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我？行啊，别后悔。”

我，沈泽川。

瑞和集团销冠，一个人扛起公司80%的业绩，却因为提成太高被高层眼红。

hr总监假惺惺地说“公司优化结构”。

想白嫖他的客户资源再一脚踹开。

“客户认的是我，不是公司。”

我冷笑走人。

转身就带着几个亿的订单投奔死对头锐锋科技。

顺带把前公司的核心团队全挖空。

“你们不是嫌我拿得多吗？现在一分都别想赚。”

瑞和股价暴跌，高管集体破防，董事会连夜求他回去。

晚了。

现在，不仅要让前公司破产。

还要把他们的办公楼买下来。

改造成员工网吧！

“当初裁我的时候，没想到会裁到大动脉吧？”

这是一场职场爽到极致的复仇。

1.

销冠就是狂！

我，沈泽川，江湖人称“沈爷”。

目前就职于一家上市科技公司。

瑞和集团。

职位是高级销售顾问。

听起来挺高大上是不是？

但实际上，我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

摸鱼。

没错，摸鱼。

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努力。

我随便打几个电话，客户就抢着签单。

我随便发几条微信，业绩就蹭蹭往上涨。

整个公司80%的流水都是我贡献的。

剩下的20%，是其他销售拼死拼活才勉强凑出来的。

所以，我很闲。

非常闲。

闲到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工位上打游戏。

而我的经理只能干瞪眼。

比如现在。

我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手指在手机上飞快滑动。

屏幕里的角色一个暴击，直接带走对面boss最后一滴血。

“nice！”我咧嘴一笑。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过来。

“沈泽川！”

不用抬头，光听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就知道是谁。

我的直属上司，销售二部经理，赵志明。

“上班时间打游戏？你当公司是你家？”

赵志明站在我工位旁边，脸色铁青。

我慢悠悠地抬头，瞥了他一眼，手指还在屏幕上划拉着。

“赵经理，有事？”

“你还敢问？”

赵志明气得声音都抖了，“公司请你来是干活的，不是让你在这儿混日子的！”

我叹了口气。

把手机往桌上一丢，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地看着他。

“赵经理，上个月部门业绩报表看了吗？”

赵志明一愣：“看了，怎么了？”

“我签的单子占了多少？”

“……百分之七十八。”

“那不就得了？”

我摊手，“我一个人的业绩顶其他所有人加起来的两倍，我打会儿游戏怎么了？你有意见？”

赵志明脸色瞬间涨红，嘴唇哆嗦了两下，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旁边工位的几个同事低着头，肩膀疯狂抖动，显然是在憋笑。

赵志明深吸一口气。

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重新拿起手机，悠哉悠哉地继续我的游戏。

呵，跟我斗？

也不看看是谁养着你们。

下午三点，公司高层会议室。

“沈泽川的提成必须降！”

财务总监刘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唾沫星子横飞，“他一个人拿的提成比整个销售部的工资加起来还多！这合理吗？”

市场部总监王莉推了推眼镜。

慢条斯理地说：“但他确实贡献了绝大部分业绩，按合同，提成是他应得的。”

“放屁！”

刘洪冷笑，“客户认的是瑞和这块牌子，不是他沈泽川！没有公司平台，他算个什么东西？”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

一直没说话的老总张瑞和忽然笑了。

“老刘说得对。”

他敲了敲桌子，“客户资源是公司的，不是他个人的。他走了，客户照样是我们的。”

刘洪眼睛一亮：“张总，您的意思是……”

张瑞和眯起眼睛：“他不是喜欢摸鱼吗？那就让他彻底‘休息’吧。”

---

晚上七点。

我拎着包走出公司大楼，手机突然响了。

是条微信，来自市场部的小林。

【沈哥，小心点，今天高层开会，好像要搞你。】

我挑了挑眉，回了个“？”。

小林很快回复：【听说要裁你，理由是不服从管理。】

我盯着屏幕，忽然笑了。

裁我？

行啊。

正好，我也腻了。

我慢悠悠地打字回复：【让他们试试。】

发完，我把手机揣回兜里。

抬头看了眼瑞和集团金光闪闪的logo，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群蠢货。”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2.

卸磨杀驴

---

早上九点十五分，我踩着点晃进公司大门。

前台小妹冲我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沈哥，hr总监找你，脸色不太对。"

我挑了挑眉，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精准吐进三米外的垃圾桶："谢了，改天请你喝奶茶。"

推开销售部玻璃门时，整个办公区突然安静了两秒。

二十多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又齐刷刷缩回去。

我眯着眼睛扫了一圈。

发现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几个同事都在假装看电脑。

屏幕清一色停在excel界面。

有意思。

我的工位被人动过了。

桌上那盆养了半年的多肉不见了。

抽屉里客户资料倒是整整齐齐码着。

可惜都是过期的版本。

电脑显示器边缘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指纹，看来昨晚有人连夜来翻过。

"沈泽川。"

人力资源部总监郑丽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堵在我面前。

身后跟着两个保安。

她今天涂了正红色口红，可惜嘴角沾了点豆浆渍。

"会议室，现在。"

我慢悠悠把背包甩到肩上："带路。"

---

会议室空调开得特别低。

椭圆会议桌对面坐着三个人：郑丽，法务部那个秃顶老王，还有个我不认识的面生hr。

桌上摆着份文件。

最上面"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几个加粗黑体字格外扎眼。

"公司决定优化组织架构。"

郑丽推过来一张纸，"这是补偿方案。"

我扫了眼数字，笑出声来："三个月基本工资？我上个月提成就够发你们全部门半年薪水了。"

秃顶老王扶了扶眼镜："根据劳动合同法第四十条..."

