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嘉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柳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郑照行，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柳思嘉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星星，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柳思嘉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柳思嘉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郑照行的声音：“柳思嘉？你怎么了？”

柳思嘉忍着痛，声泪俱下：“郑照行，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郑照行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柳思嘉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郑照行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柳思嘉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郑照行……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郑照行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柳思嘉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郑照行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