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车祸失忆,只记得白月光(薛琳,沈至珩出)已完结,丈夫车祸失忆,只记得白月光已完结
一场车祸,导致沈至珩失忆。
他忘了所有,只有一个人例外。
他性格开始变换无常,就连我这个妻子想要做些什么,都需要通过她。
那就是他的白月光。
1
接到沈至珩出车祸的电话,我火速赶到医院。
警方说对方车辆醉驾突然变道,导致沈至珩猛打方向盘撞到高速护栏上。
半辆车悬挂在空中,险些丧命。
好在经过七个小时的手术,才平安无事。
可医生唯独不敢保证的,是他的脑部。
我找到主治医生询问,「医生,我丈夫他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
我设想过很多可能,智力退化,植物人,最坏的打算是脑死亡。
医生推了推透视,看着沈至珩的病例摇了摇头。
「这次车祸主要的创伤是在头部,我推测他很有可能会出现记忆缺失的现象。
」
「这也是往年同类病例中最普遍的情况。
」
失忆?
我松了口气。
还好,这种情况倒是不在我的担忧之内。
他能好好的,就算会忘掉些什么,也无所谓了。
可我万万没想过情况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过了一周,沈至珩终于醒了。
在我还担忧他的身体机能问题时,他躺在病床上冷冰冰的问我,
「你是谁?」
2
为沈至珩的苏醒感到激动的同时,另一个困难正悄然来临。
沈至珩忘记了我。
甚至说,他忘记了他记忆中所有的人。
我只好勉强笑笑,尽力安抚他的情绪,
「我是你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你看。
」
我伸出手,向他展示我无名指的素圈戒指,与他手上那只正好是一对。
可他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纹丝不动。
我以为他在努力的回想什么,可当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肩膀时,却被他狠狠甩开。
「别碰我,你不是我的妻子,我不认识你。
」
我还想说什么,沈至珩却突然和发疯了一样,将床头柜的东西一扫而尽,
包括我刚刚倒好的一杯开水。
我来不及理会身上的灼痛,想要控制住沈至珩。
他却先一步勉强地站了起来,执意将我赶出病房,
「我不认识你,你出去!」
推搡过程中,他突然前后摇晃一下,有种想要晕倒的迹象。
我立即喊来医生稳定他的情绪。
一针镇定剂缓缓推进沈至珩身体中,半晌,我听到他低声呼唤了一个名字。
医生扭过头,疑惑的问我,「薛琳是谁?」
我无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沈至珩,眼里逐渐漫上悲伤的情绪。
薛琳是他的白月光。
3
我原以为沈至珩是忘却了所有人。
可唯独给了薛琳例外。
在他睡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梦中呼唤了薛琳十几次。
医生将我叫进办公室,无奈的劝慰我:「顺着病人意愿来,或许有助于恢复。
」
于是,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我来来***踱步十几遍,最终拨通了那个许久未通的号码。
意外的是,这一次很快被接听了。
我清了清嗓,忍着心中复杂,开口问她,「来看看沈至珩吧,第一中心医院等你。
」
没等回复,我直接挂断电话。
我知道她会来。
薛琳是我幼儿园至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毫无疑问的是,我们最后因为沈至珩闹得不太愉快,多年未联系。
她也是为了我,主动退出这段三个人的感情。
可我却傻傻的自欺欺人,觉得结婚是因为自己获得了沈至珩的喜欢。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局外人一直是我。
薛琳很快就来了。
她背着一个白色的单肩帆布包,远远地走过来。
「是沈至珩出什么事了?」
***着墙扯扯嘴角,将他的情况全盘托出。
「他现在不想看到我,倒是连梦中都在呓语你的名字。
」
「薛琳,你好大的魅力,能让沈至珩念念不忘至今。
」
薛琳没有回答我,只是神色担心的看向病房里。
最终,她还是一字未辩,开门走了进去。
4
我成了那个,只能隔着玻璃遥望的人。
沈至珩醒来后,没有对薛琳发脾气。
在薛琳为他担心的掉眼泪时,他还会心疼的伸出手替她擦泪。
可我却只能躲在病房门口,泪水自己用卫衣袖擦掉。
我蹲在地上无助的看着病房里,两个人嘘寒问暖。
沈至珩妻子这个角色,成了现在最不起眼的存在。
薛琳会帮他***肩膀,会喂他吃水果,也会指着窗外的鸟和蝴蝶笑个不停。
总之怎样折腾他,他都只会陪着她笑,什么也不说。
偶尔我会敲门,只不过沈至珩在看到我时,脸色就会沉下来。
「你又来做什么,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他的神色难看至极,导致我不太敢再离他太近,只能招呼薛琳出来。
「医生给至珩新开的药,记得午饭后让他吃下。
」
「一日三次,一次三片,不要忘记。
」
薛琳看着我,只点点头拿药进去,继续照顾他。
