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耳边还回荡着明月凄厉的哭喊声。

黑暗中，我下意识摸向身侧，却只触到冰凉的床榻。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东宫的寝殿里。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天，平安无事——"

我心中一震，连忙坐起身来。若我没记错，明日便是太子登基大典，也是我的死期。

上一世，我作为太子妃，本该在萧景洋登基后成为皇后。却不曾想，登基前夜，我竟被人下毒害死在这东宫之中。

临死前，我亲眼看见萧景洋和他的侧妃柳如烟相拥而立，脸上毫无悲伤之色。

"婉儿姐姐走了也好，省得碍眼。"柳如烟当时笑得格外灿烂，"明日登基，我便是皇后了。"

萧景洋轻抚她的脸颊："烟儿，委屈你这么久了。沈婉儿不过是个工具，哪比得上你？"

原来，我这个太子妃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笑话。

如今重新睁眼，我发现时间竟回到了登基前一日的三更天。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傻傻等死。

我轻手轻脚下了床，推开窗棂朝外看去。东宫内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宫人们正在为明日的登基大典做最后的准备。

"明月。"我轻唤一声。

很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推门而入："娘娘，您怎么醒了？明日要早起，您快歇息吧。"

明月是我的贴身丫鬟，从小跟着我进宫。上一世，她为了保护我，被柳如烟的人活活打死。

"明月，你过来。"我招手让她靠近，"我问你，太子殿下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明月愣了愣："娘娘为何这般问？殿下这几日忙着准备登基事宜，倒是常往柳侧妃那里去..."

我心中冷笑。果然，萧景洋和柳如烟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明月，你可记得父亲送来的那盒燕窝？"

"记得，就放在妆台上。娘娘想用吗？"

我摇摇头："那燕窝不要动，就放在那里。另外，你去找些理由，把厨房里今夜准备的膳食都倒掉，重新做一份。记住，一定要亲自看着做，不许别人插手。"

明月不解："娘娘，这是为何？"

"照我说的做就是。"我起身走到妆台前，看着那盒精致的燕窝盒子。

上一世，我就是吃了这盒燕窝后暴毙身亡的。当时还以为是父亲的心意，谁知竟是柳如烟早就买通了送燕窝的下人，在里面下了剧毒。

如今既然重活一世，这个局我自然不会再入。

"明月，你再去做一件事。"我压低声音，"去太医院找太医令，就说我身体不适，请他明日卯时到东宫来诊脉。记住，一定要让太医令亲自来，不要派别的太医。"

太医令是个正直之人，上一世我死后，他曾私下里说过我的死有蹊跷。这一次，我要让他亲眼见证真相。

明月虽然不明白我的用意，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她走后，我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忙碌的景象。

萧景洋啊萧景洋，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我已经重新洗牌。这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先死。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连忙躺回床上，闭目装睡。

"娘娘睡了吗？"萧景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回殿下，娘娘刚刚歇下。"明月的声音。

"那就不打扰了。明日登基，让娘娘好好休息。"

听着萧景洋远去的脚步声，我在心中冷笑。虚情假意的男人，明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2

天还未亮，我便醒了过来。

梳洗之后，明月端来早膳。我仔细检查了每一样食物，确认无误后才用了一些。

"娘娘，您今日怎么这般小心？"明月不解地问。

"无事，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我随意敷衍道。

卯时刚到，太医令便匆匆赶来了。

"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太医令请起。"我伸出手腕，"劳烦太医令为本宫诊脉。"

太医令仔细诊脉后，面色有些凝重："娘娘脉象虚弱，似乎中了毒素。不过毒性不深，应该是刚接触不久。"

我心中一惊。难道燕窝的毒素还没完全散去？

"太医令，此事可否暂时保密？"我压低声音道，"本宫怀疑有人要害我。"

太医令神色一变："娘娘的意思是..."

