
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急匆匆出来:“叶晟家属!伤者情况危急!脾脏破裂大出血!急需大量rh阴性血!血库告急!谁是rh阴性?!”
又是熊猫血!
我爸瞬间看向沈央央。
沈央央眼神一闪,脸上瞬间堆满焦急和无措:“我…我不知道自己血型啊…我太害怕了…我去找医生问问…”她说着,就要找借口溜走。
就在这时!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口罩和鸭舌帽、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在几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气场冷肃的保镖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他直接无视了沈央央和我爸,走到护士面前,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我是rh阴性。抽我的。”他拉下一点口罩,露出一张极其英俊却冷硬如冰雕的侧脸。眼神锐利如鹰隼。
护士被他强大的气场慑住,下意识点头:“好…好!快跟我来!”
男人转身,冰冷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沈央央那张瞬间变得煞白、充满难以置信和惊恐的脸!
沈央央像是见了鬼,身体猛地一颤,踉跄后退一步,撞在墙上,嘴唇哆嗦着,几乎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是…是你…你怎么会…”
宸星楼下。
一片狼藉,扭曲的黑色跑车卡在承重柱上,空气里弥漫着汽油、血腥和尘土的味道。
警察和消防正在忙碌地处理现场。
我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右手腕上还戴着那个沾血的手环,踉跄着穿过封锁线。陈助理像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
“叶晟呢?”我声音嘶哑地问一个警察。
“伤者刚被救护车紧急转院了!”警察语速很快,“情况很危险!”
转院?去哪了?!
我心脏一紧,下意识想追问。
就在此时!
“嘀嘀嘀——”
我右手腕上那个刚刚安静下来的手环,毫无预兆地再次震动起来!表面亮起一个微弱的蓝色指示光标,指向跑车扭曲变形的车尾方向!
同时,一个只有我能听到的、极其轻微的电子音在手环内部响起:
【检测到目标信息残留:叶氏新能源项目核心标书(碎片)位于坐标:车尾底盘夹层。】
标书?!谢黎让我偷的标书?竟然在叶晟撞毁的车里?!是意外?还是叶晟随身携带?!
我脑子瞬间炸开!
警察还在忙碌,消防正在处理车辆残骸,试图确保安全。
手环的蓝色光标急促地闪烁着!
【警告:目标信息残留即将被破坏。倒计时:2分钟。】
时间紧迫!
我看向那堆危险、随时可能引发二次事故的汽车残骸,又看看手腕上催促的手环和滴血的左手。
谢黎冰冷的警告还在耳边:“…任务失败…”
没有退路!
我猛地一咬牙,在陈助理略显错愕的目光中,不顾警察的呼喊和现场的危险警告,猛地朝着那辆还在冒着丝丝白烟、随时可能爆炸的扭曲车尾冲了过去。
第十章
除了车内的标书碎片,剩余的部分竟然在叶晟那里。
望着手术室门上那刺眼的红灯,叶晟在里面,生死一线。而我,像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右手腕上那个该死的、沾满血迹的手环,正冰冷地指示着方向——指向手术室旁边的医生值班室!
【警告:目标信息残留即将被破坏。倒计时:1分钟。】
破坏?被谁?!
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猛地撞开值班室虚掩的门!
值班室里只有一个年轻医生,正背对着门,在操作一台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复杂的脑部扫描图像和数据流!
“你干什么?!”医生被我突然闯入吓了一跳。
我根本不理他!手环的蓝色光标疯狂闪烁,直指电脑主机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插着u盘的金属仪器!
【目标锁定:记忆芯片读取/存储装置。数据残余量:3%。】
3%?!快没了!
我猛地扑过去!左手还缠着渗血的纱布,右手带着那该死的手环,狠狠抓向那个插着u盘的仪器!
“住手!那是病人重要数据!”医生惊怒交加,试图阻拦!
“滚开!”我嘶吼着,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撞开他!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仪器,猛地一拔!
u盘被拔出的瞬间!
仪器屏幕上闪烁的数据流猛地一滞!最后一点进度条彻底消失!屏幕跳出一行冰冷的红字:
“疯子!你毁了病人的关键数据!”医生气急败坏,指着屏幕。
我攥着那个冰冷的u盘,心脏狂跳,顾不上他的指责。手环的震动消失了,蓝色光标也灭了。任务…算完成了?我毁掉了数据残余…
但就在这时!
值班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是那个刚刚给叶晟做手术的主刀医生!他脸色极其难看,手里拿着一个沾血的、密封的小型透明证物袋!
