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楚萧笙怔住了。

篝火映在慕思雪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亮晶晶的，良久她笑了起来：“说的，不一定会有，你会怪我吗？”

楚萧笙摇头。

他心中生出一种很柔软的感情，慕思雪就像一个小孩那样，想把自己觉得有趣的东西都带给他看，这让楚萧笙觉得自己被重视着。

慕思雪不缺钱，酒吧营销那套也不成立，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呢。

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心跳愈演愈烈，但楚萧笙还记得自己在上一份恋爱中狠狠栽的那个大跟头，公司一团乱事还等着他处理，他却像私奔似的，跑来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流星雨。

很荒谬，却很有趣。

手机不停震动着，楚萧笙猜测是沈南枝或者公司的主管发来的消息，他不想理会，直接静音关机。慕思雪手上捏着一罐几乎没有度数的果啤，看着他笑。

“怎么不喝酒？”

“等会还要开车回去，不安全。”

晚饭就是篝火堆边上烤得流油的牛羊鸡肉，微微的饥饿感让这些不加任何腌制只有简单调味的食材变得更加美味，楚萧笙不用开车，在众人的怂恿下多少喝了些酒，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看上去像是烤软了的棉花糖。

“好像不会有流星雨了，”他醉醺醺地仰起头看天空，声音有些空茫，“怎么办？”

慕思雪坐在他身边，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催眠：“可以向我许愿。”

这话实在是令人怦然心动，可楚萧笙却做出一副装傻的姿态，撑着脸笑嘻嘻看着慕思雪：“那我许愿，我没有经历过那十年。”

他说得不清不楚，因为没办法向慕思雪坦白那些刻印在记忆深处本能的痛楚，只有自己才心知肚明，和沈南枝的十年时间绝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忘怀。

楚萧笙失去了信任和爱的能力。

但慕思雪却闭口不提，没有追问，没有试探，握住他暖融融的手，掌心相扣。

“我听到你的愿望了，我会为你实现的。”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楚萧笙都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

通知上的最佳观测时间已经过去了，天空中闪烁着的繁星却仍没有下坠的打算，但没人会觉得遗憾，收拾好背包后熄灭了火堆，三三两两打算离开。

沈念和他交换了号码，说下次可以再来，他亲自驱车去接。

楚萧笙还没来得及说话，慕思雪便一挑眉梢嗤笑道：“用得着你？”

“护食。”沈念笑骂道，“慕思雪，你是狗吧。”

摩托车再次穿行在空无人烟的道路上，慕思雪担心他喝了酒乱动，再三嘱咐要搂紧她的腰，楚萧笙嘻嘻哈哈地答应了，手掌很听话地抱紧。

“你的腰好细，”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小蛮腰和漂亮脸蛋，女人最好的嫁妆！”

这是清醒状态下楚萧笙绝不会说出来的话，慕思雪忍不住笑：“谢谢，你的腰也很细。”

楚萧笙仰着头没说话，呆呆地看着天空：“慕思雪，你看，是不是流星啊？”

慕思雪靠边停下了车，也跟着抬起了头。

命运就是这么凑巧，他们认真观赏时甚至捕捉不到流星的痕迹，可在归程时，于没有任何浪漫气息的国道上被迫看了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那就许个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