"打住。"

我抬手打断他，"我签的荣盛集团那个三千万的订单，提成什么时候结？"

郑丽嘴角抽了抽："那是意向协议，没走完流程不算业绩。"

"哦？"

我从手机调出邮件，"客户上周五打的首付款截图要不要看看？"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面生hr突然插话："公司有权重新核定销售业绩。"

他推过来另一份文件，"这是新的提成计算方式，施行日期是...上周一。"

我盯着文件末尾那个明显刚盖上去的鲜红公章。

突然特别想笑。

"牛逼。"

我鼓了两下掌，"现改规则可还行。"

把文件甩回桌上，"行吧，那n+1总该给吧？"

郑丽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平板上划拉两下：

"你的考勤记录显示，过去三个月有二十七次迟到。"

她露出职业假笑，"根据员工手册..."

"得，明白了。"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是既要抢客户又要赖账呗。"

秃顶老王猛地站起来："注意你的言辞！公司完全可以追究你..."

"追究我什么？"

我掏出手机晃了晃，"去年年会你们在ktv搂着供应商叫宝贝的视频？还是上季度做假账的录音？"

看着对面瞬间惨白的脸色，我咧嘴一笑："放心，我这人最讲职业道德。"

拉开会议室门时，我回头补了句：

"对了，我电脑d盘有个文件夹叫’学习资料’，建议你们找个懂电脑的看看。"

---

收拾东西只用了五分钟。

我把客户送的手办塞进包里。

摘下工牌。

平时总蹭我下午茶的小张突然凑过来："沈哥...那个...客户那边..."

"微信发你了。"

我头也不抬地操作手机，"荣盛李总、明光王董、还有跃动科技的对接人，都备注好了。"

全办公室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故意提高音量："对了，荣盛那个单子他们财务总监是我大学室友，首付款能退。"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

我点开客户群发了张熊猫人挥手的表情包：【江湖再见~】

手机立刻开始疯狂震动。

【李总：什么情况？】

【王董：小沈你离职了？那我们那个智能园区项目...】

【张总监：卧槽我刚看到邮件！沈哥你去哪带上我啊！】

郑丽踩着高跟鞋冲过来的时候，我正好按下电梯按钮。

"沈泽川！你立刻把客户群解散！这是公司财产！"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倒退着走进去。

冲她挥挥手机："郑总监，您说晚了。"

"叮——"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到整个销售部的人都站了起来。

---

地下车库，我坐在车里点了根烟。

手机还在震，全是客户消息。

置顶对话框跳出一条新信息：

【听说你离职了？】——发信人是锐锋科技ceo陈宴。

我吐了个烟圈，回复：【陈总消息真灵通】

对方秒回：【明天上午十点，我办公室聊聊？】

烟头在黑暗中明灭，我笑着打字：【带合同来】

后视镜里，瑞和大厦的灯光依然亮得刺眼。

我拧钥匙发动车子，音响自动播放起《好日子》。

真他妈应景。

3.

竞争对手的橄榄枝

---

车子刚开出瑞和集团的地下车库，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陈宴。

锐锋科技的ceo，瑞和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按下蓝牙耳机，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沈爷，听说你自由了？”

陈宴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音里还能听见高尔夫球杆挥动的风声。

我单手转着方向盘，嘴角一扯：“陈总消息挺灵通啊，我离职邮件发出去还没半小时吧？”

“业内谁不盯着你？”

陈宴笑了一声，“怎么样，来我这坐坐？销售总监的位置空着，年薪翻倍，提成按行业最高算。”

我嗤笑一声：“陈总，你这挖人都不铺垫一下？上来就开价？”

“铺垫？”

陈宴那边传来球杆收进包里的声音，“你沈泽川什么人我还不知道？瑞和那群蠢货裁你，就是自断财路。

我要是再磨叽，你信不信明天就有猎头带着空白支票去堵你家门？”

我乐了：“行，那我带点‘见面礼’过去？”

“见面礼？”

“我刚签的荣盛集团三千万的单子，首付款能退。”

我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李总跟我关系不错，你说我要是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陈宴那边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沈爷，你他妈真是个狠人！”

“彼此彼此。”

我看了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瑞和大厦，“半小时后到。”

---

挂断电话。

我直接拨通了荣盛集团李总的私人号码。

响了两声就接了。

“喂，老李。”

我开门见山，“我被瑞和裁了。”

“什么？！”

李总嗓门瞬间拔高，“他们疯了？上个月签的合同还是你一手谈的！”

“是啊，嫌我提成拿太多。”

我语气轻松，“对了，首付款能退不？我准备带这单去锐锋。”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猛地被推开的声音。

“退！必须退！”