袋子里,赫然是一枚极其微小的、染着血的银色金属芯片!比指甲盖还小!
“王医生!”主刀医生声音急促,带着震惊和愤怒,“在叶先生颅内淤血压迫的神经旁,发现了这个!根本不是医疗植入物!这是…非法植入的记忆干扰芯片!”
记忆干扰芯片?!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冰!难道…沈央央!是她!
“什么?!”值班室的王医生也惊呆了。
主刀医生继续道,语气凝重:“这枚芯片正在强行抑制叶先生的部分海马体功能,扭曲记忆信号!这根本不是车祸造成的失忆!是人为的!是谋杀!我们必须立刻报警…”
“报警?”
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门口响起,
谢黎,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陈助理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谢黎的目光,直接掠过值班室里两个惊愕的医生,精准地落在我……和我手里攥着的那个u盘上。
“看来,我的‘工具’,还算有用。”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迈步走了进来。
他走到主刀医生面前,伸出手。
主刀医生被他气势所慑,下意识地把装着芯片的证物袋递了过去。
谢黎捏着那个小小的袋子,对着灯光,审视着里面那枚染血的芯片,眼神幽深难测。然后,他目光转向我,声音不容置疑:
“东西。”他吐出两个字,目光锁死我手里的u盘。
我攥着u盘,指节发白。这东西是沈央央犯罪的证据!是叶晟被操控的真相!
“谢黎!这是证据!是沈央央她…”
“拿来。”谢黎打断我,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极大的压力。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手腕上的手环,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内部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足以让我心惊胆战的嗡鸣震动!
就在这窒息的对峙中!
手术室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病人醒了!”
“按住他!他情绪非常激动!”
“叶先生!冷静!你的伤口!”
“滚开!!!”一声充满狂暴痛苦的咆哮穿透走廊!
是叶晟!他醒了?!在芯片刚被取出的时候?!
我再也顾不上谢黎的威压和手腕的警告,冲出值班室!
手术室的门开着。
叶晟被几个护士和医生死死按在手术推车上!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惨白如纸,双眼赤红!
他的目光,在混乱中,猛地锁定了冲出来的我!
那一瞬间!
他眼中爆发出难以形容的、混杂着爱、恨、被欺骗的狂怒、被操控的屈辱、和记忆碎片疯狂冲击的滔天巨浪!
“花…芝…芝!!!”他嘶吼着我的名字,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了按住他的护士!染血的病号服下,腹部的伤口瞬间崩裂,鲜红的血迅速洇透纱布!
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凶兽,朝着我猛扑过来!双手狠狠抓向我的脖子!
“晟哥!不要!”沈央央的尖叫声适时响起,充满了“惊恐”和“关切”!她猛地从旁边扑出来,看似想要阻拦叶晟,身体却“巧妙”地一歪,狠狠撞在我身上!
我被她撞得一个趔趄,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朝着旁边摆放着急救器械的金属推车狠狠摔去!
“芝芝姐小心!”沈央央“惊呼”着,手却“慌乱”地在我后背推了一把!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刺入血肉的闷响!
剧痛瞬间从我的右肩下方炸开!冰冷!尖锐!深入骨髓!
我低头。
一截从翻倒的金属推车上弹射出来的、锋利的不锈钢输液架尖端,深深刺进了我的肩胛下方!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黑色的衣料!
而叶晟扑过来的身体,被几个反应过来的医生和保安死死抱住!他看着我肩胛下刺入的金属架和涌出的鲜血,眼中的狂暴和混乱瞬间凝固了一瞬,被一种更深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和茫然所取代。
“芝芝…”他无意识地喃喃,眼神涣散。
沈央央却“吓坏”了,指着地上翻倒的推车,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天啊!是输液架!芝芝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快叫医生!”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正顺着后背往下淌。
混乱中,一个冰冷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是谢黎,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他看着刺入我身体的金属架,看着涌出的鲜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伸出手,不是扶我。
而是,直接握住了那截露在外面的、沾满我鲜血的锋利金属架!
然后!
猛地向外一拔!
“呃啊——!”难以形容的剧痛让我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下倒去!