"今日登基大典，若是传出太子妃中毒的消息，只怕朝堂震动。本宫想私下查明真相。"

太医令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臣明白了。不过娘娘需要服用解毒丸，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我接过药丸服下，心中暗暗庆幸。看来上一世我就是因为毒素积累过深，才会暴毙身亡。

太医令走后不久，萧景洋便来了。

"婉儿，今日朕要登基了，你可高兴？"他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妾身自然高兴。"我勉强笑道，"殿下即将成为九五之尊，妾身与有荣焉。"

萧景洋握住我的手："婉儿，你我夫妻一场，朕登基后一定好好待你。"

我暗中冷笑，面上却做出感动的模样："殿下，妾身有一事想求您。"

"什么事？你说。"

"妾身想请父亲今日也参加登基大典。虽然父亲已经致仕，但毕竟是妾身的亲人..."

萧景洋想了想："这自然可以。朕这就下旨，请沈国公进宫观礼。"

我心中暗喜。父亲是朝中元老，为人正直。有他在场，等会儿的好戏会更精彩。

"对了。"萧景洋忽然说道，"如烟那里准备了一些补品，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你身子骨弱，要多补补。"

来了！

我强忍住心中的厌恶，做出感激的样子："多谢殿下关心，也替妾身谢过柳侧妃的好意。"

萧景洋离开后，我立刻让明月把那盒燕窝藏起来，然后在妆台上放了一盒普通的燕窝。

不出所料，过了一个时辰，柳如烟的贴身丫鬟翠儿便端着托盘来了。

"见过太子妃娘娘。柳侧妃特意为娘娘炖了燕窝，请娘娘趁热享用。"

我接过燕窝，故意大声说道："替本宫谢过柳侧妃的心意。这燕窝看起来很香呢。"

翠儿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了。"

她走后，我把燕窝倒掉，换上明月提前准备好的正常燕窝。然后让明月去请太医令再来一趟。

"娘娘，为何又要请太医令？"明月不解。

"你去就是，就说本宫想再诊一次脉。"

太医令来后，我再次让他诊脉。这一次，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娘娘，您体内的毒素又加重了！刚才您可是吃了什么？"

我指了指桌上的燕窝盒："刚才柳侧妃送来燕窝，本宫用了一些。"

太医令脸色大变："这燕窝有问题！"他立刻取出银针试探，果然银针瞬间变黑。

"娘娘，这燕窝里下了剧毒！幸好您只吃了一点，不然..."

我故作惊慌："怎么会这样？难道柳侧妃要害我？"

太医令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臣建议立刻禀报太子殿下。"

"不行。"我摇头道，"今日是登基大典，若是现在揭发此事，只怕会影响大典进行。太医令，能否请您暂时保密，待大典结束后再说？"

太医令为难道："可是娘娘的身体..."

"本宫再服一粒解毒丸就是。"我坚持道，"此事关乎皇室颜面，不可轻举妄动。"

太医令只得点头同意，又给了我几粒解毒丸。

他走后，我心中暗暗得意。鱼儿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看登基大典上的好戏了。

3

登基大典在午时举行。

我身穿华丽的太子妃礼服，跟随萧景洋进入太和殿。文武百官齐聚，场面宏大。

父亲沈国公也在其中，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吉时到，登基大典开始！"

随着司仪的高喊，萧景洋缓缓走向龙椅。

我站在一旁，心中却在盘算着时机。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毒素会在这个时候发作，我会当众暴毙，然后萧景洋趁机宣布我暴病而亡。

但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真相。

"册封太子妃沈氏为皇后..."

就在这时，我忽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地倒了下去。

"婉儿！"萧景洋大惊，连忙扶住我。

"娘娘！"明月也冲了过来。

我故意做出中毒的样子，口吐白沫，身体抽搐。

"快传太医！"萧景洋大声喊道。

太医令很快赶到，当众为我诊脉。

"启禀陛下，太子妃中毒甚深，情况危急！"

满朝文武哗然。

"中毒？"萧景洋做出震惊的表情，"怎么会中毒？"

太医令故意大声说道："臣刚才为太子妃诊过脉，发现她体内有剧毒！而且臣检验过，太子妃今日所用的燕窝中确实有毒！"

"什么？"萧景洋脸色大变，"是谁给太子妃送的燕窝？"

我虚弱地说道："是...是柳侧妃..."