李总骂了句脏话，“瑞和那群人昨天还派了个新人来对接，屁都不懂，合同条款都能看错！老子早想换人了！”

我笑了：“那行，明天我让锐锋的人重新拟合同。”

“等等——”

李总突然压低声音，“锐锋那边……靠谱吗？”

“陈宴亲自给我打电话，你说呢？”

“操！”

李总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让财务走退款流程！”

挂断电话，我顺手点开微信，找到“瑞和客户群”，发了条消息：

【各位老板，小弟今天正式离职，手头所有项目暂停。有合作需求的，明天锐锋科技见。】

发完，我直接退了群。

手机瞬间炸了。

【王董：？？？沈哥你等等！我们那个ai项目怎么办？！】

【张总监：卧槽！我刚看到消息！瑞和那群人是不是有病？！】

【刘总：沈爷，带我一个！我这就让法务看合同终止条款！】

我扫了眼消息列表，嘴角越翘越高。

瑞和那群人大概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裁掉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整个公司的财路。

---

锐锋科技的大楼比瑞和气派多了。

玻璃幕墙锃亮，大堂摆着台三角钢琴。

前台妹子长得跟明星似的。

见我进门，眼睛一亮：“沈先生？陈总在28楼等您。”

我点点头，刚进电梯，手机又响了。

是瑞和销售部的老赵。

我按下接听键，没说话。

“沈泽川！”

老赵声音都在抖，“你他妈干了什么？！荣盛刚发邮件说要终止合作！”

我“哦”了一声：“关我屁事？”

“李总指名要你负责！说换了人就不签了！”

老赵急得直喘，“你现在马上回来，公司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老赵。”

我打断他，“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什么？”

“锐锋科技28楼。”

我看着电梯数字不断跳动，“陈宴办公室的咖啡机，听说二十万一台。”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楼。

我最后补了句：“对了，告诉张瑞和，明天会有更多终止合作邮件，让他准备好纸巾。”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老赵拉黑。

---

陈宴的办公室门开着。

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见我进来，眼睛一亮。

对着电话说了句“按沈爷说的办”就挂了。

“来得够快啊。”

他走过来跟我握手，“刚接到消息，荣盛已经正式发函终止和瑞和的合作了。”

我往真皮沙发上一瘫：“这才哪到哪？”

陈宴挑眉：“还有惊喜？”

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界面递给他。

屏幕上。

十几条未读消息清一色是各大公司负责人的私聊：

【明光王董：合同终止函已发，明天带团队去锐锋拜访！】

【跃动科技：沈哥，我们ceo说要跟你当面谈，明天方便吗？】

【华晟集团：瑞和法务正在疯狂打电话，哈哈哈不管他们，咱们按新方案走！】

陈宴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你知道这些客户值多少钱吗？”

“去年瑞和财报的百分之六十。”

我伸了个懒腰，“哦对了，他们二季度财报下周发布。”

陈宴突然大笑起来。

转身从酒柜里拎出瓶麦卡伦25年，倒了满满两杯。

“沈爷。”

他把酒杯推给我，“欢迎加入锐锋。”

我举杯跟他一碰：“合作愉快。”

窗外，夕阳把整个城市染成金色。

而远处的瑞和大厦，此刻大概正乱成一锅粥。

4.

前公司的噩梦

---

锐锋科技官宣我入职的那条消息，发得相当高调。

不仅全平台推送。

还特意买了行业媒体的头条位置。

配图是我和陈宴握手的照片，标题写得跟战书似的——

【锐锋科技重磅引进顶级销售专家沈泽川，出任集团销售总监】

我刷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正坐在新办公室的按摩椅上喝手冲咖啡。

落地窗外是整个cbd的风景。

桌上的名牌闪着金光，旁边还摆着行政刚送来的欢迎花篮。

手机震个不停。

前同事小林连发十几条消息：

【沈哥！公司炸了！】

【张瑞和在会议室摔了三个杯子！】

【财务部正在疯狂查你的竞业协议！】

我慢悠悠地回复：【让他们查】

三分钟后，小林发来一段录音。

我点开播放，张瑞和的咆哮声瞬间冲出来：

"他不是签了竞业协议吗？！为什么能去锐锋？！法务都是吃干饭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后。

法务总监老王的声音弱弱响起：

"张总......竞业协议里写了要支付补偿金才生效......咱们一分钱没给......"

"砰！"

听动静像是又摔了个杯子。

我关掉录音，顺手转发给陈宴，附言：【听听，多悦耳】

陈宴秒回：【股东群也炸了，有人把会议纪要发我了】

紧接着甩来一张截图——

瑞和集团股东紧急会议群

【赵股东：刚接到消息，明光、华晟、跃动全要终止合作！】

【钱股东：市值开盘跌了15%！谁他妈提议裁沈泽川的？！】

【孙股东：@张瑞和你最好给个解释！】

我吹了声口哨。

这才哪到哪？

---

锐锋的前台妹子敲门进来："沈总监，荣盛李总带团队到访，陈总让您去一号会议室。"

我整了整西装袖口，端着咖啡晃过去。

推开会议室门，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不仅荣盛的人来了，明光、华晟的几个高管居然也在。

李总一见我就站起来："沈爷！我们法务连夜拟的新合同，你看看！"