预想中砸向冰冷地面的剧痛没有到来。
谢黎一手箍着我,另一只手拿着那根沾满血的锋利金属架,像拿着一个微不足道的战利品。他无视了我因剧痛而抽搐的身体和涌出的更多鲜血,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最后落在被保安按住、眼神涣散痛苦的叶晟身上。
“废物。”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知道是在说叶晟,还是在说几乎昏厥的我。
然后,他垂首,冰冷的呼吸拂过我冷汗涔涔的额头,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残酷的宣告:
“戏看完了。该收场了。”他箍着我腰的手臂猛地收紧,拖着我,转身就走。陈助理立刻跟上,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处理干净。”谢黎冰冷的声音穿透走廊的混乱,是对陈助理说的。
陈助理面无表情地点头,目光扫向地上那枚染血的芯片证物袋(不知何时被谢黎丢在了地上),还有那个被我攥过、此刻掉落在血泊中的u盘。
我意识模糊地被谢黎拖行,肩胛下的伤口剧痛无比,鲜血不断滴落,在身后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身后,叶晟嘶哑混乱的吼声、沈央央虚假的哭声、医生们的惊呼、还有陈助理弯腰捡起芯片和u盘的冰冷身影…都成了扭曲模糊的背景。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我似乎听到谢黎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
“芯片拔了,记忆乱了…花芝芝,你猜,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所有,包括‘你’签的卖身契和这场‘意外’…他还会不会…想掐死你?”
第十一章
眼皮沉重得像被焊死。挣扎了很久,一丝微弱的光线才艰难地刺破黑暗。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身下是极其柔软的丝绒床垫,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一种冷冽的香气。
不是医院,是谢黎的地方。
右手腕上,那个手环还在。左肩下方的伤口被妥善包扎,但剧痛依旧。
“醒了?”一个毫无波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助理像机器一样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谢先生吩咐,让你看看这个。”他把平板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监控。
地点:叶晟的病房。时间:就在几天前,他“突发急病”需要我送血的前一晚。
画面里,沈央央端着一杯水走进来。叶晟靠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沈央央温柔地递上水杯,叶晟接过喝了几口。然后…沈央央看似“不小心”地碰掉了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
她弯腰去捡,起身时,手里却多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注射笔的东西!她动作快得惊人,借着整理叶晟被角的动作,将那东西在叶晟手臂上轻轻一按!
叶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有些涣散,靠在床头昏睡过去。
紧接着,沈央央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画面被切换,是通话录音。
沈央央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搞定了。药效很快,他明早之前醒不了。你那边,准备好‘突发急病’的消息,务必让花芝芝送血过来!记住,要让她‘亲眼’看见叶晟为了我抛下她!要狠一点!我要她彻底死心!”
视频结束。平板屏幕暗了下去。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被狠狠揉碎。原来…那么早…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央央精心设计的陷阱!那个雨夜,那个电话,那个被抛下的我…全是假的!
“谢先生让我转告,”陈助理的声音冰冷地响起,“这段视频只是开胃菜。叶晟的记忆恢复进度…比预期快。在他彻底清醒、想起所有、并且可能带着对你更深的‘误解’来找你之前…”
他停顿了一下,从西装内袋里,缓缓掏出一个东西。
不是控制器。
是一个极其小巧的u盘。
“这是叶氏新能源项目核心服务器的后门密钥。”陈助理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谢先生给你的最后‘礼物’。”
他把那个u盘,轻轻放在我左手边。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
“用它,拿到完整的核心标书。任务完成,手环解锁,你自由。”陈助理看着我,眼神像看一个即将执行自杀式任务的死士,“任务失败,或者…你敢用它做任何多余的事…”
他后面的话没说,只是冰冷地瞥了一眼我右手腕上的手环。
嗡……
就在这时!
“砰!!!”一声巨响!
卧室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叶晟!他怎么找到这来的?!
他站在门口,头上还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
“花!芝!芝!”他直接无视了陈助理,朝着病床上的我扑过来!
“是你!签了卖身契!是你!引来了谢黎那个魔鬼!是你!害得叶家!害得我!”他咆哮着,双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抓向我!“你这个骗子!毒妇!为了钱你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的动作太快!太疯狂!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陈助理试图阻拦,被叶晟暴怒之下狠狠一拳砸在脸上!踉跄后退!
那双手,眼看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生死关头!
被背叛的愤怒、被操控的屈辱、被步步紧逼的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叶晟!你看清楚!”我猛地抓起左手边那个幽蓝色的、冰冷的u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扑过来的叶晟的脸!
“啪!”
u盘砸在他额角!留下一个红印!
叶晟的动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剧痛阻滞了一瞬!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我用那只还渗着血的左手,猛地抓住平板电脑!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痛!