话音刚落，柳如烟脸色惨白，连忙跪下："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绝无害太子妃之心！"

"冤枉？"太医令拿出那盒燕窝，"这燕窝确实是你送的，上面还有你的印记！"

萧景洋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事情会当众暴露。

"柳如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太子妃！"

"陛下！臣妾真的冤枉！"柳如烟哭得梨花带雨，"臣妾对太子妃只有敬重之心，怎么会害她？"

这时，父亲沈国公站了出来："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应当彻查到底！"

"不错！"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宫中竟有人敢毒害太子妃，简直胆大包天！"

萧景洋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说道："来人，将柳如烟押下去严审！一定要查明真相！"

柳如烟被押走时，眼中满是绝望和恨意。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为什么会暴露。

我躺在萧景洋怀中，心中暗暗冷笑。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太医令为我服了解毒丸，我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

"爱妃，你感觉如何？"萧景洋关切地问道。

"妾身...妾身感觉好多了。"我虚弱地说道，"多亏了太医令及时发现，不然妾身怕是..."

"你放心，朕一定会彻查此事，为你讨回公道！"萧景洋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看着他演戏的样子，心中更加厌恶。上一世，就是这个男人亲手害死了我，如今还要在这里装模作样。

登基大典因为这个插曲而草草结束。萧景洋成了皇帝，但心情显然不太好。

回到东宫后，萧景洋阴沉着脸踱步。

"陛下，现在怎么办？"他的心腹太监王德小声问道。

"柳如烟这个蠢女人！朕早就说过要小心，她偏要急功近利！"萧景洋愤怒地说道，"现在好了，事情败露，朕也脱不了干系！"

我躺在床上，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果然，萧景洋也参与了毒害我的计划。

"陛下，要不要..."王德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行。"萧景洋摇头，"现在全天下都在看着这件事，柳如烟若是死了，更容易引起怀疑。先看看她能不能撑住吧。"

我心中冷笑。萧景洋啊萧景洋，你以为柳如烟会为你守住秘密吗？女人的嫉妒和报复心，你永远不懂。

4

深夜，我悄悄起身，让明月守在门外，自己则偷偷摸到了关押柳如烟的冷宫。

柳如烟被关在一间阴冷的房间里，手脚都上了镣铐。看到我出现，她眼中闪过惊讶。

"沈婉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是你！"柳如烟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你设计害我的！"

我笑了："害你？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上一世，你和萧景洋联手害死了我，这一世，我自然要讨回来。"

"上一世？你在说什么？"柳如烟满脸困惑。

"装什么糊涂。"我冷声道，"你和萧景洋的奸情，你们要害死我夺取皇后之位的计划，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柳如烟脸色惨白："你...你都知道？"

"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萧景洋的。"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怎么样，现在还觉得他会救你吗？"

柳如烟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不可能！陛下说过会保护我的！"

"保护你？"我嗤笑道，"柳如烟，你太天真了。萧景洋现在已经是皇帝，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以为他真的在乎你吗？"

"不...不可能...他说爱我的..."柳如烟眼中泪水滚滚而下。

"爱你？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来救你？"我继续打击着她，"柳如烟，你被抛弃了。萧景洋为了自保，已经把你当成弃子了。"

柳如烟彻底崩溃了，她跪在地上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为了他背叛了那么多人..."

"因为你们活该。"我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柳如烟抬起头，眼中闪过希望。

"把萧景洋的所有罪行都说出来，我保证你和孩子能活命。"

"你...你有什么办法？"

"我父亲是沈国公，在朝中还有些影响力。只要你肯配合，我可以让父亲保你一命。"

柳如烟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接下来，柳如烟详细交代了她和萧景洋的所有计划。原来，萧景洋早就对我不满，觉得我只是政治联姻的工具。他和柳如烟私通已久，还计划着等登基后就找借口废掉我，立柳如烟为后。

为了确保计划成功，他们买通了不少宫人，还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

"除了毒害我，你们还做过什么？"我继续追问。

"还...还有很多事..."柳如烟哭着说道，"先皇的死也..."