厚厚一摞文件推过来，我随手翻了翻，乐了："价格涨了20%？"

"应该的！"

明光的王董拍桌子，"锐锋的技术团队比瑞和强多了，要不是之前看在沈爷面子上，谁跟他们玩啊？"

华晟的刘总更绝，直接掏出公章拍桌上："现在就签！我带了印泥！"

陈宴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我接过钢笔，在合同上龙飞凤舞签下大名。

玻璃窗外。

锐锋的销售们趴在工位隔板上围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

正当我们举着香槟庆祝时，前台突然慌慌张张冲进来：

"沈总监！瑞、瑞和的张总在楼下闹着要见您！"

会议室瞬间安静。

我晃了晃酒杯："几个人？"

"就...就他一个，领带都歪了..."

陈宴挑眉："见吗？"

我把香槟一饮而尽："见啊，怎么不见。"

电梯下到一楼。

远远就看见张瑞和像头困兽似的在大堂转圈。

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了几绺。

西装皱得像腌菜，哪还有半点上市公司老总的派头。

他猛地冲过来："沈泽川！你——"

保安立刻拦住他。

我插着裤兜站在原地："张总，注意形象。"

"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张瑞和眼球充血，"这是恶意竞争！我要告你！"

"告我？"

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他刚才在会议室骂法务的声音清晰传出：

"......竞业协议里写了要支付补偿金才生效......咱们一分钱没给......"

张瑞和脸色瞬间惨白。

"法律讲完了，咱们聊聊人情？"

我向前一步，"去年我拿下荣盛单子的时候，你说’客户认的是公司不是个人’？"

"现在呢？"

我转身走向电梯，冲他挥挥手机："对了，刚接到消息，你们二季度财报暴雷，股价又跌停了。"

"张总，回去看看邮箱吧。"

"离职员工的慰问信应该到了。"

5.

落井下石的最高境界

---

锐锋的咖啡机比瑞和的高级十倍。

我靠在茶水间的真皮沙发上。

看着咖啡液缓缓流入镶金边的杯子里，顺手拍了张照片。

角度要刁钻。

咖啡杯特写，背景虚化。

但必须隐约能看到落地窗外的城市全景。

还有桌上随意摊开的几份合同。

客户名字马赛克打得若隐若现。

配文：【新公司环境还行，就是钱多到花不完】

点击发送。

朋友圈瞬间炸了。

第一个点赞的是锐锋的前台小姐姐。

紧接着是刚签完合同的李总。

评论区迅速被各路客户和行业人士攻占：

【王董：这咖啡机得二十万吧？改天去尝尝！】

【刘总：沈总监品味就是不一样，下次我带雪茄来】

【陈宴回复刘总：别，他办公室禁烟（狗头）】

我划拉着屏幕，突然蹦出一条私聊。

是瑞和销售部的小林。

【沈哥！！！你朋友圈发完五分钟，张瑞和把投影仪砸了！！！】

附带一段偷拍的视频。

画面里，张瑞和举着手机，脸涨成猪肝色。

对着满会议室的高管咆哮：

"看看！都他妈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去小公司混不下去’？！"

财务总监刘洪缩在角落小声嘀咕："谁知道锐锋真给他开三百万年薪......"

"砰！"

投影仪应声而碎。

我笑出声，回复小林：【帮我个忙】

【你说！】

【把这段视频发公司大群】

三秒后。

【......沈哥，你杀人诛心啊】

我回了个熊猫头邪笑表情。

---

午休结束回到办公室。

发现陈宴正坐在我位置上玩钢笔。

"听说你朋友圈把瑞和整破防了？"

他转着万宝龙，"人事刚跟我说，收到七份瑞和员工的简历。"

我打开电脑："哪几个部门的？"

"全是销售部的。"

陈宴咧嘴一笑，"连他们二部经理赵志明都投了。"

我挑眉："哟，老赵不是最看不上我吗？"

"现在看上了。"

陈宴甩过来一份邮件截图，"写了八百字小作文夸你，文笔不错。"

正说着，前台内线电话打进来："沈总监，有位自称瑞和hr的郑女士找您......"

我和陈宴对视一眼。

"让她等着。"

---

郑丽站在锐锋大堂的样子特别滑稽。

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几缕。

正红色口红也没补，整个人像只斗败的母鸡。

看见我出来，她下意识挺直腰杆，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塌下去。

"沈总监......"

我掏掏耳朵："听不见。"

她咬咬牙。

声音提高八度："沈总监！公司希望您能回来！条件随便开！"

大堂瞬间安静。

几个锐锋员工假装路过，步子慢得像乌龟。

前台小姐姐竖起耳朵。

连保安都往这边挪了两步。

我慢悠悠走到她面前："郑总监，上个月你说什么来着？’公司有权重新核定销售业绩’？"

郑丽脸皮抽搐："那都是误会......"

"误会？"

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她尖细的声音公放出来：【那是意向协议，没走完流程不算业绩】

大堂里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郑丽手指掐进掌心："张总说了，只要您回来，提成按双倍结算！"

"双倍？"

我嗤笑一声，"我在锐锋随便一个单子抽成够在瑞和干半年。"

转身往电梯走，"慢走不送。"

"等等！"

郑丽突然冲过来，"您要是不满意，我们可以......"