这一刻,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两个人像极了同患难的夫妻,而我,像极了观望别人幸福的小丑。
也是过了许久,她望着沈至珩的模样出神,还是忍不住问出那句话。
「沈至珩,你真的忘了所有人吗?」
沈至珩抬起头冲她眨眨眼,最后却笑了。
「我没有忘记你啊。
」
「薛琳。
」
5
有薛琳陪伴沈至珩的日子,我倒显得有些多余。
有时候隔着玻璃窗看久了,我也会感到心酸和疲累。
索性我离开医院,自己找点事做。
昨天在病房门口观望时,我听到沈至珩对薛琳说想吃可乐鸡翅。
我在超市里选购了食材,回到家忙碌起来。
菜很快出锅,随后,我接到了薛琳的电话。
「沈至珩说他在病房里无聊,想让我带他出去走走,可以吗。
」
薛琳的语气有点像征求我意见一样。
其实她可以直接带他出去的,我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通过一句简单的询问,让我原本空荡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存在感。
「去吧,不要去太远,记得早点回医院。
」
沈至珩在电话那头催促,薛琳向我解释,
「就去悦阳公园,下午三点之前我肯定会带他回去。
」
我嗯了一声,将鸡翅装进保温盒里,准备休息一会再去医院。
这是继沈至珩出事以来,我睡过的第一个好觉。
只不过有梦困扰,我睡的也没那么踏实。
我梦见沈至珩牵着薛琳的手越走越远,任凭我如何呼喊,他都不曾回头。
在我着急万分时,薛琳的电话将我吵醒。
「沈至珩跑了!」
我立马回了精神问她:「什么意思?」
薛琳的语气带了几分着急和自责。
「他说他想喝水,我只是回头买个水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
「公园我都找遍了,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6
慌张的同时,我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的一条腿还有伤,平时一瘸一拐的,不可能走远。
正当我想出发去找一找时,门却在此刻打开了。
沈至珩跛着脚,手里还拎着一袋子巧克力。
是我最喜欢的牌子的所有口味。
「他只看了我一眼,就绕过我坐下。
」
我忍不住问,「至珩,你怎么回来了?」
沈至珩那双深邃的眼睛毫无波澜,淡淡开口:「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我心里一阵雀跃,拉着他的手喋喋不休。
「你想起来了,这是我们的家对不对。
」
「我是你的妻子,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
「你说会给我买我爱吃的巧克力,会吃一辈子我做的饭......」
我将可乐鸡翅摆在他面前,用可怜的目光祈求他将一切想起来。
沈至珩看向桌上鸡翅,又看向柜子上,我们两个人的婚纱照。
他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澄澈。
只有我知道,他的内心在做抗衡。
可惜,他原本有神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最后被迷茫代替。
他抽出手,声音深沉沙哑。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买巧克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可乐鸡翅。
」
「我先走了,薛琳还在公园等我。
」
7
我见过沈至珩热烈阳光的样子。
如今他这幅冰冷疏离的动作和语气,已经说不上是失落了。
是害怕。
我开始害怕他永远想不起我,真的会离开我。
各种情绪的交织以及缺失的安全感让我终于忍不住崩溃。
此时此刻,我好希望他能抱抱我。
「沈至珩,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不用这种眼神看我!」
可惜,看到我失态,他只是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站起身摔门而出。
过了十分钟,薛琳打来电话。
「沈至珩回来了,还给我带了大学时我们最喜欢吃的那家冰激凌。
」
「我觉得,很多事他还是没忘的。
」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
因为我也渐渐地发现,他并不是所有人和事都忘记了。
只是恰巧,将属于我的一切都抹杀了而已。
我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只轻飘飘的说了句,
「带他回医院吧。
」
沈至珩尚在恢复中,我不想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我整理好情绪,将可乐鸡翅打包,回到医院。
走在医院走廊里,我远远就听到两个人的欢笑声。
「沈至珩,我想到你临时起意向我求婚,准备了一个易拉罐环戒指。
」
「结果戴上摘不下来不说,还惊动消防员,我就感觉好笑。
」
沈至珩也笑了笑,声音爽朗犹如少年。
「还不是你手太胖乎了,不过现在好像瘦多了......」
我听着两个人的话,好似心上被扎了一刀。
原来沈至珩也向薛琳求过婚。
