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

她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个人。

程橙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没开灯，直接过去，“我今天很累。”

秦彦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味道里混了点草莓味的甜蜜，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是宋馨馨身上的味道。

程橙身体一僵，然后往旁边让开了点，“把宋秘书送回去了？”

“嗯。”秦彦嗓音低低沉沉的，没多大情绪起伏，“她什么都还不懂。”

“是什么都不懂。”程橙语气里也没多大变化的说，“所以你这次准备玩多久？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程橙十八岁就跟了秦彦，但现在已经八年，她足够了解秦彦。

只是她说完，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不懂，所以你多带着她，别让她觉得自己差劲。”秦彦缓声说着，话语里都能听出来无奈与头疼。

程橙听了他的话，心一下子往底下落。

她问：“秦彦，你真看上她了？”

“我说了，她很乖。”秦彦回答的没有迟疑，语气淡淡的补充了句，“真谈恋爱也不错。”

程橙沉默了会才听见自己冷静的问他，“那我呢？”那她呢。

她和秦彦的八年算什么？

程橙耐心等着他的回答，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秦彦的语气和刚才说宋馨馨很乖时没什么两样，坚决又淡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款。”

这倒是。

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秦彦身边没女人以外，后来找的女人，都和程橙天差地别。

他喜欢乖巧听话的，但是不喜欢程橙这么听话的。

程橙的眼睛隐在黑暗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有她的嗓音依旧清冷如水，“今晚要留下吗？”

秦彦起身，拿上旁边的外套：“算了。”

程橙不知道秦彦说的算了，有没有指他们之间也算了。

只是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宋馨馨的工位就被换到了她旁边。

这个位置刚好能对上总裁办公区，抬头就能看见里面。

宋馨馨和她打招呼，“程橙姐早上好。”

程橙将包放好，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雀跃，语气平静地问：“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位置，昨天为什么不说？”

宋馨馨愣住，有些无措的解释，“没有不喜欢，是秦总让我过来的，说要监督我工作。”

说到后面，她脸颊又红了，但很快意识到程橙还在，眼神变得不安。

程橙觉得自己现在跟白雪公主后妈似的，像在故意欺负人。

她垂目：“工作吧。”

宋馨馨挪动工位的事很快在公司传开，程橙去楼下交接工作的时候，听到好些八卦的声音。