但我不管不顾!点亮屏幕!将那段沈央央下药和通话录音的视频,狠狠怼到叶晟那双燃烧着狂怒和混乱的眼睛前面!
“看看这个!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骗你!谁在害你!谁把你当傻子一样耍了三年!”我的声音嘶哑破裂,却带着同样焚心的愤怒和绝望,“是沈央央!是她给你下药!是她制造你昏迷!是她打电话安排‘急病’!是她设计让容临渊看到我‘刁难’她!是她!一切都是她!”
视频里,沈央央下药的动作,她恶毒的通话录音,清晰地播放着!
叶晟的瞳孔剧烈收缩!
“不…不可能…”他无意识地喃喃,声音颤抖,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些刚刚恢复的、混乱的记忆碎片,被这段铁一般的视频证据狠狠冲击、撕裂、重组!
他看到了自己喝下那杯水后的无力感…
看到了沈央央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听到了她电话里那恶毒的计划…
“啊——!!!”他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身体痛苦地蜷缩下去。
“央央…她…骗我…”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崩溃和被最亲近之人背叛的锥心之痛!
就在叶晟陷入崩溃的漩涡时。
谢黎走了进来,姿态依旧优雅从容,他看也没看地上痛苦蜷缩的叶晟,目光扫落在我身上,又扫了一眼被我砸在叶晟脚边的u盘。
“戏,演得差不多了。”他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走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因为激动和剧痛而惨白的脸,还有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屏幕还亮着沈央央罪证的平板电脑。
“东西,”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u盘,还有…平板。”
他的语气是命令,不是商量。
我看着地上崩溃的叶晟,又看看谢黎伸出的手。那个u盘是叶氏核心的钥匙…这平板里是沈央央的罪证…
“谢黎!证据!这是证据!”我嘶哑地喊出来,指着平板,“沈央央她…”
“我知道。”谢黎打断我,声音平静得可怕,“她动了我‘游戏’的棋子。坏了我的规矩。”
他微微俯身,指尖轻轻拂过我脸颊上因为激动而滑落的冷汗。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欲。
“花芝芝,你以为,我为什么留她到现在?”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像毒蛇亮出獠牙,“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看着她在谎言和贪婪里一步步把自己烧死…不是很有趣吗?”
他直起身,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冰冷锐利。
“但现在,游戏该结束了。”他看向地上的叶晟,又看向我,最后目光落回陈助理身上,声音带着最终裁决的冷酷:
“把叶少爷‘请’出去,让他亲眼看看,他心爱的‘央央妹妹’,是怎么…谢幕的。”
第十二章
谢黎冰冷的声音,直接结束了一室的混乱与崩溃。
陈助理像一台精准的机器,面无表情地上前,毫不费力地将叶晟架了起来。
“不…不要…谢黎!你放开我!”叶晟挣扎着,“你要对央央做什么?!放了她!冲我来!”
谢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助理像拖麻袋一样,强行将叶晟拖出了卧室。
厚重的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谢黎。
谢黎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害怕吗?”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怕看到沈央央的下场?还是怕…你自己?”
我没有回答。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沈央央该死,但谢黎的手段…我不敢想。
“呵,”他轻笑一声,有着冰冷的嘲弄,“放心,好戏还在后头。”他声音变轻却带着寒意,“你的‘价值’,还没榨干呢。花家…还没彻底还清债。”
债?什么债?!他操控一切,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到底为了什么?!
“你到底要什么?!”我绝望地问出来,直接破釜沉舟。
谢黎没有立刻回答。他直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耀眼却冰冷的夜景。他像一座孤独的黑色雕像。
“知道叶氏新能源项目,最初的构想来自哪里吗?”他忽然问,声音飘忽。
我愣住了。
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地钉住我:“来自我的母亲,谢晚星。一个才华横溢却被叶家以卑劣手段窃取成果、逼得走投无路的女人。最后…从叶氏大楼顶楼跳了下去。”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像蕴藏着毁天灭地的风暴,“那年,我刚十岁。”
巨大的高清屏幕墙无声地亮起。
画面被分割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宸星大厦顶楼天台。夜风呼啸。沈央央被两个黑衣人死死按在天台边缘!她头发凌乱,妆容尽毁,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和绝望!她拼命挣扎尖叫着,声音却被风吹散!
另一部分:是宸星楼下,正对着天台的街道!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停在那里,后车窗降下一半。叶晟被陈助理死死按在车窗边,强迫他抬头看向天台!
