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萧云收回了手，爱涂不涂。

“他是我丈夫。”

苍显不死心，接着追问。

“那之前呢，在山谷，那时候你们总没关系吧？”

那时候宁萧云根本不在意。

她从战场上受过无数伤，有一次甚至被一名妖王用爪子从胸腔开膛到肚腹，是一名上神将她捡了回去，替她疗伤。

她怕苍显伤心，自打她上战场以来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伤势，也未曾讲伤口袒露在他眼前，她都是修养得差不多了才出现在他面前。

疗伤而已，为什么要在这上面在意男女大防，和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可她现在看到云深时会无意识的回避和羞涩，也开始主动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宁萧云曾经喜欢苍显几百年之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小叔，我喜欢他。”

苍显心中一突，眼眶逐渐泛红。

“那我呢？我怎么办？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宁萧云往后退了一步，惊疑的看着苍显，这话的意思……

下一秒，苍显肯定了她的想法。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你。”

他苦笑着表明心迹，“在你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后，我才明白我对你莫名的抗拒又不愿放手的矛盾情绪源于何处，是我的求而不得。”

“我欣喜于你对我的依赖和喜欢，也害怕面对自己不轨的心思，所以我伤害你、厌弃你，却又不想放你走。”

苍显站起来，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步步走到宁萧云面前，低下头看她。

“云云，我心悦你，想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

“是我错了，请战神大人宽宏大量，原谅本君。”

苍显放下了自己数千年的清高和冷傲，将自己贬入尘埃，只想求得面前心仪的姑娘一丝心软，好叫他们回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的模样。

宁萧云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推开了苍显，再次后退。

“小叔，你被蛇毒祸害得不清，还是回天界疗伤吧。”

意识到了宁萧云的拒绝之意，蜂拥而至的后悔和绝望充斥着苍显的心脏。

怎么会这么疼呢，宁萧云被他一次次恶语相向的时候也是这般痛苦吗？

曾经说过的话一句句浮现在苍显眼前，夹杂着宁萧云伤心难过的脸一闪而过，这样的苦痛，也终于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信？”

“我们之间元神互换时，你能感应到我的心绪吧，我的每一次情动都是因为你。”

宁萧云想到了她曾经感知到的东西，荒谬的笑了笑。

“难道不是因为小叔你和芜欢在一起吗？良宵美景，佳人在怀，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苍显脸色一变，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我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她也配！”

“每一次她留宿在玄虚宫，我都是辟出了一个小结界让她在那里面待着，那些晚上……”

他脸色倏然变红，眼眸也不敢看她，声音轻到快要被风吹走：“我都在想你。”

“还有酒醉的那个晚上，我很清楚我在吻谁，是我太自我和胆怯，害怕被你看穿我脱轨的的心思，才骗你是我认错了人。”

“是我的错，让你遭遇了这么多的委屈，云云，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用另外一种身份。”

宁萧云没有应他，错开了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眸，回身往帐篷外走，“小叔，你快回去吧，这是我的劫难，本也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

苍显看着宁萧云的背影，怎么会无关，怎么能无关，宁萧云这个人都是他一手养大的，他决不允许她离开他。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宁萧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苍显，而战场上的形式也逐渐焦灼。

靠着对芜欢的毒的了解，她也算是找到了一线生机。

芜欢上次到底是受伤了，没有再施放魔气害人，宁萧云也得来喘息的机会。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交战了，宁萧云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如同炼狱一般的场面

曾将站在身边的将领没了一多半，宁父也沧桑了许多，已是满头白发。

而她的身边，也少了一个人。

云深，出现在对面北境大军里。

站在了芜欢身边。

他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