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的脸色又白了一分，跟程榆礼在一起之后，这类新闻就没停过。
他从不跟她解释一句，好像认定了她没胆子过问。
电梯抵达十九楼，秦见月整理好情绪后抵抵达包厢，里面灯光昏暗，但程榆礼却不难找。
他坐在正中央，暖黄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都遮不住他眉眼间的狠戾。
他虚虚望来，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叫人俯首称臣。
秦见月目光有些痴，她好像抗拒不了这样的程榆礼。
却见他淡漠道：“过来。”
他身边的位置干净，并没有坐人，秦见月悄悄松了口气，而后迈腿走了过去。
不料，她刚从阴影中走出，就听人玩笑道：“哟，秦见月今天的打扮比之前有女人味多了，挺妩媚的嘛。”
秦见月心中咯噔一声，对上程榆礼的视线，他依旧是淡漠的样子，可她明显感觉到压迫。
今天出来的急，她没有化程榆礼喜欢的妆容，也没有穿他喜欢的白裙子，他果然生气了。

正想解释，却见程榆礼起身走来，越近，秦见月越那个看清他眼尾堆积的郁气。

“榆礼……”
话未落音，她却忽然被他扯近怀里，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程榆礼猛得一脚踢过去，生生把刚才说话的人踢得趴下。
与此同事，他又眼带戾气道：“我养的东西，你也敢觊觎，找死。”
秦见月心口一刺，被“东西”二字刺得胸口闷疼。
但她只是握紧拳头忍着，没有说话。
她知道，程榆礼喜欢听话的人，此刻，不能触怒他。
然而，上一秒还暴怒的程榆礼，这会却温柔捧起她的脸，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吓到你了？是我的错。”
他缱绻的柔情让秦见月沉溺，她想他不是不在意她，程榆礼只是不懂爱，她陪着他，慢慢教他，他总有一天会懂得呵护她。
她凝着眼前人不眨眼，舍不得这片刻温柔，却见他又宠溺哄道：“宝贝，这衣服不好看，去换一条白裙子过来。”
秦见月只好跟着人去欢白裙子，还有人特地给她化了妆，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一字眉，可这样的妆容其实并不适合她。
不过没有关系，程榆礼喜欢，她就愿意。
化完妆，换好衣服，秦见月又回到了包厢。
不料，她刚踏进包厢，却听到有人问了一句：“这秦见月就跟个木头一样，不会甜笑，也不会哄人，程哥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秦心月心跳漏了一拍，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却见程榆礼哼笑一身：“当然是够味。”


  第二章 你爱我吗

秦见月僵在原地，心像是带醋的鞭子抽了一下，又酸又疼。
刚认识程榆礼时她就清楚，他是个骨子里恶劣的男人，可没有办法，他是她看一眼就想拥有的男人。
她爱他眉间的清冽锋利，自然也要接受的他的冷酷不恭。
再熬熬吧，等她教会他尊重爱人，他应该就懂得爱她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思，秦见月面不改色走进包厢，像从前那样，乖巧靠近程榆礼的怀里，对程榆礼给予的一切都照单全收。
不论好的坏的。
或许是这一点取悦了程榆礼，他难得带着她提前离席。
两人回到车上后，程榆礼从后座拎出一个盒子扔给秦见月，冲她抬了抬下巴：“看看，喜欢吗？”
秦见月打开，目光随意一扫，便知道这盒子里的项链价值至少7位数。
对于普通市民来说，这确实是天大的奖励。
抬头，秦见月欣喜凑过去，勾住程榆礼的脖子主动献上一吻，眉眼弯弯说：“谢谢，我很喜欢。”
程榆礼眸光一暗，压住她的后脑勺瞬间反客为主，唇舌交缠，攻池掠地，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霸道，肆虐，极富占有。
一吻良久。
直到秦见月的唇舌发麻，程榆礼才放她喘息，两人的唇间连着暧昧的银丝，他像是蛊惑又像是承诺般说：“只要你乖，你拥有的会更多。”
他那沾着水润的薄唇透着几分颓靡，容貌俊美，气质如妖似魔的程榆礼不仅有攻击性，就连看秦见月的眼神也让她难以招架。
秦见月只痴痴望着他，偶尔喃喃问一句：“榆礼，你爱我吗？”
她不缺珠宝，也不缺钱，她知道他戒备心强，所以才换了普通市民的身份接近他，自己想要的从来就只是他的爱而已。
情到浓时，程榆礼红着眼，瞒眶的欲念回她：“当然爱，我现在不就是在爱你？”
说着，他以绝对掌控的姿势没入：“宝贝，我爱死了你这没边的模样！”
秦见月能做的只有顺从，以及一遍遍呢喃：“我爱你，榆礼……”
从车内到公寓，又是一夜荒唐。
第二天醒来，屋子里又没有程榆礼的影子。
秦见月眼里心底不断涌现失落，三年了，无论晚上多疯狂，到点了他还是要走，好像一点儿都不留恋。
正想着，手机的提别关注忽然跳出了一条提示，秦见月立刻点开，却见程榆礼发了一条朋友圈——
今天不醉不归。
秦见月心头咯噔一下，他上次发这条朋友圈，是和他爸爸较劲，后来他可把自己喝进医院！
不行，她得去找他！
慌乱之下，秦见月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匆忙赶去朋友圈定位的会所。
等她气喘虚虚奔到会所的包厢，刚要进去，却听半开的门内传来一声嘲讽：“程总宠秦见月不过是把她当个替身罢了。现在正主回来了，我打赌，程少今晚就会甩了秦见月。”
秦见月整个人愣住。替身？
这怎么可能？
她当初接近程榆礼明明调查清楚过，他不曾有女朋友。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你是谁？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秦见月闻言转过身，但看清身后两人，她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
程榆礼正小心翼翼带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娇小女人，那女人画着标准的一字眉，眉眼间给秦见月一阵浓烈的熟悉感。
而程榆礼的姿态，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呵护。
秦见月忽然想到刚才听到的话，替身……
心口像是猛地别重拳击打，骤然疼的说不出话，尽管已经极力压制，但她鼻尖的酸涩怎么也忍不住。
“榆礼……”
然而她的话没说完，却被程榆礼身边的女人打断：“咦？榆礼，她跟我长得好像。”