"什么？先皇的死也有问题？"我大惊。

"先皇本来身体还好的，是陛下在他的药里下了毒..."柳如烟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萧景洋不仅要害我，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放过！

"你有证据吗？"

"有...我留了一些陛下写给我的信，还有他给我的毒药..."柳如烟哭着说道，"都藏在我的寝宫里..."

我心中大喜。有了这些证据，萧景洋就完了！

"好，你告诉我东西藏在哪里，我去取来。"

柳如烟详细说了藏东西的地方。我记下后，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柳如烟忽然叫住我，"你真的会救我吗？"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自然会守承诺。"

离开冷宫后，我立刻赶到柳如烟的寝宫。按照她说的位置，我很快找到了那些信件和毒药。

看着萧景洋亲笔写的那些信，我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的虚伪和残忍，远超我的想象。

天快亮时，我回到了东宫。明月见我回来，连忙迎上来。

"娘娘，您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了。"

"无事，我只是去办了点事情。"我把那些证据藏好，"明月，你去请父亲进宫，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娘娘。"

父亲很快就来了。我把昨夜的收获全部告诉了他。

父亲看完那些证据后，脸色铁青："这个逆子！连自己的父皇都敢害！简直禽兽不如！"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父亲沉思片刻："这些证据确凿，足以证明萧景洋的罪行。但他现在已经是皇帝，要扳倒他并不容易。"

"那父亲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更多的支持。"父亲说道，"我去联络一些正直的大臣，然后一起上书弹劾。"

我点点头："那就拜托父亲了。"

5

第二日早朝，父亲和几位正直的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彻查先皇死因和太子妃中毒案。

萧景洋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地听着大臣们的弹劾。

"陛下，臣等怀疑先皇之死另有隐情，请陛下下旨彻查！"

"不错！太子妃中毒案也疑点重重，绝不能草草了事！"

面对群臣的压力，萧景洋只能同意重新调查。

"既然诸位爱卿如此关心此事，朕就下旨彻查。但若是查无实据，诸位可要承担诬陷之罪！"

父亲等人无所畏惧："臣等愿承担一切后果！"

萧景洋知道事情严重了，散朝后立刻召见心腹商议对策。

"陛下，现在怎么办？那些证据若是被发现..."王德担忧地说道。

"慌什么！"萧景洋怒道，"柳如烟那里，你立刻去处理干净。还有她藏的那些东西，也一定要找到销毁！"

"是，陛下！"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我早就把所有证据都转移了，柳如烟那里也被我提前安排了人保护。

当晚，王德带人去冷宫想要杀人灭口，却发现柳如烟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娘娘在哪里？"王德焦急地问守卫。

"柳侧妃已经被太医令带走治疗了。"守卫回答道。

王德赶到太医院，却被告知柳如烟因为怀孕身体虚弱，被送到了专门的地方养胎。

实际上，柳如烟被我安排到了父亲的府邸，由父亲的心腹保护着。

萧景洋得知消息后，气得差点吐血。

"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陛下，现在怎么办？"

萧景洋咬牙切齿："既然如此，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他开始暗中调动禁军，准备先发制人除掉那些威胁到他的人。

但父亲早有防备。他联络了忠于先皇的将领，暗中布置了反制措施。

第三日，调查结果出来了。太医令在朝堂上公布了重新验尸的结果。

"启禀陛下，臣重新检验了先皇的遗体，发现先皇确实死于中毒！而且所中之毒，与太子妃燕窝中的毒药完全相同！"

满朝哗然。

接着，父亲拿出了那些信件和毒药作为证据。

"陛下，这些都是在柳侧妃处搜到的。其中有陛下亲笔所写的信件，详细记录了毒害先皇和太子妃的经过！"

萧景洋脸色惨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认为已经控制住的局面会败露得这么彻底。

"这...这些都是伪造的！朕绝无此事！"他强行辩解道。

"是否伪造，一验便知。"父亲说道，"请陛下当场书写，与这些信件对比笔迹。"

萧景洋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写了几行字。结果笔迹完全吻合，证据确凿。

"陛下，您还有何话说？"一位老臣愤怒地质问道。

萧景洋知道大势已去，索性破罐子破摔："不错！父皇和沈婉儿都是朕杀的！朕不后悔！"