那我呢到底算什么,是他爱而不得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吗。
薛琳坐在他身旁,还在回忆着以前的事。
什么两个人一起逃课,一起去看演唱会,还一起为了爱情电影哭的稀里哗啦。
我就站在病房外,静静地听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8
我已经彻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了。
或许在他们描绘的丰富的过往故事里,我顶多算沈至珩绚丽人生的草草收尾。
沈至珩聊累了,熟睡时,她扭头才注意到了我。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强颜欢笑道:「看你们说的入神,舍不得打扰你们。
」
「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的从前,竟然那么有趣美好。
」
薛琳抿了抿嘴,一会撩下头发,一会整理裙摆,看着局促极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我不想让她为难,装作没事人一样,把手里的鸡翅递给她。
「沈至珩想吃的,可惜放的时间长了,有些凉。
」
「毕竟再好的保温盒,也不可能让它一直有温度......」
我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看着薛琳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对于我而言,医院只成了我和医生交流病情的地方,别无它用。
我转身想走,薛琳忽然叫住我。
「陶熙。
」
我定住脚步,回头看她。
「沈至珩肯定会好的,对吧。
」
「我相信他可以,你也要相信他。
」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说给自己听,看向我时,眼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可我总觉得,她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要对我说。
可惜在说完这两句后,她不再理会我,转身回到了病房。
我也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吃着沈至珩买回来的巧克力。
是我一直爱吃的口味,很甜。
只不过在此刻,总感觉差了点味道。
9
我的目光看向柜台上的婚纱照。
我非常相信及肯定,沈至珩看向我的眼神里,明明有着爱意。
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结果呢。
我们难道就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相爱过的证据吗?
我不甘心,转身回到卧室开始搜寻。
我和沈至珩的日子过的太平淡无趣了,导致我努力回想半天,
也没有找到属于我们两人爱情里轰轰烈烈的证据。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直到柜子顶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引起我的注意。
我踩着椅子拿下来,发现里面是两张电影票,和两张演唱会的票。
日期分别显示是是前年7.10,8.20。
我又想起在医院里,薛琳对沈至珩说的那些话,
两个人一起看电影,一起看演唱会。
我心像碎了一样,那可是我们婚后第一年啊。
我拿上这些东西,立刻前往医院。
此时我只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想即刻的发泄出来。
见到薛琳那一刻,我没好气的将票根扔进她怀里。
「薛琳,解释一下吧。
」
「为什么在我和沈至珩刚结婚时,你们两个一起做这些事?」
薛琳原本一头雾水的,直到看到我扔给她的东西,才恍然大悟。
她盯着那些票看了许久,却低头不语,或许是,
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10
此刻我只感觉我生气的要疯了。
有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一直在我脑海中困扰我。
以至于现在,我的神经一直隐隐作痛。
痛的仿佛头要裂开一样。
「薛琳,我自认为我这段婚姻来的光明正大,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
「可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是啊,我和薛琳这么多年的朋友,向来对对方坦坦荡荡。
我想不通,她怎么可能会这样。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薛琳再也承受不住那些目光,
她声音颤抖的说,「因为我从来没和沈至珩做过这些事。
」
我微微蹙眉,看着她继续说,
「和他做这些事的人不是我。
」
「是你,陶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