  第三章 嫌她碍眼

这一瞬，仿佛刺骨的冰刃穿胸而过，秦见月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她死死凝着程榆礼，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她，只柔情安抚他身边的女人：“你看错了吧。”
言罢，他带着人径直朝包厢走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程榆礼终于肯看过来，可他的视线像是流动的冰渣子，带着隐隐的威胁。
心狠狠一疼，秦见月很想问，在他的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她陪他的这三年，又算什么？
身后的门，轰然关上。
里面的欢声笑语被隔断，她站在寂静的走廊，却好像是站在极冷的荒原，程榆礼的快乐宣告跟她无关。
自己守了一千多个日夜，竟然只是这么个结局？
秦见月握紧双拳，委屈在心头乱窜。
明明她和程榆礼那样合拍，明明他也说过爱她……
深呼吸一口气，秦见月没有马上离开会所，而是来到程榆礼惯爱呆的休息室，静静等他。
半个小时之后，休息室的门果然被人推开，秦见月回头一看，果然见熟悉的声影走了进来。
她眼神一亮，迎了上去：“榆礼——”
普一开口却被他蹙眉打断：“你怎么还在这碍眼？”
碍眼？！
秦见月呼吸间尽是刺疼，还有那难以忽略的嫉妒，她不甘心：“你要我去哪儿？是不是那个女人在的地方，我就不能出现？”
她只不过跟那个女人打了个照面，他就迫不及待赶她走？
他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
话落，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程榆礼下颚紧绷，锐利的神情带着渗人的阴冷：“你也配跟云柔相提并论？”
只一句话，却让秦见月狠狠摔下云端，心撕裂般的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冷戾有一天竟会对准自己，咽下苦涩，她最后一次鼓起勇气问：“为什么？你不是也说过你爱我？”
“男人的话，你也信？”程榆礼面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可最危险的是藏在他冰冷眼眸的墨色，黑漆漆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撕碎。
这一刻，秦见月终于明白，程榆礼是真的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她觉得可以改变他，现在她知道了，是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秦见月眼中炽热真诚的爱意一点点熄灭干净，她凝着程榆礼，决绝道：“既然如此，我们分开吧。”
而后，未等回应，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便也没有发现，程榆礼眼中的阴鹜骇人。
秦见月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回忆起这三年，就像是大梦一场。
她本是枝头的烈火玫瑰，为了程榆礼，她隐瞒身份，甘愿剥掉全身的刺，从矜贵变成垫底的泥土。
可到头来，她竟活成一个替身！
她从没有这样卑微过。
是时候离开云城了，她该回到首都，重新做回她的秦大小姐。
秦见月刚一想通，电话铃声却突兀响起，来电是好久没有联系的好友傅敏。
电话已接通，就传来对方炸呼呼的问候：“姐妹你还好吗？是不是和程榆礼是不是闹掰了！”
秦见月鼻尖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就滚了下来，可还不等她说话，对面又急切道：“你现在很危险，赶紧回来，程榆礼那个疯子保不齐要——”
然而，话没听完，“嘭”的一下，秦见月的后脑勺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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