保安立刻拦住她。

我按下电梯按钮，回头冲她笑笑："对了，替我谢谢张总。"

"要不是他把我裁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郑丽歇斯底里的尖叫隐约传来："沈泽川！你别得意！瑞和有的是资源！"

我低头给陈宴发微信：【再买三个热搜】

【#瑞和集团大规模裁员#】

【#瑞和市值蒸发二十亿#】

【#锐锋科技签约行业顶级销售#】

陈宴秒回：【已安排】

---

晚上睡前刷朋友圈，发现瑞和销售部集体沉默。

只有市场部小王发了条动态：【今夜无眠】配图是空荡荡的办公室和满地文件。

我点了个赞。

手机突然震动，小林发来最新战报：

【沈哥！最新消息！张瑞和被董事会连夜叫去谈话！】

【听说股东要求他亲自来给你道歉！】

【财务部正在核算你之前的提成！！！】

我回了个"哦"，顺手把朋友圈设置成"仅瑞和员工可见"。

新发一条：

【感谢前东家栽培，附赠今日收入截图[图片]】

截图是锐锋刚发的季度奖金入账短信。

数字长得能当电话号码用。

五分钟后。

小林发来一段语音，点开就是张瑞和的咆哮：

"都他妈别看手机了！赶紧给我想办法！！"

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格外清脆。

看来大家都看到了呢。

6.

跪求回归

---

锐锋的早餐食堂比瑞和强一百倍。

我正往盘子里夹第三只龙虾煎饺。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张瑞和。

我按下接听键，顺手开了录音。

"小沈啊......"

电话那头传来张瑞和刻意放软的声音。

黏糊得像是泡发了的方便面，"最近在锐锋还习惯吗？"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餐桌上："张总嗓子怎么了？听着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说话。"

"咳......"

张瑞和干笑两声，"之前的事都是误会，董事会已经严肃批评了相关责任人......"

我夹起煎饺蘸了蘸醋："哪些责任人啊？"

"郑丽！刘洪！还有赵志明！"

张瑞和突然激动，"特别是赵志明！都是他煽风点火！"

煎饺的汁水在嘴里爆开，鲜得我眯起眼："哦——"

"只要你肯回来，条件随便开！"

张瑞和声音发颤，"年薪五百万！销售部归你管！提成比例翻倍！"

餐厅玻璃映出我的倒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喂？张总？"

我突然提高音量，"啊？信号不好......喂？喂？"

拇指重重按下挂断键。

世界清净了。

---

陈宴端着咖啡在我对面坐下："张瑞和？"

"嗯。"

我把手机推过去，"录音发你？"

"不用。"

陈宴搅着咖啡，"刚收到消息，瑞和昨晚开了紧急董事会，张瑞和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挑眉："还没被罢免？"

"快了。"

陈宴笑得像只狐狸，"股东给的最后期限是这周五，要是搞不定你......"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正说着，前台内线打进来："沈总监，瑞和的郑总监又来了，说今天不见到您就不走......"

我和陈宴对视一眼。

"让她等着。"

---

郑丽今天换了身灰色套装，看着比上次憔悴十倍。

她一见我就扑过来："沈总监！这是公司补发的提成！"

支票上的数字确实诱人，后面跟着好几个零。

我接过支票，对着光看了看："哟，连去年的项目都算上了？"

"对对对！"

郑丽点头如捣蒜，"财务连夜核对的！绝对一分不少！"

我把支票折成纸飞机，随手一扔："替我捐给流浪动物救助站吧。"

纸飞机晃晃悠悠落在垃圾桶里。

郑丽脸都绿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要求？"

我摸摸下巴，"倒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您说！"

"建议瑞和改行。"

我真诚地看着她，"卖煎饼果子挺挣钱的，比你们现在干的事有前途。"

郑丽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苍蝇。

我转身要走，她突然拽住我袖子："董事会说了！只要您回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

"千真万确！"

我冲保安亭招招手："阿黄，来。"

一只圆滚滚的柴犬欢快地跑过来。

郑丽尖叫着后退三步："你、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什么都行吗？"

我蹲下揉揉狗头，"陪我们公司看门犬玩会儿？"

阿黄很配合地"汪"了一声。

郑丽的高跟鞋在地上打滑。

头也不回地冲向大门。

中途还摔了一跤，包包里的文件撒了一地。

我捡起来一看——

《关于恳请沈泽川先生复职的承诺书》

《销售部改革方案》

《董事会致歉信》

落款处空着，就等我签字呢。

我把文件塞给保安："拿去给阿黄垫窝。"

---

晚上加班时，陈宴拎着两瓶啤酒进来："最新战报，瑞和股价又跌停了。"

我拉开易拉罐："这么快？"

"张瑞和下午去求荣盛李总，被保安架出来了。"

陈宴幸灾乐祸，"有人拍了视频发网上，现在热搜第三。"

我点开视频——

张瑞和死死扒着荣盛大厦的旋转门："李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价格可以再谈！"

李总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找沈爷谈去，我现在只认锐锋。"

评论区一片狂欢：

【这就是裁掉销冠的下场】

【听说他们连保洁阿姨都辞职了】

【最新消息：瑞和hr正在各大招聘网站疯狂刷简历】

我关掉手机。

啤酒罐碰了碰陈宴的："下周是不是该去瑞和收办公设备了？"

"嗯？"

"他们前台那套红木家具不错。"

我仰头灌了口啤酒，"打折处理的话，可以考虑搬来锐锋。"

陈宴大笑："你他妈真是杀人诛心。"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

而瑞和大厦的灯光。

今晚似乎比往常暗淡了许多。

7.

