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店员把鞋子仔细包装好，又开车去了附近的甜品店。

向来不喜欢逛商店的程知言伏在案台，认真打量那些他曾经嗤之以鼻的可爱点心。

“有没有低糖的？芒果也不要，她芒果过敏。”

程知言的声音温柔，几个店员都纷纷夸赞说他对女朋友细心又体贴。

我心脏揪成了一团，几乎快要痛到昏厥过去。

他拎着精致的下午茶点心走出来，迫不及待的上车准备回医院。

我坐在车后座，看他时不时用手扶一下装点心的盒子，心痛到快不能呼吸。

程知言车开到一半，忽然一脚急刹车，看向右侧街道皱紧了眉。

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发现程知言大学的两个室友，陈昭和苏白正在路边的纸扎店买花圈。

“出什么事儿了？”

程知言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冲着两个人问了句。

陈昭盯着他车里的蛋糕，愤怒的攥紧了拳头：“程知言，你还是个人吗？”

“陆绵办葬礼你面都不露，倒是有时间给别人买蛋糕？”

苏白顺着陈昭的视线，也冷冷的白了程知言一眼。

程知言脸色晦暗不明，压着怒气说道：“其他人帮着陆绵撒谎就算了，你们俩也帮？”

“陆绵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一个个都来帮她演戏？”

他说着扯了一把地上的花圈：“连花圈都准备好了，你们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是不是还要登报，闹的人尽皆知才行？”

砰！

他话没说完，猝不及防挨了苏白一拳。

鲜血顺着程知言的嘴角留了下来，他眼神忽然有一瞬间的慌乱。

苏白是我和他共同的好友，性格向来稳重，从不会乱开玩笑。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程知言拿出手机，开始手忙脚乱拨打我的电话。

“她明明今天还给阮秋发侮辱短信，陆绵她怎么可能死，你们一个两个都合起来骗我。”

苏白再也无法克制，抓起地上纸扎的小人奋力抽向程知言的头。

“你凭什么说发短信的是陆绵！你亲眼见到了吗？你听她亲口承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