他看到了!
“央央!!!”叶晟的叫声透过音响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恐惧!“放开她!谢黎!我求你!放开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叶氏!项目!都给你!放了她!”
屏幕里,沈央央的尖叫声刺耳欲聋:“晟哥救我!晟哥!”
谢黎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话剧。他拿起一个通讯器,声音冰冷地传向天台:
“叶少爷在看着你呢,沈小姐。让他听听,你当初是怎么‘爱’他的?”
天台上的黑衣人猛地松开了捂住沈央央嘴的手。
沈央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朝着楼下尖叫:“晟哥!救我!我是爱你的!我真的爱你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救我!”
“爱?”谢黎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带着致命的讽刺,“那就让他看看,你的‘爱’,有多廉价。”
他话音刚落。
天台上,一个黑衣人猛地将一部手机怼到沈央央面前!屏幕上,赫然是几段清晰的录音文件!
沈央央惊恐地看着那些文件标题:
【与叶宏(叶晟二叔)密谋:如何让叶晟车祸失忆】
【与境外掮客通话:购买记忆干扰芯片】
【与谢宏(谢黎二叔)交易记录:提供叶氏情报换取谢宏支持】
“不——!!!”沈央央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尖啸!
楼下,车里的叶晟也看到了!听到了!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瞳孔放大到极致!难以置信、被最深背叛的痛楚瞬间撕裂了他刚刚恢复清明的意识!
“不…不可能…”他喃喃,声音破碎。
“放!”谢黎冰冷地吐出指令。
天台上,按着沈央央的黑衣人猛地松开了手!
“啊——!!!”沈央央凄厉绝望的尖叫划破夜空!
她在重力作用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天台外扑了出去!像一只折翼的黑色蝴蝶!
“央央——!!!”叶晟目眦欲裂,狠狠撞开陈助理,想冲出车门!
但车门紧锁!
“砰!”
一声沉重的、令人牙酸的闷响!从楼下的街道传来!
屏幕里,沈央央的身体砸落在轿车前几米处的街道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鲜血迅速在冰冷的柏油路上蔓延开…
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屏幕里,楼下的叶晟直接瘫软在车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片蔓延开的血迹,一动不动。楼上的天台,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巨大的屏幕墙暗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窗外冰冷的广告灯光。
谢黎放下通讯器。他转过身,脸上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片深沉的、冰冷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空洞。
他走到我床边,目光落在我右手腕的手环上。
“戏…终于落幕了。”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伸出手,不是抓我,而是轻轻按在了手环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卡扣上。
“咔哒。”
一声轻响。
那枚冰冷、沉重、如同死神枷锁般的手环,应声而开,掉落在柔软的丝绒被上。
束缚消失了。
自由了?
我看着床上那枚金属环,又抬头看向谢黎。
他正看着我,眼神复杂。褪去了所有掌控和冰冷,只剩下一种近乎真实的疲惫和…审视?
“花家欠的债,”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用沈央央的命,叶晟的生不如死,还有你这三个月的…煎熬,算还清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肩胛下包扎的伤口,又落回我脸上。
“那份契约,”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正是当初我签下的、那份冰冷的《婚姻契约》。他看也没看,拿起床头柜上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
“嚓。”
幽蓝色的火苗窜起。
他点燃了契约的一角。
纸张在火焰中迅速蜷曲、变黑、化为灰烬。
“到此为止。”他将烧剩的残片丢进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最后一点火光挣扎着熄灭,只余下一缕青烟。
房间里弥漫着纸张燃烧后的淡淡焦糊味。
谢黎没有再说话。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难以解读的东西——是解脱?是厌倦?还是…一丝尘埃落定后的茫然?
他没有告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孤寂。
门打开,又关上。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我。
还有床上那枚冰冷的手环。
还有烟灰缸里那点残存的、带着余温的灰烬。
三个月。一场以爱为名、以恨为引、以血为祭的噩梦。
结束了?
我抬起左手,轻轻抚上肩胛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纱布下的皮肉还在隐隐作痛。
痛,但活着。
我掀开丝绒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楼下,沈央央坠楼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街角,那辆黑色的轿车也消失了。叶晟…不知所踪。
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沉默着。
手腕上,手环留下的那道浅浅的白色印痕,成了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疤。
我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那片被泪水、屈辱、愤怒和绝望反复冲刷的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灰烬之下,悄然萌发。
谢黎…
你的结束了,就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