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让祖母彻底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慢慢散去的百姓，心脏却一点点缩紧。

看着谢为宁再度跨上马，我跟了上去。

皇宫，养心殿。

卫镜尘淡淡看着谢为宁：“事情办妥了？”

“圣旨已下，百姓和将军府自然要听陛下的。”

卫镜尘似是勾了勾唇，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谢为宁退下。

殿门轰然关上，偌大的养心殿显得空荡又冷清。

我站在卫镜尘身旁，看着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前一阵恍惚。

那时卫镜尘刚登基，我便将自己私库里最好的一块玉雕琢成器，送给了他。

“臣妾愿陛下福寿安康，一切顺遂。”

卫镜尘很是欢喜：“雪落，三日后便是封后大典，你可有想要的？”

我还记得，我当时说的是：“陛下，若臣妾想要将军府百年无忧呢？”

卫镜尘没有丝毫迟疑：“准！”

想到这，我心里涌上一股复杂滋味。

在我为后的第二年，卫镜尘曾说过要窝交出雍州军营的印信。

我没应，只因爹爹说过：“雍州军桀骜难训，未免多生事端，你务必要握在自己手里。”

也是从那次开始，卫镜尘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一份防备。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轻声开口：“卫镜尘，我从未真正想过与你分庭抗礼。”

毕竟，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可下一刻，我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只见宽大的明黄龙案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密信平铺在那。

‘千雪落拥兵自重，目无尊上。’

‘不如趁她出征褫夺兵权，待其回京，杀之！’我怔怔的看着那封信。

每一个字都仿若刀剑，狠狠扎进我的眼中。

更痛的，是落在那四四方方的印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