"逆子！你简直禽兽不如！"

就在这时，萧景洋忽然拔出佩剑，想要劫持我作为人质。

"都不要动！否则朕就杀了她！"

但我早有防备，在他动手的瞬间，我身边的暗卫立刻出手，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萧景洋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血洞，缓缓倒在了金銮殿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与朕作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我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因为恶有恶报。萧景洋，你害人终害己。"

6

萧景洋死后，朝堂一片混乱。

按照祖制，皇帝驾崩后应当由太子继位。但萧景洋无子，只能从宗室中选择继承人。

在一番商议后，先皇的亲弟弟，恭亲王被推举为新帝。

恭亲王是个贤明之人，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为先皇平反，追封我为贤德皇后，并厚赏了所有帮助揭发真相的人。

至于柳如烟，虽然她参与了毒害计划，但考虑到她怀有身孕，而且主动招供有功，新皇只是将她贬为庶人，流放到偏远之地。

临走前，柳如烟来向我道别。

"沈婉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你。"

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或许吧。但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就要承担后果。"

"我知道。"柳如烟轻抚着肚子，"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安长大，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这要看你怎么教育他了。"

柳如烟点点头，然后跟着官差离开了京城。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报了仇，但我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快意。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恩怨纠葛，最终都会尘归尘，土归土。

新皇对我很是尊重，多次提出要为我重新册封，但都被我婉拒了。

"陛下，臣妾只想过些平静的日子。"

新皇理解我的想法，便下旨允许我回到父亲的府邸居住。

回到沈府的那一天，父亲亲自来迎接我。

"婉儿，你受苦了。"

"父亲，女儿没事。"我笑着说道，"能重新开始，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父亲欣慰地点点头："是啊，能重新开始就好。"

明月也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沈府。这个从小陪伴我的丫鬟，已经成了我最信任的人。

"娘娘，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安心过日子吧。"明月高兴地说道。

"不要再叫我娘娘了。"我笑着说道，"就叫我小姐吧，像以前一样。"

明月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

安顿下来后，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既然老天爷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我就要活得更精彩。

我开始学习医术，希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我还办了几所学堂，专门教授贫困女子读书识字。

父亲很支持我的想法，为我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和资源。

"婉儿，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很有意义。"父亲说道，"比当什么皇后强多了。"

我笑着点头："父亲说得对。权势地位都是虚妄，只有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才能让人心安。"

7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了三年。

我的医馆在京城小有名气，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求医。我也收了几个徒弟，把医术传授给她们。

学堂也办得很成功，已经有数百名女子在这里学习。她们中有些人后来还考取了功名，成为了女官。

新皇对我的这些举措很赞赏，还专门下旨嘉奖，称我为"贤德典范"。

这一天，我正在医馆里为病人诊脉，明月忽然跑进来报告。

"小姐，外面来了个人，说是要见您。"

"什么人？"

"是...是柳如烟。"

我手中一顿。三年了，她怎么又回来了？

"让她进来吧。"

很快，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走了进来。若不是明月提醒，我几乎认不出她就是当年那个妖艳的柳如烟。

三年的流放生活让她变得憔悴不堪，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风韵。

"沈婉儿。"她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怎么回来了？"我放下手中的医书问道。

"朝廷大赦，我被允许回京了。"柳如烟说道，"我来是想感谢你的。"

"感谢我？"

"是的。"柳如烟点点头，"三年前，若不是你给了我活路，我和孩子早就死了。现在我的儿子已经三岁了，很聪明可爱。"

我看着她真诚的表情，心中的恨意已经完全消散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京城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好好抚养孩子。"柳如烟说道，"我知道自己没有脸面再求您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您的医馆里做些杂事。我不求工钱，只要能有口饭吃就行。"

我沉思了片刻。虽然柳如烟曾经害过我，但那都是前世的事了。现在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还要抚养孩子，确实不容易。

"好吧。"我点点头，"你可以在医馆里帮忙，但要从最基本的工作做起。"

柳如烟眼中闪过惊喜："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从那以后，柳如烟就在医馆里做些打扫卫生、整理药材的工作。她很勤快，从不抱怨，和三年前判若两人。