行业震动

---

锐锋的季度财报出来那天，整个行业炸了锅。

营收同比增长300%。

净利润翻五倍。

市场份额直接从行业第四蹿到榜首。

陈宴把财报投影在会议室大屏幕上时，销售部全体起立鼓掌。

几个新人看我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

"这还只是开始。"

我转着钢笔，"下季度我要让瑞和彻底退出这个赛道。"

话音刚落，手机震了。

小林发来的消息配了张截图。

瑞和hr在招聘网站群发的私信：【诚邀锐锋销售精英加盟，薪资面议】

我差点笑出声。

把截图往销售大群一发：【各位，有人想跳槽吗？】

群里瞬间刷屏：

【谁去谁傻逼】

【跟着沈爷有肉吃】

【瑞和现在连工资都发不起了吧？】

陈宴凑过来看了眼："他们连我助理都挖，开价两万。"

"你助理不是月薪五万吗？"

"是啊。"

陈宴咧嘴一笑，"所以我让她回复’可以考虑，先打十万诚意金’。"

---

行业峰会定在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穿着锐锋定制西装走进会场时。

原本嘈杂的会场突然安静了几秒。

各路老板齐刷刷看过来，眼神活像围观稀有动物。

"沈总监！"

荣盛李总老远就招手，"给你留了主桌位置！"

刚坐下，周围瞬间围上来一圈人。

明光的王董递雪茄，华晟的刘总倒酒。

连平时眼高于顶的行业协会会长都凑过来加微信。

正寒暄着，会场入口突然骚动。

张瑞和带着瑞和残存的几个高管入场了。

原本热闹的会场顿时弥漫起一种诡异的沉默。

几个小公司的老板赶紧低头假装看资料。

生怕被认出来最近跟锐锋有合作。

张瑞和的脸皮抽搐着。

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朝主桌走来。

"李总，王董，好久不见......"

没人接话。

李总专心切牛排。

王董突然对天花板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举起香槟杯，冲张瑞和微微一笑："张总，感谢贵司为我培养客户。"

"啪！"

瑞和的市场总监失手打翻了酒杯。

张瑞和的脸色从红变白再变青，活像霓虹灯。

他死死攥着餐巾，指节发白："沈泽川，你别太得意......"

"我不得意。"

我抿了口酒，"就是有点好奇，贵司现在月活客户还剩多少？十个有吗？"

主桌突然爆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张瑞和转身就走，差点撞翻服务生的托盘。

---

峰会结束后的酒会上，陈宴把我拉到露台：

"刚收到消息，瑞和又有三个技术骨干辞职了。"

我晃着威士忌杯："正常，树倒猢狲散。"

"有意思的是——"

陈宴压低声音，"他们辞职信上写的理由一模一样：’怕沈爷诅咒’。"

我一口酒喷出来："什么玩意儿？"

"现在业内都传，跟沈爷作对会倒霉三年。"

陈宴憋着笑，"人事说今天面试的十个里有八个问我们供不供财神爷——要你的照片那种。"

我正要骂人，手机突然狂震。

小林连发十几条消息：

【沈哥！惊天大瓜！】

【张瑞和刚在停车场吐了！】

【听说董事会要罢免他！】

【最新消息：他秘书正在偷偷联系猎头！】

我把手机递给陈宴："看来不用等下季度了。"

陈宴看完消息，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要是瑞和倒闭了，你会不会......"

"心疼？"我嗤笑一声，"我只会开香槟庆祝。"

碰杯时，玻璃映出远处瑞和大厦的轮廓。

曾经灯火通明的办公楼，现在黑得像个墓碑。

8.

前公司的最后挣扎

---

锐锋法务部的小姐姐敲门进来时，我正躺在办公室的按摩椅上敷眼罩。

"沈总监，"

她憋着笑递过来一个文件夹，"瑞和给我们发律师函了。"

我掀开一只眼："理由？"

"说您窃取商业机密，恶意挖角，不正当竞争......"

