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猛地攥紧了手，是助理，而不是女伴。

见她不答，顾承澈垂眸看她：“姜书，做好分内事。”

姜书对上他漆黑的眼眸，眼前的顾承澈和过去的顾承澈渐渐合成一个人。

曾经，顾承澈也会这样说：“阿书，做好分内事。”

可他也还会说：“朝堂之事交给我，你只要统率三军就好，任何来自朝堂的冷枪暗箭都不能伤你分毫。”

思绪翻滚之间，姜书被眼前顾承澈冷冰冰的视线扎的心口微痛。

她别开眼：“是。”

无论是大朔还是如今，她始终没办法拒绝顾承澈。

停车场。

姜书刚到，就看见一袭红色长裙的舒梦华迎了上来。

顾承澈任由她亲昵挽住手臂，抬脚去了后座。

一红一黑，看上去，两人相配的刺眼。

姜书眼睫颤了下，停下了脚步。

可顾承澈却转眼看她：“去副驾。”

轻淡淡的字眼却让姜书心脏紧缩，她抿紧唇，拉开了副驾的门。

车子缓缓驶动，姜书压下思绪，却跟后视镜里顾承澈的冷眸对了个正着。

姜书心头一跳，快速别开了视线。

可她却没看见，顾承澈嘴角隐没的那抹情绪。

下车后，姜书看着前方的两道身影，却不由想起在大朔的时候。

无论是出征杀敌，还是朝堂受封，她身边永远会有一个顾承澈，他们并肩同行，从未分开。

可如今，他们身隔咫尺，心却相隔天涯。

拍卖会上。

“承澈哥，那个镯子好看，咱们拍下吧。”

“承澈哥，我喜欢那条项链。”

姜书竭力忽略周围投过来的异样视线，一侧头，就能看见他注视着舒梦华的温柔目光。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就连指甲都掐进掌心。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竞价，气氛已然达到顶峰。

而一直压轴为公布的的拍品，终于被推到了众人眼前。

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坠。

姜书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这枚玉坠……

大朔的记忆瞬间填满脑海。

大朔二十一年，蛮夷突袭边境，圣上下旨，摄政王率兵出征。

出征前夜，顾承澈一袭黑甲站在她面前，将一枚玉坠放在她手心。

“阿书，这是我母妃的遗物，从今天开始它就属于你了。”

“持此玉坠，摄政王府的暗卫皆可为你所用，阿书，若我回不来，你要平安。”

会场里，姜书心跳骤然加快。

第一次，她无视旁人眼光，也无视顾承澈的诧异，握住了他的手臂：“我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