她的儿子也很可爱，经常跟着她来医馆。孩子很聪明，我有时候会教他认字，他学得很快。

"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我对柳如烟说道。

柳如烟眼中含泪："都是您的恩德。若不是您给了我们母子活路，哪有今天？"

"不要总想着过去的事情。"我说道，"好好过现在的日子，把孩子教育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柳如烟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的！"

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我心中感慨良多。人性是复杂的，没有绝对的善恶。柳如烟曾经做过错事，但她也有母爱，也有悔改的心。

或许这就是宽恕的意义吧。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灵得到解脱。

8

又过了两年，我的医馆已经成为京城最有名的医馆之一。

我也从一个单纯的大家闺秀，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女医师。这种充实的生活，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天，明月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一个消息。

"小姐，您猜怎么着？柳如烟要成亲了！"

"是吗？对方是什么人？"我放下手中的药方问道。

"是个读书人，家境虽然不富裕，但人品很好。听说还是因为欣赏柳如烟的勤劳贤惠才求娶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她也该有个新的开始了。"

几天后，柳如烟亲自来向我辞行。

"沈婉儿，我要成亲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成亲后我就要搬到夫君家里去，可能不能再在医馆帮忙了。"

"恭喜你。"我真心地说道，"能重新开始是件好事。"

"这些年承蒙您照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柳如烟眼中含泪，"您就像我的再生父母一样。"

"不要说这些。"我摆摆手，"只要你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我会的！"柳如烟坚定地说道，"我会好好过日子，把孩子教育成才，绝不辜负您的恩德！"

柳如烟成亲那天，我还去参加了她的婚礼。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心中也为她高兴。

她的新夫君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对她很好，对她的儿子也视如己出。这样的结局，算是完美了。

婚礼结束后，我独自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五年前的那些恩怨纠葛，如今都已经化作过眼云烟。

萧景洋死了，柳如烟重新做人，而我也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回到医馆后，我继续投入到工作中。这里有我的病人，我的徒弟，我的事业，这就是我的新人生。

晚上，明月陪我在院子里赏月。

"小姐，您有没有想过再嫁人？"明月忽然问道。

我笑了笑："为什么要再嫁？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您还年轻，一个人过一辈子会不会太孤单？"

"不会的。"我看着满天繁星，"我有父亲，有你，有医馆里的大家，还有那么多需要帮助的病人。我的生活很充实，不孤单。"

明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姐说得对。其实您现在这样挺好的，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是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人生苦短，要过得有意义才不枉此生。"

9

时光荏苒，又是几年过去了。

我的医馆越办越大，已经在京城开了三家分店。学堂也扩展到了十几所，遍布京城的各个角落。

新皇对我的善举大加赞赏，多次想要封我为郡主，都被我婉拒了。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医师，帮助更多的人。

这一天，我正在医馆里研制新的药方，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我问明月。

"好像是有个病人家属在外面闹事，说我们医馆治死了他的妻子。"明月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皱起眉头。这种事情偶尔会发生，通常都是一些无理取闹的人。但我们医馆的医术精湛，极少出现医疗事故。

"我去看看。"

来到医馆大厅，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大声嚷嚷，指着我的一个徒弟骂道："你们这些庸医！害死了我妻子还不认账！"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些。"我走上前去，"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商量。"

那男子看到我，更加愤怒了："你就是这里的大夫？我妻子就是被你们治死的！你们要偿命！"

我仔细看了看他，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先生，您妻子是什么病症？我们可以详细讨论一下。"

"什么病症？还不是你们下错了药！"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妻子本来只是小病，被你们一治反而死了！"

这时，我的徒弟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师父，这个病人我记得。她来的时候病情就很重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看了看病历，发现确实如徒弟所说。这个病人来时已经是绝症晚期，我们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先生，据我了解，您妻子的病情..."