她掰着手指数，"一共七项罪名。"

我坐直身子，翻开文件夹。

厚厚一沓文件，盖着瑞和的公章。

措辞严厉得仿佛我偷了他们祖传秘方。

最后还附了张清单。

列着我"带走"的客户名单，连三年前合作过的都没放过。

"噗。"

我没忍住笑出声。

掏出手机拍了张律师函特写。

发朋友圈：【听说这些是我的？[图片]】

三分钟后，评论区炸了。

李总：【哈哈哈荣盛什么时候成他们财产了？】

王董：【明光法务表示很淦】

陈宴：【需要反诉吗？我们律师闲着也是闲着】

我回复陈宴：【不急，先玩会儿】

---

瑞和这次学聪明了。

不仅发律师函，还买了营销号发通稿。

#锐锋科技涉嫌商业间谍案#

#行业精英还是商业窃贼#

#起底沈泽川发家史#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内容却空洞得像郑丽的脑壳。

小林实时转播着瑞和内部的混乱：

【市场部正在疯狂删差评！】

【张瑞和让全员转发律师函！】

【他们官微关闭评论了哈哈哈！】

我慢悠悠登录很久不用的微博。

找到去年的一条私信记录——

张瑞和：【小沈啊，客户签单是看中公司平台，不是个人能力，你要摆正位置】

截图，上传。

配文：【您当初说"客户是公司的，不是个人的"？[图片]】

点击发送。

五分钟后，#瑞和双标#冲上热搜。

网友评论比通稿精彩十倍：

【裁人的时候说客户是公司的，被抢的时候又说客户是个人的？】

【建议瑞和改名叫双标集团】

【这瓜保熟吗？沈总监还缺腿部挂件吗？】

最绝的是某知名法律博主转发：【没有竞业补偿金却要求履行竞业义务？瑞和法务是体育老师教的？】

---

正当我看戏看得开心，前台突然通报："沈总监，有记者要采访您！"

"哪家的？"

"《财经日报》，说是要做个行业专题。"

我整了整衣领："让他进来。"

记者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一进门就开门见山："沈总监，瑞和指控您带走客户资源，您怎么看？"

我给他倒了杯茶："你觉得客户会跟谁走？"

"当然是跟......"记者突然顿住，恍然大悟。

"看，连你都懂的道理。"

我摊手，"客户认的是人，不是公司招牌。"

记者飞快记录："那律师函的事？"

"哦那个啊。"

我点开手机相册，"正好给你看点好玩的。"

屏幕上是张瑞和在ktv搂着供应商唱歌的照片。

桌上摆着十几瓶黑桃a。

记者眼镜都吓歪了："这......"

"还有更刺激的。"

我划到下一张，是财务部做的两套账本截图，"你说这些算不算商业机密？"

记者手抖得差点摔了录音笔："您、您要曝光吗？"

"我看起来像那么缺德的人吗？"

我关掉手机，"只要瑞和消停点，这些照片永远是我的私人收藏。"

---

当晚，瑞和官微悄悄删除了所有相关声明。

陈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笑得直咳嗽："他们公关总监辞职了！临走前发朋友圈说’这破班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我刷着手机，发现那些营销号通稿已经404了。

取而代之的是新热搜：

#瑞和集团大规模裁员#

#张瑞和或被罢免#

小林发来最后一条战报：【沈哥！张瑞和刚才摔了电脑！董事会正在投票！】

我回了个"哦"，顺手点开购房app。

是时候换个能看到瑞和大厦的江景房了。

最好拿望远镜就能看见他们倒闭的那种。

9.

销冠的终极复仇

---

锐锋的人事总监冲进我办公室。

我正在教前台小姐姐怎么用咖啡机打奶泡。

"沈总监！"

她举着一摞简历，活像中了彩票，"瑞和的技术团队集体来应聘了！连cto都来了！"

我关掉蒸汽阀："多少人？"

"十七个！全是核心岗！"

她声音都在发抖，"他们说只要您点头，现在就能入职！"

我擦擦手，接过简历翻了翻。

好家伙，连瑞和研发部的定海神针老周都在列。

这老爷子当年可是拒绝过硅谷高薪的硬骨头。

"跟他们说，"

我把简历递回去，"薪资按锐锋标准上浮30%，签字费每人十万。"

人事总监倒吸一口凉气："这......"

"有问题？"

"没！绝对没！"

她扭头就往会议室跑，"我这就去打印offer！"

前台小姐姐瞪圆眼睛："沈总监，他们为什么......"

"因为聪明人都知道，"

我往咖啡里倒了双份糖，"跟着沉船的老鼠只有淹死的份。"

---

陈宴推开我办公室门时，我正对着电脑打游戏。

"你猜我刚接到谁的电话？"

他往我桌上扔了包软中华，"张瑞和。"

我头也不抬："求饶还是骂街？"

"哭着求我高抬贵手。"

陈宴笑得邪性，"说只要不挖他们技术团队，什么条件都好谈。"

游戏里的人物一个暴击干掉boss，我这才转过椅子："你怎么说？"

"我说——"陈宴模仿着我的语气，"’这事儿得问沈爷’。"

我们相视一笑。

手机突然震动，小林发来段视频。

点开一看，是瑞和紧急股东大会的现场偷拍。

张瑞和站在投影幕布前，头发白了一半。

正歇斯底里地吼："沈泽川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台下有个股东冷冷接话："灌了钱。"

会议室瞬间死寂。

我回复小林：【告诉老周，签约奖金提到十五万】

---

锐锋的入职欢迎会办得像电影节。

红毯从电梯口一路铺到会议室。

香槟塔堆了三层。

连餐巾纸都印着"welcome"的金字。

我叼着棒棒糖站在门口，跟每个前同事击掌。

"沈爷！"

老周握着我的手直晃，"早该跟你混了！"

研发部的小刘更夸张，直接九十度鞠躬："谢谢沈总监收留！"

市场部的美女总监凑过来耳语："张瑞和昨晚在公司睡沙发，求我们别走......"

