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她子宫条件不好，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时间一长，我妈坐不住了。

她嘴里从没有过好听的话，这回更是得理不饶人，找上门来，骂赵雅是不下蛋的母鸡。

我生性不会吵架，我妈骂我，我从来不知道怎么还口。

但我不能让她骂赵雅。

我推搡着把她赶出了家门。

我妈在屋外踹门，骂我是不孝子，软蛋。

我抱住赵雅：“雅雅，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们一辈子不要孩子。”

赵雅却说：“姜意，我知道你喜欢小孩，我要生，我们一定会有个宝宝的。”

她吃了很多药，中的西的，汤的干的，终于怀上了。

她很开心，她说，我们的宝宝生下来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团子，就叫他团团。

孕期她吃了很多苦，孕吐，坐骨神经痛，动不动就要保胎，她怕我舍不得她，反过来安慰我说，为了我们的宝宝，她心甘情愿。

然而在我出差期间，却得知了她意外流产的噩耗。

曾经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让她独自面对失去宝宝的痛苦。

我从没有想过，这个孩子，是她主动放弃的。

她和初恋旧情复燃，而我和孩子，成了他们的阻碍。

11

赵雅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可以解释的。”

她还没说完，周燃一脸戾气地走了出来。

“你有种。”他恨恨地看着我。

“小雅，我们走。”

赵雅站在我身边，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周燃的脸色难看起来，继续说：“我打了车，我们一起走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赵雅蹙眉：“你自己走，我和姜意一起回家。”

周燃的目光倏地刺向我，满眼妒恨。

“周燃，我刚才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赵雅瞥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现在的客户有多少是我的人脉，要想保住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我劝你别冲动。”

“……好，我走。”周燃咬咬牙，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

赵雅转过身看我：“姜意，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

“我发誓，从头到尾我只爱你一个人。”

一路上，赵雅反反复复地跟我保证。

我想起结婚的时候，司仪问：“赵小姐，你愿意嫁给姜先生，无论健康疾病，都永远爱他，不离不弃吗？”

赵雅身着洁白婚纱，美得夺目，她笃定地点头：“我愿意！”

轮到我时，我眼神热切地凝视着赵雅：“雅雅，我会一辈子爱你，呵护你，尊重你。”

她不禁莞尔：“姜意，我也发誓，我会永远爱你！”

那时我还不懂，海誓山盟只对当下有效，并不能保障未来。

原来，永远的保质期只有五年，誓言在人性面前如此苍白。

12

赵雅不肯离婚。

她给了讲了一个故事。

一年多之前，周燃找到她，说自己得了绝症，只有半年的生命了。

自从和赵雅分手后，他无数次地后悔，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能让赵雅为他生个孩子。

“姜意，当时我想，反正我和你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就算这个孩子没了，也还会有第二个。所以我才打了孩子，骗你说是意外流产……”

“他不是还有半年可活吗？怎么还没死？”我嘲讽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的爱滋润了他，让他延年益寿了吧？”

赵雅没有理会我的阴阳怪气，她流着泪说：“对不起，当时是我昏了头，信了他的话。”

“后来他才告诉我，他是因为太爱我才会骗我。”

“你知道他骗了你，却依旧选择和他继续这样的关系。”

“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想再听。

赵雅却掰正我的脸，让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知道的，周燃是我的初恋，我为他付出了一片真心，他却始乱终弃。”

“我不爱他，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享受让他臣服于你的感觉。以及和他在一起时那种不同于自己丈夫的刺激。”

赵雅眼里含着泪：“姜意，我知道你能懂我。”

我笑了：“我懂。可我不会原谅你。”

我让她写出轨保证书，她写完，问要不要一字一句地念给我听，

我把保证书锁进书房的保险柜。

“不用。我不过是想多一份你出轨的书面证据。”

赵雅红着眼瞪我：“姜意，我是你的女人！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是你自取其辱。我说过，我只想离婚。”

她凝视着我，目光晦暗：“既然如此，就让上天来抉择，要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

我没听懂。

赵雅伸手环住我，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颈间。

“姜意，如果这次能怀上，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我想推开她，却发现力不从心。

“你在我杯子里放了什么？”

赵雅不答，只是眼神痴缠地望着我。

我感到恶心，比知道她出轨时还要想吐。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我替你跟公司请了假。”赵雅倚靠在窗边，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窗外。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雨水打在窗台上。

她露出怅然的表情。

“还记得刚来北京的时候吗？”

“那时也像现在这样，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雨。”

“有一次，我们都忘记带伞，回高教大楼的时候，发现大门外面全部被水淹了，水一直淹到小腿。”

“你拉着我的手，在大雨里狂奔。”

“那天我穿着一双高跟鞋，居然跟在你身后跑得飞快。”

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

“回去以后你拿吹风机给我吹鞋子，结果跳闸了。”

我勾起嘴角。

我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我们最艰苦的日子。

每天一起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