"我不听你们的解释！"男子打断了我的话，"总之她就是死在你们这里的！你们必须负责！"

我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故意来闹事的。正在这时，医馆里又来了几个人，看起来是那男子的同伙。

"大家看啊！这家医馆害死人了！"

"黑心医馆！大家不要来看病了！"

几个人开始起哄，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

我心中一沉，意识到这可能是有人故意针对我的医馆。这几年我的医馆生意越来越好，难免会得罪一些同行。

"诸位，如果真的是我们的问题，我愿意承担责任。"我大声说道，"但事实真相如何，需要公正的调查。"

"什么调查？人都死了还调查什么！"为首的男子更加激动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柳如烟。

她径直走到那男子面前，冷冷地说道："王二，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那男子看到柳如烟，脸色一变："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应该问你这个问题。"柳如烟说道，"你妻子明明是病死的，为什么要来这里讹人？"

原来这个叫王二的男子是柳如烟以前的邻居，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妻子确实是病死的，但死后他却想着如何从中牟利。

听说我的医馆生意很好，就打起了讹钱的主意。

"你胡说！"王二色厉内荏地说道。

"我胡说？"柳如烟冷笑道，"你妻子得病的时候，你躲得远远的，从来不管。现在人死了，你反而跑来讹人，真是不要脸！"

围观群众听了柳如烟的话，纷纷对王二指指点点。

王二见势不妙，灰溜溜地带着同伙逃走了。

"谢谢你。"我对柳如烟说道。

"应该的。"柳如烟说道，"您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人欺负您。"

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也给我敲响了警钟。人红是非多，我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10

又过了几年，我已经成为京城最有名的女医师。

我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不仅能治疗常见的疾病，还能处理一些疑难杂症。很多达官贵人都慕名前来求医。

新皇也经常召我入宫为后妃看病，对我的医术赞不绝口。

这一天，我正在书房里整理医书，准备编写一部医学典籍，将自己这些年的经验传承下去。

明月走进来报告："小姐，外面来了个老妇人，说要见您。"

"什么人？"

"看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风尘仆仆的样子。"

我有些好奇，便让明月把人带进来。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被领了进来。她看到我后，忽然跪倒在地。

"老妇人拜见沈大夫！"

我连忙扶她起来："老人家快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老妇人眼中含泪："沈大夫，您还记得十年前治过的一个叫小翠的丫头吗？"

我想了想："有些印象。那个女孩当时得了重病，家里很穷..."

"对对对！"老妇人激动地说道，"那个小翠就是我孙女！当时要不是您出手相救，她早就没命了！"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病人，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得了一种罕见的病症。她家里很穷，我免费为她治病，还资助了药费。

"小翠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

"好着呢！"老妇人高兴地说道，"不仅病好了，还嫁了个好人家。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我心中欣慰："那就好。"

"她让我带话给您。"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这是她亲手绣的手帕，想送给您做纪念。她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我接过手帕，上面绣着精美的花朵，做工很精致。

"替我谢谢她。能够康复并且生活幸福，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老妇人又跪倒在地："沈大夫，您真是活菩萨啊！"

我再次扶她起来："老人家不要这样说。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

送走老妇人后，我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的绣花手帕。

十年了，那个小女孩不仅活下来了，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就是我行医的意义所在。

这些年来，我治好了成千上万的病人。他们中有达官贵人，也有平民百姓。在我眼中，他们都是平等的，都值得我尽力救治。

我想起了重生前的那个夜晚，想起了萧景洋和柳如烟的背叛，想起了女儿明月惨死的情景。

如果没有那次重生，我永远不会有现在的人生。虽然过程充满了痛苦和仇恨，但结果却是美好的。

我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很多其他人。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外面传来明月的声音："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来了。"我收起手帕，走出书房。

明月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丫鬟了，现在的她成熟稳重，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明月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我笑着说道，"明月，你说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你会选择怎样的人生？"

明月想了想："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啊。跟着小姐做有意义的事情，帮助别人，自己也很充实。"

"是啊。"我点点头，"现在就很好。"

夜深了，我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曾经的仇恨已经化为过眼云烟，曾经的痛苦也成为了成长的养分。我用自己的方式重新书写了命运，也帮助了无数需要帮助的人。

这就够了。

人生如棋，每一步都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用善良和正义来下这盘棋。

我相信，无论前世今生，选择善良永远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