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沉默的走进包厢内的卫生间，换上了这条裙子。
出来时，她手臂环抱在胸前，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看着张姐：“走吧。”
张姐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浮浮沉沉多年，见过了太多人。

但许宣这种什么都不问的，却是第一个。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角落处的摄像头，有些迟疑。
而此时，蓝城会所监控室。
贺亦川坐在椅子上，看着黑白监控器里只能瞧见头顶发旋的许宣，手中把玩的银色打火机被他生生捏碎。
贺亦川猛地站起身：“把人送去403包厢，就说我说的，只要人不死，随他们玩！”
闻言，保镖忙退了出去，不一会就出现在监控器里。
包厢内。
张姐听着保镖传的话，看着许宣的眼里闪过抹同情。
只一瞬，就压下：“跟我来吧。”
说着，她转身往包厢外走。
许宣跟在她身后，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犹豫。
十分钟后。
403包厢门被推开，许宣被张姐推了进去。
原本重金属音乐躁响的包厢霎时安静。
没有人说话。
而此刻，许宣也终于明白贺亦川的意思。
整个包厢里的人，她都认识，其中还有一两个，曾经还是她的追求者。
“呦，这不是许宣姜大歌星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家二少爷陈思凡挑了挑眉，语气戏谑还带着嘲讽。
许宣置若罔闻。
陈思凡最讨厌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五年前她是姜家大小姐，是京都炙手可热的歌星。
她看不上自己，他认了。
如今五年过去，她许宣失去了一切，凭什么还敢看不上自己？！
怒气翻涌，陈思凡直接扯过她胳膊，将人摔在了沙发上。
“许宣，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傲气！”
说着，他拿过一旁茶几上开了的酒瓶，直接往许宣嘴里灌去！
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一阵火辣的疼。
也提醒着许宣，五年前入狱的第一天，她最为珍视的嗓子就被毁了！
这一切，都是拜贺亦川所赐！

许宣如破败娃娃般靠在沙发上，任凭那酒液在胃里翻腾。

眼睛却直直的望着门上的摄像头。
不知为何，许宣就是知道那后面的人是贺亦川。
她嘴唇嗡动，无声，却让贺亦川看得分明。
许宣在问：“贺亦川，你满意吗？”
“砰！”
贺亦川手中的打火机直接甩出去，砸碎了监控屏。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气。
除了五年前叶思若死时，他们就没再见过贺亦川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贺亦川死死盯着那碎裂成蛛网的屏幕，起身出了门。
403包厢。
陈思凡看着不挣扎不反抗的许宣，心里无端有些闷的厉害。
他松开手，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的许宣：“比起五年前，现在的你真无趣。”
许宣说不出话，只是捂着心口咳嗽着，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
一旁那些看不上许宣的人见这一幕，忍不住开口。
“陈少，你这是心软了？我可是听说当初咱们这圈子里，属你追她追的最猛。”
“不过就她现在这个丑样子，你还能下得去手？”
说话人的话里满满都是讥讽和不屑。
陈思凡脸色一阵青白。
许宣也终于从猛烈的咳嗽中缓了过来。
五年没碰过酒，冷不丁被灌了将尽一瓶的威士忌，她有些头昏眼花。
却还是强撑着清明站起身，像什么都没听见般看向陈思凡。
“陈少，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许宣的声音沙哑，像是石头在砂纸上打磨，刺耳又抓心。
陈思凡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
包厢门猛得被人推开。
贺亦川迈着修长的腿走进来，视线落在许宣身上，阴鸷又可怕。
“过来。”
他没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在喊许宣。
许宣也清楚，却没动，只是看着陈思凡。
贺亦川眼神更冷：“许宣，我只再说一次，过来。”
他周身气压太低，包厢里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唯有许宣，她看向贺亦川：“傅总，是你把我送来这个包厢的。”
她言语间尽是尖锐的刺。
贺亦川怒气更盛，他怎么就以为短短五年就能将许宣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