我递给她一杯香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呸！"

她翻了个白眼，"我在瑞和五年没涨薪，来这儿直接翻倍，傻子才后悔！"

陈宴举杯致辞时，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张瑞和站在门口。

西装皱得像抹布，手里还拎着个公文包。

会议室瞬间安静。

"老周！小刘！"

他声音发颤，"跟我回去，条件你们开......"

没人动。

老周慢悠悠喝了口酒："张总，我今年五十八了，就想退休前攒点棺材本。"

"锐锋给的实在太多了。"

小刘补刀，"多到能治好我的良心痛。"

张瑞和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定格在死灰色。

他死死盯着我："沈泽川，你够狠......"

"张总这话说的，"

我拿下棒棒糖，"我就是钱给够，饼画圆，哪像您——"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张瑞和转身时踉跄了一下，公文包掉在地上。

散出一摞股权转让协议。

看来是连棺材本都掏出来留人了。

可惜，晚了。

---

晚上十点，我刷到瑞和官微的最新声明：

【因战略调整，即日起暂停部分业务线】

配图是空荡荡的办公区。

工位上只剩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陈宴在评论区发了张锐锋团建的照片：【欢迎新同事！[图片]】

照片里，老周举着香槟笑出一脸褶子。

我点了个赞，顺手转发给张瑞和。

已读。

未回复。

看来今晚又有人要睡不着了。

10.

江湖再无传说

---

法院拍卖公告弹出来的时候，我正躺在锐锋顶楼的阳光房里啃西瓜。

陈宴把平板怼到我眼前："看看，瑞和大厦要拍卖了。"

我扫了眼起拍价，吐出两颗西瓜籽："便宜得像白菜。"

"买不买？"

"买啊。"

我擦擦手，"改造成员工网吧挺合适。"

陈宴的咖啡喷了一地："你他妈真是杀人诛心。"

---

拍卖会现场冷清得像殡仪馆。

除了我和陈宴，就只有两个来凑热闹的房产中介。

法官念完拍卖规则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起拍价七千万，有人应价吗？"

我举牌。

"七千万一次......两次......成交！"

法槌落下只用了三十秒。

签完字出来，陈宴还在咂舌："真就没人跟你抢？"

"谁敢？"

我掏出手机拍了张大厦外景，"现在业内都传这栋楼风水不好，专克老板。"

朋友圈刚发出去，李总就秒评论：【沈爷要改行当包租公？】

我回复：【改网吧，会员卡打八折】

三分钟后，小林发来微信：【沈哥！张瑞和看到朋友圈把手机摔了！】

附带一张照片。

张瑞和坐在星巴克角落。

面前摆着台破笔记本，头发油得能炒菜。

我放大看了看，乐了："哟，改当自由职业者了？"

陈宴凑过来看了眼："听说在搞自媒体，专栏叫《从上市公司ceo到谷底》。"

"订阅量怎么样？"

"七个粉丝，五个是他小号。"

---

锐锋上市敲钟那天，我特意穿了身大红西装。

记者围着我们狂拍，有个愣头青突然提问：

"沈先生，您从被裁员到上市公司股东只用了一年半，有什么秘诀吗？"

闪光灯下，我整了整领带："首先，得有个傻逼前老板。"

全场哄笑。

陈宴在旁边补刀："其次，这个傻逼最好还帮你把客户都调教好了。"

当晚，#锐锋上市#和#感谢傻逼前老板#同时上了热搜。

---

瑞和大厦改造完工那天，我搞了个全公司狂欢派对。

原本死气沉沉的办公区变成了电竞天堂。

三百台顶配电脑排成矩阵。

零食饮料随便拿。

连洗手间都装上了ps5。

老周带着技术部的小伙子们占领了vr区。

市场部美女总监在直播开黑

。

连前台小姐姐都五杀超神。

我坐在曾经的董事长办公室。

现在是网吧vip包间。

刷着手机。

张瑞和的最新专栏更新了：《论企业如何避免人才流失》。

阅读量：23。

我点了个赞，顺手打赏了0.01元。

系统提示：【打赏成功，您是第3位打赏读者】

---

锐锋的年会上，陈宴喝得满脸通红，搂着我脖子喊："明年！明年我们要冲全球五百强！"

我跟他碰了碰杯："你喝多了。"

"放屁！"

他指着大屏幕上的财报曲线，"有你在，咱们迟早把苹果谷歌都干趴下！"

台下员工疯狂鼓掌。

我摸出手机，拍了张年会现场，发到朋友圈：

【今天也是摸鱼的一天~[图片]】

配图是满桌空酒瓶和我的股东胸牌。

五分钟后，评论区被"凡尔赛！"刷屏。

小林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沈哥，张瑞和注销微博了】

我回了个"哦"，关掉手机。

香槟在杯中泛起金色气泡，窗外烟花正好炸开。

三个月后，有人在城中村网吧拍到张瑞和当网管的照片。

而锐锋的员工们，依然在沈爷的网吧里快乐摸鱼。

江湖再无传说，因为传说已经成了日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