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程梦瑶穿着一袭烟霞色织锦百褶如意长裙，软糯糯地喊我凌哥哥，她拉着我地手，轻轻地晃动着。

她说：“凌哥哥，待我们生米煮成熟饭……”

她停了片刻，陡然转变了脸色，抓着我的衣襟，可爱***的小脸猛地变成了夜叉，哼哧哼哧地朝我喊：“你就永远逃不掉了！”

“呼！”

垂死病中惊坐起！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夜叉！

我大口地呼吸着，刚才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战场上那么多杀戮，我都不曾有此刻这般心绪不定。

哎……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估计今日又是一夜无眠。

我起身去书房，原是想把这段时间军中的事情一一处理了，可看了半刻，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灯影隐隐绰绰，也泛起那丫头的脸。

与人争理的时候丝毫不让，做戏前的狡黠，装哭时的矫揉造作。

别人眼中的相府二小姐与我眼中的程梦瑶为何如此不同？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回头再看笔下，“程梦瑶”三个字赫然在目。

罢了罢了。

我当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